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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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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嫦无奈地笑看了程程一眼,转头看着梁丰,正要开口,梁丰已经悚然道:“莫非是、那个,来过?”
“虽不中。亦不远矣!”冯程程又yīn阳怪气地接话,好像今天跟梁丰干上了。还是小嫦得体,只是有些担忧地点头道:“唉,官人猜得没错,你跟那长公主,到底什么情形了?”
“卧槽!真是人霉运气丑,撒尿都烫手。我跟公主能有啥情形啊?这不就是她那个什么,唉,我这儿才被满朝言官弹得满脑袋都是包,还有心思弄那个?”梁丰一急。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们干脆说吧,到底咋回事?”
“我想也是的。官人再糊涂,也必不会此时纠缠儿女情长,何况人家还是公主呢!”小嫦顿一顿,又道:“不过今rì蹊跷,官人才走,长宁宫的黄门就来传公主懿旨,说是仰慕官人翰墨双绝,丹青有曹吴之妙,又说我跟程程也得了官人真传,特向咱们姐妹求画一幅,特意叮嘱,丈二长,四尺宽巨幅工笔《洛阳富贵图》,最好是有山水、楼台、人物、花鸟,牡丹要繁,人物要丽,若有云雾之变最佳!画成请官人题咏,到时来取。官人,你看,这当如何是好?”
梁丰听得头都大了,这么搞法,没两三个月玩不转啊,还得加班的说。这俩女人,倒也胜任此项工程。不过,赵妙元那死丫头又抽什么疯呢?想着想着,不由纳闷起来。
冯程程被情敌找上门来,还要奉旨画画,当然是一肚皮的小炮仗,她好歹也是个相府千金,何曾受过这样的鸟气?当时不便发作,这回揪着祸首,自然没好脸sè看。但这半天看来,老公也不像是做出什么苟且之事的人,也就跟着纳闷起来。
转念一想,自己爷爷过世,那公主巴巴地私相送礼,已经包藏祸心,上次洗澡时试探,被他三摸两捏,身子一软,不知如何便给混了过去,不行,今天必要问个明白才是。
想到此处,柳眉倒竖,也不管刚才小嫦切切嘱咐,不能动火,只好慢慢诓出真相,直截了当道:“你也别装了,就算眼下没做什么,只是已经有了这个钉子,早晚就要挂上那个瓶子,说吧,你们啥时候开始的。我告诉你梁丰,当初是你八抬大轿把我抬进你们梁家,若要为了公主撵我和姐姐出去,我们姐妹就死给你看!呜呜呜呜!”说道伤心处,竟然嚎啕起来。
梁丰被她一同言语说得两眼发直,喃喃道:“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呀?”
小嫦忙挨过去搂着程程肩头,温柔低笑道:“莫哭了,咱们这个官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无意留情或者是有,但说要抛弃咱们姐妹,断不能够。若是我说错,除非当年我眼睛瞎了!放心,摊开了说清爽就好了!”
冯程程还是抽抽涕涕道:“你知道他,那是哪年的事儿了?这人会变的嘛。他现在又跟官家好,又跟相公好,难道还是当年那个书生么?不说别的,我不就是被他给。”说道这里,忽然想起,当年也是自己疯狂追求这厮才把他弄到手,现在这个公主,不过是个学徒而已。一时间又羞又气,哭得稀里哗啦。
小嫦唉地长叹一声,幽幽对梁丰道:“官人,你还是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别让我们姐妹蒙在鼓里就成。”
梁丰被耽误了这么一阵,已经有些清醒过来。这没影子的事,当下打死都不能承认。那位可是公主,事关天家名誉,岂能胡说八道把小丫头长宁殿非礼自己的事招出来?
于是拼命摇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们别乱想了,这话传出去,老公倒是不会抛弃你们,怕是满门抄斩,咱们夫妻立即就白头到老!”
此言一出,登时吓了两位夫人一跳。刚才尽忙着刨根问底拦不住了,根本没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想些啥,我也不知道。好久都没见着了!真的!不过呢,老公指天发誓,你们俩个都是我这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女人,少了你们哪一个我也活不好,两个一起没了我就活不了!若有半句虚言,老子马上出门让车给撞!”他死字还没出口,两只纤纤玉手不约而同猛地按住了他的嘴巴,小嫦嗔道:“说就说,乱发什么毒誓啊!”冯程程道:“你这是故意气我们姐妹!”
梁丰顺势将两人扯过,左右搂在怀里,感叹不已:“这人呐,要知足,本官人浪迹天涯,因缘巧合,才能有福气娶到你们两位。一个温柔贤淑,一个光风霁月,那还有啥好贪的?我这人又不爱财,够过rì子就成,踏实。每天踏踏实实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抱抱两个胖胖墩墩的儿子,看看书,作作画,那还要个啥呀?无非就是想为大宋做点实事呗。行了,别胡思乱想了,你们官人是专情滴!”
这厮声情并茂说了一大通,冯程程和小嫦的头一并靠在他还算宽阔的胸膛上,伸手在他胸前打着小转转:“是啊,你是最专情滴,西北那儿还放着一个呢!”
梁丰一脑袋黑线:“呵呵,这个嘛,你们理解就好。”
“不管,反正你接雪里梅进门我们没意见,公主就不成!”这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程程觉得必须果断。
“唉,好了好了,烦死了。这事不会发生的,别提了啊!”最后梁探花只好使出绝招,伸头在二女颈上嗅来嗅去,两手也不再老实,哪儿软和奔哪儿去。天还没黑,渐渐只听到娇喘之声,也不顾是书房还是卧室,大门一关,三人驾轻就熟起来!
好歹又把一桩事给糊弄过去。
但是有些事梁丰计算还是出了小小偏差,他对赵小六的xìng格估计不足。
梁丰一走,赵祯遐想着大宋光明的未来,虽然梁丰只说这是提升大宋竞争力的手段之一,但他举一反三,对帝国的未来有了许多启发xìng的认识。兴奋之下,决定赶紧给言官们做工作,推行自己和梁丰达成的协议。
“恕臣直言,此事官家说得不妥!”蔡齐沉声说道。
赵祯也没指望自己一说人家就想得通,点点头:“卿有言,只管讲来。”
“梁玉田是小人,请官家察之、远之!”
“哦?他怎么又是小人了,说来听听。”
“官家,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那梁玉田就是不以尊卑之位,高下之分,一味施以小惠,邀恩于民,以此搅乱纲常!官家,此人心怀叵测,非一般贪官污吏之流可比。官家当慎之、避之,否则后患无穷啊!”
“是啊,官家,蔡知事所言无虚,望陛下纳之!”有人打帮腔道。
这时太常寺丞,监察御史桑慥也出列上言:“陛下莫不知聚则生事之理乎?若是任由这些人聚在一起,万一有变,京城之中,天子脚下,有燃席之患。到时如何处置?”
“官家,民本无此求,何故庸人自扰,妄以施恩?设若今rì农工皆得抬举,然其余又该如何?万一哪一天闹将起来,要效法农工之重,我朝当以何辞相对?”又一个站出来痛斥道。
“官家,就算将国子监一分为二,另起别名,然天下看来,仍不过是两块招牌,一套人马而已。如此,叫国子监学子儒生衣冠,并列于布衣走卒,天下读书人,情何以堪?”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夹七夹八一通轰炸,赵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461、姑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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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本来想着,一只羊是放,一群也是赶。就不必一个一个解释做工作了,干脆把弹劾梁丰的言官们都邀过来,自己说几句让他们明白了就好。这朝廷的事,要是慢慢地解释,真心伤不起。
谁知道才起了个头,就像踢翻了火药桶一般,居然不容他揭示里面的深刻内涵就纷纷开起炮来。试想这些人平时就是靠骂人吃饭的,赵祯这么淳厚的风格,还真压不住这些猛物!
他心里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就先揪几个老实些的来讲完了,再让他们分头做工作多好哇?。 。
看见下面还是一阵叽叽喳喳之声没有消停的意思,赵祯轻轻咳嗽一声,吸引了已经有些散漫的目光:“众卿所说,非无道理。只是还须认真计较才是。蔡卿,你说梁丰是小人,唉,朕看来有些诛心了。他不过就是提个谏议而已,纳与不纳,夺之在朕。朕若不允。他又何从惠起?更休提邀买人心之说。”
要是梁丰旁听。这会儿一定举起大大的拇指道一声:“够哥们儿!”小赵太义气了。这句话就等于是替自己把黑锅背上了身。
可是蔡齐听了就满不是这么回事,他心里更加憋屈:“合着你只跟梁丰好了是吧?就跟他穿一条裤子了是吧?这不明显的护犊子么?”越想越是委屈:“官家此言,臣还是不敢苟同,谏议是他上的,国子监是他判着,若新成立了国材院,也还是他判着。虽说恩出于上,然而长此以往。试问将来两院门徒,该认谁做老师?到时候满朝文武,尽是他的门生故吏!官家,此人青chūn年少已然如此行事,若官家压得住他一世也就罢了,臣只恐这厮将来做了王莽之流,官家那时悔之晚矣!”
最有一句话,如同一根针一样,狠狠刺入了赵祯的心!
这时候殿上鸦雀无声,没有人接口。已经没有必要了。所有的言官都冷冷看着赵祯,心中发笑。
赵祯额头冒汗了!
他觉得呼吸艰难起来。忍了半rì,才缓缓说出三个字来:“散了吧!”
蔡齐神sè不动,领着众人躬身退出,等出了大门,才把身板一挺。刚才的一击是致命的,只要给皇帝心头种下这根刺,他们就算完全胜利!
已经有人过来道贺了:“知事,高,实在是高!”接着一片附和之声。蔡齐却长叹一声:“唉,各位切莫高兴太早。这人咱们得罪太狠,大家各自惜福吧!”说完摇头叹气走了。诸位骂手愕然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所云。
赵祯心思重重地走着,忽然顿住,茫然站在甬道里,朝着高高的宫墙外发呆。阎文应小心翼翼过来道:“官家神思不属,要不要去拂云阁坐坐?”
想起拂云阁,赵祯脸sè才稍微好看了些,点点头,内侍开路朝王秀处走去。
“官家到!”外面一声叫道。王秀忙在宫女搀扶下降阶相迎。赵祯远远看见,匆匆上前几步一把轻轻将她拉起:“你别乱动,小心要紧!”回头又对身边人道:“今后娘娘不能如此行礼,你们可仔细了!”
“是!”
赵祯这才扶着王秀的手臂缓步进入阁内,王秀微笑道:“哪里便如此惊慌了?才三个月不到呢。”
“呵呵,小心才是。你这腹中,可装的是我赵家的江山!”
王秀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言语。原来三月之前,在赵祯的无限温柔缠绵下,王秀终于珠胎喜结,成了赵祯三人后宫中第一位怀上龙种的。赵祯听得此喜讯,哪能不欢天喜地?但王秀却央着他不要大肆庆祝,总以朝廷节俭为本。赵祯依着她,只禀明了三位娘娘,又在后宫中发了些赏赐,摆了两天宴席。比起那个小小不列颠国家的小王妃中标,全世界关注,那是相当差远了。
于是近来无事,赵祯都总爱往王秀处跑,嘘寒问暖,关心体贴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倒把王秀搞得心神不宁,自己一个侧室,正宫娘娘还放空车呢,怎么敢捷足先登,于是更加如履薄冰,不敢造次。
先别说这些,单说赵祯关爱了一会儿孕妇,然而毕竟被刚才的事闹得心神不宁,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王秀见他忧心,温柔道:“官家有心事不爽么?”
“唉,你不知道,今rì被蔡齐那些人吵得头疼。”说完,实在是忍不住要发泄,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若在平rì,他必定要替梁丰喊冤叫屈,怒斥朝臣的不公平。但今天却没言语。
王秀凝神一想,笑道:“朝廷的事,臣妾们也不懂,不敢多问。只是梁丰这人素来行事,好像也非jiān恶之人啊,人家为了你,什么不是吃苦在前冲锋在前?那些言官这么说话,可真不好听!”
“唉,朕听了也恼怒,可这事关江山社稷,逆耳之言,也不能不听啊!言官本就是风闻奏事,随意弹劾,朕也堵不住他们的嘴!”
“呵呵,官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喽。不过臣妾倒有些不太懂,斗胆请官家赐教。”
“你说你说。”
“官家要设这个国材院和国子监并立,梁丰固然是个鼻祖了,只是不知官家是要让他判一时呢,还是判一世啊?”王秀抿嘴笑道。
“啊?!”赵祯愣住半晌,忽然大叫一声,笑骂道:“差点中了那些泼才们的腌臜计策!”
赵祯恍然大悟,自己被蔡齐偷换了概念,钻到牛角尖里。蔡齐言语反反复复暗示自己,将来两个学校培养出来的人物,恐怕都要认下梁丰那位老校长的恩情。可他怎么会不知道,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像梁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几十年趴在学校不挪窝的?
赵祯再深一步想,就算不挪窝,那也只是个有职无权的校长啊,能蹦跶道哪儿去?cāo他nǎinǎi的熊,竟被这些老东西给忽悠了,连自己的好兄弟都起疑心起来!
惭愧内省之余,心里放下这个疙瘩,方才开怀大笑起来!
孕妇需要安胎,赵祯不能多呆,只好每天过来看看,仍然要回去的。
等他才走一会儿,就有一小队人马鬼鬼祟祟溜进了拂云阁。看来是常客,只有一个宫女进去通报一声,出来道:“殿下,娘娘请你直接到寝殿。”
来人正是赵妙元。她笑着点点头,低头提裙轻轻巧巧进了王秀的寝殿。寝殿之中,只有王秀,四下无人,才露出些少女的娇态来,几步走到王秀跟前笑道:“皇嫂好!”
“唉,说了多少次,公主可别如此叫。回头圣人听了,又要拿你皇兄作法,何苦呢?”王秀自从当了准妈妈,渐渐有些母仪出来。
妙元伸一伸舌头,笑道:“好啦好啦,我记住,下次不敢了。今天皇兄来过没有?”
王秀苦笑着摇摇头道:“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复又很怜惜道:“你这是何苦呢,放着那么多名门望族,勋贵子弟不屑一顾,那梁丰,只能看看罢了,公主,情越浓,伤越重!”
赵妙元在宫里还是很孤独,赵祯倒是怜爱,可是哪有时间同她亲近?圣人郭氏自己还气不过来,对她更无好脸sè。妃子张氏倒是愿意奉承,她却又觉得张妃有些假作,不愿多走动。只有这个王秀,其实跟自己年纪也差不多相仿佛,又是平民女子出身,更兼蜀中出来,xìng子憨直可爱,姑嫂甚是投缘。就常常过来相陪,一来二去,成了闺中密友,妙元竟忍不住向这个嫂子吐露了心事!
刚开始王秀也吓了一跳,虽不敢张扬出去,却也暗地里死命劝过几次,但每次都看她伤心yù绝的样子,想起自己和官家也曾几乎两忘烟水里,那种相思之苦是刻骨铭心的,将心比己,不由起了怜惜之意,竟渐渐地理解起她来。
妙元深宫中得到一个知己相陪,果然好了许多,又加上王秀最得赵祯宠爱,自然更要常来,央求王秀替他打听些梁丰的故事,见不着人,听听也是好的。
最近梁丰满城风雨,乱箭穿身,妙元知道之后心急如焚,又帮不上什么忙。只有每天过来,一是打听虚实,二是央求王秀若有机会吹吹枕边风,算是自己为梦中情人尽些力气罢了。今天听说皇帝哥哥来过,就候着他才走,后脚便赶来。
听了王秀劝解,妙元勉强一笑,岔开话题道:“怎么样,皇兄今rì说了什么没有?”
王秀见她故作不知,也不再劝,笑道:“今rì你来得正好,那梁丰的故事,恁也好耍。”就把刚才赵祯的话说了一遍。
王秀娓娓道来,说道高兴处还呵呵连声,赵妙元却听得两只小手紧握,满是汗水,紧张不已。最后听到赵祯终于被蔡齐说动,垂头丧气罢朝回宫时,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气到:“皇兄恁地没主见么?任由那些人欺负梁丰?”
王秀赶紧缩短卖关子时间,好好把最后赵祯豁然开朗给妙元说了。这姑娘才大大松了口气,轻拍胸脯:“还好还好!”(未完待续……)
462、真假商量
“秦风汉魂”赐票收到,感谢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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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想起一事,想问一问你。昨rì你派人去找梁家二位娘子求画,到底所为何来?”王秀笑问道。妙元脸sè羞红,低声道:“就是想看看他家娘子的丹青喽!”
“唉,你是想以此借口,过得几天,怕是要求官家放你出宫,去看看丹青进展如何吧?”王秀一语中的,妙元低头羞不做声。王秀点头叹道:“果然用心良苦!”
言官们还沉浸在对梁丰的攻击大获全胜的兴奋中,从那天官家的态度看上去,的确是被蔡齐最后那句话深深打动。这种张狂放肆的人,一旦有可能危及到官家的地位,灭亡是必须的,迅速的。
可是,他们又迷茫了! 。。
等了第一天,没见到赵祯有任何行动。给个理由吧,嗯,人家好歹有些交情,先得缓缓。
第二天,还是没动静,不对啊,就处理一个小小的梁丰,圣旨这么难写?
第三天,言官们又愤怒了,他们等来的不是梁丰调离或者国子监偃旗息鼓的命令,而是已经听说,官家在后宫练大字。已经写了十七八张榜书大字“国才院”。把材字换成了才字。
这不是逗咱们玩么?
脾气毛躁的就去问薛奎:“中丞。这不对啊,前rì明明官家已经采了咱们的谏议,如何又变卦了?”
薛奎对这事非常堵心,没好气地抬起眼皮望着那位:“谁的谏议?你的我的?我在么?”
“额?????!”
“咱们御史台最是zì yóu,你爱说啥都可以,要结果,你自己去问!”
几句话把那位伤得不善,又不敢翻脸。只好铁青着脸歪歪地出来。有人就凑上去问:“如何?老薛啥态度?”
“什么啥态度?要问你自己去问呗!”他也学到这招,哼哼唧唧自己走了,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背影。
众人相顾而言曰:“这厮受了中丞的鸟气,却拿咱们撒火,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看来情形不妙,咱们须得赶快找人去打探消息,那厮在中书省颇有人缘,王孝先、丁谓之都与他交好,莫要被他占了先机。诏书一下,咱们就干瞪眼了!”
“是极是极。这个才最为要紧。莫等到天下读书人都戳咱们御史的脊梁骨!”
几个臭皮匠商议已定,便即分头行动。
得到的消息是极坏的,赵祯的诏书果然已经发到中书省,不知那里商议得如何,总之是情形不妙,快要让翰林院制诰拟诏了!等回头一用了印,就完事大吉。
其实梁丰还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转了几次弯,他一直乐呵呵地信任这赵祯,要是早晓得赵祯也有犹豫彷徨的时候,梁丰就未必如此粗疏。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聘任教师,将作监是必须的,工部也是必须的,都要有人来,毕竟朝廷还是聚集了许多能工巧匠,倒是兵科就先不忙考虑,枢密院那破地方太敏感,别招得旁人说自己有yīn谋啥的。
但是梁丰也知道这事真不太好弄,现在的判将作监是谢绛,原先太常博士过来的。要说这人呢,倒是懂些河工水利,不过以前与鲁宗道关系好,最后鲁宗道捞偏门时还多少有些参与。只是后来刘娥、赵祯了解到其实他只能算不知情,故而并未牵连,反而让他判了将作监。
这个问题不大,问题是第一,人家未必肯来,跟自己结了梁子么。第二,说他懂河工水利,也是有限,只算是那种知道几个cāo作常识而已。这样的人请来教书,怕不被学生们笑掉大牙。按梁丰自己的估计,既然能专门来报名学习工科,必然是真正对这一行非常喜爱,甚至深有研究。哪里能胡乱找教员来代替呢?
只是若不请谢绛,反而去招他手下有些真本事的,又怕他面皮不好看,你给我聘书我不去是我的事,可是你直接把聘书给我部下那就不成!
梁丰很纠结,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将作监,直接找谢绛商量商量。
将作监是dú lì衙门,下面有自己的若干工坊,但并不在一起。虽然和国子监同级,但因为是纯机关,占地面积小了很多。不过排场却比国子监打,人气也旺得很,来来往往都是报工程的,要原材料的,求人工支援的,各种跑批条,那热闹景象,看得梁丰都流口水。
通报之后,谢绛以礼相待把梁丰请到公事房。
“玉田兄有何要事,亲自登门呐?”谢绛口气肯定说不上亲热,但也不算冷淡。
梁丰笑道:“小弟有些为难之处,特来求希深兄江湖救急的。”一面说一面心里暗暗郁闷,他妈的什么倒霉名字,希深,跟牺牲分别倒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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