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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与热花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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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陈年曾用“光风霁月”来形容他,直到昨天见面后,路招弟才觉得这个词是多么贴切,他简直长得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
  “陈年好像和他挺熟的样子,他们之间说话是那么自然,说实话真的有点羡慕,她好像总是很轻易就能交到朋友,不像我,连和他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隐约间,路招弟似乎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屏息凝神再去听时,又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又继续往下写。
  路招弟没有听错,苗凤花确实回来了,她几乎一夜未睡,天没亮就往家里赶,一进门就径直地冲进房间,悄悄锁上门,然后把床上的路吉祥拖了起来。
  看到双手抱胸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老婆,路吉祥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又闭上眼,没想到她直接跳到他身上来,差点没把他压个半死。
  “快醒醒,别睡了!”苗凤花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我这次带回了个重大消息!”
  痛感让路吉祥清醒了过来,他先是错愕,然后狂喜不已:“老婆你回来了!”
  苗凤花的情绪也是高涨无比,不过显然和路吉祥的欢喜大相径庭,她忍了一个晚上,憋得五脏六腑都快爆炸了,直到此刻总算可以一吐为快。
  “我听我大哥说了一件事。”
  事实上,苗凤刚是以一个笑话的形式跟她说的:“有个A市的富商,听说还是什么航空公司的老总,他一直在找失踪十几年的女儿,你说都丢了这么多年,哪里还能找得回来呢?不过抵挡不住诱惑大啊,知道消息后,不知多少人带了孩子过去,你猜怎么着,其中不少都是自己亲生的,DNA一比对,什么牛鬼蛇神立刻现了原形。”
  苗凤花平时都不怎么出门,消息滞后了很多。
  苗凤刚又说:“消息没在你们那边传开也是正常的,你也不想想你们桃源镇,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千方百计往别的地方丢了,还上赶着把别人家的女娃娃捡回家养?这不是傻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苗凤花的呼吸大起大落,一颗心像刚经历过一场八级地震,这可不就是正好有这样的傻子呢?!巧得很,她还认识呢!
  听老婆说完,路吉祥还有些云里雾里。
  苗凤花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别的人不知情,你我当年可是一清二楚,你妹妹路如意从省城回来,身边带的那个小女孩……”
  路吉祥浑身一震,“你是说……陈年!?”


第22章 第二十二坛花雕
  路吉祥浑身一震; “你是说……陈年!?”
  他深陷入回忆中。
  那是十四年前的事了;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 是因为那年家里发生了不少大事,老爷子开春查出胃癌末期,熬了两个月就丢下一家老小撒手人寰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同年6月初,他妹夫陈烨也因下水救人溺亡,丧父丧夫两重枷锁先后牢牢地架在妹妹路如意身上; 料理完丈夫的后事; 她几乎瘦得不成人形。
  路如意是在一个傍晚回到桃源镇的,路吉祥去巷口接她,那会天还下着雨; 镇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她没有撑伞; 只在背上披了件雨衣; 雨衣下是孩子熟睡的脸。
  路吉祥接过干瘪的行李袋; 把那张陌生小脸看了又看,又是震惊又是疑惑; 这孩子根本不是他外甥女陈年; 一时间思绪疯长,不留神儿一脚踏进水坑; 泥水漫进鞋底; 他终于问道; “这是……谁家的孩子?”
  闻言,路如意比他更疑惑地反问:“哥,你不认得了吗?这是我家年年啊。”
  路吉祥如遭雷击。
  他想妹妹大概是受不住接连的打击,脑子坏掉了,不知从哪里捡回来一个孩子,硬说是自己的女儿陈年,那么陈年呢?她去哪儿了?
  “哥,你到底怎么了?”路如意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年年不是在这儿吗?”她扭过头,“看,她睡得多甜啊。”
  疯了!
  真是疯了!
  路吉祥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他把人送回家,苦等已久的母亲一下子冲上来,母女俩相拥而泣,他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就先回去了。
  后来路吉祥还是从母亲那儿知道,妹夫去世不久后,外甥女陈年也因急性高热在省城医院不治,至于那个陌生小女孩是怎么来到路如意身边,她又是谁家的孩子,这就不得而知了。
  从那以后,路如意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养,精神也慢慢好了起来,小孩子本就模样不定,加上又刻意地深居简出,很少和邻居们来往,两三年下来竟也没人发现什么异样。
  那孩子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成了陈年,也成为了路家上下讳莫如深的秘密。
  当然,路吉祥和苗凤花是知道内情的。
  苗凤花见丈夫心思都飞得无边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胸口,“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路如意当初捡的就是那个富商的女儿?”
  路吉祥觉得不太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交过什么好运的人,不会轻易相信能撞上这样的好事,何况那个年代,被父母丢弃的女婴、女孩就像芝麻粒一样,哪能一下就捡到金子了呢?
  苗凤花可不像他这么盲目悲观:“万一呢?!你想想,时间都是十四年前,这会不会太巧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板上钉的事,好像一眼就看到了金光闪闪的未来,心跳咚咚咚跳得厉害,唇干舌燥,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搁了。
  路吉祥点出现实问题:“就算是真的,那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年我们跟陈年一点都不亲近,你明里暗里也没少……”他把“欺负她们母女”咽下去,继续说,“加上如意又……就算陈年真是什么千金小姐,我们也没什么能让她念着的好。”
  他说的是事实。
  苗凤花瞬间被点醒,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隐隐有个计策在心底成形,没关系?呵呵,事在人为,努力制造关系不就得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确定陈年到底是芝麻粒还是金子。
  此时,隔壁的陈年刚从宿醉中苏醒,她从床上坐起来,搭在腰间的薄被滑落一侧,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裙子,她揉着太阳穴,昨晚上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大部分都是模糊的,不过对于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在还记得那个私人问题,陈年面颊生热,果然酒醉壮人胆,还真的问出来了,她又有些懊恼,机长好像没有正面回答,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到底是有女朋友,还是没有呢?
  陈年纠结着去厨房烧热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回到房间,站在镜子前梳头发,她睡相不太好,每天醒来头发都乱糟糟的,还很容易打结,她花了几分钟才梳顺,刚扎好马尾,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立刻跑出去。
  门一开,程遇风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还顺便带来了早餐。
  “机长,早上好。”
  “早。”
  程遇风走进来,把早餐放在桌上,因为不知道她们的口味,所以他每样都买了点。
  陈年眼尖地发现他眼底的淡淡倦色,“机长,你昨晚没睡好啊?”
  程遇风“嗯”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来,示意她先吃早餐。
  陈年边吃奶黄包边想,该不会是因为她昨晚说的那些话让他失眠了吧?余光偷偷看过去一眼,她欲言又止:“机长,昨晚我……”
  程遇风一脸正色:“等吃完早餐,我们再好好聊聊。”
  陈年乖乖应道:“好。”
  心里却擂起小鼓,看机长这副严肃的样子,尽管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聊什么看,可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连奶黄包都吃得没什么滋味了。
  和煦阳光安静铺在门槛上,光路里纤尘纷飞,墙外鸡鸣声相互应和,好不热闹。
  十分钟后。
  “陈年,”程遇风出声,“我们之间相差了十年。”
  还以为他会事先铺垫,没想到直接就开门见山了,陈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心慌意乱,桌下双手胡乱地握成一团,“我知道。”
  “不管是在年龄,还是人生阅历上,十年都是个不短的距离。”
  失眠的夜里,程遇风想了很多很多,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就算他不能对这份意料之外的感情有所回应,但也不应该回避它,所以他选择开诚布公地和陈年谈一谈。
  “你在感情上还只是一张白纸,很容易对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这是非常正常且自然的事情。”
  虽然这话听着很像是哄小孩的,但陈年还是从程遇风认真凝肃的神色中看出,他并没有把她当做孩子来看,他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尽管这些年一直忙碌,自己的恋爱史也是一片空白,但年纪到底不是白长的,程遇风还是说出了仿佛历经千帆的慨叹,内容大概是两人感情成熟程度不对等,这样对她很不公平。
  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不管不顾地把最珍贵的心动全盘托出,万一将来发现这不过是青春期的一时迷失,既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情,她要如何挣脱出来?受到伤害后,又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出阴影,去接受另一份感情?
  程遇风也是第一次处理和感情相关的问题,感觉比飞行特情还要棘手,他选择的是所有方案里能把伤害性降到最低的一种,也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你现在正值人生的重要阶段,我建议还是以学业为重,至于感情问题,可以等上了大学以后再考虑。”
  陈年心里微微失落,却不觉得沮丧,机长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就连拒绝也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既不会让她感到尴尬难堪,又能让她明白他的意思。
  他觉得她现在心性还不成熟,怕她只是一时冲动,更怕她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陈年垂下视线,膝头落着一片阳光,明亮刺眼,她鼻翼轻轻翕动,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没有一句能说得出口的。
  两人间只剩下沉默。
  许久后,程遇风又开口:“这样吧陈年,等你20岁以后,如果你觉得还有必要跟我谈这个问题,那到时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这是……
  陈年猛地抬起头,撞入一道漆黑的视线里,她从他深邃眸底看到了呆若木鸡的自己,刹那间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悄悄隐去了,只剩下他和她。
  她的心跳撞得胸腔都开始疼了,耳朵里绵绵密密回响着的都是程遇风刚刚那句话,每个字都不愿意错过,一遍遍地解剖分析,终于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明明之前这个男人还在彼此间划下清晰界限,几乎阻断了接下来的任何可能性,可现在他告诉她,你是可以越过来的,不过有一个条件,要等到你20岁,如果那时候你还愿意越过来……
  他把主动权交到了她手上。
  陈年心花怒放,又有种想哭的欲望,又羞又喜地对上他专注的眼神:“20岁以后……就可以?”
  “也不一定,”程遇风话锋一转,“我这里的入学考试很严格的。”
  “没关系,”陈年用力握住拳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我会很努力的!”
  程遇风也扬唇笑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风吹入屋,满室都溢满了金灿灿的阳光。
  中午吃过饭后,陈年把外婆送回舅舅家,她还有几套卷子没做,打算提前回学校。
  路招弟难得见陈年一面,话都没怎么说上几句,她就又要走了,心下很是不舍。
  “没事啊,等我放月假就回来。”
  路招弟问:“那你什么时候放月假啊?”
  这个陈年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班情况特殊,听说整个暑假都要留在学校特训,不过特训前肯定会放假的……吧?
  程遇风还在等着,陈年和路招弟聊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了。
  她有些不放心,“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外婆啊。”
  “我知道,”路招弟用力点头,“我不会再让昨天的事情发生了。”
  陈年上前抱了抱她,路招弟也紧紧回抱,两姐妹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这个拥抱里了。
  陈年离开后,路招弟抹着眼泪进屋,听到爸妈好像又在房间里吵起来了,她拿了书和作业,推开奶奶房间的门走进去了。
  苗凤花掐着路吉祥耳朵恶声相向:“你这个窝囊废,交待你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早知道我就自己动手了。”
  “陈年送她外婆回了房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路吉祥忍不住为自己喊冤,“我哪里有机会……”
  何况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她的血液,这怎么可能?!
  虽然路吉祥不知道老婆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要想知道陈年是不是那个富商的女儿,直接带人过去不就好了,还搞得这么麻烦。
  苗凤花显然有自己的盘算,她冷着脸想了想,眼底突然迸发出两道光,“头发!”
  她记得大哥说过,除了血液以外,头发也是可以用来做亲子鉴定的。
  于是,在陈年和程遇风离开不久,苗凤花偷偷翻过矮墙,里屋用的是多年的老锁,用石头轻轻一砸就开了,苗凤花目的明确地走进陈年房间,成功地在她枕头边找到了几根头发。
  苗凤花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又打电话问了大哥,得知只有还带有毛囊的头发才能派上用场,她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梳妆台上,她终于在梳子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了万无一失,她又顺手把陈年用过的牙刷也一起带走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坛花雕
  周日下午三点左右; 程遇风的车停在市一中门口; 陈年解开安全带; 朝窗外张望一眼,估计很快就要密闭集训了,机长平时也很忙的,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路上程遇风开车; 她怕他分心,加上自己的心一路都是飘着的,所以两人就没怎么讲话,如今校门口就近在眼前了,她却想多和他说几句话。
  “机长,你今晚还会在S市吗?”
  程遇风点点头:“明天一早飞巴黎。”
  飞国际航线啊,而且还是一早就飞; 这不是意味着他天不亮就得起床了?
  别看机长对外形象都是光鲜亮丽; 穿上制服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线; 大多数时间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平时还要多次接受严格的训练; 背后承受的压力非寻常人能想象。
  好辛苦。
  陈年暗想; 机长今天本来难得休息一下的,却因为她的缘故; 不仅昨晚没睡好; 还要等到中午送她回S市; 她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了。
  小姑娘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程遇风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牵唇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你觉得我不情愿做的事,还有人能逼我去做?”
  工作上处处精细,一点儿也出不得差错,精神经常高度集中,生活中他就随意多了,何况也有自在的资本。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心情哄好。
  哄?
  陈年为这个莫名透着亲昵的字眼心跳快两下,她又想起他的那句话,忍不住想再确认一遍,她伸出小拇指,朝他勾了勾——
  虽然这个动作很幼稚,但她就是不管了,睫毛往上翘起来,澄澈的眼底满是认真:“机长,说好了,两年后我来参加入学考试。”
  程遇风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他从来没有和人用这样简单纯粹的方式定下约定,倒也觉得挺新鲜,他微微倾身靠过去一点,接着,两人的尾指勾在一起,共同完成了一个承诺。
  陈年的笑容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灿烂,两颗酒窝也跟着一闪一闪的,她又伸出两根手指表态:“机长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他是这么的优秀,她也要变得很厉害才行啊,将来才可以和他比肩而立!
  一想到那个画面,陈年由衷地觉得,好像接下来的什么辛苦自己都能忍受了。
  “好,”程遇风气定神闲地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每个月按时上交成绩单,我要监督。”
  陈年自信满满:“没问题!”
  为了不耽误程遇风回酒店休息,陈年拿好东西就下车了,和他说了再见,目送他的车子消失在拐弯处,她这才脚步轻松地往门口走。
  走到喷水池边,陈年就遇上了迟芸帆。
  迟芸帆刚从市电视台录完“十佳之星”的节目回来,她穿着一条嫩绿色的收腰裙,露出的两只小腿又长又白,脚下是一双精致的凉鞋。
  午后时分,明明四处都飘着暑热,可她浑身透着一股清凉之感。
  迟芸帆方才进来时也看到了车里的陈年,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如果没认错的话,驾驶座上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位程遇风机长,尽管有些讶异,但她向来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年走近一看,发现迟芸帆居然还化了淡妆,她忍不住赞叹道,“真漂亮啊。”
  迟芸帆对此类的溢美之词早已免疫,浅浅一笑算是回应,陈年也不介意她的冷淡,每个人性格都不同,有些人外向,有些人内敛,不过,陈年对迟芸帆挺有好感的,不仅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她的仗义相助,而且感觉和她相处很舒服。
  这个观点恐怕市一中的大部分同学都无法认同,毕竟迟芸帆在他们眼中,已然是一朵高岭之花,美则美矣,但不好亲近,只能远远地欣赏。
  两人都要回教室,虽然目的地在不同方向,但有段路还是相同的,经过篮球场,有不少男生在挥汗如雨地打球,围观的女生们发出阵阵欢呼声,陈年想起了迟芸帆不久前写过的一篇作文。
  她从张艺可那儿知道迟芸帆在市一中也是赫赫有名,她每次都牢牢占据文科全级排名的榜首,尤其写得一手好作文。每次重要考试过后,她的作文都会当做例文复印出来,人手一份。
  张艺可说,迟芸帆的作文视角独特、言辞犀利和文风行云流水,具有很鲜明的风格,陈年第一次看时也被震撼到了,确实写得非常棒,不过……她觉得有些用词……
  她把心中的想法跟迟芸帆说了出来,“你在作文里讽刺某些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虽然用的是“某些人”,但指向已经很明显了,好像挺伤人尊严的,这样不太好吧?
  迟芸帆也是就事论事,并非空穴来风,有几个体育生经常出去打架,严重败坏学校风气,本来他们爱打不打,和她八辈子也沾不上关系,可就是那么倒霉,偏偏她也被卷了进去。
  迟芸帆正想着,没想到罪魁祸首自己出现了。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个懒洋洋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不错不错,说得真好。”
  陈年回头一看,这不是上次用篮球吓人的男生吗,好像叫……许远航?
  许远航直直地走到迟芸帆跟前,仗着身量高,有些逼人的气势,他嘴角挑笑,目光若有似无地在她身上某个地方滑过,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只见向来冷静的迟芸帆眉间迅速积起一丝被冒犯的怒意,甚至想抬起手来给他一巴掌,但还是慢慢压下去了。
  许远航得逞似的吹着口哨走远了。
  陈年好奇:“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迟芸帆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他夸我脑子好。”
  是吗?
  怎么感觉不像,刚刚他们简直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
  陈年带着疑惑回到教室,不过当她坐下来,稍微翻了翻放在抽屉的五套卷子,她的心思就全部集中到做题上了。
  答应过机长的,不会因为两年后的约定分心,她会更加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学习中去。
  不知不觉间,外面天色黑了,陈年揉揉发酸的手,下楼去小卖部买了个面包,吃完又继续回到座位埋头苦写。
  写到十一点多了,别栋的教室陆续暗了,保安看这边还亮着灯,打着手电筒过来,陈年还有道物理大题怎么都算不出结果,又不想麻烦保安,连忙收拾东西,“就走了。”
  她顺便把卷子带回宿舍。
  其他三人也是刚刚回来,个个都一脸疲色,期末大考在即,谁都不轻松。
  张艺可变成了熊猫眼,她本来就近视,现在更是头晕眼花,却还是执着地拿着高考必背古诗词巩固记忆,赵胜男也被训练弄得全身酸疼,瘫在床上一动不动,菲菲可能是比较轻松的了,虽然累,但也不忘捧着手机和男朋友发信息。
  陈年默默地去洗了个澡,爬回床上,继续捣鼓物理大题去了,她才刚摸索出解题方向,宿舍的灯“啪”一下灭了。
  十一点半,全校宿舍统一熄灯。
  一会儿后,宿管阿姨就过来查房了,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各个宿舍都会不约而同地亮起小台灯,果然,张艺可和菲菲的台灯一上一下地亮起来了。
  陈年初来乍到,没有准备台灯,不过她也没有开夜车的习惯,而且是真的很累了。
  题目还是等明天早上再做吧,睡觉要紧。
  陈年闭上眼,睡意几乎不用怎么酝酿就自己来了,迷迷糊糊间听到赵胜男让菲菲把灯调暗一点的声音,她很自然就联想起来——
  哎,那个许远航,不就是赵胜男班上的吗?他是体育生?
  不对啊。
  迟芸帆都讽刺人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了,他怎么可能会夸她“脑子好”?
  电光火石间,陈年脑子浮现一个词。
  胸大无脑。
  夸人脑子好,不是在暗讽……
  平胸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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