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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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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不疑虽不怕死,却也不求死,我还是为自己分辨一下,以求见到明天的太阳。
大人把刘备抬的那么高,既是因为心中涌起的杀意,更表明大人对这个刘备心存忌惮,能让大人这样的雄主心存忌惮,说明这个刘备肯定有过人之处,可我周不疑也不可能因为大人的几句话,就屁墩屁墩的跑去许昌投奔刘备,何况,我已经找到我人生的乐趣。”
“人生的乐趣,什么?”刘璋和法正都是一愣。
周不疑对刘璋道:“我想先问大人一个问题,我的乐趣是否可乐,全看大人的回答。”
“请便。”
“大人对昨天那场重农抑商的辩论怎么看?”
刘璋沉吟一下道:“许靖和秦宓的辩论,纯属鸡鸭同堂,一个说富国强兵,一个说维持国家稳定,根本没有可辩之处,至于你和许靖,你不过是看准了许靖出生世族,不懂农桑,抓住商业乱德乱政不放,还扣上商人非劳动者的帽子,却对商业竞争对生产力的反哺,社会财富对社会稳定的反哺避而不谈,如许靖这般浮于表面的士大夫怎么可能辩得过你。”
周不疑笑着道:“周不疑没有看错,大人的冷静和见识真的超乎常人,答案比我想象的要好,这样,我的乐趣也就可乐了,我的乐趣就是看大人能在改造天下的道路上走多远,在这之前,我不会投靠任何主公。
万里长城今犹在,百十秦关已汉土,始皇帝修筑万里长城,必将庇佑我华夏千年,苦难的百万徭役,换得的是万千国人世世代代的安宁,可是随着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秦王朝拉下了悲凉的大幕,甚至始皇帝也成为不折不扣的暴君。
四科举仕,土地令,限价令,商农并举,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却也是千古帝业,碌碌庸人谁能有如此雄心?然而江州屠杀又何尝不比秦皇的苛政?常人选择这样一条路,必然埋葬于半途。
但是大人有冷静的头脑,超凡的见识,还有一群忠心的良臣勇将。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大人说不定真能扫清六合,开创一个崭新的大汉天下,虽然可能小的如浩瀚极远之星辰,但这又何尝不值得期待?即使败亡,也何尝不值得祭奠?”
周不疑说着笑了一下,“如果大人成功,周不疑乐得看到华夏革新,如果大人失败,如果那时我周不疑还没死,我会把大人的所作所为写成一本书,就算被当世的人唾骂,也必定与大人一起名垂千古。”
周不疑喝了一口茶,悠闲地道:“大人的杀气散了,我想我应该可以离开了,今天大人放过我,我周不疑欠大人一次,必有回报之日。”
周不疑笑着站了起来,走出葡萄架外,对着月光叹了口气。
“九州浊污兮月独明,皇朝霸业兮堕凡尘,一统浊污在,纷争宇内清,乱它四百年,月光照白冰……”
周不疑仰首而吟,法正看着周不疑月光笼罩下的小小身形,喃喃地对刘璋道:“主公,周不疑的才华旷古绝今,真不打算杀他吗?”
刘璋缓缓摇头,叹道:“一统浊污在,纷争宇内清,我现在明白周不疑不出世的原因了,留着吧,如果他真的投效别人,那也当是千古豪杰,输给他,不冤。”;
第064章 能降服你的人
看法正还不能释怀,刘璋笑道:“难道没有周不疑我们就做不了事吗?我相信有孝直在,一样能平了张鲁庞羲这群跳梁小丑。”
法正释然一笑,振振精神道:“主公说的没错,我们今天做的是在江州花园就决定了的,无论前方多么险恶,法正也一定陪主公走下去,何必在乎有无一个周不疑,张鲁庞羲,皆庸碌之辈,如果我们连他们都拿不下,一切豪情壮志岂不成了笑话。
此役关键在于一个快字,主公,法正相信你当众宣布三月后征伐张鲁,只是麻痹张鲁和庞羲,让他们按照主公提供的时间表做事,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可连夜就到张任的绵竹军营,庞羲一定想不到我们刚结束四科举仕,就兵发巴西,一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刘璋背负双手,摇摇头道:“话是没错,可是我还在等一个人,等等再发兵吧。”
“什么人如此重要?”
刘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凉了,放下茶杯,缓缓道:“给我七天时间,如果七天之后还没有消息,我们立即出兵,你回去秘传张任,让他准备好兵马,告诉他,我只要精锐,东州兵一万绰绰有余,其他部队你让张任像日常一样训练,甚至可以松懈。”
法正点点头,明白了刘璋的用意。
“还有,刘循病了,本官从明天开始要陪着刘循,不议政了。”
“小公子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法正一惊,虽然刘璋正值盛年,但公子病重也是一州大事。
刘璋横了法正一眼:“是不是被周不疑一闹,你脑袋就不敢想问题了?”
刘璋说完出了葡萄架,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口气,随着鬼节祭天和四科举仕的结束,益州新政终于走上轨道,明天又不用议政,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可以睡一次好觉了。
刘璋回了房,荷花走过来对法正道:“法先生,老爷让先生在州牧府过夜,吩咐婢子为先生安排房间,请跟我来吧。”
法正走在荷花后面,想着巴西之事,周不疑说一月下汉中,而自己竟然一月下巴西都不敢保证,在这种差距面前,如主公所说,好像自己都不敢用脑子了。
法正用力拍了几下额头,努力去除周不疑的影响,前面的荷花转过头来,奇怪地问道:“法先生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对了,这诺大的牧府怎么空落落的。”法正掩饰尴尬。
“以前很热闹的,后来老爷把那些歌女都遣散了……”
第二日,益州文武进牧府议事,被告知小公子生病,主公亲身照顾,无暇政事,虽然满心不解,但都沉默着散去。
第三日,还是同样原因,一些文武已经开始摇头叹息。
到了第五日,群臣终于忍不住了。
“小公子生病,自有丫环仆妇照料,怎劳主公亲为。”
“就算主公爱子心切,这议政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现在竟然连册子也不看了,唉。”
“难道主公认为官办作坊、四科举仕之后,就可以安享太平了吗?这真有点考虑欠妥啊。”
群臣议论纷纷,嘴里说的客气,心里却都以为,是不是以前那个纵情声色的主公又回来了,文官之首黄权看着也很焦虑,这样下去人心惶惶,迟早要出事,对王累道:“王大人,还是你去劝劝大人吧,如果小公子真有什么病,送到医馆即可,不可延误政事啊。”
王累也早对刘璋不理政甚是不满,黄权一说,立刻愤声道:“主公如此作为,实为庸主,我这就去劝谏主公,哪怕不要这颗头颅,也一定劝到主公出来。”
王累走后,法正把黄权叫到一旁,附耳说了几句,黄权睁大了眼睛:“竟然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主公……,唉,我这就叫王大人回来。”
“喂,等等。”法正一把将黄权拉了回来,看着袍袖飞舞的王累,笑着对黄权道:“让他去吧,我喜欢看这倔强的瘦高个挫败的样子,何况,他去了,我们的戏才演得真。”
“这……黄某似乎得罪一个同僚了。”黄权叹道。
牧府院中,刘璋正坐在交椅上看萧芙蓉与好厉害对打,自打好厉害来了府中,牧府就有了两个吃货,唯一不同的是,好厉害不喜欢吃花样,每顿一盆肉一盆饭就好了,为了这两人,府里不得不多请了一个煮饭的。
两人都是蛮人,又有共同的兴趣,一下子就对上眼了,几天的时间下来,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有了好厉害,刘循终于从萧芙蓉魔掌中解脱出来,这时正趴在刘璋旁边的小石桌上写字。
刘璋抓起一把盘子里的花生米,边吃边对刘循道:“循儿,你偶尔也放松一下,不要太用功了。”
“就是,人笨才用功,聪明人都用脑的。”一旁的周不疑笑呵呵地道。
刘璋冷着脸对周不疑道:“不说风凉话你会死?用脑?昨晚我还看到某人大半夜配药呢,循儿那时可早睡了。”
刘循却不生气,写满一页字,又抓起一把竹简,转身对周不疑道:“不疑哥哥,教我写诗好不好?”
刘璋就不明白了,自己这儿子怎么这么喜欢写诗,字还没认全呢,诗倒是写了上百首,都可以出诗集了。
周不疑为难地挠挠头,最终还是在刘循可怜和期盼的眼神中屈服,拿起笔指点起来。
刘璋带着笑意看着两个大小孩子,就在这时,王绪上前道:“主公,外面又有官员来劝谏了。”之前黄权已经默默来过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所以今日才会叫王累来。
“不见。”
“来的是王累王大人,他寻死觅活的……”王绪为难地道。
“哦,这下麻烦了,”刘璋皱了皱眉:“这样,你们让他先闹着,闹个几次如果还不消停,就给我抓起来,关大牢里去。”
“这……不太好吧?”王绪迟疑着。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哦,对了,你让士兵看紧点,千万不可让他寻了短见,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就别想活了。”
“是是是。”王绪忙不迭答应去了。
刘璋轻出了一口气,黄姑娘,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第065章 天下都容不得你
黄玥的消息最终没有传来,刘璋将政事全部交给了黄权和王甫,严颜、邓贤留守成都,在第七日夜晚亲率五百轻骑到达绵竹,而此时张任早已准备好一万精兵恭候。
刘璋到达军营后,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就进帐篷睡觉了。
张任召集绵竹的三万士兵,大宴三军,同时一万精兵拆散,分批出关,遁入黑暗山林之中,一个时辰之后,刘璋率着这一万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巴西快速进发。
秋日的清晨,一名穿着白底浪纹流水线衣裳的女子,出现在成都街头,手里提着一把剑,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白皙的玉容因为清晨的寒冷泛着微红,她的面前是四科举仕的考场,冷冷清清,武考的擂台早拿来给布匹作坊晒棉花了。
女子名叫曲凌尘,出身蜀北世族曲家,从小跟随一名世外高人学武,这时刚刚学成归来。
黑色的眼睛四顾,曲凌尘走近一个拿着竹篾扫把扫地的大爷。
“伯伯,这里不是四科举仕吗?怎么没见人?”
大爷看了曲凌尘一眼,大声道:“闺女,你咋这时候才来啊,考试都结束好多天了。”
曲凌尘默默地走出长街,心里叹息一声,自己深山学艺十年,却无用武之地,好不容易在嘉陵看到四科举仕的告示,不论男女皆可应试,连家也没回,就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黎明的光线洒在急速行军的队列上,刘璋有些疲惫,几乎睁不开眼睛,把催促行军的张任叫来,“我们到哪里了?”
“回禀主公,我们连夜过了涪城,奔行八十余里,绕过梓潼,现在应该在梓潼东面了”
“梓潼?”刘璋跳下马来,长出一口气,一边走向河边一边对张任道:“前方是庞羲的地盘,白天不能行军了,传令全军宿营。”
“是。”
张任领命而去,刘璋刨着河水洗了一把脸,法正也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刘璋看了一眼河水中的倒影,笑道:“累吧,赶快去趟会。”
“是累,可是睡不着。”法正屁股软倒在草地上,看着远方的山峦道:“那边就是巴陵地界了,巴陵是巴西的门户,巴陵守将是庞羲的胞弟庞溟,如果久攻不下,庞羲得知消息必定快速与张鲁合流。”
“攻不下,那就里应外合吧。”
“主公在巴陵有内应?”
“没有。”
刘璋站起身来,对好厉害招了招手,好厉害拿着刘璋吩咐匠人房给他打造的两杆大锤,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好大将军,现在有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需要你冒生命危险完成,你敢去吗?”
好厉害把大锤往肩上一扛,大咧咧道:“有何不敢,我说了你叫我杀谁就杀谁的。”
这时张任走过来,“主公,中军帐已经搭好,主公还是先去睡会吧。”
刘璋拍了一下好厉害的肩膀,转对张任道:“张将军,巴陵守将庞溟,庞羲心腹,统率五千军镇守巴陵,巴陵易守难攻,短时间绝不可下,何况我们也没有攻城器械,我意,由一员将领扮成文官携恩旨进入巴陵,立斩之,收巴陵守军,张将军觉得军中何人可去?”
法正和张任同是一惊,没想到刘璋这么直接,可仔细一想也觉合情合理,平定庞羲是益州内战,巴西的军队也是益州的军队,只要主将死了,部曲投降十之八九。
只是那去传旨的将领身死也是十之八九,这实在是一项危险的任务,而且还必须冷静、保持文官仪态,条件着实苛刻。
张任考虑半响,朗声回道:“末将愿往。”
刘璋摆了摆手:“你不行,我给你说过,你是军中上将,岂能逞匹夫之勇,难道军中除你张任外,就没有一员有胆有谋的良将吗?”
“这……”张任仔细想了一遍,自己手下那些将领,雷铜、冷苞一脸粗豪,杨怀、刘璝杀气过重,高沛动辄发怒,何况还都是熟面孔,都不符合刘璋的条件,想了一会道:“主公,末将倒是有一人可推荐,只是此人军中资历过低,又是出身世族……”
“没有关系,张将军看好的,只管说来便是。”
“吴班吴元雄,此人乃栩将军吴懿族弟,吴匡之子,于一个月以前来投军,据末将观察,此人深明韬略,处事冷静,堪称良将,主公不妨一用。”
“那就没有问题了,庞羲前些日递册子说今年巴西风调雨顺,税收将是往年三倍以上,你去告诉吴班,让他穿文官服饰,带着我这名亲卫以赐封的名义接近庞溟,就地格杀,收降巴陵守军。”
“是。”
好厉害跟着张任走了,这时魏延从远处垮着宝剑走过来,对刘璋一拜,粗声粗气地道:“主公有重任,何以只与上将军商议,魏延虽新投之将,也希望为主公建立功勋,我看这小小巴陵,就交给我魏延吧。”
刘璋大袖拭干脸上的水滴,随口对魏延道:“魏将军,你原是荆州将领,为何投我?”
魏延愣了一下,大声道:“良臣择主而事,刘表遣刘磐攻长沙,末将随军,屡次进策不得接纳,以致长沙两年不克,如此庸主,不弃待何?”
“良臣择主而事?”刘璋笑了一下,看着远方长出一口气道:“魏将军,如此,本官觉得益州也不适合你,魏将军是有大才能的人,而且魏将军自己也坚信这一点,恐怕我益州众将除了张任,没一个被魏将军放在眼里,甚至魏将军连张任也看不起。
但本官封不了你一个比张任更高的官职,更不可能事事都让魏将军出头,魏将军立功心切,难道其他将领就尸位素餐吗?如此,魏将军在我川军中也会觉得委屈,还不如早日择侍良主,不耽误大好光阴。”
“末将不敢。”魏延感受到刘璋恬淡语气中的凌厉,立即俯身下拜,眼珠子向上瞟,却只能看到刘璋冷峻的侧脸。
“不敢?”刘璋冷笑一声,“魏将军有何不敢?张将军乃我益州上将,本官与他单独商量军政大事有何不妥吗?难道一定要有你魏延在场吗?笑话。
你魏延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新投之将,新投之将就该有新投之将的本分。巴陵就交给你了?你当本官是什么?自恃才能,恃才傲上,别说荆州,天下都容不得你。”;
第066章 满堂皆惊
刘璋声色俱厉,寒意彻骨,魏延也不禁心头一颤,双拳抱紧手中剑柄,头埋得更低,对刘璋拜道:“魏延知罪,魏延今后必恪守本份,请主公恕罪。”
“抬起头来。”刘璋转过身,沉声对魏延道。
魏延慢慢抬起头,心中起伏不安。
“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魏延直面着刘璋,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瑟诺张嘴,过了良久才道:“魏延,知罪,魏延今后必恪守本份,请主公,恕罪。”一向倨傲的魏延第一次在人前说话结舌。
刘璋紧盯着魏延,魏延战战兢兢地站着,魁梧的汉子如风中薄柳,刘璋手掌搭上魏延的肩膀,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的眼神,是功利的眼神,本官请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功利可以,但不要过了本份。”
“魏延终生不敢忘。”
刘璋微微点头,拿回搭在肩膀上的手,转过身道:“如果吴班办事不利,巴陵就是你的了,如果顺利,本官另有重任委派,魏延,你有勇有谋,若不心浮气躁,细加打磨,他日必为三军之帅,切莫自误。”
刘璋说完与法正回帐,魏延还拜在原地,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手心的汗都已经浸湿剑柄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隔世重生。
提剑回营,惊吓之后的魏延脸上忍不住浮出喜色,虽然被训斥一番,至少主公是知道自己才能的,自己即将被委于重任,这比在荆州表面受上官礼遇,却不能尽展所长强多了。
巴陵城中,庞溟正与诸将饮宴,两名剑士在堂中舞剑助兴,剑来剑往,腾挑刺撩,好不精彩,看的一众将领纷纷鼓掌,一名校尉向庞溟举杯道:“我军帐下有如此英杰,少将军他日必为巴西第一战将。”
庞溟一杯酒下肚,二晕二晕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大声道:“什么巴西第一战将?不会说话儿,本将军要当就当益州第一战将,我兄长马上就要领益州牧,我就是益州上将军,巴西算什么鸟地方,哈哈哈哈。”
众将纷纷变色,这事虽然巴西众将尽人皆知,可都没摆到台面上说,他日就算举兵也要找个借口,诸如刘璋残暴、逆天无道什么的,庞溟这样一说,岂不坐实了反叛,要是泄露风声,又是一桩麻烦。
可庞溟却没完,虚着眼睛,脑袋一晃一晃的,拍着胸脯继续道:“涪城江州之后,好多人都怕刘璋,唯我庞溟不怕,你们知道为何?……因为那刘璋傻啊,哈哈哈,我兄长支持他那什么四科举仕,那厮还真信了,我兄长说今年巴西丰收,税收翻三倍,刘璋果真就做白日梦,还说要派人来嘉奖兄长,你们说好不好笑?”
“好笑,好笑。”众将皮笑肉不笑。
“可是这还不是最好笑的。”庞溟脑袋一缩,一脸迷醉的笑意:“前些日子,刘璋那小儿子病了,竟然就不理政事了,一个大老爷们跑去照顾儿子,真是笑死人,哈哈哈。
听说一个官员去劝谏还被关进大牢了,瞧这刘璋傻笨傻笨的,要是本将也这么笨,还是条光棍,干脆找个大锤把脑袋砸了算了,是不是啊,哈哈哈。”
“是啊,是啊。”要不是因为庞溟是庞羲胞弟,众将真是受不了这个白痴了,不过也觉得庞溟说的不无道理,刘璋得罪了世族,又如此昏聩,庞羲与张鲁联合,无论军事民心,天时地利,都占尽优势,想不成功都难。
众将既为自己将飞黄腾达高兴,又为自己要一直跟着这个庞白痴悲哀。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来报:“禀报将军,关外来了两个人,自称益州功曹属吏,持恩旨入巴西,借道巴陵,请将军出城相迎。”
“什么?”庞溟从帅案上站起来,伸出右手小指举在眼前,不可置信地道:“一个小小的功曹属吏,竟然要本将去迎接?岂有此理,你去告诉他,让他直接过去,本将没工夫迎他。”
“这……”士兵愣在原地。
一名将军站起来道:“少将军,庞羲将军虽已与张鲁谈好联盟事宜,但汉中兵至少十天才能到达葭萌关,目前我们还不宜与成都翻脸,请少将军三思。”
“少将军降尊纡贵,麻痹刘璋,若庞羲将军知道了,一定会重重夸奖少将军的。”另一名将军附和道。
“是啊,是啊,少将军必为伐刘首功。”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直把庞溟吹到天上去了,庞溟也笑的春风得意,可突然脸一板:“本将就是不去迎他,你让他直接进将军府,本将什么身份?能亲自见他,就已经是那小小属吏天大的造化了。”
众将军无奈,只得向士兵挥挥手,士兵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吴班带着好厉害进入内堂,玉树临风的吴班没有引起庞溟注意,反而是矮矮壮壮的好厉害,庞溟一看到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把面前的茶壶都掀了,指着好厉害对众将道:“你们看,你们看,这小东西生的好别致,原来在成都当差的就这模样啊,哈哈哈。”
“呵呵。”众将不得不跟着庞溟笑了几声。
好厉害一看这场景,腮帮子又红又鼓,拧着大锤就要上,被吴班拦了下来,吴班平声静气地道:“牧府功曹书记吴班,见过庞将军,如果将军笑够了,就把过关文书递过来。”
“好好好,给他,给……”庞溟突然一愣:“你刚才说什么?要本官递给你?”
吴班沉声道:“将军没有听错。”
“啪。”庞溟猛地一拍案几:“岂有此理,本将身为右督军,不知比你这个书记高出多少级,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要本将递文书给你,放肆,来人,给我叉出去。”
两名军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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