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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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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日出雄关 第四十八节 劫后相见
更新时间:2008…10…2 1:45:49 本章字数:5140
管我看不到此时自己的脸色,但也可以预料得到,应“面如土色”这个形容。周围的几位黄衣侍卫忙不迭地询问我是否受伤,这时候,惊魂稍定的我才感觉到两手的手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翻转过来一看,原来方才勒马太猛,以至于被粗糙的缰绳磨去了一层表皮;手指上还添了几道大大小小的口子,估计是方才死命地扳着木板逢时被割破的。
“没事儿,你们不必担心,”我轻描淡写地放下手去,然后抬头问道:“幸亏你们赶来得及时,不然……对了,你们是谁派来的?”
“回福晋的话,步兵统领何大人闻知福晋已经出城,生怕随行护卫太少而不够安妥,所以派奴才等共两百名正黄旗护军,骑快马赶来为福晋护卫,谁曾想一连赶了三百余里路,居然在这里碰上了叛军。奴才等心知不妙,因此赶来,却终归到得迟了些,令福晋受惊,还请福晋降罪!”为首一名侍卫单膝跪地,简略地讲述了他们出现的原因。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暗自压抑着急促跳动的心,庆幸着还好派人去通知过何洛会,不然我今天就注定要死在这辽河上了。好不容易平缓了喘息,我故作镇定地回答道:“你们都起来吧,幸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结果定然不堪设想,你们如此功劳,等见了王爷之后我定然会为你们求得嘉奖的。”
“奴才等不敢邀功,谢过福晋!”他们齐齐地回答道。
此时岸边地王府护军们只剩下三个。而浮桥上这三名拼出死力扼守桥头的侍卫们也倒下了两个,那个没有倒下的也多处带伤,他们并没有凑到这跟前来,而是在原地俯身察看重伤倒地者们的情形。风从对岸刮来,带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浮桥上已经流淌了许多鲜血,染红了木板,透过缝隙流淌入河水。随着滚滚的波涛东逝而去。
我不禁一阵悲怆。为了自己一人。连累害死这么多人的性命,也不知道上游激战处那些拼死牵制住大部分追杀者的四十几名侍卫们,现在还剩下多少。脚步沉重地迈过一具具尸体,踏着桥面上地血迹,我缓缓地走到岸边,停下了脚步,因为我实在不想返回方才上游地激战处。去看那酷烈惊心地景象。
没有多久,大队人马就赶来了,正黄旗和正白旗的将士们合并一处,点数一下,不到两百人。尤其是正白旗军士,折损过半,眼下也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多半负伤。仍然坚持地挺立着。保持着应有的军人形象,我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头。
“擒获了多少叛军?”我高声询问道。
既然这群追杀者显然不是普通百姓或者家丁所扮。那么就绝对是八旗军士无疑,但问题是他们怎么会穿着正黄旗的服装来追杀我?倘若我这边没有完全铲除杀尽,只要有一人逃出生天,那么正黄旗的几位大臣就会立即成为重大的嫌疑对象,别的不说,起码要先革职系狱,严厉审查,真正地幕后主使怎么会如此大意?为了进一步查证,于是审讯俘虏则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
“回福晋的话,只擒获了五名,其余的要么已经毙命,要么就自杀身亡!”说话间,五个已经被捆绑得牢牢实实的叛军已经被推搡上来,他们虽然满脸血污,却仍然不改冷酷而漠然的神色,也只看了我一眼,就纷纷闭目不视。
我满腹郁火,强压着极大的愤慨,冷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说出来地话就不杀你们。”
几人轻蔑一哼,紧绷着嘴唇,一言不发。
看着这几个俘虏地高傲态度,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得到什么有利的消息,况且看他们的模样应该也只是下级军士,但是出于对主子地忠诚,他们是不会开口的,哪怕是胁之以死也没有丝毫用处,只能令他们更加鄙视。
“我知道你们都是拔尖儿的硬汉,就算是每人抽上一百鞭子也未必肯招供,否则你们的主子也就不会放心派你们来行此险事了。虽然你们一心求死,但我却并不准备答应你们,待会儿吧你们送到军中,让更有办法的人来审讯你们。”我说罢,一挥手,吩咐道:“把他们都押上同行,等到了军中再行处置!”
“嗻!”
我处理完毕善后事宜之后,又派出侍卫返回盛京,带口讯给何洛会,令他立即追查城中的军队调动情况以及那几人的最近动向,这才重新踏上了另一座完好的浮桥,快速地通过辽河之后,催马扬鞭向南奔去。
一路上,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晚风带来了些许凉意,也挟带着大量沙尘,打在脸颊上,几乎难以睁开眼睛。然而让我心情恶劣的倒也不是这个恼人的天气,而是对于这次追杀事件幕后主使的真实身份而感到疑惑:究竟是谁一定要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呢?
第一个念头当然是后宫里的大玉儿,不过一想似乎不对,她虽然有这个动机,但却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缺乏作案条件。她如果想调动后宫禁卫军,必须要和两黄旗大臣取得联络,只有合流到一块儿才能办到;况且此招太险,很容易被追查出来,一旦把她牵涉在内,那样岂不是自寻麻烦?按理说一贯谨慎多智的大玉儿应该不至于出此险棋。
代善已经引退,虽然心底里仍然反对多尔衮擅权,巴不得多尔衮早日倒台。可是这老头子现在除了威望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真正实力了。况且他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出此杀招,这种铤而走险的方法他是绝对不会采取的,因为这样就算是成了也于他毫无好处,他除非是老糊涂了才会这么办。
那个表面宽厚长者。实际上精滑无比的济尔哈朗?也不像。他口口声声担忧多尔衮日益独专威福,恐怕迟早会起不臣之心,实际上还不是因为自己被多尔衮排挤下去而暗暗愤恨,日夜琢磨着究竟如何能够东山再起,扬眉吐气?他也是个步步谨慎,细致入微地人,谅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也不会行此险棋的。
排除了他们几个,眼下的嫌疑目标就转向索尼、鳌拜等几个两黄旗中大臣身上了。虽然没有确凿证据。然而自从皇太极死后到现在。就他们几人在不肯安分地上窜下跳。绞尽脑汁,琢磨出各种阴险招数来对付多尔衮,虽然结果均告失败,然而可以想象他们不会就此死心。如今多尔带领大军出征在外,难保他们不会待在盛京蠢蠢欲动,然而他们究竟能干什么呢?
最大的疑问,也是我难以解开的疑团是:如果真是索尼这帮人所为。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杀多尔衮,而冲着我来呢?当然,想在侍卫环护,戒备森严的情况下铲除多尔衮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即便这样也不能解释他杀我泄愤啊?我区区一介女流,能成什么大事?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吗?
除非……除非是大玉儿暗地里派人与他们联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互相勾结。于是他们就在这位圣母皇太后的示意下。趁着我出城地机会动手?这恐怕是唯一可以成立地解释了。然而没有任何证据,要让多尔衮相信这个事实,是非常困难地;弄不好还会引起怀疑。认为我是在故意针对大玉儿,到时候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碰上一鼻子灰了。
等我终于抵达大军营地时,已经是明月初上了,我逐渐放慢了马蹄,踏着满地银霜般的清秋,向那***通明的大营行去。
守卫军士看到我突然出现在营门口,顿时惊愕不已,得知我的身份之后,急忙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将领匆匆地迎了出来,我借着月色和周围的***一看,原来是前番派人向我报讯的英鄂尔。
他也显然没能料到我会这么快就赶来,连忙上前施礼道:“福晋怎么如此匆忙地赶来了?这……”
我心中焦急惦念,所以也主动免去了繁文缛节,直截了当地问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就过去看看他,否则放心不下。”
英鄂尔看到我身后个个很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激烈厮杀地侍卫们,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回答道:“王爷的伤势并没有起初担心得那么严重,今日天明之后就下令继续行军了。王爷正在中军帐内与众位王公将领们商议事情,不知福晋现在是否打算前去?奴才这就给福晋带路。”
我心头大喜,由英鄂尔引路,穿过一座座营帐,终于到达一片开阔地,当一座巨大的黄色大帐出现在眼前时,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油然升起,恍如在空旷寂寥的原野上迷失了良久,历尽劫难,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栖身所,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英鄂尔正要进去通报,被我低声制止住了,“英大人不必前去通报了,以免耽误王爷商议大事,我就在这里看看,确定王爷没事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悄然地退下了。同时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侍卫向后退开一段距离。
我快步走到近前,停住脚步,缓缓地抬起手来,在摸到帐帘的一刻,不知怎地,竟然停顿住了。只觉得心头异常忐忑,巨大地期望伴随着巨大的紧张,令我在一瞬间几乎失去了揭开帐帘的勇气。奇怪,我在紧张忧虑着什么?英鄂尔不是已经说他没有什么大碍吗?我为什么还会如此失态?难道我患得患失到如此地步,以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我紧紧地咬着下唇,一点一点,无声无息地,将帐帘掀开了一道缝隙。里面地灯光立即透露了出来,此时帐内的情景也尽显无余:红色地毡两侧的十余把椅子都空着,众位戎装在身的王公大将们正围着一张偌大的方桌,俯身在察看着什么。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悬挂在后面的帐壁上,上面清清楚楚地表示着整个辽东、漠南蒙古、黄河以北所有疆域的山川地势,城池要塞,在巨大的蜡烛映照下,忽明忽暗。
然而我却没有看到多尔衮,哪怕一个背影都没看到。站立一阵后,我终于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众人纷纷诧异地转过身来,当看清我的脸之后,全部惊愕异常,嘴巴半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个个僵住了。
多尔衮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斜倚着厚厚的靠垫,低头察看着眼前的沙盘,显然很是聚精会神,以至于当我隔着桌子站在他面前时,方才发觉。他抬起头来,由是一愣,似乎第一反应就是准备站立起来,然而却显得非常吃力,只是欠了欠身子,终于颓然放弃。
只见他的脸色冷白如玉,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和卓然,取而代之的是憔悴和晦暗,只有一双眼睛仍然明亮,就像此时夜幕中最为璀璨的星辰,然而看在我的眼中,却衍化成了另外一种酸楚的痛感。
“熙贞?你怎么来这里了?都没有通报一声,我也好派人去接你……”多尔衮的声音暗哑而乏力,尽管如此,他的目光依然敏锐如常,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的不妥之处,顿时一惊:“你怎么如此狼狈,莫非路上遇到了什么变故?”
“我,还好能够赶来这里,看看王爷伤势如何,身子是否并无大恙,总算是可以稍稍安心一些,”我说到这里时,声音几乎颤抖,为了避免在众多王公大臣面前彻底失态,我极力地压制着情绪的强烈起伏,用尽量轻松的语气继续道:“不想正好遇到王爷与众位大人们商议军务要事,我还是先行回避为好。”
多尔衮显然已经会意,看得出我似乎有很多话要私下底同他一一道来,于是撑着扶手直起身来,点了点头,“好,那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我这边商议完毕再会话也不迟。”
退出帐外之后,外面的英鄂尔正在向与我同来的侍卫们询问着什么,见我这么快就出帐,着实有点愕然,不过他很快迎了上来,将我安置到旁边的另一座营帐里歇息。等看着旁人退下后,他颇为警惕地说道:“福晋,奴才方才听他们回禀,着实吃惊不小,竟然会有人胆敢派兵追杀福晋,如此大逆不道,一定要严厉追查不可!”
我逐渐收敛起方才的激动情绪,恢复平静后颔首道:“是啊,这一次表面上是要将我除之而后快,实际上还不是针对王爷来的?至于究竟是何人主使,你一定要加紧审讯追查,万万不可放过任何蹊跷之处。”
“奴才明白,如此大奸大恶之徒,倘若不尽早揪出,日后对王爷及福晋不利之事恐怕会越发凶险,断然不可掉以轻心,奴才一定会加紧审讯刺客,尽早查出元凶的。”说到这里时他又是满脸愧疚之色:“如若不是奴才没等清楚具体状况就急着派人回京向福晋通报的话,也不至于令福晋遭遇如此大险,实在是难辞其咎啊!奴才会主动向王爷请求降罪的。”
我摆了摆手,“好啦,别有事没事都自称罪过的,英大人也是出于对王爷的一片忠心,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这哪里算得上哪门子罪过?对了,大人跟随王爷多年,深受信任,想必应该知晓眼下王爷的伤势究竟如何吧?就算外人需瞒,却也不必对我隐瞒,你不妨照实说来。”
第六卷 日出雄关 第四十九节 瓜田李下
更新时间:2008…10…2 1:45:50 本章字数:5070
这……”英鄂尔犹豫了一下,不过仍然说出了实情时距离还不算近,豫王爷用的不是强弓,因此也只刺入寸许,但终究是伤到了肺部,而且箭头上又有倒刺,几位太医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将箭头取出。这期间失了很多血,虽然行针止住了,但仍然有不少淤积在胸之间,着实无策化解,只能待时长日久,慢慢地自行消散。因此太医们格外叮嘱,不可受到劳累和震荡,否则会令气息受到阻滞,不但痊愈万难,伤势还会愈发凶险。”
我的心情陡然陷入了谷底,真实的情况虽然没有先前预料得那么严重,却也着实棘手得很。按照英鄂尔的描述,果然同我之前闻询陈医士所得基本吻合,这样一来,就难以避免并发症或者遗留病症。除非,除非精心调理,安心修养,绝无操劳才可保得平安无事。否则……
想到这里我不禁语调高了起来,略带责备地问道:“王爷并非讳疾忌医之人,眼下的伤势究竟如何难道他自己都不清楚吗?想来所有太医也不敢有丝毫隐瞒,避重就轻的。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一定要下令继续行军?你是王爷最器重信赖之人,何不与英、豫二位王爷一道极力劝阻?”
英鄂尔急忙请罪:“奴才未能尽到谏阻之责,不敢推脱塞责,着实罪过不轻。”
尽管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但我也能够理解他的无奈:多尔衮生性固执。他已经决定了地事情是很难被推翻的,别说他一位大臣,恐怕就算是所有随军大臣一道劝阻,多尔衮也会照样下行军命令的。在多尔衮的心里,他的个人安危比起国家大事来根本就是可以忘在一边的,尤其是眼下极其难得的进军立国的良机,他又怎么会因为自己一个人地因故而耽误?
“好了,是我刚才一时心急。说话重了点。没有站在大人这个位置上考虑。还望大人不要见怪。”我轻声细语地弥补着方才地过激言语,毕竟英鄂尔身为额驸,位至公爵,不但是正白旗地固山额真,而且还是多尔衮最为得力的部下,所以待他要格外客气谦虚些。“你也有你的苦衷,毕竟王爷的性子。我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既然英、豫两位王爷都劝阻不了,那么也就不怪了。还是待会儿我去劝劝他,兴许能有点效用。”
言毕,我叹了口气,“眼下大清国这副千钧担子还在王爷肩头抗着呢,哪是说放就放的。只不过眼下毕竟情形不同往日,不能让王爷事事凡必亲躬。至于勘测地形。掌握情报,督促粮草等琐碎事务,你和各位将军们还是多替王爷分担点才是。如果还让王爷像以前打仗时那样烦劳过甚。恐怕……”说到这里我的神色愈发黯然,心有余戚。
英鄂尔答道:“福晋所虑极是,奴才已经命令各个下属和官员,除非军机大事,否则一般事务不可劳烦王爷亲裁,以减轻王爷地事务繁重。”
我点了点头,赞许道:“嗯,大人如此措施的确妥当。另外,从盛京传递此处供王爷批示的折子,如果不是紧要大事,诸如请安问候或者普通刑讼之类的,就暂时不要呈递给王爷了。”
“奴才明白。”英鄂尔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对了,今天早上王爷还问起有没有皇上近来功课状况的折子呈奏,奴才回答暂时未曾见到。当时王爷就嘀咕了一句:‘这就奇了,圣母皇太后在大军出征前曾经同我说过,会将皇上的功课近况以及临摹字帖送来军中的,怎么都出发好几日了却还未到?’奴才想问问福晋的意思,倘若这样地折子到了,是否立即呈给王爷阅览?”
我不知不觉地一个激灵,多尔衮一向将英鄂尔视为亲信,因此很多话都很坦率,没有什么避讳地,所以他对英鄂尔提到这件事也不足为奇;况且出征前夕多尔衮去后宫同两宫皇太后辞行也是出于情理之中,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但是我似乎是太过敏感了,当听到这些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这大玉儿不知道又用了什么样地手段令多尔衮对小皇帝的功课如此关心,而且还要多尔衮在行军途中,日理万机之时还需检查小皇帝的功课,这究竟是要多尔衮做出一个忠心周公的模样来还是多尔衮确实很关心小皇帝的学业进展?如果要是前者的话还可以不屑一顾,然而若是后者的话,我就不得不警惕万分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迹象。
尽管心里充满狐疑,然而我却不能有所表露,于是沉吟一下,回答道:“此事既然王爷曾经亲自过问过,那么我等自然拖延不得,如若接到,你照递不误就是了。”
英鄂尔刚要应诺,却见对面帐帘一掀,走进一位高大壮硕的将领来,不是别人,正是此番闯下了不小祸事的多铎。自从去年他被多尔衮罚银降爵,雪藏起来之后,他的放浪形骸要比以前收敛了不少,也难得安分了大半年的时间。没想到这安逸的日子一过,就理所当然地“肉复生”起来,加上满人这种早熟的基因和惯于以肉类荤腥为主食的习俗,刚刚到了而立之年的多铎似乎比以前丰腴了一些,早年那瘦削的身材算是难以保持了。
尽管如此,却令他平添了几分魅力和大将气质,而且并没有影响到本来俊秀隽朗的面目。可是,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因为此时多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也高高肿起,往日嚣张和荒诞不羁的神情也随着这些伤痕而荡然无存,可谓是大煞风景。
我本来心情低落戚然,然而骤然一见多铎这张脸。和他那颓然丧气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接着转念一想,大概地猜测到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英鄂尔见到多铎突然入帐来访,于是连忙站起身来行礼问候,接着颇为识趣地借口去办自己分内地差事而退去了,给我们留下了单独相对的空间。
等他走后。我终于放松了表情。故意莞尔促狭道:“呵。十五爷这一脸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不会是因为自己骑术不精,所以摔跌所致吧?”
多铎黯然地叹息一声,难得正儿八经地回答道:“唉,嫂子就不要故意拿我这一脸青肿来取笑了吧,我这实在也是咎由自取,当天误伤我哥哥之后,刚出营帐就被十二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如果不是众人在旁边拉着,说不定现在就起不来身了。不过这也活该,谁叫我闯下那么大的祸事来呢?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如果要是换成别人,此事定然没有这么轻描淡写就过去,也还好是你。”说到这里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会说出这么情理谬误的话来。怎么能说“还好”呢?充道:“还好伤得不太严重。否则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来呢,真是神灵庇护,没有伤到要害。你那一箭距离还远。不过倒也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多铎不但没有因为我地开导宽慰而稍稍缓解一下愧疚之感,反而愈发强烈了,他禁不住有些言语失态:
“为什么?为什么我哥不但不怪罪我,反而一再宽慰,为我寻找起可以谅解地理由来了?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怨恨迁怒于我呢?要是他也像我十二哥一样,狠狠地打我一顿,骂我一通,甚至给我革职降爵,我也没有半句怨望,反倒是心里面还多少舒畅一点。现如今连你都这样,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成不懂事所以不必承担罪责地幼稚孩童,所以就一味迁就着宽容着?”
一连几串反问之后,他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语调近乎颤抖,“我从记事来就一直蒙受父汗和母妃的恩宠溺爱,凡是收获了什么好的东西,肯定要最先分给我;我手无寸功就恩封和硕贝勒,与几位征战多年、功勋赫赫的兄长们并列;当我八岁那年得到可以单独向父汗跪拜致贺的殊遇时,我十四哥还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坐在后院的台阶上数星星……
父汗去后,如果不是十四哥,我和阿济格也许早就被那些如狼似虎地大贝勒们排挤掉了,说不定连自身的性命都难以保全。可我什么时候领过这些情分?什么时候真正地了解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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