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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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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老婆身上、又没有能力为老婆遮风挡雨的男人我要了干什么呢?散伙、快点散伙,你说出口的话可不要反悔,说到做到!”
“好,我一定说到做到。”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到时候你要反悔的话就不是人!”小杉说着就往前走去,韩波一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他想了想往后看去吃惊地发现小杉正扶着马路边的栏杆慢慢蹲了下去,这时候的小杉满脸是汗满眼是泪,韩波朝她冲了过来,他一把扶住了她。
韩波强撑着把小杉带回了家,把她安置在床上后,替她倒上开水倒出药片,然后用一条干毛巾替她擦着汗。
小杉一把打开韩波拿毛巾的手。
韩波又递上开水和药:“吃药吧。”
小杉又把开水和药狠狠地打掉了,失控地喊:“滚,你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韩波垂着头疲惫又沮丧地坐在小杉旁边,他从地上捡起毛巾,他的手在抖,心也在抖。
“你滚啊,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小杉大声地说道。
“刚才是我不好,现在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再和你闹的。你放心,我们俩说好的事情我不会反悔的,但是一定得等你把身体养好后再去办。”韩波轻轻地说。
小杉声嘶力竭地哭叫着,“滚,滚,你给我滚!快滚!”
韩波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好,我走,我马上走。”
那晚以后,韩波又搬回到学校去住了,陶妮能感觉到他们俩之间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但是问起小杉,她却什么都不说。陶妮觉得她们之间似乎一下子隔了好几座山,心里十分难过,却无可奈何,不知所措。
久未露面的芳芳依旧生活在高端为她经营的幸福中,依旧不停地演出和应酬。那天在录音棚工作结束后回到家,高端窝在客厅沙发中看电视,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芳芳端上来一壶茶,坐在他身边:“今天好不容易把那部电视剧的片尾曲的演唱谈下来了,你怎么反而显得这么不开心?”
“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你。”
“为什么?”
“刚才那个唐老板提出用他的车送我们回家的时候,我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你看看,你现在都已经是大明星了,可还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出门还得自己打车,实在是太委屈你了。而且这种样子也太不符合你目前的身分了。”
“这有什么?我不在乎。”
“你不懂,在这个***里,你如果不善于包装自己,就很容易被人看轻的,你的牌子就做不大。我觉得我们得下点决心了,必须把这房子换掉,把车子买起来。”
“可是我的这点积蓄又要买房又要买车恐怕不够吧?”
高端笑笑说:“可以买汤臣豪园的一个厨房间外加奔驰560的四个轮子。”
“这么惨啊?都怪你,平时老让我买名牌化妆品名牌服饰,钱全花在这上头了。”
“主要是你作为新人头一次签约被盘剥得太厉害。等明年我们自己做了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就明年买喽。”
高端试探地说:“要不你去找小杉把你在她公司里的那些股份兑出来?”
“那怎么行?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再说小杉现在还只不过是个小公司,我的那点股份能值多少钱?再说当初我也没有投资是小杉客气硬分出来一些股份给我和陶妮,我现在怎么可以去问她讨钱呢?”芳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你听我把话说完行吗?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既然已经不和她合着干了,就别在人家那里再伸一条腿了。人家说不定也有这种想法,只不过也开不了口罢了。你去跟她说一说,她不同意就算了,就当是互相给对方一次机会试试看,我的想法有什么错的吗?”
芳芳不言声了,她呆呆地喝着水,她的脑子又一次被高端弄乱了。
申江大学系主任办公室里,系主任与韩波面对面坐着,气氛十分沉闷。
“这次学校定岗定编的形势十分紧张,我们系超了10个编制,这就意味着将有十个同志会离开自己的岗位到校人才中心去接受调剂。”系主任看着韩波,严肃地说道。
“主任,您今天跟我谈话的意思是不是要让我去人才中心接受调剂?”
“我其实是很不希望你走到这一步,当初是我把你引进到我们系里来的,在我的眼里你是一个人才,有能力,有激情,有想法。但可惜,你这两年的心思没用在教学和科研上。”
“主任,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谢谢你到现在还说我是个人才,但我自己觉得有愧接受人才这一称号,所以我想我不配去人才中心接受调剂。主任我明天会交一份辞职报告给你,我还是接受我自己的调剂吧。”
系主任被韩波说得目瞪口呆。
韩波回到自己的教师办公室,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他拿出那只口琴看了看,用衣服擦了擦,他把口琴放入包中。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好几张大照片,都是他和历届学生的合影照,他把目光定格在和小杉他们这一届的合影上。照片上的小杉是那样矜持的样子。
韩波久久地深深地看着这张照片。口琴声悠悠地在他的心中回响着,回响着……
小杉约韩波来到闻香茶室,两人面对面坐着,服务生在他们面前泡功夫茶,整个程序似乎有些烦琐。他们俩都盯着服务生的手看着,不看对方。
服务生终于完成了整个程序,“先生小姐请慢用。”服务生离开后,两人的目光才对到一起。
“小杉,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
又一阵沉默,两人拿起茶杯喝着茶。
“我已经从学校辞职了。”韩波说。
小杉拿杯子的手一颤,“挺好,你自由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们俩的事情,我想得很累很苦。”韩波说道,
“你准备怎么样?”小杉问,
韩波低下头沉吟良久,然后抬起了头:“我们俩还是好好地分开吧。”
小杉怔在那里,错愕地看着韩波,眼睛一点一点地湿润了起来,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么高傲的样子,她昂着头,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很好,我同意。”
第二十三章
小杉和韩波默默地走进了民政局婚姻登记办公室,默默地坐在一起,准备在协议书上签字。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把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小杉甩了甩笔,发现没了墨水,韩波也甩了甩自己的笔,然后在纸上划了划,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他的笔竟然也没有墨水了。
“钢笔没水了是吗?没关系,我们这儿提供中性笔,我这就去拿给你们。”工作人员说着就站起来了。
两人都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皮,韩波从工作人员手中拿过笔,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跟小杉说些什么,小杉眼睛一亮,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韩波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般一笔一画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小杉也拿过笔故作潇洒地草草签上自己的名字,只是当她合上笔帽的时候,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
小杉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公司,发现陶妮和芳芳坐在里面,陶妮着急地站起来问道:“小杉你去哪儿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小杉没有回答,她横了芳芳一眼,说道:“你怎么来了?”
“芳芳她是想我们了,芳芳是不是啊?”陶妮赶紧说。
“对,我真的很想你们。”
小杉淡淡地打住芳芳的话,“除了想我们还有什么事?”
芳芳被小杉问得有些尴尬,她垂下眼帘,有些不知所措。
“说吧,别客气。”小杉看着芳芳说道,芳芳鼓足勇气:“小杉,陶妮,上次没有为陶汉哥的活动唱上歌,我心里很难过。”
“这话听起来好像挺耳熟的,今天你带了多少钱来赔罪?”小杉笑了,笑容里充满讥讽。
芳芳难过地垂下头去。她的两个手掌心来回搓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她鼓足勇气说道:“小杉,我和现在的经纪公司的约快满了,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他们有人建议我自己搞一个公司做,但我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所以我今天想来听听你们的意见。”
“这又是高端的主意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来的主要任务是想和我们分家的吧?”小杉马上明白了她的意图,直接地问。
芳芳愣在那里,一时无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那就说明我猜对了是不是?”小杉咄咄逼人地瞪着芳芳。
陶妮着急地说:“不会的,芳芳她不是这个意思。小杉,你别瞎猜了。”
“其实我也是怕我再呆在你们公司会成为你们的麻烦。”芳芳说完,陶妮愕然地看了她一眼,陶妮没想到芳芳竟然真的是这个意思。
小杉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说道:“过几天我让我的律师去找你商谈这件事情好吗?现在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们两个都出去吧。”
小杉看着她们走出门去,一行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了下来。
韩波把收拾好的两大箱子行李放在地板上,小杉站在窗前抽烟,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韩波走到小杉身后,他看看小杉的背影,清了清嗓子说道:“小杉,我走了,我先回一次老家,然后我会继续走,具体去哪里我还没想好,以后我们可能就很少见面了,我希望我走了以后你一切都能顺起来,心情也会好起来。家里那头就拜托你帮我解释了。”
小杉猛一回头,她强忍着眼泪死死地盯视着韩波,突然她伸手狠狠地给了韩波一巴掌,“解释什么呀?你让我怎么解释?你走,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韩波捂着自己的脸,默默地转身提起两只大箱子一步一步走出门去,小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不曾打过韩波,也仿佛走出去的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人。
韩波走出门口,正好一辆出租车驶来停住,韩波对出租车司机摆摆手,示意要上车。这时陶妮和小柯拿着大包小包的米和油从出租车上下来。韩波问道:“你们出去逛街去了?”陶妮说:“哪里,这是小柯单位里发的东西,我去替他拿回来,顺便把他押回家休息,他在单位里泡了一天一夜了,你说这样下去能吃得消吗?”小柯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我都忘了时间了。”
这时小陈把韩波的两只大箱子拖了出来,韩波赶紧过去接过箱子。
“韩波,你这大包小包的又要出差去了?”小柯奇怪地问。
韩波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吭声,他把行李往车上提,小柯抬手帮他把东西放入汽车的后备箱。“怎么这么多东西?你要去哪里?”陶妮好奇地问道。
“我要和上海告别了,这是我所有的行李。”
陶妮大吃一惊,“你要和上海告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先离开了再说吧。”
小柯拦住了他。“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小柯问。
韩波沉吟片刻,说道:“我和小杉已经彻底分手了,我们离婚了。我觉得我还是离开上海比较好,我这个人,可能就是一条浪迹天涯的命。”
陶妮站在那儿呆若木鸡,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韩波关上行李箱。他走到陶妮和小柯身边,陶妮还在那儿呆立着,不相信地摇头说道:“韩波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你这是在骗我,是吗?”
“这是真的。我不骗你。我给你们和爸妈都留了信,我把告别的话都写在信里了。大哥,陶妮,这段时间对小杉多关心一些。拜托你们了。”韩波说着上了出租车,在他就要拉上车门的时候,陶妮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车门。她眼里满含热泪,死死地盯视着韩波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你跟我说清楚,你们俩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你们会突然变成这种样子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柯也上前拦着车:“就是啊,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商量解决呢?为什么要一走了之呢?”
韩波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大哥,陶妮,有些事情一句两句是说不清的。我现在实在没时间了,我得走了,不然就赶不上火车了。”
陶妮还是死死地拉着车门不肯松手。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你和小杉就再也不见面了吗?你和我也再不见面了吗?”
陶妮说着流泪了,韩波的眼圈红了起来,“陶妮,不管以后我们能不能再见面,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我最温情最善良的朋友,好朋友!我会一直记着你的。”韩波深深地凝视着陶妮,出租车司机按了一下喇叭,韩波抬头向楼上张望,看见小杉站在阳台上也正在看他,韩波的眼泪几乎就要下来了,他钻进出租车,车子开动。这时的陶妮已经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已了。
陶妮和小杉就这样一上一下地朝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久久地眺望着。而小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呆呆地看着陶妮,好久好久。
晚上,坐在客厅里的夏心洁和司马父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巨变,翻着当天的报纸。报纸上有许多关于心洁化妆品公司成被告的报道。有一张报纸的标题更可怖:《美容不成遭毁容——心洁化妆品被消费者告上法庭》。司马父拧紧眉头摇着头说道:这官司还没正式开打,报纸上已经是一片沸沸扬扬,这样下去可怎了得。可夏心洁却显得有些从容不迫,“树大招风嘛,这是正常现象。”她这样说,可司马父却担心这样的报道会对公司业务起到巨大的负作用。还没等他们把这事讨论明白,一封信从报纸堆里掉到了地上,司马父捡起来一看,“咦?是韩波写给我们的信。”
“韩波?他给我们写信?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写信?”夏心洁感到奇怪,司马父读着信皱着眉头不作声,夏心洁忍不住了,她一把夺过韩波的信,看了几行字,她脸色大变,“他们离婚了?他们怎么就离婚了呢?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去把小杉给我叫过来,快去。”夏心洁吼道。
小杉来到书房,看到父母在红木椅子上正襟危坐,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爸,妈,你们找我?”
夏心洁脸色铁青,她甩甩手里那封韩波写给他们的告别信,“你跟韩波离婚了?”
小杉点了点头。
夏心洁冷笑着说道:“好,很好,我的孩子个个都很有能耐,小柯结婚的时候还知道要提前几个小时通知我们,而你离婚时就索性不告诉我们了,在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做父母的?倒是韩波,还知道在走之前写封信给我们,哼,真是个知识分子啊!”
“你如果觉得它可笑,你可以立刻把它撕了。”小杉一脸的无所谓。
司马父叹了口气说道:“小杉,不要这样跟妈妈说话。我们都为你感到心焦,你明白不明白?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可以事先一点儿都不跟我们商量呢,这简直是儿戏嘛,你们啊,唉!”
“对不起,爸,妈,我明白我又让你们伤心让你们抬不起头来了。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小杉说道。
“理解?你要我们理解,那你说出你们的理由啊,连离婚的理由都不给我们,光有这些道歉的空话,让我们怎么理解你们。”夏心洁强忍着心头的怒火。
“最重要的理由是我和韩波的个性不合,我们都太冲撞了,太容易吵架了,吵到最后就彻底吵散了。”
“个性冲撞,你才发现吗?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看好过你们俩的婚姻,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完蛋。我想不通,夏心洁的女儿竟然会这么失败。”
“妈,我不认为我是失败的,我觉得我活得很真实。”
“真实?什么叫真实?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女人。别以为你有多能耐。你办公司有什么用,你做老板有什么用,到最后连个老公都搞不定,那你就等于一无所有。都活了快30岁了,还弄不明白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我原本希望你生活得比我好,可是你现在连我的一个角都抵不上。”
“妈,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心态,我跟韩波好的时候你反对,如今我和他分手了,你又来挖苦我讽刺我。其实你没有资格来嘲笑我的,你也只不过是运气好一些罢了,碰到了爸这么个没有脾气的男人。但话又说回来你把爸弄得这么窝囊,整天像什么似的被你呼来唤去的,你觉得有劲吗?。”
夏心洁勃然大怒,“你浑账,不许你这么说你爸!”
小杉一下子站了起来,“好,我不说,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的选择。就像我一直尊重你和爸的相处一样,尽管我也有许多理由可以笑话你们。”
小杉说着便噔噔噔地走了出去,司马父和夏心洁被她气得目瞪口呆,却无处发泄。
此时,陶妮也正在灯下读着韩波的信,韩波在信中写道:“我曾经对大哥说过,如果我真心爱一个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可是我自己却没做到。你们一定会追究我和小杉分开的原因,我想大概是因为小杉她需要一个更大的天空,可我给不了她。小杉她需要一份更专注的情感,而我也没让她满足,我现在所能做到的就是把自由和骄傲都还给她。现在我要走了,我的内心充满着不舍,我知道我丢失的不仅是一段爱情,而且还是那一段永远不会回来的昨天。”
陶妮拿着信一边看一边轻轻地抹掉眼角的泪水。
夜深了,陶妮趴在桌上给韩波写信,信纸上缓缓地写下这样泪迹斑斑的字……“韩波,你好,此时此刻你到了哪里?心中有许多对你的挂念,但不知道该寄往何处。小柯又赶去医院做一个重要的手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小杉她已经好久不跟我说她的心里话了。我始终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芳芳也跟我们闹得很僵,她已经提出要跟我们散伙了。我感觉到我的朋友都在一天天地远离我,现在你又走了,而且一下子走得无影无踪,我感觉我的四周空得那么可怕,很可怕……
第二天一大早,司马父在花园里打太极拳,小杉从小楼里出来,站在一边看着父亲打完最后一组动作。
“今天怎么有兴致这么早来看爸爸打拳?”司马父问道。
“爸爸,我是特意来跟你说对不起,我昨天说话太冲动了,睡了一觉清醒了。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两人一起坐到了花园的椅子上。
“我知道,在你们的眼里爸爸一定是一个一辈子只会跟在你妈妈屁股后面转的窝囊废是不是?”
“不是的,爸。”
“你知道爸这辈子为什么会这么宠你妈妈的吗?这是因为爸爸对你妈妈有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小杉好奇地问道。
“我跟你妈妈结婚的时候,我对你妈妈说,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就是这个承诺。”
“就这么简单?”
“对,爸爸就是揣着这个简单的承诺生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丢弃过它。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讨论爱情,在爸爸的眼里爱就是一种奉献,一种付出,一种宽容和忍让,一种不可随便更改的承诺。”
“但我觉得奉献和付出应该是相互的。”
“当然是。可惜你们只看到了我对你妈妈的顺从,却没看见你妈妈对我的付出。”
“你觉得妈妈对你付出了什么?”
“很多很多。我和你妈妈之间有一个深深的秘密,一个长长的故事,可你妈妈不让我给任何人讲,我只能把它珍藏在心里头。”
司马父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吧,我们进去吧,我要去给你妈妈榨点鲜果汁,小陈到现在还不会用榨汁机。”
小杉跟着父亲走进了小楼,父亲的那句“爱就是一种奉献,一种付出,一种宽容和忍让,一种不可随便更改的承诺”深深地触动了她,让她忽然觉得父亲的伟大。
小柯清晨才回到家,他疲惫地推开房门,看到陶妮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小柯脱掉外套走到陶妮旁边,轻轻拍拍她:“妮妮,上床睡吧。”
陶妮昏昏沉沉醒不过来,小柯注意到桌上有一封陶妮正在写着的信,他往信纸上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韩波两个字,小柯愣了愣,但他很自律地把陶妮的信纸往一边推了推,尽量不去看它。
他抱起陶妮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俯身亲了亲她,陶妮舔了舔嘴唇,“韩波,你不要走好不好?”
小柯吃了一惊,他怔怔地看着陶妮。
“韩波,你不要走,不要走。”陶妮在梦里鼻子一抽一抽的,眼角滚下了一颗泪珠。
小柯伸手替陶妮拭去了那一滴眼泪,他慢慢站起来去关掉了写字桌上那盏亮了一夜的灯。他站到窗前看着窗外,看到院子里那个秋千椅兀自飘摇,在怒放的春花中显出几许落寞。小柯的心被刺痛了。
小柯没有休息,独自站了一会又回到医院。同事正在做查房准备,看到小柯穿着白大褂从外面走了进来,吃惊地叫起来:“哎,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休息吗?”
“昨天做的那个颅脑手术情况比较复杂,我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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