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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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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长老都劝沙王别去,沙主心狠手辣,此行危险不言而喻,但白音王并不理会。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一去凶多吉少,但只冲着‘白音能存于世上的最后一份希望’,他就非去不可。
在沙王心里,白音存亡远胜一己安危。
把事情jiāo代完也差不多到时候了,沙王不顾族人最后劝阻,带上护卫jīng壮护卫直出营地,去往沙主在战场中央刚刚搭建的华丽大帐……
在白音王的印象里,沙主是个身体壮硕、狮鼻阔口、神情张扬的彪形大汉,可这次相见时他才恍然想起,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白音出走时,沙主已经五十多的年纪,但因大业将成心情豪爽,外加身体格外强壮,让他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如今这二十年过去,沙民大族在他的统御下渐渐强盛,但沙主却老了,长发huā白、身体佝偻、脸上满满皱纹、顾盼之间再不见当年威严,只剩下木讷与呆滞。
帐篷宽大敞亮,但只摆了两张矮几,沙主坐于其中一张之后,几案上只有一杯清水,倒是他对面不远处那另张桌上,陈列美酒摆满ròu蔬,见白音王来了,沙主lù出个僵硬的笑容,颤巍巍地站起来迎上前,以沙民礼节做贴面拥抱,随即伸手指了指对面几上的美食:“请坐、请用。”
白音王也不客气,落座后伸手撕ròu便吃,跟他一起进帐的白音护卫眉头大皱,低低地提醒了句:“小心有毒。”
白音王哈哈一笑:“他要想杀我,用不着下毒那么麻烦。”
双方首领见面的大帐,沙主特意选建在战场中央,距离双方阵营都是差不多的距离,以示平等谈判之意,不过这座帐篷毕竟是沙主建下的,四周驻扎了数百jīng壮武士,随时听奉沙主号令,就凭这些人已经足矣留下白音一行的xìng命了。
沙主没什么表示,低着头小口喝水,动作很慢。
白音王吃喝了一阵,对身边护卫笑道:“看,没事吧,你也来吃,味道好得很!”沙民的毒yào只有寥寥几种,从荒原的毒蝎或毒苔中提炼而成,味道强烈效果霸道,几乎入口便死,白音王吃到现在还没事,便足以证明酒ròu干净了。白音护卫不客气,迈上一步从桌子上抓了两条ròu,又退回到首领身后,一手扶住刀柄一手往嘴巴里塞ròu,同时目光戒备来回巡梭……
又吃了几块ròu,干下一大杯美酒,白音王mō着肚皮满意而笑,望向沙主:“吃饱了,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说吧。”
沙主点了点头,不提正事,而是问道:“白天一仗,你们白音死了多少人?”
白音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不理会对方的问题。
沙主也不以为意,缓缓说道:“我这边一万郎命丧白音刀下,照我的算计,你家战死的青壮,大概是这个数吧。”说着,他伸出四根干枯的手指,遥遥对着白音王一晃。
白音王仍自斟自饮,不予理会。
“我死万余,你才亡四千,白音果然是善战之族,了不起的很。不过…”沙主话锋一转:“我再多损十倍,手下还能再集结出二十万大军,你若再伤两万,白音就真的要被灭族了。何况又哪用再多十倍?只要拼掉白音五六千人,你的战阵便运转不开了吧,到时候至多是一个拼一个的局面,白音完了。”
白音王望着沙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着急,听我说完。”沙主微笑摇头,跟着又另起话题:“你是个人才。”
沙主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挂起我的大旗,lù出示弱之意,用当年的同族之谊来动摇我的军心;把我的旗帜挑的那么高,借雷雨天气勾引雷霆,振奋你白音的军心;学习了汉人的兵法,以战阵弥补人数;还有你小时候装病装体弱……你不会真以为,我会信你是天眷武士吧?不过那个时候别人都信了,我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说到这里,沙主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问白音王,又一次转开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奇怪,我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我哪来的时间集结大军,在你才刚扎营四天就赶了过来?”
白音王应道:“疑huò得很,就是这件事,我想来想去也想不通。”
“你不走运!”沙主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如实回答:“我集结大军要做远征,正准备出发时突然听说白音回来了……你们走了二十年,虽然心有不甘,但我真的已经不想再对付你们,就让白音在荒原上自生自灭好了,可是没想到你们回来了。”
白音王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huò,同时不自禁苦笑了下,的确是不走运。沙主正要调兵远征,他们白音回来了。
一旦大军出征沙民大族家园内部空虚,白音又敌友难辨,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趁虚而入?这样的节骨眼上,沙主绝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就算他想放白音一马都不行,只能出兵打过来,在远征之前先解决了白音这个祸患。
“想要我像上次那样放过你们,已经绝无可能了,你死了这条心。现在放你们走了,你们在荒原上转一圈,一个月后又掉头杀回我的大营怎么办?这场战事对我而言不过两个结果:一是彻底剿灭白音;二则真正收服你们。”沙主对白音王笑了笑:“刚才说过,白音善战、你是人才,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你们能投降,随我一起去打仗。”
白音王略略显出了一点兴奋:“去打谁?犬戎狼子么?”
沙主不答反问:“这么说,你肯投降么?”
不出所料的,白音王稳稳摇头:“若你真要去打狼卒,白音一定会帮忙,但只能是我们白音另外起军、配合你作战,想要我投降率部并入你的军队再去打仗,绝对不可能的。”
沙主叹了一口气:“白音走了二十年,我又怎么可能信任你们?我宁可灭掉白音,也不要一支不明不白、时友时敌的盟族,免得给自己平添心病。”
白音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就是没得谈了,那我便回去了,天亮后战场决一死战吧。”
沙主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是盼着你能投降,但你宁可死战到底;你是想我能再放过白音一次,可我也不愿答应。这一来,事情就陷入死局,再无开解了……其实,如果你我各退一步呢?说不定你就能得偿所愿,也没准是我梦想成真,如何?”
白音王不解摇头:“什么叫做‘各退一步’?”
“简单得很,赌一局吧。你我打一场擂台,你赢了,白音仍是自由之族,继续受你统辖,我允你在此间驻扎三年,足够你找到新的营地再度远走;我赢了,白音臣服认主,从此天下只有沙民不存白音,fù孺散入进我的大营、青壮hún编进我的大军,你则跟在我身边,帮我来打仗。”沙主笑道:“四十多岁的壮汉和一个老头子比武决胜,你看,你简直占了大便宜。不过你也要小心,前些年大族中又有神迹降临,得神灵垂青,我也成了神眷武士。”
沙主年轻时的确也是凶猛战士,勇武冠绝全族,可他现在老成这个样子,又还能有多少力气?而白音王正值壮年,又修习汉家上乘武功……的确是占了大便宜,但就是因为这个便宜来得太大,让白音王越发警惕起来。
沙主的赌局,前面算计都瞒不过他,白音王是神眷武士,所有的荣光和图腾都在于他的战力,如果沙主能在擂台上把他击败,无异于打破了这个神话,白音再没了心理依仗,臣服归心顺理成章。可是沙主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打胜白音王?
沙主看得出白音王的疑huò,笑了笑:“打过就知道了,你总不能指望着,我现在会把我制胜的关键告诉你吧?不过你放心,全族观战、众目睽睽下,保证是公平一战,我想作弊也没机会的,怎么样,赌还是不赌?”
白音王没做过多犹豫,痛快答应下来……他没办法拒绝,姑且不论现在的局面和对方提出的赌注,单说这场较量,神眷武士永远没有怯战的道理。不难想象的,只要自己一拒绝,沙主立刻就会把消息散出去,堂堂神眷武士,竟然不敢登擂与沙主公平一战,那时白音的士气怕是dàng然无存,后面的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沙主到底还藏了什么必胜手段现在不得而知,但至少摆出赌局一事,就已经抓住了白音王的软肋,算准他只有答应的份。
沙主哈哈大笑,脸上满满的开心:“你可知,我统一全族却独独不能收服白音,这块石头已经在我心上压了二十年,早都变成了心病!今晚我会大排盛宴,给你接风洗尘、也祝我沙族真正大统!”
白音王不理会这番话,和地方定下比武细节后,率领护卫返回大营,等待正午时分的擂台较量。
沙王平安返回,族中的重要人物自然围拢而至,询问双方谈判的结果,所有人都lù出戒备与míhuò的神情。而过不多久,沙主又派出大嗓mén的手下,跑到白音营前,大声宣布双方的赌局、赌注,这一来白音上下都获知此事,大营里众人议论纷纷。
宋阳听说此事也觉得惊奇无比。他知道白音王的实力,比起汉境宗师自然远远不及,但他真放手一搏的话,齐尚巴夏合力也未必能赢他,在只靠蛮力和古朴技击战斗的沙族中不可能会有对手。
沙主身边虽然也有汉人,但其中应该不存高手,否则白音王小时候假装羸弱也不会得逞。
赌局蹊跷,宋阳关心朋友,带了谢孜濯和班大人一起去找白音王,想要问问事情的细节经过,看看能否找出有用的线索,帮朋友打赢这一仗。
但是出乎意料的,宋阳见到白音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先是一愣,随即走到沙王面前,伸手去扒对方的眼皮。
白音王本能向后躲,无奈道:“别瞎逗。”
宋阳则满目庄重:“没逗,你站住了别动,先给我看看!”说着,总算扒开了对方的眼皮,把白音王的眼睛撑得极大,仔细端详了好一阵才放手,笑道:“你中毒了。”
白音王一惊:“我中毒了?什么毒?”事情关乎xìng命,惊讶之下他脱口而出的并非汉话,而是沙族蛮语,结果正好被那个随他一起进帐谈判的护卫听到,护卫埋怨他:“我让你别luàn吃,你非得吃。”
白音自由,没太多阶级分隔,护卫数落首领几句也正常得很,不算大逆不道。
“你也吃吃喝喝了,咱俩一起中毒。”白音王没好气,但他一贯先人后己,一把把护卫推到宋阳跟前:“你看看他,是不是也中毒了?你能解救么?若能,先给他治。”
宋阳只扫了护卫一眼便摇头:“他没事,就你自己中毒。”
白音王略显忐忑,重复问道:“能解么?”
谢孜濯从一旁接口,伸手指了指宋阳脸上的笑容,对白音王道:“你看他笑得这么好看,自然是能开解了;若你剧毒无解,离死不远,他就不好意思笑了。”
……
第七十九章 耳毒
全文字无广告第七十九章耳毒
宋阳开始翻腾自己的药囊,沙王护卫从一旁大皱眉头,也不管宋阳能不能听懂,直接用蛮话问道:“我喝酒了,我吃肉了,为啥我没事,王中毒?”单听他的语气,仿佛自己没中毒让他很不痛快似的。wWw;全文字无广告
这问题白音王自己也挺关心,顺口通译过来,宋阳应道:“这种毒不用入口,不是下在酒菜中的。”
着,宋阳退开一步,又对白音王道:“准备好,我要打一拳。提前好,只许抵挡或者闪避,可不能还手。”话音落处,呼的一声风向,宋阳抬去。
白音王起手摆了个封字诀,架住了对方的拳头。宋阳递过来的拳力并不太重,凭着白音王的本领稳稳能够挡住,可他万万没想到的,当他接住拳头,双方才一开始较力,眼前景物没来由的轻轻一晃,莫名其妙地头晕了下,由此招架被宋阳破开,拳头直入中宫,继续打向他腹。
眩晕只是刹那感觉,不等拳头沾身白音王便告恢复,他身负上乘武功,应变不可谓不快,一见没挡住当即单脚用力,准备侧身躲避,不料足下刚刚发力,脑袋里又是一晕,动作慢了半晌,这一躲也未尽全功,勉强闪开了腹,但腰侧还是被宋阳打中。
拳一中身,宋阳立刻收力,当然不能伤了朋友。
白音王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如此,这不是见鬼了么?”
宋阳也收起架势,继续拾起之前的话题:“沙主的毒,是下在耳中的。双耳除了听风辨声之外,还有主掌平衡之用,也算是习武之人的根基,一点点好毒就能毁掉的根基,让在打斗中一发力就会脑中眩晕,哪还有的赢?”
“尤其有趣的是,这道‘耳毒’只是对平衡有轻微影响,对内力却全无损害,好歹也是个高手,大战前只会收神、凝心、玄功默运大周天,不会像普通武夫那样抡胳膊踢腿地做准备,由此直到上台动手,都不会察觉自己不对劲;差不多的道理,等上了擂台,打出的拳头踢出的飞腿照样虎虎生风,只是准头会有偏差,下面观战众人自然也不会觉得中毒,只能吃哑巴亏。”
完,稍稍停顿片刻,宋阳又摇头笑道:“这可是份好毒,以前我想配都没能找齐材料。”
宋阳得头头是道,白音王又怎能不信,也不再废话多问,直接道:“解毒吧!”
宋阳自挎囊中取出应用长针,着白音王平平躺好,现在他左耳周围施针,忙碌了好半晌宋阳长出一口气,白音王赶忙追问:“毒已解?”
“不是,这只耳朵里没毒,是左耳中毒。”宋阳也只能确定他被耳道下毒,但具体哪只耳朵他也没法子直接弄清楚,幸亏一个人就两只耳朵,找过这只不对,就再去对付下一只好了……宋阳又跑到白音王左边运针如风窜刺耳廓,干活同时还能再分出一份心思笑道:“也是我犯糊涂,们沙民有贴左面而抱的礼节,那就是沙主下毒的好机会,刚才应该直接鼓捣左耳。”
银针起落,宋阳的动作落在外行眼中全无稀奇之处,除了扎还是扎,不过随着他的长针轻刺,旁人几乎难以察觉的,白音王的耳道也在轻轻震动、蠕动,不长的功夫就有了效果,只见一滴黄豆大、七彩绚丽的‘水’珠,在被耳道震动驱赶,缓而又缓地流了出来。
宋阳却还不罢手,继续施为,前后一共赶出来四滴这种艳丽‘露水’才告罢手,又从药囊取材,帮沙王配置一份清解余毒的灵药,这才收手点头道:“成了。”
白音王起身,纵跃几下、再运力拳打脚踢,果然眩晕不再,全身上下一片轻松,不由对宋阳更好看了一眼,略带诧异地笑道:“想不到,还懂得毒药。”
宋阳笑了笑:“运气好,有人运气差。全文字无广告”
正赶上沙主准备出兵远征时带领族人返回旧地,白音王的运气简直坏透了;可他又刚好赶上宋阳恢复记忆,这才能为他解毒,运气又着实不错……或者随着宋阳真正清醒回来,被迫放弃家园、却逃离狼窝又入虎口白音王、白音族,开始转运了。
随即宋阳又仔细问过白音王与沙主见面的过程,把诸般细节都弄清楚后,白音王另起话题:“帮我解毒,便等若送我胜算、送我白音全族自由,再不用天水洗罪了,宋阳不再是罪人,永为白音最最尊贵的朋友。要想走,我现在就派人护送们去往犬戎与回鹘边境。”
沙主派人跑到白音营前大喊大叫,通报赌局,白音王也照样原数奉还,派出一批大嗓门族人去沙主阵前喊哈,正午的赌斗两军上下悉数知晓,沙主也好白音王也罢,双方都没了反悔的余地,如果沙主输掉赌局又想食言的话,怕是不用白音反抗,他手下的大军就先得哗变了,毕竟,沙族的制度变了,但他们的性情没变,重诺重信是每个沙民心中的底线。
宋阳摇头:“现在不走,看打完擂台。不过有件事得心里有数……沙主给下毒,自然是因为没有胜的把握,现在耳毒已解,胜算很大,但也仅仅是‘很大’而已,并非‘在握’。沙主对仍有一战之力。”
刚刚在解释耳毒时,宋阳得很清楚,这种毒只是让敌人平衡受障,而非完全摧毁战力,落到白音王身上,就算他耳毒未解,齐尚那样的好手仍是赢不下他的。
由此足见沙王身上也有着不俗战力,否则他给白音王下毒意义何在?
沙主也是凶猛好手,白音王若大意了,未必不会吃个大亏。
待白音王正色点头,宋阳继续道:“还有,这个人有个毛病,话、做事、打架都喜欢瞪眼睛,上擂台的时候要注意下,把眼睛眯起来。”
白音王现在就眯起了双眼,问:“啥意思,这又有什么法?”
“中了耳毒之人,瞳下会有三道血线,我就是这样看出中毒的,把眼睛瞪得老大去上台,沙主一看就知道的毒解了,明白?”宋阳笑了。
白音王哪能不明白,眯着眼睛,同样也笑了起来…敌人以为自己中毒了,可实际上毒已消解,这个便宜白音王一定要占。
闲话完,宋阳暂时告辞离开。他忙碌的时候,瓷娃娃只从一旁看着,并未插嘴多言,直到此刻,迈步跟在他身旁:“熟人的毒?”
耳中毒、坏平衡,即便瓷娃娃对毒药一窍不通,也能明白这份‘好毒’的不凡之处,且起它时宋阳侃侃而谈、解毒时毫不费力,即便宋阳是毒术大家,如果对这毒药不太熟悉,也做不到如此轻松。
宋阳倒抽了一口冷气,嘴巴大张,满脸错愕地赞叹道:“好个聪明女子,这都能被猜到,,是谁家的娘子?”
瓷娃娃可没想到他突然变得不着调了,先惊后笑,目光里稍稍无奈、多多欢喜。
宋阳也跟着一起笑了几声,这才正经道:“同门的毒,”话时,从目光到语气都一派轻松:“天生死对头,我走到哪都能碰到他!不过起来,他的手伸得也真够长远的!”
瓷娃娃稍作沉吟:“沙民和犬戎有世仇,燕顶与景泰志在天下,和他们搭上关系也不算意外,不过草原上这两族实力相差悬殊,单靠沙民的力量,远远拖不住狼卒的后腿,如果沙主这次调军出征是奉国师命令对付犬戎的话…燕顶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是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不用过多解释,宋阳完全能够理解瓷娃娃的意思,但是很明显的,他对这些大势并不是很在意,听过也就算了,没有多做评论。
白音王谈判回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大亮,再折腾过解毒事情,没过多久便到了正午时分,此时大雨依旧,或许是今秋、今年最后的一场雨水了,空中乌云久久不散,从黎明到现在三个多时辰过去,大雨轰鸣不休,远远没有停歇的意思。
沙主再度派来使者,通报时辰已到,请白音王这就入擂。随即双方阵中都响起号角隆隆,两军战士列队整齐,虽自家首领缓缓前进。
之前矗立于战场中央、用作谈判的华丽大帐早就被沙主撤下,半天功夫临时搭建的高台简陋难看,但胜在结实,足够承载两个凶猛勇士的对战。
大族在北、白音在南,两家的人马都在距离擂台三十丈处停步驻扎,他们既是战士也是族人、更是这场首领之擂的鉴证
沙民大族此次出征集结了快三十万青壮,队列整齐军威雄壮,一眼看去大军密密麻麻铺满视线、直连天际,真正一眼望不到头。反观白音这边…所有人昨天都曾投入恶战,身上的皮胄破损,但生活窘迫没有备用新甲,只能穿着破衣登场;不少人头上、肩上都缠着厚厚绷带,隐隐还有血迹渗出,再被暴雨一浇,不出的落魄寒酸。
更要命的是,走出营门踏上战场的白音战士竟无一例外的…谁都没拿兵刃。不拿武器,还能叫做战士么?更谈不上什么阵容军威。不过也正因为他们赤手前来,竟让白音的气势,隐隐凌驾于对面的数十万雄壮军卒。
阵势虽狼狈,但气势正高昂,只为观擂而来,又何须携带兵刃。
汉家将领的‘夺心夺神’的本领,白音王向先师臧青学了个十足十。
大军止步,沙主与白音王继续向前,在他们身后还各自跟住了几十个人,既有贴身护卫也有族中重要人物,他们可以到擂台近处观战,但谁都不许携带兵刃,宋阳身为白音贵宾,也得以迹人群、跟随在白音王身后,一直来到擂台边缘,瓷娃娃和班大人托了宋阳的福,都跟上来了。
双方首领登台,先是呜哩哇啦好一通蛮话,不外确认赌注、确认规则,把诸多琐事都罗嗦完毕后,随着一声铜锣锵锵,战场上数十万将士齐声欢呼,擂上的两位沙族王者同时抢步上前,打在了一起。
赌注事关一场大战、无数性命,但擂台上的较量只问胜负而不求生死,沙主与白音王都赤手空拳,只以拳脚相搏。
对这场打斗宋阳完全提不起兴趣,都懒得仔细去看,倒是对白音王的样子,引出他几分笑意,伸手遥指台上的王驾,对瓷娃娃声笑道:“以前见惯了他瞪眼,现再看他眯着眼睛,总觉得鬼鬼祟祟,好像做贼似的。”
从登上擂台白音王就一直眯着眼睛,遮住耳毒已解的痕迹,打斗开始的时候少不了还要装作脑中眩晕、平衡不稳,前后已经几次遇险。到了现在,白音王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一般来,发觉朋友中毒,立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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