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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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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李倧叹了口气,”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目前之首要就是要把他紧密看守,千万不可让他出去找九王理论,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将紧握许久的拳头僵硬地伸展开来,只见手心的皮肤已然被指甲掐破,渗出淡红的血丝来。
第一卷 朝鲜奇遇 第二十一节 雪夜立誓
更新时间:2008…9…17 6:31:38 本章字数:4587
夜凉如水,月明如镜,我轻轻地拉开房门,冷冷的空气立刻侵入被火盆熏烤得温暖如春的房间,眼下夜已深沉,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已经酣然入睡,只有我一个人清醒依然,丝毫没有倦意。
缓步走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院子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般静谧,雪夜深更,万籁俱静,更适合一个人整理他头脑里混乱的思维和白日里难以抑制的烦闷情绪,我也想在这宁静安然的空间里冷静地思考一下,看看我眼下的处境和将来要走的路,尽管未来的前途不可预知,就如同现在如同墨汁般的夜幕,似乎不着边际,让人迷惘地找不到方向。
我长久地伫立在房檐下,心绪却缥缈地飞到了景福宫,太子已经被软禁关押三天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何情形?也该喊累了,哭累了,嘶哑了,彻底疲倦而安静下来了吧?也许他现在正蜷缩在墙角里,也像现在的我一样,即使夜深,依然辗转难眠。冲动和激烈的情绪已然过去,现在剩下的,就是把几天来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中一度游离的灵魂逐渐寻找回来,然后把头脑里仅剩的一点清醒和理智的思维一点点恢复。
事实总是那样残酷,尤其是对于一个生长在富贵乡里,从来没有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温室花苗一样的李淏来说,则更是如此。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你能要求他很快地从被人横刀夺爱,痛失爱侣的沉重打击下保持坚强吗?我想那恐怕是绝对的苛求。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够将自己悲痛和愤恨的情绪渐渐但却,但愿他能因为我冰冷无情的话语而对我失去希冀,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值得他爱,值得他珍惜的女人,开始逐渐减淡对我的感情,对我的爱意。
也许沉重的打击和严峻的现实会让一个年轻人一夜间长大,从心里上成熟起来,意识到现实的冷酷和他今后需要改进的地方,以一种坚定的心态继续他以后的路;但也可以让一个年轻人的心理防线崩溃,让他的态度变得愤世嫉俗,或者从此黯然沉沦,夜夜买醉,自暴自弃,不愿面对让他痛苦的清醒,这一点正是我最担心的,看来不伦如何,我明天都需要进宫去看看他,但是我到底该安慰他呢?还是将木已成舟的现实冷冰冰地告诉他,让他从此绝了那份对我的期冀,重新去寻找更值得他去追求的东西呢?
思绪很乱,我思索良久仍然难以作出决定,既不忍伤他的心,又不希望可怜的他继续着对我不着边际的幻想,我不能那样,这会给他,给我,给整个朝鲜,带来预想不到的麻烦,因为我现在已经是多尔衮未过门的妻子了。
就在多尔衮求亲获允的第二天,景福宫里就煞有介事,热热闹闹地举行了册封我为公主的典礼,我盛装受封,跪拜谢恩,接过了册封诏书和公主印信,然后收下了一大堆皇上赐与的礼物,接着是一番“感激涕零”的谢恩言辞,其实事先都由掌管这类礼仪的内官拟定好,抄在纸上,我将它背得滚瓜烂熟,只不过现场投入而逼真地进行一番表演罢了。
隔了一天,又颁布了将我,敕封“义顺公主”嫁与大清和硕睿亲王多尔衮的诏书,并且诏中说明将我于十日之后护送前往大清国都盛京与睿亲王完婚,令人大感意外的是,送亲的队伍居然由朝鲜世子李淏亲自率领,以表示朝鲜对这次与天朝联姻的重视,并且陪送了一份丰厚异常的嫁妆,礼单已于当天郑重其事地派重臣为使,启程送往盛京,与此同时,多尔衮派着大队亲兵,颇具排场,披红挂彩地送来大批聘礼和烫金婚帖,各种名目繁多,价值不菲的聘礼摆满了大政殿的殿堂,以表示他对这次娶亲的诚意和对朝鲜国王李倧的友好亲和,不过也难怪,这李倧摇身一变,一夜之间成为了他的异邦岳父,作为女婿自然要大力孝敬了。
我根本没有心思察看那些琳琅满目的聘礼,而是疑惑着为何要将这次争夺女人的战争中未动一刀一枪就败下阵来的失败者太子李淏推到前台呢?难道还嫌他不够痛苦黯然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多尔衮的军队即将在订亲后的第二天起营开拔,在冰天雪地中跋涉,走过冰封江面的鸭绿江,返回位于现代辽宁省省会的沈阳,眼下叫做盛京的大清国都。而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中,俘虏来的劳力和工匠占了将近一半,另外一些则是根据两国签署协定后,送往盛京为质的大批朝鲜王室贵族和朝廷大臣们的公子们,其中也有李倧的次子,封为“安平君”的李鹄,他是世子李淏同父异母的二弟,至于李淏为何没有随行,我经打听后才知道了原委:
原来是李倧派人告知多尔衮,说是世子从未外出远行,一向娇贵柔弱,因为忧虑和父母分别,加上不慎着了风寒,所以病倒,正在由内医正开方调理,难以起身。而多尔衮则“善解人意”地恩准世子暂时安歇调养,不必立即随行,等到送亲队伍十天后动身启程,在前往盛京不迟,为了表示郑重,还特地找了个名目,就是让李淏担当送亲使者,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了这个难题,而且还显得朝鲜对这次婚事的重视以及对大清的一片忠心。
我因此而深深叹服多尔衮的心思缜密和灵活的处事手腕:他不可能对于李淏早已属意爱慕于我一无所知,就算当时他派人救起落海的熙贞小姐后手里捏着那个神秘的锦囊时,并没有打开或者猜到我和太子之间的亲昵关系,那以他精明的为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善于摸清周围形势和一切动静的习惯,他如何能对我和太子着脸朝鲜大臣亲眷之间都早已传开的不是秘密的新闻一无所知?起码一点风声也会知道的吧?
所以他一定可以预料到李淏在得知他求亲获肯的消息后一定会激愤异常,对于这几天一系列重大的典礼仪式上不见李淏的身影而心知肚明,所以他一听说李淏“病倒”的消息立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可他不动声色地将此事处理得妥妥贴贴,圆滑漂亮,一来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他的八哥皇太极的关于世子为何没有随行的疑问,二来还暂时解决了目前的难题。
还有第三,所谓一箭三雕正是如此:他在朝鲜的这段时间里和李淏的关系甚为融洽,经常交流看法,谈论局势,自然也对李淏的为人和性格了如指掌。他故意让李淏护送着我前往盛京,就是想借机冷眼旁观李淏究竟做何打算,假如李淏不肯善罢甘休,把我这个心爱的女人忍气吞声地送往情敌的怀里,想趁送亲的路程上悄悄将我劫走或者带领我私奔的话,他一定早有准备,严密防范的,也好借机看看李淏的心,以决定以后在盛京该如何对待这位作为人质的世子。
而如果李淏就此心灰意冷的话,这次送亲经历正好可以让李淏借机彻底绝望死心,不再对我有任何希冀和幻想。因为多尔衮已经从军营夜宴的那次接触中,已经把我的心理活动一丝不露地悉数捕捉眼底,他之所以在第二天就急急忙忙地跑到景福宫找李倧求亲,就是他知道我已经对他动了感情,甚至有了不敢言明的爱意,因为他从来不会轻举妄动,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他既然由此举动,正好表示了他的成竹在胸。
多尔衮根本不担心在木已成舟,米已成炊的情况下,一来颇识大体,顾全大局,决非苯人的我会做出蠢事;二来他预料到我已对他暗存爱慕,所以会在前往盛京的路上对于李淏的私奔提议不予理睬,甚至可能就此与李淏断绝之前的关系,这样一来,李淏才能彻底死心,对于将来他在盛京的日子,才会免除了一系列麻烦。
望着悬挂于夜幕中的明月,它冷冷的清辉照在我的脸上,我长长地叹息一声,如果可以以月喻人的话,把多尔衮比喻成这轮皎洁的明月的确再贴切不过了。
他是如此的孤傲,淡然,像阳春的白雪,不沾一丝纤尘。他可以如月一般地把皎洁柔和的清辉洒满人间,让面对他的人都感叹臣服于他的光华,高洁,恢宏的气度,高贵的气质,宽阔的胸怀。然而在面表的迷幻下,他则在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冷冷地嘲讽着世人的浅薄;在寂静的深夜,思考着他深藏不露的秘密和计划;他表面上温文尔雅,态度和善,体谅人意,实际上却是冷眼旁观,不动声色间将局势的发展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却丝毫不露痕迹。
我想假如我不是一个清楚这段历史,对他的性格曾经很感兴趣地研究过,并且知道一切事情的后续发展的现代人,我根本不能对他的为人有一丝的了解,我想恐怕和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女人也不能了解吧?连精明如皇太极都不能洞悉他的心机,可如果一定要说有人了解他的话,恐怕只有那个他爱了一生,却始终没有得到的大玉儿,她真是一块晶莹剔透,八面玲珑的寒冰,能把这样一个复杂高深的人看透,并且赢得了他的爱慕,最后却彻底地凉透了他的心,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聪慧女子呢?
多尔衮是一个孤傲的人,一个能够厉害到可以打开他心扉的美丽女子,就理所应当地赢得他的心,大玉儿是这样,而我呢?如果不是军营月夜,两人并坐在石块上的那一次长谈,他怎么可能决定迎娶我这样一个他认识没有多久的,小他十岁的女子呢?因为他意外地发现,我决非一个简单的女子,我有着也许他想象不到的智慧,一个能够道出他深藏的心思的女人,的确值得他进一步地探索,让他起了浓厚的兴趣。这是单纯的美貌所做不到的,天下漂亮的女子多了,但是能够理解他心意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想到那天他静静听我歌唱时一度迷惘的眼神,我不禁思考:不久的将来我就成为他的妻子,那么他的感情,是否会在我和大玉儿之间游离?而它最终的归属,究竟是哪一方呢?
我躺在了雪地上,将双手深深地插入冰冷的积雪中,一阵刺骨的寒冷立刻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不过我咬牙忍着,很快,双手就麻木了,再也不会畏惧冰雪的寒冷,因为它们几乎没有感觉了。
其实大玉儿就是一柄双刃剑,她既是多尔衮感情的寄托,又是造成他后来悲剧的根源,要不是因为她的话,多尔衮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出唾手可得的皇位?忍下了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放弃了常人所不能放弃的最高权位,可是最后呢?他究竟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在结局的时候,他只能带着对玉儿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随着一阵风,和他的诺言,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一道逝去。情何以堪?枉叹息,空余恨。
想到他死后,顺治和他的政敌对他的疯狂清算,还有大玉儿的默不作声,我真怀疑是否这就是她的意思?也许之前对多尔衮的爱早已被太后的荣光,儿子的皇位,诱人的权利所取代,只不过她一直对多尔衮委以虚蛇,笑里藏刀,真是一个阴险的女人。
我狠狠地捏住了一把雪花,直到它在我的掌中逐渐融化,这才暗暗地说了一声:
“大玉儿,你这个玩弄感情,欺骗感情的女人,从此以后你将多了一个情敌,或者说是一个永远不能和解的对头,她将和你一直周旋下去,争斗下去,虽然那时看不见刀光剑影的,但结果只能有一个胜者,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有幸成为这棋局中的一子,我就有理由珍惜这样的机会,竭尽全力去改变我所爱之人的命运,改变那段不公平的历史。
接着又想到了后来清军入关后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剃发,投充,圈地,逃人等等一系列残酷的行径,我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有义务要为因此而受害的人抗争,虽然统一是顺应历史的潮流,是大势所趋,但是改变那些因此而附带的残酷和惨痛,我还是愿意竭尽所能的。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我能彻底地取得多尔衮的心,协助他获取最高的权位,而首要进行的,就是同大玉儿的角逐,对着夜幕中的寒月,我立下了誓言:
“为了我的爱人,为了国家,为了改变今后的历史,我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即便事终不成,身败名裂,我也无怨无悔!”
望着无声的苍穹,我捏紧了拳头:尽管人说天命难违,天命最高,但我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相信在我倾尽全力的努力下,最终力能胜天!
第一卷 朝鲜奇遇 第二十二节 曙色渐红
更新时间:2008…9…17 6:31:38 本章字数:5266
我凝视着东方开始出现鱼肚白,渐渐地,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丈光芒映亮了大地,连浮于天际的片片鱼鳞状的云彩都被映成红色,绚丽多姿,同时又诡异变幻,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一个冬日里尤其难得的艳阳天,经过昨晚一夜的思考后,我站在阶下迎来了初升的太阳。
望着初升的旭日,我不由想到:莫非这就是我生命中崭新的一页?尽管前途叵测,艰险难料,但只要一路上有光明的陪伴,我相信我一定会继续下去的。无论是天浩渺,水朦胧;还是云迷蒙,路纵横;即便上下求索空缱绻,我仍然会伫立在那里,等待着九州的曙色泛红。
我返回卧房,和衣躺下,身体松懈下来,这才感到了极度的疲倦,抬眼望着天花板,渐渐地眼皮开始打架,这时候,突然身体猛地痉挛一下,我又想起了一件需要我亲自前往解决的问题,于是立刻翻身坐起,唤睡在隔壁小间里的阿娣过来帮我洗漱整理。
被我从甜蜜的梦乡中唤醒的阿娣揉着眼睛赶来,同时手里还端着一盆温热的水,在伺候我洗脸的时候,她忽然惊叫一声:“小姐,您的脸色怎么这样差呢?”
我这才发现水面上的倒影中我的脸色黯淡发黄,一点平时的光滑白皙的健康光泽都没有,连从未有过的黑眼圈都出现了,也难怪阿娣会大惊小怪,我摆摆手,满不在乎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大呼小叫的了,小心吵醒了老爷夫人他们,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了。”
“是,小姐教训的是。”阿娣惶恐地应诺道。
很快,我坐在了梳妆台前,她开始帮我梳理头发,我呆呆地对着镜子考虑着一会儿要如何开口才好,过了一会儿,辫子结好,阿娣一面帮我系着发带,一面禁不住问道:
“小姐,是奴婢问句不该问的话,您是不是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呢?”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您是不是在想如何和太子殿下交待或者今后该如何面对殿下的问题?”她试探着问道。
我从镜子里看了看阿娣那张纯洁而清涩的脸,想不到平时见她一贯天真无邪,其实心里面还是蛮清楚的,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幼稚。
我转身,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阿娣,你跟我有几年了?”
“三年了,小姐。”
“那么我过几天就要去盛京了,你愿不原意随我一同去,做我的陪嫁丫头?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伺候其他的主子?”
“小姐,您待奴婢如同姐妹,一向对奴婢和和气气的,从来不会为难奴婢,您这样好的主子叫奴婢上哪里找去?奴婢是一万个愿意跟主子走的。”阿娣一脸欣喜。
“可是,你想过没有,在盛京那种地方,你语言不通,怎么和别人交流?况且我到那里以后就再也不是什么小姐了,而是一个小妾,从此再也没有人捧着我,爱护着我,一切都要我用极大的努力从头做起,稍有不慎,就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正所谓是如履薄冰,那些惯于争风吃醋的女人们,肯定不光是针对我这样简单,你作为一个丫头,夹在中间肯定是左右为难,这些你想过没有?”
我望着年龄和我相仿的阿娣,说实话,我真的不忍心要求这个还是个小姑娘的丫头能做到点什么,因为以她的年龄阅历,是很难做到一般贵妇的大丫头那样的八面玲珑,善于揣测心意,见风使舵,其实主子之间的争斗也自然会蔓延到丫头之间,那是另外一番的斗智斗勇,一个丫头的一个举动和一次行事,甚至是一个秘密消息,都有可能给主子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故,或是机遇,或是麻烦,我真的有点吃不准这个从我回到古代来就一直跟随于我的贴身丫头到时候能否在艰险重重的斗争中坚持住。
阿娣闻言先是略显诧异地望了望我,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我言语间的深长意味,她突然跪下,然后庄重地说道:
“小姐您待奴婢恩重如山,当年要不是您在街头看到我三天没有吃饭,快要饿死了,怜悯奴婢,才带回府,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向夫人求允,留奴婢在小姐身边伺候的话,奴婢真不知道是否还能活到今天。奴婢无父无母,可小姐一直待我如同姐妹,奴婢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小姐的恩情,又怎敢因为小姐将来仇人的威逼利诱,而丧了良心出卖小姐呢?奴婢就使豁出命去,也不敢有丝毫对小姐的不忠!”
然后连连叩头,我忙俯身将她扶起,心中不由感叹:人说一饭之恩,千金相报。在封建社会里,只要高贵的主子稍微对困窘中的地位低贱的奴才施一点恩德,就足够他感激图报了,受人之衣忠人之事,食人之食以命图报,这是古代的士人最为重视的品德,没想到阿娣这个年纪轻轻,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丫头居然都明白这个道理,的确令我很是感慨。
我在感叹她的忠心的同时,也不禁赞叹她的机敏,于是继续问道:“那么,我现在问你,方才你提到了太子殿下,那么你说说看,我到底应该如何应对殿下,该如何讲话呢?”
“奴婢愚钝,不知道小姐应该如何说话,但是以小姐的聪明,肯定知道该怎么办。”她小心翼翼地答道,一个作为奴才的人不应该事事都显得比主子聪明,看来她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你但言无妨。”
“奴婢……奴婢认为,”她沉吟着说道,“不管以前小姐对殿下的情谊如何,看眼下小姐即将是九王的人了,奴婢想……奴婢想小姐不应该再与太子有任何这方面的牵连了,起码表面上应该是这样。”
我知道一向盼望我和李淏能够结合的阿娣自然难以接受我即将嫁给异邦亲王的实施,心底里还是期望着我能继续对太子的情谊,但她也明白这是不现实的,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于是只能识时务,顺大势了,我很满意她的识趣。
“嗯,你讲的很对,你能明白这一点我很高兴,不过希望你不但现在,就是将来也要牢牢地记住这一点,明白吗?”我望着阿娣那双明亮的眼睛,语调平静地说道。
“是,奴婢记住了。”
我看了看镜子里打扮一新的自己,阿娣迅速地帮我穿好衣裙,最后将我胸前的衣带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扣系好,这才吩咐道:“你去外面叫车夫把马车套好,我要进宫一趟。”
阿娣应诺后匆忙地出去了,估计一路上她还在心中暗暗地诧异着一向温柔善良而单纯的小姐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陌生得几乎连她都不认识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这位小姐自从落水昏迷之后醒来,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从枕下摸出那个锦袋,反复欣赏着它上面漂亮而精致的刺绣,估计是那位我附身前的熙贞小姐亲自绣成的,每一个针脚,每一个花瓣都是如此的精心,以至于一丝不苟,手中捏着这个锦袋,我心里百感交集:要不是它的话,那熙贞小姐怎么能掉入海中呢?如果没有那次落海事件,我又怎么能成为它新的主人呢?
看着它,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我在现代所看过的那部电视剧'孝庄秘史',里面优美凄婉的片尾曲,正能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
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
这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恋情啊!也许是青梅竹马,也许是山盟海誓,这中间有多少包括对未来的憧憬和希冀啊!我从来都一厢情愿地把这个锦袋当成自己的东西,把里面的那张字条当成是李淏对我的承诺和誓言,也做过不少美丽的绮梦,然而现在梦该醒了,人总不能一生之中都在梦幻中生存,我也该清醒了,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物还是当年的物,人还是当年的人,然而情,却不是当年的情了。这个令人黯然的结果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的灵魂的介入,尽管我可以用“爱李淏的是熙贞,不是我”作为解释和逃避的理由,但茫茫中,我还是朦胧地觉得我就是那个负情的女子,她只能对被她伤害的那人伸出那只纤纤玉手,掌上平躺着的是曾经的定情信物,同时是漠然的声音:“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
结束之后就是新的开始,我想象着即将开始的女人之间的战争,轻轻地吟唱着那首歌的下半段:
“风声紧,雷声吼,姐妹苦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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