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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票证年代的日常生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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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关灯睡下了。
高三梅很快就睡着了,周胡斌则完全没有睡意,他想到过年时要在高家和陶小霜面对面,心里就又急又怕。
自打洪春生下了白鹰,周胡斌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1960年时,周胡斌被邮政局派到松江县出了大半年的差,那时他正当壮年,大半年沾不了荤,实在受不了,就放纵自己找了一回乐子,说是找其实还是洪春那个嫁给傻子的童养媳自己送上门来的。
谁知道那洪春一次就怀了孕,还生了个儿子。周胡斌当时是很高兴的——周家终于有后了!他想了好久给儿子取名叫白鹰,接着又设法让洪春进了县图书馆。从此他瞒着家里常去松江看儿子。
原本以为绝后了,居然有了儿子传承香火,周胡斌曾经一想到白鹰就能笑出声来,但几年时间过下来,有了儿子的惊喜悄然褪色了,如今一想到妻子和三个女儿可能会发现白鹰,周胡斌就感觉提心吊胆,而且越来越甚。于是,这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的想了半晚,决定瞒着妻子在过年前把陶小霜弄出上海去。
……
另一边,和宁鸥分开后,陶小霜4人回了同寿里。他们的满载而归几乎惊动了整个里弄。
邻居们都说要趁着松江县的集市还没被上面关闭,赶去那里买年货。正说得热闹,徐阿婆闻声出来帮着陶小霜把麻袋提回了程家。
“外婆,你不知道——我在那集市上还遇到一个熟人。”
“是谁呀?”
“是高三梅的丈夫周胡斌。不过我只是远远的看见了他一眼,没上去和他说话。”其实看见周胡斌的人是孙齐圣。他最近已经在对高三梅摸底,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周胡斌,然后他在回程的途中告诉了陶小霜。
“周胡斌怎么会在松江的?我记得谷霞说过他这一年都是在宝山县那边上班的。”徐阿婆有些不解。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孙齐圣已经准备有空就去松江县摸一次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总算早更了一点。
明天见。
第87章 10。16|
次日,上午8点半,陶小霜卡着时间打开了2班教室的门。
几天前,67届的第二批外农在学校和毕工组的组织下出发了。这一批外农一动,2班的外农也走得差不多了。现在班上统共只剩下了20来个学生,加上定档也结束了,班主任贾鸿干脆就放羊吃草,不再硬性要求考勤和到校时间了。
按着贾鸿的要求,现在班上由陶小霜和张可茜、庄沙三人轮流做值日生,负责每一天的开门关门以及组织同学每三日做一次扫除。
陶小霜打开灯,在教室里走了一圈,顺了一下前排放歪了的桌椅,就掩门回了毕工组。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值班老师,另一个是张可茜。
“小霜师傅,这椰子糖好好吃啦!”张可茜说话时,嘴里包着糖块,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恩,这糖确实好吃,我也喜欢,所以买了不少。”陶小霜拎了拎办公室的公用水瓶,发现两个都是空的,就准备去打水。张可茜见状忙跟着一起去了。昨天留在毕工组帮忙的只有她一个人,听了不少小道消息找不到人说,她感觉嘴里都要长虱子了。
“我们班的彭潇不是去参军了吗?听说因为他是个平足——平足不能急行军的,你知道的吧,所以就被退回来了。”
“彭潇被退回来了?”陶小霜吃了一惊。要知道在1968年,能去参军是最光荣的事,而且极有前途。当了兵,吃住就不要钱了,从此净挣工资不说,退伍后还能包分配,像如今9中实质上的校长王援朝就是退伍老兵的出身。所以彭潇能去当兵可是让不少男生羡慕的事,他自己也在班上吹过好多次的牛皮。
“对呀。昨天他爸他妈来了学校,闹着要分去二纺机。”
“可是,我们班二纺机的名额不是已经给了王潇吗?”
“就是呀。所以他们闹了一下午,最后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在第二批外农出发的当天下午,毕工组召集67届所有上工档学生开了一场大会。会上,公布了和学校对口的几个接收单位。有棉纺八厂,春纶针织厂和简称二纺机的第二纺织机械厂。
棉纺八厂和春纶针织厂都是区属纺织厂,说句不好听的,这两个厂都是规模小福利差的典型,只有二纺机是市级厂,职工总人数更在3千以上。于是当贾鸿宣布分去二纺机的名额只有10个时,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开始了。
67届有9个班,每班有6个上工,这就是54个学生,而会后毕工组收回的申请表里有50份是要求分去二纺机的;剩余4份,一份属于要去参军的彭潇,另外三份则是陶小霜自己和孙齐圣以及庄沙的。
庄沙没交申请表,他已经有了去向。他的爸妈都是中铅二厂的工人,在他确定上工档后,庄妈妈就赶紧在厂里申请了病退,好让他这个独生子能顶替她入厂。
而陶小霜和孙齐圣则在申请表上写了‘棉纺八厂’。当然这只是随便写写,其实两人早已经商量好要自谋出路了,至少要找个不上夜班的工作。
在1968年,分去厂里做个一般工人就得三班倒,一个月至少上10天的夜班;要想不上夜班,那至少得分到厂部办公室做干事才行。而残酷的现实却是人多粥少:如今无论规模大小,这时只要是个厂就不愁招人的事,毕竟只要是份工作那就是能留城的铁饭碗呀。
什么人端什么碗——这年头只有专科生和大学生才一毕业就包分配。这也是为什么恢复高考后有很多人不考高中反而去考中专的原因,因为包分配呀!而事实上在整个80年代,中专的录取分数可是一直比高中的录取分数高出一大截的。
连高椹,高四海和程谷霞也只是想着要把他弄去军工大厂罢了。进了厂还是从普通青工做起。陶小霜和孙齐圣也就是两个初中毕业生,居然就敢肖想此时‘精英’的待遇,别说其他人,就是两家的大人知道了也得骂两人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所以,这个打算两人谁也没说,只是彼此商量着进行。
怎么进行?情势如此,只能是走后门了。
在此之前,陶小霜从来没有走过后门,老实说突然要她这样做,她是真觉得有些别扭的——这时候的工作都是‘一次定终身’,进了一个单位那就是一生的事,想到走后门进单位的事会被说嘴一辈子,陶小霜就觉得心里不得劲,也许幼稚但她就是喜欢光明正大,凭自己的能力做事;对此孙齐圣倒是想得明白,说这就叫非常时行非常事。
最后还是上工档家庭间发生的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让陶小霜放下了心里的包袱:送礼、诉苦、和毕工组工宣队拉关系,甚至认干亲,只要能提高分配档次,学生的家长那是无所不为的,即使到了今天,还有几个学生的家长见天的往毕工组跑。陶小霜觉得他们要是有钱有法子走后门是绝不会犹豫的。这甚至让她思索自己是不是太天真和理想化了,也许有些事就是得变通的,哪怕意味着不公平。
也许,世间就没有真正的公平。
有些想通后,陶小霜就和孙齐圣开始物色合适的单位,学校,市政管理单位,甚至机关都在两人的考虑范围内——一根金条不行,就塞两根金条嘛。单位越大越是鱼龙混杂,能被收买的人就越多。
最后,孙齐圣看中了区交运公司,他对驾驶车辆尤其是大型车还蛮感兴趣的,而且交运公司是最‘四通八达’的单位,有利于掩护‘飞东西’。
而陶小霜则想去一所中学,她准备先分到学校的后勤科室,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去读个夜校,争取转为老师——这时候虽然中学的升学是停摆了,但工作后反而能以单位的名义去继续深造。
陶小霜原本有个梦想:当干部,超过高四海,让高家人后悔去。可如今她的想法变了,她想学中医,把迷雾镇药材的神奇效果彻底发挥出来;而老师的工作轻松,一年还有三个月的假期,正好让她有时间和精力去学习中医。
孙齐圣办起事来从来不用陶小霜担心,在两人选定‘前途’后,他很快就打通了关系,首先是区交运公司的人事科发来了招工的信函,指名招孙齐圣和朱大友两人去交运——一人是放,两人就是赶,收了金条的人很干脆的发了招工信函。
至于为什么加上了朱大友。则是因为朱大友靠着赌球的事攒了两百块钱,准备走后门找个好工作,结果却被人骗了去;骗他的人还直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差点就想杀人,当场一块砖头就砸了那人的脑袋;所以孙齐圣只好顺手搭上了他。
而华东师大第一附属中学给陶小霜的招工信也在11月中旬寄到了学校。凭着华东师大和华师大附属一中的上下级关系,只要在这个学校工作一阵后,陶小霜就能比较轻松的得到去华东师大进修的机会。
……
这一天,陶小霜和张可茜一起去上了个厕所,一回毕工组就有人来叫她。
“谁是陶小霜?快去工宣队,找你有事。”来人是吕红兵,她板着脸,上下打量陶小霜。
“好。我马上去。”陶小霜给庄沙使了一个眼色:快去找孙齐圣。然后站起身跟着吕红兵走了。
在路上,陶小霜询问吕红兵:“吕干事,能告诉我,找我什么事吗?”
吕红兵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是公安局找你。”
“啊?”陶小霜大吃一惊,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呀?”
吕红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公安都是特别精明的,你……尽量说实话吧,别想太多。”
听她这么说,陶小霜立时忐忑不安起来,但同时她也感觉到吕红兵是在提醒自己——尽量说实话,也就是说在她看来陶小霜可以对公安说一些不实的话,她的这种看法到底说明了什么,陶小霜一时之间还想不明白,但这无疑是一个线索,于是她咬着嘴唇对吕红兵点点头:“我知道了。”
人紧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陶小霜感觉没过几分钟,两人就已经走到了工宣队——而其实工宣队在另一栋楼房的顶楼,中间还要经过大操场。
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王援朝和两个男公安。
这两个公安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眼神锐利,毫无掩饰的把刚进门的陶小霜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陶小霜感觉自己被他看得遍体身寒。
另一个则是个中年男子,脸色也很严肃,看了几眼陶小霜后,就看向了王援朝。
然后,王援朝就对着陶小霜一挥手,“陶小霜同学,我们坐下说。”
陶小霜闻言坐下了,王援朝和吕红兵立刻在她对面的右手边坐下来。而两个公安则正坐在了她的左手边。
然后,在四人或打量或审视的灼灼视线下,对陶小霜的审问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赶上今天的更新了O(∩_∩)O
第88章 10。16|
先开口的不是两个公安,而是王援朝。
只见他先看向年轻的那个公安,介绍道:“这是区公安局的张公安”,接着看向中年公安,“这是江公安”,然后说:“陶小霜,接下来这两个公安局的同志会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知道吗?”
“王队长,我会的。”
“开始吧。”王援朝一说完,年轻的张公安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先开口了,“陶小霜,虚岁17岁,1952年生人,生辰是1月6日,籍贯是苏州吴江,出生于本市川沙县下虎村,父亡母在,1959年祖母去世后搬于虹口区同寿里居住……”
张公安盯着陶小霜的眼睛把她的档案如数家珍的报了一遍,报完他说道:“陶同学,和你有关的事但凡是有记录的,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我将问你的都是我们不知道的事,你可以撒谎,因为我们不知道,但是——只要我们查到你在说谎……那,你就得进监狱。”
“咳咳”,中年江公安像清喉咙似的咳了两声,有些责怪的看了张公安一眼,然后说:“小同志,你别紧张,小张说得太严重了,这只是个调查而已。接下来我来问,你想好了就答,好不啦?”
被一个公安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同时还被迫‘回忆’了自己16年来的人生经历,在那短短几分钟里,陶小霜特别想移开和张公安对看的视线,却又只能硬撑着——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在冒汗,冷汗,一背的冷汗。
于是,当江公安一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看向了他,江公安的长相十分普通,而且发际线严重后移,但这时的陶小霜却觉得他比年轻英武的张公安好看了不止百倍。
“第一个问题,你最近收没收到过奇怪的信件?比如陌生人的?”
“没有!”陶小霜脱口而出,然后她想了想,又肯定的说了一遍,“真的没有——最近一两年里都没有收到过陌生人的信。在两年前倒是有一次,信上的地址是4弄2号,但打开来却是写给其他人的,我第二天就退给邮递员了。”
陶小霜这时已经明白过来:这两人是在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吓唬自己了;对此她决定故作不知,但接下来对张公安提的每一个问题她都准备尽量发散开来回答,为自己争取思考时间。
“第二个问题,你上一次回下虎村是什么时候?”
先是信件,然后是下虎村?难道事情是出在了老家,而和大眼叔或者运宝箱没有关系?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个最坏的结果,陶小霜松了半口气,另外半口气却提着更紧了,“上一次是去年的12月了,我过新年前回去的,给爸爸和奶奶上坟,去了大半天。”说到这,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绝大的错误——在江公安站出来扮白脸后,她就应该激动的质问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自然的接受了他的一问一答。
无论张公安的表现如何,真的什么秘密都没有的人肯定会质问的:为什么要调查我?我什么都没干!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而刚才自己想得太多又心里发虚,居然一句诸如此类的话都没问。
想到这里,她用牙齿在口腔内狠狠的咬了一下,血腥味和眼泪同时出来了,她眼里包着泪,抿唇皱眉,低叫道:“天呀——难道是爸爸奶奶的坟出了什么事?公安同志,是不是呀?”错过了用质问显示清白的机会,陶小霜就想把自己伪装成内向又情绪化的性格,因为内向所以在前面不敢开口向公安提出疑问,而现在却终于情绪大爆发了!
“为什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我真的好害怕……到底是怎么了?”陶小霜一边流下两行泪,一边在心里感谢儿童话剧团。
江公安和张公安对视了一眼,觉得已经到了火候,于是张公安开口道:“你有多久没见过陶海了?”
“陶海?”陶小霜愣了一下,“去年12月以后就没见过了。怎么了?”陶海是陶小霜的一个远房堂亲,两人的曾祖父是兄弟。
“陶海……是一起涉案金额极其巨大的投机倒把案件的主犯,现在他正在潜逃中。我们怀疑他就藏在虹口区附近。”
陶小霜明白了,公安局是以为陶海来找过自己,连忙道:“我最近没见过他,也没有收到过他的信。”这时坐在一旁的吕红兵突然动了,她把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握成拳举到了嘴边,然后咳嗽了一下。
陶小霜心里警铃大作,吕红兵似乎在告诉自己:你说错了话!但自己说的就是事实呀!
不对劲!陶小霜感觉很不好,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要撑住了。然后就听到张公安冷笑着说:“那你最近是从哪里‘黑’到的不要票的口油、牛肉,还有那么多的稀罕玩意呀?”
公安到底知道了多少?在调查陶海的同时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大眼叔的事?陶小霜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公安,嘴里小声的道:“我、我……黑市的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在买,怎么就能说是陶海给我的。”
“陶小霜!”张公安厉声道:“我们已经知道陶海最近半年来都再给你寄钱,用匿名的方式陆续给你寄去了300块钱!你再不说实话,小心自绝于人民!”
听到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话,陶小霜的心里先是一惊,接着就是一松,摇头道:“什么钱?我没有收到过钱?”虽然不知道陶海是怎么回事,但看来公安局没有往‘大眼叔’的方向查。
江公安解释道:“陶海失踪后,我们发现他之前总进出邮局。然后发现他在给你寄钱。”
陶小霜一分钱没收到,就毫不心虚的摇头道:“我真的没收到过他的信。”
张公安狠狠一拍桌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邮局有底子的,他一共寄了12封信,全是寄给你的。如果,他没有寄钱给你,那你为什么能分去华师大附属一中,你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走通了关系的。”
陶小霜心里猛的一跳,这时她的眼角却瞅见吕红兵轻轻的动了一下身子,她突然明白张公安是在诈自己。于是就说:“我不知道附属一中为什么要我。总之我就是没见过陶海,也没有收到过他的信。”
“你再这样顽固的话,我们就只有挨个排查你周围的人了。就先从你的二舅程谷华一家开始。”张公安竖起眉毛道。
江公安则表情遗憾的摇头,“陶同学,你得想想清楚,是不是真要为一个罪犯成为另一个罪犯?”
审问,在特务电影和陶小霜的印象里应该是发生在一间阴暗无窗的屋子里的,被审问人带着镣铐坐在一张长桌后,一盏或几盏晃眼的台灯照得她或他分毫毕现,而审问者则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中,用雷霆霹雳般的发问,让被审问人汗如雨下、吐露真相。
然而,当陶小霜真正和两个审问自己的公安面对面时,才发现即使在光天白日下,公安的逼问也是‘雷霆霹雳’,要是她真的知道陶海的下落,早已经吐得一干二净了,可惜她真的不知道!
于是,到了上午11点半,学校的放学铃声响起时,陶小霜仍然只能让两个公安失望了。
铃声停下后,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王援朝站了起来,说道:“老江,说好的两个小时到了。走吧,中午我请你张同志吃饭。”说完他对已经心力憔悴到嘴唇发白的陶小霜说:“你可以回家了,下午在家休息,不用来上课了。”
“怎么回事?”陶小霜很想立刻夺门而出,可她立刻吸取了教育,该问的就要开口问。
王援朝道:“陶海是写了12封信,但不是直接寄给你的,而是寄到了洪阳街,这种地址不全的信件会在街道的邮箱里搁置一段时间,再被邮递员统一收回,而这些信却都被人取走了。”
“所以,你们认为是我取走的——我!”陶小霜看向两个公安,眼里火花直冒,“你们也不怕屈打成招!”
张公安硬声道:“就是没有打,所以你才没有招呀!”
“你!”陶小霜一瞬间真的喘不上气来。
江公安见状就说:“今天到此为止。陶小同志,希望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然后,两个公安和王援朝先离开了,吕红兵则留下来和陶小霜说了几句话。
陶小霜就问她:“吕干事,那两个公安还会……来吗?”
“王队长和他们说好了,只能当着他的面问你一次。这次以后,他们就不会来学校了,不过要是案子有了进展……”吕红兵虽然外表粗犷,却是个仔细的人,她笑了笑没把话说完。
陶小霜明白她的意思:别看这一次王援朝和吕红兵好像没做什么,但两人留在了现场,吕红又给了好几次暗示,正是这些帮助自己坚持到了审问结束,而不露马脚;而真要是案子有了进展,那下一次估计就是直接把自己带到公安局去审问了。
那将是孤立无援的境况。
陶小霜走出校门时,一眼就看见在大门口站着的孙齐圣,她眼里立时全是眼泪,她想喊出‘大圣’,但孙齐圣却立刻转过头和一旁的庄沙说起话来。
有一瞬间,陶小霜是真的惊愣到了伤心的程度——这时她是多想扑到孙齐圣的怀里,去拥抱去啾啾,去得到安慰和勇气,但伤心只是一瞬间,她总是相信孙齐圣的,于是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拖着疲倦的脚步从孙齐圣的身边默默走过。
擦肩而过时,孙齐圣和庄沙大声的说笑,而和他们一起的朱大友却仰头看天,嘴里低声说了句话:“别回头看——有便衣在跟着你。”
陶小霜没有回头,她一个人独自走回了同寿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啾啾。
第89章 10。16|
陶小霜走上洪阳街,远远的看到了4弄2号那熟悉的天台,虽然已身心疲惫,但她还是不由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很快,她就走进了同寿里的主弄口。走在狭窄又阴暗的弄堂里,陶小霜总算有了一种安全感——明明知道有人跟在身后却只能故作不知,陶小霜这一路走来,才知道什么叫做芒刺在背了。而现在即使不回头查看,她也相信里弄里的大妈阿婆们自然会让那个便衣停下跟踪自己的脚步。
“我回来了。”陶小霜拿出钥匙打开了客堂间的门。大卧室里没开灯,上完夜班的程谷华夫妻正在睡觉,在被密实拉上的床帘的对面,徐阿婆正在擦拭家里唯一的一个五斗柜。
进门的外孙女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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