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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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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给我一个笑脸,让我心跳一辈子。使我的目光,永远溶进了你的背影。岁月老去我已不能爱,转过身往事突然清晰。重复你的目光,再也难串起我的记忆。夜深深,梦缠绵,人沉醉,既然离别难免,今生何必相会,今生何必相会?流星闪过,莫需伤悲。千百年之后谁又还记得谁,谁又还记得记得谁……”
我唱完好久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我侧脸看了看他,正准备将愣怔中的他唤醒时,就听到他喃喃地自语,重复着,“既然离别难免,今生何必相会,今生何必相会?何必相会?”
我笑了,“我唱得真这么好听,你都听呆掉了?”
他嘴巴上倒是不肯承认的,还挺硬,“哼,少自吹自擂了。曲子古怪,唱得忒难听,就是这词倒是挺有意思地,不像是古人所填……”说到这里,他突然醒悟过来,抬起头来盯住我,很严肃地问道:“别是你自己编地,用来骗我上当的吧?”
“嘁,我能编出这么好地句子来吗?我要真有那两下子倒也好了。再说了,我骗你干嘛,骗你有糖吃啊?”正揶揄着,我突然注意到,他的眼圈居然有点发红了,眼眶里也有点亮晶晶的水色。不会吧,这家伙莫非被我说到了伤心事。哦,不,是这首歌唱的,勾起了他的某些情愫。见我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背过脸去擦了擦,然后转过头来,很认真地问道:“这词做得还真是好,流星闪过,莫需伤悲,千百年之后谁又还记得谁,这句是什么意思?是说后世的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知遇之情,还是说他们转世投胎,再相见已经是千百年后,见面已经不再认识,甚至根本就一点也不记得对方了?”
这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本想胡乱解释一下,不过看着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我竟有些不忍心骗他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摇头,“我哪里知道,这得问那个填词的人。”
“那你觉得,人真有下辈子吗?到了下辈子,真的会把前世的事,前世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吗?”他紧追不舍地继续问道。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现在怎么了,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装傻一会装天真的,婆婆妈妈地像个女人。“忘掉了不好吗?什么仇啊恨啊爱啊的,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承受已经很累了,干嘛还要带到下辈子去呢?除非谁欠你了天大的恩情,你就算追到天上地下也要跟他讨还清楚。”
多铎这次没有继续发问,而是起身,缓步踱到窗前,伸手推开两扇窗子。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撒满了屋子,随之而来的是满室清风,拂动着窗口的一串串系了纸鹤的风铃,竟有点缠绵悱恻的意味了。一片枯黄了大半的葡萄叶乘风而来,落在地面上,辗转反侧,蹁跹数回,最后静静地躺在地当中。忽然,窗外的天空中远远地传来了一阵雁鸣,这应该是从北方飞来南方过冬的鸿雁吧。此时的北方,应该下第一场雪了。
他手扶着窗栏,朝天空上凝望着,“小时候,我也和我哥经常在一个炕上睡觉,我也喜欢把腿搭在他肚子上,害他不能翻身,可他每次都忍着我不发作。夜里要是打雷闪电的,我就怕得要命,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他从来不嫌我烦,嫌我胆小腻人,每次都把我搂在怀里,就像原来额娘对我一样,拍抚着我的后背,叫我不要怕。我问,你要是将来离开我了,我怎么办?,他就笑着跟我说,别怕,哥只要在一天,就护着你一天,绝对不会不管你的。就算将来不在了,你也不用怕,下辈子我肯定还来找你。咱们还继续做兄弟,要一口气做十八辈子的兄弟,直到你嫌腻歪了为止。”
听到最后一句,我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他还有这么风趣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不会开玩笑呢。”
可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配合着我继续说笑,而是语气沉沉,有如厚厚的暮霭,“若真是千百年之后,谁都不记得谁了,那么就算运气好有缘分,再遇上了又能怎样呢?不如求个这辈子的圆满。”说着,他转过身来,眼神里隐隐有些哀伤。
面对我疑惑的目光,多铎略显艰难地,说道:“跟我回去一趟吧,也就这样能让他高兴点了。这些日子,他盼你盼得紧……我瞧他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一百三十节 伸手必被捉
更新时间:2009…5…22 10:04:23 本章字数:4935
“不要,不要,不要杀哥哥啊,不要杀……求您了,阿玛,阿玛……啊……”
东海声嘶力竭地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他睁开眼睛来,看了看周围,室内有点阴暗,好像快要天黑了一样。他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不过是中午,难道这一觉睡了两三个时辰?
自从那****的惊心变故之后。他受到的刺激很大,隔三差五地就会做噩梦,吓得他晚上都不敢睡觉,非要捱到天明了睡觉,才能稍微踏实点。可现在他明明是午睡,居然也做起了同样的噩梦,这实在让他紧张不已。
他从炕上爬起身来,伸手推开了窗子,一阵冷飕飕的北风立即吹拂进来,让浑身汗湿的他禁不住地打了个寒战。紧接着,有点凉冰冰的,星星点点的东西落在脸颊上,手背上,迅速地融化开来。低头一看,原来是雪花。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总算是到来了。他并不关窗,而是闭上眼睛感受着寒冷的北风,深深地呼吸几下,以缓解方才的惊惶和恐惧。
可他一闭上眼睛,刚才梦境中的景象就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极清晰,极真实…………他看到父亲手里剑刃上正滴淌着殷红的鲜血,看到父亲在狰狞地笑着,就像魔鬼附体;他看到哥哥躺在血泊里,虽然气若游丝,却仍用怨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他的脑子里仿佛回响着一个声音,那是他哥哥的声音,“你等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东海慌忙睁开眼睛,方才的幻觉也随之消失了。他赶忙跪行到炕梢。在炕柜地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包袱,打开来,里面是一对香烛,一只小小的香炉,几根檀香,一包火镰,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用小刀歪歪扭扭地镌刻着一竖排字。“东青哥哥之灵”。字迹虽然拙劣蹩脚,却能看出。做这个牌位的人一刀一刀地,雕刻得极认真。
他吃力地将炕桌搬到窗下。然后将那个简陋的牌位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桌面上,点燃香烛,又取了三炷香点上。最后,他跪在牌位前虔诚地拜了三拜,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香插到了香炉里。略略地舒了口气。
轻烟袅袅,缭绕在他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东海呆呆地凝望着这个简易的灵位,默默地回忆着过往,回忆着哥哥对他地好:他每次哭闹了。哥哥都很有耐心地哄慰着他,总有办法能逗他破涕而笑;哥哥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地给他,从来不会落下一次;他生病的时候,哥哥就守候在他地床边,衣不解带地照料他……想着想着,泪水就渐渐地模糊了视线,奔涌出眼眶。
“哥,你在那边还好吗?”他轻声地。喃喃说道:“你现在是到天上去了。还是在地底下呢?阿玛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过去。都不把你找回来,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听人说,只有入土为安的人,才能在天上或者地下过得好,等着排队投胎转世;而暴尸荒野地人,只能变成孤魂野鬼,到处游荡着,永远都没有办法重新为人。你现在,究竟在哪里,还在乱坟岗上躺着吗?阿玛真是狠心啊,他就不怕野狗把你吃了吗?”
说到这里,他终于哭出声来,泪如雨下,打湿了炕席。“哥,哥……我好想你啊,你真的不能回来了吗?我真是,真是后悔死了,我不该做坏事,不该那样对你啊,你一定恨死我了吧?我错了,我一百个一千个地错了……可是,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阿玛真的会杀你啊。我以为,他最多也就是生了气,厌恶你,以后不让你当储君,这样我就有机会了……我真的没想要你死呀……呜呜呜……”
正哭到伤心处,东海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背后感觉怪怪的,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炕前站了一个人,眼睛瞪得很大,满脸震惊地表情,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姐姐东莪。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的眼泪立即被吓回去了,禁不住地“啊”了一声,同时一个哆嗦,甚至连擦眼泪都不记得了。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阵子,东莪终于回过神来,她的眼神变得极其骇人,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厉声道:“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你又在哭谁?”
东海都快要恐惧到瘫软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刚才拜祭哥哥的时候,门外居然有人目睹了,偷听了。要是普通宫女,他也许就立即把她秘密地处置了,可这不是宫女,而是他的姐姐,大清国的固伦长公主,岂是他所能处理掉地?
他不由得,在心中哀叹一声: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果然是个真理,不信不行啊!
他不知道如何辩解,只能结结巴巴地否认着,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没有,我没哭谁……”这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可他又能如何呢?
东莪咬牙切齿地逼视着他,手上地力气更大了,丝毫不顾虑会不会把他那稚嫩单薄的肩膀捏伤,“胡说!我在门外站好久了,你怎么说梦话,怎么起来烧香,怎么哭灵,我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还想骗得过我?”
东海感觉肩膀上一阵剧痛,骨头几乎要被捏碎了。要是往常,他早就哇哇大哭起来了,可这一次他实在是胆战心惊,加上心怀愧疚,乃至于紧咬牙关忍着,不再开口回答。
她越想越是愤懑,怒火中烧,一把将弟弟从炕沿上提起来,重重地往地上一掼。不等东海挣扎着起身,她就抢先一步到桌子上取了牌位,凑近眼前一看。顿时被上面地内容刺痛了眼睛。
“这木牌是你刻的?他到底去哪了?去哪了?还有额娘,额娘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她的声音已经悲愤到嘶哑,到后来已然拖了哭腔。
东海哪里敢说出实情?虽然他明知道纸包不住火,姐姐迟早会知道的,可他真地不希望这个时候被她知道。于是他低头不语,如同木雕泥塑。
见他这般态度。东莪不得不想到,刚才她的所见所闻。的确是真的,不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也不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那一切,都是真的。
可她仍然抱有一线希望,她不敢就此绝望。在极度地惶恐和愤慨中,她一反常态地对弟弟动了粗,东海被她从地上拉起来剥掉了裤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痛殴,工具就是她刚刚从脚上脱下来的绣花鞋。很快,他地小**被打得红肿一片。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可他仍然咬牙坚持着,既不肯告饶。更不肯说出事情的原委。“你还不承认,还不承认?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帮那个禽兽保密,和他狼狈为奸,帮着他骗我,骗我!”她一面狠力地抽打着,一面恨恨地骂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高兴了是吧?满意了是吧?以后他再也不能跟着争着做太子了。以后地皇位就是你的了。怎么没把你高兴死?你还有脸哭,怎么死的不是你呢?你这个祸害。祸害,额娘当初就不应该生出你来!我打死你,打死你都不解恨哪……”
室内的动静很大,早已惊动了侍立在门外的宫女,她悄悄地朝帘子缝里望了望,犹豫了一阵子,终于忍不住跑了进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公主,公主,您不要再打了,二阿哥还小,禁不起打啊!再这样下去就会出事地,求求您了……”
不劝还好,这一劝更是火上浇油,她朝宫女啐了一口“呸,狗奴才,滚一边儿去,我打他是轻的!”
接着,她索性扔了鞋子,直接挥拳,劈头盖脸地又是一顿暴打。东海很快被她打得鼻孔冒血,连牙齿都掉了一颗。
宫女吓坏了,生怕她在暴怒之下把自己的小主子给失手打死,只得没命地上前来抱住她的胳膊,“别打了,别打了,二阿哥都快挺不住啦!”
东莪扔下已经蜷缩成一团的弟弟,转身把火气撒在宫女地身上,将她一顿狠踹,直到累得气喘吁吁了,这才停下了动作。
见她突然静了下来,东海松开了抱住脑袋的双手,忍着浑身火辣辣的痛,悄悄地窥了窥她。只见她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于是小心翼翼地劝说道:“姐,你要是还生气,就继续打我吧,可千万别去找阿玛,这段时间阿玛也为那事情后悔难过着呢,他也不容易……”
东莪愣怔了片刻,对他毫不理睬,甚至连鞋子都忘记了穿,就伸手抓了炕沿上的牌位,光着一只脚,发疯似地朝门外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外。好几个人,却个个大气不敢喘,连声咳嗽也不闻,谁都害怕打扰了皇帝的思路,干扰了皇帝的情绪。
这几个恭恭敬敬地坐在炕对面的大学士,分别是刚林、范文程、宁完我、祁充格。他们是负责编纂太宗文皇帝实录地大臣,也同时管理国史院。平时皇帝不怎么关心,也不怎么过问他们地差事做得如何,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派人去传话,要他们拿着早在崇德年间就编纂完毕地太祖武皇帝实录来武英殿。尽管大家都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却也不敢多问,很快就遵命前来觐见了。多尔衮取过一册册实录,大略地翻看着,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捡起了最后一册,翻到后面,在最后一页上目光停滞住了。
几个大臣们注意到了他的这个表现,心里各自暗叫“糟糕”。因为他们知道,这最后一页,记载了一段很要命的文字。这是当年太宗文皇帝在位时,命令他们如此记载上去的,他们虽然对那个事情背后的隐秘有所耳闻,却哪里敢违背皇帝的命令?只好老实照办。
而今上登基之后,一直政务繁忙,日理万机,根本没有功夫过问这个事情,更没有去国史院查看过,多半是不知道这个记录的。眼下皇帝突然想起翻看实录,莫非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想到这个,几个人就冷汗之冒,猜想待会儿皇帝必然大为光火,一顿斥责是免不了的。
多尔衮低着头,静静地看着书页。上面的一个个小字写得很是端正,却字字句句都如火焰一般,灼痛了他的双眸,令他的心犹如鼎沸。
“……帝后原系叶赫国主扬机努贝勒女,崩后复立乌拉国满泰贝勒女为后,饶丰姿,然心怀嫉妒,每致帝不悦,虽有机变,终为帝之明所制,留之恐后为国乱,预遗言于诸王曰:俟吾终必令殉之,诸王以帝遗言告后,后支吾不从,诸王曰:先帝有命,虽欲不从不可得也。后遂服礼衣,尽以珠宝饰之,哀谓诸王曰:吾自十二岁事先帝,丰衣美食,已二十六年,吾不忍离,故相从于地下。吾二幼子多尔衮、多铎,当恩养之。诸王泣而对曰:“二幼弟吾等若不恩养,是忘父也,岂有不恩养之理”于是,后于十二日辛亥辰时自尽……”
他用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捏住纸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页歪曲真实历史,诬陷诋毁他母亲的记载撕个粉碎。他轻轻地,喃喃自语道:“额娘其实是个善良的人呢……”
大臣们个个低了头,不敢再看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发作。可是大家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任何愤怒和仇恨的发作,而是缓缓地抬头,望向他们,问道:“现在都是靖和九年了,这么长时间你们怎么就没一个想到,把这个东西拿来给朕瞧一眼呢?”
靖和元年时候,太祖大妃乌拉那拉氏终于恢复了名誉,追谥为“孝烈武皇后”,入享太庙。可当时人人都忙活着筹备皇帝的登基大典,又正值入关定国时期,军务政务千头万绪,竟然把这桩事情忘在脑后了,甚至没有人想起来说一声。眼下皇帝追究起来,众人连忙跪地告罪,连连磕头。
出乎意料的,多尔衮并没有因此而发怒,沉默片刻,指点着上面的内容,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来,“你们可真会耍笔杆子,这一字之差,就足够误导后人的了…………太宗文皇帝,不会不知道他的额娘到死还只不过是太祖爷的侧妃吧?你们玩的这点文字游戏,让人看了还以为,是她薨了之后朕的额娘才继任大妃的……呵呵,后世之人,恐怕看到这段就会说,朕的额娘嫉妒狡诈,以色惑主,趁人之危才得以上位的吧?”
“奴才(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众人心中慌乱,猜测着接下来他打算怎么更改这段记载。传说中,大妃不情愿自尽,是因为那所谓先汗口谕是几个大贝勒们联合起来捏造的,目的就是阻止乌拉系的阿哥继承汗位。究竟是真是假,他们哪敢肯定?更不敢在记载中透露出半点蛛丝马迹。眼下,皇帝会不会要他们按照这个说法,来修改实录里现有的内容?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一百三十一节 最后的疯狂
更新时间:2009…5…26 23:07:21 本章字数:5126
他放在桌沿上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玉石扳指和坚硬的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来,而他的眼神,却越发幽深了。
沉吟良久,当众人已经禁不住地汗流浃背时,他终于有了明确的表态,“太祖爷待朕的额娘,可谓情深意重,恩宠有加;而朕的额娘亦是感恩戴德,与太祖爷夫妻情笃。太祖爷宾天之后,额娘不忍就此分离,惟愿相从于地下,再续前缘…………故而,孝烈武皇后是自愿殉葬。”
众人闻言之后,在齐齐舒了口气的同时,竟禁不住地齐声说道:“皇上宽仁宏度,襟怀博大,实乃千古圣君也!”
他们不得不叹服皇帝的这般胸怀肚量,若传言是实,那么出于孝道,皇帝无论如何也要给他的母亲平反昭雪、恢复名誉、追讨回公道,在史册上明明白白地记录下真实经过。只不过其中涉及皇室体面,涉及太宗文皇帝即位之合法性,一旦如实记录,未免会掀起轩然大波,让后世人对前朝人尊敬不起来;若谋权篡位自开国始,无疑会给后世人做出极恶劣的先例,实在是贻害甚多。
而现在这么一改,就变成太祖大妃温良贤德,自愿身殉,一洗原本之恶名;而今上则与太宗皇帝兄弟和睦,不存在任何夺位杀母之仇恨了。这可真是忠孝两全,内外体面的英明之举,也断绝了后世人妄自揣测之路。也就难怪他们由衷叹服了。
多尔衮忍不住暗自苦笑。其实,如果任由原本的记录留传下去,后世人必然能猜测中他被杀母夺位的事实。皇太极坚持要他地母亲“罪恶昭彰”,结果肯定是弄巧成拙,反而自我暴露出汗位得来不正的嫌疑。可就算他现在手握大权,可以任意修改史书,将原本内情还原出来又如何?他需要后世人的同情和怜悯吗?不,他不需要,他讨厌别人用同情和怜悯的眼光看待他。当年他和兄弟们跪在一起目睹母亲被逼迫自尽,不但不能有半句反对,有半点挣扎。还要用很“荣幸”的态度和声音,跟着众人一起叩头高呼:“恭送母妃升天!”明明已经满脸是泪,却仍要硬生生地装出笑容来。真是,极度的屈辱,深深烙在他心头,永远不能抹去的屈辱。
既然心头上的屈辱不能抹去。那么只有把史书上的抹去,才能令他稍稍轻松些,不再那么难过了。
众人低声商议了片刻,然后令笔贴式送上笔墨纸张来,在旁边地小桌子上按照多尔衮的意思把原本的记录删除,重新誉写一遍,呈交他观看完毕。等他点了头,这才重新抄录了一整页,扯下原本的页面丢入火盆焚毁,将新的页面装订入内。如此。修改完毕。
正准备说下一个议题的时候,门外突然嘈杂起来,隐隐能听到侍卫地劝阻声。还有,他女儿的斥骂声。他不免愕然,东莪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来找他,还是硬闯的?
正待询问时,已经有侍卫面色紧张地站在门口禀告道:“主子,长公主说是有要紧事情要面见主子问询。奴才们也不敢继续阻拦,您看……”
多尔衮突然意料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早知道纸包不住火,可这么早就东窗事发了,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他“呼”地站起身来,两眼阴狠地盯着窗子,“是谁告诉她的。是谁告诉她的?”
不论是在场几个大学士。几个太监和笔贴式。外加满汉章京一干人等。个个都愣住了。众人一头雾水。皇帝这是在问谁。问地又是什么事情?但看到皇帝这般光火。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个个低了头。大气都不敢喘。只希望自己不要当那个倒霉地出气筒。
在这种紧张地氛围中。大门外地侍卫已经退到了院内。不知所措。他伸手推开窗子。恰好与东莪视线相对。她眼中闪耀着地仇恨之火。令他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其中炙热。
“让她进来吧。”该来地总归要来。那就索性面对吧。很快。她进门了。走路无声无息地。像只野猫。又像个幽灵。只见她鬓发散乱。两眼通红。脚上甚至少了一只鞋子。脚趾碰破了皮正在渗血。更奇怪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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