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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刚我的都被我刚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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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结束之后,皇帝是要带着几位大臣来看看这些学子的。
一群人即使不说话,脚步声也是响亮,只是听到这声音靠近,当即就有人手腕一抖,在洁白的纸上滴下了几滴墨水。
恒元帝淡淡从他们身上扫过。
哪些人手抖,哪些人憋着气,哪些人神思不属眼珠乱撇……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示意让身后大臣停下,一个人走下场,明黄色衣袍经过谁都会带起一阵心惊胆跳,憋着气生怕呼吸惊扰了皇上。
恒元帝信步走着,从一侧绕到一侧,再从后边走到前边,最后,他停在了前排。
身旁这个就是会试第一的会元,危建同的儿子,除夕宴上的见过的那个人。
危云白沾笔,完全忽视了桌旁的明黄色衣袍,恒元帝从他手下的字看起,面上看不出喜怒,半晌后才缓步走开。
他的手随意,走动时扬起的弧度碰到了会元束起的长发,还好力度不大,没把人好不容易写出来的一张卷子给带废。
殿试结束之后,前十份最优秀的卷子就送到了皇帝及各位大臣面前。
把糊住名字的纸条去掉,剩下的也就是这十份的排名了。
恒元帝一一看过这十份卷子,问道:“诸位大臣怎么看?”
“微臣着实分不出好坏,这十份文章没有一份不精彩,读来让人印象深刻,但论起赏心悦目,这危云白,刘玉堂,还有康城建的卷子,应当名列前茅。”
“辞藻上也能看出这三位确实……”
“臣觉得……”
危将军和刘大人站在外围不说话,恒元帝看向他们,“两位爱卿就无话可说?”
“陛下,”危将军笑笑呵呵的说道:“不论您给什么位置,那都是小子的福分,走到这步我这个小老儿已经满足得不得了了,还能说出什么来?”
刘大人笑了一下,“臣也是如此。”
他们三人说话,先前讨论的热烈的大臣静默不语。
眼睛盯着鼻子,耳朵闭着,能不听就不听。
实际上谁都明白,不管他们讨论的多么热烈,实际上这不关他们的事,这是皇帝和危大人,刘大人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把人都招进来吧。”
恒元帝垂着眼让人把卷子收起来,咏德去外面叫人,随即十位卷子的主人就一次排开在面前。
危云白在中,刘玉堂就在他身旁,两人是目光焦点,均是青年才俊、文采斐然,真是让人羡慕。
恒元帝看了中间人一眼,从最左边一一问起,几句话的时间,就问到了刘玉堂的面前,话头一改,问道:“本朝税收和前朝比起大不相同,你觉得哪个好,又好在哪里?”
刘玉堂心中一紧,组织好语言,尚算镇定的答了。
皇帝看不出是认同还是不认同,只是在他说完之后又问道:“前朝魏林是不是个能臣?”
刘玉堂回道:“回陛下,是。”
皇帝又问,“那顺明帝是否是个明君?”
顺明帝是前朝的帝王,是个仁善的皇帝,爱子如命,备受推崇,可这会是大恒朝,问问题的人是大恒朝的皇帝。
刘玉堂额头冒汗,咬牙点点头,“是。”
恒元帝哦了一声,再接着问:“既然是明君能臣,为何变革实行不下去,如今要是你同朕一起,你该当如何?”
这话一出,刘大人先前还平静着的脸色瞬间变了。
刘玉堂不止是脸上冒汗了,他后背上起了一层冷汗,“这、这、这……”
这不能答。
恒元帝,“罢了。”
他又侧头往身后刘大人的位置看去,“爱卿家的小公子,到底是年岁尚小,学识尚且不够。”
这一句话直接将刘玉堂剔除了出来,莫说状元了,恐怕只能落了个二甲。
刘大人面色变来变去,勉强笑道:“您说的是。”
危建同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他没想到恒元帝竟然会这样发难,谁还管他问的问题能不能答,只要答不出来那就由他说了算。
看着刘家就知道他们危家也逃不过去。
先前只被恒元帝匆匆一句话带过的学子心中开始大跳。
这届里的人,危云白同刘玉堂就是两个大敌,原本以为他们家大业大,只怕怎么也争不过去,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就是因为家世才翻了跟头!
哈哈哈哈哈哈,好!就这样问下去,问的越难越好!
康城建的头埋的更低,脸涨的通红,呼吸粗重,激动的手在袖中也微微发抖。
他才学不如危、刘二人,能进一甲就谢天谢地感恩戴德了,但现在……他可能、可能要更近一步了……
危云白察觉到了恒元帝的视线,他不卑不亢,等着恒元帝的问话。
“来,抬起头。”
虽是不解,但年轻的会元还是抬起了头。
恒元帝眯眼看着他,眸中深意不定,他拿起桌上的杯子要抿一口,身后的太监小声提醒:“陛下,还烫。”
皇帝就放下,他这幅作态,先前还同情刘大人的官员瞬间同情的看向危大人。
陛下不知道想什么问题,想了这么久,怕是他们也答不出来。
“朕问你,”沉默了一小会的皇帝开口,“你可是从小就在外长大?”
来了!
官员连同其他九位贡生屏息。
危云白颔首,道:“是。”
恒元帝漫不经心道:“早些时候,朕听说民间百姓歌颂朕英明神武是个明君,那朕就问你,在你心中,朕是个什么形象?”
第73章 帝王家(3)
都说刘、危两家的关系势如水火; 其实不管父辈有什么矛盾,就刘玉堂来说; 他和危家二公子是非常合眼缘的。
这不,他刚刚才心凉的透顶; 知道恒元帝要问小伙伴话; 当即就为小伙伴捏了一把冷汗。
这前十个里的人他看过了; 权贵子弟占了一半; 和皇家有些渊源的也就他们两个,要是都折了去,那就太丢人了。
胡思乱想当中,恒元帝就开口问了问题,问完之后慢条斯理的接过太监送上的茶。
“说吧。”
……
刘玉堂:???
嫉妒让我英俊的脸庞都扭曲了啊啊啊!
危云白也有些惊讶; 他没耗费时间去想; 自然而然地道:“民间盛传的夸赞也是学生心底的话,但也太过单薄; 陛下不止是英明神武; 还勤政爱民; 任用贤能。”
恒元帝拂过茶叶; 撩起眼皮看他; “那你就说说; 朕哪里爱了民; 又哪里用了贤能。”
危云白:“……那学生就要开始长篇大论了。”
内殿里只有危云白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他咬字清晰; 说的一嘴好听的官话; 语序不急不缓,说起恒元帝的政绩来如同诉说故事,既不奉承也不偏颇,分明是在场诸位都知道的事,由他嘴中说出,偏偏就是引人入胜。
恒元帝闭上眼去听,咏德跟了他许多年,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心情不错。
危云白其实说的不多,待到手里这杯茶从温热变冷,他也就停了话。
他身旁一左一右站着的分别是刘玉堂和康城建,等他说完话,都觉得该过掉轮到下一个人。康城建是礼部右侍郎的孙子,他父亲还在外做着五品官员,祖父品级没有危、刘两位大人大,也没有人家有底气,直接避了嫌一整天也没见到孙子。
康城建是有才学的,才学还不低,每每国子监的考核他都能进个前三,偶尔还能得个榜首,他心里有大志气,人又年轻,加上他是京城的解元,虽没和人说过,但他是想要得个三元及第。
本朝至前朝还没有过的荣耀,他想死了那么想要。
可惜半路出个危云白,会元直接被他夺了过去,先前国子监的先生曾对他说过不止一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让他谨慎一点放平心态,他嘴上应了心中却不以为意,直到会试翻了个大跟头他才恍惚,文人相轻,让他以为自己比危云白差多少他是不信的,他只知道在文采差不多的情况下,危云白的家世是他能取得会试第一的重要原因。
幸而皇帝看的不是家世!
康城建心中火热,既期待又紧张的等待着皇上的问题,对恒元帝的敬仰又上了一个台阶,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恒元帝在他心中就是他的伯乐!
半晌之后,恒元帝才出声问道:“说完了?”
危云白回道:“回陛下,学生说完了。”
康城建心想总该轮到自己了,谁知道恒元帝又说了一句,“既然说完了,那就下去吧。”
先前引路带人进来的太监走出,快而稳的带他们走出殿外。
内殿的大人物远去,危云白感受到了衣袖上的拉扯,他侧身往后看去,刘玉堂低声道:“我琢磨着已经稳了,稳出一甲了。好兄弟,你争争气,状元如果不是你我其中一人的话,我这半年都得憋着这口气。”
“三元及第哪有这么简单?”危云白笑笑,“第一人的殊荣,你心中也清楚。”
是清楚,武将家里就一个读书,偏偏读出来一个三元及第,那是辉煌的很,天下没人不知道,也没读书人不把他当成目标,危家声望将更上一层楼。
更何况危云白他兄弟从的还是武将,两兄弟一文一武各个都不好相与,危将军身体还康健……想来想去,恒元帝都不会把这个状元赐给危云白。
能给刘玉堂都不能给危云白。
刘玉堂想到这里就叹了口气,“还是我不够争气。”
他们俩交谈的声音小,但在只有轻轻脚步声的殿中还是扰人,后头的太监快走几步,笑着提醒他们,“刘公子,危公子,你们可别为难奴才了!”
危云白道:“有劳公公提醒。”
气度很好,再大的怒气都跟着散了。
太监好声好气的退了,他们身前的康城建感叹一声,皇宫里在这里当值的太监宫女也不敢得罪他们两个,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等人走后,恒元帝再让人把十份卷子拿出,“诸位大臣,现在怎么看?”
“全凭皇上做主。”
皇帝便道:“那就点林明远为状元?”
林明远是最先同恒元帝对话的学子,说着一口浓重的家乡话,年龄已三十好几。
臣子大惊,“皇上三思!”
“陛下,这林明远的文章确实值得一读,但同前几份比起来难免普普通通啊!”
等人劝上一遍,恒元帝才不疾不徐道:“那便点危云白为状元,康城建为榜眼,至于探花……就刘玉堂了,虽说对答不上来,但文章写的不错,也确实应了探花的头衔,诸位可有异议?”
“无。”
“皇上英明!”
危云白得了状元是众望所归,多少官员既怕又盼着他能三元及第,等陛下同礼部的官员往殿外走去,刘大人落后一步,先同危建同道了声恭喜,“危大人,不容易啊。”
危将军摸着胡须,“确实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到了这步,若是没本事的就罢了,要是身怀状元之才却只是屈人之下,那才更不地道,还是陛下宅心仁厚,给犬子全了一个好名声。”
刘大人哎呀一声,“危大人说的是,如若不是陛下宅心仁厚,我家这小儿也进不了一甲,说到头来,还是要感恩圣上。”
“理应如此。”
排名已经决定,新科进士跟着礼部官员去换上官袍,因着他们还未真正进入仕途,这一身正是明亮鲜艳的红袍。
危云白被宫人伺候着套上红色状元袍,还有一顶乌纱帽,他身量高,宫人给他穿好之后就瞅他一眼又一眼,好心提醒道:“大人之后游街可切记莫笑。”
危云白笑道:“怎的?”
刘玉堂面前也有个宫人,其他人忙手忙脚的穿着,也就他们几个还有时间聊天,“他说的对,危云白,游街的时候你离我近的很,你要是笑上一笑,是不是扔的香帕娇花都要把我给埋起来了?”
康城建正好听到这句,他瞅瞅刘玉堂,道:“你也不错。”
有钱有权的同时还有钱,真是把本来还算青年才俊的人给比成了渣渣。
他们再回殿上,接着就是传胪大殿。
危云白不知是真惊讶还是假惊讶,反正在知道自己成了状元的那一瞬间,年轻状元那一张脸上挑眉讶然的表情,正被高高在上的恒元帝收入眼底。
这几日少有艳阳天,今个仿佛是为了应景,出来个难得一见的大晴天。
底下的这满殿的新科进士年龄不一,最小不到二十,最大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但要说起俊,还是前几排的这几个俊。
太监总管在身旁感叹,“奴才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俊的状元了,真是比外头晒着光的还要瞧着亮堂,这状元服一换上,红袍一披,黑腰带一束,不迷得京城姑娘不要钱的扔着手帕香囊?”
“是挺俊。”
恒元帝又看了状元一眼,“朕倒没看出他和安妃有什么相像。”
男子怎么能和女子比美?太监总管嘿嘿一笑,“那可不,虽是姐弟,但天下姐弟哪有一个模样的?”
危云白正听着传胪唱名,他一身绯袍,头发乌黑,低着头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侧脸白皙,手衬着红意,不是衣袍衬人,是人衬衣袍。
“安妃倒是……”
倒是没有她弟弟来的打眼。
下面唱名唱的快,待状元带领新科进士谢过皇恩,宫城外已经备马等着新科进士的游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说的就是新科进士骑马游街的画面,由官兵护卫,道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到处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危云白走在最前面,满街的欢呼都是由他而起。
他听了别人的建议,一路没怎么笑过,这人不笑的时候显得冰冰冷冷,不好接近,但周围朝他喊的声音却一点儿也不小,大概是没见过在游街时还笑不起来的人,百姓觉得反而更为稀奇。
“阿爷,那领头的新郎官是谁?”
“狗儿,那不是新郎官,是新科状元!”
“啊,状元都是这么好看的吗?”
每年新科进士游街也是女子难得出来热闹的时候,酒楼上人挤着人,手帕、香囊、开春长的花还有香甜的小果铺天盖地的扔下来,榜眼康城建黑着脸,朝着周围喊道:“扔准点!”
扔的他乌纱帽都要丢下去了!
刘玉堂哈哈大笑,“榜眼兄,被状元郎这阵仗波及的怎么样?”
康城建左避右闪,被香味带的连打三个大喷嚏。
倒是没人舍得拿果子扔状元。
“啊啊啊!状元看这里!看我一眼!”
“危家的你给我站住!你不看我一眼信不信你会后悔!你会后悔的!”
“我这么美——”
撕心裂肺破了音的呐喊。
危云白朝着声音方向看去,那里是一座茶楼,看着应该是富贵人家才能去的地方,不像周围茶楼上堆满了人,就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撕心裂肺的朝他喊着话,年龄莫约七八岁,声音洪亮,态度豪放,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没忍住,一声笑了开来。
整街的光辉都被他独揽了,身后上百个人不如他一个顶用,周围扔东西的趋势落了一瞬,又更加猛烈的袭来,真是盖住了阳光,遮住了天地。
“啊啊啊啊也看我一眼!”
“别听那个人啊看我看我看我!!!”
“状元——!”
第74章 帝王家(4)
沾着人家小姑娘的面子,近点的人可都瞅清了状元的笑; 远处不明所以的人也跟着喊叫。康城建本来就黑着脸; 这会儿刘玉堂的脸色也跟着黑了; 大声喊了几句话; 可惜都被浩大的人潮声给压了下去。
茶楼上的小女孩不好意思了; 红着脸扭捏道:“呀; 爹爹; 状元真的看我了!”
她一身绫罗绸缎,看着料子就不是普通人家; 被她唤作爹爹的人着一身暗色衣袍; 正行云流水的倒了一杯煮好的茶; “你这么大胆; 不看你看谁?”
盛余祉把女儿叫到身边坐好,外头的热闹声响此起彼伏; 他难得提起兴趣,往外走出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街上的热闹。
这个位置好; 他看人看得清清楚楚,小胖丫又跑到他身边,指着前面道:“爹爹; 我可以嫁给状元吗?”
危云白领头加快了速度; 已经要过了他们。
盛余祉挑眉; 懒懒地道:“拿支花儿。”
女儿迈着小短腿给他拿过了一支嫩黄色的花; “爹爹; 我这么乖,你可以让皇伯伯把我嫁给他吗?”
“那要问问爹爹手里的这支花儿了。”
枝干通直的花被扔下,随着风带往红袍状元的身上,盛余祉瞧着有戏,才道:“若是花儿飘到他的身上,那爹爹就让他去王府上做你哥哥的教书先生。”
小胖丫歪着脑袋,语不惊人死不休,“爹爹,你可不能和女儿抢人,我这么美,你舍得我独守空闺吗?”
盛余祉一噎,与此同时,嫩黄的花被忽改的方向吹向了后侧,正正好的落入到榜眼的怀里。
榜眼感激的捧起花,左右看了一圈,再小心翼翼的别在了耳上。
危云白余光瞥到,神色自然的赞了一句:“榜眼兄,此花正配你。”
康城建神高气爽,“多谢!”
小胖丫改口,“算啦爹爹,我孝顺着呢,这个人就让给你啦!”
盛余祉黑着脸。
……
危家果然如众人预料一般大办了筵席,可好事不成双,在宴上危家大朗饮多了酒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刚刚中了状元的弟弟说了一些不成体统的话,气的危将军拂袖而去,好好一场庆功宴,最后只能匆匆收场。
危高畅挥退收拾一地狼藉的丫鬟小厮,待人全部退去,他透着醉意的眼睛瞬间变的清明,“弟弟,恭喜你三元及第!”
“兄长客气,”危云白递给他一杯水,“感觉如何?”
“这点酒怎么能醉?”
危高畅大笑了几声,随即又愧疚道:“如今你要入翰林,正是我北上的好时候,父亲与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破坏了你的大好心情。”
危云白,“兄长确实要好好补偿我,书房中的那一方名砚,我真是眼馋了许久。”
“给你,都给你!”危高畅笑眯了眼,带着兄弟往书房走去,“走,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哥哥这多得是!”
第二日一早上完朝之后危建同就去找了恒元帝。
恒元帝待他说完,道:“爱卿莫急。”
危建同既气愤又失望,“陛下,我、我怎能不急?那个混账东西,这下好了!全京城都在等着看老臣的笑话!”
皇帝垂眼,意味不明,咏德及时出声,细声细语的安慰着危将军,“危大人,不说你家大朗当时还饮了酒,就是不饮酒,兄弟之间哪里会有什么隔夜仇?您把这事说给皇上听,皇上也没办法,您说是不是?”
危建同忽而叹了一口气,像是变老了十几岁,缓缓道:“公公说的是,估摸着是老臣活的越久就越见不得这样的事。臣兢兢业业了三十年,与公事是非分明,于私事其乐融融,没想到临老临老,倒是让全京城看了臣家中的一出笑话。”
太监总管苦着脸,“您这……”
“爱卿怎么想?”恒元帝出声问道:“说给朕听听。”
危建同就当真说了。
他来给危大郎求个恩典,北上任职。
咏德一听就觉得靠谱,不就是外调?调谁不是调,何况那北方瘠薄贫穷,只怕富家少爷根本忍受不了。
皇帝没给答案,只是问道:“今日翰林院过来的是谁?”
角落里出来一个人,“回陛下,是微臣。”
“唤新上任的翰林院修撰来。”
危云白半刻钟之后匆匆赶来,他朝着恒元帝行了礼,危建同表情不变,脑中想法变了又变。
皇上把小儿子喊来这是何意?
恒元帝随手拿过一本奏折翻起,“危爱卿?”
危建同:“臣在。”
恒元帝看了他一眼,“朕叫的是翰林院修撰。”
危云白上前一步,“陛下?”
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他身上的官服为青袍,这颜色挑人,少有人能穿的英俊潇洒,然而这新科状元就像专门来让这群没见识的人见见世面,穿着什么出来都让人眼前一亮。
咏德欣赏完人家的好容貌和好身材,就听到恒元帝问到奏折中的典故,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声音和平常相比温和了许多。
危云白轻松的答了,恒元帝深邃的眼睛在他身上转来转去,问道:“你哥哥昨日在宴上说了什么?”
危云白一愣,随后笑道:“说些什么?自然是听不清楚的醉话罢了。”
危建同摇头叹气。
外头有人来报:“陛下,承亲王求见。”
恒元帝,“让他进来。”
“爱卿,回吧,他日你下定决心,再来找朕说明。”
危建同被恒元帝盯着,这会明明白白的说的就是自己,他行了礼,“微臣告退。”
心中遗憾,他当真要是用着苦肉计倚老卖老的话,这事不会不成,只是没想到会有诸多波折。
老爹走了,儿子还留在原地。
危云白不动的站在原地,有脚步声自门外响起,越来越近,“皇兄,几日不见你可还好?”
恒元帝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盛余祉笑笑,刚要说话,这才看到殿中还站着一个人,“这是……”
危云白回道:“微臣危云白参见承亲王。”
还在京城中待着的、并且能在皇上面前如此随意的只有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当今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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