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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偏执男配献个吻-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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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或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有,便说明她辜负了我的信任,她配不上我先前为她做的一切,若是没有,”申屠川的眼睛出现一丝波动,总算没有像一滩死水了,“若是没有,她定然生我的气,我该送个大礼,好好哄哄才对。”
  李公公沉默一瞬,努力许久才没把‘你怕不是疯了’几个字说出口。他就不懂了,就算她没有传递消息,她爹不也谋反了么,现在把她季家摘出去,已经冒了巨大的风险了,怎么还得去哄哄?
  看着一向杀伐果断的督主大人突然变成这样,李公公就只有一句话想说:你这样犯神经,我很难帮你做事啊。
  然而见申屠川心意已决,李公公到底不敢说什么,只好重新回去审问。申屠川静静的站在大牢门口,初升的太阳驱不散他身上的寒气,满脑子都是昨日季听奋不顾身为别人挡板子的模样。
  她不该的……申屠川的手死死握成拳,她是他几世的爱人,不该为旁人如此拼命。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都麻木了,李公公才从牢房里出来,他的手上还沾着血迹,一看便知刚做过什么。他将新的证词递到申屠川手上,沉默一瞬后沉声道:“问出来了,给二皇子传递消息的,是一个黄姓太医……”
  申屠川平静的听着他叙述,眼睛静静的看向天空,直至被太阳照得眼前发白,才缓缓闭上眼睛。
  兵荒马乱的半个月,二皇子的事终于尘埃落定,皇上得知二皇子自尽一事大怒,果然将事情怪在了申屠川头上,叫人打了他三十板子。不久之后皇上便陷入了昏迷,同时他身子药石罔顾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朝堂,立储一事再次被提了出来。
  季听这半个月并不知晓外头的事,只有时不时来的小太监会告诉她,季尚书从牢里出来了,季尚书回家了,季尚书无事了……每一个消息对她来说,都美好得不真实,她恍恍惚惚的度日,全凭这些不知真假的消息撑着。
  又是一日,已经消瘦得有些脱相的她坐在院中发呆,久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双纯金线刺绣的锦靴迈了进来,季听恍惚的看向他,一时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申屠川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睛,沉默许久后淡淡道:“你父亲已经没事了。”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申屠川抚去她的泪水,却还有源源不断的眼泪往下掉,他扯起发白的唇不悦道:“哭什么?”
  半个月中,他带伤处理朝政,身子已经绷到了极限,这会儿有空了便来看看她,谁知太阳照得他一阵一阵的发晕。
  季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声的哭着,申屠川盯着她看了片刻,眼神淡了下来:“我不信你,害你受伤,但也救了你季家老小的性命,这一次,能扯平吗?”
  季听哭了许久,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申屠川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身子也不住的晃,他撑着的一口气总算泄了,整个人倒头朝地上栽去,季听心里一惊,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抱住他。申屠川察觉自己被她抱住,眩晕不已的大脑再不受控制。
  被她抱着,将全身重量都托付与她,这一刻仿佛就是地久天长。
  他不甚真实的笑了一声:“季听……若我可以有不被印记桎梏的性命,若我身子健全,若可以……跟你做一对寻常夫妻,该多好……”


第154章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季听愣了一下蹙眉问:“你说什么?”
  然而申屠川已经没了声响,彻底昏死过去。季听急忙抱住他,双手紧紧扣住他的后背,以防他突然跌在地上。正当她叫人来帮忙时,突然感觉到手上似乎有了些许潮湿之意,她来不及深究,等宫人来了后立刻一同搀扶申屠川,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把他扶到了偏殿的床上。
  “太医呢?什么时候到?”季听一边蹙眉问,一边挽起袖子要绞手帕。
  “娘娘,您的手……”嬷嬷惊呼一声。
  季听愣了一下,一低头看到自己指尖上染了一点不明显的血迹,她怔怔的看向还在昏迷的申屠川,意识到什么后急忙道:“赶紧将他翻过来。”
  “是、是!”嬷嬷不知原因,但还是急忙上前帮忙,和季听一同把人翻了个面,申屠川顿时面朝下趴着了。
  季听看了眼他后背汗湿一样的痕迹,一脸凝重的去解他的腰带,嬷嬷急忙道:“娘娘,这等粗活还是让奴才们来吧。”
  “不用。”季听沉着脸,细致的帮他宽衣。
  嬷嬷见状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提醒她别跟申屠川太过亲密,可想了想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扭头叫其他人都退下了。她在深宫多年,什么事没见过,如今也能大概猜到季听和申屠川的关系了。
  嬷嬷暗自心惊,却又不得不帮他们周旋,因为一旦事发,整个凤栖宫的人都别想活命,包括她自己。
  季听不知嬷嬷心思,只是专心的帮申屠川解衣裳。外衫很快被褪了下来,倒是里衣被血黏在了身上,有些不好去脱,稍微动一下,便能感觉到申屠川的紧绷。季听不知不觉中出了一头的汗,半天都没能将衣裳撕下来点。
  她沉默片刻,蹙眉看向嬷嬷:“端盆热水来,再拿把剪刀。”
  “是。”嬷嬷扭头便去做了,很快便带着她要的东西回来了。
  季听用帕子绞了热水,塌在了申屠川的后背上,热水将凝固的血渍融化许多,季听再掀时便容易了些。她用剪刀将掀起的衣裳一点一点的铰了,很快便将他身上所有粘连的碎布都取了下来,申屠川血肉模糊的后背也彻底暴露。
  季听看着他的伤口,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嬷嬷,去看看太医到了没有。”
  “是。”
  嬷嬷转身走后,她便看到申屠川的指尖似乎动了一下,接着发出一声模糊的声音,她忙跪坐在脚踏上,将耳朵凑近了他的唇:“你说什么?”
  “有些冷……”申屠川低喃。
  季听唇角抽了一下:“我将你衣裳都脱了,自然是冷的,你且等着,等太医帮你包扎好,便能穿上衣裳了。”
  申屠川眼睛微睁,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当季听以为他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时,他却闭上了眼睛。季听无语一瞬,只好坐在一旁等着,好在太医很快便来了,后头还跟着李公公。
  趁太医给申屠川包扎的空当,季听跟李公公到了外间,二人刚一站定,她便迫不及待的问:“我父母现下如何了?”
  “娘娘就只担心季尚书季夫人,却半点不担心督主大人?”这段时间的麻烦事都是季家引出来的,李公公心气十分不顺,对着季听时也没了好脸色,“也是,督主大人在娘娘眼中,不过就是个奴才,奴才哪及得上家人重要呢。”
  季听顿了一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你若是觉得申屠川有什么委屈之处,想替他抱不平,那直说就是,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他做了什么,何必这么阴阳怪气的?”
  再说申屠川受伤已经是她亲眼所见,如今太医在里头医治,她想问什么直接问太医就是,再不济等到申屠川醒了,也能亲自问他,何必要问李公公呢。
  “奴才若是说了,娘娘便会心疼了?”李公公嗤了一声,“那奴才便好好跟娘娘说说,督主大人为了保住你季家上下几十条性命,撕了二皇子一党的口供,毒杀所有参与谋反的同党,皇上以为督主大人办事不力,便赏了他几十板子,他这些日子,一直忙于稳定大局,还要帮季家遮掩,身上的伤未曾有一日好好养过,娘娘见了奴才,却半点不问他这伤是哪来的,奴才还不能替督主委屈一下了?”
  想他们司礼监如今的权势地位,莫说一个小小的宫嫔,即便是朝中宰相,那也是不放在眼里的,他此刻还愿意跟季听好好说话,完全是看在督主大人的面子上,否则说出的话比现在定还要难听百倍。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倒是没想过申屠川会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心绪一时间也复杂起来。
  李公公看着小姑娘无措的站在原地,尖酸的气息顿时一收,半晌还是放缓了声音:“罢了,季尚书一时糊涂的事,说到底你也不知情,督主受伤也并非你所愿,你就当我方才是发发牢骚吧……不过督主这伤确实是为你受的,你多少也要负责才行。”
  “那、那我该如何负责?”季听忙问。
  李公公扫她一眼,半晌咳了一声:“他操劳国事,总不爱惜身子,不如你将他留在凤栖宫几日,天天盯着他换药喝药如何?”
  “我也想将他留下亲自照看,只是他若是不回司礼监,会不会有人传闲话对他不利?”季听目露担忧。
  李公公有些不屑:“放心,宫里没有人敢传督主的闲话。”
  季听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李公公的脸色好了些:“那便这样定了,今日你我的对话不必让督主知道……我今日来了一事,你干脆就别跟督主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督主就交给你了。”
  骂也骂了说也说了,他现在总算想起了眼前这位不是什么普通宫嫔,而是督主大人放在心尖上护着的女人,他刚才那些话若是被督主知道,恐怕是十条腿也不够被打断的。
  季听答应之后,李公公便转身走了,她也回到里间等着。申屠川这会儿已经醒来了,身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白布,将伤口都给覆盖了,样子说不出的好笑。他扫了季听一眼,显然也不怎么满意现在的自己。
  季听笑笑,走到太医身旁问了问情况,太医擦了把汗道:“督主大人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势没有得到尽心照顾,如今有些发炎,之后还得勤加换药才行。”
  太医又叮嘱了些别的事宜,季听便叫嬷嬷把人送走了,屋里顿时只剩下她和申屠川两个人。
  许久没有见面,季听静静的看着他的眉眼,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申屠川还在不满身上包的白布,刚要动手扯下,就听到季听不悦的声音:“我看你敢动!”
  申屠川顿了一下,蹙眉看向她:“动了又如何?”
  季听扫他一眼,往他身上盖了层薄被,把他身上的白布给挡住了:“你若是敢动,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小孩子心性,看来是个能与孩童相处的。”申屠川似乎十分不屑,但看到她认真的眼神,本来要扯白布的手指动了动,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季听无语:“……你前后句能搭得上吗?”
  “怎么,你不喜欢孩子?”申屠川扬眉。
  季听耸耸肩:“那倒也不是,孩童挺可爱的,我向来喜欢。”
  “如此便好。”申屠川趴着不动了。
  季听这才满意,帮他将枕头摆得更舒适些后,突然开口:“谢谢你。”
  申屠川的耳朵动了动:“谢我什么?”
  “谢谢你保住我的家人。”季听真诚的看着他,若不是怕吓到他,她现在真想跪下砰砰磕几个头。
  申屠川淡淡的扫她一眼:“方才已经说过了,我误会你一次,再帮你一次,算是补偿了。”
  季听低头笑笑,一捋发丝不经意间掉到脸颊旁边,阳光照在上面,能看到小小的灰尘在头发上撒欢。申屠川的手指有些痒,十分想帮她将头发捋到耳后,可惜他才只是想想,季听便已经这么做了。
  屋子里突然沉默下来,两个人一个侧趴着,一个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对视着。许久之后,季听突然眨了一下眼睛:“你今日昏迷前,可是有跟我说过什么话?”
  “什么?”申屠川蹙了一下眉头,想起什么后顿时不语了。
  季听凑得近了些:“我当时没听清,你还记得说了什么吗?”
  “我当时那么疼,如何会记得。”申屠川说着闭上了眼睛。
  季听不死心:“你再想想嘛,应该可以想起来的。”
  “我累了,别说话,”季听还想追问,他睁开眼睛看向她,眼底的疲惫不加掩饰的出现在她面前,“季听,我已经许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季听说着便要站起来。
  “坐下,”申屠川抿唇,半晌才补充一句,“若有人来刺杀我怎么办?你坐着这里守着,我踏实些。”
  季听想说若真有刺客,估计她这样的都不够给刺客磨刀的,还不如叫几个侍卫进来守着,但看到申屠川疲惫的样子,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申屠川重新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他的眉间有两道不明显的纹路,一看就是因为经常皱眉,虽然此刻眉眼平缓,但季听还是忍不住伸出指尖按在那个位置,停顿片刻后才做贼一样偷偷收回手。
  窗外的日头渐渐落了下去,屋里没了阳光的关照,便显得有些凉了。季听不会委屈自己,起身便回自己寝房找了件披风,披好之后才回到申屠川屋里,结果一进屋就看到他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往门口看,她一进来便和他对视了。
  “你这么快就醒了?”季听惊讶。
  申屠川不悦的看她一眼:“不是要一直陪着我?”
  “我回去拿了件衣裳,突然觉得有些冷了。”季听走了过来,顺手帮他掖了掖被角。只一会儿的功夫,屋里便已经点上了灯烛,昏黄的烛光照得两个人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背上还疼吗?”季听询问。
  申屠川沉默一瞬:“还好。”
  “若是特别疼,就告诉我,我让太医再想想办法。”季听叮嘱。
  申屠川应了一声,等她坐好后便扭头看向她,静静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道:“饿了。”
  “小厨房正在做,待会儿就好了。”季听说着话,外头嬷嬷便说晚膳好了,她立刻扭头看向申屠川,“我扶你过去用膳吧。”
  “嗯。”
  申屠川一答应,季听便起身到床边站定,搀着他的胳膊把人扶了起来,再低头将他的靴子摆正,等他站直后便蹲下扶着他的小腿,帮他将靴子穿上。申屠川低头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底流露出些许动容。
  “好了,我扶你过去吧。”季听起身笑了起来。
  申屠川垂眸,将一条胳膊直接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季听猛然被他的气息包容,愣了一下后窘迫的扶着他的身子,慢吞吞的往外间挪。
  只是到桌边坐下,就耗费了不少功夫,季听坐下时已是饿极,确定申屠川可以自己吃饭后,便不再管他了,倒是申屠川一直在帮她添菜。
  季听每吃到一道好菜,便叮嘱嬷嬷再做一份,申屠川蹙眉:“这些还不够你吃的?”
  “够了够了。”季听笑笑,别的话倒是没有再说。
  申屠川也没有追问,两个人用完晚膳后,季听便将他扶回了床上:“你这几日就在凤栖宫歇着吧,也省得我往司礼监跑了。”
  申屠川扫她一眼,没有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季听一看便知他是愿意留下的,因此也没有多劝,吃完饭便起身要走。
  申屠川蹙眉:“回去这么早做什么?”
  “你还有事吗?”季听疑惑。
  申屠川沉默一瞬:“无事。”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休息吧。”季听说完便叫了两个人进来,扶着他去床上歇息了。
  接下来每一天,季听都尽可能的陪在他左右,只是每次用完膳便匆匆离开,许久之后才会回来继续陪他。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又一次午膳之后,季听匆匆离开,申屠川终于没忍住跟了过去。
  他后背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不能有太大幅度的动作,所以便只能慢吞吞的往前走,等到他跟到后院时,季听已经进了一间屋子。他停顿片刻,抬脚朝屋子走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季听的声音——
  “这个真的很好吃的,我今日刚尝过,甜甜的又滋补,你多喝一点。”
  申屠川顿了一下,眉头刚皱起来,便听到一个清澈的男声不好意思道:“娘娘,其实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次次都亲自喂的。”
  “你是因我而受伤,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嘛,赶紧吃,吃完再试着走走,太医都说你恢复得特别快……”
  后面说了什么,申屠川已经听不清了,只知道一股怒气自丹田而起,直接朝脑门冲了上来,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他真想冲进去将季听揪出来。
  屋里季听还不知道自己被听了墙角,仔细喂过林琅后,便把剩下的菜肴收拾到食盒了,拎着朝屋外走去。
  她将食盒放到小厨房后,便转身去寻申屠川了,本以为申屠川这个时候该休息了,结果一进屋便看到他坐在外间椅子上,脸色犹如寒冬腊月的生铁,简直又冷又硬。她顿了一下:“你心情不好?”
  “你和林琅到底什么关系?”申屠川目光黑沉。
  季听愣住:“什么‘什么关系’?”
  “他是你什么人,为何你要亲自伺候他,这些日子,难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照顾他的?”申屠川猛地起身,全然不顾后背发出的剧痛,“他一个小太监,也配你堂堂季嫔娘娘伺候?”
  “他是因为我而受伤,我照顾他又怎么了?”季听被他的气势逼得往后退了一步,可又忍不住顶嘴,“再说若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杖毙他,他又怎么会受伤?”
  “还怪到我头上了?”申屠川脸色更差。
  季听咽了下口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太喜欢你说起林琅时的语气,尊重他一点不好吗?”
  “尊重?他凭什么让我尊重?”申屠川目光愈发冰冷。
  季听沉默一瞬:“你还伤着,我不想跟你吵。”她说完便转身要走,却被申屠川一把抓住了手腕,生生往屋里拖。
  季听被他拖着走,渐渐的慌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申屠川一言不发,只管拉着她走,屋里伺候的宫人都吓傻了,谁也不敢上前劝解。贴身伺候季听的宫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往前迈了一步,就听到申屠川冷冰冰的吩咐:“上些点心来。”
  “啊……是!”宫女稀里糊涂的跑出去了。
  申屠川将季听拖进里间后,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季听立刻警惕的捂住衣领:“你要做什么?申屠川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你真以为我不会生你气……”
  “我背上的伤,是为了保住你季家才受的。”申屠川不耐烦的开口。
  季听瞬间闭上了嘴,这些事李公公已经跟她说起过,可从当事人口中再听一遍,感觉却是不同。
  申屠川见她不说话了,心中的火气稍微降了些,却依然心气不顺:“现在又因为和你吵架,刚结的痂又裂开了。”
  “裂开了?给我看看!”季听顿时急了起来。
  申屠川正要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娘娘,督主,点心来了。”
  他冷淡的瞥了季听一眼,转身去开了门,将两大盘点心端到手里后,一脚将门踢上了。
  申屠川:“喂我。”
  “嗯?”季听愣了一下。
  申屠川抿唇重复:“喂我。”
  季听明白过来后,一时间有些无语:“……林琅需要人喂是因为他胳膊被你的人打断了,你胳膊好好的,为什么还要……”
  “伤口好像开始流血了。”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猛然闭嘴,从他手上的盘子里捏了个点心喂到他口中:“甜吗?”
  申屠川面无表情的吃完,才不悦的开口:“尚可。”
  季听假笑:“那可以让太医来帮你看看了吗?”
  “我还没吃好。”申屠川平静的看向她。
  季听无语的接着投喂,慢慢的也觉出了乐趣,恶意的加快了速度,眼睁睁看着他的脸变得鼓鼓囊囊。气质冷清的督主大人,嘴里却填得满满的,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好笑,季听忍下了笑意,一脸无辜的接着喂,很快两大盘点心都没了。
  “不如叫人再送两盘来?”季听假意关心。
  申屠川扫了她一眼,一张嘴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先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瞬间屋里寂静一片。
  许久之后,季听艰难开口:“我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你能别杀我灭口吗?”
  申屠川:“……”
  吃下的醋莫名其妙的被点心给中和了,申屠川的怒气不知不觉中消了许多,等到太医为他重新包扎之后,他来到了林琅的屋子里。
  林琅看到他又惧又怕,急忙要下地行礼,申屠川冷淡的看着他:“江南良田五十亩,两进两出的宅子一座,有卖身契的仆人十个,这些你满意吗?”
  林琅艰难的跪到地上时,后背已经疼出了一层冷汗,听到他说这些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当日未查明真相便对你动手,这些算是赔礼,明日我会叫人将你的名册从宫中划去,你自由了。”申屠川不耐的说完,看到他傻愣愣的张着嘴后,眼神顿时一暗,“自然,你若要留在季嫔身边,也并非不可以。”
  只是若要留下,就必须是死人才行。
  林琅一向聪慧,听出他的话外音后脸色白了白,急忙磕头道谢:“多谢督主大人,多谢督主大人……”
  申屠川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你且在此处再养些时日,我便着人送你离开。”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刚一出门便差点撞上冒冒失失跑来的季听,他蹙眉将人扶住,眼神顿时凉了下来:“跑这么快,生怕我欺负了他?”
  “督主……我就转身拿点东西的功夫,你怎么就跑这里来了?”季听担忧的往屋里瞟了一眼,看到林琅神情恍惚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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