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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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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樊梨香姑娘,自攸县粮草被焚后就不知所踪,不过刘琦已经派大将王威率兵搜捕,目前情况不得而知。”
“梁桥秦慈带头反叛?”刘璋惊讶半响,还真没料到这个结果,看来这俩人是被武陵那一次屠杀吓怕了,宁愿得罪荆州,也不敢得罪自己,先有誓死抵抗,后是带头反叛,还真是耿耿忠心啊。
荆南四郡已经数年不在刘表手上,准确说根本就没在刘表手上过,直到几个月前,刘磐才率人将张怿逼入长沙,勉强控制三郡,这种情况下,樊梨香打着荆州军的旗号到处搜刮粮食,触动民怨,当然会激起反叛。
没有恩典,先取民膏,刘琦还是嫩了些。
“荆州军粮草被焚,必定穷凶极恶,樊梨香安危堪忧,攸县距离云梦泽不远,我意,立即下令甘宁,请求卫温的水贼配合,到云梦泽接应樊梨香,江陵岸边有文聘数万大军,让樊姑娘暂时在云梦泽停留,等荆南局势安定,再返回荆北。”
法正大踏步出列,激动和兴奋的神情掩饰不住,大声道:“主公,樊姑娘立下大功,如今刘琦十万大军已经不足为虑,而襄阳几乎为一座空城,整个荆北还不到两万守军,我们当立即出兵,奠定荆州大局。”
法正弯腰下拜,其余众将也是兴奋异常,纷纷慨然出列:“请主公下令,末将愿为先锋。”
“呼~~”刘璋看到群情激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自出征荆南,川军仿佛一直生存在阴霾中,先是武陵的屠杀,后是面对强敌,然后魏延反叛,远走柴桑,冷苞孤军断后,荆南四郡投降。
现在仿佛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让人身心舒畅,也难怪众将个个红光满面。
现在曹操与袁绍官渡相持大战,如果川军能尽快拿下荆北,拥荆益二州,自己便是全天下最大的诸侯,跟随自己的武将文臣也是全天下最大势力的武将文臣,这些对于昨天危机四伏的川军来说,就像做梦一般。
中了彩票的人自然兴奋,刘璋也不例外,虽然他没有众将那么乐观,就算自己占据荆益二州,也是危机四伏的荆益二州,辖下没有哪块地方是真心归附。
潜伏的危机就如暗黑的地狱,只要打开一道缺口,所有游魂野鬼都会咆哮涌出,接着就是天崩地裂的大难。
但是毕竟现阶段自己是胜了,而且是大胜,刘璋难得地浮现出笑容,朗声道:“好,荆南局势基本定下,下一步就是荆北了,张任。”
“末将在。”
“本官拨你三万精兵,先行一步,直取襄阳,数日之后,待刘琦大军覆灭,本官会率大军与你汇合。”
“是。”
刘璋想了一下,有些不放心,又道:“荆北虽然防御空虚,但你也决不可大意,这是你为上将军后,第一次独立领兵,我不想让众将看到一个无能的上将军,明白吗?”
“末将谨记主公训诫,绝不负主公所托。”张任抱拳下拜。
“恩。”刘璋点点头,又对众将道:“城外文聘粮草断绝,很可能临死反扑,主城和各城寨务必严加防备,不得松懈。”
“是。”
浩瀚长江,碧波千里,一支船队顺流向东而去,本来这支船队是向西到公安的,现在不得不半途折回。
因为,他们被打劫了。
这么庞大一支船队,是不可能被水贼打劫的,船队水军主将蔡中一脸哭丧,从古到今,没有比他更倒霉的,竟然被自己的军队打劫了。
船队刚刚航行到清水渡口,突然前面出来一支船队,打着荆州军旗号,对过接口后,那些荆州士兵要求登船,蔡中也没想什么,就允许了,没想到那些荆州士兵不由分说,就将自己手下的水兵给制住了,然后将船上的粮食往自己船上搬,搬了个一干二净。
蔡中看的心痛如绞,本来运送粮食之后,船只还会运一些荆州兵回江夏的,由于不能全载,自己正好勒索那些士兵将军一笔,谁出的钱多,就载谁。
至于刘琦,那是决不能载的,虽然刘表已经下令先救回刘琦,但是蔡瑁和姐姐蔡氏早商议好了,就让刘琦死在荆南,这样刘表就只有蔡氏的儿子刘琮一个子嗣,荆州牧继承人非刘琮莫属。
可这下一颗粮食也没有了,自己船队的维持都成了问题,更别说去载人了,蔡中暗恨胆大包天的文聘,又断了自己一条生财之路,回到荆州一定要向刘表检举文聘的恶行,自己这次可真没冤枉他。
就在蔡中踢腿瞪眼,辱骂文聘的当儿,周围芦苇荡突然涌出一条条快船,一艘接一艘冒出来,船只大大小小,多的十余人,少的三五人,每人佩戴强弓硬弩,向荆州水军环绕逼近。
“水贼?”
荆州士兵惊骇起来,这下,是真的遇见水贼了。
第156章 一件小事引发的变革
碧水清波的长江水面上,江浪一波一波倒卷,一条条艨艟快船向荆州水军的楼船逼近,在一箭之地绕着楼船快速环形,向楼船上射入利箭,楼船上的荆州水兵刚从女墙箭孔瞄准,快船已变换方位,逃之夭夭。
箭雨如蝗,狠狠钉在女墙上,楼船女墙防御力很强,快船射入的箭支基本被木窗所阻,荆州兵伤亡甚少,但是封闭全部木窗后,长浆手不能正常划桨,楼船前进受阻,甚至因为船桨划行不均,再加上江浪,高大的楼船在江面摇摇晃晃,几欲翻船。
“岂有此理,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水贼,胆大包天竟敢袭击我荆州水军战船,啊……”
蔡中看着外面的水贼破口大骂,却突然脚下的船一个猛晃,差点栽倒在甲板上,身边几个荆州兵急忙扶住。
在远处的一艘黑色楼船船头,一名身穿锦衣的黄脸大汉和一名面色白净一脸戾气的书生迎风站立,两人远看着快船用狼群战术缠住荆州水军,粗豪的大汉对书生道:“卫统领,甘某真是服了,甘某做水贼这么多年,还从来不敢与水军正面对抗,更别说号称天下第一的荆州水军。”
两人正是锦帆贼甘宁和洞庭湖水贼之首卫温。
甘宁面色平静地看着那些荆州楼船应付乏力,被困在江心,被江浪颠得七晕八素,淡淡地道:“机缘巧合罢了,甘将军同样可以做到,每逢三月雨季将至未至,云梦泽湖水就会倒灌,湖口江面就会起大浪,而楼船过于高大,不适合在风浪中前行,再加上这批荆州水军船载过轻,所以才会被风浪颠簸得没有还手之力。”
楼船至少两层,一般三层,高的有五六层,过于高大导致重心不稳,一般楼船只适合在平静的江河航行,遇到风浪一般都折回港湾,否则很可能发生整船颠覆,历史上无数著名的楼船遭此厄难,这也成为楼船的最大缺陷。
荆州水军之所以为天下第一水军,不止是水战熟练,还因为战船也是天下第一,荆州楼船船底,都在前代楼船的基础上加了滚轮旋叶,可以大大增大风浪抗力,所以荆州一代的水贼,基本都不敢打劫官船,即使在风浪中水贼的快船也不是荆州楼船对手。
但是蔡中史上第一倒霉,楼船远航一般都考虑了载重因素,可这次为了尽量多的运送粮食,船只其他载物甚少,卸掉粮食以后,战船可谓“身轻如燕”,跑是跑得快了,可是抗风能力差了一大截,本来如果到公安接了人,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谁知道会半道被文聘“打劫”了。
现在楼船上除了水手和少许士兵,几乎没有他物,顺江而下,又正赶上洞庭湖潮汐,卫温常年为水贼,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时机哪能放过,本来集结船只要去洞庭湖接樊梨香的,正好收缴了这批荆州战船。
甘宁看着看着,有些担忧地道:“卫统领,这些楼船防御严密,而且看起来荆州水手操控船只熟练,一时半会也翻不了,我们怎么拿下这支船队?”
“我在等他们筋疲力尽。”卫温静静地道。
这样大的风浪,高大的楼船又吃不了水深,水手要想把船开平稳了,是一件很耗力气的工作。
“那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甘宁一下子有些急了:“主公可是叫我去接樊梨香姑娘的,这样耗下去,要是樊梨香姑娘有个好歹,我无法向主公复命。”
卫温轻声一笑,神色淡定从容,背负着双手,一身青衣随江风翻卷。
“兴霸不必着急,樊梨香我认识,是个机智而且心狠手辣的女人,在进入荆南前,她和她父亲樊常路过云梦泽,曾经被一伙水贼抓住过,樊梨香便借那水贼头领轻薄于她的机会,把水贼头领杀了,还带着她父亲逃出了贼岛。
我受那股水贼请托,亲自带人把她父女抓住,樊梨香可能认为她父亲勇猛过人,挑动我与她父亲比武,只道比武获胜,就要我放她们离开,我答应了,只可惜她高估了她父亲的武艺。”
“哈哈哈。”甘宁哈哈大笑,赞道:“卫统领武艺超群,甘宁甚是佩服,只是甘某没想到卫统领这样处变不惊的人也会上一个小姑娘的当,莫非是卫统领看上了她的容貌?”
甘宁平生嗜武,少年深山学武,艺成下山后多与武者切磋,遇到卫温也是心痒难耐,便找卫温比试过,比试结果是各有千秋。
卫温的武艺远在甘宁之上,但是却是身法多于威势,甘宁自觉得,如果是万军丛中,自己一定比卫温强,但要是单打独斗或想杀一个人,卫温要远强于他。
远处杀伐声不绝,箭矢嗖嗖抛射,楼船快舰激斗于风浪之间,卫温嘴角淡淡一笑,轻出一口气,平静地道:“当时樊梨香已经挑动得我的那些手下鼓噪不已,都等着看我与樊常的比武,如果我不比,那不只是面子问题,还关系到我在岛上的威望,那时候,我刚十五岁。”
甘宁一下子明白了,那时候卫温才接下父亲的旧部不久,如果不能竖立威望,很可能驾驭不住那些老水贼,所以卫温并非意气用事,而是不得不为,这时候甘宁也不禁佩服樊梨香的机智和能耐了。
卫温顿了一下,叹口气继续道:“虽然我比赢了,但是我还是放了他们父女,因为我从这件事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之前一直觉得水贼就该凶悍,就该热血澎湃,敢杀敢冲,让别人一看到就感到一股凶恶煞气,才能在水贼遍布的云梦泽立足。
但是那时我发现我错了,樊梨香一条小小的激将计,就让我的那些凶悍部属上了当,以致于本来可以毫无顾虑杀掉两父女,变得阻碍重重。
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把我的部众训练成没有血的水贼,遭遇任何情况都能处变不惊,而一旦听到命令,就会悄无声息地冲上去,用静默而凌厉的动作完成任务,因为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不必要的。”
甘宁又看了一眼站在卫温身后的水贼,虽然穿着都朴实无华,却个个沉静异常,仿佛没有看到前方的大战一般,但双目却炯炯有神,而在进攻荆州水军以前,甘宁感觉到卫温的所有部曲都是这样。
静若孤坟,动如幽灵,难怪卫温的部众虽然不多,却能纵横江河。
甘宁这才发现,那些进攻楼船的水贼,呐喊的都是自己的锦帆部众,喊的凶,却无论驾船还是射箭,技术都远远不及卫温的水贼,反而是那些无声的幽灵,给了荆州兵最大的震慑。
第157章 没有王法
甘宁突然觉得有些汗颜,转移话题不成,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对卫温道:“卫统领,我们真的不救樊姑娘了吗?这可是主公的军令。”
卫温淡然道:“如果她连那些荆州兵也对付不了,那我真是看错她了,也不值得刘皇叔千里迢迢派船相迎,甘将军尽管宽心便是,倒是甘将军如果能为刘皇叔组建一支水军,刘皇叔必然对将军刮目相看。”
“水军?”甘宁疑惑,指着那些荆州楼船道:“卫统领是指缴获那些战船吗?不瞒统领,我们益州除了我这支锦帆水贼改头换面,没有一个水兵,造船容易,训练水兵却难,即使有了这些战船,也建不出一支水军。”
卫温静静地看着前方,天高江阔,沉默了许久,甘宁不知他在想什么,卫温良久缓缓道:“水兵会有的,云梦泽到处都是。”
卫温的这句话太没头没尾,甘宁一时没明白过来,要说是洞庭湖那些水贼吧,卫温自己就是洞庭湖水贼,而且是洞庭湖水贼名义上的统领,岂肯让那些水贼投诚益州?除非……
甘宁突然想到一个答案,脸上浮出惊喜之色,急问卫温道:“莫非卫统领愿意投效主公?”
身为长江一带第一水贼,甘宁从来目中无人,但是却对一直不出水,还能控制整个洞庭湖的卫温佩服不已,自然希望卫温能加入益州,那样的话,益州自建水军就不是全没有希望了。
卫温看了一眼前方战况,却没有回答,撂下一句:“今晚这些战船就是我们的了。”转身回了船舱,身后水贼默默跟随。
洞庭湖岸,樊梨香与跟随自己的数十名士兵站在山丘顶上,山风凛冽,面前碧绿的洞庭湖水一望无际,士兵们探头探脑地望着远方,眼中全是渴求,但是除了泛着波浪的湖水,什么也没有。
他们已经被王威的上千荆州兵追了一天一夜了,荆州兵断粮,即将全军覆灭,自然深恨将他们陷入如此绝地的樊梨香,王威暗中发誓,一定要拿住樊梨香,将这个贱女人碎尸万段,这样自己就算死了,才能够瞑目。
荆州兵就在后方,一日一夜的奔逃,樊梨香和手下的士兵都已经筋疲力尽,再也走不动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洞庭湖上有船只来接应他们。
可是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湖面和偶尔跃出水面的鱼砸出一圈涟漪。
“小姐,你不是说一定会有船只来接应我们吗?为什么我们等了这么久,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王威的兵马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怎么办?”
陈应身上都是蒸干的汗水,脸上被污的发黑,一条条汗液留下的痕迹像几天没洗脸了一般。
樊梨香望着湖面沉默不语,脸上没有表情变化,但是陈应分明看到樊梨香白皙的粉拳在慢慢捏紧,显示着主人内心的翻腾。
“要不我们背水一战吧,当年韩信一万老弱病残战败十几万赵军,我们怕王威何来?”
一名手拿开山大斧的将领粗声嚷道,一斧头劈在一块山石上,石头立刻被劈成两半,此人乃零陵一杀猪匠,零陵被严颜攻下后,便随着严颜加入了川军,后来留守零陵,四郡投降时跟着投降,辗转到了樊梨香麾下。
樊梨香轻出一口气,她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玩点心计还可以,指挥军队那是一窍不通,别说韩信,可能连陈应也比不了,一直困在这里必死无疑。
可是现在想要撤退,必定撞上王威,非死不可。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樊梨香皱眉想着应对之策。
“刘璋,不要让我知道你并没有派人来接我。”樊梨香望着远方,眼神中透出凌厉的光芒。
火红的夕阳照的山川与湖面一片金黄,一名老者和一名少女从樊梨香对面山中小道下山,老者手里提着一只兔子,背后背着硬弓和箭壶,少女背后一个小背篓,里面装的是一些野菜,手里奇怪地拿着一束艾草。
想来是两爷孙从山中打猎回来,樊梨香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带着士兵径直下了山丘,在山路出口拦住了爷孙两的去路,爷孙俩刚还有说有笑,一看到一大群士兵围上自己,那名老者惊恐不已,少女一愣之后,倒淡定从容。
“小妹妹,这是你爷爷吗?看你们相处这么融洽,是不是相依为命很多年了?”樊梨香和蔼可亲地对那名穿黄衣的少女笑眯眯地说道,就像一个可亲可敬的大姐姐一样。
少女警惕地望着樊梨香,脸上明显带着不满,哼道:“你才多大,叫我小妹妹。”
樊梨香诧异地看了少女一眼,自己身后的士兵虽然不是虎狼之兵,但狼狈逃了一日一夜后,那颓废拉碴的摸样,也抵得上穷途末路的野狗,被这样一群人包围着,竟然还能面不改色,还顶撞自己,当真是乡下的丫头无知无畏。
樊梨香向身后士兵使了个眼色,眼光落在少女的爷爷身上,刑道荣立刻带着士兵向老者扑去,那老者看来常年行猎有两下子,可也不是刑道荣对手,一斧头就把老者拿出的硬弓砍成两段,弓弦崩开,打的一名士兵鼻青脸肿。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者被按压在地,黄衣少女急忙上前阻止,却被樊梨香按住胸脯推到一边,捏了一下少女光洁的下巴,笑容可掬地道:“小妹妹,我们荆州兵就是没有王法的,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不会对你爷爷怎么样的……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樊梨香的说话很轻,可威胁之意甚浓,分明是不怀好意,那股邪凛之气,让黄衣少女也有些发怔,小胸脯一挺,壮着胆子道:“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樊梨香好整以暇地指着刚才待过的山丘,慢慢地道:“只要你穿着我的衣服,站在山丘上,两个时辰内不离开,我就放了你爷爷,否则,要是我两个时辰内看不到你了,你知道后果的。”
樊梨香嘴角淡淡一笑,眼睛带着黠魅的光,少女看了一眼那位老者,又看向樊梨香,咬了咬嘴唇,终于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晚风清冷,少女穿着樊梨香的束腰绸衣,扎着樊梨香的蛇髻,静静地站在山丘顶上,身体被风吹的瑟瑟发抖,远处一大堆荆州兵向山丘围来。
第158章 乱世的狗
很远的地方,樊梨香一众狂奔在树林中,樊梨香突然看到陈应没有跟上来,在几十米后面驻足回望,望着山丘上那个白点,仿佛眼前能看到一个双手环抱着自己娇弱身躯的小女孩,清冷,无助,绝望,在死亡边缘徘徊。
“停。”樊梨香一竖手,一众人停了下来,五里路的奔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士兵们接收到休息的命令,一下子瘫倒在地。
一身黄衣的樊梨香踩着积叶,沙沙走向陈应,站到陈应的身边,看着远处笼罩在夕阳霞光中的小小白点。
“怎么,不忍吗?”
陈应沉默许久,缓缓摇头,喃喃道:“我只是无法认同,无法理解怎么可以利用一个女孩的孝心,来要挟她的性命,这样做,难道小姐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陈应觉得自从跟了樊梨香回到桂阳后,自己每天都活在内心的挣扎与煎熬之中,诈降刘琦,樊梨香给出的理由是,刘琦不可能永远给她权力,这一点只有刘璋能够办到。
向刘琦献策搜粮,四郡百姓都处于凄苦离难之中,樊梨香给出的理由是,这样能完全断绝刘琦的后路,更能让荆州军失去民心,以方便今后川军的统治。
而现在,陈应感觉樊梨香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底线,陈应最初跟着樊梨香是因为刘璋的命令和樊常的旧恩,只把樊梨香当小姐看待,可是后来,樊梨香的手段,让他不自觉地变成了樊梨香真正的部属。
而现在,是一个部属对上官行为的质疑。
“难怪,难怪刚才我对你示意拿下老头的时候,你没有动作。”樊梨香淡淡地道,神色异常地平静。
樊梨香望着远方,轻出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在树林的黑幕中显得妖媚。
“俗话都说宁愿为盛世的狗,不做乱世的人,可这个时代,到处都是乱世的狗,陈应,收起你那些没用处的同情与怜悯吧,这种废物一样的惺惺作态只会把你也变成乱世的狗。”
陈应无言以答,或许樊梨香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心底不能赞成。
“大人行走荆益二州,从江州到巴西,从巴西到汉中,再从汉中到武陵,武陵到柴桑,屠杀的人已经过万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纵观大人行事,大人并不想杀人,而且甚至骨子里还存在着跟你一样的,毫无用处的同情。
所以他对他身边的人过分的宽容,能够忍受一个蛮女在自己面前晃荡,能够忍受一群迂腐的文臣在自己面前恬躁,没有杀掉魏延,甚至没有杀掉一个一直想刺杀他的女人。
大人一路杀伐,并非出自他的本心,而是他清楚,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宁愿背负举世骂名,也要按照自己定下的方向前行,今天多死一个人,或许明天,就会多很多人安心地活着。”
樊梨香与刘璋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自从樊梨香决定改变自己的人生起,刘璋成了她唯一可能的依靠,在选择决然傍上刘璋这棵大树前,樊梨香不得不慎重地观察这棵大树,不得不了解刘璋的一切。
事实证明,刘璋是有可能给她想要的一切的,尽管这需要她付出比男人多十倍的努力争取,但至少是有希望,这也是樊梨香一直坚定不移为刘璋做事的原因。
“难道小姐做的这许多事,也是为了这个天下吗?”陈应问道。
“呵呵。”樊梨香突然扑哧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一件极为好笑的事情,昂起粉洁的玉面,“天下?天下与我这个小女子何干?我只是想在这个乱世,获得像一个男人一样的生存权利,其他我都不在乎。
我是一个女人,要在这个乱世,获得像你们男人一样的权力,需要付出更多的东西,所以,我不会学大人,除了我自己,我不会吝惜牺牲任何东西。
大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出奇的冷静,当所有人都持反对意见时,他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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