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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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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道。
    “你懂啥?才几杯酒,你就要他替你出头啊?已经帮了大忙了。真蠢,白说了这么些年《西游记》了!”
    骂得钱孝仪一头雾水不敢吭气。
    第二天,梁丰独自到卷宗房摸摸索索捣鼓了一个早上才出来,天气渐渐热了,闷得一头的汗。命杂役倒来一壶凉水咕咚咕咚灌了个痛快。才舒坦骂了一声:“直娘贼,我说怎么眼神不对呢!”那杂役吓得不敢说话,以为是在骂自己。
    转过院子去找周震,周震正为了这几天遇不到他有些忐忑,一见大喜。急忙迎上去请入公事房坐下。
    “周大人,今rì下官有空,不知大人能去否?”
    “能能能,左右衙门也没甚要紧事,今rì天气晴和,梁大人有兴致。咱们正好去转转,便当踏青也好。”
    两人各自带了一个下属,又命杂役驾了车,出东城到了汴河岸边。
    “喂,快看,那天来柳家吊唁的那位梁大人来了!”路边有几个曾见过梁丰的就开始嘀咕。
    “诶你们说,遮么不是开封府准了咱们的状,派这位梁大人来公断的吧?咦,还有一位是谁?”
    两人当然听不见这些议论,站在汴河岸边观看周遭环境。
    “梁大人你看,这一路茅屋,全都将柱桩伸入河道,原先此处可并行二十人船十艘,如今两边厢一挤,六七艘都困难,这不是该当拆了么?”
    “再请看背后,咱们开封虽然土地平旷,叵耐收成不高,这些年朝廷又对耕地管得严,背后没法退让的,总不能拓了河道,却让这些百姓往后又去挤占田地吧?也只能强行拆掉了。可要按府尹大人的命,安置如此多的百姓,下官也着实为难得紧啊,今rì一同出来,回去梁大人也好给下官做个证,府尹大人面前说说苦处,望老大人能体谅则个!”
    “我看行,说不得,只有拆他娘的,几个刁民有甚为难?下官前几rì与刘大人相宴了一番,刘大人是个极好相与的,回头咱们同他分说分说,介时派些衙役,调些厢兵来,看看有谁胆敢造反!”
    梁丰恶狠狠道。
    “呵呵,有你兄弟这番话,老哥我心中就稳当多了,咱一个人的话府尹大人不听,加了探花郎你,想必薛大人定会仔细考虑的。”周震高兴极了,原来遇到这么个二愣子探花,粗口也爆,脑髓也散,还以为多了不起呢。当即便又称兄道弟起来,极是亲热。
    “那,咱们就回去吧?这个腌臜地方,臭熏熏地恁难受。”梁丰捏了鼻子皱眉道。
    “好好好,回去回去。”
    转身走了十余丈,梁丰忽然停住道:“不对,好像不对!”
    周震心中突了一下:“有何不对?”心说你又想起啥了?
    “我听府尹大人说过,这沿河两边,有人曾来出过价钱要买的。”
    “哦?这个么,下官还不甚清楚。要买更好啊,收了地再卖出去,朝廷又多一个进项不是么?呵呵,很好啊!”
    “下官倒想起一件事来,若做得好,两岸百姓也可安置,朝廷也有了进项,咱们两个做事的也少捱些骂声,不知大人以为然否?”
    “原来梁大人早有主意啊,行行行,请快说来下官听听,若使得,咱们便上报就是。”周震翻脸比翻书还快,听说梁丰要起幺蛾子,马上不耐烦起来。
    “周大人,昨rì下官借了许多朝廷诏令来看,居然翻到建隆四年太祖皇帝曾下的诏书,说是‘凡大宋以前置田产者,悉由仍旧为之;凡无主荒地,任民耕之,三年无所追者,可定其用、收、住。朝廷准其为自置,税输可登记在案,发与契书’,大人熟谙公务,不知记得否?”
    “梁大人的意思是,这些土地都要认定是百姓的?”周震虎着脸闷声道。
    “呵呵,下官不懂,故而请教,不知可有此说法?”
    “好像有,下官记不清了,还须回去查阅查阅。”
    “也好,不急于一时,早晚稳妥了再报与府尹,也算咱们尽职尽责了!”
    来的时候两人谈笑风生,回去周震便闷闷坐着,不理梁丰。这厮也不恼,笑眯眯地掀了车帘看风景。
    第二天,梁丰逛到法曹去找刘川,属下回话说一早就被府尹大人唤去了,还没回来。梁丰只好折回功曹,继续学习文件。
    “刘川,你这官可是越做越回去了,区区一个泼皮寻衅的案子,你居然拖到今rì还未办理,说说,拿了人家多少好处?”
    薛奎正在训斥刘川。
    “大人容禀,那泼皮何二,其实乃是——”
    “老夫不管他是谁,犯到我开封府手里,只能依律法处理,你再拿这话塞责,老夫第一个先劾了你!”薛奎怒冲冲打断刘川的话,不许他往下说。
    “是,那属下这便去断了此案,回来再与大人禀明。”刘川听骂,居然没有丧气抱怨的神sè,平静如水躬身下堂。
    回到法曹,杂役回说方才功曹梁大人来,见大人不在便走了。刘川听了,便起身想转过去回拜梁丰。这时士曹张庭偏偏来了,也不等他招呼,进了屋子坐下问道:“怎么样?”
    “呵呵,大人命我立即断案!”
    “哈,不愧是薛出油老大人,本想他老人家在这府院做不久了,休要牵扯到他,谁料还是…………,唉!”
    “薛出油”是薛奎新得的绰号,他原来叫“薛chūn游”的,因为当年在知益州时,曾作《chūn游好》十首,自觉得意,便给自己起了个“薛chūn游”的绰号。
    去年四月,老薛迁吏部郎中,龙图阁待制,顶了吕夷简的缺权知开封府,已经到了从三品的高级官员行列。上任以来,从严治理,每天虎着脸打人板子。京城但有达官显贵作jiān犯科,必定要打罚并举两手硬,经常罚款发得那些衙内少爷们家里肉痛。便得了个绰号“薛出油”,意思说就是蚊子从眼前过,他薛奎也有本事榨出油来。
    刘川和张庭都不是怕事之人,对薛奎敬重有加,近来小道消息听说薛大人似乎又有高升的机会了,所以才不愿意为了那泼皮何二的事去坏了府尹大人的前程,想悄悄合计把这事办了。
    两个人都嫉恶如仇,偏偏当了多年下层小官,也熬成了泥鳅,听说梁丰要来当功曹,这厮名气太大,不用怎么打听就把他的背景了解得一清二楚。一商量,落在他身上正好,就想下套让梁丰钻一钻,反正他有着太后和官家的宠幸,大不了换个地方继续熬资历而已,但说什么也要把这件要紧事办了。
    正巧,原来的士曹沈非也同他俩是一路,偏偏又知道些梁丰科考的小八卦,三个一拍即合,就想拉了梁丰上贼船。哪知道梁丰虽然不明就里,但这段时间没少跟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切磋技艺,凭直觉就知道这里面有鬼。
    所以刘川一说请客,那厮就抢着摆阔;一说案子,就假冒老粗。反而把刘川张庭憋了个内伤,眼见这小子横竖不上当,都有些发急,正要另想主意,偏偏又被他提前跑到薛奎面前说了一通。这才有了刘川被训的故事。(未完待续)
158、 这顿我请
    “那咱们现在去拜会拜会他?”刘川说梁丰方才来找过自己,没见到。张庭听了说道。
    “方才我正要去的,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缓缓的好。府尹已委他协助周震理清此事,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打算,等情况清楚些吧。若他要来寻我们,自然会再来,贸然过去,怕弄巧成拙。”
    周震回去翻箱倒柜查阅档案,终于在故纸堆中找到梁丰说的这封诏书。那是大宋立国之初,赵匡胤为了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恢复正常经济生活秩序,专门制订的鼓励政策,对当时的生产经济建设起到了很大作用。虽然这道诏书后来被与时俱进地废止了,但令周震郁闷的是,历经两代皇帝的治理,也只说不再允许私占荒地。却很人xìng化地对那些没文化、不懂政策的平民百姓网开一面,凡在一处使用土地超过五十年的,朝廷也承认所有权,并不因未办理手续而收回。这个使用时间的上限是从开宝九年算起。也就是说,无论怎么算,那一片人家绝大多数都在期限内。
    不好办了,周震心想,要是梁丰非要咬着这枚卵子不放,那就只有任由那些穷鬼开价了。
    潘家要的又不是真正的河道,而是岸上那一大片地皮。桩柱占河道,拆了便是,可房子没占啊,扒人家的房子,怎么说也没道理不是?
    没办法,只有咬咬牙,出些血本,把梁丰拉进来再说。他不是要买宅子么?启圣院那一片是不敢乱动滴,只有先从公中花钱,以贴补置家钱的方式给他。按梁丰的级别,贴补置家钱该是四百贯,而且是他该得,谈不上人情。只有要求潘家锦上添花一些,兴许那厮收下,堵了他的嘴,就好办了。
    想想就他娘的憋气啊。自己跑前跑后累死累活,才得了潘家些许好处。这个倒霉孩子啥力不出,就张嘴背诵两句老文件,便要自己上杆子巴结于他!
    没办法,只好把此事通知潘家,让他家拿主意。
    潘家当天就给了反应:没问题,加一倍,凑足八百贯给他。这就不少了。近七十万钱,放在京城,买一所普通的高级住宅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周震得了回话,心中有了数,就准备寻个机会找梁丰谈谈,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从此引为同伙,一起财源滚滚。
    与此同时,梁丰也在做事。叫来曹正。
    “你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请大人吩咐。小的一定办好。”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府尹大人委我协助户曹周大人处理汴河两岸民居,我想打听打听。目下京城里有谁对那一片土地有兴趣收买。只是不想被人呱噪,你在府衙多年老人了,一定挺熟悉这些关系的,暗暗访了来告诉我,好不好?我刚来,谁也不熟,只有你可以信任些,能做么?”
    曹正一听大人把这么重要的事派给了自己,正愁没法巴结呢。大喜过望,急忙应承下来。
    第二件事,梁丰拟了一个地皮处置方案,中心思想归结如下:第一、沿河两岸房屋所有权归百姓(有老文件为凭证),府衙应予办理相关手续;第二、民房挤占河道部分应坚决给予拆除。但岸上物业不在范围之内;第三、若有私人想购买沿河地皮,只能与居住者自行商议价钱,官府无权干涉;第四、官府的责任是保护公平交易,不允许出现欺诈、霸占强买强卖行为等。
    方案完全是基于假如有人要购买的情况下如何处理。但梁丰目前还不确定到底有谁忽然有这么大兴趣,要成片吃下那么一大块地。所以只是写了收好。没打算给谁看,准备过几天再说。
    梁丰家里,永叔已经帮柳家办完了丧事,把母子俩接回家来。柳家儿媳原姓陈氏,儿子板儿,还没大号。怯怯跟了来,一进家门,先去拜见了小嫦。小嫦见陈氏母子穿得褴褛,赶忙命取出半新衣裳给陈氏换了,又请宋妈带了板儿另作新衣。一面又将原来准备留给门房应门使用的一间靠大门小屋暂时安顿居住。感动得陈氏哭哭啼啼,不住地福礼拜谢。
    梁丰回来,陈氏母子急忙过来拜谢大少爷。梁丰又温言开导了几句。
    “官人今rì恁地愁眉不展?”小嫦问道,“莫非还是为了沿河百姓的事么?”
    “嗯,有些复杂这事,表面看只是一桩地皮使用,但好像牵扯的人挺多的,而且都在暗里,叫我很是不解。你去叫李萱过来一趟,我有话跟她说。”
    小嫦听了,赶忙唤来李萱。李萱话不多,又不解这个小师父要干啥,赶忙来候命。
    “你哥哥近来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回师父,我哥哥过得还不错,前些rì子有人给他说了媒,快要成亲了。”李萱回道。
    “哦,很好啊,到时候咱家一定要备一份厚礼,你记得提醒一声。抽空你去请他来,我找他帮个忙。”
    李萱赶紧答应了下去。
    才不到晚上,李萱已经去把李达喊来听命了。李达自从妹子嫁给钱孝仪,梁家便对他多有接济帮助,rì子也渐渐过得好了起来,一直心存感激,听妹子召唤,便赶紧过来,心道梁家官人专门找自己,定是有何重大事情要办。兴奋得不得了,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
    “李大哥,听说你原先一直在京城干脚力,近来还跟那些同行有来往么?”
    “回官人,万万别浑叫小的,差着辈分,可担不起。小的一直都与兄弟们来往的。”李达忙答道。
    “呵呵,那好,有件事拜托你一下,不过必须小心,勿走漏说是我打听的,好不好?”
    “官人但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嘿嘿,没那么夸张,就是请你帮我个小忙,找你那些兄弟问问,京城有个潘祥记的大商人家,专营布匹的,不过,我猜他家还经营着别的什么,想证实一下。若你那些兄弟有同潘家应工的,就请帮忙问问。这是机密,切记不要泄露了。”
    “官人放心,若有,只三五rì小的便来回话。”
    梁丰笑着点头谢谢他,又命永叔取了几贯钱交与他应酬打点。李达起先死活不收,见梁丰坚决,只好收了回去。
    第二天,曹正专门跑来梁家回话,说已经查出,前些rì子是京城潘祥记的门面管事潘恒出面,找过沿河百姓,想买地皮,因双方价钱悬殊太大,才没谈成。
    梁丰其实已经猜到,只是想证实一下罢了,点点头夸奖了曹正几句。曹正高兴得满脸红光,大感荣幸。
    诸事准备得差不多了,梁丰第二天径直去了法曹,拜见刘川。刘川正等着梁丰呢,一听大喜,亲自迎出法曹院门外,不是一般亲热地拉了梁丰的手朝里面走。
    寒暄完毕,梁丰也不罗嗦,开门见山同刘川说话。
    “刘大人,想必已经得知,前几rì府尹大人委了下官差事,同户曹大人一到办理汴河沿岸事宜。下官可头疼得紧,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办事。忽然想起那rì大人和我说起的那桩案子,今rì特来请教,那泼皮何二现今如何了?”
    “唉,不瞒梁大人说,那泼皮就是泼皮,光棍得很,同柳家相闹的事,倒是痛快认了。不过后来其余人家被拆屋子的事,他却死活不招主使。没奈何,府尹大人催促得紧,下官那rì痛打这厮四十大棍,又要他家拿钱二十贯来赔偿柳家。如今已然通知他家筹钱去了,若过得两天把钱送到,这何二便要发配出去的。怎么,梁大人问这个,真的跟沿河两岸有关么?”
    “呵呵,好像有点,不过不是很清楚,所以来求教刘大人。
    “若真是那何二受人指使,大人当如何办理此事?”
    “刘大人,你才是法曹大人啊,这得下官问你才对!”
    “下官只是依律断案,这河工的事,下官却无权插手啊。”刘川笑道。
    “刘大人这话好怪,你依律断案,却为甚恁地关心河工之事?”
    “呃——,这个么,好奇而已。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倒是愿意说,可说啥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天你故意透露这个案子给我听,是不是下了什么套子要我钻?又或是,啥事你们想办又觉得不好办、办不了,想拉我入伙?”
    “梁大人误会了,你我只是闲聊谈起这桩案子,哪里敢对你下套?先说清楚,你协助河工的事,可跟我没半点关系,呵呵,梁大人休要攀扯下官哩!”
    “嘿嘿,刘大人守口如瓶,下官佩服,那咱们就rì久见人心吧,不过,要是今后下官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可别怪我不明真相,胡乱施为!告辞。”
    梁丰说得生气,屁股一抬,转身就走。
    “梁大人且慢走,既然梁大人一意想知端的,但此事说来话长,可容下官慢慢讲起否?”
    “正要领教,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又不是菜场买菜,非要等我还价走了老远,才喊一声‘快回来,卖了!’有这个必要么?”
    “呵呵,梁大人也不是一味读书行乐,不知民间疾苦的探花郎呐,连菜场买菜的情景都清清楚楚,既然说起菜,那不如咱们一同约了张大人,点些酒菜,慢慢分说如何?先说好,这顿我请,档次差点,你别推辞,也别跟我抢着请客!”(未完待续)
159、梁丰耕玉田
    酒过三巡,梁丰也不再客套,对两个说道:“二位前辈大人,咱们也不用绕弯子了,有话就请直说便是。”
    张庭和刘川对视一眼,由张庭张士曹开始了自我介绍:他俩都是河南府寿安县人,少年结交,又同为大中祥符五年同进士出身,功名比梁丰差了许多。两人曾各在州县任职,十余年打熬,才迁了京城,开始一个在将作监,一个在三司度支司差遣。大宋制度特别优待文官,基层吃过苦的,一般都有个潜规则,任期满,为官比较清廉,就会调至富裕一点的衙门任职,多拿点阳光工资。
    可惜,两人头脑冬烘得很,完全不领会上级领导对自己的照顾。反而因为得了肥差,倒把大宋zhōng yāng各部委的灰暗面看了个清清楚楚,他们切身体会到什么叫靠山吃山,什么叫权力寻租,什么叫吃拿卡要私通款曲。两个半老愤青从来都是以匡扶天下为己任,见不得这许多龌龊,于是便撸起袖子越权干了御史台的干活,经常大放厥词指点江山,惹得周围一批指着地方上孝敬回扣的官员们大为不满,主动替他俩跑调动的事,用不了多长时间,两位大神便被安顿到了开封府,让他们接地气,和群众打成一片去了。
    梁丰默默听完张庭的介绍,心里挺同情二位的,不过不敢表达出来。姑且不论他们是不是吹牛或自己贴金,就算全部属实,就他二位这种xìng子。自己要是稍微露出点赞成的倾向,说不定便要被引为同道知己,死拉活拽干出些什么都不知道。
    “那,二位大人说这些,跟汴河百姓有甚关系?”
    “说了半天,可不就是为这个?那rì下官接了何二这案子,本要痛责。因他家有人来关说,下官本不惧权势,但一想。区区一个泼皮事小,两岸百姓生计事大。因此才暂时压下,想寻个机会坏了对方此事。才觉心安。”刘川道。
    “呵呵,下官与刘大人虽不通世故,在这腌臜衙门里呆得久了,也颇明白些轻重,是以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一来是不yù牵连到府尹大人,二来么,想区区这点力气,如何能扳倒那些大佬?故而忍到如今。后因有幸得与探花郎共事,大喜过望啊,汴河百姓有救矣!”张庭补充说道。
    “嘿嘿。下官年纪小,胆子也小,可担不起那么重的担子。两位前辈真是高看下官了。”梁丰连忙推辞逊谢,对方的糖衣炮弹已经过来了。
    “梁大人何必妄自菲薄?我等盼着梁大人,其来有三。第一、大人白衣大名,满朝已然传开,所喜大人少年成名却不自矜,为王曾相公等所赏。孝先相公眼高于顶,直节金声,被他看上的人岂能有错?”
    梁丰听了急忙打断:“那下官曾被刘筠大人骂为小人。二位为何不记?”
    “呵呵,此中误会,我辈俱已知之,不需梁大人解释。其二,梁大人已是冯相公家东床,行事便利,若yù可为,放手去做而勿用顾忌;这其三么,你宅心仁厚,恤老怜贫,急人之难扶人之困,真君子之风也!如是者三,岂不令我等久盼?”张庭笑道。
    原来自己将柳家母子接回家的事,这二人多半已经知道了。梁丰心想,那么想必也瞒不住周震一伙啦。呵呵,想两面讨巧还真是有些难度。
    梁丰对他俩的话信了九成,但嘴上还不能认下,道:“既是如此,方才下官问起刘大人那何二如何处置,刘大人不是说断一个判金发配了结么?剩下只需刘大人受了那些被拆百姓的状子,拿来按律判定,便可保全沿河民屋。何必非那么大动静七绕八绕的?”
    “探花郎说这话是真心啊还是假意?莫非沈非老兄没有指点你参阅材料?”
    “怕累着,没去翻动。”梁丰面不改sè撒谎道。
    “唉,你该去看一看的,对这事,对将来,或许都有好处。”刘川道。
    “别那么麻烦吧,反正既然你们也了解,何不现在说来听听?”
    “我们怕说了吓着你。”张庭道。
    “那不更好?我一个人看,万一吓晕在那小黑屋子里,谁来救我?还不如就你俩现成的,一个吓,一个救,还来得及。”
    “不成!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详细,只是沈大人随便提了一提。还得梁大人你自己去翻看。咱们实话说了吧,若你去看了,真被吓着,也只当我等不曾谈过此事。回头我老刘就按律处置了这件事,能做多少就多少,也不亏心。假如你梁大人有心做一番事业,也必不会如此畏首畏尾,到时我等才能齐心。不似现在这般互相猜忌!如何决断,探花郎自便。”张庭不耐烦了,干脆斩钉截铁说道。
    “好好好,我去看看便是。唉,不过依下官愚见啊,这些龌龊事是绝不了的,还得从制度上矫正才对。咱们大宋已经算是非常好了,但也难免有些漏洞。就算下官愿意为之,可就凭咱仨,要权无权,要职无职,能走多远?”
    “你说得极是,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咱们就凭力气,干一桩是一桩便了。今后的事,探花郎前途无量,到时候再仰仗你罢!”刘川颇有小农式的狡黠,先把眼前办好再说,懒得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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