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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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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尉管辖范围之内。正在两难之际,幸好梁丰和仲殊一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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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老包斥庸官
梁丰听完邓圣的讲述,也皱了眉头。以前遇到的劳资纠纷全都是企业内部要争个待遇啊,扯个合同啊这类的。这种双方的争执还真没经验。
正想着,抬头看见包拯坐在旁边,心中一亮,这位大神这么厉害,何不问问他的主意?
“希仁兄,此事你怎么看?”梁丰很客气地问他,太崇拜了!
“哼,为富不仁,欺行霸市,有什么可说的,直接拿来重责便是。”包拯想都不想,直截了当道。
梁丰心里直翻白眼,要有那么容易我问你干嘛。他这才醒悟,自己这是崇拜过头了,没考虑到这位爷如今还依偎在爹娘身边没出过门呢。论起人生经验,别看大了自己几岁,实在是可怜得很,问了也是白问。
思考一会儿,开口道:“把两边领头的都叫进来吧。”
外面一群汉子正等得不耐,听到召唤,便又两人站出来走到屋里。
一个蓝衫小帽,穿着厚厚的羊皮褙子,系一根绦带,四五十岁年纪,进来就打躬唱喏:“小的周记脚力行管事周明,见过县尊,见过各位老爷。”显得有礼之极。
另一个粗豪汉子,大冷天的一身短打扮,也穿着羊皮褙子,只是下摆卷做一团,掖在腰间。乱蓬蓬头发随便拿根竹签穿了,脚下却穿着草鞋,裤子补丁若干,看来很是穷苦。也唱喏道:“小的鲁大山,见过老爷。”
“说说吧,为何争执?”梁丰问道。
周明抢先一步汇报起来,不过自然而然的道理,先说自家从来都为善一方,从不欺负旁人。是大力行的兄弟实在混不下去,主动投靠。周记的确正确人手,也总不能把人推出去不是?没奈何只好接收了。谁知大力行无理取闹,还抓了自己的人,好好地去要。不但不放人,还大扁担抽打出来,幸亏自己们克制,才没闹出人命,但总有人受伤。现在也不求别的。只要大力行莫再闹事。大家依旧进水不犯河水就行。
说得入情入理。
鲁大山口拙脑笨,怒目而视,只想用拳脚说话。
梁丰听完周明的陈述,转头问鲁大山:“是这样么?可有什么补充?”
鲁大山愤怒骂道:“他颠倒黑白。明明是他家暗地里出钱买通我的人,使绊子挖走了许多兄弟。我们气不过才去把李坤那杂种抓来问个明白的。李坤是我们行里的叛徒,干他家何事?要什么要?”
虽然气愤,但道理上却输了许多。
梁丰听完他话,心里暗骂道:“活该你这厮长了几十岁依旧干这行苦力。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面上还是淡淡地说道:“现在周记已经言明。大家不要再闹,依旧各干各的,你可愿意?”
“不愿意,太爷,我的人已被他抢走许多,你们一走,他家还来抢人,那时候我这边必定散了,还干得成个鸟?”鲁大山大声说道。言语粗鄙不堪。
邓圣喝道:“放肆。有话你说话,在太爷面前,容得你这般污言秽语,要想吃板子么?”
梁丰摆摆手止住邓圣喝骂。
他其实挺同情鲁大山,看样子就值得同情。何况他知道这明显是吃了周记的哑巴亏。可是周记行为又没违反法律,也不能胡乱判决。想了一想,又问道:“周明,我问你。你家开给行里工人,每rì工钱几何?”
周明也不敢扯谎。老实回答道:“回老爷话,我家工人分三等支付工钱,多的一rì能得六七十钱,少的一rì能有二十多钱。”
“你家呢?”又问鲁大山。
“我们大力行人人一般多,先前一rì能得三四十钱,今年少了许多,只得一二十。”鲁大山又悲愤起来,都是对方***害的。
“这就难怪,人望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行里工钱如此之低,手底下自然要去报酬丰厚处,岂能怪人家?”梁丰微微摇头责怪道。
周明一听大喜,这个太爷上路,回头禀报老爷,给他送一份礼,把这关系拉好。
鲁大山却yù哭无泪,说起来是这理啊,可还不是怪对方垄断了大宗货物,自己们只能零星做活么?
梁丰见这二位的模样,明面上已经形成一边倒的局面,自己虽然同情大力行,却也没有拉偏架的道理。想了一想,说道:“你两家的矛盾既然由来已久,目下也无什么好法子可以调解的,都先退下,过两rì本县再传你们问话。但这两rì之类,须得好生约束自家手下,若再闹事,本县见一个抓一个,抓一个发配一个。下去吧。”
两人听老爷问了半天,却也没拿出个章程来,失望之极。但不敢纠缠,只得退了出去。
等两人出去,包拯不爽了,开口就说道:“那周记仗势欺人,大人难道看不出来?为何不当场秉公而断?”语气颇为恼怒。
“看出来了,可是他家占着道理,如何秉公?只怪大力行没文化,又不懂管理,白白受人欺负啊。”梁丰倒不生气,只是叹道。
“那便眼瞧着穷人受欺负么?”包拯逼视梁丰道。
“唉你这么瞪着我干嘛?我这不是想办法么,总要想出个公平合理的法子,让双方心服口服才是。希仁兄你也要仔细想想,不是看见不公,用简单粗暴的法子就可以直接管的。周记在陈桥渡上下货物,一年得创造多少税利?就此轻易抬举一方,打压一方,还不是封丘县自己受损失?”
“哦,明白了,下官原不知大人如此爱财。倒是学生看走眼了,原来大人也与其他庸官无异。”包拯淡淡说道。
“你——唉!”梁丰被他气得,又实在没法和他讲道理,只好自己憋成内伤。仲殊在旁边瞧着,大是诧异:“这货怎么了?被这么个平头布衣如此欺负都不敢还嘴,搞什么鬼?”
梁丰实在和包拯无法解释,自己生着闷气,忽然心头一动,呵呵笑道:“既然希仁兄如此怒见不平,愚弟便给你个拔刀相助的机会如何?只怕你说得做不得啊。”
“扶弱济贫,有何做不得的?便请大人吩咐!”包拯浓眉一挺,起身说道。
329、主编兼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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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也不跟你客套了,等会儿你便知道做些什么。”说完便扭头对邓圣道:“回头咱们去盛和坊,你叫人偷偷去把那鲁大山唤来,晚上再说。”
几个人嘀咕一阵,便转台去了盛和坊分号。
梁丰等邓圣和仲殊亲热够了,就给包拯和仲殊二人互相介绍,简单明了。也不管两人互瞅的眼神有些怪怪,跟着就介绍起《汴水闻见》的经营模式和编辑流程。
两个都是人才,对这些小道自然一说便知,其中一些细微末节,要盛和坊的工匠才清楚,梁丰也了解不了那么细,只有今后慢慢熟悉。
这时虽然包拯家里的回信还没到,但小包心里明白,多半是成了的。也就不过多推脱,默认接受任务。按梁丰的分派,包拯是主编,负责罗缉新闻,筛选时事重要报道;仲殊是副主编,负责趣谈杂闻。市井百态。又因仲殊诗画皆能,故而还兼任美工排版之责。
邓圣在旁边默默倾听。偶尔也根据自己对这几期报纸的感受发表些意见。四个人仔细商议讨论,渐渐把今后的办报方针定了下来。
包拯有些不满道:“既然要有朝廷新闻重要报道,如何不加些按语、评语,以使读者可理清脉络,深解其中,岂不是好?”他以为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仲殊马上接嘴道:“除非你不要前程!朝廷之事,自有百官相公们去cāo心,咱们只管发了就是。万一你哪句话说得不对。自己闯祸,报纸遭殃,岂不糟糕?”仲殊是个自来熟,他以为已经跟包拯认识,又是梁丰牵线齐心协力要干一番事业,自然敞开他那多情的心扉直言。
包拯哪受得了这个?冷冷地注目而视。仲殊瞬间感受到强大的气场压力,不由得讪讪起来。这时他忽然明白。刚才为啥梁丰被这厮噎得有出气无进气,还是让着他。太他妈金刚不坏了!
梁丰自然知道包拯的脾气,便笑着委婉解释道:“说句实话,有些事情,咱们没有身在其中,其实是很难了解朝廷一些做法的真实意图的。看一桩政策。咱们要看的是能不能对天下大多数百姓有利。要说人人有利,个个平均,那绝对做不到。但能顾得了大多数,便是善政了。”包拯略略点头,勉强同意他的说法。
梁丰得包拯鼓励。便继续道:“至于有些事情,咱们毕竟离得太远。如果妄自猜测,胡乱批评的话,恐怕反而会起副作用。总不能有些说,有些不说吧?你一评,便篇篇都不能放过。岂不两难?还不如过一段时间,百姓的见识渐渐提高,视野也慢慢宽了,咱们再以探讨的口气商量一二,或许朝廷也能接受,有识之士也不认为咱们在放厥词,老百姓也不会被咱们见识浅薄而误导。一举三得,稳稳妥妥岂不是好?”
这样说话,虽然和仲殊其实是一个意思,但大家都比较舒服了。包拯又不是二百五,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也就稍微面部肌肉松弛了一下,表示同意。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掌灯时分,盛和坊的人端上酒饭,请几位老爷用膳。
才吃了饭,邓圣派出去的人便已回来了,带回了鲁大山。梁丰以人为本,问吃了没有,答复没有,梁丰便又关心地安排鲁大山等人先去吃饭再来回话。
鲁大山去了又被叫回,本来憋了一肚子气,以为县太爷是要开销自己了。谁知一来就安排吃饭,还好酒好菜。等他吃饱喝足恋恋不舍地离开小饭桌,心中的不快已经消了大半。再近来作揖时,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什么叫吃人嘴软,啥时候,对什么人都行得通的这个道理。
梁丰也不同他多罗嗦,直接说道:“鲁大山,本县叫你回来,是有事吩咐你。刚才在那处,既有你的弟兄们守着,也有周记的人在旁,我要护着你,也没办法。何况此事明着就是你没道理。抢不过人家就去打,要人人都如同你这样,那还有什么王法?还要什么秩序,打到最后,武艺天下第一做大王呗?问题是鲁大山,你的武艺,能做大王么?”
被梁丰一半训斥,一半嘲弄,又在周围都是官的强大压力之下,鲁大山终于鼻尖冒出冷汗。
好在梁丰也不太捉弄老实人,见把他降服了,也就高抬贵手,真诚说道:“我知你这厮是个有力气没脑子的,光以为讲义气,肯出力,弟兄们便得跟着你干,饿死无怨。你也不想想,便是你的弟兄们认死理跟着你挨饿,但你就好意思如此带携人家?你管不了人家肚子,还不让人家走,是不是缺德?”
鲁大山听到这里,扑通跪下,嘶声道:“太爷,小的知道错了,任凭太爷责罚。小的这就回去把弟兄们散了,让大家各奔前程。我自己没本事,不能连累兄弟们!”
“嗯,还算你有这样一个好处,老子还不算看错了你。”梁丰得意洋洋说道,没发现四处都投来鄙夷的眼光:你丫也跟着粗鲁了!
“这样吧,方才我算了算,回头我私人借你五十贯钱,你拿去先给你的弟兄们开了饭辙。别让人饿着。剩下的,打从今rì起。也要有样学样,好生看看人家周记是如何管着手下的。你比他们讲良心,又义气,只要这两样东西在身上,又不胡乱使出来,定可以和周记一较高下!”
鲁大山听罢,如同耳边打了个霹雳般震住,可从没听过县太爷借钱给苦力的啊。这也太凌乱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听得梁丰继续说道:“还有一样,你这帮子人都是些吃屎都不记节数的(旁边继续鄙视中),我也怕你糟蹋了我的俸禄。这便替你请了一位管事的先生,喏,就是这位包老爷。可告诉你,这是我请的,不是你请的。你须得如同对我般对他。我还指着他替我看好我那五十贯呢。”
包拯在旁边听罢,也如同耳边打了个霹雳一般震住:“他妈的,原来叫我做这事儿啊。还一个劲地激我,去给个下苦力的做账房先生,也亏你梁玉田想得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提抗议,梁丰便笑眯眯地对包拯道:“希仁兄。可对不住了,先前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这事还请你多担待,你看,帮了他们,便算是济困扶弱了不是?功德无量啊。这些汉子。只会下力不会算账,尤其是这个鲁大山。名为是个头,还不如个三岁孩子,请你务必替我好生把这厮看住,免得他拿着我的钱散漫撒去。血本无归倒也没啥,只可惜丢了咱们几个这张俏脸。你务必帮忙呀!”
包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晓得如何回答。
仲殊和邓圣看了,暗暗全身抽搐,只管肚子疼,不敢多话。这厮太鸡贼了,原来刚才让着包拯,是给他下了那么一个套儿!
鲁大山趴在地上,不晓得老爷们这唱的是哪一出。
梁丰不再去看包拯散漫的眼神和煞白的肤sè,又对鲁大山道:“五十贯,你先拿五贯,去给那个李坤把伤治了,好生赔礼道歉,完了把人送回周记。若他们不依,我来调停。”
鲁大山一听就火了:“大人,你让我放人,小的也不敢说个不字,但这个杂种实在不是个人养的。要拿了你的钱去陪他,还要看着他从今以后在小的面前耀武扬威,实在咽不下这口腌臜气!”
梁丰听了,抬腿朝他虚踢一脚,怒骂道:“你就是个上不得台盘的夯货!特么那个李坤已被你收拾成那样子,难道你还想把他养一辈子不成?不给钱人家伤能好?到时候周记能同你善罢甘休?抓住这点小辫子,要认真告起来,你就是个私设公堂,乱用私刑,老爷我不把你充军发配都算对得起你!滚,你敢不依我的话,看我如何收拾你!”
鲁大山这时候已经对老爷的印象完全改观,心中当大神一样崇拜了。听他怒骂,哪里还敢申辩,急忙连滚带爬磕了头抱头跑出门外。
邓圣虽是县尉,深知律条,但也恶心那个李坤得很,不爽道:“你虽说得有理,可那龟孙也太下作,何必再给他钱?周记不是已经说了,愿意自己领回去医治么?”仲殊也深以为是。
梁丰冷笑道:“那龟孙自然是个杀千刀没义气的家伙,不过却也是个祸根。要想鲁大山他们在陈桥渡再立稳足跟,可不能让周记有啥说道。先叫他们把好事做在前面,就此揭过,就算今后周记吃亏,这一节也不好重翻不是?何况,你们道周记便如此良心,会善待那个李坤么?想想吧,那天打成那样,也只纠结些人在门外聒噪一阵便去了。这个周顺兴其实也未必是个东西,恨不得借刀杀人让这厮死在鲁大山手上才好。横竖人也拉来了,大力行也压住了,再养这么个废物对他有啥好处?这样的人去做管事,能服人么?”
邓圣这才想通,笑骂道:“原来你也早算计好了,索xìng几贯钱做做样子,将那废物再丢回去。等大力行重新爬起来,周顺兴rìrì见到李坤,少不得恶烦这厮,然后又会想办法开销他了。你这不也是借刀杀人么?真是个yīn险泼才!”
幸好这屋子里都是自己人,说话毫无顾忌。倒是包拯听了很是不对胃口,觉得这个梁丰太不堂堂正正了。皱着眉头,两件事并在一起生闷气。
梁丰早看了出来,好言劝慰道:“希仁兄你也别郁闷了,你现在虽还入朝做官,也是早晚的事。今天咱们几个谈论这个,其实兄弟我也是想给你提个醒而已,坏蛋贪官自然是jiān,咱们想做清官,可也只有比他们更jiān才行。要不然愣头愣脑,才说得两句话,自己被人怎么打发了都不知道。今rì你也许怨恨我,但愿将来能理解兄弟一番苦心。”
说完居然给他作了个揖,很诚恳的那种。
包拯演技差他太远,被他又拉又哄搞得无法,只好赶忙回礼。心里暗想,他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这种事情,梁丰、邓圣作为县太爷和县尉,也不好再出面第二次。第二天便叫仲殊帮忙,拉了死人脸包拯一道,悄悄又接洽了鲁大山,先在盛和坊垫支了银钱交给他,然后仲殊面授机宜,教他如此如此,鲁大山自然言听计从。
包拯却因头天晚上梁丰又拉住喋喋不休地嘱咐了一番,请他帮助大力行立规矩,建账目,抓管理,提服务。他之所以看中包拯,不光是因为老包人品没得说,关键还是老包家里有钱,产业颇大,这厮又是孝子,平rì必定帮忙不少。虽然商场上的龌龊伎俩使不出来,但有县太爷撑腰,他要用光明正大的法子将大力行起死回生,也不使什么难事。
包拯一诺千金,答应了的事,捏着鼻子都要做。只好细细查问大力行的各种情况,心里盘算,如何把这个频临倒闭的小乡镇企业给救回来。
梁丰百事安排完毕,自己就打道回府,欢送那位还没吐出来的冯程程娘子去了。
前夜冯程程已经在后宅兴奋了一晚上,梁丰同仲殊吃得醉醺醺地回到房里拉了她要庆祝,冯程程死都不肯,生怕惊动了肚子里的小宝宝。
梁丰育婴知识也是欠缺得很,只以为现在还是一小蝌蚪呢,哪里就会发生交通事故?一个劲地要散酒兴。反倒是程程对于这方面的信息收罗甚广,义正词严地举例说明:jīng细产品制造期间,严禁闲人入内。还当即表示,隔一个月探亲一次的福利也不要了,让给小嫦姐姐。自己不rì便要回京,老老实实学母鸡抱窝去。
梁丰无法,不过毕竟没有jīng冲上脑要玩霸王硬上弓,只得倒头睡下。哪知程程连这个也不肯,说他酒气会熏着大家伙儿,请他移步书房。
连着出来了两天,回到封丘,便在后宅张罗小型宴会,一家人笑得合不拢嘴地为大娘子庆贺一番,又张罗永叔亲自护送,小心翼翼地陪着程程回京城娘家安胎,顺便把小嫦接来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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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不许独占
送走老婆,梁丰立即请来秦邦业,向他请教为何今年陈桥渡突然人品爆发,生意恁好?
秦邦业微笑道:“此事还全靠了大人布政有方,如何来问下官?”
“此话怎讲?”梁丰不解道。
“呵呵,去年以来,大人锐意除弊,大力革旧布新,不但弄了个弹xìng工作制,又订下旬月各人差使计划,令属吏们不再人浮于事,虚与委蛇,这办差的效率么,果然大大提高。又得大人放权,令下官等甩开膀子去干,于是属下便斗胆做主,尝试着将陈桥榷监的过往抽头税务下调半成。大人可莫小看了这半成税务,若有大宗货物过往,核算下来,成本是下降了不少。因而秋冬之季虽然好处不显,但一到开chūn,往来频繁,便显出这半成抽头的威力来。此事下官专门呈文大人批阅,大人也有批示的,如何想不起来了?”
梁丰哪里好意思回答自己对这些事其实并不是很在行,只是瞧中老秦不会跟他玩这些心眼,便放手让他散漫去做。居然有如此成效,而且一箭双雕,不但陈桥渡榷监税收明显增加,又带动了装运业的繁荣,才导致渡口一场纠纷。
虽然京城提举平常司每岁必为各州县制订税额指标,而且也会不定时随机抽查巡视,但大宋的基本国策就是轻徭薄赋,以不扰民不争利,涵养民力。所以从来不会鞭打快牛增加指标。如此一来,秦邦业便有了cāo作空间。自己小小下调办成,却换来了薄利多销的好光景。
梁丰大喜。笑道:“固本兄果然好手段,兄弟真没看错你。这样一来,咱们县的周转银钱可就多了起来,也可为百姓们多做些事了!”
转念又皱眉道:“不过这个法子,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咱们可以降低抽税,难道别的州县便不会么?到时候他们来抢生意,大家竞相降税,怕又引起恶xìng竞争。既伤和气。又于国有损。”
“大人想得远,这法子,恐怕也只能用上一两年,咱们封丘距离京城忒近,只要京城诸门的榷监们手上软一分,咱们就难做了三分。”秦邦业深以为是道。
“看来要做买卖,怕是还不能光靠薄利多销降价经营。这个全方位的计划都要考虑在内才是。正好,这两rì处理陈桥渡的纠纷,你也是知道了的,咱们乘热打铁,麻烦你奔走一趟。去陈桥渡口看看,我觉得那个渡口甚不合理。东西两路,进出两线都挤在一处,又乱又不安全,最要紧是耽误时rì,水路拥堵。到时候就算降三成抽头税。恐怕人家也不愿意来了。不如发动劳力,查清水道。修它两个渡口出来,一东一西,一进一出,这样既利于交通,便于管理。又让咱陈桥渡的吞吐量大大提升,如此,便可同京城相抗衡矣!固本兄以为如何?”
老秦大喜道:“大人此法甚妙,若事成,怕咱们封丘的税收不翻上一番。下官请缨,勘察、修建,一力承担,定要将此事办得妥妥的才好。”
“那就有劳固本兄了,不过这事也不是很急。现在chūn耕正紧,哪里有闲劳力做工?况且这个修建渡口事宜,也非一朝一夕,总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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