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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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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的发怔只是顷刻之间,他很快恢复了惯有的微笑,和善地看着单膝跪地的索尼:“索大人你呢?也是这个意思吗?”
索尼抬起头,毫不示弱地看着多尔衮,义正词严地回答道:“下臣正是此意,我大清的皇位,必须由先皇之子继承,否则我们两黄旗的大臣们是绝然不会答应的!”
多尔衮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他们的回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见他微微俯身,拍了拍索尼的肩膀,轻描淡写地说道:“方才本王与礼亲王,肃亲王等已经在崇政殿里商议决定了,明日卯时在崇政殿的东配殿会商嗣位人选的大事,到时候一共十七位王公亲贵们会商讨推举出合适的继位者的,想来二位今天晚上是闲不下来了。”
索尼看着多尔衮那一身缟素的颀长背影逐渐消失,这次拍打着膝盖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听着鳌拜的鄙夷声:“你对他这么恭敬干吗?什么玩意?要不是先皇对他多有厚待的话,这小子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了!眼见大行皇帝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争皇位了,这等忘恩负义之徒,只要我鳌拜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哼!”
索尼没有接鳌拜的话茬,而是默默地回想着方才多尔衮那平和的微笑下若有若无的阴沉和冷鸷,暗暗叹道:“越是这种摸不透的人越难对付啊!肃亲王,他有这两下子吗?……”
天色刚刚暗下来,箭在弦上,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就已经弥漫到朝野的各个角落,此时肃王府的后苑客室中,已经坐满了两黄旗的大臣们。他们分别是正黄旗的固山额真何洛会,梅勒章京拜音图,护军统领冷僧机,前锋统领图尔格;镶黄旗的固山额真谭泰,梅勒章京图赖,护军统领索尼,前锋统领鳌拜。'注:满洲王公所谓“旗主王爷”实称“领旗贝勒”,掌握最终控制权和兵符印信,但是旗中具体事务由另外的“固山额真”主持。“固山额真”为旗主,又称“都统”;“梅勒章京”为副将,“护军统领”管辖旗中侍卫,又称“巴牙喇额真”;前锋统领则具体负责统率一线军队,是以每旗之中都有这四位大臣为高级首脑。'
索尼正在胡思乱想间,素来直言直语,粗犷跋扈的鳌拜终于瓮声瓮气地将豪格从淫靡绮丽的幻想中毫不留情地叫醒:“肃王爷,咱今天已经对多尔衮那家伙摊牌了,你说现在他的府里究竟都去了些什么人,他们又在商量着什么呢?”
豪格轻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鳌拜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扫向左手边的图赖,他是鳌拜的堂兄,当年赫赫有名的费英东的三儿子,和鳌拜同属满洲镶黄旗瓜尔佳家族中这一代最为武勇,战功赫赫,手握兵权的人物,但是他的脑子可不像鳌拜这个堂弟一般简单鲁莽,所以豪格很信得过他。
“这还用问?还不是他手下两白旗那些人?听说今天早上他手下的英鄂尔岱,多铎手下的阿山,还有吴拜他们几个都已经从锦州和小凌河飞马赶回,另外各带了五千军队在城外驻扎,看来非要和肃亲王一争高下了!”
谭泰接过了他的话茬,慢条斯理地说道:“架势是拉出来的,只不过那只是摆给我们看的,没有咱们两黄旗的同意放行,他们就算再多的军队也照样进不得盛京城半分。”
“可是不但他们进不来,咱们肃亲王的正蓝旗不也照样进不来吗?现在阿山他们又坚持带了两千兵士进城,说是‘护灵’,咱们也找不出借口阻拦,这样一来城里肃王爷的手下也只有不到一千人啊!”下首的拜音图疑惑道。
“哼,”谭泰禁不住嗤笑一声,作为靠着一刀一枪的拼杀坐到今天的位置的人,他最为看不起像拜音图这种靠着溜须拍马,取悦圣躬而攀升起来的得志小人,要本事没本事,要战功没战功,就凭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和一张蜜罐子嘴巴,骗取了皇太极的信任,还官封“辅国将军”,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自从前几日皇上驾崩,拜音图就每日勤勤恳恳地往肃亲王的府上跑,竭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哄得豪格也眉开眼笑,眼看着指望着这张嘴巴当个拥立新皇的功臣,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看着拜音图那张脸,谭泰心中有说不出的恶心反感。
可是此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后,自己也成了拜音图的“一丘之貉”,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另外加入这个阵营的还有眼下对豪格忠心耿耿的何洛会,冷僧机,这四个曾经誓死保皇,与多尔衮力拼到底的两黄旗大臣们,在史书上留下的记载是:“昼夜不断往墨尔根王处阿谀奉迎”,着实讽刺至极。
“我看你未免操心过头了吧?肃王爷用得着跟多尔衮兄弟们一般见识,也想方设法地调城外的正蓝旗吗?咱们是吃闲饭的吗?先皇对我们两黄旗恩重如山,我等誓死也要力保肃王爷登得大宝,那多尔衮要敢说半个‘不’字,或者妄图强行夺位的话,咱们只要拍一下手,那些最精锐的巴牙喇们立马就冲进来叫他们三个身首异处!到时候树倒猢狲散,他们两白旗势力再大又有何用?”
“就是,”冷僧机在一旁附和着,斜瞟着拜音图的脸上带着讥讽:“谭泰说得对,就凭他们两白旗不到三千的兵士就能成了威胁啦?先皇养我们这么多年,就是让我们事到临头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先皇要是知道在世时最能讨得他欢心的臣子还没过几天就开始两腿打颤,前怕狼后怕虎的,还不得气得从地底下活过来?”
“你!?”拜音图被冷僧机阴阳怪气的嘲讽所激怒,一下子站立起来,忿忿道:“你以为你算什么能臣啊?我好歹也是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哪像你,当人家奴才吃着人家的饭食,末了还要跳出来狠咬一口,害得主子满门覆灭,现在还好意思来取笑我呢……”
拜音图指的是当年冷僧机的发迹史:冷僧机原来不过是莽古尔泰的同母妹妹莽古济公主的一个门人,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外放做官的家奴罢了。但是这家伙最擅长见风转舵,落井下石,而且还眉不皱眼不眨,心狠手辣,刚刚发生莽古尔泰在大凌河外的军营里“御前露刃”事件,他就敏锐地觉察出了皇太极的不便透露的心思。于是他等着莽古尔泰的同母弟德格类刚一蹊跷地猝死,就立马跳出来“检举揭发”,说他们兄妹三人连带额附曾经聚在一起密商谋反,正好给了皇太极大刀阔斧地铲除异己的机会。在诛杀了数千人的血雨腥风过后,皇太极非常满意冷僧机的机灵,于是给他一下子提升到了护军统领的高位,这个告密起家的统领大人可谓是春风得意。
豪格本来正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瞧着他们几位大臣们的表演,但是忽然听到拜音图提到冷僧机的发迹史,豪格猛然眼皮一跳,想到当年他手上沾染着妻子的血腥,似乎眼下也再次隐隐浮现于手掌中——他的父皇将莽古尔泰三兄妹的府上一番血洗,连带着杀掉他们的亲信一大批,最后又下旨令莽古济的两位女婿豪格与岳托自己看着办 。很明显这是叫他们自己主动站出来划清界限,表明忠诚。当时豪格确实曾经犹豫过,也到当时爵封成亲王的岳托府上试探过,结果岳托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自己的妻子毫无过失,如何忍得下手?
豪格回府之后,思虑再三,终于在一坛老酒下肚之后,拔出腰刀,亲手砍下了妻子的头颅,她当时正在给他斟酒,这位结发妻子曾经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事后,他从父皇那里领来了铲除莽古尔泰后得到的一部份牛录,正式成为旗主王爷;而坚持不肯杀妻的岳托则被贬为贝勒,差点定下死罪。
众人注意到肃亲王的一脸阴郁,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都自觉地闭住了嘴巴。
“好了好了,都不要争了,我们都是自己人,哪能先搞起内讧来呢?”豪格虽然一瞬间失态,但是很快想到了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毕竟团结和笼络亲近自己的势力为首要,他和颜悦色地继续说道:
“明天就是诸位向先皇表明忠心的时候了,到时候只要苗头不对,多尔衮他们敢和我硬争的话,我一声令下,你们立刻就带兵冲进来将他们几个拿下!反正礼亲王年老不中用,也不会从中插手,到时候一切都由本王做主,你们两黄旗还担心没有更多的高官厚禄,荣耀财富吗?”
“王爷说得是,但是下臣有点怀疑礼亲王那边究竟会如何动静,”沉默良久的索尼终于开了口,他谨慎地说道:“前几日王爷在灵堂上质问多尔衮之际,礼亲王的三儿子硕托还曾经开口附和多铎,言语讥讽,明显就是故意挑拨离间,妄图影响其他大臣对王爷的态度,以下臣看来,恐怕他已经暗地里投效多尔衮了。虽然硕托本人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但他若是挑唆逼迫,软硬兼施,让他阿玛也掉转方向支持多尔衮,那该如何是好?”
第五卷 九五之争 第二十六节 父子陌路
更新时间:2008…9…17 6:31:49 本章字数:4774
豪格本来一席话毕,正端起旁边案几上的茶杯,揭开盖子刚刚喝了一口,听到索尼的犹疑猜测,脸色骤然一变,将杯子狠狠地往茶几上一顿,顿时温热的茶水飞溅出来。
“对了,要不是索大人提起这茬儿,我还真是差点给忘了,”豪格一脸阴沉,冷哼一声:“硕托那小子肯定一早就上了多尔衮的贼船,要不然怎么每次宴会狩猎的时候都一个劲儿地往他们兄弟三个那里凑热闹,在灵堂之上还忙不迭地跳出来跟多铎一唱一和呢?看来他们早就暗地里勾结上了,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拜图音连忙附和着:“就是,先皇一向认为硕托才不堪用,性情忤逆,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让他在贝勒的位置上蹲着。本指望着他能反悔思过,不料这家伙的良心却被狗给吃了,不但不思虑着如何尽忠职守,将功补过,反而时常怨忿,心怀不轨,居然跟多尔衮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勾结起来,跑去给人家捧臭脚,真是把他老子的脸都给丢净了!”
听到拜音图的火上浇油,豪格怒火更盛,猛地一拍桌子:“他要是真的敢勾结多尔衮,妄图附逆谋权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仁了,到时候一体问罪!”
鳌拜的莽夫之气也上来了,只见他呼地一声站起,脑门上的青筋跳跃着:“我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请王爷放心,到时候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鳌拜立马拔刀宰了他!”
一脸诡异神情的冷僧机在心底里暗暗好笑:莽夫就是莽夫,也不知道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你当硕托是那么容易杀的?人家好歹也是个宗室,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们就算犯了罪最不济也能保个全尸,还能落到你一个站班时连大殿都进不了的家伙手里了?
这时图赖忧心忡忡地说道:“索大人的怀疑应该没错,况且也是未雨绸缪,毕竟早做准备的好,万一那硕托真的想软硬兼施弄得礼亲王也不得不表态支持多尔衮的话,那可就大大地麻烦了,毕竟礼亲王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不怎么管事儿了,但是说句话还是很有作用的,我们不得不防啊!”
“呵呵,你未免太多心了吧?也把他们的能耐估计高了吧?他硕托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当年还会被他老子提着刀追得抱头鼠窜,吓得要叛国投明?抓回来之后还可怜巴巴地四处倒苦水,说他阿玛如何虐待他了,真是得笑死个把人:又不是个乳臭未干的奶孩子,都能提刀上马,打仗杀敌了,还会被他老子整得要死要活的?”谭泰不屑一顾地反驳道。
“别看礼亲王这些年来一直藏头藏尾,小心谨慎的,可他老人家心里头可跟个明镜似的:当年要不是他带头拥立先皇登基,继承汗位,又拿出一纸什么‘先汗遗诏’把大妃给送去殉葬的话,那现在咱大清可就掉个个儿了,他怎么不知道多尔衮心里有多恨他?别看多尔衮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实际上暗地里肯定恨礼亲王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假如这次叫多尔衮得逞的话,第一个死的恐怕就是他礼亲王!光凭这一点,他是说什么也要阻止多尔衮即位的。”
谭泰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却不经意地提到了当年汗位之争的内幕猫腻,这的确犯了大大的忌讳,如果要是皇太极在世时听到了这话弄不好得叫他喝上一壶的。现在即使皇太极驾崩,但是这个虽然在大清的宗室贵族中已经不是个秘密的话题,仍然是极为敏感的。所以谭泰话音方落,周围几个同僚就悄悄地给他递眼神,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一时说走了嘴,于是略显不自在地观察着豪格的反应。
好在豪格似乎正在琢磨着关于代善态度的问题,并没有在意谭泰话语中触犯先皇权威的违禁之处,于是他悄悄地松了口气,幸好这位肃亲王并不是心思缜密之人,但是无论如何,下次也不能信口开河了。
这时一直缄默不语,若有所思的何洛会终于开口了,他悠悠地说道:“谭都统所言固然不错,单凭他硕托一个人,确实不可能掀起多大浪花的,可要是他联合上其他兄弟呢?别忘了,现在两红旗的主子们,可都不是和礼亲王一条心的。”大多时候谨言慎语,但是眼睛中却闪耀着狡黠光芒的何洛会,虽然最后一个发言,但事实在其后确实证明,他的确是这八大臣中最为精明机变之辈。
何洛会的话无疑是一针见血,大家顿时神色一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豪格的眼皮一跳,紧蹙着眉头问道:“何都统莫非怀疑镶红旗的岳托和正红旗的阿达礼也被硕托拉了去,或者起码也有所牵连?”
在众人注目中,何洛会点了点头,“正是,下臣最是忧虑此处。”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那阿达礼的阿玛萨哈濂当年可是先皇最为宠信的臣子,同时也是最为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说他对先皇暗怀二心,任谁也不会相信;而阿达礼才十七岁就被先皇恩封郡王,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眼红,这等厚恩还不够让那小子感激涕零,誓死效忠的?何况阿达礼也一直唯皇命是从,向来不怎么亲近多尔衮的。
再说那岳托,当年他与萨哈濂合力支持先皇继承汗位,那可是功不可没的,多尔衮心里有多恨礼亲王,就有多恨他岳托!难道他不怕多尔衮一旦得志,就先拿他们一家开刀吗?”豪格疑惑道。
“就是啊,更何况武英郡王还一直为当年先皇随便找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借口就把他堂堂一个和硕贝勒从一旗之主的位置上撸了下来,只得和岳托共领一个镶红旗而愤愤不平,这还不够他怀恨在心的?说不定他正琢磨着用什么办法把岳托赶走,自己当旗主呢,你说多尔衮能不为他哥哥打这个算盘?”索尼也不能理解何洛会怎么会突然生出这么一个怀疑来,不过也难怪,这个时候任谁也想不通岳托叔侄怎么可能与多尔衮暗中勾结呢?怀疑总归要有个理由吧?
何洛会两手一摊,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只不过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猜测或者预感罢了。”
众人“嘘”了一声,个个露出了不屑,暗暗嘀咕着: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不了的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故弄玄虚!
何洛会似乎对众人的不满置若罔闻,话锋一转:“不过呢,我们虽然不能确定,却不能不把它当回事。我提个建议,不如这就派人去他们各自的府前盯梢,看看这个晚上他们叔侄究竟是老老实实地蹲在家里还是悄悄地望多尔衮处奔走,不就可以弄个明白了吗?”
索尼一向“老成谋国”,他谨慎地补充着:“我看何都统这主意要得,毕竟两红旗这棵长在墙头的草可是随时会顺风倒的,咱们即使不指望着他们倒这边来,可好歹也得提防着他们投到多尔衮那一边吧?”
豪格终于点头了,他抿了抿嘴唇,确定道:“好,我一会儿就派人前去探听——另外,我一直放心不下一件事,也就是郑亲王那一边,他的态度很是个问题,总也不能一直含含糊糊的,这明天就是要剑拔弩张见真章的时候了,这总也得给我交个底,好好筹划筹划吧?”接着他望了望八位大臣,用和善的态度说道:“我看呆会儿诸位大人不如去郑亲王那里去探探口风,顺便也别落下礼亲王那一边,总也算是吃颗定心丸。”
众人自然是应诺不暇,这时最擅长溜须拍马的拜图音提议道:“明日就是我们和多尔衮那帮人的决战之时了,我等两黄旗大臣世受先皇厚恩,向来无以为报;如今又有幸蒙得肃亲王殿下的信任垂爱,实在要豁出全力来襄助王爷继承大统,我看不如干脆我们几个现在就在王爷面前结下盟约,立下重誓吧!如果谁敢违背了这条盟约,咱们就来个全旗共诛之!”
“好!”拜图音的提议立即得到了另外七位大臣们的一致赞同,于是乎在明亮如炬的***下,八位两黄旗中的实权人物开始了郑重其事的盟誓仪式,尽管他们明明知道此举是自古以来的君王们最为痛恨忌讳的“结党营私”,足可以杀头的罪名,可是眼下却丝毫不能阻碍到他们一脸慷慨激昂的正义之气。
在箭壶面前,每人上前抽出一支雕翎箭来,然后一齐昂然立誓:“我等向至高无上的天神宣告:誓保肃亲王承袭大统,面南为君;倘若暗生异心,图谋不轨,还请尊贵的阿布凯恩都里神惩治,令敢于背叛者不得好死!”
望着一个个忠心耿耿的支持者郑重其事地将手中的箭矢齐齐折断,豪格不经意间还是露出了得意至极,胜券在握的笑容……
济尔哈朗穿着一身宽松闲适的袍子,稳稳地坐在中堂的主位之上,悠然地用精美的青花瓷杯盖拨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等热气升腾得差不多了,这才浅浅地抿了一口,抬起眼皮来看了看周围正等待得不耐烦的两黄旗大臣们,悠悠地问道:
“怎么?诸位商议得如何了?准备支持哪位王爷继承大统啊?”
索尼暗暗嘀咕一声:奇怪,这郑亲王问话的口气怎么和三官庙里的睿亲王差不多?看他悠哉自得的模样,说不定心里早有计较了,还是不要轻易插嘴为好。
鳌拜当然不会像他想这么多,而是直接拱了拱手,不等其他几位大臣开口,就自顾着汇报道:“我们几个方才早已计议完毕,一定要力保肃亲王继承皇位,谁要是敢横插一杠,我们两黄旗的人可不会任由那人得逞的!”
济尔哈朗放下了手里温热的茶杯,不置可否地将目光在八位大臣们身上巡逻一遍,似乎欲言又止。
众人急了,连忙跟着点头道:“我等确实也是此意,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站在肃亲王这一边的,咱大清国除了肃亲王,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承袭皇位的人选来了!”
“呃……”济尔哈朗终于表态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诸位所议,我很赞同,若是肃亲王能继任大统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呢……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人能够拍板的,你们还要去问问睿亲王的意见啊,要是他也同意了,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
本来听到他前半段话,大家脸上均是一喜,禁不住互相对视一眼,掩饰不住欣喜之色。可是没想到济尔哈朗的话锋一转,立时给大家当头泼下一盆冷水:这不是废话吗?他睿亲王要是能同意,我们还用巴巴地跑过来问你郑亲王?
鳌拜顿时有些被愚弄的感觉,他正想发作,却也没有完全丧失了清醒,他粗声粗气道:“那睿亲王要是同意了,还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母鸡打鸣,公鸡孵蛋,骡子生出小马驹来?再说就算他脑子糊涂了,豫亲王和武英郡王哪肯甘休?”
济尔哈朗丝毫没有因为鳌拜的无礼而愠怒,他微微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然后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鳌佐领也不必过于担忧,毕竟睿亲王也是个审时度势之人,不会不识抬举的;再说了,明日在大殿之上,大行皇帝的梓宫灵前,谁要是不自量力,坏了规矩的话,那可就是他自找麻烦了。”
众人见在狡猾的济尔哈朗这里实在套不出更有价值的话来了,看看夜已将深,还是赶快告辞,去礼亲王府上拜谒拜谒为好,于是纷纷告辞。鳌拜在走出郑亲王府那两扇朱漆大门之后,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低沉地骂了一句:“老狐狸!”
意兴阑珊的众人一时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正黄旗里坐第一把交椅的何洛会。
何洛会是有心之人,他在其他几位同僚悻悻出门之时,有意放慢了脚步,独自落在了后头,等到他人走远,连忙一个转身,又折返回济尔哈朗的厅堂之中。
济尔哈朗并没有起身,而是微微地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还请王爷指点一二,在下冒昧了。”何洛会恭恭敬敬地拱手请教道。
这位郑亲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同样小心谨慎,精明机变的何洛会,缓缓答道:“这话只是跟你一个人说的——你心里要有个数,那座靠山是靠不稳的……迟早有一天,他要惹祸啊!”
……
夜色阑珊,已经年过花甲的礼亲王代善终于送走了连夜赶来征询意见,试探口风的两黄旗大臣们,一阵疲惫的倦意袭来,准备起身回卧房就寝时,忽然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代善不耐烦地抬头,正打算呵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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