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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黑土_非木非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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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你已经三十来岁,是个有主见的成年人了,我跟你爸爸,其实也不敢管得太宽……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妈妈就怕到头来,你再生出来怨恨……”
    赵和怡眼眶有些湿润,她自然知道赵母的顾虑,怕自己吃亏,又怕过多阻拦,自己会不领情。
    想到这里,她连忙摇头,低声说:“怎么会,我当然不会怨恨您,妈,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啊……”
    赵母擦了擦泪水,点头说:“那就行,有你这话妈放心了。”
    她别得也没再说,赵和怡也没有再问。
    她处在两难境地,但是没有特别难抉择,因为情爱两个字,往往抵不过现实,而亲情两个字,却能超越一切。对于驰程的这份感情,情况又不一样——从现实、世俗的眼光来瞧,浪子回头金不换,□□回头却只会引来众人指指点点。
    在这个“众人”里,有男人有女人,比重较大的大概还是女人。
    ……
    艾米本来独自逛街,转来转去就到了方静思店里。
    在艾米之前来了个不太好伺候的女顾客,方静思帮人搭配了几款衣服都没有中意。她索性也不围着女人转,端起来咖啡抿了一口。
    带着女顾客来的那位,对她颇有兴趣,老是盯着她瞧。
    方静思对艾米刚说两句话,他便过来,曲着胳膊撑在柜台上,背靠上去,漫不经心地问方静思:“来了好几趟了,还不知道老板娘贵姓?”
    艾米听出来意思,默不作声地去挑衣服。
    方静思舒了口气,笑说:“说贵姓就客套了,我叫方静思,静坐常思己过的意思,大概家里长辈怕我不知道自己斤两,所以提醒我有事没事都要多想想……我觉得吧,人确实要有自知之明。”
    对方沉着脸,低下头笑了笑,过了两秒便提脚走开,等到女客户出来,低语了两句,直接拉着人走了。
    艾米忍不住笑了,拿了件衣服去了试衣间,穿出来着实惊艳,她想也没想就要了。
    刷卡的时候却出了故障,POS机半天也无反应,方静思顿了顿,又刷了一次,此刻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艾米,有些迟疑。
    艾米提着购物袋愣了愣,手上一软,东西掉在地上。
    方静思摸着下巴,好半天才说:“也有可能是系统故障。”
    艾米默不作声地坐下,好半天才弯腰去捡衣服,说:“算了吧,我明白。”
    “喜欢什么先挑了拿去穿吧,改天方便了给我转个账就成。”
    艾米愣怔,眨了眨眼,低低地说:“几件衣服钱还不至于没有……今天没心情,回去了。”
    方静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见她要推门出去,忍不住建议说:“你看,像我这样开个店也不错,虽然是起早贪黑,有些累,但是收入还行……当然是没有你现在生活富足,但是腰杆挺得硬。”
    艾米冲她笑笑,一眨不眨地瞧她。
    方静思了然,摊着手坦白说:“当然了,地理位置这么好的店面,又是奢侈品店,一开始我一个人是没能力支付,但是呢,我知足,一旦我能养活自己,就赶紧撇清不去靠别人,女人这辈子,总要找个人嫁了,趁自己年轻,总要打算打算……以前的事,只要撇远远的,就还能做个清清白白的人。”
    “我想出去透透气……静思,你知道吧,人一遇到感情方面的事,平常算计再清的一个人也算计不清了……就像你说得,我敲诈他一笔钱再散伙,可是他如果痛快地给了,我就会不痛快……他现在把账户冻结了,大概是真想跟我清算了,我倒是不怕自己在钱财方面吃亏……”
    她说着带上了墨镜,推开门下楼。
    她顺着大道直行,玻璃窗落了下来,寒风呼啸而过,胡乱地撩起她的头发,有些蛮横。
    艾米渐渐冷静,然后打了个弯儿,踩住刹车,变道,掉头。
    后面猝不及防,落下来车窗骂人,索性反应比较快,并未引发任何事故。
    艾米一路冲到驰程公司楼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铿锵有力。
    她到了驰程办公室门口,被上次遇见的姑娘拦下,打着官腔问她:“有预约吗?”
    艾米瞧了她一眼,“我找你们驰总。”
    她说:“不好意思,你得等等,我进去问一下。”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房门打开,刘秘书从里面出来,走过来对艾米点了点头,又对高然耳语了一句。
    高然“嗯”一声,抱歉笑笑,带着一副职业地语气说:“刚才你别介意,我们公司有规定的,驰总在里面,请——”
    艾米什么也没说,摘了眼镜往里去。
    驰程听到开门声就转过来身,见她敞着门没有合上,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把门关上。
    艾米说:“好突然。”
    驰程默了一会儿,直接说:“之前那个XX的卡,我转了一些钱,不知道你觉得够不够。”
    艾米咬着牙说:“不够。”
    “你觉得多少够?”
    她又叹了口气,摇头说:“不知道,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有些难以置信……”
    驰程看了她一眼,沉声说:“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我有些伤心,我知道这么说……”她顿了顿,转口说,“驰程,你现在今非昔比,你是有钱人了……漂亮女人多的是,身家好的也多的是,或许在你前妻眼里你不算什么,你还是当初那个德行,可是呢,在绝不部分女人眼里,哭着抢着都找不到你这样的……好马尚且不吃回头草,我只希望你别为难自己……有为了孩子不离婚的,但是,鲜少又为了孩子结婚的……我们这个年龄,夫妻之间,少说还要共同生活四十年,这四十年里,你愿意对着一个有前科的人?你不怕再被戴几顶绿帽子?”
    “我虽然是个女表子,但是我能做到一心一意,从我认清对你的感情那刻起,我就你一个男人……不经世事的白莲花,往往经不起诱惑掉进大染缸,但是,从大染缸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出淤泥而不染……我想正八经做个好女人,而你……你就是那个把我拉出来的人……”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哽咽,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你就算看不上我,也没关系……可我在意你,不能眼睁睁地瞧着你把自己往绝路上逼……我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第53章
    
    驰程双眉紧锁,低着头注视她。她红着眼睛回看过来。
    门外有人敲门进来,来人是钱建军,他左右看了看,探着头不知道进还是不进。
    驰程说:“等一会儿。”
    他抿着嘴点了点头,赶紧把门带上。
    驰程走到玻璃窗边,扶着玻璃沉默,过了片刻才又走过去,比了个手势,“我待会要出去,一道儿走吧。”
    艾米抬眼,不明白他的意思,急切地说:“我说的话是揭了你的伤疤……你千万别生气……”
    “这些忠告,我知道了。”
    “然后呢?”
    “我没想到你这么好奇,这么爱打听我的私生活,知道就知道了,我也不过多计较,毕竟耳朵和嘴巴长在你自己身上……我既然已经把你拉上了岸,你以后好好生活,好好珍惜,遇到什么困难,我能帮就帮。”
    艾米只觉得好似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声没响,不急不躁,她愣了愣,盯着他再说不出来话。
    驰程开了门,冲她点了点下巴,仍旧是说:“走吧。你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找我了。”
    艾米这才认清现实,她知道这是逐客令,她自然不想给自己找难看,垂着眼说:“我自己下去吧。”
    然后带上眼镜,遮住脸上的表情,提着包大步离开,路过他身边时使劲侧了侧身子,手里的包却失控地撞到他手臂上。
    她被惊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头也没回。
    驰程的手臂有些发酸,甩了甩手,回到座椅上坐下,脑海里却全是艾米的一番话。
    什么好马尚且不吃回头草,什么对着一个有前科的人,不怕再次被带绿帽子……这些话虽然说的时候语气特别轻,但对于驰程来说,分量却非常的重。
    字字锥心,刺痛他。
    他愣神了好久,连有人敲门进来都没听见。
    钱建军连连喊了好几声他才回神。
    他抹了把脸,眨巴了两下眼睛,拿起来桌子上的文件翻了两下,掂着笔要签字的时候才发现文件拿反了。
    他搁下笔,这才抬头说:“老钱,你帮我约一下李记者,还有那个报社的宋编辑,我想请他们吃个饭。”
    钱建军点头,想起来什么又说:“银行那边的业务已经办妥了。”
    驰程答应了一声,吩咐他出去。
    钱建军回到办公室就吩咐秘书定地方,他则打电话约人。报社编辑问驰程是什么意思,钱建军笑说:“认识认识,吃个饭,多个朋友多条路,能什么意思啊,没别的意思。”
    对方犹豫着答应了。
    李记者那边一个电话过去,又爽快又好说话,钱建军还就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钱建军交代了晚上吃饭的时间,挂了电话,抬头就见驰程大步过来。
    他绕过秘书那交代了几句,又抬脚往这来,直接问:“孙经理呢?我有事找他。”
    钱建军说:“刚才还在办公室,这会儿可能有事出去了,应该很快回来。”
    驰程说:“让他回来了去我办公室一趟……”说到一半改了主意,“算了,我打电话找他吧。”
    他没等钱建军给反应,直接拎着外套进了电梯,离开公司。
    到了晚上,驰程和钱建军两人开车过去,多一个人也没叫。
    对方晚到了十来分钟。不过面子上还算顾全,一进门就站起来又是握手又是道歉。
    驰程原想吃饭的时候谈,可是宋编辑为人过于谨慎,点了菜等候的时候,主动说:“驰总,咱们也别来虚的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找我们两个来,是有什么事?我这人是急性子,还是先说话再吃饭吧。”
    李记者听了,这才警醒,点头赞同。
    驰程随和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我找二位,其实也没别得请求,就是想买点料爆一爆,工程事故、财产纠纷或是一些三流小明星的丑闻,当小三、出轨、吸@毒、□□、偷税漏税之类……总之,最好能让厂子这次事故淡出群众视线,别一直停在风口浪尖就成。”
    李记者留了个心眼,打官腔指责:“驰总……您这样就不太地道了……我们这也是干的为民请命的事,要有职业操守……”
    驰程赶紧点头称是,解释说:“李记者,宋编辑,你俩别误会我的意思……这次的事呢,纯属意外,而且公司也已经给了相应的赔偿……有一点我需要表个态,我从来没觉得给这些钱委屈,也没觉得冤枉,我也没什么资格觉得委屈、冤枉,毕竟厂子的这名员工没了命,不是几百万能弥补的……我之所以请二位过来,是因为公司名誉,名誉倒也其次,公司正常运营才更为重要。实话说了,几千员工都靠着公司维持生计,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没有谁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能做出来一小番成绩来的,到今天都不容易……”
    “驰总,您前头这话说对了,钱不能买命。不知道您到底是个什么深意?”
    “什么深意也没有,”驰程冲钱建军使了个眼色,他便拿出来两个信封,记者和编辑,一人一封。
    李记者摸了摸,单薄的一小片隆起,应是张□□。
    驰程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低声说:“曝光我说的那些事,有道德上受谴责的,也有法律上要制裁的,没有放过坏人也没有冤枉好人……更何况,遇难家属已经安抚,我们双方也达成了共识,还希望两位抬抬手,别揪着这事不放了,现在没有了料可揪,我觉得唐总大概也不会理会了,对你们来说,两边拿钱,一点儿也不吃亏,是最划算的。”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颇为惊愕,低着头不知道商量了什么,一时半刻也不肯给个明确地说法。
    驰程和气地说:“那咱们先吃饭,两位答应不答应可以先考虑着,吃了饭再细谈……不过呢,东西既然送出了手,就没有往回收的道理……大冷的天出来一趟不容易,当是见面礼了。”
    两人没立马收下,但是也没明确拒绝,等到杯盘狼藉,钱建军又灌了对方几杯,喝大了舌头,胆子壮了,也就默不作声地收了信封。一个人收了,另一个人见状,也就不装模作样了。
    散场后,驰程头一个出来,整个人有些眩晕,后面的李记者上来握手,他笑着递过去。钱建军帮他们叫了代驾,没多久便把人打发上了车。
    驰程晕晕乎乎地上了车,被司机送到大院里,钱建军要扶他进屋。他意识还算清楚,挥手拒绝,推开车门往里走。
    有时候院子大了,空间利用不完就显得落寞,尤其到了冬天,苍茫一片。
    他刚走到花园处,一股气突地顶到嗓子眼,这感觉很熟悉,他下一秒便反应过来,赶紧跑到围栏边,张嘴便吐。
    吐的地方正好有两道车辙,泥土深陷进去,两边养的草地都被碾压秃了。
    驰程顺着车辙摸索,突然想起来她那天一油门扎进花园里、栅栏破了一扇的场景。
    他叹了口气,赶在全身冻透之前站起来,外套却从膀子上滑下来,掉落地上。
    他似是没知觉,东倒西歪地往前走。
    驰守娟开了门,抬眼便见他这模样,捏着鼻子皱了皱眉,往一边让。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侧身看他进来,感叹了句:“喝了这么多酒啊?”
    她拍了拍膝盖,犹豫了下,又说:“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驰程吐字不清地说:“什、什么事?”
    老太太说:“忘了给和怡送补汤。”
    他走到沙发上,摊手摊脚地躺下,嘟哝着:“送、送什么送?我都倒了……”
    老太太神色一变,站起来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膀子,生气地说:“我都知道了!我让平洋去送,住对面那家说最近都没人来了……来,你起来,给奶奶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驰程被叫声拉回神智,酒醒了一些,猛地坐起来,摸着脖子说:“说什么啊……”
    老太太扶着胸口,喊了句:“你别气我!”
    驰守娟看不下去,走过来递了杯水,冲驰程说:“有什么事赶紧说了吧,别让你奶奶急,昨天测血压都高上去了,这两天正吃着药呢……你就说说,为什么人都搬走不在那住了你也没说一声,这几天送汤都送到哪去了?”
    老太太却说:“你给和怡打电话,我不信你说的,我得亲口问问。”
    驰程捂住脸使劲揉搓了一把,有气无力地说:“您就别添乱了,我现在正烦着……”
    老太太又不糊涂,一听这话立马就猜到了,疾言厉色地说:“我就说赶紧复婚吧、我就说赶紧复婚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第54章
    
    驰程揉了揉额头,商量着说:“我知道了……您让我喘口气……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慢慢解决。”
    老太太突然住了嘴,端着水送到他眼前,“你最近是不是摊上什么事了?”
    他接过来,抬了个眼,低声说:“是啊……应该没事了,应该过去了。”
    老太太眨了眨眼,“复婚吧,孙子,复婚吧……”她伸手握了握他的膀子又松开,真心实意地心疼到:“你瞧瞧,没有老婆,一个人住是清净,但是吧,你喝醉了,生病了,遇到麻烦事了,连个端茶递水的都没有……”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见驰守娟不在身旁,悄悄地说:“你姑姑再跟你亲近,也比不上你亲妈,妈总要先跟儿子亲近……”
    她抹了抹泪,摇头叹息:“这么一想啊,我这孙子无依无靠的还真可怜……你就算三十岁了,在奶奶眼里仍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驰程心里暖和了些,正要多说两句,眼角余光扫到驰守娟,改口又说:“您睡吧,睡去吧……明天再说,成不成?”
    老太太见他这样只好作罢,叹着气回了房。
    驰守娟又从房里出来,对他吩咐说:“家里降血压的药不多了,你记得再去市医院拿点。”
    “还有多少啊?很急啊?”
    “还有明天早晨一顿。”
    “成,我上午就去医院买。”
    驰程站起来上楼,走到半道又下来,来回找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来外套扔哪了。
    周平洋靠着楼梯栏杆望了半天,笑出声来:“你干嘛呢?”
    “外套呢?”
    “你进门就没穿。”
    驰程拍拍下额头,自言自语了句:“八成落车上了。”
    周平洋从楼梯上下来,到冰箱里提了两罐啤酒,打开其中一个灌了口,咧着嘴皱眉问:“要不要来一罐?”
    驰程看他一眼,抬脚往楼上去,走了两步又停下,返回身到沙发上坐下。
    周平洋笑着递过来啤酒。
    驰程叹气说:“我明天还有正事呢。”嘴里说着,手上却接了。
    周平洋继续笑:“两口啤酒,不至于。”
    驰程跟着笑了笑,探过去身子跟他碰了碰啤酒,仰着脖子喝了一饮。
    周平洋说:“今天奶奶让我过去我就过去了,回来也没有多想就直接交代了,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想到你故意瞒着,你没生我的气吧?”
    “这算什么事。”驰程淡淡地回了句。
    周平洋喝完一瓶,又去拿了一些过来,遗憾地说:“就是没有下酒菜。”
    驰程说:“你瞧瞧冰箱中间一层,有盘花生米。”
    周平洋检查了下,“哎呦”一声,说:“还真有。”
    他也没有拿餐具,直接上手捏了两个往嘴里扔。
    驰程瞧了他两眼,多嘴问了句:“你那个大龄女朋友呢?”
    “黄了。”
    “又黄了?”
    “我也不想‘又’,事与愿违啊,她跟别人闪婚了,说什么耗不起,还说我妈老给她眼色看,而我又不想结婚……现在的女人啊,想抓就得赶紧抓住,今儿说喜欢你离不开你,你稍微让她碰碰壁,明儿转头就找别人去了……你不能说她们现实,这叫不傻,傻啦吧唧、心眼不够的女人咱也看不上。”
    驰程面无表情,默默喝酒。周平洋也不说话了,皱着眉往嘴里灌酒。
    周平洋喝得太急,没几瓶就醉了。然后翘起来腿,撑在桌角上,手臂往上一搭,吊儿郎当地说:“有句话说得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驰程抬头瞧了他一眼,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腿。
    他皱眉嚷嚷:“干嘛?”
    驰程笑了笑,“我过去,得休息了……你喝得差不多了,赶紧洗洗睡吧。”
    他辩解道:“我一点醉意也没有,这才哪到哪。”
    “那你继续喝。”
    “别、别走啊……你还没夸我做的诗好不好……”
    “好,”驰程跨过他,敷衍说,“吟出来这样的诗句,难为你了。”
    周平洋没听出来讽刺意味,得意地说:“小意思,张嘴就来。”又感叹一句,“就咱们哥俩脾气好,老被女人欺负……”
    驰程似乎被他这句话触动,不言不语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径自回了屋。
    他这一夜睡了两个小时,半夜醒过来,想想这个想想那个,思绪如何也止不住。
    昨天刚清理了烟灰缸,这一夜又被塞满烟头。屋里的灯关着,他坐在落地窗前,窗帘大开,却没有多少月光进来。
    外面漆黑一片,寒风刺骨。不过都被遮在玻璃窗外,可是驰程就是知道,肯定很冷,特别冷。
    ……
    赵和怡早晨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之中被楼下惊天动地地声音吵醒。
    她穿着肥大的睡衣下了床,托着肚子走到栏杆旁,见赵母提着大包小包,吆五喝六。
    她抻着脖子看了看,边打呵欠边问:“干嘛呢?大早晨的都不让人好好睡觉——”
    赵母着急忙慌地说:“没你什么事,继续睡去吧……你修云姐进了产房了,我得过去一趟。”
    赵和怡眼里带上喜色,点着头说:“我得去我得去。”
    赵母说:“你去干嘛啊!还嫌不够忙啊!”
    她已经跑下来拉住赵母,“那你们先去,我收拾好了随后就到……到那看一眼再回来,我跟修云姐关系这么好,不去探望探望怎么说得过去。”
    赵母听了听觉得在理,说:“在你,想去就去。”说着就喊赵继旷赶紧把车开出来去医院。
    赵和怡上楼洗漱,等她换好衣服收拾好,赶紧打电话叫过来司机,让他送自己去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赵和怡径直往医院大楼走,这时候正好有两辆车相错着驶过来,她被堵在拐角处进不去出不来。
    她往后退了两步,正想挤过去就被人拉了一把,她脚下不稳,倒退了两步,一下子入了后面的人怀里。
    乍一回头,心里没预防地一紧。
    驰程低着头打量她,看了看她的脸,又往下扫了扫她的小腹。
    赵和怡攥着衣服,心里噗通直跳。
    驰程熄了手里的烟,沉声说:“比前两天气色好多了。”
    她没想到他竟先主动开口,抿了抿嘴巴,稍微抬了抬头,“你来干嘛呢?”
    “给奶奶拿药。”
    “她怎么了?”
    “这两年一直有高血压的毛病……”驰程捏着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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