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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日常-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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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向来理智，脑子一转，对白茉莉和岳百优更加警惕，她们不喜欢洪笙却非要嫁给他，存的是什么心？
说难听点儿，洪笙不过是个寒门泥腿子，因缘际会升到如今的位置，他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她们付出清白和未来的呢。
等等，洪笙身上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恪王亲信，以后的嫡系，难道她们的目标是恪王？
想到这儿，苏苏被自己脑洞吓出了一身冷汗，面上却不动声色将盯着白茉莉的视线漫不经心的移开。
心里却还在想，赵姨好像说过，恪王要来西北了吧，要真是那样，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
苏苏的视线移到白茉莉身边穿秋香色衣裙的妇人身上。
“这位太太怎么称呼？就算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三法司，判案时还讲究个证据，还给犯人一个申冤的机会呢！我听这位太太的话音，竟是直接定了我苛待岳姑娘、教唆丫鬟不敬她的罪名了。怎么你在我家安插了探子，看见我虐待她了？”
白茉莉坐在这位妇人身边，那她定是那位以妾的身份扶正的白恭人，名叫白莲花，说话也柔柔弱弱的，心肠却着实歹毒。
苏苏这话一出，只叫还在震惊她容貌的兄女眷瞠目结舌，还有没有一点儿“新人”的自觉，这是要开战不成？
只白茉莉和岳百优看着苏苏进了屋有些暴躁的神色后心中一定，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幽光，好戏开场了。
岳百优还不等红了眼圈仿佛被苏苏的质问吓到的白恭人开口，忙迎着苏苏走过去，带起一阵香风。
她哭哭啼啼的道：“嫂子，你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粉黛姑娘不过指点了几句，是太太们误会了。看看我这身穿戴，就知道你哪里会虐待我。”说着想拉苏苏的胳膊就不敢，嘴唇都被咬白了，只叫众人一见就觉得可怜。
不过听她一说穿戴，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她穿着银红色绣折枝牡丹的杭绸圆领衫，下配翡翠撒花百褶裙。
斜梳弯月髻，插着三两枝金簪。其中一支簪头为牡丹花样式的还镶着一颗莲子米大小的红宝石，只个头虽不小，颜色质地却都不算好。
若只单看她，这一身装扮却也像模像样，比在座有些官太太的打扮还要华丽富贵。
但若是和苏苏、白茉莉一比，那只能说是云泥之别了。
只这会大家非但没有同情她，反倒在心底暗骂：这岳姑娘把她们当傻子呢。
是她们拿她作笺子恶心苏氏，可不是叫她拿她们当枪使的。
只你这身穿戴就有一百来两银子，谁家这么虐待人？你想和人家正主比，拿什么比？
再没听说过谁家“小姑子”觊觎嫂子嫁妆的，更何况你还不是正经的小姑子。
她们若是因为这个找苏氏的麻烦，传出去才是叫人笑掉大牙呢。
白恭人看了一眼没出声的翠竹，掏出帕子悄悄抹了下眼角，柔声道：“妾身韩白氏，我们家老爷与洪指挥佥事是同僚。妾身给苏恭人赔个不是，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刚听了两句，说苏恭人家的小丫鬟目中无人，还以为岳姑娘受了什么委屈呢。毕竟我们大家都知道洪指挥佥事答应岳姑娘她哥哥要照顾她，若是误会了什么，传扬开来，对洪指挥佥事和苏恭人的名声都不好。”
苏苏走到白恭人对面坐下，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谁误会了？站出来，我给解释解释。以后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我只当是你们说的，叫我们家大爷找你们当家的去要说法就是了。”
众女眷：……
说好的高冷仙女呢……
你这么无赖，你当家的知道吗？
第二十一章 败退（一）（一更）
看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众位官太太，岳百优心里有种诡异的畅快感。
瞧不起我，还拿我做笺子？这会儿傻眼了吧，噎不死你们！
不过她和白茉莉又对视一眼，苏氏的种种表现都像乱心扉发作了，但为什么她还如此理智？
万事万物都不会十全十美，而乱心扉这种香毒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它是将人心中的情绪引爆放大，但是这种放大是有上限的，比如一后面必须是二，而不能直接是三是四。
比如说如今苏苏的心中只有一点儿生气，那在乱心扉的引导下，她会表现的只是一般生气。若她此时是非常生气，那表现出来的就是极端的愤怒。
难道这些事儿还不能激起她的愤怒？或者说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有这么强？
白茉莉见此，觉得苏氏的心中还得再加一把火，暗中看了看坐在对面尾座上的那个穷酸妇人。
那妇人的夫君是哈密卫右千户所的副千户，她身上的诰命不过是从五品，原本有点害怕苏苏的强势，但她更不敢得罪白茉莉，每年她相公至少能从白家得上千两银子，白家就是她们家的财神爷。
此次来前，白大小姐还叫人给她送了二百两银子，有了这笔银子，女儿出嫁时给女儿置办起嫁妆来就能宽松不少了。
想到这，这妇人站起来，走到苏苏跟前，“妾身伍杨氏见过苏恭人！”
厅中众女眷见有人起身就留意到了，见是面上装着清高实则最是狗腿子的杨氏，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听了她说话，厅中顿时一静。而杨氏见众人都关注着她，心里恶意满满面上却不卑不亢。
“苏恭人说谁要是有误会就站出来，妾身有些误会，想要叫恭人解释解释。是妾身亲眼所见那个小丫鬟对着岳姑娘颐指气使，说话也颇为不尊敬，难不成恭人认为那小丫鬟没错还是恭人家的规矩就是这样？”
苏苏抬眼打量了一眼这位伍杨氏，她早就暗中分身盯着白茉莉，哪里会错过她给人使眼色，看来这位伍杨氏就是白茉莉找的枪手之一了！
苏苏放下茶碗，讥讽一笑，站起来朝伍杨氏一伸手，众人一惊，还要动手？伍杨氏愣了一下，赶紧后退一步。
怒气夹杂着委屈，沉声道：“苏恭人，妾身不才，却也是五品的宜人，你难道还要打我不成？”
苏苏掏出帕子捂嘴一笑，“瞧杨宜人说的，我不过是要见宜人头上的金簪要掉了，想给您正正，宜人想什么呢，您可真逗！”
杨宜人头上的金簪自然没要掉，但她听到苏苏着重点了金簪二字，心中一惊，面上就带出慌乱：苏恭人发现了什么？绝对不能叫她拆穿！
她不过是个穷秀才的女儿，因父亲重男轻女，秀才家的女孩居然连字都不识得几个，但却继承了她爹的性子，什么都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不要。
她也不知道苏苏是不是诈她，但她不敢赌，这么想着，看着苏苏的眼神就变成了哀求。
苏苏心里感叹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嘴里道：“杨宜人要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真。当然，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感谢自己6。0的超级视力和翠竹说的小道消息，她确实看出了杨氏头上金簪子的不对，连银鎏金的都不算，似乎是刷了一层金粉，至于内芯子是什么，原谅她没有透视眼！
但翠竹说过这位伍杨氏家里穷的叮当响，她相公还养着一群小妾，生了一堆庶出的子女，杨氏是当铺的常客！
苏苏原想诈她一诈罢了，谁知道她心中真的有鬼，她只提了金簪二字，杨氏自己就怂了。
杨氏见苏苏似笑非笑的模样，就知道她是真的发现了簪子的秘密，好在她并没有再提这茬儿。暗中松了一口气，“苏恭人说的对，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说完，不敢看白茉莉的表情，低头回了自己座位，决定接下来当个木头桩子。
这位苏恭人哪里是个仙女，简直就是魔鬼。
而众女眷看着两句话就败退的伍杨氏：……
娘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裤子都脱了，呸，是爆米花都准备好了，你就让我们看这个？你丫到底是怎么败下来的，传授点经验成不？
白茉莉和岳百优也气的够呛，你丫的搞笑去了吧？往后撤什么，继续说啊，让苏氏解释啊！多说多错，总能气的她暴跳如雷。
白茉莉瞪了一眼伍杨氏，看她头都不抬，有些气闷的动了动身子，伸手扶了扶头上的簪子。
接到信号的另一位五品宜人没有起身，只笑道：“苏恭人气势太强，把杨妹妹吓住了。妾身沈白氏，夫君是卫里的卫镇抚，刚才杨妹妹说的我也见了，倒也不用苏恭人解释什么，只叫那小丫鬟给岳姑娘道歉就是了。”
“沈白氏？你也姓白，和白恭人是什么关系？”苏苏答非所问的看着她道。
沈白氏脸上的笑不变，“妾身是白恭人的嫡姐！”
苏苏端着茶碗，用杯盖一下一下撩着茶叶，略抿了一口后才道：“卫镇抚是从五品，那你就是五品宜人，整日里对着庶出妹妹卑躬屈膝，也难为你了吧？”
沈白氏听了这话，终于变了脸色，夫君品阶、册封诰命都不如庶妹是沈白氏心中的奇耻大辱。
以前不过是猪狗般的庶女，如今居然爬到她的头上，每每对韩白氏行礼，沈白氏都想撕了她那张假模假样的脸。
如今被苏苏说中心事，终于维持不住笑脸，然后又勉强笑道：“苏恭人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苏笑了笑，不在搭理她，若不是心怀芥蒂，干嘛非得强调“嫡姐”二字？
这会儿，苏苏觉得自己给翠竹那枚钻石戒指真是值了。
苏苏对粉黛招招手，粉黛强忍着眼泪，刚想向主子认错，就听主子道：“你做的很好，岳姑娘虽不是咱们家正经主子，但住在咱们府上，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冲撞了贵人，受牵连的指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咱们家。”
粉黛泪眼模糊的看着主子，见主子在人前给自己撑腰，抹了把眼泪，“奴婢不会给主子丢脸，也一定好好提点岳姑娘，咱们府上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苏苏点头，看了一眼羞得满面通红的岳百优，温柔一笑：“岳姑娘也不要太在意，我不生气，真的，知道你以前没学过什么规矩，放心，以后我叫人教你就是了！”
岳百优阵亡……
第二十二章 败退（二）（二更）
白茉莉见此，对乱心扉不是太有信心了，她也是头一回用，听人说这玩意曾经在大周皇室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但除此之外，她从不听过乱心扉的大名，不禁有些嘀咕，心中又道：一帮废物，还要我亲自出马？
白茉莉起身端起茶盏向苏苏抬抬手道：“苏恭人不愧是在军营里舌绽莲花的人物儿，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女以茶代酒，敬苏恭人！”
苏苏却将手里的茶碗放下，皱着眉道：“不知你是谁家的姑娘？怕是没上过学吧！”
众女眷看着苏苏，一脸不可思议，这是逮谁怼谁？然后皆暗搓搓的看着两人，这是要开撕的节奏吧！
苏苏没给白茉莉开口的机会，又道：“舌绽莲花这个典故来自佛家，指讲经讲的好，化为朵朵莲花。我在军营里舌绽莲花，要给军士们讲经啊？是叫他们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呢还是立地成佛啊？我得有多缺心眼我在军营里舌绽莲花啊我！你这么说，是要显摆你学会个成语咋滴？”
白茉莉听了这话，真想把手中的茶泼到苏苏那张脸上，然后又瞪了一眼岳百优，你只说她不按牌理出牌，但你没说她是个胡搅蛮缠的泼妇！
岳百优一脸无辜，她面前的苏氏真的很高冷好不好？而且舌绽莲花用在这里真的好吗？你真的不是显摆你学会了新成语？
白茉莉还能噙着笑，“我是哈密白家的姑娘，怕是苏恭人只顾着服侍主子，没上过学吧。也有点太断章取义了，舌绽莲花也可以是形容人口才好，能言善道，有如莲花般美妙。”
只她一说完，就反应过来，将茶碗重重放在茶几上，谁特么的和你聊舌绽莲花什么意思了，话题都叫你带偏了。
白茉莉对乱心扉的效果更加怀疑了，岳百优是不是骗了她？毕竟自己并没有亲眼所见苏氏发疯，或许乱心扉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想到醒神香，白茉莉也有点慌，倒不是心疼，醒神到底有多贵重她也不是很清楚，这香丸是她在得了乱心扉这种毒的消息后，从白家的宝库密室里偷拿的，她爹至今还没有发现。
不过用都用了，她爹生气也于事无补，看来还是得在这个苏氏身上把心口这股闷气找补回来。
只还不等她发难，就见秦淑人陪着一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妇人进了来，她身后是两位指挥同知的太太，在之后是三位姑娘。
四品诰命在西北算是不上不下，刚好参加过赵氏举办的宴会，自然认出了秦都司的太太，正二品诰命赵夫人。
众人忙着给赵氏、秦氏并两位指挥同知的夫人见礼，心中却皆道：原来秦淑人口中的贵客是赵夫人啊！
还来不及多想赵氏怎么来了哈密，就见着进来的三位姑娘。
众人皆又是惊呼一声，其中两个她们都认识，是刘指挥使的两个女儿：原配所出的安姐儿和秦氏所出的珍姐儿。
只另一个火般的美人是谁？是了，这才是“西北第一美人”，秦都司和赵夫人的女儿。
众女眷皆情不自禁的看看秦妙，在看看白茉莉；看看白茉莉，在看看秦妙。
然后气氛就尴尬了……
娘的，这叫什么事啊？
白大小姐一脸铁青，秦妙却是笑的更欢畅了，就喜欢这打脸一瞬间。
若不是两人彼此没见过，秦妙还以为这丫的学她呢？
不过此时，秦妙却惊奇的道：“娘，你瞧瞧，这是哪家的姑娘，竟有我三分的模样！”
众女眷：……
呵呵，瞎说什么大实话。
只人家是“西北公主”，她们敢喷苏苏，但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喷秦妙。
就像在座许多人既看不上秦氏是和和离二嫁的继室，又嫉妒她出身好、嫁得好，但明面上却装的像恨不得喝秦氏的洗脚水一样。
此时就连白恭人，白宜人两姐妹两个都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不敢替侄女出头。
说来，她们就是普通的妇人，虽知道自家神秘，父亲、大哥都神神叨叨的，但她们并不知道自家的来历秘密。
便是白茉莉，以前也是不晓得的自己出身有多“高贵”。
而此时，白茉莉只觉得她长这么大也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过！世间少见的美人，一出现就是两个，还都叫自己出了个大丑。
什么叫竟有你的三分模样？要不要脸啦，长着一副妖精样儿，你聊斋里出来的吧！
自己是苍狼白鹿的后裔，身上流着高贵的血液。而这位秦姑娘不过是个庶嫡出，有什么好骄傲的？
只白茉莉到底不傻，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赵氏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见了这样一位姑娘，别说，气质上还真有三分和女儿相像。
不过又细细打量了一眼白茉莉，漫不经心的道：“我看着倒不怎么相像，这位姑娘看着不像是我们汉人。”
一个我们，就画出了界限，分出了你我。
而白茉莉心中有鬼，听到这话一惊，见赵氏似乎并没有什么“引申”含义，忙解释道：“小女哈密白家白茉莉拜见赵夫人，小女的高祖母是当地的畏兀儿族，加上母亲是金人，外貌看上去确实不像汉人。”
苏苏听了这番解释，越发觉得白家可疑，要知道，汉族虽然有极大的包容性，但是，汉人却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在古代更加明显，身为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很是讲究正统血脉，很少会有娶外族女子为正妻的，倒是有歌舞姬怀上主人的子嗣后成为妾室的。
这种习俗并不仅仅是汉族有，少数民族其实更加严重，像清朝时期明文规定的满汉不得通婚。即便是现代的新疆地区，因信仰不同，或者老一辈的反对，少数民族与汉族通婚的比例也不是很高，更别说在古代了。
整个哈密与少数民族联系最紧密的汉民便是白家，甚至于他们每一代的当家主母都不是汉女，而纳小妾则偏爱江南歌女，简直称得上是哈密汉人中的异类。
但有银子开路，人家是哈密卫人缘最高的商户。
赵氏暗中看了一眼苏苏，见她点头，就知道这是正主了，怕打草惊蛇，便把这个话题岔开。
秦氏请赵氏上座，道：“今个来客中嫂子身份最高，这宴席原是你托我办的，也算半个东道主，合该嫂子上座。”
赵氏笑道：“这是哈密，自然你才是东道主，自当坐首位。再说咱们一家人，我还能挑你不成？”
第二十三章 挖坑自己跳（一更）
秦氏和赵氏推开让去，倒让下面的人听出了端倪，合着今个的欢迎宴竟是赵夫人托秦淑人办的，难道苏恭人竟还和赵夫人有关系？
众人想到刚才的表现，对她们来说，这个消息太特么惊悚了！
苏恭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会儿，大家面上都老实了，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
秦妙看着众人的表情，开口打断了秦氏和赵氏，笑道：“姑妈、母亲，你们再推来让去的天都黑了，叫人在搬张椅子，并排坐就是了。”
秦氏和赵氏听了笑道：“可不是嘛，我们竟迷障了。”
趁着粗使婆子搬椅子的功夫，赵氏冲苏苏招招手，笑道：“还不过来，那傻站着做什么，可是与诸位太太认识了？”
苏苏走到她跟前也笑道：“还没认全，刚认识了白恭人、杨宜人，白宜人。三位太太热情的不得了，正说着话儿呢。”
被苏苏点名的三人脸色一僵，只能讪笑喝茶。
赵氏早就知道了她们为难苏苏，此时并不说破，携了苏苏的手，对着众女眷道：“如今外面传的那些有关这孩子的浑话，我亦听到了几句。
在这儿，我给这孩子正正名，回头你们若是再听见什么不好听的，只替我训斥回去。
我可是和娘家侄女儿并亲家老夫人打了保票，要照看这孩子的。”
粗使婆子这会儿也挪好了椅子，赵氏、秦氏落座，赵氏顺手拉苏苏坐在自己身边，待众人也跟着坐定，丫鬟们上了茶点，这才叹息一声。
“这孩子原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她爹还是正经的秀才功名。只她生来命苦，打小先没了娘，后来又没了爹。
因缘际会到了顺安伯府老夫人身边，对宋老夫人有救命之恩，老夫人拿她当亲孙女看待。
只这孩子心眼实，不愿白受人家好处，便在老夫人跟前服侍，说是伺候茶水，实际上却管着老夫人的私库。
我侄女都说了，动辄几十万两的银子过手，苏苏都不带眨眼的。
宋老夫人拿她当亲孙女般，看她一年大两年小的，出落得亭亭玉立，倾国倾城，早早的就预备着给她说人家，还从自己体己里拿出五六万两银子给她准备嫁妆。
苏苏与洪笙这门亲事，可是洪笙亲自上门求的，若不是他也算是宋老夫人自小看大的，求亲时他不过是一个五品千户，人家还真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还要离开京城，来这西北苦寒之地了。
宋老夫人原想多留苏苏几年，谁承想洪笙那小子竟釜底抽薪求了圣上，圣上还赏下了两箱子聘礼，真是……”
说到这儿，赵氏表现得哭笑不得。
“这孩子还没到西北，我就接到了好几封要我多照看一些的信，不说我那做了顺安伯世子夫人的娘家侄女儿和顺安伯府老夫人，就是我婆母、昌隆大长公主和恭亲王太妃也有话传来。
宫里的禧妃娘娘是顺安伯府的姑太太，对这孩子也是赞誉有加。
最受皇帝宠爱的宁安公主是禧妃所出，私底下也称呼她一声苏姐姐呢。
还有恪王府的宋侧妃，在闺中时就和这孩子的关系最是要好。
外面那些个不知情的，编排出许多不堪入耳的浑话来，若是传到贵人耳中，打上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苏恭人如今可是朝廷册封的四品诰命，诋毁命妇，这罪名，充军流放都够了。”
座下的女眷不过在哈密这一亩三分地算个人物，见过最尊贵的人就是赵夫人了。
听着顺安伯府老夫人、世子夫人、赵夫人的婆母（那不就是镇国公老夫人？）、昌隆大长公主、恭亲王太妃、禧妃娘娘、宁安公主、恪王府宋侧妃这一系列贵人的名字，只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眼神儿都飘忽了。
她们丝毫不怀疑赵夫人说的是假的，因为没必要。听赵夫人的话音儿，她和苏氏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过是一众贵人托她多照看一下苏氏。
娘的，苏氏背后的人脉都能支使动赵夫人，就算真是丫鬟出身又如何？
而且谁家有钱烧的，给一个丫鬟准备五六万两银子的嫁妆。
苏氏长得花容月貌，有五六万两银子的嫁妆，背后还有这么雄厚的人脉，能嫁给洪笙，那是洪笙烧高香了。
这会儿，在座的的几位太太不禁感叹，怪不得洪笙这厮看不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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