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0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去年春天,远在西藏地达赖五世在清朝官员陪同下前来燕京,路上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于腊月二十五到达南苑,与正在这里狩猎的多尔会见。多尔在接见时对达赖五世以殊礼相待,不但赐坐,又先后两次在刚刚建成的太和殿里设宴款待达赖五世,赏赐了他大量金器、锦缎、鞍马,并且安排他在南苑的东黄寺里住下。这座喇嘛庙,也是为了迎接喇嘛而特地建造的。
由于新年朝拜的缘故,凡是臣属于大清地蒙古诸部和朝鲜,西藏等地都派来使臣朝贡,甚至好几个蒙古部落的王公贝勒们也都来了。十五过后,多尔衮挽留他们在京多住几日,顺便来南苑围猎,比试箭法和布库、马术。众人也乐得如此,于是热热闹闹地朝南苑开进了。
正月十六。经过一夜鹅毛大雪,森林和校场也照样被厚厚实实的大雪覆盖住了,晌午,天色格外晴朗,天空上万里无云,清澈异常。而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苍松翠柏上,给原本的皑皑白雪镀上一层灿烂而温暖的金色,晶莹的雪花折射着金子般的光泽,格外地耀眼夺目。
行宫内地花园在这个冬日地晌午显得格外宁静,我拿着几份新送到的奏折来到这里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只见几个笔帖式正恭恭敬敬地在廊下站着,有一个手里还捧着已经展开的折子,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很久了。
见到我来,他们纷纷行礼,“奴才给娘娘请安。”
我有些诧异,不过听到他们说话地声音很轻,于是朝亭子里望去。只见多尔衮仰躺在一张宽大的椅子里,头戴暖帽,膝头搭了件貂皮端罩,微闭着双眼,神态宁静,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这几年来,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多尔衮的身体比以前略微好了些。因为心情还不错,所以胸痹发作的次数很少;再加上一点点地控制着烟瘾,每天少抽两袋烟,所以咳嗽的时候也不多了。只不过去年入冬之后,他的头痛病又时有发作,尤其是过于劳神时,很容易头晕目眩,看不清字迹,于是他现在批奏折时索性不亲自过目了,而是由笔帖式们一份一份地念给他听。听过之后他会说一下他的意见,然后笔帖式们在奏折边角上做相应的掐痕。汇集到一起之后,再送去我那边,由我模仿着他的笔迹,在上面一一做好朱批。
见我询问的目光在他们面前扫过,那个拿奏折的笔帖式出来轻声说道:“娘娘恕罪,方才奴才读折子读到一半时,见皇上睡着了,既不敢惊扰,也不敢退去,只好继续留在这里等皇上醒来。”
“哦,那有多长时间了?”我问道。
“回娘娘的话,日头刚出来就在这里听了,大约听了两个多时辰,皇上就睡着了,到现在估摸着应该有半个时辰了。”
我宽和地摆了摆手,说道:“时间也不短了,你们也累了吧。先把折子都放在这里,归好类,就下去听吩咐吧。”
“嗻。”几人一起喏道,整理完毕之后,就轻手轻脚地退去了。
这回亭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了。我将手里的折子放下之后,转过身来看了看他。风很小,大概是连北风都知道他累了,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休息。生怕吵醒了他。若有若无地微风中。一叶去年入冬就已经枯黄了的树叶悠悠地飘落下来。落在他膝头的衣褶上。亭子外面有好几棵高大的腊梅树,淡粉色的花瓣已经微微绽开,更多的是含苞待放的花蕾骨朵,色如化开的胭脂,娇嫩欲滴,映衬着澄澈地蓝天,有种超脱世俗地美感。枝头上。堆积了一簇簇洁白地积雪,几只不怕冷的麻雀在枝头上轻盈地蹦跳着,抖落下阵阵雪雾,被微风一吹,正好飘散到亭子里来,落在石桌上,落在折子上,也落在他的衣衫上。帽沿上。眉睫上。可他似乎睡的颇为深沉,没有半点反应。
上前了几步,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多尔衮。这几年流转,世上变迁,可他的相貌仍然没有多大的变化,皮肤依然光洁,几乎看不到什么沧桑之态。即使岁月给他留下地痕迹,也是淡淡的,不易发觉的。大概是习惯于思索的时候皱眉的缘故,他的眉宇之间已经有了两道细细皱痕,即使舒展着眉头的时候,也可以看见。不过这样不但无损于他的形象,反而令他更有一个中年男人成熟而稳重地韵味。这时候地他,显得异常的柔和而沉静,薄薄的唇角流泻出恬淡和明净气息来,身上似乎都沾染了冰雪地味道,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新。
看着看着,我不知不觉地,微微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不但相貌没怎么变,连睡觉的样子都没有任何变化,宁静而简单的像个孩子。忽然想起,他这样在外面就睡着了,很容易感冒的。他生性多疑,但凡处理公务的时候,都不准太监宫女,以及其他不相干的闲杂人等在旁边的。众人一直都谨慎地守着这个规矩,所以这里没有一个侍候的奴才。那些笔帖式们大概是畏惧于他的威严,在旁边傻呆呆地伫立了那么久,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叫醒他,送他到室内歇息的。他这个皇帝做的,还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真不知道是该替他高兴还是该替他悲哀。
我轻轻地拉起搭在他膝头的貂皮褂,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他的身上,一种异样的温柔,如行云流水般而来,缓缓地,轻轻地蔓延过我的心头,就像春风和煦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格外惬意和甜蜜。渐渐地,他眉上的雪屑在体温的作用下一点点地融化开来,最后汇做晶莹的水珠,顺着眉骨和眼窝的轮廓流淌下来,挂在睫毛上。我无声地偷笑着,眼看着那水珠渐渐渗入他的眼睛里。
果然,他的身体颤动一下,睫毛微微抖动着,先是伸手揉了揉,然后缓缓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见我在他面前,不由一愣:“呃,熙贞,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你能听到才怪。这么冷的天气,你听着别人念折子都能睡着,何况我走路的声音又不大。”说着,我又忍不住调笑道:“我说啊,你刚才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噩梦?”他拍了拍额头,努力地回想着,好一阵子,方才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呀,好像没有做梦。对了,你怎么这样问?”
我指了指他仍然湿润着的睫毛,说道:“我明明看见你这里湿漉漉的,还往外流泪水,睡得好好的怎么会哭?还不是做了噩梦给吓哭了?”
多尔衮这才反应过来,果然是个不善于幽默的人呢。他有些尴尬地笑着,伸手将我拉到怀里,刮着我的鼻尖,然后故意板起脸来,好似审问的态度,“你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你刚才悄悄地把雪水滴到我的眼睛里去了?你呀,还真像个小孩子,还用这种怪方法来叫我醒来。”
我装作委屈惊惶状,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没有呀,看你睡这么香,我怎么敢戏弄你,弄醒你呢?我还怕惹得你龙威发作,把我打入大牢呢!就算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
“呵,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别的不说,就说我这身上的疤痕吧,你划的、刺的、啃的、抓的,简直数都数不过来了……”
见他那双明亮如春水横波的眼睛又开始颤抖着睫毛,眨呀眨的,作万般可怜状,我就知道他又要伪装成受气小媳妇,受伤小白兔的模样来戏弄我了。我可吓坏了,赶忙打断了他的话语,抢先说道:“你才是胡说八道呢,哪里有那么多呀,起码东海四岁的时候就能一处不差地数得过来了。”
“那是,他当然数得过来,谁叫他打小就对你欺负我的情景印象深刻呢?在摇车里面还不会爬的时候就见你对我动粗,他当然要打抱不平,牢牢记在心里头啦!就算你记不住,他也会帮你数着。”说到这里,他突然眼光一闪,从小白兔变成了大灰狼,雪亮的獠牙马上呲出来了。我只觉得手腕先是一冰,随后一紧,一阵剧烈的酸痛迅速传来,原来我的手腕已经被他铁钳一般的大手给牢牢地捏住了,痛得我直抽冷气,“放开我放开我,疼!”
多尔衮并不松手,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蹙眉咧嘴的滑稽表情,像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想我松手,容易,只要老实交待就好了,你坦白,我就从宽处置。”
“嘶……”我快要撑不住了,还要咬牙强撑,人总还是要志气的,不是自己做的,打死我也不招。我硬着头皮强辩道:“哼哼,孟子有云:‘威武不能屈’……还有,什么坦白从宽。我看明明就是坦白从严,抗拒从宽;顽抗到底,回家过年。我,我才不上你的圈套呢!”
见我硬撑,他更高兴了,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得意地调侃着:“哟,看不出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弱质小娘子还挺有骨气挺有意志,挺能熬刑的嘛!只可惜,你这么纤细的手腕,我要是再用用劲儿,肯定就粉碎了,真是暴殄天物哪。”边说边“遗憾”地摇着头:“可惜呀可惜。”
我被他占足了口头上的便宜,本想来反唇相讥,不过实在架不住手腕上的剧痛,大冷天的,汗都快冒出来了。实在撑不过去了,只好苦苦告饶:“求求你,求求你,放手吧,我快受不了啦……”
他充耳不闻,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无奈之下,我只好屈打成招了,“啊……是我错了,刚才的雪水是我洒的,你就饶了我吧!啊啊啊……痛死了……”
见逼供成功,他这才得意地松手。我的手腕如同断掉了一样,痛到麻木了。我气恼了,朝他扑去,骂道:“哪里得罪你了,你竟对我下如此狠手,我看你是日子过舒服了!”
谁知道这一次又成了送到恶狼嘴边的肥美羔羊。我“悲惨无比”地被他抓住胳膊,原以为又有新的“蹂躏”要遭受了,不曾想,手腕刚刚被捏过的地方落下了一记温热的吻。我顿时一个诧异,忘记了挣扎。
他微微俯身,用柔软的唇,细致地亲吻着我的手腕,呼出的热气嘘在我的皮肤上,痒痒的,格外舒服。他一面吻着,一面含含糊糊地说着:“怎么样,我够意思吧,这样‘疗伤’已经很破格了,除了你,这天底下还没有第二个人能享受到呢。”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二节 杀人不见血
更新时间:2008…10…2 1:46:34 本章字数:4668
有些窘迫,慌忙看了看四周,同时往回抽手,“好啦把年纪了还老是这样不正经,要是被什么人看到了多难为情呀。”
多尔衮松了手,故意板起脸来,作悻悻之色,“看来你是不喜欢我这样了?”
“不是不喜欢,而是地方不对呀。再说了,现在是光天化日,圣人有云,不可白日宣淫,你我乃一国之父母,怎能不做个表率?”
他也见好就收,“唉,算了,论口才我怎么及得上你?既然辩不过,只好从命啦。“说着,撑着椅子扶手想要坐起来,不过他的动作明显有些吃力,我赶忙伸手扶了一把,这才坐稳。
见他手扶后腰,我估计着是躺了这么久没有更换姿势所以麻木了,于是转到背后,替他轻轻地揉捏着肩膀和后背。他推却道:“不用了,熙贞,这都是奴才干的活,你就不要劳烦了。”
见他颇为疲惫的模样,我忍不住地,有些心疼,“不是我说你,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会?总是叫人操心。这里这么冷,你也敢睡觉,若是着了风寒,又要半个月不舒坦。走几步路回去躺下来睡觉就那么难?”
多尔衮叹了口气,自嘲道:“唉,没办法,现在比不得二十几岁的时候了,那时候整天生龙活虎的,精神气那是别提了。可现在,老是觉得精神不济,稍微动动心思就容易累,刚才听着听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说到这里时,大概是觉察到我的担忧,于是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对了,是不是又有新地折子送来,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你念给我听听。”
我到桌前取过几份奏折,翻了翻。说道:“倒是有份要紧的。是刑部送来的。”
“哦?又有谁被人举发了?”
“是靖南王耿仲明。前些日子有人密报刑部,说他的部下隐匿逃人,刑部派人去南方走访查证,已有结果了。”
多尔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却只淡淡地说道:“你念念吧。”
我展开折子,迅速地读了一遍:“……查靖南王耿仲明所属旗鼓刘养正、牛录章京魏国贤隐匿满洲鞍匠四人。已搜获其二。魏国贤将二鞍匠隐匿在家,及搜查人到,拦阻不容入门,随纵二鞍匠脱逃。再审所获二人,云:‘不止我等,其放马之处满洲家人隐匿者尚多。’因遣人前往搜查。刘养正预先知觉,密遣人至放马处通知梅勒章京陈绍宗、牛录章京张起凤,将所匿逃人尽行驱放。及搜查人到。止获九人。余俱未获……”
读罢,我收起折子,看了看多尔衮的脸色。果然,已然阴沉下来。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我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在顺治元年的时候,多尔衮曾经强化了原本就有地【逃人法】,规定“有隐匿逃人者斩,其邻佑及十家长、百家长不行举首,地方官不能觉察者,俱为连坐”。所谓连坐,就是凡是牵涉案中地都一体治罪。逃人被抓自然是个死,而隐匿逃人者,也难逃一死。三年前,多尔衮听说有些地方逃人现象依旧难以遏制,于是再行申饬,“自此谕颁发之日为始,凡章奏中再有干涉逃人者,定置重罪,决不轻恕。”
“你觉得这件事,我该如何处置?”他反问道。
“刑部诸臣已按照朝廷律令,给涉案人员全部论了死罪……不过,收留逃人地是陈绍宗等人,他们自然难逃严惩,可靖南王……”我沉吟着,虽说耿仲明不久之前在广州大肆屠城,是个地地道道的屠夫,我当然乐意看到他倒霉。只不过我希望多尔衮能够以他滥杀无辜来治罪,而不是这个激化民族矛盾的【逃人法】。“靖南王未必就知晓,甚至纵容。若本不知情,应该以玩忽职守治罪吧。”
“你呀,想得还是不够全面。若讯问之时他只推说不知情,就可以逃脱惩处,那么以后岂不是人人竞起效尤?”多尔衮冷笑一声,眼神阴得可怕,“我大清立国入关,成就基业,全仗法令严峻,军士莫敢退缩,大臣莫敢违律。凡涉及逃人、发、易服、投充这几项法令的,不论是庶民还是大臣,就算是王爷,也要一体治罪,他耿仲明就能破这个例子?再说了,关于他窝藏逃人的传说,我早已有所耳闻,只不过一直没有实据而已。崇德六年时候,就有被砍了脑袋的逃人们,他给收葬祭奠,因为这事而罚了银子。陈绍宗等人本来就是随他多年的部将,当年跟他一起携着红衣大炮来归先皇,这么多年地交情,他们做了些什么,耿仲明会不知道?我看,根本就是他在默许。现在既然刑部已然查实,那么只能秉公处理了。”
我也有些疑惑,从耿仲明屡屡收留逃人,甚至给被杀逃人收葬的做法上看来,显然他是很同情那些被满洲贵族们奴役的汉人的。可他另一方面又习惯滥杀无辜,这又是怎么回事?哦,明白了,这还不是为了虚报战功?虽然说逃人法很是严厉,不能破例,可若多尔衮想保什么人,还是随便都能保得下的。既然多尔这样表态,那么就说明,他已经有杀耿仲明的心思了。究其原因,一是忌恨耿同情汉人,疑心他不肯忠心为朝廷效力;而是看不惯这种虚报战功,欺瞒朝廷的伎俩。
不过,饶是如此,我仍然觉得以窝藏几个逃人的罪名杀一个战功赫赫地王公,有些小题大做地意思。耿仲明一旦因此被杀,那么岂不是寒了吴三桂、孔有德等汉人王公的心?“虽是如此,可靖南王刚刚立下大功,礼部刚刚议定的封赏还没有颁布下去。就要治他死罪,未免……”
我地这个理由倒也还算有效,多尔衮开始沉吟了。过了一会儿,起身在廊下踱步,几个来回之后,停住了脚步。“这样吧,你现在替我拟旨。”
“嗯。”我坐在桌子前,迅速地调和好朱砂。蘸满。铺开纸张。等待他的口述。
他负手站立在廊檐下,仰头凝望着枝头上含苞待放的腊梅蓓蕾。阳光下,梅枝映着素雪,明媚而妍丽。不管那兵祸所及之处何等血
管那被奴役的汉人们遭遇何等残酷,却丝毫不会影响辰美景,这里的和光霁色。
“刑部奏议。已付王等知之。前闻满洲家人多为王等收招而去,朕已令王等自查。今查陈绍宗等隐匿逃人,欺瞒朝廷,虽有航海来归之功,似此隐匿逃人,悖逆殊甚,是犯不赦之条矣。原遣王等南征,以为归顺有功。腹心可寄。必然利益国家。乃反掠满洲家人,实出意外。朝廷及各王府并满洲家人多被招诱,其事甚确。谕到之日。王等即亲身严察,将所匿逃人尽行查出,交与差去官员,仍拨兵护送。如此,庶见王等为国之诚。若漫不查送,则此隐匿之事,显系王等知情矣。特谕。”
我按照他的吩咐笔录完毕,然后重新复述了一遍。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样处置最是合理。”
我突然明白他的心思了。禁不住地,打了个寒战,帝王权术,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地——这份谕旨里,语气极其严厉,直接就质问耿仲明地“悖逆”之罪,却并没有说如何惩治,却能达到一种暗示地效果。若耿仲明心存侥幸,必然是家族覆灭的严重结果;若他自己心里有数,在朝廷尚未正式处置他之前能够自我了断,就可以保住家族荣禄,子孙富贵。这种软刀子杀人的办法,虽然类似于希特勒杀隆美尔,却要高明许多。
多尔衮回过头来时,大概是见我脸色变了,于是颇为明了地笑了笑:“你担心个什么。耿仲明若是识相,保住了朝廷的体面,我自会保他身后英名,还会让他的儿子耿继茂袭爵,继承他的王位,继续统帅他的军队地。这样一来,谁也没有话说。”
我心下悚然,不过表面上不得不装作镇定,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如此安排甚为合理。”
多尔衮用洞悉一切的目光打量着我,笑道:“看起来,你还有话想说,不必忌讳,但言无妨。”
我犹犹豫豫地,将心里面隐藏了很久的疑虑说了出来:“皇上,我觉得这逃人的事情,近几年已然有愈演愈烈之势了,光靠杀人连坐,似乎效用不如从前了。”
“这倒也是,那么你有什么办法,能够遏制住阿哈出逃?”他对这个问题果然很感兴趣。这可是关系到他们满洲贵族们的切身利益问题,万万马虎不得。
我答道:“阿哈们之所以要冒着杀头的危险逃走,究其原因,还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甚至活着比死还难受?我听说每年上报的阿哈被杀,被打死,自杀,逃亡的人数有上万之多,可见庄园刑罚之严酷,待遇之苛刻,欺压之厉害。若各个主子们肯稍微仁慈些,对他们宽厚些,每天给吃饱饭,干活不超过六个时辰,少抽几下鞭子,每年年尾地时候给他们留点存粮,他们又怎么会逃亡甚至自杀?俗话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主子们吃地粮食也是阿哈们种的,吃的牛羊也是阿哈们养地,如果丝毫不知吝惜劳力,只一味压迫榨取,那和杀鸡取卵有什么区别?到时候阿哈们死的死,跑的跑,主子们也就穷了。为了生财,就必须要再去掠来汉人劳力,或者逼迫更多的小民来投充,这样下去,满汉关系只会越来越恶化,越来越紧张。
当年太祖皇帝在日,有不少满人被汉人偷袭,井水里面被投毒,不就是这个缘故吗?皇上虽然将京城的汉人通通迁到外城,严格分开满汉聚集之地,然而满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内城待着不出去吧?要是矛盾激化了,迟早会生出变乱的,这可是眉睫之患呀!
皇上在入关之初,魄力甚大,一道诏令就废除了明朝积弊甚重的三饷;凡是大军所经之处,所有税赋免除三年;不论几代为工匠杂役者,一概去除匠籍;令大军勿滥杀无辜,令满臣不得欺压侮辱汉臣……当时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各地州府纷纷开门归顺,我军节节胜利,若当时的形势能够一直延续下来,那么时至今日,又何愁天下不定,九州不平?”
多尔衮默默地听着,渐渐地,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下来。我以为他不高兴了,于是也就适时地闭上嘴巴,不再继续了。
说实话,我这确实有点犯颜直谏的意思。当年努尔哈赤就是因为压迫汉人们太厉害,弄得辽东汉人纷纷反抗,以至于满人们都不敢单独出门,免得被人偷袭丢了性命。若不是皇太极看清了这个弊端,一上位之后就大刀阔斧地改革,减轻了对汉人的压迫,那么有没有现在的清朝也是未知之数。
多尔衮若是当年肯听我的建议,制止大军滥杀无辜,不搞剃发投充这类苛政,那么现在清朝入关十年,天下已经差不多可以平定了,何至于像现在一样,仍然遍地烽火,处处哀鸿?可惜这些话,他根本听不进去,固执得像头牛。因为反对发易服,已经有好几个官员被杀了;眼下又因为窝藏逃人,连耿仲明这样的王爷也不能幸免于难。
我真不明白,难道民族之间的包容,和解就那么困难吗?我当然不敢奢求他对汉人能够像对待满人一样仁慈厚道,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