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踏雪)-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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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下有什么指教。”高锋沉声问道。
　　　　“天界已经好久没有诞生新的神祇了……”
　　　　贪婪咧开大嘴大笑起来，数百只眼眸一起闪着嗜血的凶光，“新鲜的神祇，味道一定很好！”
　　　　“阁下尝尝就知道什么滋味了！”
　　　　高锋催发出天绝极光双剑，蓄势以待。
　　　　对方容貌丑陋狰狞，肥大的身躯看起来愚鲁蠢钝。高锋却不敢有一丝大意。
　　　　主神级的魔神，不知有何等强大的威能？
　　　　贪婪不再说话，张开大嘴，直接向着高锋咬了过去。
　　　　用嘴咬人，这种攻击方式极其低级。只有那些没有智慧的野兽才会使用这种方式。
　　　　作为主神级魔神，贪婪的攻击当然不会是野兽那样用嘴简单撕咬。
　　　　贪婪张开的大嘴，无限的扩张着。他的大嘴就像是一个巨大黑洞，疯狂的吞噬着一切。
　　　　包括周围亿万万幽魔，甚至整座幽冥绝域，都被贪婪的大嘴吞了进去。
　　　　高锋身在其中，不可避免的被贪婪吞噬。
　　　　贪婪魔神本体是一只天狗，天生就有吞噬万物化为己用的神通。
　　　　它投在黑暗之主门下，开启智慧，学会了掌握贪欲这种情感。
　　　　由此，一跃成为了黑暗神系的主神之一。
　　　　宇宙中的智慧生命，几乎都会拥有贪欲。哪怕是神祇，也会拥有这种本能。
　　　　贪婪魔神能够通过贪欲吸收力量，进而控制智慧生命。
　　　　包括欲望魔君，实际上也是贪婪魔神的一个分身。
　　　　作为宇宙中存在历史最为悠久的神祇之一，贪婪魔神也是最为强大的主神之一。
　　　　远古时期，不少光明神系的神祇经受不起引诱，堕入黑暗。
　　　　幽冥绝域能够困住刑天的残存神魂，可贪婪魔神却能在这里随意施展力量，甚至把整座幽冥绝域全部吞噬。
　　　　这就存活了亿万年神祇的强大力量。
　　　　到了这一步，哪还需要什么招式，什么变化。神祇们掌握着至高法则。
　　　　法则的力量下，任何低级力量都没有意义。
　　　　对贪婪魔神而言，比银河系还大的幽冥绝域，不过是块发霉了黑馒头。不那么好吃，但吃下去也没什么。
　　　　吞噬法则下，组成幽冥绝域的法则粉碎崩溃，还原成最基本的极子。
　　　　无穷尽的极子，在吞噬法则下重组，成为法则的一部分。如同某种燃料一般，不断的提升着吞噬法则的力量。
　　　　贪婪魔神的吞噬黑洞中，所有物质和存在，都会被绞碎成最本源状态。
　　　　神级的核心，实质上就是以法则为核心，把神魂和记忆、情感等一切凝结而成。
　　　　归根结底，神级核心依旧是由极子构成的。
　　　　决定神级核心层次的是最中心的法则。
　　　　贪婪魔神的吞噬法则，无疑是这个宇宙最高法则之一。
　　　　凭着这条法则，贪婪魔神可以杀死大多数的神祇。
　　　　当然，要杀死神祇并不那么容易。但只要力量不足以挣脱吞噬黑洞，再强大的力量也会被慢慢消磨掉，最终成为贪婪魔神的食物。
　　　　被贪婪魔神一口吞掉，高锋并没有急着动手。只是用剑气护住自身，慢慢体会着周围的变化。
　　　　吞噬黑洞如同一个旋转的漩涡，强大无比的旋转力推动着整个世界都在极速旋转。
　　　　不论在视觉上，还是神念感应中，黑洞旋涡都处于绝对黑暗的状态。
　　　　吞噬黑洞同时也是一个神级领域。在这个领域内，就是时间也要被领域法则统治。
　　　　时间和空间，都凝成一个极点。那就吞噬黑洞的核心。
　　　　无数极子就像无数刀刃，切割着一切存在。在这个黑洞内，光子都会被轻易绞碎。
　　　　高锋的护体剑光，在无数极子锋刃的冲击下，不断消散。
　　　　强大的吞噬法则，迅速吞噬着高锋消散的力量。
　　　　高锋现在的状态，和他初入幽冥绝域的状态极其相似。
　　　　他不但吸收不到力量，还在不断损失力量。
　　　　而高锋损失的力量，又会成为贪婪魔神的养料。
　　　　贪婪魔神的寿命几乎和这个宇宙一样长，和贪婪魔神相比，高锋连个婴儿都算不上。
　　　　不论是经验，还是力量、智慧，高锋都和贪婪魔神有着巨大差距。
　　　　要不是有时光剑意，高锋根本不配做贪婪魔神的敌人。
　　　　吞噬黑洞巨大压力下，高锋觉得天绝极光双剑随时都可能会折断。
　　　　勉强算圣级的双剑，在主神级力量下显得太过脆弱了。
　　　　有时光剑意在，这些外在的压力暂时对高锋还没威胁。
　　　　真正可怕的是，高锋内在的贪欲被激发了。
　　　　贪欲是很复杂的欲望，几乎包含了智慧生命的一切欲望。
　　　　一旦欲望无法遏制，就会变成贪欲。
　　　　高锋一生的经历，如同一幕幕电影般在高锋心中闪过。
　　　　高锋知道这是贪婪魔神制造的种种幻象，任凭那一幕幕记忆闪动，也不会动心。
　　　　突然，高锋看到了北晴雪。
　　　　凝立在星空中的北晴雪，武装着光甲，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前方。
　　　　在她的前方，正是身躯庞大的霸龙皇。
　　　　“这是北晴雪战死前的那一幕！”高锋心中一动，那一幕画面突然放大。
　　　　无数流光闪耀熄灭，高锋发现自己到了一片深邃的星空。
　　　　他的身旁，就是北晴雪。路远，屠长河，温柔，狐王等等。
　　　　“你出来了！”北晴雪惊喜无比的对高锋说道。
　　　　“老大！”
　　　　“高锋……”
　　　　路远、屠长河等人纷纷招呼着，每个人的情绪都显得很激动。
　　　　温柔深深的看着高锋，眼波流转，却始终没有说话。
　　　　熟悉的师长、亲友，每个人都是那么真实，从气息到神魂，没有一丝虚假。
　　　　虽说如此，高锋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掌握了时光剑意的刑天，尚且无法让时光倒流。更别说贪婪魔神了。
　　　　以魔神之力，利用他的记忆重塑一个世界，并不难。
　　　　眼前这些人，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真实的。
　　　　但被一个魔神摆弄心中记忆，这又是高锋无法忍受的。
　　　　他的神色异常难看。
　　　　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高锋的反常，北晴雪有些焦急的道：“怎么了高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高锋，你来的正好。吾送你们一起去死。”
　　　　霸龙皇庞大的神念横扫而来，黑暗圣言的力量也从四方压了下来。
　　　　“够了。”高锋低喝着，激发了时光剑意。
　　　　湛然的白色神光，贯穿了深邃星空。
　　　　北晴雪，路远，霸龙皇，包括整座星空，都在白色剑光中碎裂成无数碎片。
　　　　勃发的时光剑意刺穿幻境后，剑势更盛，笔直刺向了吞噬黑洞的核心。
　　　　那道剑光，似乎贯穿了宇宙始末。
　　　　贪婪魔神，从剑光隐隐看到了宇宙的诞生。那是一点难以形容的奇点，蕴藏着无可想象的能量。
　　　　这也唤醒了贪婪的一丝记忆，在宇宙诞生之际，他就在那个奇点中。
　　　　宇宙诞生的画面一闪即逝，转瞬间，那奇点喷薄爆发。
　　　　无数物质生成，演化成星球、星云、星系等等。
　　　　能量不断演化着，那些星辰迅速诞生、毁灭。到了最后，宇宙化作一片黑暗。
　　　　包括天界在内，所有的能量都消耗殆尽。
　　　　宇宙一片死寂。包括神祇在内，都随着宇宙坠入永眠。
　　　　贪婪魔神再强大，看到宇宙寂灭这一幕，心中也是极其震撼。
　　　　一点白光闪耀，归于寂灭的宇宙无声破碎。
　　　　“不！”贪婪愤怒大叫起来。刚才他一个不小心，居然被高锋演化的时光剑意动摇了心志。
　　　　瞬间的漏洞，让高锋抓住了。他驾驭时光剑意冲出了吞噬黑洞。
　　　　那点白光一闪即逝，转眼不知所踪。
　　　　吞噬黑洞消失，贪婪魔神显出本体，他看着无尽幽深的远方，数百只眼眸一起乱转，各种负面情绪剧烈波动着，把附近空间搅动的就像是一锅沸水。
　　　　幽冥空间外面，幽天圣目瞪口呆是看着前方的虚空。
　　　　幽冥空间不知何时消失了。在虚无之中站着一个胖子。
　　　　“这是、贪婪魔神……”
　　　　意识到情况不妙，幽天圣转身就跑。贪婪魔神非常可怕，他可不会在意食物的信仰是什么。
　　　　更可怕的是，贪婪魔神正处于狂怒的状态。
　　　　幽天圣虽然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更在意自己的老命。
　　　　贪婪魔神没在意幽天圣，他看着虚空某处，自语道：“你跑不了！”
　　　　
　　　　第二十一章　天河濯足
　　　　
　　　　无尽的碧水，从碧天上倾泻而下，在大地上形成一条激流汹涌的天河。
　　　　天河之水上接碧天，下横在大地。成为了天地之间一个天然界限。
　　　　在天河这一端，天空湛蓝如洗。一轮烈日高悬正中，散发出无尽光辉，照彻天地。
　　　　大地覆盖着各种各样植被，飞禽、走兽，在天地间自由的游走。构成生机勃勃的天地。
　　　　而在天河的另一端，一道黑色天幕横亘在天地之间。
　　　　黑色天幕挡住了太阳的光辉，挡住了勃勃无尽的生机。
　　　　黑色天幕笼罩的天地，同样拥有众多的生命。只是在黑色的天地中，一切生命都充满了暴虐、疯狂等负面情绪。
　　　　高锋站在天河边，沐浴着明亮的阳光，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在幽冥绝域呆的太久了，他现在极其厌恶黑暗，极其厌恶黑暗所代表的负面情绪。
　　　　高锋很清楚，天空上的烈阳是光明之主的意志体现。同样的，黑色天幕是黑暗之主的意志体现。
　　　　光明和黑暗两位神主，通过这种直接的方式表达着各自的意志，表达着对抗的立场。
　　　　不论是照空烈阳，还是让世界陷入黑暗的天幕，所表现出的力量都让高锋自叹不如。
　　　　时光剑意虽然强大，但和两位神主动辄覆盖宇宙的意念相比，就显得太过弱小。
　　　　汹涌激荡的天河，水声轰鸣如雷，激荡起的水雾直上碧天。
　　　　高锋站在天河边，身上的衣物很快就为激荡的水雾浸透。
　　　　一个神祇，当然不会被水汽浸透衣物。但高锋希望着这种感觉。清凉的水汽，让高锋感觉自己的生命异常真实。
　　　　高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直觉指引着他。
　　　　准确的说，是时光剑意中留下的命运之线，让他来到了天河边。
　　　　他脱下鞋，卷起裤腿，走了两步迈入天河水中。
　　　　吞噬魔神还在身后追赶，可站在湍急冰冷的天河水中，高锋心态却异常舒缓平静。
　　　　所有的烦恼、压力，似乎都随着流淌的河水远去。
　　　　“不知这里面有没有鱼？”
　　　　高锋心里才冒出这个念头，神念已经长河，把数千万光年范围内的生命全部扫描出来。
　　　　这条天河似乎横贯了天界，长的超乎想象，长河内的生命种类也多的超乎他想象。
　　　　各种千奇百怪鱼类，其中不但有众多拥有皇级力量的生命。甚至还有一些圣级、神级的强者。
　　　　考虑到天河比银河广阔亿万倍，拥有这些强大生命也并不稀奇。
　　　　高锋的神念扫过，就如同流逝的时间一样，神级以下的强者根本不会生出感应。
　　　　只有一只盘踞在河底的神级黑龙，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黑龙从沉睡中清醒过来，睁开的巨大龙眸都是疑惑。它感受到了是不安，却找不到不安的来源。
　　　　如果是进入幽冥绝域之前，高锋一定会对这只疑似华夏传说中神龙有兴趣。
　　　　现在，高锋却没有了探究的心情。黑龙很强，但和光明、黑暗两位神主差的太远了。和贪婪魔神也无法相比。
　　　　见识过了沧海和高山，高锋自然的小河沟没兴趣。
　　　　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区区一条黑龙。
　　　　高锋的神念继续沿着天河漫游。他相信，天河内一定有他寻找的东西。
　　　　“姐姐快看，有个人在那发呆……”
　　　　天河岸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指着高锋好奇说道。
　　　　小女孩旁边，是一个年轻美丽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看着高锋，明亮的眼眸中有疑惑也有慎重。
　　　　她谨慎的拉着小女孩的手，警告道：“不要乱讲话。”
　　　　小女孩有些委屈的道：“天河内很危险，我只是想帮忙……”
　　　　高锋早发现两个人的踪迹，却没在意。
　　　　天界内生存着亿万种族，有人族的踪迹并不奇怪。
　　　　姐姐看了眼高锋，发现他五官深刻，虽然说不上多英俊，却有一种超凡绝世的魅力。
　　　　高锋转过眼眸，对那女孩微微一笑。
　　　　女孩本想说话，和高锋温润却深邃眼眸一对，整个人就像突然跌进了无尽星空中，只觉目眩神迷，到了嘴边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到是她的妹妹天真纯洁，不懂世事，也看不出高锋有多厉害。
　　　　“哥哥，不要站在那，天河内很危险……”小女孩两只小手在嘴边合拢，鼓足气息对着高锋喊道。
　　　　高锋没听过这种语言，神级的力量，让他能本能的理解对方语言。通过眼神的交流，高锋还看到了两个人的一切过去。
　　　　这对姐妹是附近一个人族部落。这个部落擅长捕鱼，在天河边已经繁衍生息了几十万年。
　　　　天界淳厚的灵气，让每个人都能轻易感受到源力。这种轻松感应，也让天界的生命更专注修炼个体力量。走上了另一种进化道路。
　　　　就像那个小女孩，年龄不大，却已经是稳稳的白银级修为了。年长的女孩已经是黄金巅峰。
　　　　高锋无意窥视对方，这种洞悉一切只是他的本能。
　　　　对他而言，对方的身份来历等所有一切经历、想法，都像写在纸上那么清晰。
　　　　小女孩的相貌有些像果果。这让高锋生出了几分亲切。
　　　　小女孩的姐姐，穿着贴身的某种如潜水服般皮质衣物，露出胳膊和修长的玉腿。
　　　　姐姐的肌肤如同象牙一般，白的很自然，又滑润细腻。沾染了一层水汽后，泛出美丽诱人的光泽。
　　　　小的清纯可爱，大的青春性感。更重要的是，两人身上的气息自然清新，让太久没见过个同类的高锋心中不由生出好感。
　　　　高锋对姐妹俩又笑了笑，低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哪怕文化不通，华夏的古诗词，说出来自有韵味。
　　　　小女孩有些不懂，抬头问她姐姐道：“他说什么？”
　　　　姐姐给小女孩解释道：“他说天河的水如果干净，他就清洗帽子，如果不干净，他就用来清洗双脚。”
　　　　顿了下又道：“他潜在的意思是，要审时度势，适应变化，找到最适合的应对。所以，他站在天河内濯洗双足。”
　　　　小女孩乌溜溜眼睛瞪得很大，喃喃自语道：“听起来很高深的样子。”
　　　　姐姐莞尔微笑，摸着小女孩的脑袋道：“这是一种人生道理。你现在还不需要懂。”
　　　　高锋对姐妹俩微微点头致意，转身踏着汹涌白浪向着天河深处走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女孩皱着小眉头，有些担心的道：“里面很危险啊！”
　　　　“他比你聪明的多，也强的多，也许是个圣者也说不定！不用担心他。”
　　　　姐姐若有所思的说道。她完全看不出高锋的力量深浅。但看到高锋踏浪而行，她就明白对方的力量强的超乎她想象。
　　　　仔细回想起来，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似乎有着某种境界。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不知为什么，这两句话在少女的耳边又回响起来。她体内的气息猛然鼓荡而起，困住她许久的瓶颈，不知不觉被贯通了。
　　　　少女体内力量如天河般汹涌波动，滔滔无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少女又惊又喜又有些遗憾。
　　　　对方一句话，就让她突破到了王级。这种力量，真是可敬可畏。对方的力量远比她猜测的更强大。
　　　　能成为王级，当然喜悦。但想到从此之后再见不到对方，又不免有些遗憾。
　　　　高锋虽然没说什么，但少女有种直觉，他们以后绝不会再相遇了。
　　　　深入的天河，随手一挥，切断了他和姐妹俩的命运之线联系。
　　　　萍水相逢，他欣赏到了少女的美，小女孩的天真，这就足够了。
　　　　帮助对方突破，对他而言也只是随手而为的事。
　　　　双方的交集，至此为止。一切都是那么美丽。
　　　　继续交集下去，会破坏美感。
　　　　高锋品味着这种感觉，体会着自己的变化。的确，经过幽冥绝域的历练，他的思考方式也和以前完全不同。
　　　　到了这个层次，他可以超脱的享受生命中美丽。
　　　　幽冥绝域中，高锋受到了太多压抑。刑天，光明之主，黑暗之主，包括贪婪魔神，都比他强大。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高锋一直处在极其压抑的状态。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神级强者应该拥有的轻松、愉悦。
　　　　这也是一个神级强者应该拥有的心态。
　　　　这种心态，又反过来改变了高锋的精神状态，让他对于自己，重新的做了准确定位。
　　　　“我是神祇，能够主宰宇宙众生的强者，没人能在我之上。”
　　　　摆脱了强大神祇的阴影，高锋只觉得神思空灵明净。他也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时空天马就在天河中心……”
　　　　高锋心中才闪过这个念头，就看到了一只白色天马。
　　　　翻滚湍急的河水中，白色天马优雅的在河水中踱步。
　　　　天马身躯修长，四肢肌肉贲张有力，浑身雪白无一丝杂色，三对飞翼优雅的垂在腰腹间。它的头颅高高昂着，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充满了灵性和感情。
　　　　天河湍急奔涌的河水中，天马正悠闲的踱着步子。长长鬓毛，迎着河风自由飞扬，尽显天马的不羁自在。
　　　　似乎感应到高锋的注视，天马微微侧过头，看向高锋。
　　　　“你来了……”
　　　　
　　　　第二十二章　在时空中流浪
　　　　
　　　　“你来了”这句话由一匹马说出来，显得有些古怪。
　　　　更古怪的是，天马语气中透出的熟稔。
　　　　而且，高锋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在某个时候他曾经历过这些。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高锋沉吟了一下，客气的问道。
　　　　“你可以叫我极光。”天马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露出几分的人性化笑意。
　　　　高锋总有种错觉，似乎天马极光是个重逢的老朋友。
　　　　极光这个名字，又让他有种极其奇妙的感觉。他问道：“我们见过面？”
　　　　问出这种问题，高锋觉得有点丢脸。
　　　　别说是神祇，就是皇者，也不会忘记他见过的一切，经历过的一切。包括所有的命运线，皇者都可以整理清楚。
　　　　高锋可以肯定，他绝没见过天马极光。但源于神级强者的灵觉又告诉他，他和极光的确有过联系。
　　　　“是啊，我们已经见过好多次了，老朋友。”
　　　　极光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中还是带着几分笑意。
　　　　似乎觉得高锋这样的状态，很有趣。
　　　　“抱歉，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高锋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确定。他试探着问道。
　　　　“老朋友，你不用这么谨慎。”
　　　　极光很轻松的甩了甩尾巴，很随意的说道。
　　　　天马的轻松随意，也让高锋放下了几分戒备。他的确感应不到任何敌意。
　　　　神级不是万能的，对敌意的感应却不会出错。
　　　　“对么，放轻松。在天河范围内，我的时光领域是主神都难以破开的。贪婪暂时还追不上来。”
　　　　主神级威能强大，高锋刚刚领略过。极光流露出的气息不过是圣级，和贪婪的力量相差极大。
　　　　但不知为什么，高锋却相信极光。相信它能压制贪婪。
　　　　极光看出了高锋的信任，很满意的点头道：“你比刑天有智慧。刑天虽然聪明绝顶，性子却太偏激了。”
　　　　高锋好奇的问道：“阁下和刑天很熟？”
　　　　“当然，极光剑还是我教他的。”
　　　　极光说起这个不禁昂起了头，显得特别得意。
　　　　高锋这才释然。他对极光的熟悉，显然是源自极光剑。
　　　　“不得不承认，刑天是绝世无匹的奇才，居然能从我的极光剑中领悟永恒时光的真意。”
　　　　极光有些感叹的说道。作为一匹马，极光的脸部表情有些太丰富了。而且，传递的情绪信息异常准确，绝不会让人领会错了。
　　　　高锋默然。他自然是不喜欢刑天。但继承了刑天的时光剑意，他也必须承认，刑天的天才是无与伦比的。
　　　　“刑天性子偏激，领悟了时光剑意，就以为宇宙无敌了。杀上皇天，和众神为敌……”
　　　　极光眼眸中露出回忆之色，给高锋讲述起刑天征战众神的故事。
　　　　“当时我承了他的情，得到了几分时光剑意，就帮着他斩杀众神。但刑天得到了炼神术后，整个人就疯了。他妄想斩杀所有神祇，吞了光暗之主，再把整座宇宙炼化。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天马极光微微叹息，“正如我所料，他失败了。光暗两位神主是宇宙的维护者，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何况，超脱了这个宇宙，上升到另一个层次就有意义了？”
　　　　高锋不知说什么才好。斩杀众神也好，毁灭宇宙也好，超越极限也好，这些都离他太远了。
　　　　他现在只想怎么先保住老命，再考虑别的。
　　　　“刑天死了。”沉默一会，高锋说道。
　　　　“我知道。”天马极光眼神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