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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日常-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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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让水墨将这花冠收起来，正好当做明年小姑娘的生辰礼物。
箱子里的金银首饰都要慢慢整理，好些保存的不妥当，都被压坏了，只能拿去修补或是溶了。
而且也不知道什么人戴过，还是拿去炸过才能佩戴。
所以苏苏只粗粗一看，有个大概印象，便叫琳琅打开第二口箱子。
等见了这口箱子的东西，主仆几人好半晌无语。
七巧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喃喃道：“大爷是不是已经攻破了鞑靼王宫？”
苏苏到底见过大世面，笑道：“就算你大爷他们长着翅膀，也不可能两个月的时间就到了鞑靼上京啊。”
苏苏这么说着，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嘀咕，难道洪笙又去缴了哪座山上的土匪窝？
只听说过珍珠宝石是论一匣子一盒子的，在没听说过谁家是论箱的。
这口箱子虽不大，却也有半米见方，里面满满一箱子没有镶嵌的宝石珍珠，混杂在一起，五光十色。
苏苏拿起一条由直径约摸有十毫米的浓紫色珍珠串成的珍珠项链，这应该是真的吧？哈！
第二十九章 送财官（二）（三更…
不得不说，苏苏还是挺了解洪笙的。
这土匪强盗不只大楚有，鞑靼则更多。而且大楚的土匪还有地盘之分，讲究不能竭泽而渔。
鞑靼的土匪可不管那些，走到哪就打劫到哪，不止越货，还杀人。鞑靼也派出军队围剿，但人家神出鬼没，根本碰不上。
鞑靼暗地里有一种暴发户，被称为土匪世家，可能上数五代都是土匪，你说能有多少财物吧！
勇王乘胜追击时，遇到了埋伏，差点儿丢了命；而洪笙在追击溃逃骑兵时，却遇上了刚打劫回来的土匪，发了大财。
便是秦都司得知了，都以为洪笙这厮是故意的，还暗地里告诫他，“差不多就得了，别把巴特拉吉气死了。”
洪笙：……
我特么的真冤！
不过还是美滋滋的把战利品全部装好，等着军中的“送财官”给媳妇送财去。
谁家夫君能有他这么能干？捞了这一笔，便是苏苏给他生十个八个也养得起了。
洪笙已经收到了苏苏的来信，媳妇在信中没有提怀孕之事，那想来是没有怀孕的，他总算稍稍放了心，至于那点子失落，不提也罢。
他哪里知道，家里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呢！
却说苏苏把玩着那串珍珠项链，除了这条浓紫色的，还有一条孔雀绿的，都算稀世珍宝。
秦家人掌军历来大方，而且打劫土匪算“黑吃黑”，这样的战利品不用造册，自然也不用再分给皇帝一份。
苏苏看了看，挑出五颗龙眼大的粉红珍珠赏给五个小丫鬟，“这个给你们当嫁妆，以后镶簪子也能当压箱底的首饰了。”
五个小丫头笑嘻嘻收了，苏苏爱她们的真实不作伪，就捡出五颗黄豆大蜜黄色的猫眼石，“拿去镶戒指吧！”
这几颗猫眼石个头虽不大，却是上乘的蜜黄色，一颗做价五十两总是值得。
下剩两口箱子，一口里半箱子书画、半箱子珍贵器玩，另外一口里是用小盒子分门别类装了的珍贵香料。
“难得教了他大半日，终于知道不同香料要分着放了，也难为他了！”
苏苏离得稍远一点，见玲珑打开看了看，奇楠、沉香、龙涎香、降真香、麝香等，皆是名贵异常。
苏苏一见那麝香，赶紧捂了口鼻，玲珑跟着苏苏，自然也认得这东西，赶紧啪的一声关上盒子。
水墨几个赶紧打开门窗，就怕有残留气味。苏苏松了手，闻了一下，笑道：“不用这么紧张，玲珑手快，并没有多少味道！”
玲珑此时才感觉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竟吓出了一身冷汗，“大爷怎么把这麝香也装了进去，奶奶如今怀着身孕，哪里闻得了这个？”
苏苏听出玲珑声音里的后怕和不满，心虚一笑，“我、我没告诉你们大爷我怀孕了！”
这回轮到五个小丫鬟傻眼了，主子，你能不能靠点谱！
“大爷回来，发现小娘子或者小公子都会叫爹了，想来一定会很惊喜吧！”
水墨难得皮笑肉不笑的道。
苏苏看着她的笑，想象了一下她所描述的场景，感觉洪笙一定会“惊喜交加”！
“他打着仗，还要惦记我们娘俩，我不是怕他分心嘛！”
几个小丫鬟笑着道：“总是奶奶有理！”
苏苏见了这么些好物，想到不能捎信来只能口头报一声平安的洪笙，又想到来不及吃杯茶的送财官，苏苏让琳琅叫了刘妈妈来。
屋子里的箱子已经盖好，水墨叫了粗使婆子来，抬了箱子送到了苏苏的私库。
刘妈妈进了来，一脸笑容，那二两银子当家的没过手就给了她，虽说为了在人前给他做脸她没有要，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奶奶有什么吩咐？”
“我想着那些送财官也是你们大爷的同袍战友，来了家里连口茶都没喝上，不过赏了几个钱，倒显得咱们看不起人似的。”
刘妈妈知道自家奶奶来素心善不说，对军中的将士也向来大方。
但……“奶奶，他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在军中也有俸禄。送了东西来，富裕的赏几个钱，不富裕的什么都不给也是常事。
咱们府上给十两银子还是因为咱们家大爷到底品阶不低的缘故呢！”
苏苏低头想了想，知道刘妈妈是在告诉她若是赏的太过，却叫别人家为难了。
苏苏自是明白“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只她并不是想明着赏银子。
“我是寻思着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急着赶回去。
咱们家不如就做些干粮卤味，在他们离开哈密前叫人偷偷塞给他们，也不要叫人知道，只当是为你们大爷结一份善缘。”
刘妈妈一听这个，才松了口气，笑道：“怪不得人常说奶奶是仙女相貌、菩萨心肠，大爷娶了您，连带着我们都享大福了。”
苏苏叫刘叔去打听那些送财官什么时候离开哈密，家里厨房则几个大灶一同开伙。
纯肉馅的肉饼就烙了一百块，又有先前卤好的牛肉、鸡爪、鸭掌，拿油纸包了五大包，另有用皮囊装了的两大壶生津止渴的酸梅汤，另有喂马的精盐和精饲料。
这些东西统共也不值二十两银子，却装了两个大竹篓，刘叔在哈密城外赶上那十几个送财官时，正是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
哈密是最后一站，送完了他们就要回返，若说耽搁一会儿在哈密吃了饭再走也并不迟。
但越是成了送财官，越知道那几两银子对家中女眷有多么重要，自然舍不得花上几钱银子在城里吃饭。
一行人只是买了一些馒头，借军眷家的水井接了凉水，好在有马车，可以边赶路边吃。
几辆马车离着也不远，一行人还能说些话。
其中一个领头的道：“今儿个倒得了好些赏钱，光刘指挥使的府上就赏了五十两，洪宏指挥佥事的府上也赏了十两银子，一会儿咱们分分。
只可惜了不是先得的，要不然还能给家里留下，只能待下回再说了。”
一行人听了这话，便是啃着硬馒头喝着凉水，也感觉挺高兴的。
这差事虽然无性命之忧，却是比打仗还要辛苦的。
他们能接下这差事，一来自然因为他们皆是性情稳重之人，二来却是因为他们都是军中家境最艰难的。
几人正想着能分得多少银子，便听到后面有马蹄和呼喊声。
“前面的兄弟，等一等，等一等！”
第三十章 送财官（三）（一更）
在西北这个地界儿，没有土匪敢劫的便是这送财官儿的车队了。
谁都知道他们运的东西值钱，但就算是再穷凶疾恶的土匪，也只能留着口水看着这些东西从眼前过，却连心思都不敢动。
先前也不是没有人打过这些东西的主意，但秦都司用铁血手段告诉了整个西北的土匪一个事实。
活够了直接撞死，都比劫了送财官后落在秦阎王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的痛快。
听到呼喊声后，几个送财官并没有害怕。更何况如今他们的马车里空空如也，所以都停下了车。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不过就是想叫他们给军中的同袍捎句口信。若是不麻烦，他们倒也不会推拒这些顺水人情。
等来人近前，他们这才发现，来的竟然是今个上午在洪府见到的刘护院。
今儿个若不是他，他们还不能得到那十两银子呢，又知道他是因为眼伤退役的老兵，自然笑脸相迎。
这队送财官的领头人爽朗一笑道：“刘老哥，府上的奶奶可是有什么话要我们带给洪指挥佥事？”
刘护院下了马，也是抱拳一笑，“你们若是能替我们奶奶给我们大爷报个平安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我来却不是因为这个。”
说着将马上一旁一个的竹篓卸了下来，也不卖关子，道：“我们奶奶知道你们到了家里，却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走了，十分过意不去。
打听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赶紧叫人做了些吃食，嘱咐我送来。这好歹是我们奶奶的一番心意，还请你们收下。”
他这话一出，只叫这队送财官的心里熨帖的不行。那领头人看着手下干裂的嘴唇，瘦的没个人样的脸，使劲拍了一下刘护院。
“老哥，我也不和你客气了，我们都是糙人，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叫老哥替我们谢谢你们奶奶。”
刘护院笑道：“我们奶奶说了，千万军眷都等着这些救命钱，如若没有你们千里送财，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家卖儿卖女了。
她一介妇孺，做不得什么，至少能叫你们来了哈密吃顿饱饭再走。”
几个糙汉子听了这话皆是脸上稍红，这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夸他们。
这话听着，就是有学问的人说的，瞬间感觉自己的职业高大上不少有木有？
刘护院跟着赵管家学了不少好话，加上出门前苏苏教了几套，如今行事也像模像样。
把竹篓交给两个送财官，又从马上取下一个包袱，“知道别的不好带，这是我们奶奶请各位给我们大爷捎去的肉干，也给你们准备了一包。
我们奶奶说了，待你们下回再来，请你们吃我们家秘制的烤乳鸽，只今个是做不得了。”
交托了东西，刘护院也没有在耽搁，骑上马，冲着一行人一抱拳，“兄弟们多保重，套句江湖老话，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几个送财官也是一抱拳，“请刘大哥回禀洪大奶奶，我们一定把东西带到。”
一个年轻的送财官看着瞬间骑马跑远的刘护院，感叹道：“真是风一样的男子啊！”
说完，就被领头的拍了一下脑袋，“我看你才是西北风喝多了的男子，再不快点，西北风都没了。”
这小年轻回头一看正从竹篓里翻出肉饼大吃特吃的同僚，大喊一声：“放下那个肉饼，让我来！”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领头的中年男人好笑的摇摇头，将刘护院后来交给他的两个布兜先放回了自己的马车里。
有一个是给洪指挥佥事的，剩下一个也挺压手，看来回去可以用此贿赂贿赂后勤官，给他们换几匹好马了。
正想着，就听见小年轻的喊声，“头，快来，好多肉！”
领头的也顾不上幻想用汗血宝马赶车的画面了，赶紧跑了过去，“你们这群牲口，给我留点啊！”
“别抢，别抢，多着呢！”
“洪指挥佥事的媳妇真够意思！谁特么的以后再在我跟前说她坏话，我跟谁急！”
“出息，一根鸡爪子就把你收买了，至少也得加上一根鸭掌吧！”
“……我去，真有！”
却说这些送财官风餐露宿的用了半个月才追上秦都司率领的军队。
此时西北军已经行军一千余里，进入鞑靼腹地，离上京也不过还有半个月的路程。
也是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巴沙汉一方军队的拼死阻拦。
勇王实际上虽受了伤，却并没有说的那么严重，面上是说在帐中养伤，实际上已经带着他的人马绕道去了上京。
而待勇王一走，秦都司就下令扎营，不要求能前进多少路程，只看能杀多少敌人。
先前还有俘虏，被勇王收编了带走，但如今秦都司下令，一个俘虏不要，全力击杀。
此时少一个鞑子，来日就少死一个楚军。
秦都司已经接到了三儿子叫暗卫带来的口信，早就骂了无数“娘希匹的”。
老子俸了当今圣上那脑残的的命令过来帮助敌人，你丫的居然在后方拖我的后腿儿不说，居然还敢以我的女儿为借口纳了个西贝货。
等我回去，不整治你丫的哭爹喊娘，我跟你姓！
秦都司和当今皇帝还有先理国公也算发小，虽说他看不上先理国公那个眼瞎的，却不得不承认，在保家卫国当年，先理国公也算条汉子，否则他不会同意把亲妹妹嫁给他。
但当今圣上却是个十足的小人，如果不是秦家向来不参合谁当皇帝，光一条先帝怎么死的，都够当今圣上喝一壶了。
且不说气的不行拿鞑靼士兵出气的秦都司，就是洪笙如今也卯着劲儿的攒军功。
如今天气冷，别说他们，就是鞑靼人也不想动弹，真正的决战应该是在明年的开春。
秦都司和刘指挥使说了，明年把支持巴沙汉的大军打个半残，他们就撤退，在这之前，洪笙要提前回去安顿，以防万一。
所以他能挣军功的时间也只有半年左右，如今努点力，等战事结束了，至少能升个一品半品的。
鞑靼经过这么一场大战，没有三年五载是缓不过来的。
而这三年五载的和平期，虽然能过几年清闲日子，却再也不能升的这么快了。
而等洪笙带着先锋营杀敌回来，苏苏叫送财官给他带来的肉干，早就叫刘指挥使今个吃一条明个吃一条吃没了。
偏偏刘指挥使脸皮厚，只当没有接到过什么托他转交的牛肉干。
直到没几日就是过年，送财官们再一次出发，那一队人见了洪笙热情的打招呼并说了几句话，洪笙这才知道，媳妇的爱心牛肉干居然被刘指挥使昧下了。
刘、世、叔！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刘指挥使：“什么牛肉干，我不知道！”
洪笙：……
特么的，脸呢！
第三十一章 琐事（一）（二更）
进了十一月，虽然天气越发冷了，但洪府内外却是热火朝天，下人们的院子里也是喜气洋洋。
因为几房下人中，几个小儿女的亲事终于定了下来。
而且主子赏了男的十两银子的聘礼，女的十两银子的嫁妆不说，还要给几对新人亲自主婚，又自掏腰包拿出五十两银子来办上几桌酒席。
水墨的大哥娶了七巧的大姐，以后她大姐就要被称呼一声“赵武家的”。
这两口子成了亲，赵武继续给苏苏赶车，他媳妇就跟着苏苏出门。
待历练出来，以后是要接赵有剩的班的。
七巧的大哥是先前就成了亲的，这回是她二哥，娶得却是府上刘护院的闺女。
苏苏听着魏婶子说，是这姑娘去外院给护院们送饭时，被七巧她二哥看对了眼，这回苏苏放了话，这才敢上门求娶，只叫刘家三口子惊喜交加。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闺女随了她爹，长得五大三粗，刘护院和刘妈妈就这么一个闺女，虽说家穷，却也不愿意将女儿随随便便嫁了，因此十八岁还待字闺中。
其实这个女孩长得虽不好看，却最是性情温和，为人仔细。
在府上专管浆洗苏苏的衣裳，每回都要弄的平整没有一丝褶皱才送来。
苏苏又是个手里散漫的，回回都有赏赐，这姑娘又是个不爱张扬的，知道她娘憋不住话，有点爱显摆，便自己收着。
待到了成亲，她爹娘要拿银子给她置办嫁妆，这才把苏苏赏她的东西拿出来，只叫刘护院两口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个三钱的银锞子、两个三钱的金锞子、另有七八块一钱朝下的散碎银子和一吊铜钱。
除了这些金银，还有一对小珍珠、一对红玛瑙的耳坠子、两根嵌着碧玺、绿松石的银簪子、一根赤金梅花簪、一副银绞丝镯子、一只赤金细镯。
一匹淡青色的宫绸、一匹大红的细布、一块宝蓝的杭绸、一块墨绿的漳绒、一块粉红的羽纱。
“我滴个乖乖，闺女，你……”刘妈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知道自家姑娘不是那小偷小摸的人，那这只能是奶奶赏的。
可自家姑娘就是洗洗衣服，除了送衣裳也没见她往正房跑，主子怎么赏下来这么些东西？
刘妞妞，等嫁了人就要称呼为魏得福家的，知道她爹娘不信，就是先前她也没想到奶奶这般“看重”她，没错，就是看重。
只这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和爹娘说，毕竟她自己都感觉自己没什么值得奶奶看重的优点。
“正院的粉黛等几个姑娘都是心善的，见了我来从来不会拦着不叫见奶奶，送衣裳时与奶奶说上几句话，回回没有空着手回来的。”
刘妈妈一听这话，放下心来，“奶奶是个仁善又大方的，便是那些素不相识的送财官都要打点一番呢。”
说着又美滋滋的道：“我和你爹如今也算奶奶跟前得用的，奶奶总要给几分脸面的。”
这话一出，刘家父女皆是皱眉，刘妞妞道：“妈，这话以后可是不许说了。原是洪指挥佥事收留，咱们家才能在爹爹退役后有个容身之所。
咱们如今虽不是奴籍，但那是洪指挥佥事和奶奶宽和。
奶奶能用您和爹，不是因为你们最有能耐，而是为了安咱们得心，也给咱们一个白吃白喝还拿月钱的理由。
要不然，凭着洪指挥佥事的名头和奶奶大把的嫁妆，什么护院、管事寻不着。
您看看奶奶陪房的那四户，哪个出去不是大家子的气派，您多和赵婶子、魏婶子学学吧！”
刘妞妞说完，刘护院满意的点点头，还是他女儿拎得清。
刘妈妈看着父女两个的表情，讪讪一笑，“我知道了，肯定不给你们父女两个丢人。”
刘护院一听这话，赶紧道：“闺女不是那个意思。正因为咱们不是府上的奴才，如今奶奶要用咱们，才更得小心谨慎、忠心不二。
奶奶虽说最是惜贫怜弱，但那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你向来爱显摆，这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如今你跟在主子跟前，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总要知道的。”
刘妈妈想到月前大爷往家里送东西，箱子在正房摆着，自己两次回话都没见着有什么，那时候心里还挺不得劲。
如今听了自己当家的这话，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好险自己没见着，要不然哪里能忍住不和那些个粗使婆子显摆一番。
若真是说了出去，如今又哪里还有自家闺女这好日子。
想到这，刘妈妈连连摇头，“我肯定好好当差，以后再不和她们家长里短的胡侃了。”
刘妞妞和自家爹对视一眼，这是矫枉过正了？
且不说刘家父女又怎么“调教”刘妈妈，只说粉黛家里如今也是一脑门子官司。
粉黛的姐姐红豆如今刚过了十五，按理该是留到十八，但苏苏爱她的稳重，也叫魏婶子问了她可愿嫁人。
若是嫁到府上，那就进她的房里服侍，若是想嫁到外面，等洪笙回来，苏苏就叫他牵个线。
魏荣家的也爱红豆的性情，原想着叫她当自己二儿媳妇的，谁知道被刘护院的闺女劫了胡。
因着自家儿子奇葩的眼光，发现了人家姑娘的内在美，魏荣家的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知道林升夫妻两个心里只有儿子，又有粉黛苦着一张小脸相求，便把红豆当成自家孩子，掏心窝子说了几句话。
红豆也是个主意正的，她不愿意再拖累妹妹，而且嫁了人还能进正房服侍奶奶，自然要嫁到府里。
只他们三户人家里，只有赵有剩家的二小子合适，自己问了几句，人家赵有剩话里话外都是看不上林升两口子。
“夫妻两个吸着闺女的血贴补好吃懒做的儿子，以后若是成了亲家，我们家二小子养活岳父岳母就不说了，难道还得养活脱了籍出去的大舅子一家几口不成？”
这话一说，魏荣家的也觉得不好办，红豆肯定也知道自家情况，这丫头竟求了奶奶，在护院里的年轻小子里给她说一个。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便是像刘护院一样缺个眼睛少只耳朵也不怕。
苏苏和红豆仔细谈了半天，等红豆离了上房，苏苏就亲自见了护院里三个年轻没说媳妇的后生。
第三十二章 琐事（二）（三更）
三个后生能叫洪笙收进府里，人品自然不错。
只一个缺了胳膊，不符合红豆要求的，不行；一个少了只眼倒还算可以，却有个寡妇娘，苏苏想了想，也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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