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日常-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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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听见苏苏做的处罚，摇摇头道：“你们呐，也就遇上了奶奶！”

　　　　苏苏看着五个小丫头，笑道：“都起来吧！回头打二两好酒，谢谢你们魏婶子。”

　　　　五个小丫头相扶着起了身。

　　　　然后，粉黛后知后觉的惊呼一声：“奶奶，你有啦？”

　　　　其他四个小丫头也是傻愣愣的看着苏苏，魏荣家的都被她们气笑了。

　　　　合着她刚才都白说了，这几个丫头难道以为月事儿没来就只是表面上的意思？

　　　　不过她这会也顾不得她们，也是一脸殷勤的看着苏苏。

　　　　“主子，这大爷也快由一个月了，请大夫过来诊诊脉吧。”

　　　　头一回当娘，苏苏心里也是紧张、激动，“我原本也是想今天叫人去请张圣手的，听说整个哈密数他的医术高明。

　　　　只这张圣手和白家交好，倒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涉及这腹中的孩子，我也不敢冒险呐！”

　　　　魏荣家的一听，也是，连她们这些下人都知道，白大小姐恨奶奶恨得牙痒痒。

　　　　那张圣手若真是没有个医德的，奶奶出了事儿，她们哭都没地儿哭去。

　　　　只是她们也不敢随便请个大夫进来。

　　　　魏荣家的看到桌上放着的香梨，那是刘家送来的，一拍手道：“奶奶，你也有段时间没去刘家了，前两天您叫奴婢去给秦淑人送小炕屏时，淑人还念叨您呐！

　　　　您去拜见秦淑人，顺便叫刘家的的府医给您诊个脉。有秦淑人在，即安全，又不会传出去。”

　　　　苏苏也笑道：“可不是嘛！怎么就忘了秦姨家里有府医。叫人给我备车，魏婶儿、琳琅和水墨跟着去，粉黛你们三个就在家好好看家。”

　　　　……

　　　　待到傍晚，苏苏才从刘府回来，不仅带回来一车的精细吃食和珍贵补品，脸上还多了一种母姓的光辉，魏荣家的和琳琅、水墨三人也是眉开眼笑。

　　　　知道详情的其他三个小丫鬟见了，就知道奶奶确实是怀孕了，皆给苏苏道谢。

　　　　苏苏笑道：“你们一人先领一个上等的红封，吩咐下去，今个给大厨房加道肉菜。只我怀孕这事儿还不能说出去，等过了三个月再说吧。”

　　　　几人自是连连点头。

　　　　魏荣家的又趁机提起了府中几个到了年纪的丫头、小厮。

　　　　“粉黛几个还小，先不说主子怀了孕，正是需要有经验的妇人在身边看顾着。

　　　　就是小主子出生了，也需要奶娘和丫鬟。主子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苏苏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便道：“劳烦魏婶先给大家透透风声，咱们府上是不讲究盲婚哑嫁、随意配人的。若真是有两两看对眼儿的，家里也同意，那边过来正式与我说。

　　　　若是不愿意嫁到府里的，也不用强逼着。都是跟着我来西北的，我只有盼着你们好的。

　　　　你们大爷那儿有许多好儿郎，若是愿意，我也可以帮着说项。”

　　　　魏荣家的又感叹了一番，“再没看过奶奶这样仁善的主子，能服侍奶奶，是奴婢们上辈子积福了。”

　　　　苏苏好笑的看着她道：“既然是魏婶你提的，你就做这个媒人吧。若真玉成了几对儿，跑不了你的谢媒酒，便是我也另有赏赐。”

　　　　魏荣家的倒不独独是为了苏苏的赏赐，而是她家的大儿子今年都二十了。

　　　　若不从府里寻摸个知情知底儿的，外面又哪有好姑娘愿意嫁给一个下人奴才的。

　　　　再说了，外面那些村姑，倒不是她看不上，而是府上到了年纪的几个姑娘都是顶顶好的，便是外面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见得能比得上。

　　　　如今主子同意了，她若是不使出浑身解数撮合几对儿，倒对不起主子这信任了。

　第二十章　父不知（二更）

　　　　等魏荣家的下去，苏苏也挥手叫几个丫鬟下去摆饭，她坐在书房里，拿着毛笔想给洪笙写信，但此时脑子里有许多话，却不知道怎么去说。

　　　　她想告诉洪笙：你当爹了！但又怕叫洪笙分心。

　　　　想了想，还是只写了封普通的家书，并未写自己怀孕之事。

　　　　将信封好准备明个儿叫人送到刘府，秦氏也要和刘指挥使通信，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苏苏倒是可以将信叫人送到军营，和战士的家书一起送去，但苏苏信不过那几个指挥佥事。

　　　　“奶奶，吃饭啦！”

　　　　水墨过来唤苏苏，苏苏将笔放下，看水墨小心翼翼扶着她的样子，笑道：“不过才一个月，哪里需要如此，若是等我肚子大了，还不得把你们吓个半死！”

　　　　水墨扶着苏苏，听了这话道：“魏婶说了，前三个月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然后略有迟疑道：“我们到底年纪轻，这些事也不懂，奶奶还是赶紧调教几个婆子或者媳妇子吧！”

　　　　苏苏拍了拍她的手，“不懂没关系，慢慢学就是了，别人我也信不过。就算新进来人，她们也是后来的，越不过你们去。”

　　　　水墨想来清冷，这会儿露出个孩子气的笑，道：“奴婢是那样容不得别人出头的人吗？若真是对奶奶好，便是奴婢亲自服侍她们汤水也是愿意的。”

　　　　想了想，有些事还是得和苏苏说，“再进来的媳妇子，不是奴婢们姐姐就是嫂子，虽说成了亲，比我们当用，但到底也没学过怎么服侍怀了身子的妇人，奶奶还是赶紧写信叫奴婢娘回来吧。”

　　　　水墨这么一说，苏苏也想到了，到了年纪要婚配的都是先前跟着苏苏的赵、白、魏、林四户人家中的闺女小子。

　　　　当日乔大管家除了看中这四户人家当家的夫妇有些本事，就是看中他们几家各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

　　　　无论是给苏苏当贴身丫鬟，还是等苏苏出嫁做管事媳妇，也都尽够了。

　　　　可谁曾想，苏苏过去就放了一些人出去，出嫁的又这般早。先前打算好的都没了用。

　　　　贴身服侍的丫鬟还小，原本要成管事媳妇的丫鬟还没有嫁，这就尴尬了。

　　　　苏苏虽在老夫人身上事事妥帖、处处周到，但在自己身上却不是太在意，如今真到了事上，才发现身边的人不够用。

　　　　听了水墨这话，苏苏发觉自己自打成了亲、不，或者说是自打出了府，原本是准备当个吃瓜地主婆好好享受的，可兜来转去，总有事发生。

　　　　难道……

　　　　苏苏牙酸了一下，难道因为她穿越了，十三娘也成女主角的命啦？

　　　　千万不要啊！

　　　　苏苏双手合十，祈求满天神佛，我真的只想当个路人甲乙丙丁、吃瓜群众，求放过！

　　　　“主子，你这是临时抱佛脚？”水墨知道自家主子虽然也只随大流的去寺庙，拜菩萨、添香油钱，但要说有多么虔诚那纯粹是扯淡。

　　　　毕竟没有哪个虔诚的信徒家中什么佛像观音都没有，去了寺庙只惦记人家庙里的素斋的。

　　　　若是叫苏苏知道水墨已经看透了她“混吃混喝”的本质，她一定会喊冤的！

　　　　她真的信啊，也很虔诚，毕竟穿越都有可能发生，谁知道到底那块云彩有雨？

　　　　但是一个接受了二十多年科学教育的人，你突然叫她做什么都求神拜佛这就有些不习惯了。

　　　　苏苏咳了咳，一本正经的道：“佛脚太大了，让我抱个脚趾头就够了！”所以真不用特殊关照我！

　　　　……

　　　　吃了晚饭，苏苏又坐到书房给老夫人写信，这回就不用顾及了，苏苏将心中的激动、兴奋、忐忑甚至害怕，通通写到信中告诉老夫人。

　　　　苏苏穿越到大楚，还不等适应环境呢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一本书中，马上面临着抄家夺爵发买。

　　　　在大牢里担惊受怕、在人牙子手里莫问前路，得遇恩人赵妈妈进了宋家又得遇仁主，一颗漂泊无依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老夫人不仅仅是她的主子，更是她的良师，她的益友，她的亲人。

　　　　苏苏写完后放下笔，看着约摸有十来页的信纸和给洪笙写的只有两页的家书，颇有些心虚之感。

　　　　“我可是为你好，免得你儿女情长，打仗还要惦记我们娘俩！”

　　　　苏苏自言自语的嘟囔了几句，越说越觉得自己挺理直气壮的，这才将信封用蜡封了，在装进邮筒里。

　　　　送这封信就更加容易了，毕竟如今苏苏手里可是拿着宋家暗部西北大掌事的白虎印鉴。

　　　　查出身孕后，又悠闲过了四五日，苏苏正琢磨着趁着自己月份还小，亲自给宝宝多裁几身衣裳，正好嫁妆里有不少松江三梭布。

　　　　宝宝出生时正值夏季，哈密的天气炎热，孩子小用不得冰，正好她嫁妆里还有两匹珍贵的冰丝纨，触之则凉，贴身生温，并且滴汗不染。

　　　　这是宫里的禧妃娘娘在苏苏出嫁时赏下来的。便是苏苏，也只舍得裁了两套亵衣。

　　　　另有一匹苏州织造局出的黄草心布，这还是当年上京前三老爷赏的，当初苏苏用了一匹裁衣裳，这匹就留了下来，外面买都买不到。

　　　　虽说后来老夫人也赏了几匹给她做嫁妆，但苏苏觉得却没有当日得的轻软了！

　　　　苏苏叫几个丫鬟翻箱倒柜的折腾出来，待几个丫鬟听说是给小主子裁衣裳，皆暗中咋舌，奶奶也太舍得了。

　　　　七巧跟着她娘学女红，好些珍贵料子自是知道的不少，看着那冰丝纨，不禁道：“知道奶奶恨不得把最好的都拿出来给小主子用，只刚出生的孩子长得最快，一天一个样不说且婴儿皮子嫩，除了棉布，别的也不适合，这些三梭布就再好不过了！

　　　　冰丝纨这样轻易不能得的料子，待小主子大上几岁再裁衣裳还可以穿上一季，如今裁了做衣裳，几天就穿不得了，岂不可惜？”

　　　　玲珑怕主子以为七巧不重视小主子，便也开口道：“奴婢还记得白岳出生那会，真是像七巧说的，一天一个样。主子若是舍得，不如用三梭布多裁些尿戒子。”

　　　　苏苏听了不觉莞尔，笑道：“是我魔怔了，真是恨不得星星月亮都摘下来给他，三梭布留下，这几匹就收起来了吧。

　　　　至于尿戒子用上用的三梭布，你们当咱们家有金山银山啊！”

　　　　恢复了智商的苏苏嗔笑的点了玲珑一下，这臭丫头，就会作怪！

　　　　“我听说小孩的尿布用穿过的棉布衣裳最好，既软和又不算浪费，穿小的中衣没法赏人，却很是有几箱子，拿一箱子出来裁了也尽够了！”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刘妈妈进来回话，“宋侧妃派人送来的帖子，请了奶奶明个去呢！”

　第二十一章　失子（三更）

　　　　苏苏忽听得刘婆子说宋侧妃派了人来送帖子，请她过去。

　　　　苏苏如今身子惫懒，怀孕又不到三个月，便想着给四姑娘写了信，先推脱过去，便叫刘婆子请了来人进来。

　　　　来人进来，苏苏一看，竟是四姑娘的奶娘许妈妈，奇道：“怎么是妈妈亲自来了？”

　　　　许妈妈给苏苏行了礼后强笑道：“奴婢自打来哈密还没动弹过呢，今个特意要了这巧宗，多得些赏钱呢！“

　　　　苏苏一边叫琳琅搬了一个红木镂雕三足圆凳过来，请许妈妈坐下，又叫粉黛上了茶，所以并没有看到她这表情。

　　　　听了这话笑道：“您奶了侧妃娘娘一场，在府上什么没见过，怎么进了恪王府，倒贪起黄白之物来了，说出去，没的丢了王爷和娘娘的脸呢！”

　　　　许妈妈听了面上虽带着笑，眼中闪出一丝涩意，却叫苏苏见个正着，心里一惊，朝水墨几个挥挥手，“外面守着，我和许妈妈说几句话！”

　　　　待丫鬟们一出去，苏苏便惊疑不定的道，“许妈妈，出了什么事儿？侧妃娘娘怎么了？”

　　　　许妈妈没想到苏苏反应这么快，见没了外人，也不在强装笑脸儿，对着苏苏就抹了一把泪。

　　　　“姨奶奶（苏苏私底下叫老夫人一声祖母，那和四姑娘就算姐妹），你去看看我们四姑娘吧，她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

　　　　苏苏蹭的一下站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出了什么事，我月前见她还好好的。如今府里除了王爷属她份位最高，谁还能给她气受不成？除非……”

　　　　除非是恪王做了什么。

　　　　“我们姑娘小产了！”

　　　　“什么？”

　　　　苏苏震惊的看着许妈妈，脑子有些混乱，四姑娘小产了？可她月前见她并不曾见有怀孕的迹象啊。

　　　　许妈妈苦笑，“主子该来葵水的时候没来，我和杨嬷嬷就心里嘀咕主子是不是有了。

　　　　只主子非要等几天再去请太医过来，说万一不过是受了寒迟了两天呢，巴巴的请了太医来，传出去叫人笑话。”

　　　　苏苏点点头，自己也是这个心里，没想到四姑娘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怎么会小产呢？有您和杨嬷嬷在，杨嬷嬷还是宫里出来的，总不至于叫人害了吧！”

　　　　“可不就是叫人害了！”许妈妈说到这咬牙切齿的仿佛眼前有一个人，恨不得上前生撕了她。

　　　　“这话原不该奴婢说，只奴婢实在为我们家姑娘不值。

　　　　王爷不知打哪见了秦都司的女儿一面，迷的神魂颠倒。

　　　　但便是他身份高贵，是天潢贵胄，可人家正经镇国公府的贵女，二品封疆大吏的闺女，再看赵夫人疼爱这闺女的劲儿，别说是侧妃，就是正妃，人家也不见得看得上。

　　　　王爷如今在西北，正是用得着秦都司的时候，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找不自在，只能算是单相思，连求而不得都算不上。

　　　　在府里整日阴阳怪气的，便是连我们姑娘都吃了一回挂落，叫人查了查，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您知道姑娘的性子，对这些情啊爱啊的向来不在意，更不会吃醋了，每日与阮庶妃说说笑笑倒也自在。

　　　　谁知道六天前，王爷竟然一顶小轿抬了一个女人回来，直接给了庶妃的份例不说，还叫主子多照顾几分。

　　　　奴婢冷眼看着，恍惚间竟有秦姑娘三分的模样，只却差的远呢。”

　　　　苏苏一听这个，心里就是一突，这话听着好熟悉啊，秦妙似乎说过这话。

　　　　这么想着，便听许妈妈接着道：“听说是那贱人是哈密县首富的嫡女，在家也是千娇万贵的主儿。”

　　　　听到这，苏苏简直就是“卧了个大槽！”，什么情况？

　　　　白茉莉不该是要么死遁，叫秦家暗卫顺着她这根藤去摸瓜；要么就和岳百优一样，演一场真假白茉莉吗？

　　　　她怎么进了恪王别院，成了恪王庶妃？这不科学啊！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难道是白茉莉害了四姑娘？”她刚进别院，就能知道四姑娘有了身孕？还是白家的手已经伸到恪王别院了！

　　　　秦家暗卫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苏苏觉得自己当时放心放的太早了！

　　　　许妈妈没成想苏苏竟然认识白茉莉，而且关系似乎很不融洽，不过如今不是问这事的时候。

　　　　“如今别院是我们姑娘管着内院的大情小事，这个贱人进了别院就独得王爷宠爱，颇有些恃宠而骄。

　　　　整日里不是嫌茶热了，就是饭凉了。屋子里熏不得香，非要用瓜果，一日就要换下来一篓子新鲜瓜果。

　　　　这倒罢了，只她凭着王爷宠爱，对我们的姑娘也不恭敬，说话不散不四的。

　　　　前两天姑娘到花园里去散步，与这贱人碰上，她居然说什么好狗不挡道，然后突然使劲推了姑娘一下。

　　　　奴婢们虽谨防死守，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对侧妃娘娘动手，大丫鬟香椽反应得快，给姑娘当了肉盾，但还是见了红。”

　　　　说着，许妈妈痛哭出声，“太医过来诊脉，说是小产了。都怪奴婢们没早早劝着姑娘叫了太医来诊脉。才知道小公子来了，他便走了。

　　　　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连禧妃娘娘当年的悲剧都说了，如今奴婢们还是没护住姑娘，奴婢们怎么和老夫人交代？她知道了，又该有多伤心！”

　　　　苏苏听了，想到老夫人一辈子刚强，独在禧妃娘娘身上愧疚万分，就知道她若是知道了四姑娘的事儿，必定要落下心病的，没准还得大病一场。

　　　　苏苏使劲拉住许妈妈的手，“千万不要告诉老夫人。”

　　　　许妈妈擦了泪，“姑娘也说不叫告诉告诉老夫人，可如今谁能给我们姑娘做主？

　　　　那个贱人推了姑娘后，见事不好，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王爷回来了，那个贱人倒打一耙，只推说自己不知道姑娘怀孕，又说姑娘看她得宠陷害她？

　　　　王爷竟然也只罚了她禁闭，说为小公子抄写《往生经》。

　　　　王爷见了姑娘，没说安慰姑娘失子之痛，居然质问姑娘连怀了身子都不知，怎么配当他孩子的母亲。

　　　　又训斥奴婢们伺候不好主子，要发卖了我们。若不是姑娘拼死拦着，如今奴婢也见不着您了。”

　第二十二章　激将法（一更）

　　　　苏苏觉得自己听到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恪王难道被掉了包？

　　　　若不是掉了包，他的脑袋被门夹了还是得了失心疯？

　　　　如今位子还没坐稳呢，就要卸磨杀驴了？

　　　　还是那白茉莉又使出了什么迷魂香？

　　　　苏苏脑子乱的很，总觉得这里有事！

　　　　“王爷可在府上？”

　　　　许妈妈摇头，“王爷去了大营，天黑了才回来。”

　　　　“那也不要等明天了，我这会儿就跟你过去。”只有做了母亲，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爱肚子里这个小生命。

　　　　若是自己……不！那种可能苏苏连想都不敢想。

　　　　苏苏吩咐人套车，想了想，不仅将五个丫头都带上，还叫了魏荣家的和刘妈妈，就怕遇上发疯的白茉莉。

　　　　“许妈妈说府里新得了一个厨子，做的清汤佛跳墙鲜的能咬掉舌头，侧妃娘娘知道我好这一口，要请我明个儿过去呢！

　　　　只是我听了这个就馋的不行，等不得明天了，今儿个就去吧。”

　　　　除了刘妈妈，下剩几人都是知道苏苏怀了身孕的。

　　　　几个小丫头不清楚，但是魏荣家的却是知道，作为孕妇，若是想要吃什么，那真是馋到了骨子里，一时吃不上都得难受半天。

　　　　虽说好吃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但奶奶毕竟处于特殊时期，和宋侧妃又向来交好，想来侧妃娘娘也不会在乎这些小事，没准儿还得叫厨子将方子写下来给奶奶带回来呢。

　　　　……

　　　　恪王到了哈密，为了安全着想，便住在刘家的别院。

　　　　别院在天山脚下，离着哈密大营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秦姨也是个精乖的，别院的下人都送去了别处，除了一处装修精致的宅子外，连只猫都没有留下。

　　　　恪王见了倒觉得很好，毕竟上位者多疑，除了他自己。连身边的人都不是绝对相信。

　　　　苏苏叫许妈妈与与她一同坐，还有一些事情要细细问她。

　　　　许妈妈见苏苏的丫鬟搬出了几床厚厚的被子铺在车厢里的榻上，又注意到苏苏的手总是下意识护在腹前，心中惊疑不定。

　　　　等上了车，才心神恍惚的道：“姨奶奶，你可是……”

　　　　苏苏用手拦了许妈妈一把，指了指外面，又点了点头。

　　　　许妈妈就知道，苏苏是真的怀孕了，而且并不想叫人知道，也不在开口询问，心中又悲又喜。

　　　　苏苏总觉得四姑娘是受了自己的牵累，如今见了许妈妈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两人相对无言。

　　　　……

　　　　到了别院，许妈妈下车说了一声，马车就直接从侧门进去。

　　　　这不是苏苏第一次来别院了，风景虽好此时却也没心情看，换乘了软轿直接来到四姑娘住的远山居。

　　　　四姑娘身边的丫鬟都是从娘家带来的，见了苏苏，皆是一喜又一悲。

　　　　喜的是苏苏来了，四姑娘与她最是要好，她好好劝劝，姑娘没准还能吃点东西。

　　　　悲的是便是苏苏来了，姑娘肚子里的小主子也回不来了。

　　　　大丫鬟香椽还是和六姑娘跟前的香芋一同改的名，当初都是苏苏的铁杆粉丝。

　　　　如今不过几个月没见，颇有些物是人非之感，苏苏见着她，都感觉心慌，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身上居然有了些许暮色。

　　　　苏苏没说话，径直向卧室方向走，却听见有说话的声音。

　　　　香椽跟在苏苏身后，这会儿道：“是阮庶妃，自打主子小产，就一直过来陪主子，只……”

　　　　主子开解阮庶妃时说的一套一套的，如今到了自己，却怎么也过不了那道坎，毕竟二公子只是叫王妃抱去了，至少还能吃能睡。

　　　　而她们的小公子却……香椽快速擦了把泪，“您进去吧，奴婢在外面守着！”

　　　　苏苏掀了西洋镂空花边玉色门帘，便见西南角朝东放着一只镂宝雕花嵌空镶牙的沉香床，床前圆凳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素净衣裳的女子正背对着苏苏，是十娘。

　　　　因为床上挂着白芙蓉纱西洋镂空花边帐子，十娘又挡了一大半，苏苏看不见四姑娘的脸色。

　　　　但见十娘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半天，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就知道没用了。

　　　　十娘无奈，“好妹妹，你哭上一哭吧！”说着，想起自己远在京城的孩儿，又想起她和宋四姑娘未知的前途，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活着，太苦了呀！

　　　　苏苏加重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