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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如梦-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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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微微地不耐。却又不好催促什麽。只得忍着。
萧青臧默然了一会。才道:“宛然陪朕下局棋罢!”
她怔了下。这才想到这是册立地第一晚。绝没去其他妃嫔宫中地道理。不由苦笑了一下。起了身。亲手取了棋枰来。又布了子。
萧青臧又淡淡道:“如今虽已入春了。其实天还凉着,明日还要觐见太后!”
她有些赧然,因自己取了外衣披了,这才坐了下来。
他没再看她,只是执了白子,随手落了第一子。她定了定心神,跟着落子。龙凤红烛高照,室内却是一片沉寂,并无丝毫地声音。
棋至中盘。两条大龙纠缠交错,各有胜负,却也只是个不上不下,势均力敌之势。
他抬头看她,她正把玩着一粒棋子,默默思索着棋路。高照的红烛落在她白玉般的面颊上,盈盈生辉,浓密的睫投在面容上,映出两道深长浓黑的阴影。低垂的眸便愈显深邃,长长地发被锦绳束得高高的,越发衬出精致的下颌,优美颀长的颈子。
他有些微微的目眩,忽然开口道:“岳漓涵派了使节送了贺礼来!”
她正要落子,闻言一惊,黑子顿时落得偏了。他于是抬了头,冷冷的看着她。
她镇定心绪,淡淡道:“臣妾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忽然提及南皇!”眼神却忍不住微微的闪动了一下。心中揣度着他忽然说起这个的原因。
他冷笑了一声。随手掷出一枚白子,恰恰击中了她适才落下的黑子。那黑子于是退了一步,正落在她刚才想落地位置:“他派来的使节,想必你也是很想见上一面的!”
她微微地扬起黛眉,眼中带了几分疑惑。
“是凌云鸿!”他道。
她于是有些心神恍惚,低声道:“竟是九郎么?”
他微微的颔首,带了几分讥嘲道:“南朝百年不一出的文武状元、驸马都尉、东海太守……这一年多来,东海可是治理得很是不错,那些海寇很是吃了他一些亏!”
她回过神来,收摄心神,又落一子,有些漫不经心的抬头,懒懒道:“后宫不言政事!”
他冷哼了一声,跟了一子:“他要求见你,说是带来一件你在南岳之时遗下的心爱之物!”
她愕然,眼中便有了思索之色,手中的棋子便迟迟不曾落下,只在指尖盘旋不已。临去之时,该带的都带了,不该带的皆已焚毁了,按说再不会遗漏什么物事。
她摇摇头:“臣妾该不会再有东西在南岳!”
他勾起嘴角,有些讥讽:“明日朕陪你亲自接见凌云鸿,就在御花园浩渺阁设宴罢!”他忽然举了袖,哗啦一下拂乱了棋局,长身而起,注目看她:“该就寝了!”
她怔了怔,眼神顿时便凝住了,冷如刀锋:“我以为,我们早有了约定!”
他冷笑:“后宫佳丽三千,难道你还真以为朕非你不可了……”心中早已怒不可遏。
她微微的欠了身,道:“得皇上此言,臣妾之幸……”温和恭谨,面色平和。
一夜无话,床榻宽大,各据一方,各怀心思,各自黯然。
次日天气微雨,按照册立之规,北霄罢朝三日。
晴儿一面为她梳理长发,不由叹息了一声:“九郎怎会来趟这浑水!”
她双眸半阖,有些微微倦意,昨夜同床异梦,毕竟不曾休息好,说话也便懒懒地:“他已不是九郎了,他现在是南朝的驸马都尉……”
晴儿半日不言语,她有些微微的讶异,便开了眼,几乎被镜中人吓了一跳。萧青臧冷冷淡淡的坐在她的身后,明亮的铜镜清晰的照出他的面容,面上其实也有几分隐约的倦怠。
她勉强打点起精神,端正地坐在铜镜前,心中不免长叹了一声,这才是第一日而已。
梳妆完了。晴儿小心的为她戴上沉重的凤冠。她微微的蹙了下眉,随他走了出去。待到从春晖宫觐见太后回来之时,已见凤仪宫正殿之下,不少人早在侯着,她举目看了一眼,不由微微的苦笑了一下。
满眼的莺莺燕燕,穿了各色地礼服,品节也各不相同,想来都是萧青臧的妃嫔了。纷繁的礼数过后。众人才退了下去,她已累地再不想说话。萧青臧看着她,忽然便觉得有些怜惜。她并不喜欢这些,他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
“今晚酉时正,在浩渺阁设宴款待南朝来使,梓童莫要忘记!”他淡淡道,不再称呼她宛然,而改了称呼梓童。梓童者,皇上以之称呼皇后。
见宁宛然微微点头,他便自己起了身,径往书房去了。出了凤仪宫。他一路穿过御花园,眼看着不过十数日的工夫,御花园中已是花团锦簇,春光正好。
他停了步子,看了一回,忽然有些自嘲地笑笑:“荣瑜,朕一向疏于后宫之事,倒是不知朕的后宫原来竟有这么些个妃嫔了!”
荣瑜怔了怔,有些把不准他的意思。只得小心道:“皇上登基至今已近十五年了,祖制三年选妃一次,这之中,皇上还因太后之病罢选了一次……”
萧青臧自己怔了一下,才道:“原来朕登基至今竟有十五年了么……”忽然便觉得有些淡淡地疲倦,叹了口气,慢慢道:“十五年了,也该放了一批出去了,似这般只进不出的。不但所费甚巨。也耽搁了人……”他想了想,又道:“你把朕的意思对皇后说了罢!”
说完这话。他便径自往前走去,荣瑜愕然了一回,只得转身又回凤仪宫。
宁宛然早卸了凤冠,正懒懒地歪在那里,听他禀报了一番,倒愣了一下,半日才点了点头。荣瑜刚走,明嫣就吐吐舌头,顽皮道:“早该放了出去了,我今儿看的都有些傻,几乎比我们棠胜苑都要多了!”
宁宛然扑的一声笑了起来,晴儿也早笑得说不出话来。
宁宛然笑够了,才点了点明嫣的鼻子:“你这丫头,果然是跟石楠跟的多了,你只当心着祸从口出!”
明嫣便皱了皱鼻子,吐吐小舌,一副俏皮模样。
楚青衣懒洋洋的瞄了一眼凌云鸿:“你跑过来干什么的?”
她昨日喝的多了,晚上醒了却又头疼,想起宁宛然便又心中不快,又逼着上官凭陪她喝酒,直闹了一个晚上,自然精神不济得紧。
凌云鸿坐的笔直,他在东海已呆了些日子,肤色被海风吹成了淡淡地古铜色,人又略略拔高了些,眉宇间已有了几分坚毅与深沉:“皇上差我出使北霄……”
楚青衣冷嗤了一声,讥嘲道:“若不是他平白生事,怎会弄到今天这个样子……”
若不是他,宛然如今想必还在金华,萧青臧原先早以为她已死了,根本便不会再费心寻找她。可是从金华开始,一路牵了下去,兜兜转转了这两年多的时间,于是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甚至比原点更要糟糕的多。
凌云鸿抿紧了唇,半日才低声道:“我嫂子……她……还好么?”
楚青衣懒懒道:“承你的情,倒还记得她是你嫂子。”看到他神色黯淡凄然的模样,她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软。“你若是见到她,少提过往之事罢!你已不是当年的你,她也早不是当年的她了!”言语终究软了三分。
他起了身,修长坚韧的身子傲然地立着,仿如风中劲竹:“不管她如今在哪里,总是我嫂子,若是他日有事,我当粉身碎骨以报!”
言毕一揖到底,转身大踏步去了。
楚青衣默默了一会,忽然有些想笑,于是一脚踢飞了椅子,哈哈大笑起来。那椅子被她重重一脚踢了出去,便狠狠的撞到了墙上,发出了老大的一声巨响,粉身碎骨。
第十九章 若得山花插满头
宁宛然闲闲的看着那顶凤冠,看了半晌才叹息了一声。晴儿笑了笑,终究还是拿了凤冠给她戴上了,她于是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颈子忽然道:“今儿初三了……”
晴儿低应了一声,心中有些难言的滋味,宁宛然拍拍她手:“明儿我跟明嫣帮你好好收拾收拾,走就干干脆脆的走,再不许回头!”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起了身:“你别跟过去了,明嫣跟着就好,早些歇了,昨儿你也没睡好,再折腾个二日,没得出了宫,外面却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晴儿怔了一下,知道她是不愿自己见到凌云鸿,只得停了脚步。
浩渺阁在御花园东,面水而立,御池风光尽收眼底。倒也颇有些烟波浩淼的味道。春日已到,御花园中自是桃李芳菲,各自争春。天已微微向晚,斜钩的月儿时隐时现。完全被辉煌夺目的宫灯掩去了光华。
萧青臧与她并肩到了浩渺阁的时候,凌云鸿已侯了好一会了。他神色肃穆,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又按着萧青臧的指示落了座。
宁宛然看了他几眼,心中不免五味陈杂,相别不过年许,他已变得多了,再不是金华那个俊美不知世事的少年,也不再是中虞那个带了些莽撞的状元郎。
凌云鸿温温雅雅的开口说着话,她却只漫不经心的听着,时而微微一笑,缓缓点头,其实却连一句也不曾听了进去。凌云鸿说了一会,这才揭开了一边的箱笼,从中抱出一只明黄幔布遮掩的笼子,看着里面倒似有什么活物一般。
宁宛然悚然一惊,忽然便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凌云鸿抬头便揭开了明黄幔布,便露出了里面一只毛色如雪一般的小小貂儿,黑漆漆的豆眼。骨碌碌的望着宁宛然,凌云鸿刚刚抽开了笼门,它便已穿进了宁宛然怀里,只是轻轻蹭着她,意甚依恋。
宁宛然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声,伸手抚了抚它:“雪球……”
这只小貂。她在离开南岳前就认真考虑过如何处置它,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托了石楠寻了人将它送回长青山天池之上,它靠食用雪莲过活,又极是活泼好动,自己虽不缺那几个药材钱,带了它进宫毕竟不好。可是……它怎么又会落在岳漓涵手中。
她看向凌云鸿。眼中有疑惑。终究不曾问出口。
凌云鸿已缓缓道:“这只小貂原就是产自北霄长青山。我皇无意中得了。甚是喜爱。只是不舍它远离故乡。再三思忖。终于还是决定将它送予皇后娘娘。愿娘娘好生待它!”
萧青臧闻言。面色顿时僵冷。宁宛然也不由窒了一窒。心中暗暗苦笑了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了小貂。
已有宫女送了酒菜上来。凌云鸿不再说别地。只是举杯祝酒。说地却都是些套话。宁宛然坐在上首听他面不改色地说着愿皇上娘娘恩爱百年、福祚绵长地话。自己心中都觉好笑。昔日地那个少年。终究是长大了呵。再也不会怒形于色。愤慨地说着孩子话。
她忍不住微微地笑了一下。萧青臧转了眼看她。眼中有些质疑。
她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举了杯遥遥一祝。口中轻轻吐出一句除了他。谁也不能听到地话语:“每个少年都会老去……”
每个少年都会老去。每个老人都会死去,日升日落,天地循环耳。
看似宾主尽欢的酒宴结束的并不快,待到结束之时,已将近亥时正。春日的夜晚依然有些微微的凉意,帝后的銮驾一路慢慢行着,没有人说话,枝头几只夜莺在婉转啼鸣着。
将到了凤仪宫之时,萧青臧已挥了挥手。挥退了从人。二人便慢慢行着。
他冷笑的开口道:“岳漓涵今日转告的话,朕听了还真是别扭得紧!”他忽然一伸手。便从宁宛然怀里扯出了那只小貂。宁宛然吃了一惊,知他心中正怒,也不敢与他争抢,生恐将那小貂扯成了几段。“皇上何必拿了畜生出气……”她定一定神,开口道,眸中终究带了几分焦灼与不舍。
他在一树桃花下站得定了,垂眸去看那只小貂。
它挣扎了几下,见始终挣不开来,便又张了小小地嘴巴想咬,却又始终咬不到,折腾了几个来回,便也乖巧起来,只拿了黑溜溜的眼看着宁宛然。
“雪球?果然毛色甚好,通体无一丝杂色……”声音也是淡淡的。
她叹了口气,听着他冰冷地声音,她眼前似乎便看到了一袭雪白、无一丝杂色的貂裘正放在自己面前。只得将在西皖猎场偶遇雪球一事说了,连带着说到了这只小貂的奇异饮食,以及自己离开南岳之时是如何打算的,至于它为何又会回到南岳,她确实一无所知。
他站在那里,只是听着,并不开言,待到听完了,才忽然道:“其实这些……朕大多知道……”他伸了手,折下一枝桃花,给她簪在冠上,默默的看了一会,叹了口气:“你戴这冠虽然很是富丽堂皇,华贵大方,也……很美……但朕看了却并不喜欢……”
她怔了怔,神思便有些微微的恍惚:“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他眼神凝了一凝,将小貂丢回她怀里:“若有来生,朕陪你……”
今生却只是休想……她僵了一下,看他大步走进了偏殿,心中不禁微微一松。走回寝殿的时候,她看到明嫣焦急的在门口张望着,她笑了笑,心中有些微微的暖意,这个丫头,虽是嘴快了些,却还是真心关心自己地。
明嫣俐落的给她打了水净面,一面道:“晴儿姐姐半日没睡着,只是翻来翻去的,我回来。她就折腾着要起,我一着急,索性就点了她睡**,让她好好睡上一睡!”
饶是宁宛然此刻正心情抑郁,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是仆像主人。你这性子,与石楠还真有几分相似!”
明嫣吐了舌头一笑,好奇的拈起那枝开得正艳的桃花:“娘娘怎么还在凤冠上插朵花?”
宁宛然略觉尴尬的笑了一笑,随手将那花丢在妆台上:“只是一时兴起……”
她伸手敲了敲雪球地脑袋,叹息道:“你怎生又跑回南岳了,真是个不乖的小东西!”这小东西与岳漓涵关系一向不错,素日也甚爱粘着他,想必是不肯随了陌生人走,悄悄的自半路溜回了听涛山庄找自己。却又不曾找见。庄里人看到它四处乱窜,自然禀告了岳漓涵,转折了一番。竟又回到自己身边了。
她想着,于是有些感慨地笑笑。
明嫣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雪球,兴致勃勃的伸手去摸它:“它很漂亮!”
雪球感觉到她地善意,便也向她点点头,颇有亲善的意思。然后便从妆台上窜了下去,又窜上了桌子,拿了小爪子拨开茶盏盖子,伸了头去喝水。明嫣眉开眼笑,兴致勃勃的凑了过去逗起它来。
宁宛然因昨夜不曾睡好。中午便被晴儿押着硬是睡了一会午觉,此刻倒还不困,只是笑微微的看着,神色安详,心神却是恍恍惚惚的,只是胡思乱想。
次日清早,晴儿醒了,倒是扯了明嫣恨恨了一通,明嫣却只是陪着笑脸儿。巴巴的献着殷勤,宁宛然便在一边歪在榻上只是笑。几人正闹着,晴儿忽然一抬头便看见了萧青臧,脸都唬得白了,忙跪下磕头请罪。
宁宛然也被唬了一跳,只是神色惊疑不定地看他。萧青臧淡淡地叫了晴儿起来:“凤仪宫诸殿内里都有通道,难道你住了这么些日子还没发现!”
宁宛然哑然,晴儿对萧青臧总存了几分畏惧,不敢再放肆。默默的上前为宁宛然梳头。梳完了头。很快便摆了膳上来,宁宛然也只是略略动了几筷子。萧青臧沉默了一会。淡淡道:“上官原说了今日要来辞行地……”他顿了顿,又道:“朕想了想,便令人同他说了,叫他不必进宫了,恰是春天,这几日又罢朝,便出宫聚聚,你们也自在些!”
宁宛然一怔,不由看了晴儿一眼,眼中便有了几分歉疚,原是打算今日陪陪晴儿的,看来又要落空了,明日一别,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聚。
楚青衣懒懒道:“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北山顶上,风很大,北地地春风刚劲有力,略带了几分干燥,不似南方温软湿润。
宁宛然苦笑了一下,将昨晚夜宴之事说了,簪花之事,她犹豫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依然说了出来。
楚青衣听了,只点点头:“他这般对你,我也稍稍放心些……”
她于是清浅一笑,我之所以告诉你,原也是想你能安心,莫要总是记挂着我。
楚青衣偏头看了她半日,忽然道:“宛然,上官让我劝劝你。他说,你已是皇后了,与皇上总这般僵着,总不是事,倒不如和和美美的……”
宁宛然微微的扬了眉,只是看她。
楚青衣被她看的有些难受,不由咳了一声,心里有些烦,因不耐的挥了挥手:“你的事情,我已不知该说什么了,我如今脑子里已是一团糨糊……”
宁宛然于是扑的一声笑起来,忽然便问道:“青衣,若是……若是你在穷困潦倒、一无所有的时候,忽然接受了一份厚重的馈赠,对于馈赠你地人,你会如何对待?”
楚青衣想也不想:“受人点滴,自当涌泉相报!”
“你会爱她所爱,恨她所恨,替她走完剩下的人生么?”
楚青衣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包括嫁给她的丈夫?替她得到她一心想要的宠爱么?”
楚青衣“呃”了一声,狭长的桃花眼瞪成了牛眼。
第二十章 戏台子
上官凭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光看着神情恍惚的楚青衣。她一向是个极潇洒爽朗的人,即便有了心事,随便找些事情来发泄了,也就恢复如常了,今儿却难得的发了这半日的呆了。他笑着抬了手,在楚青衣眼前上下晃了晃,眼神呆滞;他又左右晃了晃,眼神依旧凝滞;他左右上下的晃了好一会子,那瞳孔便咕噜转了一下,仍无动静。
上官凭苦笑着叹了口气,索性伸手捏向她的鼻子,她没好气的劈手打落他的手:“别闹!”他于是失笑:“原来还不曾傻呵……”
楚青衣看了他半日,忽然道:“上官,我问你几个问题,可好?”
上官凭笑着点了点头。楚青衣因将宁宛然的几个问题尽数搬了出来,一一问了。上官凭有些疑惑的看她,一一随口答了,所答倒与楚青衣相仿,几无差别。
楚青衣最后问道:“包括嫁给她的丈夫?替她得到她一心想要的宠爱么?”
上官凭忽然听了这个问题,笑意顿时僵在了面上,好半日才问道:“这是她问你的?”
楚青衣点点头:“我想了半日,也没想明白,她怎么忽然就问了这句话。”她神色间透出淡淡的惶恐与不安。
她并不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心思亦远不及宁宛然细致缜密,行事总是胆大包天,随意妄为,想到哪儿便做到哪儿,其实极少顾及后果。只是她武功实在太高,出手也极少伤人,江湖中人惯了她的性子,往往被她耍弄了,也只能一笑泯恩仇,若无其事的揭过了。
上官凭发了一回呆,伸手拍了拍楚青衣:“别多想,她的心思不是你能猜得透的……”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温和道:“青衣,我有时真是庆幸,庆幸你这直脾气,有时虽将我气的牙痒痒的,转眼便又芥蒂全消,依然故我……”
萧青臧有些微微讶异的看着上官凭:“朕以为你今日清晨便该启程回去的!”昨日特意在北山行宫为你践行。然而此刻已将近午时了,你却又忽然求见。
上官凭苦笑了一下,便看了看萧青臧左右人等。萧青臧怔了一下,挥退了身边地人。
“有何要事。竟这般机密!”他随口问道。
上官凭在心中斟酌了半日。终于还是道:“昨儿皇后娘娘忽然问了青衣几个问题。我与青衣商量了。决定还是该告诉皇上……”
萧青臧点一点头。上官凭也并不废话。便一气说了出来。萧青臧神色沉沉地听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上官凭叹了口气:“皇上可以寻了皇后娘娘问上一问。青衣对我说。她实在想不到。宛然会受了馨儿如何地大恩。竟至如此。而且……她们地相貌……”
萧青臧沉默了一会。淡淡道:“上官。你可知道。她……如今已是北霄地皇后了!”
上官凭点头。有些微微地尴尬。若真查明了是冒名顶替。那便是欺君之罪。足可抄家灭族。可是楚青衣总是闹着。她其实希望宛然不是馨儿。若然不是。她即便是冒着杀头之罪。也是要救她地罢。他想。她本就是胆大包天。不计后果之人。
“她是不是馨儿。其实已不重要了……”萧青臧平静的看着上官凭,眼神宁定。“是与不是,朕都绝不会放她离开……”
“带着楚青衣,回上官家去罢!今日所说之事,朕……不希望还有第四人知道……”
上官凭退下之后,萧青臧默默不语的靠在了椅背上,细细思量着这件事情,却是越想越觉疑点甚多,可是若说她们并非同一人。也实在难以说通。一般的容貌,一般奇异的体质。难道这世上,竟还能同时出了两个天香女不成……
他摇了摇头,坐得直了,伸手取过桌上的奏折,慢慢翻看着。面依着品阶坐着众妃嫔。这是每五日一次的妃嫔觐见。晴儿一早便已出宫去了,钱煜之早该在宫外候着了,她暗暗想着,心中是淡淡的疲惫。
立后之礼已过去三日了,凤仪宫中贺仪如山,宁家地贺仪也早见到了,长长的一本清单,看得人眼花缭乱,却只有宁宇昀来了一次。想必是在避嫌罢,她并不在意,毕竟,她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见到宁家人,能够说什么,对宁家,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下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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