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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身份不跑堂-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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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轻敌,他的嘴巴渐渐被撬开,说出的话越来越多,赵辞估摸着节奏回嘴:“你才傻,你肯定不是和他同一组织的,我在他衣服上发现了你们组织的印记,但你就没有。”寒枫山出来的人衣服上都有相应的标记,陶陶和柳琳有,公孙明也有,哪怕下午看到的那个花晓衣服上也有一支花纹独特的藤蔓,故而赵辞觉得他们也有。只要有了这个印记,把它呈现给萧泽,便可以误导他觉得杀手认罪了。
“衣服上?”绿衣男有点回不过神,转而奸笑着盯住赵辞:“你诈我呢,我才不会上当。”
“就是衣服上,别以为我认不出你们的印记。”一旦被看穿,心虚立马明显起来,他终究不能像江彦怡一样游刃有余。
绿衣男子闭上眼睛再也不理赵辞。
赵辞不爽地离开房间,问跟随出来的衙卫:“上次的黑衣男子衣服上可有印记?”上次他忘记问了,也不知仵作还是否还保存着衣服。
一直在外旁听的裴大人和赵辞说:“有组织的武林人士向来都有各自的标记,上次我们不仅查看了衣物,还检查了他的身体,但都没发现特殊印记。”
“身体上也没有?”赵辞真的不知该从何下手了,刺客牙关紧闭,小王爷刀枪不入,两个都是不好撬开的死蚌壳。
见裴大人摇头,赵辞还是没忍住再问:“耳后、脚跟、手指缝都没有?”他不是怀疑裴大人的专业性,但就是担心有遗漏,想要确认一遍。
裴大人对赵辞的反复确认倒没反感,他说的这些地方确实容易被忽视,仵作查尸多年经验老道自然也不会错过。衙卫见不得赵辞无礼,反口刺他:“你若不信可亲自去看看。”
本以为赵辞会罢手,没想到他却一句话没说点头直接前往。
衙卫有些意外:“天气炎热,时间有些久了,尸体不好保存,本打算今天下葬的。”他以为赵辞是来找茬的,没想到真是一心查案。
裴大人看着赵辞匆匆远去的身影,不禁抚须点头:“是个好苗子。”

几日功夫,尸身已经不能看了,巨人观的样子让赵辞乍一眼看去差点呕出门外。带着三层口罩的仵作对这位不知好歹差点熏晕过去的年轻人说:“小娃娃,衣服都剥光了,我能看的都看过了,他的子孙袋都没放过,你还要来看?”
赵辞一脸汗颜地接过仵作递来的手帕,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回答:“我就随便看看吧,也许多一种思路也好。”若人身上没有标记,那如何来断定是同一个组织的人呢?谁能保证他们不会逃脱组织离开。
赵辞让仵作和准备收尸的人稍等,他深吸一口气冲进房间。匆匆一览,视觉刺激和生化伤害双重组队让赵辞大受其害,哪怕他死死地捂着鼻子,刺激的气体还是无孔不入地让他频频作呕。尸体已经膨胀得不像人样,七窍流出的液体黄黄绿绿,头发凌乱的散在木板上,炎热的天气催生蛆虫,肉条形状的虫子在他的毛发间爬来爬去。
再看一眼都是伤害眼睛。
左右看看,赵辞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根不知做啥用的长细木棍,戳戳尸体的皮肤,拨拨他的手臂。
“怎么样?”仵作催促,收尸的人已喝完一盏茶等在门外。
这能看出什么,赵辞摇摇头,收尸人全副武装的进来,四人同抬木板。疏松的组织牵不住毛发,轻易扯动就脱落一些,一个粗手粗脚的人抬起木板的时候不小心扯下一段头皮。赵辞眼尖地发现头皮上的印记。
“等等!”他不顾恶臭,在众人的惊悚目光中,凑近头皮拨开粘着蛆虫的头发。一个黑色的符号骤然出现。
仵作也颇为惊讶:“竟然纹在头皮里。”之前头发紧绑,因他发量茂密,仵作只匆匆一番便略过,没想到文章竟然做在这里。他对赵辞的精细赞叹不已。
尸体已被抬走,赵辞一脸羞惭:“也是巧合。”

消息回报给裴大人,他立即查看绿衣男的头皮。果不其然,黑色的圆圈里竖着另外一道椭圆,看起来隐约像只闭住的眼睛。
“风隐。”熟悉的印象击中裴大人,他震惊地看着刺客喃喃道。
绿衣男垂着头随人拨弄,听到裴大人说中,意外地瞥他一眼:“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们。”







第81章 江湖与君行(5)

Chapter41

风隐者,匿于山林藏于市,前朝尚在时供赵帝驱使伏诛二心之人。后赵帝自戕,风隐之人都散落各地,无处可寻。
这印记裴大人也只在《前朝秘闻》这本杂书中看到,当时只当怪谈一读,没想到竟是真事。
他震惊之余也惊恐不已。
这刺客看来不过二十出头,难道风隐还在吸收新鲜血液,那现在它被谁所驱使?
若真是小王爷,是不是意味着风隐的大权已经由萧庭川掌握?若是别人,又会是谁?
裴大人再次审讯,这回绿衣刺客彻底闭眼又闭嘴,油盐不进像极他头上那个冷漠的符号。

裴大人掀开门帘,赵辞急忙迎来:“裴大人,怎么样?”
此事事关重大,暂不能告知别人。裴大人请走赵辞,自己回到案卷房拿起早先整理好的案子。这些都是小王爷在涵郡犯下的事,之前睁只眼闭只眼,和事老一般各打五十大板,现在该重新来审视一番。
上报的折子早已写好,他斟酌一番再添数句,随后叫来衙役,将折子递给他,让他务必快马加鞭交给驿站。
等做完一切,他派人叫来车马准备出发去王爷府。
走出衙门意外发现赵辞等在门口。
“你怎么没走?”裴大人有些意外。
坐在台阶上的赵辞尴尬地缓缓起身,朝裴大人鞠一躬:“裴伯父,我、我可以和您同去吗?”
“你知道我会去哪里?”裴大人问。
赵辞说:“我猜您要去王爷府找萧泽,若凭你一人之言他势必会拒不承认,有我这个人证一起,也许会让他更加信服。而且,我和彦怡不死,刺客又被抓住,他肯定会气急败坏。说不定就会失去理智,陷入圈套。”
“你觉得小王爷会如此轻易中计?”裴大人想要听听他的见解。
此处只有他们几人,侍卫看护旁人轻易不能靠近,赵辞没有顾虑地回答:“他本性高傲,自诩为皇亲贵胄,最看不得我这样子的贱民,但之前我屡屡挫他锐气,已让他对我十分不耐,甚至下令派人杀我。我想,他虽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我对他而言总是根眼中刺。刺眼的人看得见杀不掉,还大大咧咧地上门,自然会心浮气躁。届时裴大人尽可拿我做文章,我必定事事配合。”
他的分析句句在理,为了让萧泽绳之于法还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这份信任让裴大人感慨少年英勇。
“上车吧。”裴大人先行进入马车。
赵辞雀跃地应一声连忙爬上马车。赵辞跟随裴大人虽有帮忙之意,更主要是不敢回裴府。他怕回去之后江彦怡还未醒来,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更怕焦灼不定又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他能为江彦怡做的事少之又少,向来都是他帮自己忙前忙后,现在江彦怡昏迷不醒,他只希望严惩萧泽让他罪有应得,替江彦怡好好报一次仇。

萧泽虽说被困府中,能享的乐趣一个都没落下。
美人一个在怀嘤嘤撒娇,一个在旁殷勤侍奉,他一脸享受地听着小曲握着柔荑,就着纤纤红袖手口啖葡萄。听到禀告说裴大人到访,萧泽挑嘴一笑,推开身侧的美人们,起身理理衣裳,显然对此境况预备良久。
“请进来。”他说。
但见到跟随裴大人一起来的还有赵辞时,之前的不在意瞬间变成很介意:“你——怎么在这里?”差点嚷出“你怎么没死”,幸亏话转的快。
份位有别,人在屋檐下,赵辞不敢造次。他敷衍地行礼后,眼观鼻鼻观心,静站原地并不回答。
“小王爷。”裴大人寒暄一番后说,“今日老夫来是想问你最近是否私下见过什么人?”
“什么人?”和裴大人说着话,萧泽的视线不自觉接连瞟向赵辞,等意识到他问了什么,顿时心神一凛,回过头正色道:“裴大人是来质问我的吗?”
“质问不敢,我牢狱中关押着一名男子,竟想要刺杀我身后的小兄弟,幸亏被人所救,男子成功拿下。现在他招出口供,说指示之人是小王爷您。”裴大人说。
小王爷像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给面子地干笑几声:“真是好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他若说是裴大人指使的,是不是就是裴大人您做的?”
“王爷所说也有理。不过交钱办事总有凭据,等我们追踪到他的组织,到时候拿到凭证就真相大白了。”看小王爷无所谓的态度,裴大人估摸不出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个组织的意义。他若有所思地问:“这里,我想要问一下小王爷是否知道风隐?”
小王爷一头雾水:“什么?”
他的模样不似作假,裴大人心里有了底,便敲山震虎让他知道风隐的危害,若让皇帝知道有人暗用风隐之势,后果难以估量。
萧泽瞪大双眼,他只是放出口风想要找刺客,对方自行上门索取任务,他根本没想到这是一个祸害无穷的组织。
乌龙这么大,萧泽有些兜不住这个后果。他打定主意撇干净,咬定就是没有找过刺客。
见他这么无赖地洗白自己,赵辞恨不得揍他一顿。
诈不出所以然,赵辞的人证也毫无用武之地,裴大人只能顺势而为。他无视忿忿的赵辞,慢条斯理地说:“既如此,老夫也相信小王爷的清白。”
萧泽为自己的演技得意,他横一眼义愤填膺的赵辞,刚想要表扬一下裴大人的英明识趣。转眼,裴大人又说:“刺客凶险,指使者不明,为保护王爷,今日起我便派人在王爷府外驻扎一批侍卫,日夜保护小王爷。”
“什么!?”小王爷没想到他会以退为进,“多谢裴大人好意,但是我府上——”
裴大人截住小王爷的话,再次表示让其不用担心,会加派人手保护他。随后便请辞和赵辞一起离开。
看他俩离开,萧泽气得掼碎茶盏。一旁的小厮中间走出一个毫不畏惧的人,他笔直走到萧泽跟前请示:“小王爷,还需要我们盯梢下手吗?”
萧泽看他半晌,眯起眼睛问:“你们真是风隐?你们现在到底归谁掌管?这次来我府上接取任务是何目的?”
他不卑不亢地低头抱拳:“此次任务我们已经折损两位隐者,若您还要继续,价格可不止这个数了。”对小王爷的问题,他充耳不闻,只谈价格不谈事。
萧泽冷笑一声:“呵,你们组织也不过如此,能成多少大事。”他不再担心风隐的来龙去脉,加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杀,继续追杀!”杀之一字从他嘴里近乎咬牙切齿地念出来。那个贱婢还敢上门耀武扬威,他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对危险毫无所觉的赵辞看着凝神闭目坐在车上的裴大人,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裴大人似有所觉,睁开眼睛。赵辞像是想答题被老师点名一样,怕说错话惹笑话。裴大人对赵辞的印象不错,他勇于求真求实,有自己的观点不随流。他有疑惑,裴大人乐于当人师,让他不要有顾忌,畅所欲言。
“这好像和之前说的不太一样……”去之前明明讲的是用计让萧泽自露马脚,然后一举拿下。“裴大人,您不用担忧我的,我可以当人证去举证萧泽的。”他积极献计。
初生牛犊不怕虎,裴大人笑着摇头:“你以为有用吗?萧泽岂是那么容易就倒下。他虽然莽撞,但不傻,自暴其短的事情可遇不可求,他早有戒备便不好逼出。哪怕真是他所为,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制裁他,但你就危险了。”
原来裴大人还考虑到自己的安危。赵辞感动得无以复加,之前一头热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提到此事,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他只是一介草民,没有护卫也没有武功,很容易被盯上。已经走了两个刺客,难保不出现第三个。江彦怡已经躺在床上,他更应该注意安全。
“就单纯把萧泽困在府中,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对于结果,赵辞还是有些不满。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罚让人难以接受。
裴大人抚须:“早先彦怡就和我讨论过,如今我已将萧泽之前所犯之事都罗列成条递呈天颜,今上虽看重嫡亲血脉,但劣迹斑斑的儿子就不一定了。你先别急,此事交给我们。”
萧泽当时的表现看来对风隐知之甚少,如果不是今上管理,那风隐的权力掌握在谁的手中?谁有能力、财力去经营这么一个杀手组织?裴大人暗自心惊。
原来江彦怡对他说的并不是敷衍,他真的打算要修理这个小王爷。
一旦闲下来,赵辞脑海里想的念的都是江彦怡,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醒没醒过来。他撩开车厢窗帘,车轮滚滚,街景热闹喧嚣他无心去看。
天色昏暗,飞鸟归林,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江彦怡。





第82章 江湖与君行(6)

“赵辞呢?”江彦怡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赵辞在哪里。
拿着药碗的三七不满道:“江公子,我家公子为你劳心劳力辛苦半天你都不慰问一下。”
裴定一如既往的任劳任怨,他刚扶起江彦怡,三七把药碗塞到江彦怡怀里:“要不你自己吃药吧。”
烫呼呼的药碗触在手中惊得江彦怡一抖,黑乎乎的汤汁也随之一倾,为了不让它倒掉,江彦怡忍烫接了下来:“三七好大的脾气。”他朝裴定一笑。
裴定拿过湿毛巾接过药碗,斥责过三七的无礼,等江彦怡坐定后面无表情地喂他喝药:“赵辞去衙门了。”
“他没事吧?”记忆还停留在树林的混战、他伏在赵辞怀中的情景。
“呵,就你有事。”裴定药也喂不下去了,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他:“不是让你不要动武么,怎么如此大意,幸好我来的及时,否则你真要凉透了知道么!”敢情他的千叮咛万嘱咐都被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裴定会如此生气,江彦怡愣了一下,不敢嬉笑了事,他满怀歉意地说:“当时事出有因……”
“江彦怡,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每一次毒发我都担心你挺不过去,多少次九死一生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出来,你知道我的心情吗。你想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挚友死在手中吗?”
震怒的裴定吓住了江彦怡,让后者说不出话。
纷乱的情绪一旦开了闸门就收不住地往外涌,裴定起身把药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砰的一声让江彦怡忍不住侧目。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彦怡,佳公子的气度统统不见,他皱着眉头努力憋住复杂的情感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欺负?”
“怎么会,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兄弟。”江彦怡摸不着他此话从何而起。
裴定胸膛几度起伏:“从小你就喜欢带我一起去做坏事,做了坏事总是推给我背锅。”
“我那是开玩笑,而且每一次不都被拆穿了么,受罚被打得哇哇叫的都是我,你不都好好的么。”没想到他记得那么牢,竟还扯出小时候的事情,江彦怡一边解释一边奇怪话题的走向。
“长大了,你也是在外闯祸,惹出一身病痛回来让我治。治得好还好,治不好你是想要毁了我的名声吗?”裴定憋着气,盯着江彦怡怒问。
江彦怡没料到他会想到名声,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若他真因病亡故,而且死在他手上,确实会影响他的前途。他心里不是滋味,一半是自己的大意,一半是他的介意:“对不起,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休息得够久,他翻身下床,脚下还有些虚浮,站立也欠稳。裴定下意识来扶他。
江彦怡歉然地推开裴定,低着头沉闷地回复:“是我考虑不周,我不会连累你的。明天我就走。”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裴定悔恨不已,但他从来没有做过低声下气求和的举动。以前两人有争执,总是江彦怡笑嘻嘻来逗趣缓和。现在江彦怡明显不会这么做,他更加做不出。看着江彦怡踉踉跄跄走到门口,好几次他想要施出援手,可他之前已被推开,他拉不下脸再去帮助。
“你、你不用这么急着走。”裴定说。
江彦怡叹口气:“裴定,你说的也有理。是我一直在拖累你,若我没有找你,你早在东海扬名四海,若我真死了,连累你戴上医死挚友的名头,那我估计死也不安心的。”
裴定真在意吗?怎么可能,否则一开始怎会揽上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可把他推给师傅或其他同门。之前是口不择言,现在悔不当初,可世上没有后悔药,裴定既懊恼又愤恨:“江彦怡,你明知道我刚才说的是气话。”
“但这确实有理。”江彦怡回头看他一眼,他面色较前已稍显红润,可唇色还是苍白,长眉下的双眸坚定,一如他下决心就不回头的秉性。
这一眼彻底击中裴定。汹涌的悔恨如巨浪卷席,将裴定撕扯拍碎在岸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但已于事无补。
“你明天真要离开?你身体才好一些。”裴定的声音轻若呢喃。
江彦怡扶着门框:“再呆下去估计裴府都会出现刺客,还是早点去铸剑山庄找一下我那个无所不能的哥哥,让他帮我解决一下麻烦吧。”他话说得轻巧,背过身慢悠悠离开,任由房门大开。
门外传来白鹅拍翅嘎嘎的叫声,当归惊讶地问:“江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我家公子呢?”
三七嘱咐的声音仍带着不满:“小心贵体!”
江彦怡哈哈大笑:“遵命遵命。”拖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竹屋。没有江彦怡的竹屋瞬间冷清如冬夜,风吹竹叶发出的沙沙声都不免带上萧索的意味。
当归端着药碗进来:“江公子离开了,这些药——”甫一抬头,当归的话戛然而止。
裴定双眼蓄满泪水,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汤药。

等赵辞回到裴府,弦月代替金乌高挂碧空。他找了一圈,从竹屋找到落瑛院,再找到各个小花园,排除江彦怡能去的地方都没发现他人影。
“他会不会是晕倒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赵辞随手抓过一个小厮问。
小厮哪里知道,瞪大了眼睛满脸无辜。
三七和当归的脸色都怪怪的,他一连问了好几次他们都说不知道,英芜跟着她小姐不知道又跑到哪个小倌馆去潇洒了。赵辞饿得肚子咕咕叫,从厨房里捞过一盘馒头回房间。
“他怎么病来病去都那么快,难道现在就活蹦乱跳去搞夜生活了?”赵辞狠狠地咬下馒头,推开房门。一抬眼,他嘴巴瞬间张大,咬下的半口馒头差点掉到地上:“彦怡?”
昏暗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趴伏一个人影。赵辞三两口吞下馒头,再把剩下的放在桌上,赶紧点亮蜡烛。江彦怡恬静的睡颜顿时一目了然。
他趴在桌上休憩,推门声音那么大都没把他吵醒。睫毛在眼下落下一道乌痕,眉心颦蹙皱起若有似无的愁,微微抿起的嘴巴像是与谁置气,此刻的他纯真又可爱,不是威武的江大人也不必当挑重担的江彦怡。看着他孩子似的睡颜,赵辞忍不住长吁一声,担了一下午的忧终于能够舒坦地喘口气。
“有那么累吗?”赵辞搬一把凳子坐在他跟前,抬手拨拨他翘长的睫毛。看江彦怡揉揉眼睛转过后脑勺对他,赵辞忍不住无声而笑:“既然那么累怎么还坐在这里,你是身体好了就来我房中等我吗?”
反正他也听不见,一个后脑勺让赵辞毫无心理负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无止尽。
“江彦怡,你最近让我很困扰。”他转过头的样子好像在生赵辞的气,让他没来由地烦闷失落:“你看过皮影戏吗?裴姐带我去小倌馆的时候我看过,技师牵引木棍调配皮纸做出动作,然后人物可以活动身体表演。你现在就是牵引我的那个人,支配我的心情我的思想,让我、我都不是我自己了。”赵辞敲敲额头:“不讲这个了,越想越烦,现在能呆在你身边我就挺满足了。”
蜡烛发出哔啵的燃爆声,殷红的火焰微微一颤,江彦怡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赵辞仍坐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说。
“彦怡,你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动用的内力吗?对不起,我不该抛下你一个人的。我知道我很没用,空有一身的内力毫无用武之地,每次都要拖累你。但我很感激,你没有抛下我,还屡屡照顾我。”累了一天,赵辞也懒洋洋趴在桌上,看着江彦怡乌黑的长发,他闲不住手地卷来一缕绕在指尖。
“今天你对我说你的抱负,我真的很感动,也很想要帮助你。你觉得自己比不上哥哥,想要得到家人的肯定,这些我都理解。但我还是想说,你已经很厉害了。也许是我坐井观天,但你在我眼中无所不能,会飞檐走壁、断案如神,能气得萧泽脸色发青、判得闻人一家哑口无言。人与人是不同的,每个人擅长不同,你不必强求胜过你哥。”赵辞捻着手中的发丝突发感慨:“我以前喜欢长发的女生,现在你虽然不是女孩子,但头发还是蛮好的,乌黑亮丽,还挺长。”
江彦怡嘴角一抽,忍了忍继续趴在桌上。

饥肠辘辘的赵辞放过长发拿起一个馒头继续啃,美人虽然秀色可餐,但江彦怡的后脑勺光看也不顶饱。他咬着馒头说:“以前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来到这个时代,你们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个古人,谁知道现在我也成了古人。世事难料啊,若让我的狐朋狗友知道我现在的遭遇,铁定笑出银河系……”
赵辞掰着馒头往嘴里塞,另只手突然一空。警报器拉响,他陈年机器般卡卡地转过头。
睡美人一醒来就跳频道去侦探节目。
江彦怡单手撑头,侧首把他瞧,目光幽幽如梦似幻:“你说你失忆了,现在的狐朋狗友又是哪出?”





第83章 江湖与君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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