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得不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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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末下午。
　　张陆让回到班里。
　　他正想起身去装水。
　　一摸水瓶，却发现里头已经装满了水。
　　而且还是温的。
　　不知道是谁帮忙打的。
　　张陆让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水机旁重新装。
　　他站了起来，刚想往外走，苏在在的脑袋就从窗户外探了进来。
　　看到他到班里了，她笑弯了眼，清脆的喊着：“让让。”
　　张陆让看了她一眼，没开口。
　　注意到他手里拿着水瓶，苏在在讨好般的开了口。
　　“温度不合适吗？我倒在手上试过了呀。”
　　张陆让收回了脚，重新坐回位置上。
　　苏在在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到他前面的位置。
　　张陆让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水。
　　苏在在盯着他，轻声问道：“你感冒好了吗？”
　　他低低的“嗯”了声。
　　过了一会儿。
　　苏在在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用愤怒的语气。
　　她拍了拍他的桌子，怒道：“你居然把我拉黑了。”
　　张陆让：“……”
　　苏在在干脆直接不要脸了：“你太过分了，我们的友谊太容易破碎了。我喊你哥哥怎么了，反正我肯定比你小。”
　　“……”
　　“就算你比我小，我看起来也比你小，我怎样都比你小，喊你哥哥怎么了？”
　　张陆让忍不住了，沉声道：“那你会被我再拉黑一次。”
　　苏在在：“……我跟你闹着玩呢。”
　　张陆让垂下头，提起笔开始写作业。
　　苏在在的心情瞬间低落，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是输入法的锅，你不能推给我。”
　　“……”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么生气干嘛……”
　　“没生气。”他道。
　　苏在在单手托着腮帮子，闷闷的说：“在总今天特地来给你装水，你还给在总脸色看，在总觉得很心塞。”
　　张陆让：“……我没有。”
　　苏在在还想说些什么。
　　外头突然走进来一个女生。
　　她看到自己位置上的苏在在，表情立刻黑了。
　　叶真欣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大喊道：“你谁啊，能不能别乱坐别人的位置啊？烦不烦！”
　　苏在在突然被这样一吼，完全懵了。
　　她立刻站了起来，下意识的道歉。
　　叶真欣完全不顾她的示弱，满脸的火气，指着椅子道：“给我擦干净，我最讨厌别人坐我的椅子了，恶心死了。”
　　周围的人望了过来。
　　苏在在被她这样激动的情绪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但想想，好像也是自己没经过她的同意就碰了她的东西。
　　那就擦吧……
　　想清楚后，她“哦”了一声。
　　然后转头看向张陆让：“你能借我点纸巾不？”
　　张陆让没动，脑袋稍稍一偏，视线跟她对上。
　　沉默了一瞬后，张陆让开了口。
　　“苏在在，回去。”
　　苏在在眨了眨眼：“你别赶我呀，我擦完就走。”
　　“我帮你擦。”他轻声道。
　　苏在在张了张嘴，想要拒绝。
　　她怎么可能让大美人去擦别的女生的椅子！
　　除非让她死！
　　过了一会儿。
　　张陆让看了她一眼，眼神带了点安抚。
　　随后补充了一句：“我晚点去找你。”
　　苏在在被他这个眼神电的晕乎乎的。
　　忘了开口拒绝，她乖乖的点点头，出了一班。
　　见苏在在出了门，张陆让才起了身。
　　他从讲台上拿了一块抹布，出门，走到厕所洗干净。
　　叶真欣在后头喊他。
　　他也像是没听到那般。
　　回教室后，看着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叶真欣。
　　张陆让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说。
　　把抹布放了回去，便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儿。
　　叶真欣转过头来，轻轻的开口：“我刚刚太激动了，不是故意的，应该不会吓到那个女生吧？”
　　想到苏在在刚刚被骂的愣了的表情。
　　他的火气莫名其妙的燃到了最顶端。
　　张陆让扯了扯嘴角，嗤笑了声。
　　“滚。”


第二十四章　
　　我也很漂亮。
　　成绩不错；　也不算穷；　性格也很好。
　　我配得上让让。
　　——《苏在在小仙女的日记本》
　　叶真欣愣了一下。
　　像是没听清；　又像是不可置信。
　　她看着他，呐呐的问道：“你说什么？”
　　张陆让倏地站了起来；　椅子发出巨大的“吱拉”声。
　　碰到后面的桌子上；　还发出“哐当”的吵声。
　　他没再理她，冷着脸往外走。
　　这么大的动静；　周围的人再度看了过来。
　　叶真欣顿时觉得难堪到无地自容。
　　她转回了身子；　趴在了桌子上。
　　想到刚刚的画面。
　　女生垂着头说着话。
　　对面的张陆让手里拿着笔，视线却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一直看着她。
　　只看她。
　　叶真欣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
　　苏在在回到班里。
　　等了十分钟左右；　张陆让的身影就出现在九班门口。
　　苏在在笑嘻嘻的跑到他的面前。
　　站到他身前才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好看。
　　苏在在唇边的笑意收了起来；　有些不解。
　　“让让，你怎么了？”
　　张陆让垂眸；　盯着她看，没开口。
　　眼睛带着细细润润的水光，深邃又迷人。
　　像是在摄人心魂。
　　苏在在想了想；　立刻反应过来。
　　她气的差点跳起来，说：“那个女生骂你了？”
　　张陆让：“……”
　　“怎么骂的？”
　　不知道她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　张陆让也瞬间有些无措。
　　坏心情一扫而光。
　　“没有。”他说。
　　“不过那个女生确实有点凶。”苏在在喃喃自语。
　　“……”她完全不听自己说的话。
　　“其实这么说吧，要我去怼她我也有点怕。”
　　“……”
　　苏在在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抚道：“你在这等着；　我去给你争口气。”
　　张陆让无言以对，想了想才道：“……你要做什么？”
　　她胡说一通，给自己打气。
　　“我跟你说；　我骂人可牛了。”
　　注意到他怀疑的眼神，苏在在继续道：“我刚刚就是不想理她，但欺负到我的人头上，我能有一百种折磨她的办法。”
　　张陆让愣了：“什么人头？”
　　“……”
　　苏在在盯着他，也有些懵。
　　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细声解释：“不是我的人头，是我的人的头上。”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劲，立刻改口：“我的朋友。”
　　张陆让：“……”
　　过了一会儿。
　　他叹息了声：“苏在在。”
　　“啊？”
　　“以后别过来了。”
　　闻言，苏在在原本振奋的心情就像是一颗瞬间瘪了的气球。
　　她的脑袋耷拉了下来。
　　鞋尖无意识的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哦”了一声，声音低到了尘埃里。
　　不知道她的情绪为什么瞬间就低落了下来。
　　张陆让张了张嘴，刚想补充点什么。
　　苏在在又开了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
　　她第一次开口问。
　　第一次忍不住。
　　尽管她知道，问出这个问题的她更烦人。
　　却还是那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苏在在不知道。
　　她在张陆让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死皮赖脸的、缠人的、让人不耐烦到了极点的，这么一个人。
　　她不敢想。
　　那样多可怕啊。
　　所有的丑态，如果在他的眼里都被放大了，那该怎么办。
　　如果在张陆让的眼里，她是这个样子的。
　　那她，该怎么办。
　　苏在在突然有些后悔问了。
　　她立刻思考着要怎样才能自然的转移话题。
　　还没等她再开口。
　　张陆让皱着眉，立刻否认。
　　“不是。”
　　苏在在抬起了头，喃喃道：“不是吗？”
　　“不是。”他重复道。
　　听到这个答案，苏在在的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嘴角弯了起来，得寸进尺道：“一秒都没有吗？”
　　“没有。”
　　没有摸脖子。
　　他说的是真的。
　　苏在在真想跳起来给他个亲亲。
　　见她情绪不再低落，张陆让松了口气。
　　但还是强调着：“一秒都没有。”
　　******
　　苏在在有底气了，立刻噼里啪啦的丢出一连串的话。
　　“你为什么要拉黑我？怕你不高兴我都不敢加回来。”
　　“而且过去找你你也不跟我说话，就知道赶我走。”
　　“现在连过去都不让我过去了。”
　　想了想，她掰着手指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又高又帅，家里有钱，成绩好，就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
　　张陆让真的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
　　“……我没有。”
　　“我跟你说，这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后面的话苏在在说不出口。
　　憋了半天，也实在说不出来。
　　她只能改了口：“我也不差好吗！我也很漂亮啊！”
　　张陆让额角一抽：“……正常点。”
　　苏在在委屈的瞪大了眼：“我说我漂亮就是不正常了？”
　　“……”
　　“你平时说我不正常我都能忍，你在我夸了我自己漂亮之后，让我正常点，这个我绝对忍不了！”
　　“……”
　　“你怎么不在我夸你的时候说我不正常！”
　　张陆让妥协：“好，你很正常。”
　　“……”苏在在完全没有赢了的感觉。
　　沉默了一瞬后。
　　苏在在再次问起那个让她耿耿于怀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张陆让犹豫了一下。
　　很快就开了口：“我没拉黑，我就删掉。”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苏在在炸了：“那不一样吗！”
　　张陆让想解释。
　　到话到口中，却变成了：“我在跟你开玩笑。”
　　几秒后，苏在在才反应过来。
　　“你说把我删了是跟我开玩笑？”
　　她这样的反应让张陆让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谁教你的？”苏在在一脸懵逼，“我跟你说，开玩笑是，你删了我之后立刻就加回来了，这才叫开玩笑！”
　　“……”
　　“现在距离你删了我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你还没加回来。”
　　“我回去就……”
　　苏在在打断他：“张陆让，你伤了我的心。”
　　张陆让：“……”
　　“你得哄哄我。”苏在在说。
　　“……”
　　“这次比上次简单，别怕。”
　　“……”
　　******
　　告诉他怎么哄之后，苏在在突然想起原本的事情。
　　“说了那么多，我差点忘了过去帮你报仇。”
　　张陆让的眉间全是忧愁，不想说话。
　　“不能打人。”苏在在喃喃自语，“那我人身攻击吧。”
　　张陆让：“……回去学习。”
　　“不行，你被骂了，我怎么能不帮你出气！”苏在在怒道。
　　他无奈到了极点：“被骂的是你。”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一直觉得自己被骂。
　　苏在在的火气顿消，疑惑道：“她骂我？”
　　“……”
　　“那不算吧……”苏在在眨了眨眼，思考了下，才说，“她估计就是有洁癖什么的，能理解。”
　　张陆让没再说什么，轻声道：“回去吧。”
　　苏在在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
　　抱着期待问道：“我还能去找你吗？”
　　张陆让站在原地。
　　背脊挺直，身姿高而清瘦。
　　蓝色条纹的校服衬得他越发的明朗。
　　“苏在在，好好学习。”
　　他再次提起这句话。
　　苏在在简直要郁闷死：“我一直有好好学习。”
　　张陆让挪开了视线。
　　随后，他轻声说：“理重和文重是隔壁班。”
　　******
　　回到班里。
　　没过多久，张陆让就把她加了回来。
　　苏在在高兴的发了三个字过去。
　　——嘿嘿嘿。
　　他没回复。
　　晚修下课，回宿舍后。
　　苏在在洗了个澡，看到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忍不住问：你不会忘了吧？
　　苏在在：那我提醒提醒你。
　　很快，那头发来了一条语音。
　　苏在在看了看周围，弯着唇戴上了耳机。
　　他的语速又快又急，像是不甘愿到了极点。
　　但咬字却清晰得很，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在总美若天仙，让让自愧不如。


第二十五章　
　　有时候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但实际上；　其实我被幸运眷顾的更多。
　　——《苏在在小仙女的日记本》
　　苏在在扑哧一声；　直接笑出声来。
　　宿舍已经安静了下来。
　　其他三人正打着小灯学习；　但也没被她影响到。
　　苏在在不太好意思，连忙收住了声。
　　她咬着唇；　忍着笑。
　　又戳了一下那个语音条；　听了好几遍后，长按收藏。
　　她把手机扔到一旁；　将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无声的傻笑。
　　过了一会儿。
　　苏在在伸手把手机捞了回来；　在屏幕上敲打着字。
　　苏在在：让让。
　　苏在在：你生气了吗？
　　苏在在：生气了要说哈，不然隔着屏幕。
　　苏在在：美若天仙的在总发现不了。
　　另外一边；　看到她的回复后。
　　张陆让拉开落地窗；　走进了宿舍里。
　　他盘腿坐在床上，思考了一阵子。
　　而后；　他抿着唇，犹犹豫豫的打了个“嗯”字。
　　还没发出去，就立刻删掉。
　　重新打了句：没有；　学习。
　　******
　　隔天，下午放学。
　　叶真欣拒绝了舍友一起去吃饭的邀请。
　　见周围的同学基本都出了教室去吃晚饭；　她起了身。
　　往五楼走去。
　　右转走进办公室。
　　正好起身准备去吃晚饭的班主任见到她，挑了挑眉；　笑道：“怎么了？”
　　叶真欣站在原地；　扫了一眼周围。
　　确定周围没有认识的同学，她才开了口。
　　“老师，张陆让跟九班的苏在在早恋了。”
　　******
　　晚修铃声响起后。
　　九班的班主任走进了教室；　提了几件事情。
　　“上周我就说过了，明天教育局的人会过来检查，男生……嗯，基本都剪好头发了，女生明天记得全部把头发扎起来。”
　　苏在在用食指勾着发尾，一圈又一圈的转动。
　　她垂着头，另一只手拿着笔在写着字。
　　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老师说话。
　　“今天值日的把地拖一下。”班主任想了想，继续道，“明天给我好好穿校服，别校服和礼服混搭，被抓到的话，你们就完了。”
　　最后，他意有所指的说了句。
　　“还有，你们现在才多大。好好学习，别想些别的东西，以后有的是时间，根本不用急在这一时。”
　　听到这话，苏在在才抬起了头。
　　视线刚好与班主任的撞上。
　　她愣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没挪开。
　　反倒让班主任主动移开了眼。
　　旁边的姜佳突然凑过来。
　　压低了声音说：“喂，班主任不会在说你吧？”
　　苏在在犹豫了一下：“不会吧……”
　　“你跟张陆让很明显吗？”
　　“你怎么说的我跟他在一起了一样。”苏在在莫名其妙。
　　“……我觉得差不多了。”
　　闻言，苏在在瞪大了眼，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
　　“哪有！我跟他说话，我们两个之间至少隔着一米，如果这算在一起了，我……我还是去死吧。”
　　姜佳：“……”
　　“你是不知道大美人有多古板，我无意间说句暧昧点的话，他就立刻生气了。”
　　姜佳完全不信：“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了！比如前天不小心喊他哥哥，他气得直接把我拉黑了。”
　　“……”
　　苏在在怂的要死：“所以，肢体上的接触，说真的，我没胆。”
　　“……”
　　苏在在下了个结论：“他像个贞洁烈妇。”
　　“……”
　　说出口后，又觉得不太对劲，立刻改口。
　　“不对，贞洁烈让。”
　　姜佳嘴角一抽：“……写作业吧。”
　　******
　　第二天一早。
　　苏在在睁着惺忪的眼，踩着拖鞋走到阳台去洗漱。
　　外头的天还蒙蒙亮。
　　空气又湿又冷，风呼呼的吹。
　　苏在在一下子就清醒了，边发抖边刷牙。
　　洗漱完后，她直接用手捋了捋头发。
　　随手一束，就绑了起来。
　　苏在在走回宿舍里，把落地窗关上。
　　看着要出去阳台洗漱的小玉，她提醒了一句。
　　“穿件外套再出去，冷。”
　　姜佳刚从厕所出来，看了她一眼。
　　然后用手指了指她的头发，说：“你把头发重新绑一下，乱死了。”
　　听到这话，苏在在拿起放在柜子上的镜子看了看。
　　“不会呀，有蓬松感，完美。”
　　“……”
　　苏在在兴致来了，开始胡说八道：“你别看我这样，我的每一根发丝，都是我精心调整、处理过的，不能随随便便改变它们的位置。”
　　“……呵呵。”一大早就这么多废话。
　　“这样会遭来诅咒的。”
　　姜佳不理她，走到阳台洗漱。
　　随后，苏在在也转身，走进厕所里换校服。
　　出来的时候，姜佳也差不多整理好了。
　　两人一起出了门。
　　六点半，饭堂的人还很少。
　　基本都已经打好早餐找了位置坐下，没什么人站在窗口前排队。
　　苏在在走到其中一个窗口前，点了两个面包。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姜佳也走了过来。
　　苏在在看了看她碗里的面条，叹了口气：“突然也好想吃面条。”
　　姜佳看了她一眼：“那我跟你换？”
　　“不用。”她拿起面包啃了一口，“面包也不错。”
　　姜佳没再说什么，垂着头吃早餐。
　　一分钟后。
　　“这面包也太干了吧……”
　　“好难咽。”
　　“你说饭堂是怎么做出这样的面包的，不敢相信。”
　　“我感觉我会渴死的。”
　　姜佳忍不住了：“你少说点话，能拖久点存活时间。”
　　苏在在立刻安静下来。
　　姜佳想了想，说：“我去给你买瓶牛奶？”
　　苏在在摇了摇头，嘴里嚼着面包。
　　半分钟后。
　　她看了一眼卖饮料的窗口，才开了口。
　　“人好多，你排回来我都吃完了。好了，你别跟我说话了，不要引诱我说话，我想活久一点。”
　　姜佳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坐到苏在在后面那排的人站了起来。
　　单肩背着书包，另一只手拿着餐盘走出了饭堂。
　　姜佳对着他抬了抬下巴，说：“那是不是你家大美人？”
　　闻言，苏在在回头看了一眼。
　　很快就将脑袋转了回来。
　　“他刚刚坐我后面？”
　　“是啊。”
　　“呵。”
　　“……你干嘛？”
　　苏在在悲愤的分析：“如果他比我先坐下，我肯定能发现他。但我没发现他，说明他是比我晚来的，然后这个角度，他肯定看到我了，却没有跟我打招呼。”
　　“……可能他认不出你的背影。”
　　“不可能！”苏在在拒绝承认，“所以我说他是个很无情的人。”
　　姜佳有些无语：“你家大美人知道你老是这样说他坏话吗？”
　　“我哪有说。”苏在在无辜道。
　　“……”
　　“这哪算，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呀。”
　　姜佳垂下头吃面，含糊不清的回道：“是吗？”
　　“当然啊，人尽皆知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说！”
　　“……”
　　“张陆让就是很无情呀，有时候我都想上去打他一顿，要不是因为他……”
　　苏在在还没说完，眼前突然现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白皙，修长，有力。
　　他漫不经心的放了一瓶牛奶在苏在在的面前。
　　而后转头就走。
　　苏在在不抬头都能认出那只手的主人。
　　而且……她也不敢抬头了。
　　姜佳把面吃完了，才抬起头。
　　注意到苏在在呆滞的表情，还有一旁多出的牛奶，郁闷道：“啥情况？”
　　“你经历过绝望吗？”她轻声说。
　　“啊？”
　　苏在在没再说话。
　　她真的没想过张陆让还会回来，还给她带了瓶牛奶。
　　看着桌子上的牛奶，苏在在伸手摸了摸。
　　热的。
　　这个牌子，好像只有小卖部有的买。
　　这样一想，他真的走的挺快的……
　　苏在在像是不敢面对现实般的，不断地在想别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
　　将吸管插进瓶口，喝了一口。
　　她觉得她的运气一点都不好。
　　每次说他坏话，都一定会被抓到。
　　******
　　大课间的广播体操。
　　每个班的学生在教室外排好队列，排好便往操场走去。
　　几个女生着急的跟旁人借着橡皮筋，胡乱的把头发扎了起来。
　　太阳已经出来了。
　　温度并不灼人，只觉得暖意融融。
　　洒在苏在在身上，亮着金灿灿的光。
　　因为身高的缘故，苏在在站在女生列的最后一个。
　　她的头发天生就是栗棕色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