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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有念-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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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声厉喝响起，正要举步的小怪兽和杜俞明都被惊得动作一滞。
聂琛和周钦正堪堪站在小念面前。聂琛拉住小怪兽举着花瓶的手，把她手里的凶器夺过去：“念慈，你太胡闹了！”猜到她会去找叶为翔，顺路去天心大厦截小念，半路却看见了停在咖啡馆门口的那辆路虎。
头上的沾湿成绺状，水滴顺着长发流进胸口，寒凉渗进皮肤，小念感觉自己打了个哆嗦。。。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培培不放心，也跟了过来，抽出纸巾帮小念擦身上的水渍。
周钦也拦在杜俞明面前，眼光却停在小念身上：“小念，你没事吧？”
“聂总”杜俞明看见聂琛感觉特别亲切，叫一声聂总，觉得太生疏，又忙改口：“姐夫，这个女人太野蛮，上来一句话不说就泼了小念姐一身水，”指指小念：“你看，现在还湿漉漉的，小念姐都冻地发抖了。”
小念头顶和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聂琛眼中冷光一闪，姚念慈忙摇头解释：“没有，我专门要了一杯温的柠檬水泼她身上的”哆嗦了一下：“而且。。。柠檬水可以美容。。。”
姚念慈的声音在聂琛的注视下越来越低，但很快拔高了音量：“为什么那人叫你姐夫？聂舅舅，你和这个女人结婚了吗？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太坏了，先看上钦哥哥，又喜欢上你，她是故意要破坏你们关系的，这种人太坏了，还要出来勾搭野男人，你快和她离婚。”
“姚念慈！”周钦警告地吼她一声。
“钦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姚念慈过去撒娇地摇周钦的手臂：“我跟了她一路，他先去天心大厦见了个小白领，现在又来这里和这个小白脸约会，天心大厦的小白领一直目送她开车消失才离开，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你看清这个人，不要再被她骗了，要不是因为她，你早就到美国陪我去了。”
聂琛看着小念逐渐僵白的脸，心里皱成一团，“姚念慈，你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把你送回美国！”
姚念慈的小脸也跟着紧皱成一团：“你。。。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喊过我的，你竟然为了这个坏女人这样叫我！”
“你这个丫头片子，别胡搅蛮缠啊。”杜俞明最看不惯这种不讲道理的女人，逼近姚念慈身边：“我还没和你算账，什么小白脸？谁是小白脸？年纪轻轻就会诬赖人，小时候的德育课是武术老师教的吗？”
周钦虽然生气，还是把姚念慈扯过来护在身后。
姚念慈跳进周钦身后，对杜俞明吐吐舌头做鬼脸，再比比拳头。
吵闹声引来了咖啡厅的服务生，聂琛审时度势，趁着周钦和杜俞明对峙的时候，把小念从姜培培手里拉过来就朝门外走。
培培目瞪口呆，尽力消灭自己的存在感。
周钦看见小念和聂琛交叠的背影，无暇顾及这里还在发生的事，暗暗攥紧拳头，起身跟过走，刚走出没几步。
姚念慈突然跳到杜俞明身旁，抓起他的手拍了自己一下，然后“哎呦”一声，对着周钦喊：“钦哥哥，他打我！”徒留杜俞明一脸惊愕，不耻的表情。
————
聂琛让小念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上，从后备箱里找出一条大毛巾，罩在小念头上，帮她擦拭还有些湿漉的头发，“对不起，我来晚了，念慈是一个世交家的女儿，有些任性，以后再好好管教她。”
小念按住毛巾，自己擦揉：“没事了，已经快干了。”
怕再横生枝节，聂琛不再坚持为她擦拭，快速开车离开，顺便打电话给连弈让他派人把他停在路边的另一辆车子开走。
车内是沉沉的静谧，小念侧首静静望着窗外某一点发呆，思想神游到另一方，移动的风景都看成了万年不变。
她不说话的呆滞表情让聂琛心焦，把车停靠在路边，揉揉眉心，头一回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半晌，才问：“你去找叶为翔了？”
“恩”小念收回侧望的目光，点点头：“吴孝辰的事，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周钦应该在忙着办出国，后来人也一直在国外，而且他没什么社会经验，怎么能轻松帮吴孝辰的家人安排工作？这种事不方便告诉父母，所以很可能是请聂琛帮忙了。
“这件事。。。”聂琛竟一时不知该怎样解释，手撑在车窗上，抚抚额角：“那时，秦飞然和周钦通电话的时候我也在场，所以听到了一些经过，后来，周钦也让我出面帮吴孝辰的家人安排过工作。小念，吴孝辰的事，不是你的错。”
心情还是渐渐沉郁下来，这些天发生的一桩桩事件，她好像都处在核心位置。每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里，如果不是因为她，结局都或许会变成另外一番景象。。。她好像就是那块坏了一锅好肉的烂肉……
如果不是她，吴孝辰或许不会从楼顶跳下去；如果不是她，聂琛和周钦的关系也不会变僵；如果不是她，徐婧珊也不会那样失常的发脾气。。。
情绪陷入诡辩的负面泥沼中，小念低着头，想如鸵鸟一般所有烦恼都埋进沙子里，恶风却呼啸而过，吹散积沙，露出新鲜疮痍的表面。
泪腺突然变得敏感，一个闪念的想法就能触及脆弱的神经，心里像被浇了酸汁，被腌渍了无数遍，只需一呼一吸，酸楚就能钻进鼻腔、眼睛里。
小念双手交握，拇指在食指上掐出一道红色印记，垂着头，长发遮住脸，看不清表情。
又在偷偷哭吗？聂琛的心被戳得纠疼，不能容忍她躲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里流泪，强硬的扳过她的肩膀，轻拭过她泛红的眼睛，却口拙的不知该安慰些什么，只能将她揉进怀里。
脆弱的坚持在他的怀抱里终于接近顶点，眼泪决堤般的奔涌出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哭出声来：“我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坏？”
“乖，别哭，你很好，是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怪他没护好她，让她受这样的委屈，聂琛用力将她嵌进怀里，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在身边，可以给她依靠，让她温暖。
chapter57 愿情久长时
？ 威胁，恐吓加利诱，周钦终于把姚念慈这块膏药甩走了。还没到晚上，tingting’s酒吧还是闭门谢客状态，周钦有酒吧钥匙，进来的轻而易举。
秦朝今天很敬业，早早过来酒吧亲自清点酒柜存货，看见周钦，神情紧张了一下，后悔自己今天来的这么早。
自觉理亏，这几天他都是刻意避着周钦，周钦斜楞楞的看他一眼，秦朝忙把自己私藏的美酒拿出来献上：“得，算我欠你的，我是豁出去了，你把我泡妞的酒都喝完了，咱俩就算清完这笔账了。”舅甥两个闹矛盾，秦朝只能乖乖当失火城门旁的池中鱼。
辛辣入喉，酒精燃烧体内血液，聂琛握着小念的手走出咖啡厅的背影在脑海中挥散不去，酒液泼在灼灼愤怒上燃起旺火。
可耻、可恶、可恨，明目张胆的背叛！所有描写小人的词汇都用在聂琛身上也难消他心头怒火，他捂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人，聂琛一直知道的。
他明白他的弱点，知道他怕弄巧成拙，只能隐藏感情，知道他一直在等待时机和她坦诚心意。他知道什么时候最容易钻他空子。
他跟他说小念的爱好和趣事时，他一定暗自盘算着在他只能等待的时候把她抢到手，可恶卑鄙的偷盗者！
还有徐婧珊，竟然给他设圈套。。。
烈酒将邪火越浇越升腾，浇之不灭，快要将胸膛撑爆，周钦仰头灌下一口烈酒，拿起桌上的钥匙，猛然起身向门口走去。
秦朝正在吧台内擦酒瓶，看见周钦愤愤然的样子，再看看吧台上酒杯里RichardHennessy的红褐色浅浅酒底，感觉不对劲，“刚坐下就要走，你着急去哪？”
“环海公路！”
“环海公路？”秦朝愣神重复一遍，周钦一向是沾酒绝不开车的，以前就算是抿了一口啤酒，也会让司机来接，何况今天是喝了小半杯白兰地，但是今天他却要开车，还要去环海公路。。。和周钦发小至现在，认识一二十年，秦朝觉察出周钦的异样，紧跟着追了出去。
周钦已经开车掉头，离开了tingting’s门口，秦朝把酒吧交给店里的小经理照看，也开上自己的座驾跟了上去。
秦朝的车是一辆德产SUV，平时接送个把美女还能凑合过去，但是却从来没有培养过追跑车的性能，而且还是一辆发怒狂飙的跑车，驶到瀚海路的时候，只能叹息摇头望着小黄的尾巴。
周钦的车越开越快，偏偏SUV在这个时候开玩笑，跑不动了。。。秦朝只顾着追周钦，把今天该加油的事完全抛在了脑后，只能停在瀚海路上给拖车公司打电话。
环海公路上道路通畅，没有车流的阻碍，周钦只是气闷，和小黄一起迎着海风兜一圈应该就会气顺了，但是。。。秦朝转念一想，开始替发小抱不平，聂琛这件事做的太不地道了，周钦自从转到名不见经传的小新野，回来之后，嘴上时不时会冒出秦小念的名字，傻子都能猜出是个什么意思，虽然一直是一头热乎吧，但是聂琛也太。。。不厚道了。
秦朝拿起电话，找到以前记下的小念的电话号码，想想从前上学请假和老师撒谎时的情景，酝酿一下情绪，拨了出去。。。
“小念吗？我是秦朝，就是tingting’s酒吧的老板“秦朝的声音把慌张表现地淋漓尽致：“周钦喝了酒，非要开着小黄到环海公路上兜风，我劝不住他，他速度太快了。。。”把电话举得远一点，在方向盘上敲一下制造紧张气氛，再发出逼真的尖叫声：“哎呀！那边是侧崖，他还在练飘移，不好啦！你赶紧过来，周钦很危险，你快过来劝他。”
公路依山绕海而行，四周无车，法拉利的野性可以恣意挥洒，左侧是暗蓝色的海域，前方道路顺环侧转，向崖壁深灰色线条的另一侧延伸。
油门踩到底，将愤怒转化为引擎下的动力，思想专注凝聚，杂念被速度碾碎成粉沫，眼睛里唯有前方快速跟进的风景，身心随着越来越快的速度轻然欢悦，超然物外。。。再快一些，只想再快一些。。。相向而来的一辆香槟色轿车被周钦惊得猛打了一把方向盘，开出好远还在不甘地愤怒鸣笛，驾驶员从车窗伸出一个倒竖的大拇指表示不满。
————
小念请了假呆在家，接到秦朝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昏昏沉沉的脑子立刻打了个激灵清醒来。
醉酒在环海公路上开车，是周钦能做出来的事。。。秦朝的声音很紧张，环海公路的路况有多险峻环绕，小念不知道，但是单单酒精可能引起的后果就足以令她担心，听完电话，抓起外套冲出卧室。
聂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杂志，留心着小念卧室方向的动静，看见她急急惶惶的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秦朝打电话来说周钦喝了酒，在环海公路上飙车，他很危险，我们快去找他。”
“飙车？还喝了酒？”聂琛皱眉，一边披外套，一边向外走，“我去看一下，有消息立刻打电话给你。”
“我想一起去”小念戴上围巾，追了出去：“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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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海岸线渐渐进入视线，森冷坚硬的线条，完全没有暖日的柔和亲切，两侧风景快速后退，聂琛开车驶进了栖霞路，再经过前面的瀚海路就是环海公路了。
聂琛用车载蓝牙电话呼了几遍周钦的电话，无人接听，又呼了几遍秦朝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电话那边是一致的机器忙音，小念的心七上八下，“他们会不会出事了，两个人怎么都不接电话？”
“不会有事的，可能是没注意到电话铃声。”聂琛镇静得开导她：“如果是秦朝跟你通电话，那他现在很可能已经追上周钦了。”
瀚海路很快消失在身后，环海公路却像蜿蜒没有尽头，空荡荡的道路偶尔经过几辆路过的车，完全看不见周钦的法拉利的影子。。。
秦朝这小子，不会是在故意骗人吧？聂琛的脑子里刚现出这个念头，迎面一辆炫酷的黄色跑车疾驰了过来，以一种挑衅的方式，与他的车擦身而过，很快将他的路虎远远甩在后面，
“是周钦！是他的小黄”小念急促地大叫：“快追上去。”他的车速异常快，不得不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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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钦看见了和他迎面相交的路虎，但是不想停，险险与他擦车而过，看见他惊慌的向右打转方向盘避让，心底升起一丝快感，将车速再加快一些，飘移的技术他已经越来越熟练，这几次弯道的表演都堪称完美。
车辆处于失控与不失控的边缘，不容有半点差池。。。
车身侧滑转弯，刹车的猛烈踩踏声和车轮的刺耳磨地声都加剧刺挑着他早已兴奋的神经，人与车经过反复磨合，周钦能感觉到车尾失去重力的悬浮飘离，前几次还能掌握的车速和马力的配合，却在这一次出现偏差，前轮的摩擦力在强大的马力驱动和重踩刹车下失去二分之一，电光火石间，周钦来不及反应，身体随着巨大的惯性向左前侧冲出。。。
聂琛开车调头追过去，空荡荡的环海公里上唯余尖啸的刹车声，驶过前方转弯，看见黄色跑车的流线形体像失控的滑板车一样侧旋一百八十度，重重拍向侧崖，经过大力反弹，滑退到路沿。。。
车子再向后一点，就会坠落路崖。。。
惨烈的车祸现场，受伤的是她在乎的人。。。震惊，恐惧，担心，小念已经吓得掩口说不出一句话。
聂琛急踩刹车，一边开车门，一边盘算着冷静吩咐：“小念，你留在这里，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连弈，让他叫离得最近的仁爱医院派救护车尽快赶过来。”
车尾已经砸烂，车前盖被撞击得完全凹陷，聂琛费力地拉开车门，驾驶室还很完整，安全气囊全部打开，周钦布偶一样软趴趴的伏在乳白色气囊上，毫无生气。。。
心还高高悬着，“周钦，周钦，你醒醒。。。”聂琛拍着他的脸唤他，周钦的食指动了一下，聂琛心情稍微放松，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小心地把周钦拖了出来。
聂琛把周钦放到离损烂的车身尽量远的地方，脱下外套裹在他身上，小念也跟了过来，把毛巾缠在他额头上暂时止住他狰狞的血迹。。。
“怎么会变成这样。。。”周钦始终闭着眼，颊边的一道血迹被矮山上吹下来的冷风吹干，画在苍白的脸上，看之心惊，他的手还是温热的，怕失去他的这一点体温，小念始终握着他的手，焦急地问：“救护车怎么还不来？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有事？”
聂琛眉头深锁，看看周钦微跳的眼皮，安慰她：“最近的仁爱医院到这里也要二十分钟，小黄的安全性能很好，驾驶室被破坏的程度也不大，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救护车比聂琛计算的时间要提前赶到，但仍是感觉度秒如年。。。连弈也跟着救护车一起赶来，救护人员抬下担架把周钦放过去，聂琛紧跟上去，回头看小念：“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人多了反而添乱，你坐连弈的车医院”
聂琛已经随在担架后登上救护车，连弈拦在小念身前：“秦小姐，救护车里太多人反而会影响施救，我知道医院的地点，我开车和你跟过去，不会耽误时间。”
救护车车门关闭，护士帮周钦清理伤口，周钦疼的扯一下嘴角，眯开眼，对聂琛坏邪一笑。。。。
chapter58 愿情久长时
？ 连弈的车和救护车紧接前后到了仁爱医院，小念快速下车围上抬着周钦的担架。
周钦的脸色仍然苍白，仍旧无意识的闭着眼，只是额前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整个人也没有之前凌乱，担架刚进医院大门，两个人影火速冲了过来拨开白大卦，中年女性急切紧张的关怀声：“哎呀，钦钦你怎么样了，你是要把妈妈吓死吗？你万一有什么事，妈妈也不要活了。”
“又是你，秦小念”稚嫩清脆的女声也跟着尖叫起来，姚念慈指着小念，转向聂淮的声音却变得娇嗔：“阿姨，一定是因为她，今天早上钦哥哥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钦哥哥一定是因为她才心情不好，把车开的太快才出事的，这个坏女人，她。。。”
聂琛怒声截断：“姚念慈，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回美国！”本来想等周钦这边的情况稳定了再通知家里，但是，早该想到，卢院长会知会聂淮。
姚念慈挨在聂淮身边撒娇：“阿姨，你看，他又这样叫我，还恐吓我！”
“小念，真的是因为你。。。”聂淮顾不上理会姚念慈，声音里带着怨怒，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卢院长！”戴眼镜的年轻男医生嘹亮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中年医生身上。
卢院长扶扶眼镜，见惯了生死的波澜不惊：“情况怎么样？”
站在眼睛男医生身边的女医生回答，“初步检查了一下，患者额前有外伤，左臂骨折，有轻微脑震荡，至于有没有其他症状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骨折，脑震荡？还可能有其他情况？”小念头皮上的某根筋急跳了一下，聂淮紧张地差点晕倒，还好被姚念慈扶了一下：“宥坤，卢院长，钦钦他不会有事吧？你一定要救救他。”
“聂淮，你放心，我们的医生都很专业，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刻通知你。”卢院长安抚一下聂淮，对抬着担架的医生挥挥手：“快把病人抬进去”自己也跟着快步走远。
聂淮想拉住卢宥坤，却不能得手，只能望着背影伏在就近的姚念慈肩头低泣，聂琛也过去安慰：
“姐姐，你放心，有卢院长在，周钦不会有事的。”
“有谁在都不管用！我要我原来的，开开心心的周钦。”聂淮转过身发泄似的在聂琛身上打一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他亲舅舅，你就忍心看他个样子？！”
姚念慈埋怨的向聂琛努努嘴，然后再愤愤地瞪一眼小念。
外面的救护车声和警笛声交错响起，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人们都在经历自己的悲欢离合，尽管哭泣伤心在这里已是常见，聂淮的动静还是引起旁人侧目。
身边人声嘈杂，小念却觉得孤零零的，犹如置身荒漠，忐忑、害怕让心脏一阵阵抽紧，周钦挂着血印的苍白面孔浮现在眼前，然后是一个血肉模糊的陌生人脸。。。。像得了重感冒一样，路人走过时带出的风都能钻进衣缝引起一阵颤栗，瑟瑟发抖。
周钦。。。周钦真的有事怎么办？
聂琛望着小念煞白的脸，想脱身过去，却被聂淮紧紧抓着衣襟走不开，好一时才把聂淮让到姚念慈那里，走到小念身边抱住她：“没事的，别胡思乱想，周钦的伤，不会有什么大碍。”小念被他拥在怀里，嘴皮打颤，眼睛里蒙了一层雾，却哭不出来。
病房外紧闭的白色大门上方，钟表的秒针蜗牛一样吞吞爬行，里面还是没有传来周钦的任何消息。小念和聂琛坐在长椅的一端，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坐着聂淮和姚念慈。大概是医院的气氛过于沉重，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姚念慈此刻也变得安静。
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走到毫无防备的聂淮面前，行个礼，出示□□：“您好，我们是环银分局的办案民警。请问您是牌照为ZHxx9的车主周钦的家属吗？我们接到举报，牌照为ZHxx9的黄色法拉利在环海公路上超速行驶，现在怀疑该车车主涉嫌非法赛车并引发车祸。我们是跟了救护车一路过来的，刚才我们已经询问过医生，医生说嫌疑人的身体状况尚不稳定，还不能接受问询，请您配合工作，跟我们过去，简单了解一下情况。”
聂淮惊乍地站起身，失声嚷叫：“什么！我们钦钦刚受了重伤，你们还要抓他去警察局！岂有此理？”
聂琛身后跟着手里提着卓叔刚送过来的晚饭的连弈，箭步上前隔在聂淮和两位警官中间：“我是周钦的舅舅，两位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我了解。”
两位警官交换一下眼神，站在左侧的警官颔首，后退一步打开右臂：“好，请这边走。”
连弈放下刚捎过来的晚饭，跟着聂琛一起出去。
两人离开不久，急诊室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推开，刚才推周钦进去的女医生面色疲惫，还没来得及开口，聂淮和姚念慈已经围上去；一人擒住一只手臂：“医生，我们周钦（钦哥哥）怎么样了？”
身后的门又吱呀一声，卢院长走了出来，沉霭的眼睛似乎看了站在最后的小念一眼，然后把目光停在聂淮身上，“周钦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一下，他情绪容易激动，你们最好不要再刺激他。
目前来看他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还有一些深度检查要过几天才能出结果，要再留院观察几天。”
聂淮听完，顾不上道谢，急冲进病房，扑到微睁开眼睛的周钦身上哭诉：“钦钦啊，你真是要吓死妈妈了，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这个年你是不打算让全家人好过了。还好你爸爸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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