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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如梦-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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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笑了笑:“叶门每一代其实都有两位弟子。一个外门一个内门。内门是家族血脉传嗣。外门则是徒儿。我是外门弟子。叶飘零是内门弟子……”
石楠蹙起眉:“这么说天工老人也是外门弟子了……”
“那是自然。但凡不姓叶地。都是外门弟子……”楚青衣一张俊脸纠结不已:“虽然叶门对我恩同再造。但是若让我自己选择。我宁可从没认识过那个妖孽!”
她挥了挥手。干脆道:“事情要从我幼时说起了……”
“七岁那年,我家被仇人灭门,我恰巧不在家中。所以逃过一劫,从此流落街头,四处流浪。认识叶飘零,是在八岁那年。他是个极骄傲又睚眦必报的人。只比我大三岁,那天穿了一件纯白的衣袍。我在集市上偷了几只鸡蛋。被人现一路追了过来,不慎被石头绊了一跤,鸡蛋砸了他一头一脸,最为可笑的是,还有一根鸡毛恰恰粘在了他地额头上……”
石楠扑的一声笑出了声。
楚青衣耸耸肩。忍不住做个鬼脸:“他是个洁癖很重的人,替我赔了鸡蛋钱后,就很高傲的仰着鼻孔对我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他笑得极为温柔:“我要每天赏你一百个鸡蛋,不,一千个……”一抹蛋清忽然从他地上滑落,黏住了他的眼……
那一幕,真是终身难忘。
“他抓着我去找师伯。要求带上我。师伯不肯,说不能带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就面不改色的对了师伯扯谎。说我是他刚收的徒弟,又转过头来瞪我。我那时正想着每日一千个鸡蛋,就可耻地点了头……”
石楠瞠目,随即捧腹笑得东倒西歪,眼泪都下来了。
楚青衣叹了口气,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么?”
石楠点头,随即恍然,大笑道:“该不会是被鸡蛋砸出来的罢!”
楚青衣哼哼了两声:“他从没教过我武功,只砸我鸡蛋,别人走的是梅花桩,我走地是鸡蛋桩,整整砸了三年鸡蛋,他终于玩腻了……当然,主要原因是……他也砸不中我了……”
石楠笑得歪在椅子里喘气,眼泪汪汪,两腮都酸痛了。抬头却见楚青衣满面怒色,显然是对自己拿了她的血泪史当作笑话大为不满,忙忍笑作出一副愤慨的模样:“那后来呢?”
“后来我武功渐渐好了,也便不怕他了。他其实不爱练武,只爱那些杂学,可是为了对付我,他也开始拼命练武……我们两个互砸鸡蛋,在对方床上放蛤蟆、蜈蚣、青花蛇……”
楚青衣叹了口气:“一直到师伯过世……师伯下葬的那天,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算是断绝关系,再不往来……”
石楠敛去笑容,深思的看着她:“既然如此,你为何对他这般上心?”
楚青衣沉默了一会,慢吞吞道:“他姓叶,他不是南岳人不是北霄人更不是中虞人。”
石楠茫然地看着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他是草原人?”
“他姓叶……他是先朝烨辉最后的一滴血脉……”
楚青衣笑了笑,一字一句道:“叶恢,字飘零……”
宁宛然慵懒的舒展了一下四肢,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明嫣正自坐在软榻边上,认真的绣着手中的红色枕套,彩绣锦线,金碧辉煌。她忍不住笑了一笑:“仔细熬出眼病来!”
这个丫头,这些日子是一门心思的扑到刺绣上了。明嫣抬了眼,抿嘴一笑:“我答应了七妹的,可不能不算!”
宁宛然伸手掩住檀口,遮住一个哈欠,起了身,她懒懒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也睡不足!”这话一说出口,她自己倒先怔了一下。
明嫣不曾在意,只是低头打量着手中地绣活,拿了针线约略地比划了一下。随口道:“可能是天气太热了些……”
宁宛然微微的笑了笑,眸底闪过一丝轻痛,却是一闪即没,快地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秀迎匆匆的进来,将宁宛然正歪在榻上跟明嫣说话。便笑着上前禀道:“娘娘,季七姑娘来了!”
“请她进来罢!”宁宛然看着满面欣喜地明嫣不觉一笑,吩咐了一句。
秀迎应声下去后不久,季晗便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因着她的婚事,她地父母已亲自过来胜京。因此这些日子她一直都住在胜京的燕府中。
季家原本是并不满意这桩婚事的,燕谦循毕竟出身寒门,因是赐婚,却又不敢不奉诏。季晗的母亲进京第一日,便去了燕府。出了燕府后,换了装束便赶来宫中谢恩。当时宁宛然偏偏便在当场,自然看得出来季母对于燕谦循是多么的满意。
她笑着指着一边地锦凳:“在我这里,只是随意就是!”相处日久,她便愈加喜欢季晗。季晗是个聪明而不外露的女子,有一些些的小心机,却并不让人讨厌。含蓄内敛又温存,说话又总是恰到好处,温润熨贴。
季晗行了礼坐下,笑着问候了几句,才向明嫣道:“我这枕头也不是甚大事,只是素日与你交好。使你做了一副。将来留个念想,你可莫要魇住了。反使我心里不安。”
明嫣吐吐舌头,抿嘴一笑。因女子本是柳絮命。远近不由人。出嫁后,近在咫尺的尚且不能时常归家,那嫁的远地通常好些年方能归宁一次,闺中好友数十年不能一见的也在所多有,因在成亲前夕,常央着亲密之人做些小玩意,日后也好睹物思人。
宁宛然倚在那里,淡淡的看着,心中便也有了主张。
“明嫣,这宫里虽置了冰,其实也还热得紧,你去冰库要些冰来,做些酸梅汤罢!”
明嫣一愣,抬眼看了宁宛然一眼,不好推拒,只得起了身,出去了。
她一出去,季晗便觉得有些尴尬,又知宁宛然支开明嫣必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心中越七上八下,惊疑不定。
宁宛然沉默了一会,起了身,走到妆台前,取出一只小小的匣子,递给季晗:“七妹,你与明嫣素来交好,这个东西,你且收好了,他日我若有事牵连到明嫣,你便将这只匣子交给皇上,只说是我的意思,求他放了明嫣出宫……”
季晗心头惊了一下,抬了头看她,宁宛然神色安然如常,从腰间解下一面小小地令牌:“持此令,可以随意出入宫闱,若是皇上并无牵连明嫣的意思,又肯放她离开,你便将这只匣子毁了罢!”
季晗听她语中之意,不由轻轻颤栗了一下,低声道:“皇上与娘娘素来恩爱,何以娘娘今日却会说这等丧气话儿。”
宁宛然浅浅一笑:“七姑娘,你是明白人,未必不知道,又何须在我面前装傻。”
皇上将于重阳佳节之日选妃,已是胜京人人皆知之事。自己自打回京之后,连宫中事务也尽数推说身体不适,尽数交了给三妃,宫里宫外谁不知道。
季晗惊了一下,她原本心中就有事,被这般一说,立时唬的跪了下来:“娘娘……”
宁宛然将锦匣与令牌一同交了给她:“我原本并不想连累你,只是如今看来,这宫里也委实再无合适的人选,少不得还是请七姑娘多多费心了……”
季晗沉默了一会,终于伸手接过,低声道:“娘娘的懿旨,季晗怎敢不遵。”
第十四章 决心
季晗心事重重的出了凤仪宫,袖中的小小匣子与令牌咯得她生疼生疼的。
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压抑与后悔,早知如此,今日本不该来的。
她垂着头,慢慢的前行,她是有些畏惧宁宛然的,这个皇后娘娘有一双沉静安详几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眸,更有一种千帆过尽的寂寞,这种深沉的寂寞与伤怀自己明明是可以解开的,因着某些原因自己却不敢去解这个结。
这是一个早已延续了数百年的结,这个结若是解的不好,便是不测之祸,即便解的好了,也无人会感激自己,不怪罪只怕已是开恩了,因为她早已知道了,却直到今日才说……
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她惊了一下抬头,入目的是明黄的衮袍。她无声的退了一步,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季晗参见皇上!”
那人沉默了一会,慢慢的问道:“你从凤仪宫出来的?”
她有些惊疑不定,垂恭声应了一个是字。
“她还好么?”一如既往的平淡声音,隐隐的含着几分几乎察觉不出的关切。
她的心不争气的跳了几下,有些莫名的紧张,仔细斟酌了一番后,她慢慢道:“皇后娘娘身体还好……”这是一句极聪明的回答,我看着觉得她身体还好,至于其他,我一概不知。
她无声的从浓密低垂的羽睫下悄悄地观察着他,他地面色平淡的不起一丝涟漪,瞳孔却轻轻的收缩一下。显然有些心神恍惚。她心中越的不安。还有丝丝的歉疚,鼓足了勇气,她低声道:“皇上既挂念娘娘,为何不去看看她?”
她从不是个多嘴的人,此刻却忍不住说了这话。实在是,那位素来清冷自持地皇后娘娘今日的表现太过诡异。她的一言一行,竟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萧青臧看了季晗一眼。她地眼神微微闪烁。他一眼便能看出她所言不尽不实。她不敢也不愿扯进来。肯说了后面地一句。已算是违背了她地初衷了。
“去罢!”他淡淡道。不意外地看到眼前地少女行了告退礼后。悄无声息地快步离开。
看她。其实并不能改变什么。她一向是执拗地。所有地真相。
该知道地不该知道地。如今她都已知道了。如今。放在面前地。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逼着她吃药。只是……她是绝不会肯地;另一条。便是装作什么也不曾生。冒着她可能怀孕地危险继续与她在一起。直至。她真地怀孕。然后……永远地决裂……
她是个看似平和其实激烈地人。他难以揣度。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她会如何应对。
他在心底长叹了一声。忍不住向南看了一眼:岳漓函。你若是朕。又会如何做呢……
荣瑜在身边轻轻地叫了一声:“皇上……”
他回过神来,有些眷恋的看了一眼凤仪宫方向:“去春晖宫……”
石楠策马追着楚青衣一路狂奔,大声吼道:“姓楚的,你疯了,一会子不着急,一会子又像是身后有狼追着一般,你就是铜浇铁铸的,马也不是啊!”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楚青衣便出人意表的起了身,毫不客气的将她也挖了起来,匆匆吃了早饭后,抬腿就出了段家,一路策马直奔南岳。
楚青衣勒了马,这才现胯下的马儿早已浑身大汗淋漓,疲态尽显。她叹了口气,当日从胜京出之时,她就并没有要赶路的心思,因此特意挑了两匹性情温驯、品相极佳的马儿,至于脚力,倒不曾考虑太多,如今一旦赶起路来,立时便觉力不从
她跃下马来,在道边寻了一株大树直接的坐在了草地上,石楠便也走了过去靠了她坐下。
“总是国家之事,你何必这么放在心上,这天下由谁做皇帝,又与我们有何关系……”更何况,这南皇北帝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楚青衣摇了摇头:“你不了解叶飘零,他做事……”
她蹙了眉,有些头痛,勉强在心中寻了个词来形容:“他做事素来虎头蛇尾,一时有了兴致,便会努力去做,到了结尾,往往也便不了了之……”
石楠疑惑的看着她,有些不能理解。楚青衣转头很是认真的看着石楠。
“这个天下不是我的,也轮不到我去担心,我只是担心宛然……”
叶飘零既然对她有兴趣,只怕无事也会生出事来,还有那个酷似宛然的女子,他直言那个女子在琼都,只怕便是将那女子送了进南岳宫中了……
若是这般解释,想来岳离轩之所以会在逍遥楼中,也正是为了接那个女子回去南岳……
既然南岳已有安排,我很难想象,北霄宫中,他会毫无动作……
我甚至怀疑,这几年的风风雨雨,其实一直都有一只幕后黑手,不过大家一无所知而已。
楚青衣叹了口气,将自己心中所猜测的一一对石楠说了。
“我要去找上官回来,宛然在宫中,只怕随时可能出事……”
石楠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二人在树下稍事休息,便又翻身上马,匆匆赶路。雨,有风,是个难得凉爽的夏日。
当一切锣鼓喧嚣平定的时候,季晗被两个喜娘一左一右的扶进了喜房,默默地坐在婚床上。听着遥远地地方传来隐约的觥筹交错的声音。她的面上不自觉的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心跳也慢慢变得快了起来。
她只在清凉山行宫地时候,与燕谦循见过一面。只记得是个俊秀的男子。不年轻了,却自有一种少年人身上所没有的沉静与干练,看到自己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慌乱与无措。却又很快沉稳下来,只是眸中依然浮动着某种不安。
于是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他是可以托付终生地,所以不曾索回锦囊,甚至悄悄的寻了季曦打探了一下他的情况。一目了然的一个人,寒门学子。品行端良,从来不曾娶过亲。
其实在西皖猎场之时,已然见过他了,只是当时不曾注意到他而已。也曾很是好奇的想着,为何皇后娘娘总是有意无意的为他张罗婚事,先是媚儿。然后是自己。
可是最后总是释然地笑笑。不愿去深思多想。她原本就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是不会自寻烦恼地。她所要的。只是一个温善地丈夫,只要他将来肯一心一意的待她。那也就够了。有很多事情,不是求就能求到地。她也有足够的信心,她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有人踉跄着走了进来,步履有些不稳。
她的心一下子拎了起来,七上八下的只是不安的跳动着。耳中响起喜娘含笑的声音:“谢姑爷的赏……”吱呀一声,门响了,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两个喜娘已相偕出了门。
她正襟危坐,却紧张的连手也在颤。
耳中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眼前一亮,那人已抬手揭开了她的盖头。
她怯怯的自睫下抬眸,悄悄的看着他,正是那日溪边的男子,穿了一身喜袍,俊逸而清朗,面上因带了几分酒而微微的泛着红,眼神却是明亮如星子。
她忽然便觉得有些安心,是他,没有错。旋即便好笑起来,因着自己的这份小小心思。
他注意到她的视线,却并不说破,只是笑了笑:“折腾了一天,也该饿了,吃些东西吧!”声音宁静而温和。
她心中微微一热,有些欣然,于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桌边。
明晃晃的喜房,入目都是喜庆的大红,绚烂而夺目,让她有股晕晕乎乎的幸福感。
他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将一碟桂花莲子糕推到她的面前。折腾了一日,还真是有些饿了,她没有过份的拘束与客气,安然的坐着,一连吃了几块,又喝了一杯茶水。
他坐在那里,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她于是抬起头,向他浅浅的笑了一笑。
她看到他明显的怔了一下,眼中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很久很久,他也便淡淡的向她笑了一笑,那是一种释然的笑,似乎放开了什么。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的掌心有些微微的粗糙,不像是文人的手掌,却宽大而温暖。
往事已如浮云,本就是一厢情愿之事,又何苦将自己苦苦的纠缠其中,徒增困扰。
明嫣悄悄的走进凤仪宫的时候,宁宛然正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打盹。最近她越的懒散了,心中的牵挂与不舍也已慢慢的洇了开来,明明此刻已经可以将事情透了出去,可是却总心有不忍,她垂着眸,默默的盘算着,想要寻出一个两全之策,却总也想不出。
明嫣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娘娘!”
她抬了眸,淡淡的一笑:“喜酒喝完了么?”
明嫣点了点头,有些兴奋:“今天很是热闹呢,皇上虽不曾去,也派了人送了贺礼……”她叽叽喳喳的说着,谈着新奇的见闻,俏丽的小脸上有着激动的光芒,更闪动着一些希冀。
宁宛然看她雀跃的模样,不由一笑,伸手捏了一把她的俏脸:“我的明嫣也想嫁人了呢?”
明嫣俏皮的吐了吐香舌:“我才不要那么快嫁人,我还想多陪娘娘几年!”
宁宛然微微一笑,慢慢道:“我怕你是陪不了几年了……”
明嫣只道她是在调谑自己想要嫁人了,倒也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嘻嘻的笑。
宁宛然神色倦怠的叹息了一声,对于萧青臧,她早已是死了心了,甚至连敷衍也都懒得了。相安无事他不愿意,在一起了又总是顾虑太多。你怕我断送了萧家的江山,我却恨你寡情薄幸,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够深、不够厚更不够……无怨无悔、相偕终老。
第十五章 越酸越好
楚青衣飞身下马,信手将缰绳丢给门房,沉声问道:“大当家的回来没?”
那门房也是见惯了她来来去去,早已熟悉了的,接过缰绳,低声回了一句:“楚爷进去再说罢!”眉目间隐隐的现出几分忧色来。
楚青衣掉头与石楠换了个眼色,眸中都有了焦灼之色。
她二人沿途换马,连赶了十多日,方才赶到琼都,一入南岳便开始打听白焕风的下落,所得消息却总是语焉不详,含糊其辞。
如今到了琼都,看了这门房的面色,更是心中惴惴不已。
二人快步入内,走不多远便见有人匆匆迎了过来。楚青衣举目看时,见那人微黄面皮,长方脸蛋,满面精干之气,正是南岳绿林盟三当家的祝潜。
祝潜见了她,不由苦笑了一下,指指身后的客厅道:“进去说话罢!”
楚青衣也懒得客套,随他疾步入内,劈头问道:“这是怎么了,风哥竟还没回来么?”
祝潜苦笑,答道:“原本是一直都有消息的,谁知到了雍州,忽然之间就没了消息,我们初时想着大当家武功高强,身边几个护卫又都是得力的,即便遇到宵小之辈,又何惧之有,也就不曾放在心上。谁知……”
楚青衣听了这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讥嘲道:“我看你们是太平茶饭吃太多了……”
石楠一抬手掩住她的口:“青衣,此刻不是相互抱怨的时候……”转向祝潜道:“他们是在雍州何处没了消息地,雍州也不算小。可曾找人查过?”
雍州是南岳重镇。背山靠水。自来便是著名地鱼米之乡。极是繁华。楚青衣与石楠沿途抄了进路急急赶来。却是过雍州而不入。
祝潜脸上难看。口中苦。无奈道:“只差不曾把雍州翻了过来。只是毫无消息……”
“上官凭呢?他可曾到?”石楠又问了一句。
祝潜点头道:“上官公子比你们早到十一天。一听大当家地在雍州失踪。二话没说就去了雍州。”
楚青衣忽然插口道:“他只比我们早到了十一天么?”
祝潜肯定地点了点头。楚青衣看了石楠一眼。蹙眉道:“按照我们地行程。他至少该比我们早到二十天以上才是!”
石楠点了点头,她二人一路游山玩水。缓缓行来,而上官凭心系妹妹,必然是一路急赶,无论如何不该只早十一天才是。
“据上官公子所言,他一路追着大当家的过来,也是在雍州地方忽然失去了大当家的消息。他心中奇怪。因此在附近找了些日子,但是一直不能找到。只得赶到总舵来问个究竟。”
楚青衣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道:“我们赶了好些路程。先安排我们休息吧,明日我与石楠赶去雍州。”
祝潜楞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了楚青衣一眼,他与楚青衣也算多年相知,知她素来是个急性子之人,如今这般沉得住气,想来必有原因。只是他深知楚青衣若是不肯说,你再如何询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只得摇了摇头,唤了人来,安排二人住下。
楚青衣在南岳绿林盟原就有自己的院子,她虽难得来上一次,一次也住不上几日,院子总还是一直为她留着的。进了院子,二人分别沐浴,洗去一身风尘,石楠便已匆匆过来楚青衣房中,只是看着她。
楚青衣叹了口气,看着石楠的面色,便知她今日不将砂锅打破,是势必不肯罢手的。伸手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给石楠。
“风哥忽然下落不明,南岳这里也还查不到丝毫消息,只能是叶飘零……”
石楠静静地看她:“你不担
楚青衣冷静道:“若是叶飘零亲自出手,我反而能够放下心来。因为……叶飘零是不会杀人的,更不会杀与我有关的人……”
“若不是他亲自出手呢?”
“风哥武功极高,江湖阅历丰富,身边的侍卫又都是精心调教出来的。普通之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要想做得天衣无缝,更是难上加难!”
“你又怎么知道叶飘零能?”
楚青衣苦笑:“他武功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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