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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大明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光复哈密。大军屡作尝试后唯有退守嘉峪关,经过近一百年的反复争夺,大明最终无奈的放弃了哈密卫,放弃了这条扼守西域咽喉的要道。
而目前,大明还在尝试收复哈密,同时为了钳制瓦剌,逼迫他们与鞑靼争夺草原,虽然哈密城已失,但是杨凌在京师和皇帝定下驱虎斗虎,坐观其变。以内争削弱鞑靼之计时,仍令大军驻守在哈密卫外,既作收复哈密卫的尝试,又可随时对瓦剌施加压力。
现在不是对吐鲁番大举用兵的时候,旁的都好说,就是缺钱,各项充实国力的举措要见效,总得有几年时间。大明国力充足时,每次收复哈密最少都要用两年到四年的时间重整军备,依杨凌估计。就算调集精兵强将远征做战,重夺哈密卫也不是举手间能够完成的事。
在不恰当的时候用兵,正确的目的也会变成穷兵黩武,于国于民有害无利。皇帝的一举一动,很多小事都是预兆着他的一些目的和看法。杨凌很担心这是正德要马上对哈密卫用兵的表现,不过如果他真有这种想法,留守京师的焦芳不会一点消息听不到,所以杨凌十分困惑。
他哪知道这全是刘瑾的灵机一动。刘瑾听说有人擅充帝王,愤愤然向正德皇帝大表忠心,要求对这些谋逆百姓抄家灭族,不料正德先看了杨凌的密信,先见为主,不想大行杀戳,刘瑾无奈,只得在正德的话上钻空子。
正德只说发配,却未说发配到哪里,刘瑾想起哈密卫那边和吐鲁番小战不断,驻扎的全是大兵,由于远在异域,正常的士兵因生病、瘟疫减员者也达到三成以上,如果发配几个奴隶过去,他们的生活条件更加困苦,恐怕还不如痛痛快快挨那一刀,于是便自作主张,加上哈密卫三字,把大顺国的左右丞相、六部尚书,还有那位威武大将军全弄到边疆玩命去了。
江彬听说皇帝要赦免那美貌女子的大罪,心中却是狂喜,他原本担心谋逆大案,不知皇上如何裁决,那女子再是妖娆,也是个钦犯,路上沾点小便宜还行,可不能和自已的脑袋过不去,所以虽然心中不舍,但是自她被关进大狱,就不曾再动过她的念头。
这时一听皇帝竟要对她无罪开释,江彬的花花心肠顿时话络起来,她的丈夫要被砍头了,她又是钦犯之妻,自己堂堂游击将军,把这美貌女子弄进府来当个侍妾还不轻而易举?
江彬想到这里,一时心痒难搔,恨不得插翅飞到狱中,先把那美人儿轻怜蜜爱一番。
江彬暗想:“皇上的旨意不会这么快传进狱去,知州衙门要安排衙差、制造囚车,押送这些发配充军的囚犯远赴西域,就得淮备好几天,我若是去狱中以抄家杀头恐吓一番,再她一个没有见识的民妇必然惊惶恐惧。
到那时,我再露点口风,答应帮她脱罪、让她主动求我……嘿嘿,等她出来,还不对我感恩戴德?嗯……说不定在狱里,我就能唬得那风骚的小娘子好生服侍我一番,尽情尝尝这美娇娘的**滋味儿。身娇肉嫩呐,哈哈哈哈……”。
杨凌对突兀发配囚犯去哈密卫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这事先暗暗放在心里。他撂下心事,端起酒杯道:“大过年的,不谈这些沾了血腥气的事,江兄,咱们……江兄……?”
杨凌奇怪的看着江彬,堂下的舞伎在刚才聊天时就撤下去了,江彬这是看什么呢?怎么盯着一盘子烧鸡笑的那么淫荡?
“江兄?”杨凌提高嗓门又唤了一声。
江彬想象着王满堂那样风骚的小妖精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的模样,一时情热不已,下边久不知肉味的小兄弟也翘起头来,和老大唱起同一首歌,忽然被杨凌一唤,他吓了一跳,手一碰,“咣当”一声,一杯酒倾在桌上。
顿时、裤档湿了……有点蛰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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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天宝风流》的水叶子,正向大家抛媚眼儿,希望大家去宠幸她,呃……大家与朕同去一幸吧,如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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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固安民变
杨凌喝的满面红光,从张府踉踉跄跄的出来,张茂和江彬一左一右搀扶着,三人有说有笑,直如多少年的好兄弟一般。
宋小爱见了杨凌满脸傻笑,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几天大人天天喝酒,天天收礼,哪还有一点英明神威的杨大将军模样?
宋大小姐撅着小嘴,悻悻的扭过头去,却见刘大棒槌开口赞道:“宋将军,你看俺们国公爷,喝醉了都那么帅,笑的好有大将风范,如果俺有国公一半那么帅,得有多少姑娘迷上俺呐?”
宋小爱翻了翻白眼,嘀咕道:“白痴”。
刘大棒槌搓搓手,嘿嘿笑道:“那不叫白吃,那叫给面子,俺们国公爷什么身份?那是谁请都去的么?梁公公说这叫平易近人!”
宋小爱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懒得再搭理这个浑人。
张茂送杨凌到了车前,后边的管家立即捧了个锦匣过来,张茂接过来笑吟吟的放在车辕上,轻轻拍了拍,说道:“一点小小礼物,还望国公爷笑纳”。
杨凌捧起锦匣试了试份量,然后眉开眼笑的推到轿门儿边,站立不稳的笑道:“嗳,张兄客气了,呃,……都是意气相投的好兄弟,哈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对了,江兄与我……我一同回府咱们晚上接……接着喝,哈哈哈……。”
江彬一听国公相邀,觉得甚有面子,虽然牵挂着狱里的那个美人儿,不过国公的邀请可不能不去。忙兴冲冲的唤人牵来自己的战马,带着两个亲兵,随着杨凌回府了。
杨凌回到行辕,侍卫们护侍他进了宅子,宋小爱完成了使命,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板着俏脸走了,杨凌望着她的背影呵呵一笑。
这个丫头倒是有趣,性子直爽,爱憎分明,有什么不满马上就表现在脸上,看她生闷气倒还真有趣,反正她的任务只是保护自己的安全。这些阴谋诡计交给她去做也不一定能做好,看她气鼓鼓的可爱,杨凌反而不想告诉她了。
杨凌摇摇摆摆的进了书房,江彬见他脚下虚浮,忙道:“国公爷,要不要喝杯茶先睡下?”
杨凌的身子忽然停止了摇摆,他慢慢站直身子,再转过来时已是一片肃然,脸色还是那么红润,但是眼中朦胧的醉意已经完全消失了,杨凌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江彬,沉声说道:“霸州游击将军江彬,跪下听旨”。
江彬一怔,猛抬头去瞧杨凌,见他没有丝毫戏谑酒醉的神气,不禁怵然一惊,急忙撩袍跪倒,俯身说道:“末将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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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材出了钦差行辕,在门前悄立片刻,忽地仰天打个给给,随即翻身上门,朗声道:“走!去霸州大狱!”
江彬他是天大的事儿都不在乎的人,杨凌面授机宜,对他说出一件极重要的大事,江彬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处,只觉这事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不但没有一点压力,反而欣喜异常。
霸州官僚如何**、黑幕重重。织结的层层关系网如何庞大,这个勇夫根本不放在眼里,你文也好、武也好,他就是两柄斩马刀。简单的人对付复杂问题的方法也简单的很,如果换一个人,此刻考虑的可能是如何缜密细致的完成杨凌交待的任务,江彬满脑子却只想着事成之后如何飞黄腾达,得志意满之下,便想去狱中会会那个妖娆的美人儿。
杨凌之所以选中他,是因为他刚到霸州,和霸州官场全无关系,是最可*的人、而且他是霸州游击将军,掌握着本地最大的武装,杨凌仅凭宋小爱的一千人马,还要分出大部分保证自己的安全,是无法完成他的军管计划的,他的雷霆一击,需要一个手握重兵,而且绝对听从自己命令,不受霸州大小官员影响的人,江彬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杨凌端坐案后,目送江彬告辞离去,屏风后边立即闪出一个人来,走到案前向他拜道:“学生穆敬拜见国公”。'天堂之吻手打'
杨凌忙起身扶住他,微笑道:“坐坐,不要拘礼,穆秀才刚从固安回来?”
经过这段时间延医治疗,穆敬被四妖僧手下打断的腿基本好了,只是走路还有些微跛。但是脸上的伤痕那是再高明的郎中也没法治的,原本风度翩翩的秀才公,如今满脸疤痕,肉肌隆起,显得异常狰狞。
穆敬恭声道:“是,本来就是赶回霸州向您通报消息的,不想路上就和张忠的车队碰了个照面,他果然沉不住气,赶去固安了”。
杨凌一笑道:“那是自然,象这种土皇帝,已经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子,谁敢挑战他的权威,他连一刻也等不得的,华推官那里能撑得住吧?”
穆敬忙道:“大人放心,华大人为官情廉,嫉恶如仇,在固安官声一向很好,只是不得上官赏识,做了十年推官始终再无升迁,这次有国公爷撑腰,华大人是下定决心要协助国公爷为霸州清除这班祸害了。”
杨凌摇头道:“霸州上上下下的官吏**透顶了,身在要职的官员大多贪腐不堪,我指着这帮贪官去反贪,那不是笑话么?如果循正途去查,霸州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必然同时反弹,抓一个保一片,个个上折抗奏,互相隐瞒证据,再有刘瑾从中斡旋,那就难以成功了。
所以这件事要突破必须从霸州官员下手,却又不能利用官方,我不能、也无法做到犯霸州的官儿来个大换血,然后一个个的去查呀,那就只有出奇兵了。只是这奇兵也不好出啊,我担心霸州百姓在官吏们层层压迫之下已畏官如虎,未必敢反抗张忠”。
穆敬肃然道:“大人放心,艾员外被张忠那酷吏敲骨吸髓,逼的全家上吊自尽的事,学生已着家人在固安四处传播,现在固安所有富绅皆惊惶至极,以为张忠卸任在即,大肆搜刮,要对这些富绅赶尽杀绝呢。
此外,张忠派出的税吏横征暴敛,逼得固安的小生意人无法生存,税赋翻了数倍,物价也随之高涨,固安城内百姓为此积怨甚重。霸州百姓自古尚武,民风剽悍,如今情形已是一触即发,到时学生登高一呼,必为大人响应”。
杨凌吁了口气道:“但愿如此,你们放手去做,捅出天大的漏子也有本国公来撑腰。我要藉这场风波,因势利导。掀起一场暴雨雷霆,彻底清扫霸州官业贪腐之风,还百姓们一个朗朗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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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剥皮到固安了!
张忠的仪仗耀武扬威的刚进了东门儿,消息就席卷整个固安县城,顿时如风卷残云一般,勉强支撑着还在买卖的几家店铺纷纷关门歇业,家里略有浮财的百姓个个称病在家,连大门都不敢出,没钱的叫苦,钱的更害怕。个个胆战心惊,不知道张剥皮亲至固安,又要做些什么。
当地税吏头目墨单九一行人兴高彩烈的将主子迎进城来,马鞭子不客气的抽在惊慌逃窜的百姓身上,所过之处一片萧条,寒风瑟瑟,这个冬天好象更冷了。
墨单九得意洋洋的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骡子,对张剥皮大声道:“公公,您来的正好,固安的刁民实在是太嚣张了,一个个有税不交,固安推官华钰也为他们撑腰,小的人微言轻,公公不在,小的还真镇不住场面”。
张忠坐在车内,轿帘掀起,满脸杀气的看着萧杀的街市,冷笑一声道:“华钰?华钰算个屁。先到税吏署,着固安县乔语树马上来见我!”
税吏署,固凑县令乔语树毕恭毕敬的立在堂下,由于是一溜小跑进的税署,一身的肥肉还在颤巍巍的抖着,嘴里呼呼的喘出一团团白雾。他擦擦额头和下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的道:“卑职迎候来迟,还望张公公恕罪”。
“哼哼”张忠冷笑一声,袍袖一拂,斥道:“迎不迎的倒没什么,我来问你,乔大人治理固安有两年多了吧?”
乔语树陪着笑脸道:“是是是,公公好记性,下官是弘治十八年六月上任的”。
张忠把脸一板,说道:“这也快三年了,你为官一任,治理一方,政绩一无可取,朝廷如今对官吏随时可以考核,这个……你知道吧?”
“是是是,下官知道”,乔语树慌了,只知俯首称是,慑于张忠威风,竟不敢抬头看他。
刘公公去年就下了令,各地镇守职司一如当地最高布政官员,所以本镇守不但有权辖制你,而且对你碌碌无为、政绩不显的事,可以上奏折弹劾的,你知道吗?”
“是是是,下官知道!”
“咱家按了刘公公令旨,皇上仁孝,要为太皇太后建玄明宫,尚缺白银十万两。刘公公把这差使交给了咱,交给了霸州,是对咱家的信任、是霸州地方的荣光,如果连这件事都办不好,那就是对皇上不敬、对刘公公不敬,咱家面上不好看,霸州的官员也显得无能,你知不知道?”
“是是是,下官知道!”
“砰!”一方砚台在乔语树脚下砸得粉碎,墨计溅的靴子和袍襟上都是。
张忠双眉倒立,厉声大喝:“你知道个屁!现在固安就是办事最不力的地方,你身为霸州父母官,纵容乔钰偏袒刁民贱户,抗拒纳税,咱家要弹劾你,让你丢官罢职、让你去尘大狱,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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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下官知……”,乔语树听到这儿忽地醒过味儿来,立即噗嗵一声跪倒在地,嚎叫道:“啊!嗷~~啊!公公,下官知罪”。
张忠被他杀猪似的嚎叫吓了一跳:我就是吓吓你,你叫得那么难听干什么?
他哪知道乔语树听说要罢他的官,一下子跪急了,加上他苦读二十多年,眼神不好,这一跪一不小心膝盖正好重重的跪在摔碎的砚台上,钻心的疼啊。
乔语树是个尸位素餐、庸碌无为的官儿,政绩谈不上。不过倒也不贪,每天就守着县衙那一亩三分地,谁下命令他都没意见,只要官比他大他就不反对,对于张忠的政令从来不拖后腿。
所以张忠其实对这个乔县令还是挺满意的,毕竟找个志向相投的贪官污吏来守固安,自己的手指缝儿就得松一松,漏点油水给他。这位乔语树先生是县衙门里泥雕木塑的一个摆设,有等于没有,不算讨人嫌。
张忠瞪了跪在那儿呲牙咧嘴的乔知县一眼,说道:“你是一县的父母官,为什么放任乔钰屡次三番与咱家为难?有这个东西在那儿阻挠,固安的刁民都不纳税了,那朝廷怎么办?你这个县令怎么当的?”
乔语树苦着脸:“公公,下官……才调来固安两年,乔钰都在这儿做了二十多年的官啦,光是现在的职务就做了整整十年。同僚好友遍布上下,乔推官没有丝毫把柄落在下官手里,下官想管也管不了他呀”。
张忠不屑的道:“真是一个废物!就知道你无能。所以咱家亲自来固安坐镇,替你管管这固安县。刁民必须惩治,税赋必须收齐。看看你那副德性,脑满肠肥,跟头猪似的,纯粹是泔水吃多了,从今天起你给咱家跑勤快点儿,率领县治人员,配合税吏署在固安全境开始收税!”
“是是是,下官明白!”
“你……”,碰到这么个只会应是的废物,张忠也没辙了:“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用车拉也得十几车呐,你有把握在一个半月内之内收得上来吗?”
“是是是,下官……呃……,请公公指教”,乔语树忍着膝下的疼痛,擦了把冷汗,总算换了套词。
张忠没脾气了,只好无奈的道:“市税,要加倍征收,敢予杭税不交的,一律抓进大牢!商贾、小贩、行商,统统不要放过。此外,可以再征收进城税、出城税、沙市税、出城税、团民镇税、劳役税、兵役税、马桶车进城税、子民为太皇太后盖玄明宫嘛、天经地义,再加个行孝税……”。
乔语树听的晕头转向,只顾点头应是,张忠一口气儿说完了,摆手道:“下去吧,本镇守亲自在此坐镇,这些税赋立刻施行,务必在一个半月内收足,上呈京师”。
乔语树如蒙大赦,连忙磕了个头,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墨单九心有不甘的道:“公公,把乔语树那头肥猪叫来责骂一顿算啦?那个姓华的,根本不把公公您放在眼里,可不能轻饶了他”。
张忠阴阴一笑,说道:“敢和咱家作对,当然不能轻饶了他,上奏折请刘公公罢他的职?哼哼!那太便宜他了,这个姓华的,咱家要好好整治一番,杀一儆百,看看以后谁敢和我作对!”
他招了招手,墨单九立即凑过耳朵听张忠嘱咐一番,然后满脸谄笑的道“哈哈哈哈,公公神机妙算呐,高!实在是高!卑职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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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官为一府刑名,赞计典,顺天府的推官为从六品,其余各地的推官为正七品,其职务相当于现在的法院院长、刑警队长兼审计局长。
其实以一个小小的县来说,设立巡检司,由县主簿负责就可以了,不需要设立推官,这是相对的大城或者州府才设立的官员。可是霸州由于治安较差,所以几个县都设了推官以加强地方治安。
华钰名义上归乔知县管理,可是品级不比他低、资历又比他老,乔语树当然拿他没办法。此刻,推官华大人正坐在堂上紧蹙双眉听着几个乡绅、百姓的哭诉。
张忠到了固安,税吏们声威顿壮,再加上乔知县为虎作伥、固安处处都是横政暴敛的税吏身影。张忠本来就打算用挖金矿的名义把霸州各处所有的富绅敲诈一遍,刘瑾要他搜罗银子建玄明宫的命令传到后,张忠更是变本加厉。
这笔银子是可以明正言顺顺刮的钱,真要惹出大祸来,刘瑾也必然帮他担着,所以张忠根本不想动用以挖矿名义勒索来的钱。而是巧立名目,以种类繁多、税率极高的税赋来填补这块空缺,不过与此同时,他的“挖金矿”运动仍在将续进行中。
这一来固安百姓更是雪上加霜,正月还没出,已是一片愁云惨雾,穷苦的百姓愁着不知怎么活。那些富绅地主更加害怕,害怕被人逼得不能活。眼看着张忠的人马整天扛着铁锹、镐头围着他们的房子打转,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会成为艾敬第二,那种强大的心理恐惧已经快把他们逼疯了。
“大人呐,我们去哀求乔县今,可他却说这是朝廷法度,他也是奉命行事,我们诉说百姓难以度日之苦,这位县太爷就只会‘是是是,本官知道’。却不肯为我们作主,现在固安百姓都话不下去了,乔大人。您在本地已经做了十年推官,德高望重。深受百姓拥戴,我们唯有指您了”。
华钰是条凛凛大汉,宽宽的肩膀,高大的身材,一字型的浓眉,这种眉毛俗称吊客眉,显得极其凶悍,不象个好人,可是华钰偏偏是个秉公执法、为官清廉的好官。
在霸州贪官云亲的情形下,他居然还能安安稳稳的待在固安、始终没有被排挤打压到丢官罢职,实在是个异数,不知是不是那些贪官们天良未泯,心中尚存一丝愧意,不忍霸州这唯一的一个清官也没了,才派了个只会‘是是是’的木偶知县乔语树来和他搭档。
一个乡绅道:“百姓们对于苛捐杂税哪怕稍有怨言,都会被立即抓进税署严刑拷打,固安县已成人间地狱,大人,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华钰苦笑道:“诸位乡亲父老,此事,本官已写成条陈,上呈巡察御使季大人,希望季大人能够为民作主,把这件事早日呈送皇上面前,或可……解决霸州百姓之厄……。
“大人呐,本地巡察卸使早被张忠买通了,他一到霸州,就公然住进张忠府上,谁不知道啊,您的条陈他能呈报给皇上?”
“那……我能怎么办?”华钰无奈的一摊手,瞧瞧众人一副沮丧模样,华推官目光一闪,故意沉吟道:“威国公爷杨凌,那可是个大清官,极为善将百姓的。
听说他在江南时,百姓们受莫太监蛊感,冲击钦差行辕,险些把国公爷打死,公爷查明真相后不但没有怪罪百姓,反而严惩了几个贪墨欺压百姓的大太监。如果这事儿……”。
他刚说到这里,大门嗵地一声被推开了,华钰惊愕的抬头望去,只见置放在衙门口的大鼓也不知怎么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正好从大门前咕噜噜的滚了过去。
紧接着一匹白马出现在门前,马上一个白面元须、簇新蓝色宫监袍服的中年人,杀气腾腾地踱了进来,后边又跟着六七个人,人人骑马,再后边才跟进大批手持水火棍、皮鞭、铁链的税役。
闻声迎上来的巡检、兵勇和丁壮为那人威势所慑,都愕然站在那儿,无人敢上前阻止,只见白马上的太监微微哈着腰纵马入门,进了大院儿才直起腰来,四下谈谈一扫,冷声道:“固安推官华钰,是哪一个?叫他来见我!”
一个巡检壮起胆子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骑马闯衙门,如藐视朝廷l”
“唰!”巡检话声未落,眼前鞭影一闪,他还未及躲避,肩头已挨了狠狠一鞭。顿时袍开肉绽。疼得这个巡耗一声惨呼,踉跄退了两步,惊怒的道:“大胆,竟敢袭击官差?”
张忠阴惻惻的一笑,慢悠怒的收起五彩斑澜的蛇皮鞭子,旁边墨单九阴阳怪气地一声笑:“官?什么是官?我们张公公就是霸州最大的官儿,瞎了你的狗眼!不是纵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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