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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票证年代的日常生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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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想吐了。看着她吃完了早饭,徐阿婆母女才回了同寿里。
陶小霜睡在床上,问正吃早饭的孙齐圣:“那个小偷被抓住没有?”
孙齐圣皱着眉摇头,“没有,听你阿婆说他从4弄2号的前面跑了。”昨天下午,孙齐圣接到奶奶的电话,知道陶小霜出事了,立刻就从区交运赶来了医院。
“居然跑掉了?”陶小霜心里很失望,要不是孙齐圣一直要她练习防身三招,只怕她就被那个黑衣男……这样想着,她对着孙齐圣感激的一笑,然后道:“大圣,这次全亏你教了我三招,要不然我准得被那强盗用刀给……”想到那时的惊险,陶小霜就觉得又怕又气。
“刀!”孙齐圣大吃一惊,“小霜,你说说刀是怎么回事?”
陶小霜就一边回忆,一边仔细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孙齐圣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完他仔细看了看陶小霜被割破的棉裤,然后站起身,“小霜,我要回同寿里一趟,这事……不是单纯的入室盗窃。”
陶小霜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那是什么?”
孙齐圣脸色很不好,“那黑衣人……也许是冲着人来的。”
冲着人来的?陶小霜想了想,才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她指着自己道:“……是冲着我来的?”
孙齐圣沉声道:“可能性很大,所以我得去查一下。”
陶小霜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然后愤声道:“你去吧。”
孙齐圣正准备走,却又回身弯下腰,低声说道:“小霜,一切都有我在,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好伐?”
陶小霜心里好受了很多,她咬着唇点点头,“好。”
孙齐圣柔和了肃杀的眉眼,对她笑了笑,然后才转身走了。
孙齐圣走后不久,徐阿婆又来了医院,高椿采红也一起来了,连去高家拜年的高三梅母女知道后也跟着程谷霞和高四海来了医院。于是,陶小霜的床前被围了一圈,没地方站,采秀和迎泰干脆坐在了床尾的两边。这个病房就属陶小霜的床前最热闹。
直到洪阳街派出所的两个片警来了病房,这热闹劲才消停了。
来的两个片警一男一女,男的姓王,女的姓张,两人都是陶小霜经常照面的半熟人。所以,张公安先问了陶小霜的病情,还安慰了几句后才开始了问话,“陶同志,说说昨天的事吧。”
陶小霜就把不久前和孙齐圣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当听到那黑衣男用过刀,张王二人原本有些轻松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陶小霜见状就伸脚让两人看那个破口。
看完,王公安就急问道:“你看见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当时我太慌了”,陶小霜皱着眉摇头,“所以那人的样子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是个中年男人,好像是个国字脸……五官真没什么印象了,不过要是面对面,我肯定能认出他来。”
王公安有些失望,年纪大一些的张公安却问道:“你真的把他的嘴给踢破了?”
这些问题,孙齐圣都问过,陶小霜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嘴唇破没有,我没注意。但当时他的两个嘴角都是血,至少是咬到了舌头或者嘴里的肉。”
张公安满意的点点头,这可是找人的关键线索。
接下来她又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就起身要走。
“等一等”,陶小霜叫住两人,问道:“这事你们通知王姿没有,毕竟被偷的是她家。”
张公安说:“昨天没联系到人,今早我们到王姿住院的医院通知的李建全。”
“那就好”,陶小霜点点头,“对了,我现在仔细一想,觉得当时那人不是想逃,才对我动刀的——当时我马上就要进屋了,他等两分钟不就行了?”陶小霜不知道派出所会怎么看这事,她怕他们和孙齐圣想法不一样,就点了一句。一说完,她就听旁听的徐阿婆等人抽了口冷气。
两个片警听得一愣,然后对了一个眼色,张公安笑着说:“你别多想,好好休息。”
等两人离开了,徐阿婆立刻就坐到床头,急问道:“小霜,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其他人也焦急的追问起来。
陶小霜感觉失策了——她不该当着家人的面说这些的。她和亲友们解释了一会,就嚷起头晕来。
徐阿婆闻言就说:“我们不问了,你睡一会吧。”
“好。”陶小霜闭上眼,在心里暗道:我这可不是在撒谎,只是不想解释到口干舌燥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晚的我忏愧O(∩_∩)O
第128章 见血
大年初一,早上10点半,守完旧夜迎来新岁的阿拉们都在酣睡,孙齐圣已经把同寿里4弄2号的每一个角落都走了一遍。
他在心里反复模拟昨天下午的情景,设想那个黑衣人是怎么进的4弄2号,是怎么上的楼,然后进入王姿家。他一边想一边慢慢走上二楼,穿过走廊,停在王姿家的门口。
石库门里人人都在安睡,孙齐圣却仿佛身处昨天事发后的那片嘈杂中——人来人往的下午,吴剪刀的裁缝铺,王姿家紧锁的房门……他闭上眼,把已经吃透的片段剥离,开始仔细回想昨晚在陶小霜的床前徐阿婆说的每句话。渐渐的,一些隐在暗处的东西浮现了出来,
“找到了……”孙齐圣睁开眼,他疾步下楼,去找朱大友。
下午1点半,洪阳街上终于有了些来往的行人。平倭里庄家,庄沙正和他的爸妈一起吃着迟到的午饭,屋外却响起传呼大妈的喊声:“亭子间的庄家,有姓朱的电话找。”
“八成是大朱!”庄沙三两下把饭菜刨下肚,就跑去了公用电话间。听完电话,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心里着急,跑回自家楼下喊道:“爸,妈,我有急事,就不和你们去阿婆家拜年了!”然后不等回答,撒腿就跑。
等他跑到约好的地点,正好看到朱大友站在街边,捧着一碗大馄饨吃的呼啦呼啦的。
“大圣人呢?”庄沙喘着气问:“你在电话里说陶小霜昨天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圣去叫老鳖了。”朱大友边吃边说,“陶小霜的事,我吃完了再说。”
庄沙急得不行,“你把事说清楚了再吃好伐?”
“吃了再说,我快饿死了。”朱大友一口一个馄炖,吃完他把带葱花的半碗热汤也喝了,然后去身后的店里还了碗,取回了押金。他一走出馄炖店,庄沙立刻就追问起来。
朱大友昨晚就知道陶小霜遇劫的事了,吃完家里的除夕饭,他还去了一趟医院,陪着孙齐圣坐了会。今早,他睡得正香,突然被孙齐圣拉出了被窝,接着早饭都没吃,就被孙齐圣指挥得团团转。
朱大友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道:“大圣的猜测是,那个贼有两个目标的,一求财,二动刀。而且那个贼在同寿里有内应——他知道王姿家有钱,这两天家里没人,还知道陶小霜的下班时间。他是算好时间,搜刮好了王姿家的财物,然后在厢房里坐等着陶小霜上楼。”
庄沙眉头皱起个疙瘩,“……所以我们要找的是那个内应?”
“不,内应不好找——就算是公安局,也不好在初一就去乱敲人家的门。”朱大友摇头,“我和大圣直接找的那个贼,我俩查了一个上午,找到好几个线索。”
见庄沙面露不解,朱大友有些得意的道,“眼镜,贼不走空,这话你听过的吧——但凡是入室行窃的贼,一定会提前踩点。”他毫不内疚的把孙齐圣不久前说的话占为己有了。
“不是有内应吗?”
“即使有内应,总要认认脸,识识路的。”要不然偷错屋,捅错人怎么办?
庄沙想了想,认可的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那个黑衣男是个生面孔,不敢进同寿里的,所以他昨天是在这里踩的点。”说完朱大友指了指脚下,又指了指街对面的吴剪刀的裁缝铺。
“我和大圣问过馄炖店的李龙了,他说昨天有个穿黑色棉袄的中年男人在店门口坐了好一会……”初一街上的店面不开门,孙齐圣和朱大友是去了一趟小李家,才找到了这条线索。
“我们还从扫街的张龙嘴里问到了另一件事,他前几天也见过那个黑衣男。”
庄沙推推眼镜,“……那人来洪阳街踩过几次点。”
“嗯”,朱大友点头道,“张龙说,那个黑衣男抽烟很凶,坐在马路牙子上抽了一根又一根。关键是他点烟用的不是火柴,而是一个打火机!金属壳,有浮雕的那种!”
在70年代,打火机是特供商品,普通商店里根本没得卖,更别说黑衣男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的舶来打火机。庄沙立刻就明白那是贼赃,“……所以孙齐圣要去找老鳖,是因为他要倒着查,从销赃点查起。”能和孙齐圣做好朋友,庄沙自然也是聪明人。
“大圣听陶小霜说,王姿家里现金不多,却有不少金首饰……”
“他被陶小霜看见了,肯定急着逃出上海,所以很需要钱。”
两人正说着,孙齐圣带着老鳖回来了。
……
大年初四的晚上,夜空中繁星点点,借着月光,一个大队的民兵在新滨镇外溜达了一圈,然后穿过被当地人叫做神女湾的申乙湾,说说笑笑的进了镇。
郑晋国搓着手从芦苇丛里钻出来,看着民兵消失在大路的尽头,才钻回了芦苇丛。
“妈了个逼!”他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芦苇深处走去,一边低声咒骂:“捞血饭吃还过节!再不来,我他妈都要饿死了!”做买卖时失了手,郑晋国准备逃到广州去躲躲——他在那里有亲戚,于是肉痛的花了大价钱买了张‘船票’,谁知道他在申乙湾躲了三天,接应的渔船就是不到,随身带的东西却吃完了。
郑晋国一路咒骂着回了‘住处’——被渔民遗弃在芦苇荡里的半条烂蓬船。
那蓬船的底子全烂了,但蓬顶还有半块,郑晋国在白天里用干芦荟在蓬下生一个火堆,到晚上就把它灭了,睡在上面,靠着这份暖和,他才在野外硬熬了三天。
郑晋国先去撒了泡尿,然后走到破烂不堪的蓬下,用右脚去踢散那堆还带余温的灰烬,边踢他边骂:“老子今年怎么这么倒霉,十拿九稳的买卖都弄砸了……妈的,等我回来,我非得”
“非得怎么?”一个男声突然从他背后问道。
“啊!”郑晋国吓得大叫一声,全身的寒毛都起来了。他飞快转身,同时伸手拔出腰间的两把匕首,交叉挥舞,护住身前。
出声前,孙齐圣就已蓄势待发,这时见他的肩膀一动,就蹲身一个扫堂腿。郑晋国被他扫到左脚,立刻就踉跄了一下。
孙齐圣飞扑上前,双拳拨开了他拿刀的双手,猛力击打他的右肋部。
被击中肝脏的郑晋国抽搐着倒地,卷成虾状抱着肚子□□起来。
孙齐圣捡起落地的两把匕首,上前踹踢郑晋国的背部,逼他正面朝上仰躺在泥地上。
孙齐圣半蹲下来,坐在郑晋国的肚子上,用匕首卡住他的脖子,眯着眼打量他,试图从那肮脏的脸上找出点特点来。看了几秒钟,他笑着说:“长得果然普通。”
“那个……”见他笑了,又发现他年纪轻,郑晋国不禁生出些侥幸之心,这黑吃黑的小子看来好说话,“小兄弟,好身手,你是从李戆大那里知道我在这的吧。”李戆大就是卖‘船票’的船老大。
“是的呀”,孙齐圣笑着点点头,然后用匕首在郑晋国的脖子上划了条血线,“说对了有赏。”
脖子上一阵剧痛,一瞬间,郑晋国以为自己被割断了脖子,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吓得一身全是虚汗,裤裆也湿了。他不敢废话了,努力挤出笑来,求饶道:“大、大哥,同志,你别杀我……我有钱,我有金子,你不杀我,我都给你。”
“金子,好东西呀……”孙齐圣舔了舔嘴唇,把嗜血的欲望压回心底,问道:“你有多少。”
“我有好多,金项链、金戒指还有金镯子,都有都有,全给你”说到这,郑晋国感觉脖子上的匕首松了些,他暗喜,又道:“这些金子都被我藏在了其它地方,你放了我,我就带你去。”
“哈……”孙齐圣扬眉作思考状,然后在郑晋国期待又害怕的眼神里,笑着抬起另一只手,用手里的刀刺向他的左眼。
“啊啊啊!”郑晋国尖叫着,两个瞳孔缩到了极点。
“闭嘴!”刀尖停在了眼睑间,孙齐圣冷下脸,说道:“你废话太多,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再敢废话,我就把你摁死在你撒的尿里。蠢货,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郑晋国连声道。
看他已吓破了胆,孙齐圣就开始审问。
半小时后,孙齐圣走出芦苇荡。他手里握着一张有郑晋国血手印的供状,上面的罪名足够他死两次的。问完话,孙齐圣就打晕了郑晋国,把他五花大绑,还在他怀里塞了张供状。
孙齐圣和守在芦苇荡外的朱庄二人会合,看了那供状,两人惊呼:“居然是她!”
孙齐圣冷笑道:“她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三人进了镇,写了张字条,绑了块石头往联防的门上一扔,见有人开了门,就赶紧离开到找好的民居睡大觉了。
……
初五早上,陶小霜一边吃着徐阿婆削的梨,一边在想孙齐圣昨天告诉她的事。
那个贼叫郑晋国,他的内应是……王小慧。
不知何时,王小慧开始偷鸡摸狗起来,她也算谨慎,最方便下手的4弄2号和朱家她没动过手,只在同寿里附近的黑五类家庭里琢磨——这种人家丢了东西也不敢说。11月时,她总算偷到了一副珍珠耳坠,她想出手,然后在销赃的一个暗窝子里她遇到了郑晋国。
年关难过,郑晋国正想做笔大生意,见她偷到了有油水的人家,就和她搭话。两人说好,只要王小慧能摸清情况,那买卖成了后,他就分她两成东西。哪知道,那家人居然就只剩那对珍珠耳坠了。
被气急败坏的郑晋国讥笑后,王小慧就提出对邻居李建全家下手,她知道王姿有不少金首饰。然后她又提出,让郑晋国帮她报复另一个邻居的要求,说只要成了,她少要半成金子。
‘在她的脸上划一刀,让她成个疤脸,谁让她多管闲事的!’陶小霜想到孙齐圣转述的这句话,就觉得心里发寒。
在郑晋国的供状里,孙齐圣改了这句话,改为‘往她的肚子上捅刀,让她死,谁让她多管闲事的!’孙齐圣用郑晋国的家人威胁他,所以郑晋国会咬死王小慧指使他杀人。
陶小霜叹了口气,当孙齐圣在小屋里说出这事时,郑晋国已经进了镇上的派出所。所以孙齐圣是先斩后奏了,但她却并不生气,甚至觉得他做得好,她不想害谁,可也想保护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陶小霜:我差点就毁容了。
孙齐圣:有点做过头了,还好小霜没生气。
第129章 搬走
1971年的初六那天,洪阳街派出所迎来一个让一众警察惊喜不已的开门红。
要说起来,这事原本挺闹心的——大年三十的下午,所里只有两个片警留守,辖区里却出了入室抢劫案,那闯空门的强盗逃跑时还伤了人。晚上,所长楚光荣正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上面就派人来了他家里,叫他火速去局里开会,他一去才知道,被盗的那家的亲戚把电话都打到局长家里了。
组织开会的李副局是楚光荣的老上级,楚所长当着老上级的面,只能硬着头皮立下了10天内必破案的军令状,然后在初一的早上,他把一干手下都叫回派出所里加班。
在70年代的沪上,上有派出所公安局,下有民兵联防和居委会,社会环境说路不拾遗是夸张了点,但犯罪率确实是极低的,不过上海市区600万人口的基数在这里摆着,积年下来,辖区里有上万人口的楚所长手里也是一大把没破的大小案子。他一问留守的两个片警,就知道这犯事的人是个老油条,而老油条从来就不会吃窝边草。
一想到是流窜作案,楚所长的头都大了——他又不能跨区把其它所的公安叫回来加班,想在10天里破案,他把很大的希望放在唯一和那个强盗打过照面的陶小霜身上,哪知道派去医院的王姐和小张却带回来一个更不好的消息:那强盗动了刀,还被陶小霜看到了,但陶小霜却说不出那人具体的长相。
听完这个,楚所长简直想哭了,这就是最坏的情况——偷了那么多的金货,又想持刀伤人,抓住了绝对是被枪毙的命;那强盗只要不傻,绝对不敢再露面,搞不好钻进哪个深山老林十年八年都不出来了。然后,楚所长就真的去局里抱着老上级哭诉了一番。
靠着不要脸皮,楚所长从李副局那里得了个缓刑,半个月内破案就可以了事。回了洪阳街,他又得了个好消息,在街面上接受改造的黑五类张龙来派出所提供线索了。警察们结合张龙和陶小霜两人的说法,从自家派出所开始,排查所有有犯罪历史的人。
马不停蹄的忙到初六,楚所长他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正准备通知陶小霜来派出所指认嫌疑人。却接到了新滨镇的电话——那个贼在新滨镇被抓到了!
楚所长赶紧派人去了新滨镇,把贼人押回了市区。抓到了贼,楚所长总算可以去市局交差了。至于抓住郑晋国的无名英雄,新滨镇的人没怎么提这人,楚所长也就没和市局提,两方很有默契的把这个功劳给均分了。
这也让孙齐圣的安排落了空。为免派出所的人察觉到三人组的动静,他打发张龙去派出所主动提供了线索,又‘锁死’了郑晋国的嘴——只要警察问起,郑晋国只会说抓住他的人是一个蒙面人。
……
大年初十的早上,陶小霜后脑勺的三针拆线了。为了方便缝针,医生在她的头皮上剃了铜钱大的一块,好在她的头发多,这一拆线才没露出青色的头皮来。
“还疼吗?”宁鸥拨开头发,看着那块青色铜钱,关心的问。
“不碰到就不疼”,陶小霜苦着脸,抠了抠有些发痒的头皮,“就是不能洗头,我觉得头发都腻成一股股的了。”
“忍忍吧,过两天就能洗了”,宁鸥把撩开的头发拨了回去,遮遮好,然后说:“从电话里知道你脑壳破了,还缝了针,我都吓死了好伐?”
“大年里别提死字,不吉利。”一旁的宁妈妈插话道,“小霜,要不你去我们那里住两天,老住医院也不是个事。”
三天前,公安从4弄2号带走了王小慧,然后一天不到,她指使人偷盗王姿家的事就传开了,当天晚上,里委组织了居民大会,会上张主任宣布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王小慧试图谋杀邻居陶小霜!
杀人!这对和平年代的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事!于是一个晚上的时间,王小慧的大名就传遍了整个洪阳街,还在往周边的街区扩散。一夕之间,她和吴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被老鼠咬过一口的王姿家和陶小霜也成了大家嘴里热议的对象。
这两天里,客堂间迎来了一波又一波打探消息的人,要不是徐阿婆拦着,李照弟和一些好事的阿婆姆妈还要到医院里来看望陶小霜,同寿里现在是这种情况,陶小霜可不想回去受罪,她准备在医院住到元宵那天再回去。所以,虽然主治医生两天前就告诉她可以出院了,她却没走人。
“对呀,霜霜,去我家住几天——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了!”宁鸥拉着陶小霜的手直摇,“去吧,去吧……”
陶小霜看了眼宁妈妈,见她也笑着点头,就答应了宁鸥。然后,陶小霜和宁鸥一起下了楼,给同寿里打了电话。告诉徐阿婆后,两人又回了病房,和宁妈妈一起收拾东西。这时,拎着一个大砂锅的孙齐圣来了——昨晚,陶小霜说想吃小绍兴的鸡粥,所以他一早起来就坐车去买了。
孙齐圣先舀了一碗,让陶小霜趁热吃,又叫宁鸥两人也吃,然后说:“医院里待着闷气,你去宁家住两天也好;你要用些什么,下午我给你带去。”
陶小霜边吃边想,说了几样穿的吃的,又说:“我还要……那个。”她把手掌放在脸颊旁,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孙齐圣一看就知道她是要那块田黄,好在晚上枕着睡,就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他见陶小霜已经吃完了一碗,就问:“再吃点?”
“再要半碗。”陶小霜把碗递给他,孙齐圣就笑着给她添了大半碗。
“多了”,陶小霜觉得自己吃不完。
孙齐圣就说:“要是真吃不完,剩下的我包了。”
陶小霜果然没吃完,剩了小半碗,孙齐圣端起碗,仰着脖子一口就喝了。
看到这时,在一旁喝粥的宁妈妈在心里点了点头,虽然从没和丈夫女儿说起过,但是她对陶小霜年纪轻轻就谈恋爱的事是有些看法的,但此时亲眼见到了孙齐圣,又观察了一会他和陶小霜相处的情形,宁妈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小霜这孩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宁鸥喝完了两碗粥,要出去上厕所,宁妈妈也觉得尿急,也跟着去了。母女俩洗手时,她问女儿:“鸥鸥,你不是说孙齐圣是个猴子似的小赤佬,怎么……”哪家猴子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还那么会体贴人。
宁鸥很想说一说孙齐圣那一堆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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