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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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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尿意越来越浓,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梁丰咬牙跺脚一狠心道:“对不住了程程!”
三天考试终于结束,听到外面破锣一阵乱敲:“停笔、整装、交卷啦!”
梁丰心力交瘁,终于大笔一甩,扯着卷子站起等着收卷官过来。好半天两个收卷官才来到自己的十一号,一人监督,一人认真数了数稿纸张数,比一比大小,方才点头,表示他可以出去了。梁丰这时再也顾不得其他,啥也不要了,匆匆逃出这个关了他三天的鬼地方。完全没有注意身后两个糊名官掩面皱眉望着他的身影。
出了龙门,又回到当rì进去的国子监大门口,才听得哇地一阵喊,一堆人蜂拥而上,仿佛迎接凯旋壮士似的。依然是冯家那驾大马车,可是多了许多人,杨文广、高双卯、王英石宁等人俱都来到,钱孝仪来福永叔一个不缺,大家正要上前迎接大少爷,可一看他的样子,俱都愣住。
梁大少爷此时形象坏透,完全一副沧桑得跟叫花子差不多的模样,蓬头垢面,又黑又瘦,隐隐嘴角腮边露出胡茬,双眼无神,一个都不理会,朝着冯家大车就冲了上去。两位小娘子正坐在车上等着呢,看到郎君上来正要欢笑着嘘寒问暖,哪知这厮大叫一声,快回家!说完倒头扑在车上,再也不起来!
一干人不知发生了啥事,只好不管交通法规,策马冲刺,一到梁家门口,梁丰跳车狂奔,直奔茅坑而去,好半天才出来,又去到隔壁,拍桌子捶板凳猛叫快上吃上喝的。
唬得一家人目瞪口呆,人人相顾无言。
菜饭还没上桌,梁大少爷已经趴在桌上扯起鼾声****??。
谢小嫦和冯程程万般怜爱地看着他这副样子,差点掉下泪来。
过了很久,没人敢惊动的梁大少爷终于在饭桌上睡醒,一看眼前的饭菜,饿死鬼投胎似的风卷残云呼噜着,一边吃,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若干不成逻辑的骂声贼厮鸟、直娘贼、213、草泥马,老子跟你没完,你yīn老子!
大家有些害怕,这人是不是脑子考出问题来了?
大家用鼓励的目光望向小嫦,小嫦只好镇定一下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郎君,如何这般模样?”
“三天没洗脸!”梁丰边吃边从牙缝里回答。好在还有逻辑。
“那,如何一进门就朝茅房跑呢?”
“三天没拉屎!”
“那,如何才拉了那什么,又嚷着要吃啊?”
“三天没吃东西!”
“奴家和程程娘子不是给你准备了许多吃食么?如何不在里面吃?”
“不敢吃,怕吃了更想拉屎!”
(*)(&*……)*()……&……¥%#
所有人满脑子全都是星星!
“梁家哥哥,你是不是考傻了?”已经站在旁边好半天的王英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这小几位,从梁丰宣布纪律的那天起,就不太敢过来打搅了。毕竟,自己一窝子都是些下力汉子,好不容易出了个梁丰要考状元,怎敢怠慢?家里老的也不许啊,一直憋到今天才重见这位大仙,谁知到居然变成这副鬼样子,又是好奇,又是同情。
“你才傻呢!”梁丰斜眼骂道。随着他老人家酒足饭饱,情绪渐渐平静,大家猜搞清楚三天来考场内发生的一切。
129、过后种种
第一晚过去,梁丰觉得四周充满了不可知的危险,只好强耐住恐慌的心情,费尽心力完成了所有科考题目。至于质量如何,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三天三夜,小梁愣是水米未进,生怕胀出屎来,睡也不敢睡,稍一打盹,马上就有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候着,一副蠢蠢yù动想要进来搞鬼的样子。
这厮只好抠木板,折小棍撑了眼皮跟对方耗着。三天考完,已然筋疲力尽。此时梁丰大骂,太他娘的yīn了!缺德冒烟的玩意儿,有种你倒是进来啊,有种你们倒是来捣鬼啊!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守着自己。老子总有一天要报这一箭之仇!
骂归骂,不敢失了理智,姓名横竖不提。是以大家都了解情况以后,石宁、王英首当其冲,撸了袖子就要去找仇家拼命,吼声连连问梁家哥哥仇家是谁,咱们兄弟不把这厮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都不算完。梁丰摇头不说,死活不说。
“那,我给你的提盒呢?”大家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身穿长衫头戴幞头俊得像个小娘子的冯程程,她心思转的最快,这时候居然能够想起自己送给男朋友的礼物。
“嘿嘿,憋得住屎憋不住尿,对不住了!”梁丰只好呲牙对她报以抱歉一笑。那玩意儿,梁丰交卷时已经熏了收卷官一回了,看哪个倒霉催的去收拾梁大少爷的考号吧!
“哇”地一声,冯程程哭了,她不是怪梁丰不珍惜她的礼物,而是恨死那些欺负梁丰的坏蛋们。梁丰不知究里,只好躬身安慰。
得。大家一看,今rì本来准备好的接风宴已经开不成了。互相看看,找些理由慢慢散去,约好改天再来。
第二天,御史台刘筠办公室,一伙好同事们正在围坐议事兼闲谈,鞠咏从外面匆匆进来,扫了大家一眼,随手向刘筠行了个礼,坐下说道:“昨rì考完,陈昭誉传来消息。听说那梁丰行动有些怪诞。”
大家忙集中jīng神听他讲述考场发生的故事。
刘筠听完。有些疑惑道:“我只请了薛宿艺安排士曹沈非在考前检查时吓唬吓唬那厮啊,怎么后来出了那么多故事?是谁的安排?”
没人答话。个个相顾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筠有些恼了:“如此大事,怎能肆意妄为?我等岂能学那五鬼一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还是没人答话。
刘筠只有恨恨道:“今后叫我查了出来,须让他不好看!”
还真不是刘筠干的。
梁丰可不知道。只把满腔的恨加在刘筠身上。
大木桶里热气腾腾,三天三夜不得睡觉的梁丰终于在澡盆子里沉沉睡去。小嫦守在旁边,满腹忧心地看着郎君,这才参加一次解试,就被人整成这般模样,此后的路恁长,那许多的明枪暗箭,如何躲得过去?
小嫦本不是那种一心盼着郎君飞黄腾达的女子,她只想太太平平过好自己的小rì子而已。这时候恨不得劝了郎君。从此回到家乡普宁,就如此相依相伴度过一生便了。
嗯地一声,梁丰舒服地在水里翻了个身,却不防头掉进水里,又把他呛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小嫦满是怜爱地望着自己。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小脸,报以温柔一笑。
“郎君,要不,就不考了吧?”小嫦惴惴地说道。
“为甚?”
小嫦把担心说了出来,梁丰笑道:“嘿,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小儿科而已,让我轻易认输?不可能,好叫他们等着,爷不中则罢,若还中了,定跟他们没完!他妈滴,这跟头可栽大了,把尿拉在饭盒里,还是程程送的,此仇不报,还是人么?”
小嫦本来担心之极,听他最后一句,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两天过后,梁丰恢复元气,洗尽了身上的老泥,穿得齐齐整整去缀锦楼赴弟兄们的宴请。
去得早了点,其他人还没到。梁丰刚上到楼梯口,雪里梅已经俏生生地站在楼上等着。梁丰走到她面前,正要笑着说话,雪里梅忽然眼眶一红,噙着泪水猛地扑在梁丰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哭得梁丰心头难过,轻轻扳起她的身子,伸手替她拭泪,笑道:“怎么啦这是,我又没死没残的,不过出了些丑而已,何至于此?快别哭了,待会儿他们来了,还以为我又把你如何了。”
雪里梅只是摇头不说话,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就与他如此默默地拥着。一晌杨文广等几人来了,两人这才分开,大家一见梁丰恢复了jīng神,哇哈一声一拥而上,搂着他又是大笑,又是打趣。
梁丰在缀锦楼吃酒的时候,天圣元年,新帝登基第一科开封府解试阅卷早已开始了,总裁官、阅卷管、提调官等等正紧张地忙碌着。
简单地说,他当了三天鳖jīng写出来的那几张纸,通过收卷官的手送到收卷所,专人检查过卷面干净没有痕迹、没有出格,编了号送到封印官手里密封上了烫印,又送到誊录笔帖式手里,笔帖式原滋原味不带改动地誊完卷子,签上名字,再找人校对。两个人一个读原稿一个看誊稿,看完了又交换再来一遍,确定无误,签了名字,再混着大家的卷子一筒一筒地糊好,送到主考官手里。
因为解试级别相对比较低,范围也比较小,因此虽是开封府解试,也只由国子监司业作了主考官,手底下的同考官来路十分复杂,十多人挤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等着司业分配阅卷任务,个人随极领取卷子阅卷。而且还不是一人负责一组卷子,是大家流水cāo作,三人一组,你看完了,在自己的一份表格上写上批语往下传,下一人照此办理,一篇卷子若是三人都在自己的表上填了“取”字,那么算过,往上一级报。若有一人填了“否”字,那么就要检查各自评语,并给分组阅卷官裁判,由他决定卷子去留。
一般来说,死记硬背的帖经墨义好判,只要错别字不要超过俩字,就算过了。而且大家也都先看这两种,先不费脑子,别等到后来看诗赋头昏眼花判断力下降时再来看,有毛病挑不出来那也是要倒霉滴!
看完帖经墨义,该上大菜了,解试重头看诗赋,这是潜规则,策论只要意思到了,能喊几句如何深入落实某某某的口号就成。于是一时间满屋子都是吟诵之声,不绝于耳。
一些死记硬背没有灵xìng的书呆子此时就要倒霉。
比如写着“黯然**者,唯秋而已****??。”没商量,抄袭,干掉。又有人写“维叶萋萋兮,秋声至也。”大骂抄袭兼狗屁不通后,同样干掉。这就可以刷下一二百人出局。
要是谁说一声“嗯,此篇不错,做得好。”也会有几个三八伸过头去看看,然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同考官便会写上评语,等于推荐理由往上报。
所有人都不敢大意,认真地阅读手里的试卷,哪怕你有时候都读出屎味来,也得忍住继续,没法子,有关工资呢。要是断句错误,评语荒诞不靠谱,统统都算误判,轻的扣钱,重的行政处分。
这些卷子,大约七八天之后,全部都要送到主考官那里过目,由主考官参同两位副主考榷定名次公布。
话说另一头,冯程程回到家里哭得眼睛都肿了,告诉爷爷梁丰在考场受的那些罪。冯拯心里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别人不好说,刘筠这个御史中丞,自己还是比较了解得,绝不会如此毒辣yīn狠。
第二天朝会,冯拯拖着最近有些不好的身体勉强进了宫里,陪着商议了些事情。出来时寻机拦住王曾,把梁丰的事情说了一遍。王曾听了也很惊讶,自己居然不知道还有如此动静,以为当初和李迪的说项能起些作用的,看来自己是被无视了。
王曾没有动怒,事情都发生了,关键是弄清楚里面的原由,于是他又去问了李迪,李迪更吃惊。自己领着全国主考,偏偏在自己打了招呼之后,依然有人如此大胆,恐吓举子,震怒不已,差点马上就要把陈执中寻来训斥一顿。转眼想想不妥,此时真想不明,若他推脱抵赖,亦或打草惊蛇掩盖事实,那就不好查明了。
这可绝不是一般的小事,全国抡才大典,岂容宵小横行无肆?李迪想了想,最好的法子就是把梁丰叫来认人,认出以后拿了审问,应该可以破案。当下就派了人去到梁丰家里问话,若有必要,也可以直接把他叫到礼部来询问。
李迪已经做好了奏请大理寺介入此案的准备。
哪知梁丰忽然病倒,勉强扶了病体接待礼部派来的官差,说话有气无力,连称自己劳累过度,心神不清,请容过几rì自去回话。礼部差官无法,只得回去复命。
差官一走,梁丰便坐直了腰板,提笔给王曾写信,求他暂时不过问此事,原因有三,一是从头到尾,威胁他的人太多,每个环节都有,而且大多数都看不清相貌,倘要抵赖,或许真的没法子认定;二是自己虽吃了些苦,但也还是勉强考完了试,若成绩不佳,自己自会鸣冤,就怕这么一闹,影响到公众对此事的判断,难免有些发挥不佳的举子跟着起哄闹事,到时自己还要成为众矢之的;三是自己不愿纠缠往事,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管是谁恨自己,让对方平了口气,今后也少些威胁,免得一辈子都要提防对方,实在不划算。这些意思,请相公转告主考大人。
130、送狄青、评试卷
王曾如今对梁丰的了解多少也加深了些,看了他的信,也对这孩子能如此考虑事情很满意,不过也不太相信他不想多结冤家的鬼话。一笑之后,写了手札命人给李迪送去,暂时了结此事再说。
其实梁丰也不是没想过立马报复刘筠一干人等,包括寻机会再赵祯面前下烂药,挑唆王英石宁一伙去找他们家的子弟搞搞事,甚至想过借用自己的那点历史知识,预先安排点小节目让刘筠陈执中去踩等等,不过最后还是作罢。
他对自己参加解试的名次多少有些信心,想来是要中的,那么下一次还有会试,还有殿试等着,自己一动,不免占了个睚眦必报的臭名声,那时候真是要列入小人党了。还不如大大方方让过一回,反正机会有的是,不急于一时,当磨练好了。
他解试过后办了几件事,第一件就是把狄青找来好生说了几次话,虽然还是拘束,但狄青总算不再防备于他,对答流畅了许多。寻个机会,他把王英单独约到家里和狄青再次见面,并找来两条哨棍,笑着让他二人放对比试武艺。王英雄赳赳摆个姿势,上前就去撩拨狄青。狄青知道是都使公子,不敢认真,只竭尽全力招架。王英是个有真功夫的,一条棍锥、扫、挑、点如毒蛇出洞一般,狄青不还手,还真是有些吃力。梁丰看出门道,站在台阶大喝一声道:“汉臣只管还手。打烂他的屁股我来兜着!”
狄青听了。这才放开方才处于劣势的闷气,又比了十来个回合,寻个破绽,长棍如枪般直刺出去,正好点在王英右肩头,王英半边身子顿时麻了。他是个实心汉子,输了便认输,丢下棍子,对这小兄弟甚是亲热,不再以貌取人轻视狄青。
这时梁丰才把意图说明。抽出一封信来交给王英,烦他转寄给他爹永兴军团练使王德用手里,信中口称伯父老大人,客气谦恭之至。说道自己和令郎新结交了一个小朋友,是个有真功夫,真本事的,只因替兄顶罪被押解到了京城,不忍看他从此老死无名,恳请伯父收留在帐下,让他博个功名出身云云。
王英喜欢狄青,毫不犹豫接了信,拍胸脯保证定把此事办好,自己也写了信。一并给老爹送去。
转头梁丰又备了厚礼,专门去拜见钱惟演,老钱好久没见他,甚是亲热,很同情他考试的遭遇,又问了他如何答题。梁丰便把自己的文章略略讲了,请演公指教。钱惟演专心听了他的诗赋,颔首微笑道:“诗倒也罢了,玉田受了三rì折磨,能写出来已是不错。虽不称玉田才名,大约也过得解试。这赋嘛,老夫倒是喜欢得紧,看来是必中的,只等你的好消息再来道贺。”
梁丰又趁机提出狄青的事来。钱惟演管着兵部,一口应承下来。转了几天。待罪营中的狄青便接了通知,安排到永兴军效力。狄青接了文书,对梁丰感恩不尽。
大宋对待罪立功军前效力的兵卒历来管得比较松弛,一俟定向,便即开了关合文书,犯人自留一份,刑部、兵部各存一份档案以作永久记录。然后限了报道期限,便开门踢屁股放人。不为别的,只为了犯人额头那行金印,又称面涅的东西。有了它,任你飞到天涯海角,天下官府都有权查你,拿不出文书,便是逃匿之贼,那是要永远关押苦役的。所以后来的武松,逃出飞云浦大闹鸳鸯楼后只好落草,正是为此。
秋风萧瑟,落叶飞舞,梁丰和狄青慢慢走在东京西北金水门外,快到长亭了,梁丰兀自喋喋不休地交待狄青一切注意事项。并不是吃喝拉撒,而是从军后的一切。梁丰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他满肚子的主意想要为大宋争取利益,保护这片土地,可是自己偏偏又不具备实际行动的一切条件,只好把所有的希望倾注在这个未来的大宋战神身上。他把自己所能知道的有关党项平夏一切情况,不管狄青能不能记住,全部倒给了他,为的就是一样,有朝一rì你狄汉臣能为国效力,为自己争功。
长亭外,古道边,梁丰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到了极点的小朋友,心里说不出的感慨。狄青一路上默默听着梁公子的各种吩咐,穿着他特意送的一身短打扮,包袱里背着他赠送的五十两银子和一张一百贯的关子。对这个跟自己无亲无故,却偏偏如此关照有加的公子感激涕零。
“公子,小人这就去了,公子请别送了。小人有生之rì,定要报答公子大恩!”狄青毕竟是个小孩子,感情流露,居然眼里有了泪水,纳头便拜了下去。
“汉臣,你我有缘,今rì,你叫我一声大哥吧!”
“啊,这个,小人高攀不上!”狄青懦懦地不敢应承。
“哈,你一个大丈夫男子汉,怎地如此不洒脱?还怕我图了你什么不成?”梁丰笑道。“来来来,咱们拜个把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兄弟了!”梁丰说完,大手一招,远远跟在身后的钱孝仪赶紧走到近前,双手递过一匹白布。
梁丰接过白布,手一抖,白布展开,墨sè淋漓,写着两句擘窠大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īn山!双目殷切望着狄青道:“这时我对你一生的期许!”
狄青望着大字,心胸起伏,一阵激动,扑地跪下泣道:“大哥!从今我字唤作汉臣便了,你吩咐一声,小弟水来水里去,火来火里去!”
梁丰此时也是心cháo澎湃,面sè凝重受了他一拜后,双手扶起。又把两本书交到他手中,一本是《孙子兵法》,一本确实自己抄袭,修改过的南宋陈规《守城录》:“好生熟读兵书,总有大用的一天。”
狄青谢过拜别,梁丰望着他远远的背影终于成了一个黑点,心驰神往:“他这一去,不知从此大宋,又会变作如何一番光景?”
“主考大人,这是下官等历时十rì批阅出的试卷,请主考大人定夺。”
国子监全封闭隔离了十五天的阅卷处里,一个负责汇总的阅卷官把八十多份解试试卷分考试科目成绩,拟了统计表送到郑成面前。
“子成兄等幸苦了!”郑成对这个叫谢子成的阅卷官点头笑道,接过一份解试通过的初拟考号表格。这时候是还不能拆糊名的,要等到写榜那天,正副主考会同所有阅卷官等在场,拆一个、唱一个、写一个。现在只能看收卷后随机编写的考号。
郑成没有按惯例从公推的第一名看起,而是直接拿过应试诗一类,反过来扑在桌上,从最后一名看起,一边看,一边递给坐在两边的副主考。
基本上都是点头,认为评价公允,都是取得的。
花了大约一个时辰看了应试诗,大约也就这名次了,有四五个觉得需要调整的,也很快商议完毕。接着看赋,
本科考赋,以秋为题,要求可声,可sè,可景,可情,然太平之世,以不露哀恸,不尚肃杀为上。
要求就是这样,听起来容易,做起来挺难,这才是考验才情和紧跟时代主旋律的时候,许多情真意切颇有文采的好东东,都因为不合时宜被落了地。
郑成一篇一篇仔细读着,此时送到他面前的,都是已经jīng挑细选过,有文采的东西,那些闻屁恶心的文章,已经被他的十多个手下收拾清爽了,因此老头兴致颇高,饶有兴致地吟哦不断。
“嗯,这篇好文章啊,诸位倾听‘瞻彼轘辕,上望东京,虎踞龙蟠,王伯所凭!’此四句,开篇道尽我东京王气,大有气势,大有气势啊!”两位副考官急忙伸过头来一起仔细看文章,也频频点头称许。
“****??豫州之士,复于慷慨击楫之誓;盛世之名,起于穷悴佣书之笔。谅生世之有为,宁白首而坐实???????庶几无鸷禽之一击,振六曧而睨层霄!”
“好好好,这篇赋做得好,勇而不伤,壮而愈远,志向远大,非是应景应制制作啊。咦,如何才排第五?”郑成奇道,又细看批语,却倒是策论平平,诗作也只中上,折衷暂取为第五。
郑成又重新翻检诗卷,把对应考号的诗拿出来细读:“雨住星河暑,清风迎燕来;奉君观盛世,重户拜金台。锦绣三千卷,天人第一才;扬雄新赋就,岂待避蓬莱?”
读罢仔细沉吟,再看评语,却跟自己所感差不多“格律规矩,词语雍容,惜有些许傲气,只取中上。”
一早上看了诗和赋,唯一就对此卷有些沉吟不定,便把自己的感受向两位副主考说了,大家一起讨论斟酌。
大宋天圣元年九月十五,梁丰闭门谢客,偏偏一干不懂事的鸟人齐聚梁家,要等着他的上榜喜讯。梁丰烦躁道:“我上不上榜,你们瞎cāo什么心?不会是想来看我笑话吧?”
“呵呵,梁家哥哥你真说对了,方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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