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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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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璋厉声恸喝,震透耳膜,整个大帐的将军都是一惊,法正手一抖,油灯里的灯油差点漫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刘璋,又在地图上摸索起来。
    “末将无能,愧对主公,愿以死谢罪。”
    张任重重地伏拜在地,额头碰在硬土上,发出“嘭”的一声。
    “懦夫。”刘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走回到案几前坐下,抬起头道:“张任你记着,所有将士都记着,胜败乃兵家之常,败一次不丢人,损失一万兵马本官也不在乎,但是你们不能输了战争,又输人,这才是最耻辱的。
    看看你张任现在这副狼狈摸样,丧家之犬,打败了仗就寻死觅活,懦夫,你应该做的,应该想的,应该向本官表达的,是用你手中的剑,洗刷你今日的耻辱,取下徐庶小儿的首级,明白吗?”
    “末将明白。”刘璋一阵喝骂,张任血气冲面,咬着牙齿大声道。
    “你们明白了吗?”刘璋抬起头望向其他将领。
    严颜高沛沙摩柯等将一起下拜:“末将明白。”
    整个大帐的气氛为之一肃。
    刘璋侧首对看地图的法正道:“不用看了,大军休整一夜,明日发兵襄南,全军分成三列七对,依次行军,令骑相连,敢有冒进者,斩。”
    什么水呀火呀,刘璋也怕。
    “是。”众将俯拜,各自回军备战。
    刘璋拇指在绢帛“徐庶”两个字上划过:“你也算荆襄隐士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那我刘璋就来会一会你,看看你们这群妖孽是不是真的不可战胜。”
第172章 两军对垒
    襄江之畔,荆州白川城。
    江陵到襄阳一马平川,这里是唯一可以据险而守之地。
    刘表坐堂升帐,一名身着布衣的文士在堂中伏拜叩请,蔡瑁一身宽大厚甲,踏步出列,铠甲叶片发出刺人耳膜的摩擦声。
    蔡瑁指着堂中文士厉声道:“徐庶,你不要得寸进尺,主公年近六旬,已经跟着你来到了白川大营,这已足够鼓舞士气,你还要他对敌阵前,万金之躯陷于险境,你是何居心?”
    “上将军说得对。”一众武将鼓噪附和,蒯良蒯越等文臣不置一词。
    布衣文士侧首看了蔡瑁一眼,此人正是荆襄名士徐庶,徐庶生得一脸哭相,当悲怆的眼神投向蔡瑁时,神情更显激愤。
    “主公,蔡瑁将军,此战是关系到我荆州生死存亡的一战,我军精兵基本都在荆南覆灭,现在大多是水军和新兵,虽然与川军数量相当,但是战力远不及刘璋麾下虎狼之师。
    我们需要一场胜利,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鼓舞我军的士气,让他们知道,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的川军并非不可战胜,而那些新兵和水兵第一次陆战,意志不坚,正需要主公坐镇阵前,他们才不至于被川军吓退啊主公。”
    徐庶再次叩拜,刘表摸着发白的胡须,心里犹疑不定,曾几何时,自己匹马入荆州,多次冲锋砍杀于阵前,可是现在想起来,就好像做梦一样,好多年了,自己都没出过襄阳府一步,身子骨都好像和襄阳牧府的地皮长在一起了,这时突然要自己对阵于两阵之间,还是面对屠夫名声的悍勇川军,刘表一想起就感觉后背发凉。
    刘表平复了好半响,坐正身体,用请求的语气道:“那个,元直先生啊,我军既然都是新兵和不善陆战的水兵,何不如就固守白川城池,正面作战,不是正暴露我军之短,扬敌军之长吗?”
    “对呀,对呀。”一众文臣武将窃窃私语,皆点头附和,大堂内嗡声不断。
    徐庶上前一步,急切道:“主公,白川城小,根本就容纳不下这么多军队守城,白川是通往襄阳唯一的可守之地,我们的犄角营寨还没完全修成,我们只能出城接战,而且我们需要一场正面对决的胜利,来鼓舞民心士气,请主公做决断吧。”
    徐庶再次下拜,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下拜了,心里愤怒而不甘,“想我徐庶也是荆襄清高之辈,若不是司马老师之请,我何以来到这个草包丛生的地方,明知刘表不可辅佐,还要苦心为之。”
    徐庶这时有点恨自己的软弱,庞德公请出了凤雏庞统,庞统却借故推诿了直接效忠刘表,只说自己有更好的办法,现在已经不知在何方了,而隆中卧龙诸葛亮做得更绝,诸葛慈去邀他出山,直接就说要与黄月英大婚,等他大婚过后,这战事早结束了,就算没结束,也能看清胜败端详了。
    可怜自己一个蠢人,一声“主公”叫了出口,这一生恐怕就只能与垂暮之年胸无大志只好抚弄风月的刘表绑一条船上了。
    刘表依然犹豫不决,一想到两军对阵森森兵甲,就忍不住心中打鼓,坐在主位惶惶不安,始终不能决断。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从侧屋走了进来,一身深绿长衣,显得成熟端庄,脸上仿佛覆了一层雾纱,白皙光滑的脸庞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看不出任何表情。
    “夫人,你怎么来了?”刘表看向女子。
    蔡氏向刘表福了一礼,转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群臣的目光都随着她的脚步移动,蔡氏走到徐庶面前,淡淡地道:“先生会保证主公安全,是吗?”
    徐庶诧异地看了蔡氏一眼,大战将临,这妇人倒比刘表要镇定得多。
    “是,夫人,如果主公有什么三长两短,徐庶愿以死谢罪。”徐庶拜道。
    “那就好。”蔡氏回身对刘表道:“主公,徐先生大才,既然说了保护主公安全,为荆州赢得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就一定能做到,相比于荆州安危,妾身觉得主公可以冒一次险,妾身斗胆进言,如果主公有什么不测,妾身定当跟随主公而去。”
    蔡氏福礼下拜,刘表沉默良久,终于道:“好吧,我亲自出阵。”
    …………
    “呜呜呜……”
    荆州大军列阵白川城外,悠扬绵长的号角声从前方隐隐传来,荆州士兵向东眺望,只见一面黑色“刘”字大旗从一道凸起的山丘后缓缓升起,大旗之下,川军兵勇一排一排踏步出现,挪移着一片绵绵无际的长矛之林,矛头金属的反光汇成一片,耀眼的白光遮挡在川军上空,阳光灰暗。
    “嗬,嗬,嗬。”
    川军吼叫着越过山丘,上十万的川军士兵陆续出现在荆州兵眼前,一个个紧握长矛刀戟,面无表情,数十名战将列马本阵,上万骑兵分裂两翼,透出无边的杀意。
    荆州兵为之惊秫,隐隐躁动不安。
    “好凛然的杀气。”徐庶骑在马上,远望着一里外列阵的川军,几年前,自己也曾去过蜀中,见过益州兵甲,哪有今日之盛,没想到益州屠夫不到一年,已经将这支军队改头换面,与自己身后荆州兵云泥之别。
    “命令各部武将,约束部曲,扰乱军心者斩。”徐庶高声下令。
    “嗖嗖嗖……”
    突然,一阵密集的羽箭离弦之声从川军阵中远远传来,从声音判断,足有上万支羽箭腾空,嗖嗖声不绝,天空汇成一片箭幕,遮天蔽日,倾泻而下,荆州兵大惊失色,不顾将令,纷纷退避。
    “不要慌,不要慌,射不到你们的,不要慌。”
    徐庶大声喊着,若不是主公和军师都在阵前,荆州兵早已溃散而逃,直到那些羽箭全部在荆州兵两百米外插成一条直线,荆州兵才勉强安定下来,可是远看着那些颤巍巍的箭羽,心中更加惊骇。
    “军师,刘璋这是干什么啊?”刘表紧张地问徐庶,紧紧夹紧马腹,多年没骑马已经生疏无比,刚才看到那黑压压的箭雨,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是在向我们示威。”
    徐庶淡淡地说完,远远眺望川军军阵,张任不愧为贾龙的弟子,练兵带兵皆有章法,军阵严密,箭雨之后,川军士气高涨。
    “看来以逸待劳是不行了。”
    徐庶不得不佩服川军果决,那一阵箭雨,虽然浪费了上万支箭,但是在顷刻之间,改变了两军的士气,川军远来疲惫,却士气高涨,荆州兵以逸待劳,反而惊惧,从那些箭雨判断,川军至少有上万弓箭好手。
    徐庶皱着眉,看来这一仗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好打。
第173章 兄弟
    襄江之岸,兵甲森寒,近二十万大军对峙于白川,徐庶抬头望了一眼眩晕的春日,对刘表道:“主公,益州刘璋再是残暴,说起来,也是汉室后裔,论辈分,你们应该是兄弟吧。”
    “没错,我是长兄,他是弟。”刘表的花白胡子随风抖动着。
    “兄弟相见,岂能无话,你们应该说说话。”
    …………
    川军大阵,刘璋与法正远远眺望荆州兵阵,密集的箭雨过后,荆州兵的躁动看在眼里,沙摩柯提着铁蒺藜哈哈大笑:“主公神威,那些荆州鼠辈已经被吓破胆了,下令冲杀吧。”
    “冲杀吧。”严颜等一众武将纷纷请命。
    “不可。”法正一竖手,沉静地道:“我军远来,虽然现在士气如虹,也不能久持,需要歇息以养体力,我们兵力与荆州兵相当,但远精于荆州兵,大可不必急于一时。”
    “先生还说徐庶会在半途伏击我们呢,可我们一路小心谨慎,荆州兵的毛都没看到。”
    好厉害提着双锤大大咧咧吼道,一听说张任战败,这还是川军的第一次作战失败,好厉害早想和荆州兵拼一拼,只没想到法正要全军慢慢行军,一直憋着气,现在正好发泄。
    “你们知道什么?”刘璋冷斥一声,遥望着荆州兵严密的军阵,叹了口气道:“我们已经中徐庶计了,荆州兵用我们谨慎前行的时间,将阵型都布置完毕了,就等着以逸待劳呢。”
    “是属下过于多疑,请主公恕罪。”法正向刘璋拜道。
    刘璋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你有何罪,徐庶早猜到我们心思,再说三列七队的命令是我下的,只是徐庶不设计埋伏,而专心布置军阵,是不是舍本逐末了?就这些荆州新兵布置出来的阵型,够我们一击吗?”
    “主公不可轻敌。”法正提醒道。
    “我不会的,我对这些荆北妖人提着十二万分小心呢,等全军歇息半个时辰,动用全军向荆州兵发起冲锋,据本官所知,荆州兵只剩下最多不超过两万的步兵精锐,我们的目标就是把这一批人,斩尽杀绝。”
    刘璋捏紧剑柄,白川一战,他要一战定乾坤。
    “是。”十数名大将齐声应诺。
    就在这时,荆州军阵突出一骑快马,向川军大阵直驰而来。
    荆州军士走马高呼:“传荆州牧景升公令,邀益州牧刘季玉摆茶相叙。”
    荆州军阵出来数名军士,在两军中央搭建茶台,单人一骑从阵中缓缓驰出,刘璋远远望去,正是自己的老兄弟刘表。
    “主公不可受邀,徐庶诡计多端,必有阴谋。”法正大声提醒。
    荆州传话军士催动战马,在川军阵前来回游走,眼睛死死盯着刘璋,手中长矛不时挥动,刘璋望了一眼远方,朝阳的光线洒在荆州兵身上一片金黄,刘璋嘴角微微一笑。
    “孝直,你知道吗?诡谲智者有两件制胜法宝,第一件是他们的智慧。”
    “那第二件呢?”法正好奇地问道。
    “第二件是,他们的敌人害怕他们的智慧,经过张任一役,我们已经知道了徐庶这个名字,第一次害怕他的智慧,给了他排兵布阵的时间,难道我们还要再犯一次错吗?
    面对智者,我们更要随时保持清醒,小心提防,却不能草木皆兵,既然我们想不出他有什么阴谋,就不要自己把自己吓倒了。”
    “主公的意思是同意赴约?”
    “见见又何妨。”
    法正沉思了一会,实际上刘璋说的智者两件法宝,用在他自己身上的也很合适。
    屠夫有两件制胜的法宝,一件是残暴,在战场上震慑敌人,一件是敌人害怕他的残暴,望风而走,就像沿途的那些荆州城寨一般,几乎都是不战而溃。
    徐庶摆明是来挑衅川军的,看那军士神情就知道,刘璋若不赴约,不只是川军的士气会低落,更重要的是能够将荆州兵从对屠夫的害怕中拉过来,徐庶相邀,可谓用心良苦。
    “益州刘皇叔,你到底有没有胆赴约?”荆州军士趾高气昂,扬矛高呼。
    “嗬,嗬,嗬。”
    荆州大阵数万军士举矛,仰天高呼,声震四野,所有眼光都集中在刘璋身上。
    “喊什么喊,再喊我一锤敲掉你脑袋。”好厉害气不过,对着十数步外的荆州兵厉声一吼,非常人的嗓门立刻让不可一世的荆州兵陡然变色。
    刘璋拦下好厉害,回头看了一眼东方的红日,笑了笑:“好,益州刘季玉赴约,我倒要看看刘表那个背叛皇室的兄弟有何话说。”
    刘璋勒马而出,刚跨出一个马头,忽见前方刘表突然从马上栽倒下来,在草地里摔了个仰八叉,川军十万士兵愣了数秒,全军仰天大笑。
    “哈哈哈,我们主公一出,吓的刘表屁滚尿流啊。”
    “岂止屁滚尿流,我看他肝颤啊。”
    “荆州小儿,一群鼠辈,主公一出,立刻胆寒啊。”
    “哈哈哈哈。”
    喊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十万大军的笑声,震耳欲聋,像一锅煮沸的水,翻腾在原野之上,荆州兵人人低头,士气低迷到极点,蔡瑁张虎等将狠狠甩着袍袖,大为沮丧。
    刘表听着川军的嘲笑,仿佛能看到身后荆州士兵的叹息,心里有苦说不出,自己已经很小心驾驭那匹马了,可是太多年没骑马,成天在牧府坐着,身子骨早已老化,马蹄踏在一个土凹中,再加上心中紧张,马背一抖,立刻就栽倒下来。
    哪怕年近六十,刘表也不禁脸红,一个人踏马而出,这时只能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泥土,牵着马继续向茶台走去。
    在川军阵前挑衅的荆州军士,没有了开始的得瑟,灰溜溜勒转马头回阵,刘璋立刻驰马而出,从涪城开始,刘璋几乎天天在马背上,哪怕是在成都,也要骑马视察西城匠房,骑术不说精,也是不差,与牵着马前行满身泥土的糟老头刘表相比,那真是英姿勃发,风华正茂,挥斥方遒啊。
    “嗬,嗬,嗬。”
    川军士兵战刀击盾,发出震天的挑战之音,法正对一旁的张任道:“上将军,传令雷铜,率领骑兵绕道奔袭荆州兵后方,不计一切代价,扰乱荆州兵后阵。”
    “是。”
    ………………
    徐庶抬头眺望远方,蔡瑁在旁边不耐烦了,大声道:“我说先生,你这样把主公叫出去什么意思?你没看现在你这样一弄,我军士气大挫吗?”蔡瑁一看到刘表摔落马下就来气,对刘表来气,对徐庶更来气,不知道在墨迹什么,要是自己,早带军杀过去了。
    徐庶心中不忿,谁叫你家主公连马也不会骑,如果他摔下马我都能料到,那我就当真是神算子了,口中平和地道:“蔡瑁将军放心,我自有主张,张虎。”
    “末将在。”一悍气十足的将军踏马而出。
    “率领所有骑兵,绕道抄袭川军后路,不惜一切代价,扰乱川军后阵。”
第174章 各怀鬼胎
    大军安静矗立,刘璋刘表在茶台对坐,战马没有栓绑,随意嗅着地上青草,不时打一个响鼻。
    刘表浑身都是泥土,还有绿色的粘草,在座位上不停地拂拭着,刘璋将佩剑插在地上,一边饮茶一边静静地望着自己这个垂暮之年的兄弟。
    “老兄倒是好洁,这是打仗,粘些泥土又何妨,只是荆襄近临许昌,曹操残害贵妃胁迫天子,我们这些皇室宗亲,不思救驾,心脏了,就再也拭不净了。”
    刘表把身上泥土仔细地擦了个十之七八,勉强坐正了身体,却没发现自己脸上还有一块,顶着一个大花脸道:“季玉一直身居益州,何故犯我辖地?”
    声音带着苍老,刚开始出马之时,刘表很害怕,可是摔了一跟头后,虽然尴尬,心里的害怕却减少了许多,现在倒是能说话顺畅。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背叛皇室,纵容奸贼,难道不应该讨伐你吗?”刘璋抿着茶,斜眼看了一眼插在地上,越来越短的佩剑影子。
    “贤弟休要欺我。”刘表摆了摆手,苦涩地笑道:“我领荆州十年,不说殚精竭虑,也是任劳任怨,只是年老体衰,不想再打打杀杀,曹操怎么样人我管不了,但是为兄可以向贤弟认真的说一句,就保土安民来说,为兄这十年做到了,荆州已经是天下第一富庶之州,文化汇聚之地,若不是贤弟领兵前来,荆州不会有今日之惨况。”
    “你这是要为逆贼做嫁衣吗?”刘璋抬起眼皮对刘表道。
    淡淡的一句话,刘表无言以答,不管刘表怎么说自己的功德,还是不能否认自己逐渐冷却的心,这才是他一直安心治理荆州,带甲四十万却对中原置之不理的根本原因,而作为皇室宗亲,刘表无法用富庶百姓的借口,来搪塞坐视天子蒙难。
    最终,还是因为自己太过软弱,
    心中有愧,便无话可说,刘璋心里笑了一下,主动找自己茶台叙话的,却无话可说,刘表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似乎忘了自己正在战争之中。
    “老兄,能把你的剑给我看一下吗?”刘璋问道。
    刘表将自己放在桌上的佩剑递给刘璋,刘璋拿过剑来,横在空中,用力拔剑出鞘,只感觉里面填塞了许多东西,发出一阵刺人耳膜的“嚓哧”声,佩剑出鞘,却已是锈迹斑斑,一些锈尘掉落在刘璋的膝盖上。
    刘璋没有说什么,用力将佩剑还鞘,扔给了刘表,在刘表眼前的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刘表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沉默不语。
    “佩剑都锈成这样了,景升兄,你不是管不了,是从来没想过要管吧,许昌守军不到一万,你带甲四十万,大局几可弹指而定,想那江东莽夫孙策,还想着带五千兵偷袭许昌呢,你身上流淌着高祖皇帝的血液,何以忍心阉宦之后欺凌他的子孙?
    你年老体衰不想动也就罢了,我尽出西蜀之兵,向你借一条伐曹之道,你竟然都不肯,你是何居心?你对得起你的先祖吗?”
    “阁下借道,真的是为了伐曹吗?”
    “嘿嘿。”
    刘璋从厉声喝问的表情,突然变得一脸笑容,嘿嘿笑着,探头轻声对刘表道:“我说是,你信吗?”
    “不信。”
    “嘿嘿,我也不信。”
    刘璋慵懒地靠在案几上的身体直起来,神情变得严肃,盯着刘表沉缓而有力地道:“不过我告诉你,不管我伐荆州是为了什么,天子我都一定会救,我一定会重建汉室,一个崭新的汉室,刘表,你是天下最强大的诸侯之一,却也是最窝囊的诸侯,你觉得你配据有荆州这片土地吗?”
    “你也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霸业。”
    “那又如何?我的霸业与汉室的兴盛绑在一起,我的霸业就是大汉天下的霸业,难道如你一般,坐困荆州,清心寡欲,就能拯救汉室吗?”
    两人争锋相对,刘璋忽然放松下来,看了一眼桌上锈迹斑斑的佩剑,对刘表道:“否则,我们战场上见真章。”
    刘表看着刘璋愣了半响,虽然知道刘璋刚才的话是在恫吓自己,但是那一句:“坐困荆州,清心寡欲,就能拯救汉室吗?”还是刺进了他的心里,自己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只是在荆州的歌舞升平,在与文人墨客的吟诗作对之中,慢慢消磨殆尽,现在仿似心死了一般,可是内心来讲,作为汉室宗亲,又何曾不想光复汉室。
    刘璋说着站了起来,刘表看了一眼刘璋插在地上的佩剑,影子已经变成一个小点,慢慢向东倾斜,跟着站起来请求道:“贤弟,坐下说,坐下说。”
    刘表落座,叹息一声:“其实,贤弟这些话,为兄也想过……”
    刘璋循着刘表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微微一笑,重新坐下,意味深长地听着刘表“陈述心境”。
    徐庶以手遮眼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蔡瑁道:“蔡将军,约束你的部曲,待会川军进攻,两翼必须严防死守,任何人不得擅自后退一步,违令者斩。”
    “知道啦,知道啦。”蔡瑁不耐烦地回答,一旁蔡中轻踏马蹄,移了一步过来,对蔡瑁道:“大哥,这徐庶捣什么鬼,叫我们镇守两翼,那中军怎么办?”
    “你是天生傻还是后世呆?”蔡瑁没好气地道:“这徐庶摆明排挤我们呢,待会好好守两翼,我倒要看看他中军能坚持多久。”蔡瑁记得姐姐蔡氏的话,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心中早已想好一百种方法,战后折磨徐庶。
    “哦,哦。”蔡中忙不迭点头。
    川军大阵,法正对张任道:“传令,将所有盾牌手移到前锋来,与两万精锐东州兵混合。”
    “什么?那不是阵型大乱?”张任满面疑惑,这完全不合兵法,如果要势如破竹,前锋就该安排骑兵,如果要缓慢推进,长盾手在前,而后队也应该配有圆盾,像法正这般,所有盾牌手调到前方,还与东州兵杂混,不但减缓攻击速度,还失去了盾牌防护作用。
    “不用管那么多,下去传令。”法正沉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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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两军对决
    “景升兄台,你说只要我保证荆襄的秩序,就愿意归降,是真的吗?”
    “贤弟觉得如何?”
    刘璋与刘表叙话响午,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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