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二分之一-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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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没有留下一丝，她来过的痕迹。
　　
　　　　　　　　她走了没几分钟，病房门就开了，乔南神色的淡淡的走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厉先生唇角的水渍。
　　
　　　　　　　　他轻声叹了口气，望了一眼门口，拿起毯子给厉景煜盖上，自顾自的靠在沙发上，阖上了眼睛。
　　
　　　　　　　　－－－－－－－－－－－－－－－－－－－－－－－－－－－－－－－－－－－－－－－－－－
　　
　　　　　　　　莫烟从医院出来，就控制不住情绪，一个人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恸哭。
　　
　　　　　　　　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没那么坚强，从出事到现在，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被捏着，疼得发紧。
　　
　　　　
　　
　　　　
　　
　　　　
第三百章

　　
　　　　　　　　第三百章
　　
　　　　　　　　她甚至希望厉先生当时没有做出那样的举动，让她跟他一起出事，都好过现在，她一个人煎熬。
　　
　　　　　　　　她总以为厉先生这个年纪的男人，思想都是成熟的，理智的，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买卖，可他的一举一动总是在刷新她的认知。
　　
　　　　　　　　他有着一个商人与生俱来的圆滑跟市侩，只是，他从不将这些手段用在她身上罢了。
　　
　　　　　　　　哪怕他当时犹豫一秒，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正因为这样的宠溺，这样的疼爱，才让她一步步跌入他的的怀抱，不能自拔。
　　
　　　　　　　　她哭了好久，晚风将脸上的泪一遍遍吹干，皮肤上传来一阵阵的紧绷感。
　　
　　　　　　　　她仰头朝着厉先生住的地方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等她上了车，暗处的车上的人才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乔叔，多谢了。”
　　
　　　　　　　　说话的正是李湛。
　　
　　　　　　　　他跟着莫烟的车，确定对方去了厉先生的公寓后，就将车停在公寓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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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烟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她到了厉先生的公寓，换上鞋子，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平常淘气的毛团，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停雪场的气氛，安静的窝在沙发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莫烟。
　　
　　　　　　　　很久之后，莫烟才从思绪中回过神，她扭头，将毛团抱进怀里，从头顶往下抚摸着它的毛发，轻声道，“你说他饿吗？”
　　
　　　　　　　　毛团喵了一声。
　　
　　　　　　　　莫烟抱了它一会儿，跑进了厨房，大半夜开始熬粥。
　　
　　　　　　　　她记得他说最喜欢喝她熬得小米粥，她现在就去熬，等到他醒了，第一时间就能喝到她熬的粥。
　　
　　　　　　　　这么想着，心里舒服了好多。
　　
　　　　　　　　等到，总是一件令人难熬的事，尤其是你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时候。
　　
　　　　　　　　莫烟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厉先生现在的状况，才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她熬了粥，又在冰箱里找了两根黄瓜，调了一碟凉菜，用保温盒装起来，放在茶几上。
　　
　　　　　　　　现在是夜里两点多，她还不能出去，要等天亮，等天亮……
　　
　　　　　　　　迷迷糊糊的，莫烟就靠着沙发睡着了，李湛在楼下等了很久，不见楼上熄灯，忍不住就上了楼。
　　
　　　　　　　　等他开门，就瞧见莫烟半躺在沙发上，毛团窝在她的怀里，她的另一只手，还紧紧抱着一个保温盒，直到睡着了，都不肯撒手。
　　
　　　　　　　　李湛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上楼拿了一个毯子，帮她盖上，然后，轻轻地，将她手里的保温盒拿走了。
　　
　　　　　　　　这一切，莫烟毫无所知……
　　
　　　　　　　　昨天高架桥上的那起事故，转眼便成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热点儿，坠河的车辆已经打捞上来，然而车里面的孩子，却不知所踪。
　　
　　　　　　　　当日高架桥上的监控视频也被媒体挖了出来，车子失事后，顾奕辰跟裴嫣然的举动被清清楚楚的被记录下来，舆论的方向很快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微博上各路营销号口诛笔伐，全都在指责这对儿自私的父母，裴嫣然在高架桥上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没能换到网友们的同情心，非但如此，连莫烟跟顾奕辰离婚的内幕，也被人给扒了出来。
　　
　　　　　　　　童家当初为了洗白裴嫣然所编造的莫烟插足的证据，根本就是倒打一耙，晚上甚至有莫烟她们当年那一届的同学，在网上爆料，当年学校有两个公费出国的名额，其中有一个是莫烟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莫名其妙，这个名额就给了裴嫣然，而另一个，是当年在大学期间跟裴嫣然关系暧昧的男生，这么一想，这件事就变得意味深长了，到底是封口费，还是有人厚着脸皮威胁，就不得而知。
　　
　　　　　　　　但是莫烟出轨，净身出户这件事，就需要重新考量了。
　　
　　　　　　　　莫烟对顾奕辰死心塌地的程度，当年在云安市根本就不是秘密，反倒是顾奕辰，身边莺莺燕燕，根本就没断过，更有人爆料，当年顾奕辰跟莫烟在三亚度蜜月的时候，跟当时一个嫩模出双入对，那嫩模还在ins上po了一组照片，大致就是两个人做完后的场景，照片里，男子的脸虽然没有露出来，但是左肩膀上的痣，却跟媒体拍到的顾奕辰身上的痣一模一样，嫩模一丝不挂，骑在他腰上，半遮半掩的捂着重点部位，拍下了那一幕，甚至眼尖的网友还在地板上发现了一个用过的保险套，***程度，可见一斑。
　　
　　　　　　　　这组照片在当年还炒过一段时间，后来被po主删了，但如今这起事故的爆出来的时候，万能的网友还是找到了当年的截图，顾家当初罗列的莫烟出轨的证据，简直分分钟打脸。
　　
　　　　　　　　紧跟着又一条爆炸性的新闻紧随其后，莫氏那次所查出的化妆品重金属含量超标，也被网友指出，是有竞争对手恶意陷害，因为后来送去检验的产品，根本不含任何重金属，只是因为当时莫氏垮台，这个消息便没有任何一家媒体肯为他们洗清。
　　
　　　　　　　　莫氏药妆在云安市又近百年的历史，所拥有的客户，也占有一定基数，此消息一出，便有网友在网上纷纷发声：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老牌药妆，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砸了自己的门面，莫氏的人又不是傻，在免费赠送的试用品里添加重金属，她们是为了打牌子，还是砸牌子？
　　
　　　　　　　　更有莫氏的一批忠实客户，很快在网上PO出自己的体检报告：我使用莫氏药妆已经近二十年，如果真的像新闻报道里说的重金属含量超标，现在早就成铅做的人了，而我的体检报告，健康的不能再健康，请问重金属去哪儿了，难道我自己还会分解重金属，简直笑话！
　　
　　　　　　　　随后陆陆续续不断有网友在网上PO图为莫氏发声。
　　
　　　　　　　　谁都没想到这次事故，居然成了为莫烟跟莫氏洗白的一个契机，不出半日，莫烟俨然从万人唾弃的弃妇，摇身变成了网友心疼怜惜的对象，连莫氏重金属超标的事件，也有被网友推上热搜，纷纷要求当时发布新闻的媒体致歉，消除影响，恢复声誉。
　　
　　　　　　　　与此同时，锐兴的官网最新发布的一条微博下，短短几个小时，评论就数万条，评论方向也是呈一边倒，全都在骂锐兴，骂顾奕辰，而锐兴集团楼下被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出现，给予正面回应。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推动，紧紧地控制着舆论的方向，一条接一条的曝光，紧凑又有规律，锐兴的公关也是深知这一点，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对策。
　　
　　　　
　　
　　　　
　　
　　　　
第三百零一章

　　
　　　　　　　　第三百零一章
　　
　　　　　　　　但是顾家内部，却不似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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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丁丁没有任何消息，那孩子就像个精灵一样，消失不见了，打捞队已经明确给出了结果：孩子恐怕已经遇难了。
　　
　　　　　　　　没有尸体，甚至连最后一句遗言都没有，他就像是他生命力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顾奕辰想了很久，想得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那么相似的五官，谁都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只有他自己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是不愿意相信，莫烟说得对，无论是对爱情，还是对亲情，他都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总以为毁掉现在的，就有资格站在她面前说重头开始，可他现在才知道，莫烟早就将他们之间所有的退路都斩断了，他回不了头了。
　　
　　　　　　　　刘梅在他旁边抽抽噎噎，听得他有些烦躁，他皱着眉，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烟，抽了一根噙到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在面前吐出一串烟圈，垂下眸子，将五官掩盖在烟雾下。
　　
　　　　　　　　“奕辰，你从小到大，妈就没怎么说过你，但是这件事，妈真的不得不说你办得太不地道了，莫烟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你放着自己的孩子不救，去救她？丁丁的事，姑且先不论跟她有没有关系，你作为孩子的父亲，你对得起他吗？”
　　
　　　　　　　　刘梅说着，眼眶又有些湿，她拿着纸巾擦了擦眼角，哑声道，“你在感情上，怎么就这么糊涂，你瞧瞧今天那些新闻，明眼人都知道有人在背后操纵，是谁，我想你也心知肚明，你自己权衡权衡，你做的值不值，你爸到现在都没露面，心里肯定是对你失望透顶，奕辰啊，你怎么就不挣点气！”
　　
　　　　　　　　顾奕辰被她说得一阵烦躁，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淡淡道，“妈，您通知童家吧，是立衣冠冢，还是怎么样，我都没意见，孩子头七一过，我就跟裴嫣然离婚。”
　　
　　　　　　　　刘梅脸色一变，赶紧拉住他，“奕辰，这时候你要跟裴嫣然离婚？”
　　
　　　　　　　　顾奕辰轻轻挣了一下。躲开她的手，淡淡道，“顾占轩想让我的婚姻成全他的事业，再也不可能了，这婚我离定了，还有……”
　　
　　　　　　　　他顿了顿，望着刘梅，想要说的话，却卡在喉咙上说不出口。
　　
　　　　　　　　刘梅紧张道，“怎么了？”
　　
　　　　　　　　顾奕辰抿起唇，别开眼，轻声道，“顾占轩爱你吗？”
　　
　　　　　　　　刘梅一怔，脸色刷白，半天没有说话。
　　
　　　　　　　　“顾占轩心里在意的只有他的事业，他的公司，他的声誉。”
　　
　　　　　　　　“不是的，”
　　
　　　　　　　　刘梅的声音有些颤，强自镇定的露出一个微笑，紧绷着神经道，“你父亲还是很关爱我们母子的，你小时候，他太忙，所以你们父子之间的沟通少，你跟他关系疏远，我能理解，奕辰，你——”
　　
　　　　　　　　“你别再为他说话了，”
　　
　　　　　　　　顾奕辰转过身走了几步又顿住，扭头望着刘梅，一字一顿道，“妈，我比你了解他，因为我身上流的是他的血。”
　　
　　　　　　　　他说完，便不再管刘梅的反应，径直离开。
　　
　　　　　　　　刘家日益衰落后，顾占轩对刘梅就愈发的冷淡，他记忆里，刘梅对顾占轩就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除了忌惮他现在的身家外，还有就是卑微到骨子里的爱，或许现在已经没有爱了，只是习惯，跟执念。
　　
　　　　　　　　顾占轩在外面养女人的事，他无意中在几个朋友那里听到了点儿风声。
　　
　　　　　　　　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是顾占轩最擅长的就是逢场作戏，他讨厌麻烦，更忠于自己外面塑造的“完美”形象，所以他从来不搞包养这种把戏，这是唯一一次，所以他想提醒刘梅，但这个想法也仅仅是一闪而逝，他知道，即便他说了，刘梅也不会跟顾占轩闹，更不会跟他离婚，这场病态的婚姻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十年，没有人会企图改变，所以他又何必多说一句，徒增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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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惦记着事，莫烟梦里反反复复全是出事时候的场景，一遍遍的重复厉先生将她护在怀里的模样，令她难过又心碎，每一次她都试图改变现状，却总是失败，然后就是漫天的沙土跟粘稠的血液……
　　
　　　　　　　　她是在梦里哭醒的。
　　
　　　　　　　　醒来的时候，沙发上湿了一大片，毛团窝在她怀里，仰着头看着她，蓬松的大尾巴，扫过她的胸口，像是在安抚。
　　
　　　　　　　　莫烟伸手摸了摸眼角，勉强的笑了笑，轻声道，“年纪越大越矫情，幸好他看不见。”
　　
　　　　　　　　毛团“喵”了一声，声音软软的。
　　
　　　　　　　　莫烟抱着它坐起身，恍惚了一阵，才想起什么，起身一看，发现昨晚的保温盒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是厉先生回来了，身体先于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光着脚跑上了楼，卧室的门被推开，里面空荡荡的冰凉，没有一丝人味，显然，他没有回来。
　　
　　　　　　　　莫烟不死心，楼上的房间，一个挨一个的推开，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从最后一个房间出来，她靠着门框缓缓蹲下身体，深深抱着自己的膝盖，非常用力，就像每次厉先生抱她一样，几乎要将灵魂缠绕出来，良久，她嘴里才发出一声压抑的哽咽。
　　
　　　　　　　　她哭了一会儿，才勉强忍住情绪，起身跑到厉先生的房间，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她在这里留下的换洗衣物，跑到卫生间简单冲洗一下，换上衣服，就下了楼。
　　
　　　　　　　　李湛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昨晚肯定是有人来过公寓，十有八、九会是李湛，可她联系不到他，连厉先生现在的状况都无法得知，所以她一定要去医院，一个人等消息，她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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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先生一直没有苏醒的预兆，但是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慢慢在恢复正常，这种情况下越早醒来越好，但是这却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
　　
　　　　
　　
　　　　
　　
　　　　
第三百零二章

　　
　　　　　　　　第三百零二章
　　
　　　　　　　　老爷子在病房里满面愁容，抿着唇，良久都说不出话。
　　
　　　　　　　　厉家那些人，已经陆陆续续来看望过了，老爷子知道厉景煜不喜欢聒噪，就把人都赶走了，他自己坐在床尾，盯着厉先生的脸出神。
　　
　　　　　　　　他记得这孩子小时候，就是个倔脾气，不爱说话，却一肚子坏水儿，他是看着他从一尺长的小婴儿，长成了十三岁的少年，之后的二十年，他们之间除了偶尔的几通电话，都是空白。
　　
　　　　　　　　他心里其实挺不自信的，他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还恨着他，他答应他回国的时候，他以为他接受他了，其实不然。
　　
　　　　　　　　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管制着他，自以为是的对他好，其实他从来没有问过他需不需要。
　　
　　　　　　　　二十年，那是一个漫长的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时间，他不是当年那个缺爱叛逆的少年，也不需要他这个所谓的父亲的关爱，他知道他想要的，甚至在这条路上从不反悔，只是他一直视而不见罢了。
　　
　　　　　　　　李湛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老爷子坐在那里发呆，平常十分清明的眼神，这会儿看起来，有些恍惚跟浑浊。
　　
　　　　　　　　他走路的声音很轻，但是还是惊动了老爷子，李湛弯起唇角，温和的朝他笑了笑，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上。
　　
　　　　　　　　老爷子皱了皱眉，低声道。“他人还没醒，你拿吃的做什么？”
　　
　　　　　　　　李湛温润道，“准备着吧，或许先生很快就醒了，怕他饿着。”
　　
　　　　　　　　老爷子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李湛怔了怔，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规矩回道，“快八年了吧。”
　　
　　　　　　　　说完他自己的笑了笑，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
　　
　　　　　　　　老爷子叹了一声，又问道，“你跟他这么久，他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
　　
　　　　　　　　老爷子咳了一声，脸色不太自在道，“那个我。”
　　
　　　　　　　　老爷子这幅扭捏的样子，令他有些好笑，李湛认真的想了想，道，“有。”
　　
　　　　　　　　他顿了顿，弯起唇角，“他说要回来给你养老。”送终。
　　
　　　　　　　　后面两个字，他没有说，这种话虽然说的人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任谁听都会变味吧。
　　
　　　　　　　　“十三年呢，唯一的管过他的人。”
　　
　　　　　　　　老爷子一怔，半响才道，“他，真这么说。”
　　
　　　　　　　　李湛笑了笑，温声道，“先生心里一直有您。”
　　
　　　　　　　　老爷子眼眶有些发酸，他扭过头，睁大眼睛，将眼睛里的酸涩压制回去，好半天才站起身道，“行了，我走了，你照顾好他，有事通知我。”
　　
　　　　　　　　“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我来的时候带着司机。”
　　
　　　　　　　　老爷子摆摆手，推门离开。
　　
　　　　　　　　李湛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到桌子旁，伸手拧开保温盒，小米粥浓郁的味道，瞬间就飘散出来。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厉先生床边，低声道，“老爷子走了。”
　　
　　　　　　　　床上的人徐徐睁开眼，偏头看了他一眼，第一个问题就是，“她怎么样了？”
　　
　　　　　　　　“太太在你的公寓，现在估计要醒了。”
　　
　　　　　　　　李湛弯起唇角，“昨晚上太太亲手熬的粥，我给带过来了，要不要喝点儿。”
　　
　　　　　　　　厉先生摆了摆手，眼神柔和了几分，他是今天凌晨四点多醒来的，除了李湛，就只有乔南知道。
　　
　　　　　　　　“她还好吗？”
　　
　　　　　　　　小米粥很香，但是他现在身体太虚，并不适合进食，只是想多听听她的情况。
　　
　　　　　　　　李湛顿了顿，轻声道，“并不好。”
　　
　　　　　　　　厉先生心里一紧，眼神凌厉的盯着他。
　　
　　　　　　　　李湛并不怕，他将汤碗放到一边，斟酌了一下，低声道，“她手上的伤很严重，刚包扎好，又给扯开，心里念着你的消息，连睡觉都不踏实。”
　　
　　　　　　　　厉先生越听，脸色越紧绷，以前总以为莫烟不够在乎他，而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能够让他瞧见她为他心疼，却是这么令人心碎的感受。
　　
　　　　　　　　喉咙里像是呛了一口气，百般不是滋味。
　　
　　　　　　　　“舆论的风向，已经朝着我们预期的方向走，网上已经掀起一波狂潮，并将持续发酵，云安市三大主流媒体，也在关注这件事，锐兴跟童氏的合作，估计也会也因为这次事件严重受挫。”
　　
　　　　　　　　今早乔叔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匆匆赶到医院，厉景煜见到他，第一件让他做的事，就是将这起事故推到舆论顶端。
　　
　　　　　　　　帮莫氏洗白这件事，厉先生很早就开始着手了，这次的事故是个契机。
　　
　　　　　　　　顾家当初对莫烟莫氏的刻意抹黑，利用媒体制造声势，将出轨这件事牢牢地扣在莫烟头上，这顶帽子早已经深入人心，不是一件两件事就能洗白的。
　　
　　　　　　　　但是这次事故不一样，监控视屏完整的记录下了当时事发时候的情景，一个连自己女人孩子都能抛弃的男人，栽赃前妻的事，做起来也应该得心应手吧，根本就不用刻意渲染，网友们自己就将事件推到顶峰。
　　
　　　　　　　　李湛跟了他这么久，也不得不佩服对方在那种时候，还能有那么冷静的头脑。
　　
　　　　　　　　这种人的思维，听起来简直可怕，顾奕辰一个温室里长大的公子哥，自然不是对手。
　　
　　　　　　　　他甚至相信，即便当时顾奕辰不跟莫烟离婚，他也有办法将莫烟弄到手，李湛心里为顾奕辰默哀的了一秒钟，不怪你太蠢，只怪你的对手太强大。
　　
　　　　　　　　只是有一点，他不太明白。
　　
　　　　　　　　李湛沉吟了一下，才问出口，“不告诉太太您苏醒的消息吗？”
　　
　　　　　　　　说了一会儿话，厉先生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伤口在肩胛骨跟胸口之间，说话的时候，呼吸容易牵动，刚刚缝合的伤口，就撕裂般的疼。
　　
　　　　　　　　他皱了皱眉，将那股疼痛缓和了一下后，才低声道，“别告诉她。”
　　
　　　　　　　　他顿了顿，眼眸微微合上了些，良久才道，“陆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她如果来这里，别拦着她。”
　　
　　　　　　　　李湛一愣，皱眉一想，脸色微变，“先生，你是想……”
　　
　　　　　　　　厉先生半阖着眸子，自嘲的笑了笑，“浑浑噩噩活了这么久，有些事，我想弄清楚，她不回来，那就着她回来。”
　　
　　　　　　　　李湛神色有些凝重，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太太要是来医院怎么办？让她进来吗？”
　　
　　　　　　　　厉先生抿起唇，像是做一个艰难的决定，良久才道，“她看见我会更难过，你照顾好她。”
　　
　　　　
　　
　　　　
　　
　　　　
第三百零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