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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你说再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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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欣然看到她地喝相大吃一惊:“傅长川的木桐就是这么被你糟蹋的吗?难怪你俩得离婚。”
  阮之如今听到这个名字真是止不住的心烦,她伸手去够桌上的薯片,含糊不清地说:“别提他了,我这辈子大概就栽在他手上。”
  蒋欣然顿时来了兴趣,说起来她也是和阮之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可唯独婚姻这件事,从头到尾,阮之没跟她聊过半个字。
  “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阮之手握着高脚杯,轻轻晃动了下,其实她完全不想回忆起自己和傅长川认识的经过,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那样蠢,蠢到了一定境界,傅长川才会青眼有加看上自己。
  她没吭声,嘴里咀嚼着薯片说:“我饿了。”
  “叫了外卖。”蒋欣然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香辣大闸蟹、皮皮虾还有海鲜粥。是我家那边的,我还加了钱让他们送这里。”
  “你早就该换房子了。那里的物业太差了,随便什么人都能放进来。”阮之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是差钱吗?差钱跟公司预支啊!”
  蒋欣然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喝了一大口酒说:“有点舍不得。”
  不得不说,影后即便是在家里,穿着乱七八糟不显身材的家居服,脂粉不施,长发随意地一掀,也是一种风情。她的眼神略带些迷惘:“阮之,你还记得咱们合租的时候吗,最大的心愿就是有自己的一套房子。我那套……毕竟是第一套自己买的房子。”
  那会儿是真穷,两人合租一个单间,每个月不过九百块,可是俩人东拼西凑的,连暖气费都出不起。最后房东单单停了她们房间里的暖气片水阀,俩人只好把羽绒服和大衣都压在被子上,睡到半夜脚都还是冰凉的。
  也难怪,蒋欣然后来拿了片酬,买下自己第一套房子,住到了现在,也算是念旧了。
  阮之个性和她不大一样,没那么多愁善感。蒋欣然那些伤感,在她那儿都不是问题。
  容城最近开盘的盛川一号公馆,坐拥最繁华、寸土寸金的商业圈,阳台外就能望见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榕湖。她很感兴趣,也去看了一次。风水先生跟着一起,对这个地方赞不绝口。阮之一眼看上的是428平方米的大套公寓,可惜价格实在太高,开盘均价就已经九万起,估计真的拿下来还得再加五百万。售楼经理看出她的犹豫,在一旁委婉说:“阮小姐,其实我们也有另外的房型。如果是您自己住的话,两百多平方米的面积也足够了。”
  阮之什么脾气,看上的东西没有打折一说。
  买不起就宁可不买。
  所以一直也就没换房。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蒋欣然,心想这可真是傻,感情这东西抵得过钱么?
  她要有钱,分分钟从这里搬了,住更大的豪宅去。
  两个人正沉默着,各想着各的心思,阮之看了看红酒瓶,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再去开一瓶。”
  可视门铃响了。
  阮之跑过去接起来,是保安打来的:“阮小姐,你叫了外卖吗?”
  这里的保安工作十分到位,陌生人尤其是快递进楼层必须要经过业主确认。阮之回头问了一句:“是你叫的吧?”
  蒋欣然点点头。
  “让他上来吧。”
  阮之去找了钱包出来,外卖小哥恰好来敲门,手里提着一大包打包好的饭盒:“戴小姐是吗?”
  阮之回头看了客厅里蒋欣然一眼,才想起来大概她向来是用经纪人的名字叫的外卖,于是递了两百块钱过去,大方地说:“不用找了。”
  小哥却没接,抬头看了看她,犹豫地说:“你不是戴小姐。”
  是个普通年轻人,背了个挎包,老远赶过来的,还有些气喘吁吁,连手都有些发抖。
  “戴小姐是我朋友。”阮之不愿意说太多,“吃的给我吧,谢谢你。”
  可他依旧没给,反倒跨出了一步,半个身子探进来,狐疑地看了看:“戴小姐呢?”
  阮之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去关门,可是那人的动作却比她快得多,半条胳膊顶住了门,顺势进来了,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蒋欣然,高高兴兴地说:“戴小姐,你的外卖到了。”
  站在阮之的角度,她能看到年轻男人的侧脸,许是因为灯光的关系,略有模糊。阮之的脑子却轰的一声炸了,是他!
  蒋欣然和这个快递小哥不算陌生,只要不拍戏在家宅着,她喜欢点这家的外卖。她还没察觉出异样,只是觉得他非要找到自己才肯给食物有点太过负责了,于是笑笑说:“辛苦了,这么远我以为你们不会送。”
  阿姨把家里打扫得十分干净,小哥看了看地板,三下两下脱掉了那双脏兮兮的运动鞋,只穿着袜子走进来,把食物递给蒋欣然。
  阮之一颗心已经砰砰跳到嗓子眼,幸好之前她把手机扔在了玄关边的柜子上,于是不动声色靠过去,点开页面就要拨电话。
  三个数字只拨了两个,年轻男人就已经转过身来,狠狠瞪着她:“你在干什么?”
  阮之吓得手一抖,手机就掉在了地上,两个数字“11”十分明显。
  那人把手机一脚踢开了,一把把阮之拉过来,脸上阴晴不定:“你要报警?”
  “不是……”阮之一时间有些慌乱,“我只是想把钱给你。”
  蒋欣然也察觉出有些不对,从沙发上站起来。
  “蒋小姐,你为什么躲着我?”那人没有再看阮之,只是一把把她往前推到沙发上,又顺手把门关了,一步步走过去,“我寄给你的照片你不喜欢吗?”
  蒋欣然脸色唰的白了:“……是你给我寄的那些照片?”
  年轻人面带得色:“欣然,你喜欢吗?”顿了顿,又问,“我可以叫你欣然吧?”
  “你知道我是谁?”蒋欣然心里发毛,伸手扶住阮之,“你一直跟踪我?”
  “我一直很喜欢你啊。”那人直愣愣地说,“我叫黄晓峰,我喜欢你很久了。”
  “谢谢。”蒋欣然胆战心惊地说,“那……你把钱拿了走吧,现在很晚了。”
  “你不回你自己家吗?我送你回去吧?”黄晓峰有些自来熟地贴过来,伸手想要拉蒋欣然,“你可以坐我电瓶车后边。”
  阮之见过不少疯狂的粉丝,可是病态成这样的真是第一次见,他能给公司、给蒋欣然家里寄照片,还能一路追到这里,谁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
  阮之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可信:“那个,晓峰,我是蒋欣然的经纪人,我叫阮之。”
  “是你给她接的那部色情片吗?”黄晓峰忽然间就暴躁起来,“你逼她的吗?”
  色情片?
  阮之忽然间想起来,那是蒋欣然拿了影后的那一部《后街》,里边和男主角有一场激情戏,但是镜头拉得远,尺度也不大。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由往后缩了缩。
  黄晓峰从挎包里抽出了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几步就窜到阮之面前,加大音量吼道:“是不是你!”
  蒋欣然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可是脑子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竟然转得飞快:“不是她,是导演逼我演的。你别碰她。”
  黄晓峰果然愣了愣,把刀收了,转而用一种古怪而温柔的语调关照蒋欣然:“下次别拍这种戏了。”
  阮之见他态度稳定了些,鼓起勇气继续说:“你要带欣然走吗?那你让她去换身衣服吧?”她慢慢站起来,“你知道她很有名气的,穿成这样被记者拍到影响不好。”
  黄晓峰想了想,挥挥手说:“那你进去换吧,我在这里等你。”
  蒋欣然颤颤巍巍站起来,经过阮之身边的时候,阮之拉了下她的手,眼神往客厅的茶几上瞄了一眼。
  蒋欣然进了主卧,顺手带上了门,阮之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语气正常的和黄晓峰聊天,还招呼他坐下来吃水果。
  黄晓峰直直站着,时不时不耐烦地看一眼卧室,又烦躁地踱步,嘟囔着说:“怎么还不出来?”
  “女明星出门当然是要打扮一下的。”阮之勉强笑了笑,“你别急,喜欢她难道还不等多等几分钟吗?你都等了这么久了。”
  “你知道我等了很久?”黄晓峰忽然间阴恻恻地说,“你是在嘲笑我?”
  “不是,不是的,我们公司的人都在夸你,一定是很喜欢蒋欣然,才会用心做了那么多照片。”阮之硬着头皮胡扯下去,“我们都很感动。”
  “那……她也喜欢吗?”黄晓峰有些忐忑地问,转瞬仿佛成了一个孩子。
  “当然啊。”阮之连忙说,“欣然问了我还几次,不知道是谁寄的照片,她也很感动呢。”
  许是觉得阮之态度很好,黄晓峰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阮之天生就是能说会道,尽管对着黄晓峰心里害怕,可毕竟对方年纪轻,心理又不正常,被她三言两语哄得一愣一愣的,转瞬十几分钟就过去了。
  黄晓峰手里握着刀,往主卧那边走了几步:“她怎么还没好?”
  阮之连忙站起来:“我去看看她。”
  “你不许去!”黄晓峰忽然一把拉住她,表情亦有些失控,“过来!”
  阮之被他一拽,几乎摔在地上,正要爬起来,忽然有人砰砰砰开始敲门:“有人在吗?业主在吗?”
  阮之还没开口,就被黄晓峰捂住了嘴巴,低声说:“快让他们走。”说着就把手里的水果刀抵在了阮之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就在离颈动脉很近的地方,几乎能感受到一下一下的搏动,只要一寸,鲜血就会蓬勃而出。阮之一动不敢动,指着那个通话器:“我要过去和他们说。”
  黄晓峰依旧拿刀挟持着她,慢慢走到通话器旁边,拿下了刀抵在她腰上,自己则闪身到镜头看不到的地方。
  阮之指尖发抖,摁下通话键。
  保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阮小姐,你反映说卫生间漏水,需要维修吗?”
  阮之镇定了一下:“是啊。”
  腰上的尖锋似乎更加用力了一些,阮之不由站直了一些,急急忙忙地说:“刚才是有问题,现在好了。”
  屏幕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声音:“那好,打搅了。明天我们再来看看。”
  乍一听到,阮之的一颗心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几乎有些难以置信。
  是……傅长川吗?
  蓦然间就把悬在半空中的心都放下了,她没来由的觉得安定下来。她关掉可视屏幕,黄晓峰已经有些不安,暴怒起来:“快点,去把她叫出来!我带她走!”
  阮之“嗯”了一声,慢慢往卧室走,到了门口假意敲了敲门:“欣然,你好了没有?”
  “快好了。再等一下啊!”
  阮之又装作无措地回头:“你再等一下吧。”
  “不行!”黄晓峰低吼,“让她开门!”
  话音未落,大门先被打开了。
  几乎是一群人涌进来,警察,保安,以及,傅长川。
  那一群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他,却并不十分明白,他怎么会来这里。
  是蒋欣然在卧室里也打电话给他了?
  她的目光也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忽然察觉到黄晓峰掐着她的力道变大了,声音也扭曲到高亢:“你们是谁?”
  她闷哼一声,冰凉的刀锋已经抵到了喉咙。
  警察不敢轻易靠近:“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尽量满足你。”
  “我要见蒋欣然!”黄晓峰声嘶力竭地大喊,又紧了紧力道,对阮之大吼,“是你报的警吗?”
  阮之生怕他失控,并不敢提起蒋欣然的名字,只说:“他们是来调查户口户籍的,白天我不在,才约了晚上来。”
  因为精神有些问题,这些话黄晓峰并没有质疑,只犹豫了一下。
  “晓峰,你先放开我吧,不放开我你怎么和欣然回家?”阮之故意扬声对警察说,“我们是朋友,闹着玩呢。”
  冰凉的刀锋刚刚感觉离开了一些,卧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蒋欣然走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蓦然间怔住了。
  傅长川不动声色往她那里挪了两步,挡住她的身体,压低声音:“你回去。”
  眼看黄晓峰情绪稳定下来,他不希望此刻蒋欣然的出现刺激到他。
  可是晚了一步,黄晓峰已经看到了,顿时激动起来,手都在抖:“欣然,欣然!”
  他的手一抖,阮之觉得脖子上细细凉凉的一点痛。
  傅长川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跨上一步,面无表情地说:“为什么找欣然?”
  他是从家里赶过来的,穿着质地柔软的T恤和家居裤,头发大约是刚洗过,显得很柔顺,甚至还戴着金丝边眼镜,全无工作上的强势。可他冷着眉眼说话的时候,气势太慑人,那双眸子都是冰凉的,黄晓峰不由瑟缩一下,“你是谁?”
  “欣然不会跟你走的。”傅长川的声音并不大,却不容置喙,“我不同意。”
  黄晓峰的气势蓦然间弱了:“你到底是谁?”
  傅长川淡淡地说:“蒋欣然的未婚夫。”
  ……这句话真正刺激到了黄晓峰。
  他搜集过一切关于蒋欣然的资料,只知道她目前是单身。可原来,女明星都是这么爱骗人,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这个男人,看上去就很有钱吧?他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袜子好几天没洗了,破了洞,也还在穿。他……怎么和别人比?心底那个声音开始暴怒起来,杀了他,我就能和她在一起!有钱又怎么样!死人再有钱,也是死人!
  傅长川知道自己已经刺激到他,声音却依然平静:“你喜欢欣然?你赢了我,我就和她取消婚约。”
  黄晓峰的手开始发抖:“那你过来,我放了她。”
  阮之盯着傅长川,看他一步步走过来,几乎就要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黄晓峰用力推了她一把。
  阮之的身子不由自主就扑了出去。
  就在那个瞬间,她用尽力气回身,手里的东西戳过去,嗤的一声,深深地戳进了他的手指。
  黄晓峰顿时惨叫了一声,手里的水果刀松了开来,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警察迅速地扑过来制服了黄晓峰,阮之倒在沙发上,后怕得眼冒金星。其实她手里拿的是一把极小的瑞士军刀,刚才她想开红酒,用的是这把小刀自带的开瓶功能,结果刚拔出开瓶用的螺旋起子,黄晓峰就进来了,接下去就是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劫持。
  她也不是没想过用这把小刀自卫,可刀实在太小,拨直刀锋也不过一两寸,连他的衣服都戳不进去,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傅长川走过来要和她交换的时候,她脑子一热,就这么拼了。
  现在想起来,她拼什么拼呀?他傅长川走过来,是在做男人该干的事啊!
  民警押着黄晓峰走了,留下两个录口供,阮之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才察觉到自己在发抖。差一点点,她的大动脉就可能被割开,这个想法令她不寒而栗,又有死里逃生的庆幸。
  “阮小姐,你还好吗?”女警俯下身问。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这样算正当防卫吧?”
  女警说什么,其实她没怎么听到。一直到现在她都没吃晚饭,又多喝了几口酒,脑子有些不清楚,只看到她嘴巴一开一合的,连忙转头去看傅长川,眼睛都急得红了:“我不会坐牢吧?你要不要打电话给律师?”
  傅长川的表情有些奇怪,是那种想发火可是明显忍住了的样子,俯下身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坐在沙发上,自己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的脚。
  阮之这才发现脚上湿腻腻的,竟然一地的血。
  “啊——”她尖叫起来,“我的脚。”
  刚才那把刀掉下来,刀锋恰好对着她的脚背,不偏不倚拉开一道长口子。
  她紧张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竟然没觉得痛。
  “别瞎喊,伤口不深。”傅长川皱了皱眉,语气好像觉得她大惊小怪。
  “这么多血,你眼睛瞎了!”阮之还在尖叫,“快送我去医院啊!”
  傅长川站起来,竟然还记得礼貌地对小女警笑了笑说:“麻烦请给她笔录吧,不过尽量快一点好么,她的情绪不大稳定。”
  等他取了家庭药箱过来,笔录都做了一半了,傅长川就蹲在一边,给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最后又去接了一杯温水,倒了些药粉进去,递给她说:“喝下去。”
  阮之狐疑:“什么东西?”
  “止血的。”
  “我家哪来的这些药?”她一边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我在的时候备下的。”傅长川平静地说,又若无其事补充了一句,“哦,也可能过期了。”
  “……”阮之咬牙切齿地去抢他手里的药盒,翻到日期那里才意识到他是在耍自己,药应该是欢欢给自己备下的——可就算是没离婚那会儿就在,也不过一年多,怎么都不会过期。
  民警很快做完了笔录,这时蒋欣然的助理和执行经纪人都来了,蒋欣然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又担心阮之,表情呆呆的。
  “都是我不好。那人一直给我送外卖,我也想不到是他。”蒋欣然懊恼地咬住唇,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是太过好心了。有一次下大雪,她见黄晓峰送外卖来的时候十分狼狈,才知道他在路上摔了一跤。所以给钱的时候多给了一些,甚至还递给他一盒热牛奶,让他路上喝。
  这样想来,这些都是给他的错觉吧,误以为自己喜欢他,才会一步步走到今晚。
  阮之说了句“没事”,又补充说,“下半年和公司续约别涨价就行。”
  “……”蒋欣然哭笑不得,“你真的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不用啦。”阮之笑嘻嘻地说,“要不我陪你去住酒店吧?”
  蒋欣然看了傅长川一眼,后者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坐着,她蓦然间就懂了:“不用,他们陪着我就行了。”
  阮之单脚跳着送他们到门口离开,一回头,傅长川正蹲在客厅,仔仔细细地拿抹布擦地板。屋子里很安静,他的背影看上去很可靠,因为地板上的血迹很难擦,他洗了好几次抹布,才算收拾干净。他又收拾她们喝酒的茶几,酒瓶子翻倒在一边,就随手扔在垃圾桶里:“又糟蹋好酒。”
  她站在门口的地方,踌躇着问:“收拾完你就走了吗?”
  他恰好收拾完,随手拿了车钥匙:“是啊。”
  其实上午才撕破脸,他还把她赶出了家门,活生生冻了一小时。傍晚又因为赞助梅静的事,她心底把他翻来覆去骂了几百遍。他们远算不上和好。可现在,她真不想一个人待着。
  傅长川看她杵在门口不动,不由皱了下眉:“让一让。”
  她“哦”了一声,眼巴巴看着他,往旁边跳了跳。
  他半边身子都跨出去了,她想开口喊住他,又觉得丢人,只好站着,一眨不眨看着他的背影。
  傅长川走了半步,停下来转身,轻描淡写地问:“怎么?你没打算和我一起走?”
  “啊?”阮之怔了怔,“去哪儿?”
  “我家。”他眼神掠过一丝几乎捕捉不到地笑意,“不去就算了。”
  “我去的。”她蹦蹦跳着去沙发边拿大衣,“你等等,我去拿些东西。”
  他一把就搂过她,随手拿自己的大衣把她裹住了:“别那么麻烦了,家里都有。”
  坐进了车里,阮之才觉得有些尴尬,她拿手指拨弄着安全带,低声问:“你怎么会来?”
  “蒋欣然打给我的,我正好去公司,顺路就过来了。”
  “哦。”阮之低低应了一声。
  她难得这样温顺的样子,傅长川便侧头看她一眼。阮之头发乱乱的,受了惊吓的时候脸会一块红一块白,睫毛却很长,微翘,微微颤了颤,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放松地直视前方。
  很让人心疼。
  他想伸手松松领口,才发现自己出来的时候穿的是家居服,一只手抬到一半便放下了,转了个方向,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低声问:“还怕么?”
  她点了点头:“有点。”
  声音很弱,傅长川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恼火又后怕:“那你这么傻,他都放开你了,你还去刺他?”
  她用一种不知好歹的眼神望着他:“我怕你受伤啊!”
  他受伤会惹出多大的麻烦,她简直不敢想。
  傅长川“嗯”了一声:“很好。”含义不明,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悦。
  一路无话,到家之后,傅长川指着客卧:“你睡那里。”
  她十分乖巧,点了点头就要进去,结果一瘸一拐刚进门,顺便瞄了一眼落地镜,顿时就呆住了。
  半晌,房间里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傅长川真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快步走进去,才见到她站在镜子前边,仰着脖子看那道细细的伤口。
  是刚才黄晓峰不小心割破的,出了点血,但是伤口很浅,大概也就是破了层皮,早就不流血了,结了浅浅一层痂。
  “你怎么没告诉我!”阮之气急败坏,“刚才也不帮我上药!”
  傅长川走近,抬起她的下颌,仔细看了看,良久没说话。
  “怎么样啊?是不是还在流血?”阮之推他。
  “没流血了。”
  “那你看了那么久!”
  “没什么。”傅长川放开她,转身走了,“我只是在看你的颈纹。年纪不小了,该保养了。”
  阮之气得一时间想不出话来回击,眼睁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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