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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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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梁丰心中一悚:“我靠,终于来了!”只听夏竦继续道:“唃嘶啰向来仰慕我中原文化,醉心学习,又一直朝贡大宋,并无二心。玉田前科探花郎,诗书画三绝,名满天下,更难得是兼通天下大势,见识高远,而且么,人又玉树凌风,风度翩翩。唉,老夫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出使吐蕃啊!怎么样,偏劳你吧?哈哈!”
    他说话的时候,梁丰一直保持礼貌,微微躬身低头。这时都不用抬头就可以感受到周围无数**羡慕的眼光。话说吐蕃不比别处,一直以来非常尊崇大宋,但凡有宋使到,必定礼敬虔诚,是个大大的肥差。而且,作为文官,有出使经历,则飞黄腾达又加一注。这是许多人想也想不来的好事!
    但他们忘了,这次是去劝一个相对善良、柔弱的邦国对抗一个凶狠,强大的敌人,不是去普通的睦邻友好!难度非常。
    第二,梁丰这才明白,夏相公堂堂正正的阳谋才是对自己出的狠招。他心里一沉,豁然开朗,为什么几天前把自己最好的两个兄弟调开。出使吐蕃,身边连个可靠的保镖都没有了,一出宋境,自己不就是只洗得白白的待宰羔羊了么?
    梁丰心头混乱,依然低着头,他不敢看向王德用和石元孙,只要此时目光一接触,夏竦必然察觉,前功尽弃。但去还是不去,真是个天大的难题!
    若要推脱,自己推得了么?刚才已经把自己捧得天花乱坠,如果不去,要么就是矜持骄傲,要么就是贪生怕死!而且,军令如山,容不得你有不去的理由。
    若要一口应承,梁丰心中的确打鼓得厉害,这一去就是他妈的九死一生啊!自己后现代文明人,脑子还没被马踢过,哪里会去动忠君死节的念头?
    心中念头急转,黄豆大的汗就顺着脖子掉了下来。夏竦笑吟吟看着梁丰,心中无比的快意:“呵呵,小杂种,老子看还有那天的威风否?”
    梁丰心中一横,去他妈的,反正左右是个死,还不如当场拒绝。他要立时翻脸,老子也跟他火并了就是!打定主意正要回答,忽然听到座上王德用威严而轻松的笑声道:“不错、不错,玉田是最合适的人选!相公真乃当世伯乐也!”
    梁丰心里一松,差点软倒下来。王德用这句话,就等于是给自己的一份保证书啊!那意思就是告诉自己,你放心去,xìng命无忧!
    夏竦哪里知道其中的奥妙,大喜回头对王德用笑道:“元辅也如此说,那再好不过了。玉田真是不二之选!”
    两位大人都这么说。事就算定了。于是一大票西北官员。管他熟还是不熟。全都纷纷拥上来,朝梁副使道贺,祝马到成功,飞黄腾达。这时梁丰又恢复了大好心情,满面chūn风一一周旋,真如同当年中了探花一般的感觉。方才的害怕,已化作裤裆里嗖嗖的两路清风穿堂而过,反而凉快之极!
    所有人都替梁丰乐昏了头。梁丰自己也昏了头,等吃了几杯贺酒,回到屋里床上一躺,翻来覆去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李达端了醒酒汤进来,正要服侍他喝,梁丰却猛地从床上坐起:“不对,受骗了!”吓了李达一跳,差点打翻了汤碗,忙问道:“少爷,说什么不对?”
    “唉。说了你也不明白。”梁丰叹气重新躺下。
    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吐蕃大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刚才夏竦当众点了他,他也糊里糊涂接了任务。可程序不对啊,按说必须朝廷降诏:钦赐某某某为某某使出某国某邦完成某任务。最起码要有这么一句话才行,然后还有仪仗、扈从、礼品、诏书、车驾,啥都得准备得妥妥的,才能从容上路。
    刚才闹哄哄的,估计没人发现这里面的问题,可现在梁丰琢磨过来了,合着夏竦就得了个同意俩字,人家还没批准定夺呀!那就有两个可能,他写奏章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名字给报了上去,朝廷也批了,所需一应物事随后就到。
    另外一种可能,夏竦压根就没打算真让自己出使吐蕃,而只是个打前站的暗使,也就是官方称呼为密使的角sè。那就惨了,要的什么也没有,连他妈基本安全都未必得到保障,就这么鬼鬼祟祟摸黑走夜路似的跑到吐蕃去找唃厮啰扯淡。谈成了,等正使一来宣布外交关系成立,签署合作协议完事。谈不成,屎盆子扣自己一脑门,什么办事不力啊、不堪重用啊、耽误军国大事啊,至少就是个降罪!
    梁丰又翻身坐起,对着小窗户运气:“他妈的夏老贼,真他娘的狠啊,计中计连环计,中了一计还有一计。第一泡屎让老子踩了,还得把另一只脚也踩进去!”
    顺着这个思路,梁丰替自己拟了一条黑sè旅行路线图:离开宋境,先暗杀。暗杀不成,去谈判。谈成了,回来的路上再暗杀。谈不成,回来扣屎盆子降罪处罚!话说夏竦派出来的人,要是连这么好的四个机会都逮不着一个,那也别叫夏相公,直接叫夏公公得了!
    果然,第二天,梁丰带着一系列问号去到行辕,当着王德用的面,向夏竦提问:“相公,属下出使吐蕃,不知名号、仪仗、随扈、礼品等如何配备?”王德用一愣,对啊,昨天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夏竦听了,哎呀一声,伸手猛击额头,笑道:“真是老了,如此大事,昨rì竟忘了交代!玉田苦思了一夜吧?呵呵,这可对不住之至!”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梁丰面前,他背对王德用,面露微笑与梁丰对视。望着他这副丑恶的样子,梁丰恨不得一拳揍在他脸上。
    “本府忘了告诉你,你的名字,本府已自作主张向朝廷奏报了。不过不是跟《平夏十条》一起报的,而是过了两天想起来,因此稍晚了一些。估计,此时朝廷也该有旨意了,只不知何事能到。这次诏书里言明,可派密使先行接洽,若事偕,便派正使相往。玉田,委屈你先做个密使如何?反正朝廷多半也要应了你的使命,到时候两家并作一家,也免得旁人说你与密使争功,岂不甚好?”
    连王德用都听不下去了,站起来道:“相公,玉田一身兼二使,如何做得?若他身往未归,朝廷又下诏给他,岂不耽误了大事?”
    “这个无妨,本府早就想好了,若是朝廷准奏下诏,便将一应物事所需悉数送至彼邦,到时玉田由暗转明,有何不可?”
    话说道这份上,再说就真是无聊了。梁丰忍气吞声,点头说道:“如此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只求一样,此番出使,既是暗行,便不须人多,百十来人尽够,免得元昊察觉。”
    “这个老夫省得,到时自会替你安排,回去好生准备准备,事不宜迟,动身越早越好!”
    被夏竦打发出来,梁丰闷闷不乐去到德胜楼,韩琦早在那里等着了。见他进来,忙问端的。梁丰喝一口茶哼一声苦,难受之极。雪里梅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做这个劳什子官儿?现在又唧唧歪歪哼得心烦。要不干脆辞官回家罢了,又不是缺钱使用!”
    “唉,晚了!自从那天跟这老儿翻脸,哪里还有路回头?就算老子现在认怂不干,他还会放过我么?”梁丰满脸颓丧。倒把韩琦搞急了,说道:“要不,咱们提前动手如何?”
    “呵呵兄弟,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啊!哥哥我领情了,动什么手,他一不谋反,二不作乱,大权在握,谁能咬他?咱们动手才是造反呢!”
    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和尚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听说快了。他听说延州无事,言道风沙颇苦,特意要回江南散散心。”雪里梅回答道。
    “那,林羽冰呢?”
    “在啊,一直在盛和坊那边,最近很少过来。来了我也未必知道。”
    “在就好,快派人去把他找来,我有事要他办!”梁丰说道。(未完待续。)
400、小衙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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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最近西北风平浪静,林羽冰每天只能缝补些无聊文章,街巷闲话,充作报刊之用。更兼刘毅大东家四处搜寻旧人,前前后后来了五六个编辑,虽然总编仲殊和尚迟迟未现身,但各项工作也基本开展得比较顺利。正是林羽冰蛋痛的时候,听说梁大人见召,心道有好买卖上门了。便颠颠地赶紧过来。
    “有一件事,有风险,但对咱们报纸,对你今后或许都大有好处,你干不干?”梁丰开门见山,直抵花心问道。。。
    林羽冰连气都还没喘匀,毫不犹豫答道:“干了!什么事?”
    “跟我去趟吐蕃,怎么样?”梁丰很开心地笑了,呵呵,真觉得这小子不错,脑子不笨,胆子不小。
    这时四月将近,正是时节最好也最末的时候。刘娥难得放松一回。安排老内侍张景宗等布置好画舫。驾临金明池游览胜景。
    内侍过来请旨是否观看水战cāo演,刘娥摆手曰免,只叫画舫徐徐在池内游动,一路看些桃红柳绿,烟波画桥,已觉心神爽快。下船步出往南,来到棂星门下,遥遥看着对面的琼林苑。回忆着上个月琼林苑簪花赐酒,新科进士互相唱和的胜景。
    这一科不像上次那么多故事,那么纠结,自始自终比较平静。有个吴育成绩不错,长相也拿得出手,刘娥印象颇深。赵祯拿着前十名名单给她看时,吴育本来排名第一,可一见这倒霉名字,刘娥马上联想起自己终身无育,心里老大不痛快。便隐晦说了几句。赵祯虽不明究理,但还不至于为这些小事同大娘娘纠结。便很痛快地给了他个第三名,也算保住了甲科。
    还有个人让刘娥更不舒服,那就是庐州包拯,这厮居然厚着脸皮还敢来参加考试,而且成绩也不算差,进入了乙科进士出身行列,刘娥正要想法子派人传个话再压压他,撵到同进士出身算逑。谁知小皇帝下手倒快,还没等她话递到,已经大笔一挥,准了排名,再也难改。刘娥只得悻悻罢手。
    此时站在棂星门,想到这些年轻人如同韭菜般一茬一茬地上来,那个梁丰主动退让到第三名还恍如昨天的事,眨眼之间,又是三年过去了!
    熏风醉人,刘娥正在感慨,罗崇勋脚步轻轻走近,低声道:“娘娘,宋绶的对话笔录已经得了。”
    “哦?有什么要紧话没有?”刘娥问道。宋绶自从被交给察院发落,暂时被安排家中闲居,不得乱动乱说,随时听候传话的待遇。等于软禁在家。是属于对没犯罪,但有过失的朝臣一种处罚方式,相对宽松得多。被调查也只是用询问的字眼而非讯问,这区别很大,所以才有了几乎算是天天不用上班,专门同薛奎喝茶打屁聊天切磋学问。他倒是过得轻松而又自在。这一切,刘娥其实都看在眼里。
    薛奎拖延多rì,才慢慢吞吞写出了对宋绶的询问笔录。罗崇勋是高手,几乎同一时间就将副本拿到。
    刘娥接过罗崇勋递过来的副本,阳光下仔细观瞧。
    问:宋绶,你资善堂中,故意曲解《管子?国蓄》,蛊惑君王,是何居心?(这是薛奎的问话)
    答:下官不明,历朝为前代诸子百家作注,争论颇多,非哪一家之言为正统,下官只是按自己理解道来。抑且,也先对官家奏明,何来曲解之说?(这是宋绶的回答)
    问:国蓄篇中,已注明为“农战“,你牵扯到人君正统之道,不是曲解是什么?
    答:请问中丞,农战便不是人君之道了么?而其下文明明有“故予之在君,夺之在君,贫之在君,富之在君。故民之戴上如rì月,亲君若父母。”之句,意为生杀予夺,皆为天恩,下官如此理解有何不可?
    问:既之生杀予夺皆为天恩,又何为二rì必妖,二主必亡之语?今太后垂帘理政,辅佐官家,照你的意思,难道是暗指当今国有二主么?
    答:非也,官家冲龄方过,chūn秋才盛之时,太后垂帘辅之,是为先帝遗诏而行。何来二主之指?虽为秉政,何诏何旨能从慈宁宫出?非福宁殿不能办也,正可见天只有一rì,便是官家,民只有一主,正是当今。太后不过尽本分,行托付而已。下官非此指也!
    问:狡辩,你当rì曾对官家进言“官家,我大宋此时正出二孔也。”是官家亲口,还敢抵赖不成?
    答:那是臣稍觉yīn长阳短,譬如隆冬,昼短而夜长,官家大婚已过,可以秉政矣。然迟迟不思奋进,耽于游乐,臣出于担心,试图说动君心而一时激言,不可当真!
    问:荒谬,国事岂可以四时相比喻?你果真担心,难道不会直言进谏么,乱用此喻,是意指太后如冬夜而长么?
    答:太后为国殚jīng竭虑,天人共戴。然毕竟贵为国母,岂可一再临朝理政?官家以孝治天下,正该体谅太后苦心,侍奉天年,享万民供奉。岂可兀自不思奋发。耽于嬉戏?此人君之当为耶?
    ??????
    这哪里是询问笔录?简直是在故意串通一气。肆意谈论朝政,谈论后宫,谈论君臣母子的关系。句句如同刀子般捅在刘娥的心头。
    罗崇勋低头跟在刘娥身后,仪仗内侍宫女们都退在两丈之外服侍。罗崇勋偷眼观瞧,只见刘娥的衣袖微微抖动起来,渐渐幅度增大,急忙抬头看去,刘娥仰头对天。只觉阳光耀眼,一阵昏花。
    “娘娘!娘娘!”
    大宋天圣五年四月廿六rì,应元崇德仁寿慈圣皇太后游金明池,仆地,内侍救起,太医急症,为患风疾,下针石汤药,旋稍缓,然暂不可视事言语。
    太后病倒。朝廷震动,百官议论纷纷。然毕竟内宫,不得探入,只有各王公大臣遣内命妇探望谒拜,被慈宁宫一概拒绝。又有鲁宗道、寇准等请命内省公布病情,入内内侍省都知罗崇勋于垂拱殿宣布,太后偶染风疾,已无虞,不rì将大好,朝中各臣不须惊惶,恪尽本职,政事暂托鲁宗道权处分,殿前三司归入内内侍省都知罗崇勋代管,不得内旨,枢府不得擅自调派;边事即由寇准与罗崇勋暂商处理。
    一句话都没提到让赵祯暂时亲自处理政务!
    这是历史的又一次大转折,因为这桩意外,寇准和罗崇勋在军事会议上争持不下,终于使原本拟定“夏竦左迁陕西经略、安抚使,节制秦凤、永兴、河东三路”的诏书终于没能发出,同时,原本拟定梁丰“以朝散郎直龙图阁、领保全大夫,宣谕使,赴吐蕃贺大赞普寿辰”的诏书也没能发出去。
    当然,就在夏竦和梁丰都伸头苦等诏书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京城发生了这个变故。
    按照起初的商定,这次密使出行不能多带人,免得目标大。只组了一个五十来人的小队,由夏竦的卫队亲兵头领黄林海担任队长,专门负责保护密使梁大人的安全。其余队员几乎都是黄林海队长jīng挑细选出来的。
    梁丰在行辕看着这一水的个个六块腹肌,生龙活虎般的壮士们,一阵阵地心惊胆跳。别说五十个,就是一个也随便扭了自己的脖子!
    还不敢不要,要了还不敢不谢!只好以生活习惯需要适应为由,申请把李达也带上,夏竦心想反正一个是赶,两个也是放,就批准了以示领导关心。
    四月二十八这一天,也就是刘娥中风病倒后的两天,朝廷还没那么急的快报传来,五十多人在梁丰的带领下,穿戴整齐,收拾包袱行礼,拜别相公大人,怀揣夏竦亲笔书信、印信、以及堪合等物事,出门朝西南走,拜访唃厮啰老大去了。
    这回梁丰已经不再坐车,清一sè大家都骑马,而且赶路甚急。早上出门,还没到申时,已经走到去年冬天元昊驻扎的老虎沟了。
    “大人,走了一早上,这衣裳都快拧出水来了,要不咱们歇歇?”黄林海过来请示道。
    梁丰累得要死,早就巴不得歇歇了,只是才出门,不敢赶路,要小心翼翼观察地形,免得发生意外。听他问话,急忙jǐng觉地游目四顾,看看好像也和一般的荒山野岭没什么分别,再往前走还是没什么人烟,就很丧气地点点头:“那就歇歇吧!”
    大家下马打尖,各自取出干粮水壶吃喝,黄林海还专门给梁丰寻了一出背yīn有大树靠的地方坐下,李达取出吃喝来服侍他。
    梁密使很无聊地懒散看着前方,这么远的路途,要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赶到,压力很有些大哩。更何况,能不能到还是一回事。悲催啊!
    正想着,忽然听到来路上嘚嘚马蹄疾驰之声,有人一路追来,还大声喊叫“哥哥、哥哥!”梁丰翻身站起,手搭凉棚朝后方看去,只见前面一人领着仈jiǔ个大汉,平常装束,正朝己方疯狂追来。黄林海也看到了,立时拔出腰刀喊一声保护大人,刷刷刷,五十来人全部把梁丰围在中心。梁丰心里一冰,他妈的这就要动手了么?
    就在己方全神戒备时,梁丰已经看清了来人模样,浓眉大眼,膀大腰圆,正是王英那小子。
    梁丰一下子喜出望外。赶紧冲出圈子迎了上去。王英快马堪堪冲到梁丰跟前。一提缰绳。那马两蹄腾空,长嘶一声,立时刹住。王英右腿前抬扫过马头一跃而下,稳稳站在梁丰跟前,顾不得擦掉头上大汗,放声大笑道:“哥哥,终于追上你们!”
    旁边黄林海认得王英,一见他来到。心中狐疑不定,上前抱拳道:“衙内,遮莫也追来了?可是督帅有事吩咐?”
    “啊,有啊,俺老头子觉得你们人少不放心,怕出了什么岔子你们担待不起,已经跟相公说了,派我来做个副队长,带了十个兄弟跟来,和你一同保护我家哥哥!”王英咧嘴笑道。
    “呃?怎么不听相公说起?”
    “嗨。他们临时想到的,哪儿来得及跟你说?要不是我家哥哥出来。这么热的天,俺才懒得理会呢。喏,这是我爹钧旨。”王英说完从怀里扯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件递给黄林海。黄林海一看正是督帅大人的钤印,不敢怠慢,急忙撕开仔细看了两遍,信上说的无误,就是派王英来当副队长,共同负责梁丰的安全。
    黄林海还是很郁闷,开口道:“如此事体,怕是须得相公亲笔钧旨方可吧?督帅的钧旨,小可不是不认,只是”
    “只是什么?夏相公的话是钧旨,俺爹的话就不是了?俺可是他亲儿子,没得无事找事,送我来吃苦吧?你当这是美差么!要不你自己回去问问,俺们先朝前慢慢走着,等你回来如何?”王英瞪起牛眼不满地看着黄林海粗声道。
    黄队长还真不敢惹这位小衙内,自己草根出生,得相公赏识,才渐渐做了个贴身卫士,今又派了重要任务。这才出城没二十里,难道还敢跟衙内翻脸不成?就算仗着夏相公撑腰不怕这个小衙内,可坏了大事,自己是要掉脑袋的。想来想去,只好赔笑道:“衙内说哪里话?有衙内亲自来,小可担子还真轻省不少,这不是怕累着衙内么。既如此,不须说的,就请衙内带队,小可自做个副手得了。”说完就要弯腰让位。
    王英大手一挥,不满说道:“这成什么话?你自作你的队长,管好那五十个就成。俺只管自己带来的这几个家伙,咱们同心协力保护我哥哥,其余的老王可不理会!”
    在黄林海面前,这小子居然自称起老王来。
    黄林海一听大喜,刚才试探,还真是怕这小子突然来抢了自己位子,虽说下面都是心腹,可这么一搅,麻烦定然大增。见他一句话就把两边撇清,巴不得如此,急忙点头答应。
    梁丰这才明白当rì王德用的安排,看来那天他就已经想好了。话说王英以前在家也是不住地打熬筋骨,练习枪棒,自从在梁丰家里被狄青一招放翻,才知道自己学的是花拳绣腿上不了台面。后来投军,真是苦练不已,又常常缠着狄青教习点拨,现在也学到了狄汉臣五七分的功夫,放眼夏竦安排来的这堆卫士,还真没有干得过他的。在看他身后带来的十来个亲兵,个个目光凶狠,满脸横肉,黝黑的皮肤透着全身jīng力,一望便知是那种久经战争的狠角sè。
    梁密使顿时放心,有这十一怒汉,自己小命算是暂时保住。
    从这天开始,梁丰跟王英好得真是要穿一条裤子,两人吃则同桌(还要拉上黄林海),睡则同寝,马上并肩,拉撒不分,一步都不离开。黄林海也不在意,路上竭力侍奉梁丰,让他舒舒服服。
    才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一行六十余人已经过了庆州,原州,经渭州,过镇戎军、怀德军,离西安州已经不远了。一路上连兄弟部队都没敢惊动,绕路而行,好在黄林海带着大包的金银,啥也不愁,虽然赶路急些,也比跟旅行团疲于奔命舒服很多。
    起先几天,王英和梁丰除了吃饭非要拉着黄林海一起之外,其余时间都躲他远远的。但人家黄同志涵养甚好,该请示的随便王英怎么翻白眼,依然要请示到。不该上前凑的时候,他绝对躲得远远的面都不露。王英倒有些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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