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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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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子弟马胜,以自家田地需要引河灌水为由,强自拆除王大牛的土房修建水渠,仅补偿了二百五十个钱,以致王大牛一家五口露宿荒野,最后妻子病死在杉树村路上……”
李严在台上念着,许多文官都不知所谓,这样的文章也能当告文?
可是许多百姓听着,或为当事人,或为知情人,或同病相怜,纷纷眼圈发红,他们面对世族时,永远都是弱势群体,特别是在荆州这一块纵容世族的地方,他们更是有理无处诉,有屈不能伸,有冤不能张。
想到那些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向世族低头的场景,想着纨绔横行于市被世族子弟欺侮,没人管的场景,都忍不住心酸,一些人闻言落泪。
那些武将这次也终于听懂了文官在念什么,当初那些:“夫受命于天……”让他们瞬间坠入云雾,恨不得用手中的刀把那念告文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曲凌尘静静地站在人群中,虽然见到很多,却第一次听到,世族的罪行,那么具体,而这些又何止在荆州上演,就是作为巴西第一大族的曲家,这样的事情,几乎天天在发生。
善良是不能让世族崛起的,一个世族的光大和崛起,是需要建立在很多百姓血泪上的。
曲凌尘心中那难以分辨的对错,渐渐明晰。
“凡此种种,皆百姓血泪,世族以此积聚大量财富田产,据牧府统计,蒯家家产相当于荆州牧府十年收入,马家为荆州牧府三年收入,蒯良一家一百二十口一天生活用度,相当于一百户百姓,一年的开销。
世族通过种种卑鄙不法手段,获取百姓血泪财产,用于肆无忌惮的挥霍浪费,天理不容,昔日刘表纵容不法,今铁面无私的刘皇叔到此,绝不容忍。”
本来一些百姓看向那些被押解,马上就要问斩的世族,还有些许同情,汉族百姓总是喜欢在别人落难时生出怜悯之心,不管这个人是好人还是恶人。
可是这个时候,听了李严的宣读,也生出恨意,只觉得将那一个个脑袋斩下大快人心。
没有了世族妇孺老弱的呼天抢地,刑场的气氛正义了许多,百姓看着那些世族青壮子弟,和一个个平时只能看到轿子的族长长老,这时都变成了盘剥百姓,贪污不法,仗势欺人的恶霸。
被押解的世族听到告文,也有些动容,不比不知道,一比显优越,原来自己以前过着这么好的生活,习惯了之后,都没感觉了。
蒯良马良沉默不语,告文平顺有余,不仰扬顿挫,却句句都是实情,不知不觉间,原来家族子弟做了这么多不法之事。
如蒯良,马良这些人,也是有正义观念的,如果有人告诉他们这些,他们也会对那些横行不法仗势欺人的人感到不屑,可是为什么就是自己的家族子弟,自己却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习惯了吗?
蒯良马良再看向高台上的刘璋,心里隐隐有些明白刘璋为什么要对世族下手了。
“世族贪污不法之事,不胜枚举,而最让人切齿痛恨者,莫过于正逢灾情,世族为一己之私利,麻木不仁,丧尽天良。
江夏发大水,黄祖拒不接纳难民,以致灾民横死道途,皇叔于心不忍,在襄阳南郊设立施粥棚,收容多达二十万难民,派出维持秩序士兵八万人,保障了难民能有衣可穿,有饭可吃,有地可遮风避雨。
但是就是这些世族,趁着川军兵马调入南郊,刘皇叔在难民营慰问灾民,襄阳空虚之际,发动叛乱,妄图重新过上以前那种目无王法,骄奢淫逸的糜烂生活。
刘皇叔为天下百姓,不怕粉身碎骨,不怕失去领土,川军士兵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不怕死于世族刀下,但是。
但是这些世族趁灾叛乱,若是破坏了赈灾秩序,南郊二十万难民如何自处?难道都要饿毙在荒野吗?我在这里……”
李严读到这里突然一愣,发觉不能照着念下去,转向众世族大声喝道:“我在这里,问问你们,你们于心何忍。”
李严痛心疾首,掷地有声,“于心何忍”四字一出,百姓纷纷呈现怒容,特别是那些难民,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如果没有刘皇叔,没有施粥棚,自己该怎么办?一家老小该怎么办?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杀了这些没天良的。”
“杀了他们。”
百姓开始吼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被押解的世族子弟尽皆黯然,一个人做惯了恶事就会不觉得,当被审判时,罪状一条条念给他听时,他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恶。
蒯良和马良都低下了头,这一刻,他们发现对自己被问斩,真的已经无话可说。
曲凌尘被周围百姓感染,再次望向高台上的刘璋,这个家族的仇人,自己的仇人,突然之间,好像站在了光明的一面,而自己这个心怀私仇之人,好像躲在阴暗的角落,卑鄙而微不足道。
“他真的是为了百姓在做事,我还该报仇吗?”曲凌尘坠入深深的彷徨之中。
刘璋的手向外围百姓一压,百姓呼声渐渐停止,都盯向念告文的李严,怒盈于面。
李严继续。
(未完待续)
第258章 卫温
刘璋的手向外围百姓一压,百姓呼声渐渐停止,都盯向李严,脸上还有怒色。
李严继续。
“刘皇叔体察民情,世族横行不法所得,皆应归还百姓,是以,世族诛族之后,皇叔决定拨出大量抄没财产赈灾,刘皇叔将把世族田产分配给无田或少田的百姓,愿意留在襄阳的江夏难民,和原籍襄阳的难民,皆可获得田产……”
这一下,无论是难民还是襄阳百姓,都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分给百姓好处,比之为百姓申冤出头,惩治恶霸,更高出一筹。
对于无家可归的难民来说,没有什么比分给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更让他们欣喜感激。
现在所有围观的百姓,对刘璋都是打心里拥戴,加上赤帝转世天命封王的传闻,刘璋在心中的地位,已经高过一切,高台上端坐的刘璋,仿佛如来佛祖,金光四溢。
“刘皇叔万岁,刘皇叔万岁。”
“刘皇叔是真正的好官啊。”
“刘皇叔万岁。”
听着百姓饱含欢喜的大声呼喊,刘璋突然皱眉,看向黄月英:“月英,本官从没打算过分田。”
黄月英笑着道:“主公先听下去。”
“但是。”李严大声道:“为了杜绝世族肆意霸占贫农田产的情况再次发生,所有土地都不能买卖,若要获得买卖权,必须以土地令规定的价格向官府购买,之后的买卖也必须遵循土地令。”
黄月英对刘璋道:“主公的土地令,是要租给那些没有土地的农民土地,不过我看除了买卖权,和赠与土地没什么区别,租税,赋税,后者好听一点,而租田地,和分田地,主公觉得哪一个号召力强一点?”
刘璋无言以答。
“既然效果一样,为何不捡好话说。”黄月英微笑。
刘璋看向那些激动雀跃的百姓,没有对失去买卖权有任何不满,毕竟,这是为了“杜绝世族肆意霸占贫农田产的情况再次发生。”
“世族所犯罪孽,罄竹难书,民怨沸腾,刘皇叔为百姓伸冤,下令全部诛杀,行刑官,监令行刑。”
“呜~~”石阶两旁,两排号手扬起号角,悠扬冷冽的号声响起,穿透原野。围观百姓的喊声混合其中,无数世族子弟在号声中变色。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
士兵将一排排世族子弟拖到刀斧手面前,刀斧手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到草地上,刹那之间,草地上滚了数百颗人头,江州汉中武陵的一幕重演,尽管许多百姓有心理准备,也对世族恨之入骨。
但是这一刻,当阳光照在那些斑斑的血液上,那些还是鲜活的头颅面部上,还是忍不住侧目,神情肃然,曲凌尘白衣抱剑,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些世族子弟人头落地,心有些揪,可是已经感觉不到对这种杀戮的憎恨。
曲凌尘无声地离开了人群。
“啊……”就在刀斧手砍下人头的时候,徐昭雪轻叫了一声,萧芙蓉转过来看着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中午吃太多,打个隔。”
“哦。”萧芙蓉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主位上的刘璋,轻轻皱眉,刘璋闭着眼睛,面色平静,手抓在扶手上,五指屈成一个僵硬的角度。
萧芙蓉走了过去,站在刘璋旁边,纤细的手掌轻轻搭在刘璋肩膀上,刘璋睁开眼睛看了萧芙蓉一眼,萧芙蓉微笑一下。
黄月英侧头看了两人一眼,笑了一下,她忽然记起当初在卧龙岗,师傅对自己说过的话,刘璋身有隐疾,恐年不久长,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刘璋杀了这么多人,照理说应该已经习惯,而现在还有对杀人的反应,应该是落下了病。
“这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黄月英想着,自己打算把三十三年卖给刘璋,若刘璋只能收下五年,无论如何不可能完成一统。
就算贪天之幸,诸神庇佑,五年之内奇迹般地完成统一,根基也不稳固,以现在川军的杀戮,全靠刘璋的个人威望来维持,刘璋一死,必然分崩离析。
那又怎么实现师傅的愿望?
“看来头等大事不是内政,倒是该想办法治好主公的病,可是就连师傅都无能为力,自己又能怎么办?”黄月英有些苦恼。
每次监令官向旗兵示意,旗兵红旗高举,就有一批世族子弟被押上刑场,剩下的那些世族子弟开始偎成一团,血腥的场面让他们连反抗的心思也没有。
漂溅的血液在眼眸前闪过,只是害怕,心中生出无边无际的恐惧,空荡惊惧的脑海,随着冰冷的血液流动,让全身颤抖。
“主公。”黄月英突然偏过头对刘璋喊道。
“何事?”刘璋闭着眼睛缓缓道。
“属下有一个建议,主公听一听是否可行。”
“说吧。”
“属下很佩服主公在武陵的举措,江州,汉中,襄阳,三次镇压世族,今后也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属下觉得都可以效仿武陵的做法,只诛男丁和老妇,所有女人留下。”
刘璋轻皱眉头没有答话,当初在武陵,是出于安抚远征军的需要,才留下的妇女,不知道黄月英为什么这么说。
黄月英看着外面血腥的场面,远远地看着,其中一些熟悉的面孔,很远就能认出来,然后那人的一切信息都立刻浮上脑海,清晰无比。
那些面孔,似乎盯着自己的方向。
黄月英从那些面孔上移开目光,缓缓解释道:“主公应该知道,乱世,当以人口为重,如今诛杀世族,已是民生凋敝,十室九空,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增加人口,而育龄妇女的数量,就是增加人口保证。
这些世族妇女,无论是分发给军士,还是留在民间,都能带来大量的新增人口,属下建议主公今后将这些妇女赏给有功军士,但是不得随军,这样的话,有两个好处,一是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二是将这些妇女留在后方养育孩子,官府给予补贴,不但可以增加人口,而且主公想一想,这些士兵的后代,他们会忠心于谁?”
刘璋沉默,黄月英说得的确有道理,在一夫多妻的时代,有多少男丁只是现在的国力,而决定将来人口的,只有妇女,只要有妇女,哪怕男丁只有妇女的十分之一,也阻止不了下一代的人口增长。
而最要紧的是,这些“军二代”,他们的父亲是忠心耿耿功勋卓著的川军士兵,又是官府补贴养育,将来便是对自己死忠的一群人。
这样做有百利而无一害。
“为什么在大堂的时候不告诉我?”刘璋沉声道。
黄月英轻声一笑:“如果我当时向主公求情,会产生什么后果?”
刘璋眉头一拧,如果当时在堂上,所有将领都看向黄月英的时候,黄月英为妇女向刘璋求情,黄月英是无法竖立威望的,毕竟是新任军师,还是女人,一上来就是求情,那些武将可不会理解什么人口不人口,就会觉得黄月英懦弱。
而最重要的是,诛杀全族,是刘璋定下的政策,如果黄月英一上来就反对,那样是在以主公的权威换取自己的权威,实不明智。
刘璋点了点头,血腥气飘荡在空中,感觉胸口有些闷,刘璋生硬地吐出一个字:“好。”
“主公,这次清理叛乱之后,张允黄祖等人,主公一定都有布置吧。”
刘璋点点头。
“那接下来就应该考虑荆州的治理了,我说,主公只要听就好了,首先是人才问题……”
黄月英轻轻地在耳边说着,条理清晰,可是刘璋渐渐感觉不对,黄月英应该不是这么话多的人,而且这些问题,都可以放到以后讨论,不必急于一时。
刘璋想了想,只看到黄月英一个细微的动作,当每次黄月英与刘璋说几句话时,都会忍不住看向刑场,一颗颗人头落地,然后几乎是瞬间,黄月英又转过头来,面带笑容对刘璋讲述。
刘璋终于明白黄月英这时这么多话的原因,自己讨厌这种杀戮,黄月英又何尝不讨厌?而且自己已经见过很多次,黄月英还是第一次亲临杀戮,以川军军师的身份。
而最重要的,是那些正被大斧一斧一斧砍断脑袋的人,很多都是黄月英的熟人,甚至朋友,亲人。
黄月英乃一豪情女子,随诸葛亮庞统游荡于荆州士子之间,交友甚广,黄族是本土大族,与其他世族姻亲关系繁杂,亲戚遍布于其他世族。
昔日一起吟诗作赋,一起畅谈天下,一起烹茶煮酒,一起结伴游玩,而现在,却要亲眼看着这些人被处决,还是自己投效的川营处决。
这种痛苦,并非常人所能承受。
刘璋看着黄月英言笑晏晏,却知道,在笑容背后,在每一个偷偷望去刑场的眼神中,都饱含着撕裂的疼。
“对了,主公,江夏黄祖,你打算怎么处置?”
刘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胸口的闷气,坐正身体,回答道:“当初庞统对我说,黄祖性格急躁,且极爱其子黄射,江夏不好取,但是黄射驻扎的石阳好取。
我们的军队已经占领了竟陵和汉阳,这两座城池不但关系着张允的命脉,也是进攻石阳的基石,只要我们围攻石阳,暴躁爱子的黄祖一定会来援,我们可趁虚夺城。”
黄祖暴躁,天下皆知。
当初曹操得祢衡,被刁钻傲慢毒舌的祢衡差点气死,可是祢衡在士林中名气太大,曹操这种乱杀人的人也不敢杀,就将祢衡送给了附庸风雅的刘表,刘表作为八俊之一,当然得接纳士林领袖祢衡。
可是刘表脾气这么好,也架不住祢衡的出言不逊,惹恼了刘表这个“老实人”,即使祢衡依附荆州,可以给刘表带来许多虚名,刘表还是决定借刀杀人,除祢衡而后快。
刘表看重了一向脾气暴躁的黄祖,黄祖在江夏处于半独立状态,刘表一直对黄祖不满,果然,祢衡在江夏也出言不逊,屡次惹恼黄祖,黄祖每次都要杀,全是儿子黄射拦住,黄祖爱自己这个儿子,因为黄射次次保驾,才让祢衡残喘了些日子。
黄射算是祢衡唯一的朋友了,就是在黄射府上,祢衡做了传世名作《鹦鹉赋》,可是一次黄射打猎未归,祢衡又惹恼了黄祖,这次可没人保驾了,黄祖趁着儿子不在,终于杀了祢衡。
黄祖作为江夏黄族领袖,原本应该敬爱士人的,特别是祢衡这样的士林标杆,更应该礼敬三分,可是他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杀了曹操都不敢杀的人,可见黄祖脾气有多么暴躁。
“好计策。”黄月英笑道:“不过,如果川军趁虚夺城,那停在夏口港的水军必然逃入江上,以如今情况而论,极有可能投降江东,那样江东水军就愈发强大了,主公可否让我试一试劝降黄祖?”
“劝降?”刘璋一惊,从汉中开始,有了杨松的教训后,刘璋几乎没动过劝降的念头,特别是黄祖这种江夏豪族,肯投降自己就怪了。
如果能劝降黄祖,一座江夏城倒无足轻重,最重要的是江夏的水军,黄祖在江夏,实际自成体系,算半个诸侯,水军实力不可小觑。
黄月英道:“主公有所不知,黄祖乃江夏安陆黄氏族人,与我们荆襄黄家同出一脉,祖上乃是名臣黄香,与我们有血亲之谊。
黄祖正如庞统所说,脾气暴躁,在江夏得罪了不少人,前荆襄掌权家族,蔡家蒯家张家,都与黄祖有瓜葛,而黄祖又杀了江东猛虎孙坚,与江东孙氏为死仇,孙策统一江东后,屡次带军攻击,势成水火。
现在的黄祖再想独守江夏已经不可能,而他不可能投靠江东,他还能投靠到哪儿去?主公虽然在世族中名声不好,但是黄祖不投效主公只能面临绝地,月英以同宗之谊相劝,必可使黄祖动心,只要主公许黄祖一个水军副都督的职位即可。”
刘璋想了想道:“那好吧,我们原计划不变,继续进攻黄射的石阳,你进城劝说,双管齐下,把握应该更大一些。”
黄月英点点头,又说了许多政策政令的事,刘璋打起精神听着,等几千个世家子弟被全部斩首,刘璋也受益匪浅。
草地上,已经满满堆起了人头,血染的面孔五官依旧清晰,每一次砍下人头,鲜血泉涌,草地上已经看不到草的青色和土的黄色,形成了一个个血潭,人头掉在血潭里,“咕咚”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仿佛将阳光都染红了。
刘璋撑着扶手站起身来,好像已经坐了很久,身体乏力,萧芙蓉走过来要扶着他,刘璋轻轻摇了摇头,与黄月英一起走下台阶。
黄月英笑着看了刘璋一眼,知道刘璋看出了她的心思,也很感激刘璋刚才一直回答着自己的话,而且没有闭眼,让自己好受了许多,这时又陪着自己一起走下台阶。
可是,看着那些故人化作血潭中的血污,黄月英不断用说话来排解心中的痛苦,已经好了许多,而刘璋却并不是因这一次杀戮不适,师傅说过,如果他继续操劳,对身体影响很大。
黄月英还是更担心刘璋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时惊叫传来:“啊,晕了。”
黄月英悚然一惊,看向刘璋,发现刘璋也猛地看向自己,两人互相打量一遍,都在担心对方身体不支,可是仔细看看,两人都好好的站着。
“姑娘,你怎么了?”
刘璋和黄月英回头,才看见徐昭雪晕倒在了台阶上,黄月英赶忙跑了上去,刘璋也跟上去,只看见徐昭雪小脸雪白,食指上被掐出一个鲜红的指甲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又怕血又要看稀罕,没事瞎逞什么能。”黄月英骂了昏迷的徐昭雪一句,叫两个士兵将徐昭雪抬上车驾。
世族子弟被全部斩首,围观的百姓逐渐散去,一队队士兵原地撤回,留下几百个士兵踩在血潭中打扫刑场,血液如泥浆一般溅得全身都是。
黄月英招来文官,让李严负责安抚灾民和分发田地之事,分发田地一定要立刻执行,只有当场兑现,才能将民心彻底稳固,如果拖一段时间,效果会大打折扣。
安排完事情后,黄月英匆匆回了牧府,去照看那个神叨叨的妹子,这可是要陪自己颐养天年的妹子,比男人还重要。
…………“月,月英姐姐,我要死了,可是,我好不甘心。”两个时辰后,徐昭雪苏醒,病态炎炎,看着坐在床沿的黄月英,泪如雨下,紧紧抓着黄月英的手,小脸悲戚莫名。
黄月英无语地吐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
“我才十六岁,连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都没尝试过,这么年纪轻轻就要死了,我死之后,就没人陪你去隐居深山,没人陪你做水车了,月英姐姐,你伤心吗?我还出卖过你,你恨我吗?”
“我还答应了庐江那个卖菜的无儿无女的阿婆,以后她死了,我要给她送终呢,可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竟然这么年轻就要死了,真是韶华多折,花期多难……呜呜呜……”
徐昭雪嘤嘤哭了起来。
“你说完了没?”黄月英冷冷地看着徐昭雪:“说完了,我就走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做。”现在黄月英刚刚投效,川军的事务还不熟,文官又缺乏,真是忙得焦头烂额,现在还要听这个妹子胡扯。
“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啊?”徐昭雪吼道。
黄月英懒得和她废话,一把将徐昭雪从床上拉起来:“在你嫁给你十五岁贵人之前,你都不会死的,还有无数次“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等着你,你只是昏迷,多出去走走,我先去忙了,回头再找你玩啊。”
黄月英说完起身。
徐昭雪脸蛋薄怒,对黄月英的粗暴非常不爽,可是一蹬腿,一丫手,果然全身舒坦,却突然一愣,一把拉住黄月英。
黄月英不耐烦地回过头来:“徐半仙,你还有什么事啊?”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徐昭雪看着黄月英道。
“你早该走了,继续过你那游历四方的日子,那才是你有出息的生活,老呆在官府怎么符合你徐半仙的身份。”黄月英随口道。
“我是说……”徐昭雪定定地道:“我不想呆在中原了,我想去西域。”
“西域?”黄月英一惊,坐了下来:“你去那里干什么?一片黄沙,当地人说话你也听不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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