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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你说再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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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奇怪的人……阮之在心底感叹了一句。
  她默默吃着饭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人又问老板娘:“有人问过租房的事吗?”
  老板娘摇了摇头。
  阮之一抬头,恰好看到餐馆墙上贴着的那张租房启事。
  “说真的,贴这里效果不大吧?最好还是放在网上,或者问问你的学生。”
  “一般来说,如果饮食习惯相近,会免去很多生活的摩擦。”男人一本正经地说,“不急,我可以等一等。”
  怪人……不过挺有趣的。阮之回过身:“我想租房子。”
  然后,她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
  房东,就是那个古怪的年轻男人,叫璩应城,是大学教授。阮之算是和他同居在一个屋檐下,不过她住二楼,他住一楼。彼此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
  他们的交流不多,因为大多数时候见不到面,当然,见面了,也会觉得彼此是来自两个星球的,完全无法沟通。
  唯一的默契是两个人都喜欢这家越南餐馆的鲜虾炒饭,午饭常常遇到,背对背的,会开口交流几句。
  “对了,今天在浏览国内新闻的时候,看到了你的前夫。”璩应城习惯这样坦率地说话,以此作为必要的沟通交流。
  阮之忽然间很后悔,因为要租他的房子,当初不得不接受他对家庭情况的询问评估,自己竟然诚实地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的公司贡献出一个很经典的商业案例。”他补充,“你可以看看。”
  杜江南正巧发微信过来,迫不及待地告诉她RY又经历了一次大震荡。
  傅长川在年前就和一个私募基金签订了协议,基金向RY注资三年,而RY必须保证公司三年内一定的发展速度,以满足基金的投资回报率。一旦无法达到,RY的主控人必须按照一定价格回购该基金投入的资本,以保证对方利益。
  结果第一年,RY的增长速度就开始放缓甚至下滑,依照当时的协议,私募基金决定提前结束合作。作为当时全盘接手傅长川股份的新任总经理傅斯明,必须对之前留下的协议负责,被迫以远高于市价的金额补偿投资基金。
  这样算下来,傅斯明就算把RY再卖了也赔不了那笔钱。而根据补充协议,一旦无法支付这笔赔偿,傅斯明就需要转出自己的股份。也就是说,算计得那么辛苦,屁股没有坐热,陈昕母子被扫地出门,RY最后落在了那家私募基金公司手里。
  离了十万八千里,再惊心动魄、百转千回的案例,其实听起来也不过是个故事。她拿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杜江南感慨地说:“你能想到他还留着这一手么?”
  她去按那个长长的按钮,手机开始记录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和我没关系。”
  手指还没离开按钮,她的身后璩应城站起来,插话说:“你回家吗?帮我把这个东西带回去好么?”
  因为时差的关系,容城此刻是傍晚。
  杜江南的电话开着免提,正在听微信。最后忽然听到了男声,他怔了怔,回头问傅长川:“我还没说到最精彩的呢——对了,刚才那是男人声音么?”
  他又放了一遍,确认真的是男人的声音,一时间目瞪口呆:“阮之有男朋友了?”
  傅长川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文件,仿佛杜江南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杂音。可他翻在这一页已经超过了一分钟,终于不耐烦地抬起头说:“你什么时候走?我要出去了。”
  半年的时间,他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改之前懒散的作风,开始昏天暗地地工作。只是没有再提起“阮之”两个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也只有杜江南,敢大大咧咧地过来,当着他的面和阮之聊语音。
  “哦,我只是顺便要告诉你件事。阮之马上就回国了。”
  傅长川身子僵了僵。
  “别这么看着我,我面子没这么大。”杜江南耸耸肩,“她是为蒋欣然回来的。”
  傅长川站起来,对着窗上的倒影,理了理衣服,准备要出门。
  杜江南一脸讪讪,追着他喊:“航班号和时间发给你了。”
  办公室里没了人,杜江南正觉得没意思,正巧连欢进来,笑眯眯地问:“杜总,要一起吃饭吗?”
  他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无风不起浪地说:“你们老板娘跑了,外边有了新男人你知道吗?”
  连欢:“……”
  “我可是好心告诉他阮之回来的航班消息——”杜江南挽了挽衣袖,用痛心疾首的表情说。
  “早就知道啦。”连欢轻轻笑了声,随口就说。
  “……你怎么知道?”
  “噢。”连欢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关于阮小姐的消息,没有人会比老板更关心啊。”
  “可他不知道阮之有新男朋友了啊!”
  “新男朋友?”连欢想了想,“那老板可能会头痛吧。”
  此时的傅长川按着地址,找到了城郊一幢别墅,摁下了门口的通讯器。
  铁门打开了,他开着车进去,傅魏鸿站在门厅的地方,拄着拐杖,一直在等他。
  前段时间傅魏鸿在家里摔了一跤,前两天才刚刚能下地。月底,他打算带着陈昕回法国,今天无论如何要见傅长川一面。因为公司的事尘埃落定,傅长川到底还是答应了。
  不过短短半年,当初那个精神满满、充斥着控制欲的男人已经不见了,现在傅魏鸿完全是一个老人,微微有些驼背,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支撑那根拐杖上。
  傅长川踩下刹车,看着这个年迈的男人,无法克制此刻自己纷乱的想法。
  终自己这一生,大概都无法对这个男人产生“父亲”的感情吧。所有的不幸、阴暗、不安都是来自于他。年幼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如果有时间机器,他会穿越到母亲结婚前,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值得她倾心相待——也只是孩子气的想法罢了,他没办法选择父母,所以,他这一生,必须要为这样的家庭付出代价。
  傅长川下了车,傅魏鸿欣喜地走过来,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招呼,便只说了:“你来了?”
  他没什么反应,傅魏鸿又说:“快进来吧,他们不在家。”
  傅长川淡淡笑了笑,哪怕此刻陈昕陪着傅魏鸿站在一边,他一样能自若地下车。他们在不在家,他根本不介意,也从来不怕所谓的尴尬。
  客厅里,佣人端上了两杯茶,傅长川也不碰,手里把玩着车钥匙,依旧不开口。
  “长川,我病了这大半年的时间,那件事……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傅魏鸿轻轻叹了口气,“阮之回来了么?”
  什么都能谈,唯有她,是他的底线。
  傅长川抬起眸子,眉宇间已是显而易见的忍耐。
  看着儿子的脸,傅魏鸿忽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傅长川的五官像极了他的母亲,他的优秀也是一模一样遗传自她——当然,也包含那个家族遗传病。
  年纪大了,或许就是喜欢回忆往事。
  回忆起新婚的愉悦,那个漂亮、纯净、聪明的妻子,他曾经是如何爱慕她,又如何对新出生的儿子视若珍宝。可他这样的男人,有着远比正常人都要敏感得多的自尊心。彼时,他年轻、英俊、富足,又渐渐在商圈中占有了一席之地,可唯有倚靠岳父起家这个渊源,令他总觉得旁人会对自己指指点点,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直到在一次华人聚会中遇到了陈昕。那个柔弱、美貌的少女,全心全意地崇拜他,他没有把持住自己,终于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他后悔过,内疚过,想要付一笔钱,打发陈昕远远地离开。
  可是谁能想到陈昕拿了钱,却隐瞒怀孕的事,直到一年后,带着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是个健康的男婴。
  木已成舟,他只能向妻子坦白。
  她依然十分淡定冷静。她那么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到丈夫的变化?可是出于自尊和骄傲,她不会刻意去拉近两人渐行渐远的关系,只是把全部精力放在照顾孩子,以及修整父亲新买的庄园上。
  她在艺术和建筑上的天分极高。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没有读大学,断断续续地旁听了建筑系的课程。即便这样,最后修缮完毕的庄园,却令所有人都觉得惊叹。
  傅魏鸿记得很清楚,那个晚上,就在她的卧室,她微微蹙着眉听完这一切,长睫微颤,再抬起头重新望向他的时候,已经没了爱意。
  那个瞬间,他就知道,他想要重新开始的想法,她压根不会接受。
  而后的数十年,就像一场梦,他证明着自己的不在乎,进出都带着陈昕,甚至让她搬进了妻子亲手设计的庄园。
  而她远离这一切漩涡,直到去世,没有再看他一眼,再和他说一句话。
  他已经对不起妻子,却又纵容着情人去伤害她的儿子。
  傅魏鸿闭了闭眼睛,忽然觉得这一生就这么过去了,豪富、权势、爱情、欲望,他都曾有过,却什么都没留下。
  “长川,我是想找你谈谈遗嘱的事。”他俯身将茶几上的一叠材料往儿子的方向推了推,“如果没有意见,将来我走了,就按照这样来分配。”
  傅长川大致看了看,傅魏鸿倚靠岳父发展出的动产不动产,依旧留给自己。陈昕母子分得的,不过是他个人名下的一些现金,以及新近在容城购得的地产。
  他微微笑了笑:“你给他们留的东西,恐怕不够坐吃山空的。”
  傅魏鸿眼神中滑过一丝歉意,又有些释然:“长川,之前在巴黎找你谈的那件事,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把你母亲的股权转给斯明。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我只是——”
  “你只是想要和我借机谈个条件,想要我以后照顾他。”傅长川替他说了,丝毫不显得意外。
  傅魏鸿苦笑了下:“你原来都知道。”
  傅长川平静地说:“我做不到。”
  “我知道,她做出这些事之后,我十分后悔。就这样吧,反正等我走了,也不用再替他们操心。”傅魏鸿略有些语无伦次,情绪低沉。
  “如果你是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傅长川握住了掌心的钥匙,“遗嘱的问题,我会让律师再和你协商一下。我同意这样的分配。”
  “长川……”傅魏鸿看着他,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儿子,“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不了。”
  他刚站起来要走,门口忽然有陈昕尖锐地声音:“傅魏鸿,你就是这么对我们母子的么?”
  看起来,陈昕也是刚知道这份遗嘱的分配方案。
  此刻的她,哪有当初那纯净、一心一意仰望的眼神,无非还剩下狰狞的嘴脸,以及岁月抹去的温柔相待罢了。
  傅魏鸿看着她发疯一样扑过来,没有愤怒,只剩下无尽的疲倦和麻木。
  傅长川并不想参与到这样的争吵中,绕过了沙发,打算离开。擦身而过的时候,陈昕一把抓住他:“你这个杂种!你不准走!”
  他便站定了,微微低头看着这个女人。
  或许是因为自小颇带凉薄的个性,他很清楚,纯粹的恨一个人并没有什么用。与其恨,不如让他厌恶的人付出代价。
  前者只是折磨自己,后者才是折磨别人。
  他向来是行动派。
  “我当然不会走。”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会确保这份遗嘱按照它现在的版本执行。另外,忘了告诉你,向RY注资的私募基金,是我和朋友在欧洲创立的。也就是说,当初签一个转让协议,不过是逗你们玩一场。”
  “傅长川!”陈昕的脸色恐怖得像厉鬼一样,胸口剧烈地起伏,“你有钱有势又怎么样!可你注定一个人!和你那个妈一样!死了也没人送终!”
  啪!
  傅魏鸿一巴掌,扇得陈昕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傅长川冷蔑地看着这场闹剧,脚步并未停顿,直到开车驶离这个地方,他放缓了速度,忽然想到陈昕的那句话——“你注定一个人!和你那个妈一样!死了也没人送终!”
  他赢了么?
  恐怕真的未必。
  此时此刻,暗夜之中,他无法克制的,思念起阮之。
  阮之围好围巾,在桌上留下小费,又拿了璩应城让她帮忙带回家的文件,推开门,一头钻进了风雪中,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小镇后边的高坡上走去。
  这个欧洲的小镇本身便是一座举世闻名的大学城,三三两两的学生骑着自行车在风雪中呼啸而过,也有上了年纪的老教授打着雨伞,拄着拐杖,异常优雅地缓缓行走。高坡上有一座中世纪的古堡,因为二战废弃至今,已经成为了知名的景点,往常数不清的游客们气喘吁吁地爬上去,只是为了看一眼残缺的建筑美,今天这种天气,就没什么人了。
  阮之最喜欢古堡对面的一家咖啡店。开着暖气,老板坐在窗口,看到阮之走过来,高兴地打了声招呼,又指着古堡后边、已被风雪遮住的群山,感慨地说:“真是奇妙,我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每次都能看到新的景色。”
  爬到这里花了半个多小时,心跳跳得略有些快,阮之点了杯热巧克力。她看到被一阵风吹开的云层后边,露出了山峰上坚硬的层岩,却转瞬又被新的云层遮住。她忍不住想,当年他在这里做作业、和老师讨论问题的时候,是不是也曾这样不经意间看到过暴风雨后的群山呢?
  正在发呆,咖啡店外有个男人停下了脚步,对阮之招了招手。
  璩应城推着他那辆自行车,穿着一件剪裁简单的黑色大衣,围着深驼色的围巾,在大雪中站的笔直,显得身材修长,却又有些单薄。
  老板看到他十分高兴:“你很久没有来这里了。”又热情地送上一杯咖啡,“当年你和你那个朋友,总是在这里讨论,喏,就是那个位置——”
  璩应城看了阮之一眼,打断了老板的回忆:“是啊。”
  “你竟然有朋友!”阮之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璩应城这样的男人就适合独来独往,再说,谁能忍受他这么古怪的脾气啊?
  对于这样并不算太礼貌的惊叹,璩应城丝毫没有不悦,耸了耸肩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阮之看看天色:“还早啊。”
  说话间有两个学生走进来,看到璩应城,走过来打了声招呼,其中一个是中国学生,便笑着问:“教授,您的女朋友吗?”
  璩应城十分淡定:“不是。”
  两个学生笑嘻嘻地走了,璩应城忽然问:“想去参观下学院吗?”
  他带着阮之走进一条小路,阮之看着路边那块小小的铁牌,连蒙带猜,有些疑惑地问:“哲学家小径?”
  他对这条羊肠小道已经十分熟悉,又十分绅士地走在靠外的一边,随口回答:“很多人都喜欢在这里散步顺便思考问题。”
  “什么问题?”
  “世界为什么存在。”
  “……”阮之看着他的背影,不得不承认这个古怪的男人是适合说出这种话的。至少比他在争论虾的数量时顺眼多了。
  璩应城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了。
  如果是她一个人路过这里,绝对会以为这是哪个早已废弃的宅子。没想到璩应城掏出一张工作卡,在墙边的感应器上划了一下,整扇门便自动打开了。
  没有想象中生锈的机关发出咯吱的声响,铁门打开的速率恒定柔和,和破败的外表简直形成鲜明反差,里边则是一幢四层高建筑物,门边挂着一块低调的牌子,物理学院。
  周遭一切都静悄悄的,大门后边是玻璃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半开着,阮之好奇张望了两眼:“这是什么地方?”
  仿佛剧院一样的设计,二楼的墙上挂着数幅油画肖像,墙上挂着充满贵族气息的暗色天鹅绒幕帷,高贵典雅。
  “学院的小礼堂。”璩应城说,“每年的毕业典礼都会在这里举行。”
  阮之悄然走了两步,脚步声回荡在充斥着历史感的会堂中,她在一块巨大的铜质名牌前停下,默默看着上边长串、象征着学院荣誉的优秀毕业生名字,在某个年份,一条记录,那个名字十分熟悉。
  她盯着看了许久,直到璩应城的声音插进来:“你看,我在这里。”
  阮之的视线往上挪了挪,果然找到了他的名字,她在心底算了算:“你不是应该在这一年毕业的吗?”
  “我比同龄人提早四年完成学业。”璩应城用平淡的口吻说。
  “你一直在这里学习上课,认识后边几届的同学么?”
  他卡壳了一下:“学院很早就给我配了独立的实验室以及导师,和一般的同学没什么交集。”
  天快黑的时候,阮之准备下山。外边的雪越发的大了。璩应城沉吟了一下:“你一个人下去有些危险。”
  “不然坐你的自行车下去么?”阮之觉得有些好笑。
  璩应城看了看腕表,大概没听懂她的笑话:“我找人送你下去。”
  他找了自己的助教开车送阮之回家,说:“今晚我要在实验室等一个结果,明早你离开的时候,把钥匙放在桌上。水电网费的清单在门边的桌子上,打到我的账户就行了。”
  “……好。”阮之看着那张清瘦又轮廓分明的脸,有些想笑,又很有些感动,“下次来中国,记得告诉我。”
  巨大的轰鸣声,蓦然增大的耳压,飞机正在用人体可以感知的速度下降。在高空俯瞰的时候,整座城市仿佛是孩子的乐高积木,可是每个人身处其中,才会有真实感——这万丈红尘,绵延不绝,谁也无法挣脱。
  阮之背着双肩包,拖着登机箱,顺着人流经过廊桥。
  这里是清晨,机场里十分安静,偶尔有高跟鞋的声音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而自动扶梯在运转中发出低低的声响。
  时隔半年回到这里,什么都没改变。城市的发展或许是日新月异,而她呢,却仿佛停滞在离开的那一天。她甚至还能清晰地记得,隔了身边这道玻璃门的那个登机口……就是在那里,她对傅长川说:“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阮之加快了脚步,试图把那些回忆抛在脑后。这次回来,她没告诉任何人,只有蒋欣然知道。蒋欣然两年前参演的一部电影完成了后制,参选今年的容城国际电影节,她本人也获得了最佳女主角的提名。经过上一次的事件,她更加迫切地渴望一座奖杯来向所有人重新证明实力。
  接机口的地方人依旧不多,阮之一眼就看到了蒋欣然。她个高,尽管戴着墨镜和口罩,依旧十分显眼。远远一看到阮之,她就挥着手,简直恨不得跑过来一把抱住。
  蒋欣然大大咧咧地接过了阮之的箱子,问:“你吃早饭了吗?”
  “飞机上吃了点。也不大饿。”
  “那陪我吃点吧。”蒋欣然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我可是一大早就飞车过来接你的,急需咖啡因。”
  在飞机上睡够了下来,阮之也没事,就答应了。
  机场出口边就有一家开放式的咖啡厅,走过去的时候,阮之忽然觉得左肋下有点痛。她的脚步顿了顿,伸手揉了揉。或许只是飞行时间太长,坐姿又不够放松,这点疼痛很快就缓解了。
  蒋欣然等她:“没事吧?”
  “没事。”她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很久之后,再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她恍然大悟,当时那突如其来的一下刺痛,大概是老天给的一个征兆。
  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忙着和很久不见的朋友聊天,全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一切。
  蒋欣然一路走,嘴巴根本停不下来:“……你知道孟丽的日月传媒被人收购了么?她赔了好多钱,这会儿销声匿迹了。”
  “怎么会?”
  “很正常啊,那档旅游真人秀被《走吧》抢了先,拍得也不怎么样,压根没火花,被提前撤挡了。”蒋欣然耸耸肩,“也算她倒霉吧,原本今年好几个项目都被撤资了,圈子里都说是不是被人下降头了。”
  阮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话。
  蒋欣然说得高兴,就有点口无遮拦:“其实哪是下降头,分明就是傅长川不肯放过她嘛,抱了傅斯明他妈的大腿有什么用啊!他们母子还不是举步维艰——”
  又听到熟悉的名字,阮之有点不自然,可她也没打断蒋欣然,直到她酣畅淋漓地说完,站在咖啡店前台看着菜单:“你吃什么呀?”
  “随便吧。我先去坐了。”
  阮之把行李和背包放在一个四人座上,又习惯性地往四周看了看,这是她做经纪人留下的习惯了。因为要保护艺人,她也练成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事。
  不过像今天这样,不需要太过紧张。蒋欣然最近没有大新闻,普普通通来机场接人,就算被拍到也没什么。
  她放心地坐下来,眼角的余光掠到一个穿黑色帽衫的男人,戴着鸭舌帽,中等个子,也往咖啡店走过来。阮之不以为意,正要转回目光,又觉得那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记忆深处的那个男人忽然就浮现上来,她忘了他的名字,只好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对着前台喊:“欣然小心——”
  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重重磕在了桌子上,骨头咔的一声,仿佛撞断了。
  可阮之顾不了那么多了,踉跄着冲过去,想要挡在蒋欣然面前。
  她们隔了四五米的距离,她看到蒋欣然疑惑地回过头,然后看到那个男人,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惊恐。
  那个男人也加快了脚步,顺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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