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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三观矫正员[穿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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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冠头脸色猛然涨红,恼羞成怒地上前攥住了沈空的衣领,另一手捏成了拳头,眼看就要向沈空砸去。
沈空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微微湿润的浅棕色眼珠微微向下一瞥,落在了他的攥着自己衣领的拳头上。
他轻声细语地柔声说道:“现在还没有长记性吗?”
鸡冠头被他的目光看的背后一凉,之前被掰折的手指仿佛再一次隐隐作痛了起来,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沈空伸手揩了揩自己眼角笑出的泪珠,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被扯皱的领子,脸上的神情重新变回了刚才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里还是学校,在同班同学的面前表现的和以往反差不能太大。
他懒得和这几个光头再起什么冲突,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借过,就绕过他们向前走去。
韩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骚乱,漆黑的眼底藏着淡淡的阴戾——他早就跟林子愈叮嘱过了,不要再让这群人找程晨的麻烦,结果竟然还是没处理干净,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收敛起眼中的情绪,用最快速度一瘸一拐地走到沈空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怎么样,出什么事了吗?”
沈空耸耸肩:“没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韩隶的余光就瞥到了背后那被当众侮辱的鸡冠头恼羞成怒地踩住了滚到脚下的足球,然后恶意地瞄准沈空的背后,用尽全身气力抬脚踹去——
旋转的黑影飞速地逼近。
韩隶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抬手挡在了沈空的脑后。
下一秒,钻心的疼痛就从手背上传来,韩隶咬紧牙关,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
鸡冠头傻眼了。
沈空愣住了。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26、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韩隶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背在身后,面上仍旧是一片自然平静,他看向沈空:
“我们走吧。”
沈空眸色沉沉,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伸出手,淡淡地说道:“我看看。”
韩隶下意识地将目光调转向别的地方,有些不自然地抿抿唇:“……只是球而已,没事。”
沈空不由分说地把韩隶背在身后的手扯了出来。
他的手指微微蜷着,有些抗拒地向后躲去,但是却被沈空强硬地固定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修长白皙的手背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受伤的部位颜色逐渐加深,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嘱目惊心的青紫色,指关节处也被蹭破了皮,浅淡的血丝从伤口处渗出。
韩隶的目光从沈空的手指攥着的地方划过,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藏在黑发中的耳尖有些发红发烫。
沈空扯了扯唇角,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放开手,转身向着鸡冠头的方向走去,步伐沉稳而平缓,仿佛踩着心脏跳动的节律。
鸡冠头刚才也是一时冲动,现在看到沈空靠近越加的心里发虚,就连腿都有点软。
本来只是准备踹向沈空的球,结果却没想到砸到了他身边的韩隶已经够让他慌张的了——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程晨不仅抱上了林子愈的大腿,就连韩隶都好像和他关系不错,甚至还会帮他挡住飞来的篮球……
他竟然因为程晨,在无意之中接连得罪了两个学校里最不能的得罪的人物!
鸡冠头冲着沈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沈空就毫无预兆地一脚踹了过来,正中他的腹部。
他反射性地干呕出声,虾米一样的弓起身子。
沈空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弯下腰在他的耳边低语道:“这一脚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程晨在过去的半年内被这群欺软怕硬的混混霸凌侮辱。
他一巴掌拍在鸡冠头现在光溜溜的脑后,将他扇地向前一扑,狼狈地栽倒在地。
“这是为了刚才你瞄准我的背后出手。”
——毕竟虽然没砸到,但是不等于没干不是?
周围的学生注意到了这个方向的骚乱,开始向这里聚集,沈空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将脚后跟碾在鸡冠头撑着地的手背上,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是为了我的朋友的手背。”
鸡冠头惨叫出声。
而沈空则是镇定自若地踩过他的手掌,在他身子的另外一侧站定。
体育老师带着他们的大部分人赶到了,急急忙忙地分开人群向着场中央的人看去,他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鸡冠头,严厉地环视一周,开口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怎么回事?”
沈空神态自若地回答道:“只是闹着玩而已,抢球的时候剐蹭到了——”
他盯着满头冷汗的鸡冠头:“对吗?”
鸡冠头有些慌乱地抬头看了眼他,又扭头偷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韩隶,忙忙地点头附和道:“对对,没错没错,只是抢球的时候一不小心蹭到了……”
在老师狐疑的目光下,沈空的面色自然而无辜。
老师犹豫了一下,低头审视了一下鸡冠头,发现他除了身上蹭了些土外没有什么伤口,又扭头看了眼韩隶手上的伤口,最终还是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抬手驱赶着旁边的围观学生:“该干什么的都去干什么,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又扭头看向沈空,说道:“带着你的朋友去医务室看看,包扎一下。”
沈空脸上带笑地应下,然后拉着韩隶的手腕就向操场外走去。
身边围绕的嘈杂随着与操场距离的拉大而逐渐缩小,韩隶安静地跟在沈空的身后,乖乖地任由他拉着自己向着远处走去,目光从始至终落在自己被紧紧攥着的手腕上。
他本来就是很能忍痛的人,手背上的疼痛此刻显得更加微不足道。
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自己的被拉着的腕间。
对方温暖灼热的掌心妥帖的熨烫着手腕微冷的皮肤,心口处再次传来近乎疼痛的感觉,仿佛被利刃穿刺,但又好像被温水浸泡,传来又酸又软的感觉。
韩隶甚至控制不住地想抬手按住胸口,好像害怕自己心跳的声音太大声,吵到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少年。
医务室很快到了。
沈空松开了手。
韩隶心口随之一松。
心脏奇怪的感觉终于不见了。
但是……更深的落寞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他的手指在虚空抓握了一下,仿佛要留住什么似的,对方的掌心的温度仿佛仍旧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令他不由自主地揪心起来。
韩隶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沈空,心里的声音变得清晰而明朗。
他……好像恋爱了。
沈空心不在焉地看着医生给韩隶处理伤口。
趁医生转身走入办公室找绷带的时候,他抬手狠狠地敲了下韩隶的脑壳。
韩隶“哎”了一声,捂着无辜被敲的脑门,有些茫然地抬眼看向沈空。
沈空深吸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拦什么拦,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知道我躲得开?”
韩隶默然——他当然熟知对方的反应速度,但是当时他下意识地就……
还没有等他想好说辞,沈空又是一个暴栗敲了上来:“你忘了我前两天说过你什么了?永远以自身的利益和安全为前提,别去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只是对你而已。
韩隶在心里回答道,但是面上仍旧一副乖巧听话,认真知错的模样,配上放在桌上的伤手,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沈空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顿了顿,掏出手机看了眼,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韩隶问道:“怎么了?”
沈空耸耸肩,说道:“我爸的事情而已,你不用管。”
说完,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扭头对韩隶急匆匆地说道:“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说我家里有事。”
然后就转身向着门外快步走去。
韩隶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只见对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医务室的门外。
他的眸色瞬间沉了沉,之前脸上的温和柔顺犹如幻影般褪去。
医生此刻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看到只剩下韩隶一个人,微微有些吃惊:“诶,韩少,你朋友呢?”
韩隶心情更差,他冷淡地看了眼医生,漆黑的眸中重新漫上阴冷暴戾的底色,缓缓地说道:
“干好你分内的事。”
他垂眸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被雪白的纱布一层层覆盖,漫无边际地想着:
这么长时间以来,韩隶虽然尽量在对方面前维持乖巧温和的邻家男孩形象,但是却也不是没露出过马脚,按照对方的聪明程度来说,只要深究就很难继续装下去。
但是对方却没有。
只有一个原因才能解释的通——
对方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所以才根本懒得花精力探究自己的真实面目。
韩隶松松地握了握拳,手背处隐约的疼痛让他的头脑愈发清醒。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他能观察出来,程晨虽然武力值很高,但是在情感这方面确是比较迟钝,甚至不是很关心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其他事物,几乎是最难攻克的人物,可以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但是,既然他现在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就不准备继续和程晨保持单纯的朋友关系了。
就在这时,额头突然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几乎和最开始那次一样来势汹汹。
韩隶咬紧牙关,感到无数混乱扭曲的画面被强制性地塞入脑海。
27、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沈空最终还是去把程泽康保释了出来。
puzzel那边以精神损失费的名义代缴了保释金,沈空也乐得清闲,在跟赵筠简单地聊了两句之后,就带着程泽康离开了。
他双手插兜,慢慢悠悠走在马路上,而程泽康则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
经历了这一次牢狱之灾,程泽康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了不少,浓重的黑眼圈和臃肿的眼袋让他的双眼显得愈发无神。
每隔一会儿,他就控制不住偷眼看向走在自己前方的程晨,然后又仿佛害怕被发现似的迅速收回视线。
虽然还是相同的五官,但是这个曾经任打任骂的儿子变得让他几乎不认识了,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令他感到恐惧。
尤其是那天晚上……
程泽康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对方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的眼神,不由得感到相同的战栗缓缓爬上了他的脊梁,令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就在这时,走在自己身前的少年突然停下了步伐。
程泽康猛地收住脚步,有些跑神的思绪瞬间回笼,他扭头打量了一下身边陌生的景物,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虽然他从来没有去过程晨现在住的出租屋,但是他百分百确定,这里不是回去的路。
天色已经渐晚了,但路灯还尚未亮起,黯淡的天光笼罩着无人的巷道,不远处起伏的墙壁和房屋黑影憧憧,仿佛无数的鬼怪向他们落脚的地方延伸过来。
程泽康喉头干涩,心脏怦怦直跳,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液,脸上牵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小,小晨,你是不是迷路啦?”
沈空没有回答,只是掏出一根烟点上,一点赤红的火光在晦暗的天色下明明灭灭,犹如一把钝刀子般在程泽康的心脏上拉着道子,空气仿佛凝结了下来,犹如粘稠的流体一般将他包裹在其中,使他几乎感到窒息。
即使隔着浓重的黑暗,程泽康也依旧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视线,那种犹如被掠食者攫住的可怕感受令他难以呼吸,虽然过了仅仅不到两分钟,也让他的背后被冷汗浸透,他终于受不了这磨人的安静了,硬着头皮开了口:
“那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全,就只听不远处传来书包拉链的摩擦声——
一本厚厚的文件夹被扔到了他的脚边。
路灯在此刻亮了起来。
程泽康心里传来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哆嗦着手,弯下腰捡起了那本文件夹,借着路边的光线翻阅着。
每翻一页,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这十几年来,他做过的每一件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情全都被记入其中,清清楚楚,证据俱全。
程泽康浑身发冷,大脑仿佛都凝固成了一片浆糊,他抬眼看向沈空,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沈空半眯着双眼,淡淡地说道:
“这里的东西差不多能让你坐个三十年牢吧。”
这段时间来,他之前在赌场里赚的那几十万,除了用来支撑他平时随心情的瞎买乱花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用来搜集他这个便宜爹的猛料了——沈空心态很好,反正这些钱他也带不走,他花钱又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所以这次就当做借用这具躯体付的租金了。
毕竟……看到这张猥琐的脸上浮现出如此惊慌恐惧的表情,也着实是乐事一桩。
沈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向着半空中吐出一个烟圈,眉眼半眯着:“这份就送你了,我那里多的是备份,至于会不会手滑寄出去……看我的心情,如果你再来烦我,我可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了,懂吗?”
说毕,沈空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瘫在地上的程泽康,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小巷。
他拦了辆车,在自己家楼下下了车。
夜色渐浓,狭窄而闭塞的楼道内一片死寂。
沈空一边从口袋中掏出钥匙,一边顺着楼梯向上走去,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应声开启。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
只见一团黑影正抱膝蹲坐在自己的家门口,漆黑的脑袋埋在膝盖里,只能看到头顶的发旋。
沈空拧起眉头,试探性地开口:“……韩隶?”
黑影动了动,抬起了埋在膝盖里的头颅。
果然是韩隶。
沈空眉宇紧锁:“你怎么在这里坐着?而且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钥匙打开了门。
韩隶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他抿着唇没有回答,一双深邃的眼珠黑如永夜,紧紧地锁着沈空的背影,眸底神色沉郁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蕴含其中。
他跟着沈空走进了门内。
沈空脱掉鞋子,习惯性地活动了下手腕和脚腕,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来。”
话音刚落,韩隶就攻了过来。
沈空反射性地避开,心里却暗暗一惊——今天的韩隶似乎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他不管是攻势还是攻速都快于平常,只攻不守,带着种不管不顾的架势,仿佛暗地里压抑着难以抒发的狠劲,就像是即使拼着条伤腿也要抓住他的身影似的。
沈空的眉心皱的愈紧。
他找了个破绽,单腿一勾一缠,将韩隶摔倒在地面上,然后用自身的重量和收紧的手臂绞住韩隶仍在挣扎的身躯,将他结结实实地制服在地。
“你怎么回事?”
明明今天下午他离开学校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晚上仿佛疯了一样?
韩隶的眼眶赤红,胸膛不规律地上下起伏着,薄薄的唇紧抿,喉结微微滚动着。
他用力地闭了闭双眼,哑着声音回答道:“……没事。”
……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掌心下的躯体传来滚烫的热量,透过衣物传导到沈空的身上。
这是发烧了
沈空松开桎梏,正准备转身寻找上次剩下的退烧药时,却在不提防间被韩隶从背后袭了上来,用他先前所教的招式反而将他制住——倒是挺有天分。
他挑挑眉,正准备从韩隶的手臂中挣脱出来,目光却在无意间落到了他包扎着白色纱布的手背上。
沈空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就在这一念之间,韩隶顺势将沉重而滚烫的额头埋在了他的肩窝里。
在这次突如其来的发烧中,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他看到阴郁而自闭的自己一年一年地浪费时间,从初中到高中,从寒到暑;他看到了高中班里转来了新的转学生,叶景欢;他看到了他们成为了朋友,而自己甚至对他升起了一点微妙的好感和心思,紧接着……情形急转直下。
他的真实身份被泄露了出来,之前积累的恶意有如山洪暴发般倾泄而下,无数阴暗的目光和恶意堆积成刺人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将他凌迟切割,而最令他震惊的是……在那群丑恶的笑脸的身后,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神情斯文而怯懦,用同样的小心翼翼的讨好神情看着每一个人,同样清秀的五官,但是却如此的平庸和令人生厌。
——那双眼的深处也带着阴暗的恶意。
清晰而震撼的情感席卷着冲入他的身体,韩隶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要被饱胀出来的惊恐绝望孤独和痛苦淹没。
在那一瞬间,他几乎无法分清楚,自己到底是那个被截肢被霸凌的那个,还是残疾却运筹帷幄的那个。
混沌间,韩隶下意识地来到了沈空门口,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抓住了对方。
在浅淡的青草气息中,韩隶闭上了双眼,身心终于沉沉地安眠。
28、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韩隶在半夜醒了过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身边的一切在半昧的夜色中都显得模糊而朦胧,几乎让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口袋深处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虽然已经不再有更新的画面被强硬地塞入他的脑海中,之前高烧的余韵还残留在他的躯体上,带来某种昏沉未定的失重感。
韩隶掏出手机,闪着荧荧的蓝光的屏幕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他的脸颊。
有两条新信息。
第一条是赵筠发来的,给他通报了一下赌场事件的进展程度。
就在昨天,警察带着充分而详实的人证物证突袭了赌场,将它以偷税漏税,以及涉嫌多桩严重违法勾当而被直接关停,赌场的数位负责人也被问责——整件事情进展的出奇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
东边的势力虽然表面上没有丝毫的动静。
但是如果细究下去,就会发现它在几天前紧急撤出了之前与赌场有过合作的几个领域。
仿佛断尾求生。
斩断毒害腐烂的肢体,以谋求整体保全的策略。
——与其说自己赢了,不如说对方将赌场推出去当了挡箭牌和替死鬼。
韩隶拧起眉头,一边思索着,一边出神地在屏幕上轻轻点按,将最早发来的那条信息点了开来。
下一秒,他猛地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内容。
韩隶屏住呼吸,一字一句地将屏幕上的字又读了一遍——
“您让我们关注的那位通缉犯已被找到,现地址为:xxxx疗养院。”
……找到了?
那个八年前救他的男人——找到了?
韩隶攥着手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指尖泛着用力过度的浅白,他的呼吸有些紊乱,大脑中也一片混沌,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光突然被“啪”的一声按亮了。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令韩隶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他眨了眨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门边,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件t恤,布料上满是皱皱巴巴的折痕,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向着四周翘起,脸上还带着被压出的红痕,眯着双眼看向韩隶。
韩隶攥着手机的手指松了松,不知道为何,在看到对方的刹那,他的心里似乎瞬间平复了许多。
……真是神奇。
沈空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散而随意:“醒了?”
韩隶点点头:“嗯。”
沈空皱起眉头,抱臂靠在门框上,问道:
“所以,你这发烧的毛病怎么回事?之前不是也出现过?没去医院?”
他时不时的发烧恐怕并不是生理原因,韩隶对这点早已心知肚明,所以他只是摇摇头,含混地回答道:
“唔,没有关系,我有吃药,可能只是这两天太累了吧……”
沈空迈步走了进来,用手背探了探韩隶的前额,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比对了下。
他挑挑眉:“还行,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话音刚刚落下,就感觉自己准备撤离的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攥住了,沈空不由得诧异地低头看去。
只见韩隶自下而上地抬眸看向他,一点漆黑的眼珠在长长的眼睫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眸底有某种难以捉摸的神色一闪而逝,等沈空再次看去时已经全无踪影。
韩隶松开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一点对方手腕内侧温暖细腻的触感。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双眼。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从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韩隶愣了愣,随即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沈空,他犹豫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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