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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帝国时代-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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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威严,既是他们缅甸小国可以轻辱的。
而缅甸那边也不示弱,眼睛死死的瞪着沐天波,只要他一发作,便要扑将上来,双方剑拔弩张,暂时还没有打起来,已算得上是很克制了。
看到这种情景,永历脸色大变,坐立不安,当下便要说点什么,此时,突然发现酒席之中,有人投来让人安心的一笑。
朱由榔看向来人,原来正是双方剑拔弩张的导火索,孙洋。
但见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仿佛这种紧张氛围已经跟他再无关系,浑然没有身处缅甸王宫、敌军腹地的自觉,似乎更没有意识到,这些言笑晏晏的缅甸大臣随时会呼喝侍卫将他们一刀宰了。
不过,永历却能够感受得到,这份冷静不是来源于愚昧无知,而是来源于胸有成竹的自信,和对周围情况细细的观察。
于是,一向懦弱胆小的朱由榔竟然在他这份自信的鼓励下,平静了下来,侧身朝着缅甸王看去,倏然间发现,实际上,缅甸王比他还要害怕,而且害怕之中还隐隐的夹杂着一丝苦水。
自从永历朝西南惨败之后,缅甸众多大臣便对他迎入朱由榔一事,颇多抱怨,再加上很多明军残部退到缅甸边境,常常与双方发生一些纠纷,所以他们纷纷叫嚷着要联合满清灭了这些明军残部。
联合清兵灭亡明军,不是不可以,其实他也很有这么一番心思,不然的话,便不会派遣使者去联络吴三桂。可是,如今明军兵临城下,恐怕清兵还没有赶来,他们自个倒先被灭了,何况云南那边的消息已经确认,清兵惨败,已经退出云南,一时半会是跟他们联合不上了。
此刻,该是转变态度的时候了,该吃的亏要吃,明军要粮要米、要象要马都给他,只是恳求他们不要割走木邦,这样会让他颜面大失,再难坐得稳王位。
可是,莽白等人口气不松,虽然围城之后,不再蹦跶得这么厉害,但是暗地里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与朝中廷臣频频交往,常常聚集于密室之中。
正是这一桩桩的举动,让莽达喇感到了一丝危险,缅甸虽小,但也有国君,在王位面前,从来没有亲情可言,自古以来,兄弟萧墙的种种典故,便在一刻不停的给每一个国君敲响着警钟。
不过,当他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迟了,城中的军队开始指挥不灵,一丝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莽白这个家伙乘永历到达缅甸,大臣们心怀怨言的机会,在他的脑袋上套了一个绳索,如果不是明军突然围城,说不得已经把绳索勒紧了。
丛林中的毒蛇已经吐出了他的蛇信子,只差最后在他的胸前咬上这么一口,而他莽达喇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此刻,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制止莽白的继续胡闹,不要让他在打压下去自己的威望之后,并进一步的在他和明军之间,制造难以弥补的裂痕,于是正要说话。
这时,孙洋微微的抿了一口酒,仿佛是看穿了莽达喇的心思一样,很是平淡的说道,“缅甸王,看看你的这些大臣们吧,你可看明白了什么。如今,你还觉得我是冤枉了你么,如今,你还觉得,寿与天齐这样奢侈的事情,不应该用‘但愿’来形容么。”
声音不大,但是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双方,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沐天波、马吉翔等人听得莫名其妙,面面相觑,难以猜透其中终究有什么内幕,而莽白和诸位大臣则是听得心惊肉跳,其中一人更是扫视四周,若不是莽白以目示意,当即便要发作。
莽达喇更是脸色惨败,孙洋一句话,直接把他与莽白的矛盾摆在了桌面上,使得那些叛臣想不发作,都不可能了。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立即镇定下来,佯作不知孙洋话中的含义,打着哈哈,和着稀泥的在那里说道,“各位上国大臣,我等小邦,不识礼数,说话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今日筵席只是我等略尽地主之谊,所以只谈风月,勿论国事。”
这一番话,听得沐天波等人越发纳闷,缅甸王此次宴席,分明是想让大明皇帝向城外的明军求情,网开一面,免得玉石俱焚,怎么突然间便只谈风月,勿论国事了。
只是稍稍一想,他们便大觉有异,在座的诸位大臣,那个不是长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平时说一句话,想一个词,都要思量半天,那里会听不出缅甸王话中的问题。
这些人不缺才华,不缺机敏的思维,缺的是一颗胸怀远大,忠心为国的心思。
他们再看向孙洋,只见他微笑不语,拿着酒杯朝着上首就坐的缅甸王敬酒示意,而莽达喇居然苦笑着回敬了一杯,他们顿时便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再不说什么。
原来还是闹成一团,水火不容的两国君臣,刹那间,又是一派和谐,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可是,那种实际上的貌合神离,众人已经是心知肚明,缅甸众臣勉强把这场筵席应付过去,便脸色大变,匆匆的四处联络。
永历等大明君臣则莫名其妙的的被莽达喇留在宫中,然后单独召见孙洋,只见他整了整衣裳,以一国君王之尊,向着区区一个明使,行了一个大礼,极其诚恳的说道,“还请大明使节救我。”
孙洋仿佛早便预料到了这一刻,急忙将莽达喇扶了起来,也是极其诚恳的说道,“缅甸王多礼了,我家殿下曾经教育我等,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但也只有雪中送炭,方能结下永世不灭的友谊。缅甸之难,大王心中自知,我大明如今也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双方拥成一团,相互取暖才是正道,否则,唇亡齿寒,纵然你等安然渡过此劫,将来清兵大兵压境,恐怕今日的大明,便是明日的缅甸。”
“对于这等道理,暹罗则很是明白。晋王殿下在孟定之时,暹罗国王便多次邀请明军入境暂驻,提供象马粮糗,助大明反攻云南,我等这次能够重挫满清,从暹罗得益良多,而缅甸虽容我大明天子入境,但却日日刁难,反而把一番恩情演变成了双方的仇恨,更是刀兵相见,有伤天和。若是有遭一日,缅甸、暹罗两国交战,你认为大明会站在那一边呢。”
话音刚落,莽达喇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因为孙洋此言确有可能。
不过,孙洋还没说完呢,只听得他继续说道,“实际上,缅甸迎接我大明天子入境,已经是狠狠的得罪了满清鞑子,现在无论你做什么,都跟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失去了明军阻挡,清兵迟早会跟你们秋后算账。”
“此刻,你最重要的不是想着如何去讨好满清,而是想着如何跟我们一起抵抗清兵的入侵。正如刚才所说,雪中送碳难,但雪中送碳的情谊也是最深刻的,今**帮助我们共同对抗满清,将来我们也不会忘记你们。听说南面马六甲的荷兰人极其强盛,其中又以海军最强,若是有遭一日,这些人在缅甸南面登陆,想必大王也不想孤军作战吧。还有西面的莫卧儿,若是那些土王勾结红毛夷自西而来,缅甸真的自信能够抵挡得住么。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威胁数之不尽,想必也不用让我细细道来了吧,而且这还是近在眼前的威胁,还有那潜伏在暗地的威胁,又有多少。如果这个时候,你能够拥有一个强大的外援,恐怕那些想要作乱,或是想要入侵缅甸的人,总要掂量、掂量。”
听到他的话,缅甸王居然不自禁的微微点头,先不说孙洋说的这一大堆好处和一大堆威胁,便是眼前,他便有一个难以渡过的大劫,说不得还没等荷兰人上岸,西面的土王和红毛夷杀来,他的脑袋先被莽白一刀子割下了呢。
再说了,这个明军本身不也是一大威胁么,真要惹恼了他们,攻进城来,还不是一个玉石俱焚的下场,倒不如化威胁为盟友的好。
这时,孙洋又笑着说道,“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是满清,不会出尔反尔,把缅甸怎么样的,而且我家殿下只是想要一个坚定的盟友,而不是战火不断,拖住我军兵力的缅甸宣慰司。”
这句话一出来,本来便很是意动的莽达喇立马放心下来,忙不迭的说道,“上国天使请放心,大明恩情,我缅甸时时都能记得,当年若不是嘉靖皇帝仁慈,又怎么会有我缅甸一国呢,如果不是大明天子的恩德,又怎么会有木邦、孟养、蛮莫等地,因此,我莽达喇发誓,缅甸世代皆为大明属国,矢志不渝,如果大明有难,我缅甸又怎么敢不效犬马之劳呢。”
“好,不过,我家殿下说了,凡事都要立个字据,诏告天下的好,这样才不会忘记。”
莽达喇微微一怔,然后笑道,“那是自然”
王宫之中,孙洋与莽达喇相谈甚欢,王宫之外,以莽白为首的缅甸强硬派也是蹦跶得欢快,只见密室之中,廷臣无数,济济一堂,好不热闹。如果此刻有谁能够看到这种景象,自然知道莽达喇的危机感究竟从何而来,但见廷臣之中,重量级的大臣尽聚于此,其中几位还是手握重兵,负责防守阿瓦的大将。
这么多人,不是聚集在朝堂之上,还是聚于一间密室,他们的心思实际上已经是昭然若揭,仅仅只差捅破窗户纸的那一下了。
其中一名廷臣怒声喝道,“奇耻大辱,我堂堂缅甸,一国君臣,竟然要向一群醉生梦死之徒,屈膝下跪,实在是奇耻大辱。”
听到他的话,其他的人也很是愤慨,马吉翔等人的模样他们也是看见了的,满朝君臣居然要向这等废物下跪,想一想都是恶心。
莽白眼见群情激奋,心中暗喜,假意安抚着说道,“此乃我王的决定,大家须得谨守,不要非议。”
这句话表现上安抚大家,实际上却是提醒诸位,这等屈辱的决定正是他们的君王,莽达喇做出来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众人的矛头便齐齐对准缅甸王,有人义愤的说道,“莽达喇无道,我等应当拥戴莽白为新王。”
这话一出,立刻便得到了大部分的廷臣支持,不过依然有人稍有犹豫,说道,“明军在外,我们现在起了内乱,恐怕不妙。”
这时,立刻有人提议到,“其实,要化解此等危局倒也不难。明军所要者,无非就是他们的皇帝,我们还于他们便是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得有人说道,“话虽是如此说,那么象马粮糗、割让木邦等地该怎么办,也一样的答应他们吗?若是如此,我们与莽达喇又有何异。”
话刚说完,提议那人眼角儿微微瞧了莽白一眼,然后鼓了鼓勇气,说道,“象马粮糗,割让木邦等事,我们先与伪明虚意逢迎,假装答应,先骗走他们再说。等到明军离开,一些还不是由得我们,到时候据险而守,难道他们还能有第二个孙洋从背后袭击我们不成。”
众人闻言,微微点头,说道,“并非不是一个办法。”
此时,莽白还要假意推辞一番,但众人如何肯依,纷纷劝谏。
到了这个时候,莽白故作无奈的说道,“天命如此,我莽白自当顺天而行,大义灭亲。”
这一番话出来,众人欢声雷动,再无犹豫,密密布置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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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帝在缅甸(完)
佛祖跟前,莽白双手合十,仿佛是在忏悔,又仿佛是若有所思,然后,脑中佛光闪现,居然参悟出了一丝禅机,原来芸芸众生,不过都是**和野心的提线木偶。wWw;
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窥视王位,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拉拢廷臣,只记得自己的声望日隆,得到廷臣们的支持越来越多,然后便不知不觉的认为阿瓦城内的至高王权只有握在他的手上,才是最为合理的选择。
于是,乘着莽达喇迎入永历,引起廷臣非议的机会,以强硬派的姿态出现在众臣的面前,颇为得到了一些重臣的支持,甚至于连几位向来忠于莽达喇的带兵将领也开始倒向他这一边。
他相信,缅甸的新时代即将到来,而他则将手握阿瓦城的王柄。
在这种不可遏止的野心之下,阿瓦城的天空变得格外的阴郁,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萦绕在每一个阿瓦居民的头上,就连来自于西方的传教士也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在向大明皇帝递上精致的名刺之后,便匆匆的向他向来厌恶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寻求保护。
此刻,缅甸重臣家中,他们的家兵满怀着激动与紧张的心情摩拳擦掌。造反,一个多么让人心血澎湃的名字,成则功成名就,败则身首异处。不过,那些身处高位的廷臣们显然要文雅得多,就算是造反,他们也能说一些道理出来。
“莽达喇无道,莽白代天讨之,我等缅甸重臣,当顺天而行,尔等戮力向前,事成之后,必不相忘。”
振振有辞的话语,刹那间就把众多家兵的疑虑打消了个干净,何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本来就是这些廷臣的私兵,如今家主有令,自然该是他们拔刀出鞘,展露锋芒的时刻。
但见他们目光坚定,随着那些廷臣的一声令下,汇成一道洪流,朝着王宫所在的方向直奔而去,渐渐的这道洪流越聚越大,席卷进这场叛乱的朝中重臣越来越多,甚至于一些本来应该在城墙上防守的士兵也加入这场叛乱之中,仿佛喷薄入海的江水,无人能够阻挡。
莽白便在这道洪流中间,看着他鼓动起的这一股风潮,再次双手合十,“我佛慈悲,但愿缅甸经此一难后,再无灾厄。”
神态之中满是虔诚,仿佛古佛青灯下的一个出家弟子,用满怀慈悲的心态,俯视天下众生,然后不自禁的发出一句悲天悯人的话语。
但是,只有参悟禅机的他自个才明白,一切怜悯皆是假象,天下众生,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满朝重臣,为了这定策之功,为了不让明军侵占他们的利益,甘愿为他所驱使。
正是因为他看穿了这一切,所以他相信,此夜,胜利的天平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而他所要做的,只是缓步的踏上缅甸的王座,承受佛祖的光芒,天神的眷顾而已。
思绪之间,由廷臣们的家兵,和一些亲信于他的将军们所组成的乱军已经逼近王宫门前。这个时候,按照约定,里面的内应将会打开宫门,放众军杀入。
内应是可靠的人,是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
因此,胜负在他发动的那一刻,便已经决定了。
可是,他发出的信号响了许久,但是宫门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
莽白眉头微蹙,产生一丝不妙的感觉,立刻让人再发一次信号,催促里面的内应赶快开门。
这次,宫门上倒是有了些反应,成排的火把燃起,一个满是戏谑的声音传来,“小莽白,你不乖啊,造反这样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你的哥哥商量一下啊,缅甸王可是很伤心的哟,都无心朝政,要让我代他来处理一下了”
听见这样的声音,莽白脸色大变,那些参加白日筵席的廷臣们也大叹不妙,因为正是这个人一下子就把缅甸王与莽白之间龌龊的事情摆到了台面上,逼得他们不得不乘夜发动。
如今,这样的声音再次在宫门上响起,就像恶魔的交响曲,法院的死刑判决书。
那些廷臣们当即便想退下去,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那人的话音刚落,城墙上扔下一个人头,众人不用看都可以猜测得到,此物曾经为宫中的内应所有,现在则是自然界内分解者们的美味大餐。
紧接着,箭如雨下,冲在前排的士兵躲避不及,当场便被射倒了一片。
一名廷臣对着莽白说道,“咱们的内应被杀了,暂且退吧。”
话音刚落,莽白拔刀,挥斩,一气呵成,然后大声喝道,“造反乃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如今,我们只有有进无退,一举攻破城门,杀进王宫,才能逃得一条生路,大家跟我一起杀啊。”
这个时候,那些廷臣们也是清楚,既然已经造反,便再也没有退路可走。阿瓦现在已经被明军团团围住,就算他们能够退出城外,也逃不脱明军的剿杀。于是,狠了狠的心肠,催促着家兵们努力攻城。
同时,那些乱兵眼见莽白带头攻打城墙,也是士气大振,在廷臣们的鼓励下,面对宫墙上的箭雨,居然丝毫不退,架起云梯,就要冲将上去,一名阿瓦城的守城将领甚至呼喝着部下,去城墙上,把用来防守明军的火炮推下来,调来攻打宫墙。
一时之间,双方杀得难分难解,震得整个阿瓦城的居民一片惶恐。躲在英国东印度公司里的传教士惊恐的向外张望,只见大明皇帝步入缅甸王宫的大门处,火光冲天,枪声不断,看来叛军的实力颇强,居然有强攻宫城的力量。
想到这里,他便不自禁的为哪位满脸菜色的大明皇帝担忧起来。虽然那名皇帝还没有经受过洗礼,但是他已经隐隐的把他当作上帝的子民,他夹袋之中的东西,不想他受到那些缅甸贵族们的伤害。
正在此时,一名东印度公司的职员似乎也为这吵闹的枪炮声所惊醒,一边摇着装满红酒的酒杯,一边来到传教士的面前,说道,“神父是在担心自个的小命,还是在为你的传教事业所忧心,又或者是祈求上帝原谅这些异教徒。”
听到他的话,神父立刻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说道,“上帝,请原谅这个无知的孩子吧,作为上帝的子民,怎么可能害怕死亡呢,如果上帝一定要我死,那么定然是要我肩负什么必须由我来完成的使命。”
那名职员被神父的话逗笑了起来,说道,“那么神父是在为你的传教事业所担心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离开东方,这里的人们远比你想象的顽固。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我建议你考虑一下日本,听说那里已经有了很多的上帝子民,不过他们的幕府将军似乎很反感这件事情,正准备大举镇压呢。”
“哦”那名神父又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说道,“日本的幕府将军一定是恶魔的化身,他将会遭受上帝制裁之剑的审判,是的,一定会受到审判的。不过,我并不打算去日本,因为我发现,就在这座城里,有一个人非常的值得我们拯救,而他也一定会把上帝的荣光发扬光大。”
“欧”那名职员摇动着酒杯,若有所思,然后想起今天听到的传言,说是一个傻乎乎的神父居然求见大明的天子,该不会就是他吧。
想到这里,他对着神父说道,“你该不会是担心大明的皇帝吧。”
“是啊这是我来到东方之后,发现的最值得拯救的一个人,真不希望他出事。”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名职员便戏谑的说道,“放心吧,你的皇帝陛下不会出事的。”
那名神父见他说得这么肯定,脸上一喜,忙问道,“为什么?”
那名职员喝了一口红酒,说道,“那些缅甸贵族不敢伤害他,至少在把城外的明军忽悠走之前,绝对不敢伤害他。”
“但愿明军永远也不要离开阿瓦。”神父忙画着十字,又是说道,然后想是突然想到什么,满怀紧张的再次问道,“刀剑无眼,如果出个万一可怎么办?”
那名职员还是很淡定,摇晃着红酒,说道,“没这个可能了。”
“为什么?”
神父紧追不舍,而那名职员朝着窗外指了指。
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整齐的步伐渐渐传来,他们踏在阿瓦城的大街上,显得是如此的刚劲有力,这分明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些天来,神父对缅甸的军队也算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他们不缺火枪,不缺大炮,但是绝对踩不出如此整齐划一的脚步。
因此,下面的那支军队只能有一个答案,那便是明军,只有以两万兵马打败装备精良的十五万缅军的明军才拥有如此的素质。
这时,那名东印度公司的职员继续说道,“明军不会放弃他们的皇帝,更不会放弃缅甸的粮仓,阿瓦”
明军将要入城。
对于这一点,莽达喇知道得很清楚,因为明军正是他放进城的,尽管他知道,一旦明军入城,所有的局势将不再由他来掌控,但是,这一切都是他那个好弟弟莽白给逼的。
他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他这个好弟弟,让他清楚的知道,造反有风险,叛乱需谨慎。
他以为自己获得了绝大部分廷臣的支持,便稳操胜券,立于不败之地了吗。
可是,他绝对想象不到,他莽达喇还能借助明军来一场绝地大翻盘。
此刻,他安然的坐于王宫之中,摆上一副棋局,同大明天子对弈起来。他的棋术很烂,而永历也是心不在焉,常常不知不觉的便把自己的子儿给堵死了,然后很尴尬的笑了笑。
缅甸王莽达喇同样报以一笑,如果不是他的棋术实在烂得过分,下错子,跟没下错子都是一个样,恐怕这一盘盘棋局,他将要下得更加不堪。
只见他时不时的朝着殿外张望了一下,表面上是异常的淡定,实际上,那种焦虑之情却是显而易见的。
廷臣之中尽是莽白之党,宫廷之中也多有叛徒,就连城防军队里,也有不少莽白的亲信。
所以,今日一战,那是万分的凶险,弄得不好,明军还未入城,叛军便先杀了进来,到时候他身首异处,即使明军能够把莽白等人镇压下去,对他又有何用。
因此心中焦急,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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