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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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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彩妆婢女分别手捧酒壶上来斟酒后,各自退到众人身后服侍。
“诸位,今夜良辰,我家王侄雅兴不浅,借了畅chūn院这块宝地开个蟾宫大会,专品花香,端的**。来,就请举杯共饮罢!”赵元亿高声笑道,举起杯来。赵允升急忙起身,各人挨个起来朝赵元亿和赵允升敬酒。周围楼上的piáo客们也纷纷举起手中酒盏哄闹中一口喝了,更助了赵允升的兴致。
那院中桂花果然香味浓烈,随着清风阵阵袭来,满院子的人都是胸怀一爽。
朱婆惜来到赵允升面前福了一礼,笑着轻轻拍掌,就见一道侧门中鱼贯出来一十二个白衣飘飘的少女,约莫十四五岁年纪,俱都眉清目秀,分别手拿琵琶、笙、月琴、阮、笛、箫、琴等诸般乐器,又搬上一架筝来,在台上端正放好。
一干女孩儿稍作调试,手拿琵琶的少女起头,轻拢慢捻,丁丁冬冬清脆几声,一齐缓缓奏起乐来。
瓦子青楼,最终拼的是文化,是文艺。这畅chūn院享誉京城若干年,可不光是凭招聘了长相好的小姐撑住。要牌子响亮,还得靠花样不断的文艺表演节目。
这时这个女子十二乐坊弹奏的,便是新近流行的曲子《平沙落雁》,说的是秋天景sè,鸿雁来宾,云霄缥缈;雁行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回环顾盼,空际盘旋;息声斜掠,绕洲三匝。
楼上楼下,虽然俱是piáo客,只是此piáo客却非后世天上rén jiān那些脑满肠肥财大气粗,上手便要抹胸捏腿的暴发户乡巴佬们可比。大宋的文化浸润,那是泡在了人们的骨头里的。
不止赵允升、高双卯这些富贵王侯赏得阳chūn白雪,那些围观热闹打酱油的一般富商大贾,街道级才子名士,也都对音律十分地jīng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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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朱七七的柳七
一曲奏吧,满院客人都觉清风更生。虽没有集体鼓掌,但也多是闭目点头微笑,也有客人就势从怀里摸出些银子来,从高处撒到台上,算是赏钱。那琵琶少女蹲下接过,团团一个万福,带着众女退下,诸般乐器却都留在了台上。这蟾宫会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接下来是潘楼瓦子诸般杂艺表演,先上来一个扔火圈的汉子,将三支点燃了的火圈抛向高处。每支火圈只有两拳大小空隙不曾着火,只见那三支火圈上下翻飞,夜sè里如金环一般耀眼,汉子毫不慌乱,随落随接,随接随抛,半分不错。引得众人喝彩,也有赏钱。
一时嘌唱、打鼓、盲词等等依次上场,屡屡掀起高cháo。间歇间也有畅chūn院的一些歌jì上台表演,都是弹唱些名家词调,从温八叉到时新的当朝礼部侍郎同叔,都有表演。每到快意处,彩声高涨。赵元亿、赵允升叔侄更是大把赏银不断。
一会儿来了个说部的先生,说的却是一段《西游记》里师徒四人过子母河的故事,《西游记》这一段本就语言诙谐,由这个先生叫孙多嘴的说来,添了许多俚语浑话,更是逗得人人前仰后合。本来这段书畅chūn院是安心要请京城第一名嘴钱孝仪登场的,不知何故,那厮只推故不来,只好求其次请了这个孙多嘴。也算是蟾宫会小小的缺憾了。
孙多嘴说完西游,就有人搬上一张屏风。后面设下桌椅、醒木、折扇、湿巾等物。上来一个秀士,团团一躬,转身屏风后面。这是要表演口技。虽有楼上环绕观看,但这时专门熄了屏风正上方的灯笼,倒也看不见那人在后面如何表演。
少顷,醒木一响,四下安静下来。先是听到一个男子鼾声大作。旁边有一妇人不耐,摇床阻止。稍安,又闻老鼠入房中声。外面一时猫叫,老鼠慌乱躲避,吓到妇人。那男子醒来轻声安慰。渐渐软语调笑,妇人腻声迎合,又有亲嘴之声,解衣之声,皮肉相扑之声,诸般声音杂错相陈,如在目前。听得人人会意而笑,摇头赞叹。俄尔一声火起,只听烈烈风响,劈劈啪啪似有木器着火。妇人惊呼,男子翻身下床逃窜。一时百千人齐声呼喊,又有四门水龙灭火,小儿哭声,老人喘息声。男女相寻声,车轮声,一下子全部涌出。
刚开始院中各人还微笑倾听,渐渐有些神sè便不对起来,忍不住伸头四顾。有几个甚至已经起身准备逃走。正听到要紧处,啪地一声。百千样声音顷刻消失无踪。再移开屏风,还是一桌椅、醒木、湿巾同那一人而已。
这下子喝彩声连天价地响起,银子铜钱如雨点般洒向台上,纷纷向这位技艺高超的艺术家表示最实在的敬意。
演出到这时候,已经过去快一个半时辰了,天sè已近亥时。随堂的小厮们跑上前去搬动屏风等道具,重又将灯笼点亮。好半天都在没有其他的表演。众人知道,好戏就快登场了,又提起jīng神等待。
果然过了一会儿,伴随着一阵阵轻柔舒缓的乐声,刚才出场的十二个白衣少女拥着一个淡黄衣衫的女子从回廊缓缓走来,人声登时一阵低呼。
那女子婷婷嫋嫋登上台中站定,双手护在腰间,专朝赵元亿赵允升那一桌福了一礼,抬起头来,只见她头上梳了一个双环髻,两三只珠翠点染,身穿淡黄广袖合欢襦,腰细青罗丝带,凤眼含chūn,朱唇一点,纤腰盈盈,双峰饱满直yù破衣而出。微微一笑中,稍一顾盼,满院男人俱都心中一跳,心道:她看到我了,她看到我了!
正是畅chūn院行首朱七七。
赵允升白天已经同她娱乐了一下午,这时候再见到,想到她白花花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又有冲动。
朱七七轻轻一个袖手转身,端的风姿无限,来到筝前坐下,也不说话,左手戴上指甲,伸手一拂,筝声叮叮响起,仿佛有了生命似的,清脆跳跃。
这女子凝神伸出双手,勾托剔抹,曲声响起。这才轻启檀口放声唱道:“林花谢了chūn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却是南唐李后主的名作。
一曲唱罢,尾音几不可闻,只觉余音袅袅,有绕梁之意。好半天众人才反应过来,反倒不似刚才看杂耍那样喧闹叫好,而是微微几张,不停叹息。这声音太美了。
朱七七一曲唱罢,起身离座,又走到台前万福,柔声道:“奴家今rì多谢诸位贵客莅临鄙院,托了小王爷的福气,奴今rì能得以侧身此会,三生有幸。奴家年幼时,曾得柳郎君赋词一首相赠,平生引以为幸,今rì献丑,唱来与诸位贵客助兴。”
说完回过身去,复又弄筝起调,轻轻弹起。
筝声舒缓,歌声清越,只听朱七七唱道:“有个人人,飞燕jīng神,急锵环佩上华裀。促拍尽随红袖举,风柳腰身。
簌簌轻裙,妙尽尖新,由终dú lì敛香尘。应是西施娇困也,眉黛双颦。”
正是一曲《浪淘沙令》。当年柳永初见时相赠的小词。
京中传言,畅chūn院行首朱七七,年十三时,曾得柳三变北上一顾,以为北地胭脂,此女亦翘楚也。顾留此一阕《浪淘沙慢》以赠之。那时柳永声名已显,得一词则身价陡涨。
谁料柳永在京并不多时,便乘舟南下,如今数年之间,只流连于江南吴侬软语之地,温柔脂粉之乡,未曾踏足汴京。是以人人皆知他吟咏过朱七七,却再没听说过第二人。
这首词是朱七七的压箱底货,轻易不肯唱与人听的。只因为今天这个蟾宫大会,一要显出自家的风采;二要护住畅chūn院的艳名;三要唱给自己的第一大恩客小王爷赵允升听到,免叫他喜新厌旧,推倒雪里梅后不理自己。所以才抖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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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雪里梅的玉田
》一时间满院子彩声大作,更伴有四方小厮扯开嗓子唱道:“潘大老爷赠七七小姐金瓶一对;周大官人赠七七小姐护耳双龙琉璃盏一对;陈老爷赠七七小姐李邕行书《洛神赋》一卷”声音此起彼伏,蔚为大观。
连渤海郡王世子高双卯都临时赠了赤金二十两,算是最俗气的了。
赵允升大秋天的轻摇折扇,煞是得意。他倒不用送什么东西,只要看着自己相好如此受人追捧便够了。一边欣赏如此热闹的场面,一边回思方才的**之欢,一边又想起最后还有一个雪里梅,才是自己今天最终的目的,忍不住嘴唇一阵cháo湿。
朱七七得了许多相赠,只得躬身团团一福,便由诸女子搀扶簇拥而下,背影消失在人们的目光中。
畅chūn院的行首一走,院子里的小厮丫鬟们便好似没了jīng神,连台子上也不收拾了。就这么歪歪地等着最后一个节目——雪里梅表演。
原先朱七七曾同老鸨朱婆惜反复商量,到底是先上还是后上,最后决定,朱七七先出场。要以主场优势先声夺人,让宾客们先对自己有了绝美的印象,然后故意叫台上狼藉一片,小厮们不再出力,显得凄冷起来。那雪里梅就是天大的本事,今夜居人篱下,也翻不了身的。所以才故意让雪里梅唱个压轴,好让她出丑。
果然。嘈杂声中,没了曲声相伴,只有两个丫鬟双双走到台上,左右分别站了,显得孤零零的。众人心知雪里梅要出场了,也都渐渐放低了声音要看。
等四周没了消息,也是从回廊里懒懒散散出来一个女子。白衣白裙,头上只有一只明铛悬挂,再无余饰。方才看朱七七头饰本来就已极少。在看这位,几乎就算是寒酸。
可是说也怪了,就是这么个懒散的身姿、简约的打扮缓步出来。竟给人一种别样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只见她如风摆柳一样上得台来,随随便便这么一站,顷刻一阵风起,吹得衣袖飘飘,灯下一树梨花般摇曳生姿。
雪里梅双目似闭似醒,微微一张,满院人顿觉如流星划过一般的耀眼,双唇似闭非闭。仿佛有说不尽的话儿拥到喉中,让人不由自主着急想听到她的声音。
她忽然微微一笑,座中诸人尽都呆住。连最没心肺,刚才一直在大声笑闹的赵家老九赵元亿都忽然感到猛地一阵心痛。原来那笑容里不是欢愉,而是数不尽的落寞和嘲讽。是一种发自内心,无法伪装的疲惫和惆怅。在这如白昼的灯光之下,微风吹来,显得如此柔弱而又倔强。让人不能不从心底里疼她、怜她,想将她搂入怀中用心呵护,却全然起不了半分邪念。
“方才朱行首唱了两阕。奴家专致名院,不敢慢待诸位宾客,便唱三阕,表表心思罢。”就这么随便说完,转身盘膝席地坐下,混不管台上已然脚印杂乱不堪。
这时台下小厮走上,递过一张古琴,雪里梅接过,横在膝上,玉颈微低,兰花轻启,仙翁仙翁地弹奏起来。
“梅花似雪,刚被雪来相挫折;雪里梅花,无限jīng神总数他——”唱的正是前年梁丰送给她的那首《减字木兰花》。唱闭,还不待众人喝彩,就听她好似自言自语道:“那rì梁丰玉田公子去到奴家缀锦楼上,一见奴家眉心朱痣,便填了这一阕《减字木兰花》,呵呵,传语东君做主人。可不是么,奴家从那rì起,心中便认了梁公子这个主人!”
说完好想是凝思什么,接着又自顾自弹唱道:“彩云易向秋空散,燕子怜长叹。几翻离合总无因,赢得一回儯u一回亲。归鸿旧约霜前至,可寄香笺字。不如前事不思量,且枕红蕤欹侧看斜阳。”
“这一阙《虞美人》,又是前几rì他专门替我作的,说尽相思,还不如不相思!说道不相思,却端的又相思无尽!”
台下四周一个个张大了口,瞪大了眼,任她表演,却连气都不敢大声喘息了。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在清冷的秋风中,孤独坐在台上,手抚琴弦,竟然痴痴出神起来。双眼空洞洞地望着前方,忽然不知道想起什么欢愉,竟开颜一笑,恰如chūn风拂过。复又低头,弹起第三阕来:“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首,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却是一首《卜算子》。
“他对我说道,便是做一只无人怜爱的孤鸿,也要心自高洁,哪怕难觅知音,也莫随波逐流,随意而栖!”
满场无人应声,只是有的人面露同情,有的人心生惆怅,有的人抬头空想。更有一些原本是畅chūn院的女子,居然泪痕满面起来,不知被她说动了什么心事。
这时雪里梅轻轻抱琴站起,居然还顺手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松松地笑笑道:“大雪纷纷庆丰年,官民相与得心闲。除此之外浑无事,好趁青chūn见玉田。诸位客官,奴家方才弹唱的,便是今科探花郎,人称‘好趁青chūn见玉田’的梁丰梁公子所作。可还过得去么?”说完咯咯两声轻笑,在这秋夜,如同chūn风吹皱了碧水般撩人心扉。却抱了琴,转身便要下台而去。
前后两个行首的比拼,这会儿高下已经判了。且不说柳永送给朱七七的那首小词,虽不能说不jīng妙,却明显属于酬酢之作,可见浪子心迹。而雪里梅一气所唱三首,句句和情涌出,发自肺腑,其中的无限惆怅、无尽深意,岂能是柳永那首词能比的?
就算不比这个,比弹奏,一个琴,一个筝,雅俗可见;比身份,一个浪子,一个探花,高下不同;比歌喉,一个曲尽委婉,一个随心所yù,张弛分明。随便哪一样,都是雪里梅赢了!
刚才朱七七唱完,满座都是喝彩和打赏,如今雪里梅唱完,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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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雪里梅花
“慢着,你左一个梁玉田,右一个梁玉田,说完了,这就要走了么?”
一声冷笑,赵允升开口道。雪里梅将手里的琴递给锦儿,转过身子好像很诧异地问着他道:“王爷,奴家该唱的已经唱过。还要作甚?”
“呵呵,也没什么。今rì本王开这个蟾宫会,原是为了开心而已。所以专请你来,果然大增光彩。今夜小王兴致颇好,想共你一夕之欢,如何?”
他这话一说出口,马上招来一阵嗡嗡声。见过愣的,没见过这么愣的,堂堂小王爷,大庭广众说出这等话来。真是没教养之极。从来烟花柳巷,讲究一个piáo情赌义,你便是喜欢人家,也该换个说法,咋恁地粗鲁呢?楼上楼下刚才听了雪里梅的唱,那叫一个沉醉、崇拜、心疼,已经成了她的粉丝。这时候不免议论起来。
“王爷恐怕是搞错了,奴家是歌伎,可不是娼jì,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雪里梅好像也不动怒,只是淡淡解释道,还敛衽行了一礼。
“跟我这里,就不分彼此了。本王铺下偌大场面,又有这许多客人在,遮莫不给我这个面子么?”赵允升好像还是很有风度的样子,貌似潇洒地笑问道。可是话里眼中,尽是威胁。
“王爷这话好生奇怪。你自己要摆排场,要交朋友,关奴家什么事?我凭什么给你这个面子?”雪里梅笑道。
赵允升一下子愣住说不出话来,他压根儿就没想过雪里梅敢如此拒绝自己,简直是大嘴巴扇过来的感觉,满脸火辣辣的。
“放肆,你区区一个倡优,猪狗一样的东西,敢同王爷这般说话,遮莫是不想活了么?”忽然旁边一人插嘴喝道。高双卯侧目看去,原来是夏安期少爷。这厮一从高双卯他们来到,便直接被赵允升无视。一心想着找个什么机会出出风头。别被小王爷冷落了。这时候瞅准时机,立刻训斥雪里梅。
“这位公子,你要奉承你家王爷,可莫拿奴家一个区区倡优作法。不是奴家夸口,就凭你,要不是今rì凑巧,怕是今生也不用想我正眼瞧你一瞧。”雪里梅孤身一人就这么闲闲地站着,嘴上却毫不容情。说完蔑视地一扬下巴,转过头去。
夏安期立刻就抓了狂,怒吼道:“贱婢作死!”上去就要动手扇耳光。才走得两步,忽然身后一股大力拽来,夏安期身不由己往后急倒,一个仰八叉摔在地上。只见石小公爷冷冷看着他道:“你好赖也是个爷们儿,在这里耍威风么?”夏安期一见石宁目光,登时吓得做不出声来,只好自己爬起。灰溜溜地站到一边。
这时高双卯轻轻在赵允升耳边说道:“王爷,要不这就算了吧,人家不肯。这大庭广众的,拉扯起来,面皮须不好看。”
“哼哼,高兄弟,咱们一向少有亲近,你却不了解本王的脾气,我看上的人,她走得脱么?”赵允升冷笑两声,啪地一声合上扇子。斜着眼便朝雪里梅走去。这时满院子的人都有些紧张起来,看来这个疯子王爷要耍横了,这里谁敢惹他?那雪里梅多半今晚就要遭这厮的毒手。许多人要想帮忙,却不敢出声阻止,只好干着急。
赵允升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来到雪里梅面前。正要伸手去摸她的脸蛋。忽然见雪里梅手腕一翻,不知何时手里竟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哇地一声,四周都惊爆了,楼上的乱纷纷挤在栏杆边,楼下的确涌上几步便即定住。赵允升倒被吓得噔噔噔后退不已。口中喝道:“你要做甚,你要作甚?”
连二百五王爷赵元亿也吓了一跳,急忙吩咐下人“快上去拉住,快上去拉住!”王府家人就有几个冲了上去,要夺下雪里梅的刀子。
“谁再过来一步?”雪里梅喝了一声,手里刀子伸出,抵住自己的脖子。那意思,再有人上前,便要血溅当场了。
“后退,快后退!”杨文广、石宁等急忙叫道,高双卯上去一把拖住赵允升就向后退。这三人一个劲地大喊,赵家来人只好慢慢退后,让出一个圈子来。
赵允升见她用刀抵住自己的脖子,心里稍稍安稳下来。原来不是想刺杀本王啊,吓了老子一跳!立即又恢复了一脸凶相,狞笑道:“雪里梅,本王看中,你却恁地不识抬举,还敢行刺本王。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
“小王爷,奴家一个贱婢,岂敢对王爷不尊?哪里敢行刺了?只是王爷今rì步步紧逼,无奈得紧。奴虽身在风尘,也将名节看得甚是要紧,图个自保罢了。王爷还是不肯放过奴家么?”雪里梅双手持刀,只露出明晃晃的刀尖在颈中闪耀,两眼平静看着赵允升,毫不害怕。
“放过你?今rì你死了便罢,否则——”这时候满院子的人看着,赵允升的面皮再也下不来,已经不考虑耍流氓了,只要出了一口恶气。堂堂王爷,被这贱货耍弄得好生狼狈。
“奴家可不敢死给王爷看,没的损了王爷yīn德。以前曾有人说过,奴家只是眉心一颗红点,算不得雪里梅花。今rì正好,几位王爷贵宾,满院子的客人都在,烦请大家做个见证,从今往后,奴家便做个真正的雪里梅花——”话一说完,雪里梅双手一抬,刀尖移到脸上,只见她微微一用力,刀子便从左眼上缓缓划下,斜过挺直的鼻梁,直拉到右边嘴唇下。霎时一缕殷红的鲜血便顺着刀尖流出。
“哇”地一声,锦儿和缀儿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小姐!”雪里梅却毫无表情,任由鲜血点点滴滴顺着脸颊淌到衣上,手中,地下。
她本来肌肤如雪,又是一身白衣,现在一道鲜血留得满脸都是,衣上也斑斑点点尽是殷红。当真如雪里梅花一般,却看得人惊怖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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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鸡肠、鸡血、猪尿泡
八月二十rì的畅chūn院蟾宫大会最后在一片乌烟瘴气中结束。缀锦楼行首雪里梅刚烈无比,勇拒楚王世子以势相逼,不惜自毁容貌。一霎时群情激愤,那赵允升还没说话,也不知楼上那个泼天大胆的piáo侠忽然飞来一只茶碗,不偏不倚正砸在夏家公子夏安期头上。这厮一声惨叫,护住脑门,也是鲜血直流。只是雪里梅刀伤在前,他的流血却变成了东施效颦。不但没人同情,反而幸灾乐祸。
茶碗砸下,杨文广在一旁大惊,高声叫道:“保护两位王爷!”畅chūn院登时乱作一团,赵家来人纷纷向两位主人靠拢,而一同看晚会的渤海郡王家、卫国公家、三关杨元帅家也有许多家人,一拥而上挤在一堆,又拉拉扯扯滚雪球似的朝楼上奔去,要捉拿行凶之人。于是跟着楼上诸位玩家生怕惹上自己,忙不迭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跑乱撞,有的要冲下楼回家,有的要回屋子扯被子盖了装睡,有的正喝得晕晕乎乎,不知避险,反而拍掌顿足高声叫好。
可是过了好半天,也没见有谁闹事。只有召集大会的主人家自己慌乱,渐渐地平静下来。众人再寻找雪里梅时,早听说方才看见在人堆里被裹挟着已经出门而去了。砸茶碗的人也找了出来,原来不是piáo侠,只是一个畅chūn院里的小厮,在楼上穿梭服侍之际,也不知被哪个看热闹的一挤,无意中撞到一盏茶碗飞了下来,幸亏没伤了王爷。
可恨是在畅chūn院里,赵允升满肚子火无从发泄,只好恨恨出了大门,气急败坏之下,便yù去缀锦楼继续同雪里梅过不去。这时候九王爷赵元亿倒是清醒了,劝阻道:“算了允升,别去了。今rì之事,却是你的不是。那雪里梅已经破相。你再去闹,又有什么好处?还是回府休息吧,想想明rì怎么过了宗正寺那一关。为了个女人闹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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