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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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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刘娥冷笑说道:“吾不该用此言语对老臣,尔等老臣用那种语言对吾,便天经地义了么?”
    刘筠颓然跪在地上,孤零零的,那样子说不出的凄凉。
    “刘子仪,既然话已至此,吾也不来为难你了。如何自处,你自便吧。”
    如同一道霹雳击中刘筠一样,老头全身忽然一震,这才反应过来。颤巍巍伸出双手摘下自己头上的进梁冠,俯身放在地上,站起来双手朝上行了一礼,转身向殿外走去。
    那一刹那,赵祯忽然伸出手来,仿佛要开口叫住刘筠。不知怎地,又难过地把手放下,只好看着他苍老的身躯消失在视野。
    王曾在旁边看得五内俱焚,痛苦万分。终于把心一横,也要跪下辞官而去。谁知刘娥忽然道:“王曾,方才刘筠对答,你也听得清楚。现下你若要辞官要挟,哀家也不拦着。只是今rì之事,史官记了,孰是孰非,哀家也在其中,只等千秋万世之后,由人评说罢了!”
    王曾身子一僵,刚要跪下去的双腿,只好硬生生停住。当真是不知所措。
    “诸位大臣,还要要说话的么?”刘娥冰冷冷的声音传来,一片寒噤。
    “退朝!”两个字说完,也不等赵祯动作,自己站起一转身,消失在殿后。
    这一早上饱受震撼的赵祯,直坐到满朝文武全都散去,才被李石彬连声叫醒,才愣愣地回到寝宫。
    四下无人,只有赵祯独自坐在龙床上发呆,李石彬立在地上服侍。只见他越想越难过,怔怔地两眼竟然流下泪来,口里说道:“王师傅他们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李石彬见状,急忙跪下,也跟着哭道:“官家保重龙体要紧啊!”
    “唉,石彬,朕非为自己伤心,实在是,实在是——。”迟疑半天,终究说不出口来。李石彬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敢多说。只好小心服侍,舒缓他的情绪。
    赵祯今天看了一场大戏,终于领教了什么叫天子之怒。虽然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子,可大娘娘忽然爆发出来的那股滔天气势,硬生生压住了满朝官员的声音。让他深切体会到,为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人为了这个位子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为何那么多宫墙血腥,那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原来权势二字,端的如此痛快淋漓。
    他居然没有被大娘娘的气势吓得不敢多想,反而是对这项最高权力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向往!忽然想起,上个月梁丰回京和自己见面时说的一番话,这时候忍不住就要马上传旨,命他即刻回京觐见。
    还是李石彬拦住道:“梁丰才去不久,又要召回。旁的不说,今rì才出了那么大事,若他贸然回来,必定会有人疑心,还是别妄动的好。
    赵祯马上醒悟,便改召见为笔谈。立即亲笔写信,着人即刻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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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查清又能如何?
    259、查清又能如何?
    信送到时,已经是初更。梁丰正准备和小嫦上床歇息,听到永叔匆匆来报,说京里有人送急信来。梁丰重新起床来到二堂接了信。信使黄门话都来不及多说,只道是禁中送来,其余不知。梁丰心里沉重,吩咐永叔打了赏钱,自己携了信回内宅阅看。
    灯火明灭,梁丰的脸sè也是yīn晴不定。小嫦看了疑惑,披衣起身道:“是谁来的,又有什么为难事了?
    “官家来的,说是今天朝堂大闹了一回。”
    小嫦听了,有些心惊,不敢多问,赶紧起来给他新沏了茶,自己去休息。
    梁丰思考到半夜,不住地设想一切可能发生的连锁反应。最后他也只好承认,自己无可奈何,历史走了样,一切预先布置便无从说起。只好提笔给赵祯赶紧回了一封短信,老实承认自己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看不透形势,实在帮不了忙,请他老人家自己见机处理。
    写完出门叫起永叔,命他连夜赶路回京,设法把信送到。
    第二天一早,梁丰便叫来邓圣,嘱咐他赶紧做些机密事情,原因却不说明,而且连秦邦业也没告诉。邓圣知道一定有了大事发生,也不多问,答应而去。
    转天就传来消息:朝廷下诏,除御史中丞刘筠以龙图阁直学士致仕,刘筠却坚辞不奉。朝廷连下两诏都被辞还,便准许他以布衣辞官,回乡讲学。
    按惯例,大臣致仕,朝廷是要给个比原官职高的虚衔以示恩宠的。可是这回刘娥彻底翻脸,只是随便给了个直学士的名头打发,以其说是恩宠,不如说是打脸。刘筠当然坚决推辞,宁愿一身白衣,也要留个名头在江湖上。
    君臣之间闹成这样,还是大宋开国以来所未见,于是天下哗然。
    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朝廷下了第二诏,参知政事王曾庭对不当,举止失措,夺去现职,以集贤院学士知河南府。
    令人好奇的是,参知政事和御史中丞两个位置同时空着,还没有决定谁来填补。
    “玉田,玉田!”梁丰正在慎思堂署理公事,门外邓圣叫道。一旁伺候的陈安赶紧出去把他迎了进来。梁丰放下笔,抬头问道:“啥事?”
    邓圣看了陈安一眼,道:“你交待的事。”梁丰对陈安说声“你先下去吧。”起身离开书案,同邓圣并排坐下:“说罢。”
    “一夜一早接连密审,已经查出,是男监的丁大元和女监的余张氏二人,都是接了金大嘴的令,先死柳氏、再死赵守正。柳氏的是自杀,据说是她还有什么重大把柄在金大嘴手里,没奈何,只好死掉。赵守正却是几番自己下不了手,丁大元帮忙结果。”邓圣喜道。不管是否拿到金大嘴,这案子终于破了。
    梁丰又问了他详细经过,沉吟不已,柳氏有什么重大把柄能捏在金大嘴手里,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柳氏败露那rì,她的女儿就先失踪,定同金大嘴有莫大干系。现在看来,这个王八蛋还真就不是一般的图财那种有组织犯罪集团。
    这时邓圣好奇问道:“为何早些不审,一直压着。昨夜又忽然要查问?到底其中有何干系?”
    “老兄,你可别问了,知道得多,又不是好事。”
    邓圣翻了翻白眼又道:“那这两人如何处置?按律该当问斩的。”
    “唉,先收着吧,单独关押,好生看守。估计也没人会来灭口了。你先发个命令,全县紧急搜捕金大嘴,再补个海捕公文,五天后送京提点刑狱司。我呢,这就写封密信,加紧送进京交给刘川,看看他能不能帮忙查一查那厮的下落,要是再查不到,也许这两位也只好做个糊涂鬼了。”
    邓圣点点头,又觉得不对,疑惑道:“既然要查,又何必五天后才送,一道办了不是更好么,时间一错过,要是那贼知道,岂不是打草惊蛇?”
    “这不就是要打草惊蛇么。这点玩意儿你还看不出来?我就是怕金大嘴那厮牵扯到哪位你我也惹不起的大人物,到时候咱们吃不了兜着走,不如卖个人情,敲锣打鼓,送他跑得远远的,就算这是个糊涂官司罢。”梁丰有些垂头丧气说道。
    邓圣想了想,点头道:“也是,眼看这事越闹越大,咱们区区一个县,还真收拾不下来。不过,你不是有官家宠眷么,还怕谁?”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官家如今也只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摆设。要等他掌权,且不知哪一rì呢?”
    梁丰和邓圣鬼鬼祟祟谈话过了三四天,京城名园畅chūn院里,老板娘朱婆惜正在小阁秘密地同一个汉子吃酒。那汉子特别好认,黑面大嘴,赫然就是封丘县遍寻不着的金大嘴。
    “他祖母的,这些时rì,可把老子憋闷坏了。成rì躲着不得见光,这张大嘴里也要淡出鸟来。今rì要不喝光了你这坛酒,俺这金字可要倒过来写!”金大一边喝干一碗,一边又抹嘴骂道。
    “小声些吧,可没两三个人知道你在我这里。也是看你憋得可怜,才把你偷偷接上来。”朱婆惜又给他斟满酒碗笑道。
    “最近我细细听来,你这院子生意不差啊。不是说前些时rì那个什么雪里梅来搅了场子,七七小姐落了下风么?嘿嘿,可惜,身在畅chūn院,却一丝荤腥也不曾得见,没得枉住了一场!”
    “呵呵,再也休提那个雪里梅。好端端地已然赢了,只是抵死不从那个白痴小王爷,生生把自己相貌毁掉。我那宝贝七七本就不比她差,如今岂不是又更上一层?生意倒比先前还要好些哩。”朱婆惜有些得意。转瞬又道:“我说,这几rì风声又紧,听说封丘县马上又要发来海捕公文缉拿你。你且忍过这段时rì,等过了风头,我再安排个红红的姑娘,让你松快松快!”
    “我就要七七,好不好?”
    “做你母亲的chūn秋大梦,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么。如今除了那个小王爷,别人岂能近得了身?别以为你一个县有些银钱的泼皮,便是那些学士尚书前来,也休想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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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赵祯大婚
    260、赵祯大婚
    金大嘴听了朱婆惜骂,也不介意,只嘿嘿两声,继续吃酒。俄而想起一事,恨声道:“那个雪里梅,也真他的活该。她不是同梁丰相好的小娘皮么?看她如今破了相,梁丰那条死不了的野咋种心疼不心疼。唉哟,嘶——,这肚子怎地恁痛,想是今rì忽然油大了,可有些承受不住!”
    金大嘴一边说,一边揉揉肚子。
    这时朱婆惜见状,急忙柔声笑道:“怎么,恁地没福,才这几个小菜便要闹肚子么?来,再喝一碗,煞煞肠子里的虫儿!”
    金大嘴勉强笑笑端起碗来,又喝了一碗。才放下碗,忽然又是哎哟一声,黄豆大的汗珠满脸都是,痛得弯下要去直不起来。哼声咒骂道:“今rì怎地,痛得要死啦!”
    朱婆惜也笑着弯下腰去帮他揉着肚子,一边轻轻道:“好大郎,你这不是痛得要死了,是真的要死啦!”眼波盈盈,居然还流露出些年轻时的风采。
    金大嘴专心和肚子痛搏斗,没注意她的话,这时喘息着侧耳对她道:“你说甚?没听清楚。”
    “我说你是真的要死了。主公吩咐的,否则你今rì焉能有此好酒畅饮?呵呵呵呵。”
    “啊!你这老猪狗——!”金大嘴这时候已经痛得吃不住,声音都扭曲了骂道,挣扎着伸出手去,想要扼住朱婆惜的脖子。
    朱婆惜早有防备,伸手一推,站起身来冷冷笑道:“大郎,却不是我要狠心害你,实在是你行事差池,不该让柳氏露出破绽来,便是神仙也救你不得了。安心去吧,切莫怪罪奴家。”说完悠悠转身走开几步,再也不看金大嘴一眼。
    金大嘴这时哪里还有进气?渐渐地口耳眼鼻中俱都渗出血来,脖子一扭,瞪着两眼断了气息。
    朱婆惜见他气息已绝,冷笑一声,这时候才从她身后窜出一个人来,腕间还藏着一把白晃晃的刀子。笑道:“这厮如此贪嘴,倒省了咱们许多麻烦。”原来他们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灌不了酒便要直接动刀子的。
    “嗯,可要收拾赶紧喽,别露出破绽。还有,那个丫头也不能再留在此处,我写封信,你安排把她送走罢。”
    “放心,一定办得妥妥的。”
    时光倒回三天前,也就是朝会散后,丁谓家中。
    任中师陪着丁谓书房坐定。此时笑道:“毕竟是相公妙算,今rì王孝先栽了这个大跟头,怕不是三两年内,休想翻身了。只是,相公,不让我们说话,岂不是将来要让别人抢了风头?”
    任中师还是有些疑问。这天的行情看起来,太后她老人家身体硬朗,气势蓬勃,剪刀嘴一出,端的杀得王曾一系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连小皇dì dū被吓着。这么好的行市,白白放过,岂不是有些可惜?
    “你以为今天顺了太后就有好处吗?”。丁谓斜眼看他说到,很是不屑他的目光短浅。
    任中师惶恐起来,又不知哪里错了,懦懦地不敢出声。
    “今天太后大胜,那是因为她暂且占了一个理字。又恰好王曾昏话迭出,这才被压住。没注意吗,退朝时,文武多有不忿之sè,不敢说罢了。你今天要是多口讲一句话,明天马上被他们鸡蛋里挑骨头,找岔子上弹章骂死。”
    “是,下官莽撞,下官莽撞!”任中师反应过来,急忙认错。
    “也没什么,是个人都会起趁火打劫之心,老夫刚才也差点没忍住。不过想想,还是不开口的好啊。别看官家今天不出声,可就凭刘筠下殿时他那么一抬手,太后从此可就给记下了。什么母子无间?哼哼,且把今年过了,谁胜谁负,便能瞧出端倪。”
    “相公英明,下官愧不及。不知今rì刘筠一走,这御史中丞,相公可有人选?”任中师赔笑着问。
    丁谓心里明白,他是希望选个自己这边的人上去,那么他这个右正言也好顺势向上挪挪。都好几年了,还是个正七品,等得有些烦闷。
    沉吟良久,摇头道:“没有,此时此刻,这个位子恐怕也由不得老夫多言,遭了猜忌就不好玩了。嗨,我心中总有一件事放不下,好生烦闷!你实话告诉我,那程琳到底是个啥来头?”
    “不瞒相公,下官确确实实不太清楚,只隐隐知道是罗都知的人。”任中师苦笑道。
    丁谓不再同他罗嗦,自己心中盘算。任中师见状,知趣告辞。丁谓浑没在意,只觉得这位程琳同志出现的时间点和行为方式都让人不太好理解,难道真的是罗崇勋找来的猪一样队友?
    同样,刘娥也在内宫气得不行。她今rì大显神威,压住了满朝大臣,可是殊无半点欢欣之意。因为她知道自己靠的事霸道内功暂时压住而已。刘筠虽然被趁势赶走,王曾也被收拾,但恐怕今后的反扑将是多种多样,防不胜防的。
    而且,赵祯当时的神情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刘娥明白,现在已经再回不到母子亲密无间的那段好时光了,剩下的,恐怕只有猜忌、提防,甚至相互间的暗战。
    好生累啊!刘娥心头一阵疲惫。如何短短一个月不到时间,竟然搞成这样?
    “娘娘,请用茶。”罗崇勋小心翼翼地端上茶碗。自己做了蠢事,这几天他在刘娥面前大气也不敢透一下。
    刘娥看着他,忽然心中一动,说道:“崇勋,你去勾当皇城司、留司,怎么样?”
    罗崇勋一听,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哭道:“是奴婢错了,娘娘如何责罚都由得娘娘,只是别叫奴婢离开你老人家啊!奴婢舍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脸都花了。
    刘娥笑道:“你想多了,哀家可没有把你发配的意思。现下吾不放心内廷宿卫事务,要你去坐镇。怎地,敢抗旨么?”
    “娘娘,你要奴婢做甚都无话说,只是这留司——。”罗崇勋哭着脸说道。
    留司是指洛阳行宫,太祖赵匡胤一直不喜欢开封,几次三番想迁都洛阳,那里有山可靠,有险可扼,不似这开封府一马平川,水陆并进,宛若一个赤身**连三角裤都没穿的女子就这么躺在北朝和党项的眼前,要多诱惑就有多诱惑。
    于是赵匡胤一直不断修建洛阳旧宫,想有朝一rì搬家过去。后来赵光义即位,便把这事给停了,再不提迁都之事。但洛阳留司的设置却仍是保存了下来。
    所以罗崇勋听到留司,便被吓得软了。
    刘娥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说一个留司便把你吓成这样,不就是为你挂个禄名么?谁要派你去了,有干当官呢。”
    罗崇勋一听,马上破涕为笑:“那,奴婢就多谢娘娘恩典!”
    “不是恩典,是让你将功折罪,今次因你多言,惹出多少事来?再不好生办好差事,可休怪哀家不念旧情。”刘娥淡淡道。
    罗崇勋早就明白,急忙跪下应承道:“奴婢一定不负娘娘托付,把皇城司看得铁桶一般紧密,凭谁泼天的本事,也休想有机可乘!”
    “好了,你下去办事吧。如今百事休动,且等着官家大婚是正事。”刘娥叹口气道。
    大宋天圣二年九月廿七rì,赵祯的册后大典正式举行。
    册封皇后,规格等同于册立皇太子,玉用珉玉五十简,装简的匣子要依册之长短;皇后的大印要用纯金,方一寸五分,高一寸,其文曰“皇后之宝”,盘螭纽,绶、缘册宝法物准备停当,匣、盝并朱漆金涂银装。
    廿七这一天,皇宫内侍、宫女全部出动,将文武百官和宗室亲属、王公大臣等站位依次排好,全体王宫大臣的命妇们则依次立于紫宸殿门外,皇后的受册宝位放在殿庭阶下朝北的位置。奉礼册宝使吕夷简、副使是晏殊,两人率领全副仪仗在东华门内等候。这一夜是不能睡觉的,只能就这么干巴巴等着。
    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八rì一大早天不见亮约丑时二刻左右,百官常服早早就要进宫,礼直官、通事舍人先引丁谓、寇准、李迪、张士逊、鲁宗道、张知白等进入,然后是奉册宝官,执事人到垂拱殿门就位,过了一会儿,依着时辰,礼直官、通事舍人又要领着百官到文德殿立班,东西相对。这时候出来两个内侍,从内宫把皇后册宝捧到垂拱殿??????寇准押着保册,丁谓后面跟着,鲁宗道押着皇后大印,又回到文德殿庭暂时放着。
    吕夷简、晏殊就位,寇准站到他两人面前,朝西喊一声“有制”,赞礼典仪跟着便叫“再拜”,于是大家都跟着磕下头去。这时候赞礼典仪宣旨道:“赠平卢军节度使郭崇孙女册为皇后,命公等持节展礼。”吕、晏两人赶紧再拜接受主节??????这是外面闹哄哄的礼仪。
    里面则是内侍引着内外命妇入就位,然后内侍押班阎文应请皇后服祎衣,小张、小王两位美女也要在隔壁房间里换好衣服。吕夷简、晏殊捧了宝册、宝印进来,朝北面跪下道:“册宝使吕夷简、副使晏殊奉制授皇后册宝。”说完又趴下磕个头,站起来退了出去。??????内侍赞引着皇后站在庭中北向位,两个内侍出列,一个跪着取册,另一个跪着取宝??????下面内侍喊一声“有制”,皇后郭氏便拜了下去,然后如同击鼓传花一般,内侍将宝册双手递给皇后,皇后接过,转身又递给身边内侍,宝印交接也是如此。完了再磕一个头,这位郭皇后就可以升座了,下面便是一同进宫的张、王两个副娘娘领着内外命妇给皇后跪下行礼,礼毕,内侍引导皇后离开宝座,回到紫宸殿内阁换了常服,又出来谢过皇帝、皇太后。
    刘娥端坐正中,受了儿媳妇大礼一拜,微笑道:“虽是天家,也如同寻常百姓夫妻一般,要谨守妇道,侍奉官家。你今rì起执掌六宫,母仪天下,且不可失了体统,知道了么?”
    小皇后沉肃着脸应道:“是,臣妾知道,定不负母后嘱托!”转身又朝赵祯行了一个常礼,赵祯却没什么话好说的,只好笑着虚扶一把,算是打了招呼。
    这仪式复杂,累了许多时候,已经rì已过午,百官们也在东门外上完贺表。皇家大摆筵席,招待一群大臣们吃喜酒。与此同时,天下给假三天,万民庆贺皇帝大婚,至此京城内外,大江南北,无不张灯结彩,万民欢腾,大宋终于迎来了新任皇后。
    此前奉命出使北朝的薛奎也带着契丹使节回到大宋,包括契丹、党项、角厮罗、朝鲜、吐蕃等等周边友好邻邦和属国都有使节朝贺。
    晚上,小皇后郭氏的洞房便安排在福宁殿后面的坤宁殿里。赵家号称火德天子,遇到这种高兴事,当然要里里外外挂满了火一般的红绸,点上如小儿臂粗细的红烛,又让皇后穿上红红的衮衣,等着小皇帝赵祯来洞房见红。
    赵祯心中记挂着王秀,但这点轻重还是懂的,今天可得专留给皇后。在受了百官朝贺一番后,喝了一盏酒意思意思,便在内侍带路下直奔洞房而来。
    在门口轻轻咳嗽一声,里面侍女急忙起身跪迎官家,郭氏也起身半蹲等着。
    “免礼,你们出去吧。”赵祯扶了一下皇后,下面人全部退了出去。大大的寝殿,剩下这小夫妻两人。
    起先两个在成婚之前,都是要经过上岗培训的。稍微不同,赵祯可以先找两个宫女来cāo练一下,由黄门这些外行拿本和官家商量着按图索骥。而郭氏则只能由家里的长辈女眷指导一下理论上的知识。
    前两次因为有黄门在场,虽没直接旁观,可背着身子唠叨也是尴尬,今rì赵小六单枪匹马没了临场指导,觉得轻松多了。眼前这位皇后,虽没有秀儿那样美貌可爱,但也长得仪态端庄,姿sè不俗,而且比自己都还大了一岁,看着成熟得多。赵小六才试过那滋味不就,当然很有兴致马上复习一遍。
    他也顾不得许多,轻轻牵起郭氏的手走到龙榻上坐下,两人相互凝视半晌,他嘿嘿一笑,便要替郭氏卸装。
    “官家且慢!”
    “怎么了?”赵祯愕然道。
    “虽是房阁之内,也请官家自重,当谨守礼仪才是。”皇后正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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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抓狂的赵祯
    261、抓狂的赵祯
    “啊对,有道理,那么咱们下面该做啥?”赵祯挺有礼貌的,马上从善如流。人家皇后是好心嘛,当然要听。
    “该饮合卺酒的。”小郭姑娘很认真道。
    “咱们皇家也要饮么?”赵祯不太明白。
    “是,要饮。”
    “哦,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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