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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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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般地印章,而是现下大清的皇帝玉玺。“行宝”是作为颁布各类诏令之用,而“信宝”则是用于行军打仗,戎行之间时下达命令的。由于多尔现在成了无冕之君,实际上的皇帝,所以这些用途不同的玉玺自然要供他随时使用,因此除了那枚用于祭祀告天时用的“制诰之宝”外,这两方用于平时和军中发号施令的玉玺,就送来了王府。并且将在八旗大军入关地过程中。一直放于多尔衮的中
。
我久久地抚摸着玉玺上面的盘龙钮,愣愣地盯着看,不知道沉默了多长时间。就连多尔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懵然不觉。
“怎么,难得见你这么入神,在琢磨些什么呢?说给我听听。”多尔在椅子边上站定,俯下身来先是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那两方玉玺,然后悠悠地问道。
我终于醒悟过来,连忙尴尬地笑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跟只狸猫似的,轻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啊!”
接着连忙起身,让出位置给他落座,然后自己转身去搬圆凳,被多尔制止了:“不必了,咱们共坐一把椅子也不错,这样才显得格外亲近些。”
“既然王爷有命,我也只好斗胆啦。”说着我顺势坐了下来,和他肩并肩挨坐在一起,这样地近距离相处果然亲昵无比。
“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过?果然是在欺瞒于我,咱们都是多年夫妻了,还用得着如此避讳吗?”多尔衮一脸窥测先机地神色,故意作出得意状,“不是我进来的动静小,而是你自己走了心神,所以才会后知后觉。你嘴上说自己胆小,实际上你刚才一定在琢磨着一件胆大包天的秘事,看我猜得对是不对?”
我“哀叹”道:“唉,我就那么点心思,就像半碗清水,怎么不被你一眼看穿?如今果然被我言中,玉玺也可以拿过来自己随时取用,王公大臣们也都来王府中议事,这和‘开府治事’没有任何区别,你算是到了为臣地巅峰了,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你现在有没有打算?”
一阵沉默后,多尔衮沉声回答道:“眼下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毕竟军国大事要紧,迫在眉睫的是如何拿下燕京,占领北方,而不是为那件大事而处心积虑。”
“未雨绸缪,什么事都比别人早走一步,永远不会吃亏。”我侧过脸来,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这次出征,意义非同小可,倘若当真顺利占据京师,迅速平定北方时,你打算什么时候接皇帝太后入燕京?如果这个时候你的部下,亲贵重臣,明朝降臣都劝你自取君主之位,你会如何回答?是当即拒绝,还是犹豫不决?”
果不其然,这个严峻而极为复杂的问题,一下子就把向来词锋犀利,能言善辩的多尔衮给问住了,他讷了片刻,方才无奈地答道:“着实令人委决难下啊,这个我一时之间恐怕真的无法作出决定。”
“我知道你是一个能够战胜自己心中欲望的人,这在多数时候都是正确而大有裨益的,然而在这个问题上,你却不能依旧如故,到了该你拿的时候,你就不要犹豫。”我神色一正,坚定地说道。
多尔衮和我四目相对良久,方才叹道:“我又何尝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只不过到那时局势未稳,戎机繁复,各类事物千头万绪,就算是生出三头六臂来指挥部署尚且来不及,又如何能在那个时候贸然行事呢?”
“当年宋太祖赵匡胤的‘陈桥驿’兵变,黄袍加身一事相必你非常清楚吧?这不是你主动发起谋反作乱,到时候你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们自然会心有灵犀,团结一致地推举你登上皇极殿的宝座,你只需稍稍谦辞一下做做样子,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我虽然知道天下未定之时贸然登基,固然不是个最佳时机,然而我却忧虑到另外一层:很多史料记载,多尔衮入北京之时,很多百姓都不知道满清在关外还有个皇帝,他们都把多尔衮当成了他们的新统治者。如果这个时候多尔衮“顺应民意”,黄袍加身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此时南明小朝廷刚刚成立,哪里敢贸然来犯?李自成作为丧家之犬,被吴三桂追得一逃三千里,就更谈不上威胁了。
唯一的反对力量就是来自于关外的盛京,这些留守戍卫的反对派们,然而这几个一直暗中与多尔衮作对的人力量实在不值一提,充其量也不过是占个公理,可以义愤填膺地指责多尔衮是僭越自立,发誓讨伐而已。实际上他们的势力丝毫威胁不到多尔衮,因为整个大清的绝大部分军队,全部都掌握在多尔衮的手心里,只要下了决心,没有什么不成的。
我将这些想法一一举出,详细分析之后,继续说道:“与其将来天下大定,人心思安,中原百姓已经认识到你和皇上君臣之别时,再行大事,虽然照样可成,然而却平添出多少恶名,还不如拿下京城之后就当机立断,一蹴而就得好。”我心中暗叹,只可惜自己身为女子,不能随军同行,以便于随时给多尔衮出谋划策,适时地提醒这点,因此我实在放心不下。
“这……”多尔衮并没有直接否决我的意见,因为他也意识到我的话确实很在理,他无从反驳和回绝,他抬眼看着对面的窗棂,喟然道:“还是容我再加思量,考虑妥当才好。”
沉寂过了良久,我忍不住将一个已经成熟的想法提了出来,想必他不会不采纳的,“那件大事,你若是要仔细思量,倒也没有什么。可是有一个关键之处千万不可忽略。”
多尔衮很感兴趣,“哦?
“这次出征,基本上随你前去的都是自己人,留守盛京的都是反对者,如果他们趁你不在京,又手握重兵极易引起主上疑忌之时,在两宫皇太后面前煽风点火,语出离间,故意扯后腿怎么办?还有一个是出征将领们的家眷们在盛京人身安全,怎么能够保证万无一失?”我先将心底的忧虑一一道出,为引出后面的建议而铺垫。
多尔衮略一考虑,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是啊,这两个问题确实不容忽视。但是第一条恐怕很难避免,毕竟我不在盛京,他们想和两宫皇太后联络,并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光凭一条规矩是挡不住的。不过他们应该掀不起多大的浪花,毕竟眼下两黄旗的领侍卫内大臣,有一个是自己人,光凭索尼自己也无法控制宫禁戍守。”
他说的那个“自己人”是正黄旗护军统领拜音图的弟弟锡翰,他也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一员,况且按规矩是天子亲领的两黄旗戍卫京城和皇城,他出身两黄旗,同时以宗室身份兼领掌握宫禁和皇帝太后安全的重要差事,是完全可以与索尼抗衡的。所以多尔衮掌政之后,将这粒“沙子”掺入了皇太极在世时几乎是铁板钉钉的皇宫护军当中,打破了多年以来无法染指皇帝亲军的格局。
“光这样还不够,”我摇了摇头,“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一定要赶在你明日出征之前,再多添一道保证,这样方能达到进可顺利行事,退可安枕无忧的目的。”
第六卷 日出雄关 第三十一节 步兵统领
更新时间:2008…10…2 1:45:47 本章字数:5163
而这层保证就是,将盛京的内城,外城总共八道城门权,全部收归一个人管辖。而这个名目,以前没有,咱们不妨新设立一个,但这个统领之人,必须是信得过的可靠之人。”我终于提出了这个审慎地思量了很久的建议。
多尔衮听到这里,眉毛微微一扬,然后抬眼问道:“你的意思是,凡是负有守卫京城之责的军队,不论旗营,汉军,巡捕全部归属这个统领所管制?眼下留守盛京的军队,除了戍守皇城的护军之外,守卫内外八城的满汉步兵一共有两万余人,担任这个职务,可相当于一旗之主啊!”
接着他又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那么这些戍卫军队是听自己本旗都统的号令,还是唯这个统领之命是从?这样一来岂不是造成了指挥混乱,士卒无可适从的局面了吗?”
“不然,”我摇了摇头,“这是临时的,比方说今天这支队伍负责守城,那么他们自然要听从该统领的命令,即便本旗都统之令也没有用。但是如果换防,这支军队被派往别的城池驻守或者出征打仗,则仍回归本旗都统管辖。”
说到这里时,我诡异一笑,没有更深入一层去详细解释,因为面对他这样一个聪明到一点即悟的人来说,是不需要啰嗦解释的。
多尔衮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是表面上加强京城防卫的控制,使指挥号令集中划一地正确决定。实际上却是针对留守京城的反对者们。由于此次入关作战,征调了大清超过三分之二的军队,因此每个满洲旗里也同样抽调了三分之二兵丁。这样一来,单凭以往的规矩,仍然继续靠两黄旗守卫京城八门以及皇城是绝对不够的。而所有掌旗之主中,唯独郑亲王济尔哈朗留守,负责盛京的朝政事务,所以眼下守卫京城的军队。变成了镶蓝旗和两黄旗的组合。
本来两黄旗中。多尔地势力占据了一半。但是由于谭泰等大臣都是可以独当一面地大将之才,因此多尔衮这次安排他们也一道出征;而暗地里和多尔衮作对地大臣们,只有图赖领军随行。如此看来,大军出发之后的盛京局势和势力对比,多尔衮无疑不占上风。
然而我这个提议,却可以起到非常有效的作用,以这个新的名目暂时控制一半以上的镶蓝旗军队。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果然正中下怀,多尔衮满意地肯定了我的建议:“嗯,这个主意不错,可以实行。只不过,这个新的名目,应该怎么命名才合适呢?”
这还不简单,不就是现成地吗?我回忆着清朝后来设立的这个衙门和官职的名称,边做思索状边回答道:“我看就叫做‘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统领衙门’。而这个统领就叫做‘步兵统领’好了。”本来历史上这个衙门是管辖五营的。但是此时“神机营”和“锐键营”还未成立,所以暂时为三营,
多尔衮不禁一愣:“这盛京城内外加起来不就只有八道城门吗?怎么叫做‘提督九门’呢?”他指得是眼下的盛京城。内城外城,大小城门一共八座,小四门分别是内治门、天佑门、外攘门、地载门;大四门为抚近门、德盛门、怀远门、福胜门。
我只得强词夺理:“原本内城西北不是还有一座城门叫做‘永定门’的吗?虽然太宗皇帝继位后下令封死,但也毕竟曾经也算是一道城门。”说到这里连我自己都感觉这种解释十分虚弱,谁叫我一时语误呢?不过“八门提督”可实在够绕口的。“怎么着也可以勉强算是‘九门’,再说咱们不得为以后着想吗?等你拿下了燕京,咱们把国都迁过去,正好那燕京内外两城一共是九道城门,不就正好合适了吗?”
“你还真是考虑长远啊,那好,就这样定下来吧。”接着多尔衮又考虑起这个新职位的人选问题来了,“如此重权,绝对要派遣一可信赖之人充任。况且此人必须有一定能耐,能够压制住手下地骄兵悍将才行,否则一个不小心,不明不白地被他旗之人所谋害就麻烦了。”
看来我地设想确实不如多尔衮周全,这一点居然忽略了。譬如同治年间那件“刺马”重案,其内情绝非民间所传说的桃色恩怨,实际上却是地地道道的派系斗争与政治阴谋——平定天京之后,两江之地成为曾国藩部下地湘军势力所在,树大根深,岂容外人插手?果不其然,并非出身湘军的马新贻做了两江总督,尚且不足两年就被湘军势力所收买的杀手刺杀,甚至还编造出了封疆大吏与草寇之妻通奸乃至杀人的花边新闻来造谣诬蔑,用以掩盖真正凶手的面目。如此高明手段,其幕后主使只在曾国藩的九弟曾国和任江苏巡抚的亲信丁日昌之间,除此更无他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担忧,这个决定会不会也……那样岂不是害了人家?然而正在踌躇之间,多尔衮已经思虑妥当,做出了决定:“这样吧,叫何洛会不必随征了,留下来当这个步兵统领好了,”接着顿了顿,“这只不过是兼任而已,他本来的那些差事仍然照旧,想必有得忙活了。”
面对他询问的目光,我深知他的识人任用之能,所以没有任何反对意见,“这用人方面,我不熟悉,还是照王爷的办法吧。”说到这里,我仍然有一丝担忧,犹豫着问道:“是不是要提醒何洛会任职之时尽量小心警惕些,毕竟镶蓝旗为郑亲王统帅这么多年,万一有个变故该如何是好?”
“何洛会办事谨慎精明,我很放心,所以才留他下来充任。再者他又是正黄旗的都统。并非无所依恃,所以谅那些人也不敢乱来地。”多尔说到这里时,终究还是多想了一步,“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样吧,我这就叫他过来,当面授以机宜就是。”
……
接到这样的任命。何洛会可谓是五味俱全:喜的是蒙摄政王信任。兼领了这么重要的一个差事;忧的是他人部下难以辖制。确实没那么容易当得顺利,甚至会麻烦危险并存;再说留守京城也无疑等于失去了沙场立功的机会。不过他转念间心里也清楚,为摄政王当好了这个稳定后方的差事,确实是大功一件,也就没有什么好推脱地了于是他赶忙恭恭敬敬地应承下来,叩首谢恩,等到摄政王一番训示完毕之后。方才退去。
如今多尔衮大权在手,办事效率果然就随之提高:眼下大清地中枢机构内三院几乎所有地大臣,章京,笔贴式都在西院的值房里紧张而忙碌地处理各类政务事宜。多尔一个吩咐下去,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有写好的谕旨呈递上来,阅览完毕,确认无误,于是盖上玉玺。一个新的衙门就此设立了。
二更鼓已过。忙碌异常
衮仍然没有回来,我独自在他的卧房里等了很久,一下。用巾帕一次又一次地擦拭着他地那柄战刀,直到锋芒耀眼。然后轻轻地吹了吹,只听见一阵铮然的金属嗡鸣声,余音绕耳。
这时候他的一个侍女过来禀报道:“主子,王爷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是他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叫您不必继续等他,早些休息吧。”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淡淡地说道,眼睛仍然不离手中的战刀。如今多尔已经贵为三军统帅,无冕之君,根本不需要亲自上阵,疆场厮杀,所以这把战刀也只能成为一件佩饰,一种象征,而再也没有饮血杀戮的机会了。即便如此,我依然长久地凝视着它,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万马奔腾,厮杀酷烈的场面,暗暗叹息:这天下要彻底太平下来,究竟还要送掉多少人的性命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方才将战刀还鞘,轻轻地搁置在桌子上,然后一步步走向对面的盔甲架前,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打量着这两套样式和颜色完全不同地甲冑。这两套盔甲,一新一旧。新地是明黄色,上襟和下摆全部绣五爪金龙图案,连箭袖上的每一处腾云和江水海牙都是精致无比,细致繁复。
而旧的那一套,则是前年他去松山前线时最后一次穿着过地,纯白色,除袖口护腕处再无一点绣饰,相形之下,的确简洁了许多。
我伸出手来抚摸着,回想起了六年前那个元宵之夜,军营之中的见面,他当时穿得也是一身白衣,只不过不是这套戎装,而是轻便许多的常服罢了。虽然说男人穿玄色的衣服最显英挺,但是我仍然喜欢看他一袭白衣,卓然胜雪的模样。
“吱呀”一声,外面的房门开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橐橐靴声。等我放下手转头回望时,多尔衮已经掀起了帘子,停住了脚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就那么静静地望着我。
忽然间想起,他似乎许久没有再穿过白色的衣衫了。回忆在我的脑海里瞬间倾泻出来,不得不承认,岁月真的对于他格外宽待,现在看起来还是当年初见时的身姿,并不见得时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惟独那双眼睛,却是再也回不去了。虽然他的眼睛仍然像当年那么的清澈,乌黑皎白里隐隐的透出钢蓝色来,然而那种温润如碧玉,和煦如春风的感觉却似一场百年之梦,一去不复返了。眼下的他,外面的纱衣早已脱去,现在是一身石青色的蟒纹常服,似乎衬得脸色黯淡,形神间总有那么点憔悴,与即将征伐前的容光焕发大相径庭。
“这么晚还没有睡啊,陪着我一起熬夜干吗?早些休息,我本来就比你觉少,不会耽误明日起身的。”他的声音很是宁静,温馨而暖和。
“呵呵,你明明知道我不肯先睡下,还故意派人来传话,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还肯表示一下疼惜,就凭这个,我就算一夜不睡也值得了。”
我想笑一笑,可惜连自己都觉得这笑容有点勉强。毕竟自己的丈夫即将奔赴戎马倥偬的沙场,行在之间的辛苦劳碌,运筹帷幄间的殚精竭虑,这让我格外担忧他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尽管我对于即将到来的一段漫长时间的分别而感到酸楚难过,依依不舍,但这一切都及不上我对他健康状况的忧虑。
多尔衮缓步走了过来,“你明明心里难过,就不要再强作欢颜了,这样会让我更加不是个滋味,”接着他的视线转移到了旁边的两副盔甲上,然后伸出手来,抚摸着那件白色的。许久,方才叹道:
“这一件,算起来已经有快两年没有穿了,现在看起来,那份熟悉的感觉又一下子来了。一个军人如果长久地离开他的战场,确实会生出很多寂寥来,即便是每日公务繁多,忙碌于朝廷政争之中,偶尔闲暇下来,就会格外怀念起以往那快意挥刀,纵横疆场的日子来。”
我在旁边问道:“这一件白的,你还会穿吗?毕竟有了件新的,也符合你现在的身份。”
多尔衮沉默片刻,目光转移到那件五爪金龙,华贵异常的黄甲上,道:“这一件,当然要穿,但是上了战场,还是那件旧的好;旧的那件虽然简单许多,却轻便许多,而这件即使我还没有穿到身上,却照样能够感受到它的格外沉重,华而不实啊!”
我不知道他这简单的几句话是不是有什么涵义,或者弦外之音,我只是想把我现在所有的情愫和愁绪都一股脑儿地倾吐出来,也许才能稍稍轻松些。然而,话到嘴边,却根本没有那么流畅,甚至连意思也很难表达全面:
“男人主外,女人主内。看着你去出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虽然心中留恋,却也非常希望看到你能够带领大清的铁骑纵横疆场,横扫贼寇,赢得最辉煌的胜利,赢得一个将军最大的荣光……你在前线时一定要保重身体,不可轻身涉险,凡事切勿操劳过度,毕竟有范文程和洪承畴那样才识过人的帮手,该放手的地方就尽量放手让他们去做吧!”
说到这里时,我的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状的迷雾,在烛光的映照下,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影影绰绰,“只可惜我不能跟随在你身边,时常照料你的饮食起居,那些亲兵们粗手粗脚的,很多琐碎的起居小事恐怕他们难以照料仔细周全。毕竟这两年来,你的身体比以前虚了很多,如果你觉得稍有不适,千万不能麻痹大意,疏忽了事,一定要让随军太医帮你悉心诊治才行。燕山那边的初春,风沙很大,要注意多穿点衣服……”我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弄得我都快要六神无主,心头难过了。”多尔喟然一叹,拦过我的肩,将我轻轻地抱在怀里,让我尽情地在他怀里依偎,“熙贞,我听你的话,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现在有你这样贤惠而通情达理的妻子,有那样一双聪慧而讨人喜欢的儿女,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不能不顾一切地去拼命啊!别哭了,再这样下去,闹得我和你一道抱头痛哭,倒好像生死离别一般,凄凄切切戚戚的,好生怪异不是?”
接着他一手将我的下巴抬起,一手用袖口帮我擦拭着眼眶的泪花,温柔地抚慰着我,就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被多尔衮难得的幽默逗得破涕而笑,这样一来正好与他四目相对。由于眼泪擦干,我的视线清晰许多,奇怪的是,此时他的眼睛比平时亮了许多,就像隔了一层水幕,烛光倒映其中,格外晶莹明亮。然而他的嘴角,却噙满了温和的笑意。
第六卷 日出雄关 第三十二节 旌旗南指
更新时间:2008…10…2 1:45:47 本章字数:5021
见至此,我心头不禁一怔,先前我只道是他那句“凄戚”是故意引用过来逗我开心的,因为我实在想不通,像他这样的男子,胸怀和情愫中,当然是无尽的豪迈与坚韧,怎么可能也如同柔弱女人一样多愁善感呢?
“王爷,你是不是哭了?”我伸出手来,想去擦拭多尔衮的眼眶,没想到却被他微笑着一下子攥住了,只见他摇了摇头,似乎好气又好笑:“净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这眼泪是因为我实在太乏了,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才挤出来的,你以为我会像个女人一样哭天抹泪的吗?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我一想,可不也是嘛,他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次分别而落泪呢?更何况从他的脸上,神色间,根本找不到一丝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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