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法施)-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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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它大嘴张开，口中陡然间出现一股强绝的吞噬力，要将所有的玉简都给吸过来。
“不能这样！”
虞青梧惊呼一声，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小红嘴中的吞噬力袭上书架、长案的那一刹，无论是书架还是长案，俱是暴涨起一道水蓝色神光，只扫小红而来。小红虽说一身修为无比接近地仙，但那神光太过迅猛，在它根本来不及反应之际，噗哧一声扫在它身上，将它震飞出数丈，落在了传道宫门前。
“咳咳！”
落地后的小红猛地爬起身，张口就咳出了一滩血，见此，虞青梧连忙闪身而至，一边搭手在小红头上给他渡入法力疗伤，一边说道：“你怎么这么鲁莽？海王既然要求只有一次机会，又怎会让人钻空隙？他肯定会在这里布下禁制，除非谁能打破他的禁制，否则就只能一次取一枚玉简！”
小红苦着脸摇摇头，运功调戏了一会儿后，平复了体内伤势才道：“我哪里想到这些啊！”顿了顿，它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还好那神光不是太强，否则我就交代在这了。”
见小红已无大碍，虞青梧摇头一笑，恐怕是海王手下留情吧，不然他布下的禁制要杀一个连地仙都没达到的妖兽，简直是小菜一碟。他扫了眼呆立的琉璃，眉头皱了皱，对着小红说道：“那还去不去取玉简？”
“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小红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见此，虞青梧也不多言，径直走到那陈列玉简之所，围绕着三座书架和三条长案转了一圈，而后随手在长案上拿起一枚玉简。这当中并无任何异样，更没有出现之前击伤小红的神光。
虞青梧手握玉简，神念探入其中，脑海中当即出现四字——癸水妙法，紧接着一句句妙法真言在他脑海中闪过。
“癸水妙法？”虞青梧捏着这枚玉简摇头一笑，这癸水妙法他已观过一遍，虽说此功法称得上绝顶妙法，但较之九灵大妙经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而且它还是一部水系功法。
说来也是奇怪，他虽说在五行术法上都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但唯独不喜水系术法，那种感觉是来自于血脉深处，就好像他天生莫名其妙的就讨厌这种术法。此时这癸水妙法虽说也还不错，但他却没有半点想要修炼的念头。
“怎么样，是不是圣水真经？”
趴在门口的小红满眼希冀之色的问道。虞青梧一边向这边走来，一边说道：“运气不太好，并没有得到圣水真经。”说完，他将手中玉简抛向了小红。后者张嘴接住后，也将神念探入其中，在发现并非是圣水真经之后，整张脸当即隆拉起来。
此时的琉璃依旧在发呆，不过眼眸中却是已经蕴含起泪水，见此，虞青梧上前撞了撞她的肩说道：“没事吧？一进来就跟中了邪似得！”
“啊？哦！”
被虞青梧这么一撞，琉璃当即回过神。感觉到眼眶湿润润的，她抬起抓着那废墟堆里见到的蓝色珠子的手擦了擦，低声道：“我好像能够体会到海王的心情……”
“管他什么心情，你还不快去选功法？选完我们还得找个法子看看怎么从这里出去！”虞青梧催促道，并不认为琉璃会有抽到圣水真经的运气。从三百六十多部功法中想要抽到圣水真经，这个概率太小。
不经意间，虞青梧隐约看到了琉璃一直抓在手心把玩的蓝色珠子似乎闪了一道光，可等他凝神望去时，那珠子又并没有什么异常，这让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催什么催，我不得酝酿下情绪啊！”
琉璃嘟囔一声，瞪了眼虞青梧后，抬脚走上前去。走过三座书架后，她也与虞青梧一般来到一条长案之前，案上数十枚玉简外形全都一模一样，根本就分不出什么差距来，她想了会，最终抬手附上其中一枚玉简。
可就在她的手指刚与那玉简触碰的那一刹，好端端的玉简居然噗哧一声化为粉末，风一吹，就那么飘散了。
腾腾腾！
琉璃踉跄而退，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不远处的虞青梧和小红也是一愣，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机会就这么浪费了？”小红嘴角抽搐，虞青梧虽说没有抽到圣水真经，但好歹也抽到了癸水妙法，没想到琉璃屁都没抽到！
“这个……这个……”琉璃抬头看着屋顶，说道：“海王前辈，这应该不算吧？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应允了啊！”
听到琉璃的话，虞青梧直翻白眼，海王早死了不知多少年，能回答就有鬼了！
等待了片刻，并未等待海王的‘拒绝’，琉璃眼眸笑成弯月，对着虚空连连鞠躬，道：“我就知道海王前辈大人大量，同情心泛滥，不会为难小女子的，多谢啊！”
说完，她绕过长案，又来到一座书架前。深呼一口气后，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抓向其中一枚玉简。
“嘿嘿，这会儿没碎了吧！”当手触碰到那枚玉简之后，琉璃当即笑了起来，可还没等到她来得及将玉简拿过来，那玉简也噗哧一声碎成粉末，从她指缝中滑落。
看到这一幕，琉璃纤手颤抖，转身看着虚空沉声道：“我说海王前辈，您老人家不是玩我的吧？人家拿玉简就好好的，我一拿就碎，这是几个意思？”
“要不……要不再试一次？”虞青梧面色怪异道，本来是只有一次机会的，可琉璃已经用了两次机会，而且第二次抽取的时候，并未激发禁制，这当中肯定有蹊跷。
“试！为什么不试！本姑娘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琉璃也是倔脾气，这次她也不再挑选，随手就抓向一枚玉简。然而这次倒好，她的手还没碰到那枚玉简，那玉简就噗哧一声碎成粉末。随后在两人一兽怔然间，整个传道宫中的玉简居然就一个接一个碎了起来，几个眨眼的功夫，殿内没剩下一个完好的玉简，有的只是一地粉尘。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强者之魂

原本藏有功法的三百六十五枚玉简，除了虞青梧拿到后丢给了小红的那枚之外，其余都碎成一滩粉尘，场中的两人一兽全都愣住，怔怔相对。
喀嚓……
一声脆响将两人一兽惊醒，他们的目光尽数落在小红爪子里的玉简，只见那玉简上也出现了一道裂痕。
“不会也要……”
噗哧！
小红正想说‘不会也要碎吧’，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它爪子里的玉简当即崩碎成粉尘，从它的指缝中淌落。
“这……这跟我没关系啊！”小红后退几步，看着那地上的玉色粉末说道：“我压根就没动它，是它自己碎的！”
虞青梧和琉璃对视一眼，随后苦笑不迭。本来他们以为即使抽不到圣水真经获得海王传承，至少也能得几部上等功法吧？可谁想满屋子的玉简居然就这么全碎了，这种情况让他们始料未及。
“现在怎么办？”琉璃摊了摊手，对着虞青梧说道：“好不容易来了一趟，结果什么东西都没得到。”
“还能怎么办，找找看这里有没有离开空间夹层的传送阵之类的。”
虞青梧耸耸肩说道，昔年共工也进入过这片天地，他虽然也不曾获得海王的传承，但好歹活着从空间夹层出去了，就代表这里肯定是有个地方能够让进来的人安全出去。
此地灵气并没有比外界强多少，留在这里纯粹是浪费时间，他还需要去外面寻找水麒麟，是不可能把时间耗在这鬼地方的。念及此，他当即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有独特之处。
然而当他的眼睛不经意扫到琉璃，准确来说应该是琉璃的右手时，他眉头一挑，指着琉璃的手说道：“你们看！”
“又出什么事了？”
琉璃和小红疑惑不已，前者抬起自己的手来，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手掌居然绽放出一阵一阵的蓝光，而且光芒越来越盛，几乎难以看见她的手掌！
“是那个珠子！”
琉璃惊呼一声，那蓝光来源分明是先前在废墟之中捡到的那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圆珠。当时她之所以捡起那颗圆珠，完全是看中了它是海王殿中唯一完整保留下来的物什。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颗不起眼的珠子，此时居然会绽放出如此炽盛的光辉。
哗……
当蓝光炽盛到极点之际，满屋子的玉简残片居然纷纷向着那已经被蓝光淹没的珠子上汇聚，直到所有玉简碎片都钻入了蓝光时，传道宫轻微一颤，晃得两人一兽睁不开眼的蓝光顷刻间消泯于无形，与此同时那珠子也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琉璃擦了擦眼睛，翻了翻自己的手掌，那被她握在手心的圆珠就这么从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且一点征兆都没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在此时，他们进入传道宫后出现的那道属于海王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众人还没反应之际，书架与长案之间的空间一阵晃荡，再眨眼间，那里已出现了一人。
其人蓝发黑眸，尽显刚毅的脸庞上，却镶嵌着一对温柔似水的眸子。他身着一套得体的水蓝色长衫，明明看起来很年轻，却给人一种迟暮的感觉，仿佛他历经了万古岁月，经受了沧海桑田。
“海王？”两人一兽的目光落在这突兀出现的人身上，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这人不就是外面废墟中的蓝色雕像嘛，也就是这里的主人，曾经赫赫有名的至强者海王！
海王点点头，眼眸扫过在场中的两人一兽，只是目光在落到虞青梧身上时，原本温柔似水的眼眸忽地一颤，现出一丝挣扎和纠结。可随后这种莫名的情绪立刻消散，重新归附平静。
“见过海王前辈！”得知眼前之人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海王，虞青梧和琉璃连忙行礼，就连小红也匍匐在地，身躯颤抖不止。眼前之人虽然如同一个凡人，但它却有种对方想灭自己，只需动动手指头的错觉，这种错觉让它根本不敢放肆，纵使它是无比尊贵的穷奇也不敢。
海王双手背负身后，看到虞青梧和琉璃眼中浓重的不解之色后，他微微一笑，道：“你们应该在想，我不是早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嘛，怎么还会活生生的站在你们面前，对不对？”
听到海王的话，虞青梧和琉璃连连点头，可想到这似乎太没礼貌了，又连忙摇头。
见此，海王微微一笑，并未对此在意。他看了眼与过去并无太大诧异的传道宫，而后缓缓说道：“这片天地是我用生命作为代价创造的，内中蕴含了我一丝残魂，只要这片天地不灭，我就等于不会死。不过在常义上，我还是死了，毕竟我没有真身、没有呼吸，支撑活着的精气神三样，我也只剩下‘神’，而且还是不完整的‘神’。”
海王说的拗口，但虞青梧和琉璃还是能够明白，简单的说海王的确是不存在了，只不过一缕残魂依靠这片天地得以保留下来而已，是不可能出得了这片小天地的。
“前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琉璃吱吱唔唔的说道，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玉简碎了之后，海王的残魂就现身。
海王毕竟是活了无数年的存在，一下子就猜出琉璃心中的疑惑，当即解释道：“你们进入传道宫时，应该听到了我说的话吧？我说只有一次机会，若能在三百六十五部功法中挑中圣水真经，便能得到我的传承。”
“对对对！”琉璃点头不迭，指着虞青梧说道：“这小子并没有挑中圣水真经，而我一碰玉简，这里所有的玉简都碎了，这是为何？”
海王抬指拂过身旁的长案，笑着说道：“实际上这里所有的功法都是圣水真经，但也不能算是圣水真经！”
“前辈的意思是说……”虞青梧眉头微皱，道：“所有功法组合起来，才是真正的圣水真经？”
听到虞青梧的话，海王斜眼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点点头，解释道：“没错！我说只有一次机会，从三百六十五部功法中挑出圣水真经，而且又不能一次性全部取走，换句话说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在虞青梧和琉璃正准备问为什么时，他转首望向琉璃，道：“然而这不可能的事，却被你办到了，正如你现在心中所想的那般，就是那颗蓝色圆珠。只有得到了那颗珠子，才有些微机会得到圣水真经！”
“些微机会？”琉璃嘴角抽搐，那蓝珠子看起来一无是处，要不是这里完全是一片废墟，就那珠子还是完好无损的话，她哪里会将之捡起来？这本来就已经很难了，照海王的意思，得到了蓝珠子也不一定能得到圣水真经，那要怎样才能得到？
海王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觉得，怎样才算是一个强者？”
“手掌众生之命，脚踏三界之巅，横扫六合之力，威震八荒之威！”虞青梧昂首挺胸，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一旁的琉璃想了想后，说道：“通常人们眼中的强者是那种拥有横推天下的力量之人，不过我觉得在这个基础上，应当还需要包容一切的仁心，否则只会是举世皆敌。”
听到两人的答案，海王点点头，转首看向趴在地上不敢说话的小红，问道：“小穷奇，你的答案呢？”
“我？”小红一怔，随即咧开嘴道：“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达到这种境界就是强者了。”
三人一怔，随即俱是笑了起来。海王也是被小红的话给逗笑，不过不得不说想要达到它说的那种程度的确很难。他将目光落在虞青梧身上，说道：“你的想法跟我以前很像，甚至可以说如出一辙，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才导致我而今的下场。”
他缓缓转身，背对着几人幽幽一叹，道：“曾几何时，我自负除了盘古之外混沌间无敌，四处挑战其余混沌神魔，重伤、甚至死在我手上的混沌神魔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其中就有与我天生相克的宿敌。它因与盘古诞生之地相差不远，故此诞生时的力量被盘古无意中汲取了不少，导致迟迟未能化形。当我遇上它时，认定它与我天生相克，故此也不管它到底化没化形，直接和它一战，直到将它的真灵打散，若非盘古及时出现的话，它恐将死在我手上。”
“命运的巨轮从那一刻开始转动，开天辟地之后的第一次量劫之中，罗睺集结了还存活的混沌神魔，妄图与天定合道人选鸿钧争夺天地，想要拉我入伙。我虽嗜战成性，但并没有图谋天地的心思，故此拒绝了他。奈何他生怕我会站到鸿钧那一队，故此施下毒计，逼得我举世皆敌，两方俱引我为大患，最终我也在那一战中陨落，临死前开辟了这片天地。”
“死后，不甘心的我一直设下重重考验，等待我的继承人，代我再战天地。可继承人没等来，却等来了我的宿敌，已经成长起来的宿敌……”
说道这里，海王已经低下了头，他的背影显得无比落寞。他身后的虞青梧和琉璃对视一眼，也都猜到了海王的宿敌，十有八九就是那将这里毁了个七七八八的猛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先天生灵

海王回转过身来，看着几人的眼眸中夹杂了太多的情感。提及往事，他摇头一笑，说道：“天地未开辟前，我欺他还未化形，险些将他置于死地。天地开辟第一次量劫过后，他亦趁着我只余一缕残魂而强闯海王殿……”
虞青梧和琉璃相识一眼，后者问道：“前辈，既然那人趁您实力大减而来寻仇，为何只是将这里毁了个七七八八，却不曾伤你、甚至杀你？”
能作海王的宿敌，就代表他也是混沌神魔级别的人，这等人物巅峰状态下，按道理要把这片小天地完全打破并不难，这片天地一旦被毁，那寄存在此地的海王自然而然也就彻底消亡了。然而海王而今还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这不就意味着海王的宿敌并未下杀手嘛！
他们二人有生死大仇，一见面势必大打出手，非要致对方于死地，可为何关键时候，那人却留下海王一命？
“这就是我死了，而他还活着的根本原因。”海王面露苦笑，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鸿蒙圣水化形，而我那位宿敌，他正是鸿蒙圣火化形，我们两人一水一火，天生相克。原本我们因为混沌魔神出身的缘故，应当是暴虐残忍的，可他自从在混沌间被我差点打散真灵后，阴差阳错之下在天地开辟后，与首批女娲造出的人当中一位相结合，而褪去混沌神魔的部分凶性。数百年后，待他神功初成之际便来到了这里找我讨个说法。”
“虽然他的修为并没有入我的法眼，但那只是对我未身死之前而言。那时候我只剩下一缕残魂，纵使借助这片天地的力量，亦非其对手。一番大战，这片天地创伤百出，却没有伤到根本。那小子虽说伶牙俐齿、古灵精怪，但终究是个善人，是个胸怀天地之人，最终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想到宿敌，海王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是他自出现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这个笑只是笑，而非夹杂着其他什么情感。
见海王说着说着居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在说到自己的宿敌时，虞青梧和琉璃二人汗颜不已，只有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向你们传达两种理念。”海王收起脸上的笑，抬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一，为善。”
“善分大小，可无论是大善还是小善，都是善！很多人都说命运不公平，实际上大道至公、天道无私，命运给予每个人的东西都是平等的，只不过表现出的形式不同而已。芸芸众生的生死存亡、成败盛衰的确是早有注定，但这个注定并非一层不变，有些时候你无意中的一个举止，可能就会改变了自己既定的命运，这叫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纵使不为善，也不要为恶！”
说道这里，海王顿了顿，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第二，低调！”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昔年我就是因为太过高调，四处求战，而且从不手下留情，才会引来后来的杀身之祸。假设当年我一直低调，不显山露水的话，后来罗睺就不会要拉我入伙，而我也不至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在这一点上，鸿钧强过那一代所有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执掌造化玉碟，以身合道，被天上地下芸芸众生尊称为‘道祖’。”
对于海王说的这两点，琉璃深有感触，然而虞青梧却对此不以为意，他看着似笑非笑的海王说道：“前辈，您说了这么多，似乎并没有说明怎样才能得到圣水真经而让您现身吧？”
海王摇摇头，瞥了眼虞青梧说道：“我说想要得到圣水真经，靠的是运气。实际上除了运气之外，还要看这个人是否心中有情，是否能为一个悲哀的人而留下怜悯的泪水。”
“前辈的意思是……”虞青梧转首看向似乎已经明白了的琉璃，说道：“她先前擦眼泪时，眼泪不小心沾染到了那颗珠子，故此才将前辈你引了出来？”
海王点点头，斜靠在长案上说道：“感情丰富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而且也容易让人亲近。想要得到我的传承，唯有为我留下一滴饱含真情的泪，只要有真情之泪，纵使没有圣水神珠亦能得到圣水真经。”
“原来如此！”
琉璃面露恍然之色，在踏入传道宫后，她听到海王的声音就隐约见到了海王悲哀的一生，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后来虞青梧催促她去取玉简时，她以握有圣水神珠的手擦眼泪，也正是那个时候，她的眼泪才沾染到了圣水神珠上，神珠上的光辉才会将所有玉简都震碎，并引出海王残魂。
这个时候，海王走到琉璃面前，一脸希冀的看着琉璃的双眸，低声道：“孩子，能叫我一声‘师父’吗？”
琉璃一愣，随即双膝跪地抱拳道：“弟子拜见师父！”说完，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
“好！好！好！”
海王连道三声好，双手颤抖的将琉璃扶起来，温柔似水的眼眸已是通红起来。
“我海王纵横混沌千万载，不曾想到却在死后十数万年才寻到了衣钵传人，此生无憾矣！哈哈哈哈！！！”
海王仰天长笑，笑声直传天际，似乎要冲出这片小天地，而进入到大千世界中。两行清泪顺着他刚毅的面庞滑落，也不知是开心所致，还是悲哀所致。
“师父……”眼见海王笑中带泪，琉璃似乎能够感觉到他此时的心情，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笑罢之后，海王双手扶着琉璃的双肩，柔声道：“孩子你莫要伤怀，为师早在十数万年前就已经身死了，只不过碍于不曾寻到衣钵传人而怨念不散，而今你既拜入我门下，了却了我的意愿，我也该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师……”
琉璃眼中的泪再也止不住的滑落，她想要说什么，海王却是抬手制止。他后退几步，目光扫过虞青梧和琉璃，笑着说道：“临别前送你们一份礼物，也好让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前路更为平坦！”
话落，他张开双手闭上双眼，这个时候琉璃的右手之中突兀的浮现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圣水神珠。神珠微绽华光，缓缓漂浮在海王的身前。下一刻，海王身上突然间涌起了璀璨无比的神光，而后他整个人都没入了圣水神珠之中。
哗！
吸纳了海王的神珠洒下一片透明中略带微蓝色的水雾，那水雾不由分说分别没入虞青梧和琉璃体内，二人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眸盘腿坐了下来。
“该还的都还了，我海王并不欠谁的！”
海王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传道宫中响彻，随后漂浮在空的圣水神珠悠悠一转，呼哧一声没入了盘腿而坐，身上涌现神光的琉璃体内。
此时，二人的身体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进入了他们体内的水雾中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一进入他们体内后，便直接将他们的全身经脉摧毁了个干干净净，而后再以某种神秘的律动，改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