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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惑江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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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士任浮久仰都尉威名,不远千里前来投奔明公。”
任浮中气十足的声音箭一般直射向楚士雄,声之箭射穿了他久远的记忆。年轻时的楚士雄就是这样昂然步入翎德殿内,那身影雄姿勃发的兀立在殿内,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重重叠叠。
楚士雄的昔日光景在任浮的身上重现,身正如松的任浮和英武才俊的少年楚士雄此时在他的眼里相互叠现着,楚士雄心中的爱慕之感油然而生。
“任侠士不必多礼,在楚某面前,一律不拘那套礼节。”
“谢都尉恩典。”
侠士任浮拱手说道,他鞘中之剑如久居洞穴的蛇从冬眠中醒来,骚动不安的发出令人战栗的咝咝响声。
“你的武艺如何,露一手给楚某看看。”
“请都尉过目。”
话音未落,只见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已从封金镶银的剑鞘里飞出。长剑笔直地高高挺立于空中,整座厅堂仿佛有电光瞬间划过。任浮将身一转,雪白的长剑随着他蛇一般的游走起来。任浮一腾越,那剑便活了,绕着他的周身翻飞腾跃。刹那间,剑光裹住了任浮,眼前只有那一片剑光,却不见任浮的身影。
楚士雄被那眼花缭乱的剑光迷得如痴如醉,往昔自己宫中护卫的刀剑生活重新浮现出来,他忍不住大喝一声:
“好!”
这一声仿佛有磁力,宝剑拖着英武的任浮凌空飞翔着,然后舒适的在地上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接着那剑光被剑鞘吸收似的,只留下任浮一个人拱手伫立在厅堂内。
楚士雄哈哈大笑,踌躇满志,得意非凡。
任浮用一柄长剑将自己凝固在几年的时间里。这几年来,连他也不会想到会有多少鲜血溅在这把剑上,并被罩上一层光芒四射的悲情色彩。
第十六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1
时间依然在流动,故事依然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
大夫人病了,就在芳菲出嫁的前两天。
青琐心事沉重的来到大院。天气有点炎热,有一阵风带了暖气从庭院里掠过,院中的槐树枝儿悉悉梭梭的响,紫色的槐花开始凋谢。前几天树上还飞舞着嗡嗡嘤嘤的蜜蜂,由于好几天没下雨,加上从房内飘出来的缕缕药腥味,蜜蜂跑了,槐花无论在地面还是在树上的,都显得憔悴,枯槁,像已入膏肓的病人。
大夫人清风秀骨的脸上有点黄,一双慈爱柔美的眼睛毫无生气,青琐还是从中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平静。五岁时某个月夜下,疯女人也是这么平静的端详过她,虽然很短暂,她还是感受了母亲般的温暖,她真的以为疯女人就是自己的娘了。静云庵里,心印师傅也曾这样平静的看过她,更加短暂的一眼,在青琐的心里,那怕只是轻轻的一瞥,她还是读懂了心印的意思,心印认出她来了!青琐深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有一个亲人在惦念着她。
大夫人看她的时间却是最长,她甚至默默感谢上苍让她时来运转遇到像大夫人这么好的人,她感到很幸福,她希望时光停滞,让她永远享受在这份关爱中,感觉着槐花瓣茶的温馨。
可是,这种幸福感却是那么短暂,老天爷难道在和她开着玩笑?如果失去了大夫人,她还能在哪里得到那份关情?她跟着小姐就要去皇宫了,这几天小姐默默的呆坐着,神同梦游,她也不敢将事情告诉给夫人,怕加重她的病情。大夫人生病的事情也没让小姐知道,她只能两头奔忙着。
“青琐。”大夫人永远这样平和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走向大夫人的床榻,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她试图用自己的微笑来安慰夫人,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伪装不了自己,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瞧这孩子,”大夫人反倒笑了,“有你这份孝心就够了,不许哭哭啼啼的。”
青琐咽住了哽声,大夫人用软弱无力的手拉住她的:“芳菲交给你了,你的担子会很重,孩子。”
“夫人放心,青琐会照顾好小姐的。”
大夫人的声音带了喘息:“到了宫里,你告诉芳菲,她若是怨恨为娘的做法,为娘的也不会怪她。只是让她明白,为娘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无能为力,就当我这个做母亲的已经死了吧…”
想是说到痛处,大夫人剧烈的咳嗽起来,接着不知哪来的劲,一手飞快的将她推开,一手用手绢捂住咳嗽。
“大夫人!”青琐扑过去。大夫人朝文嫂示意,文嫂轻轻的将青琐拉到一边。青琐万分难过的看着大夫人。
折腾了半天,大夫人才缓和下来。似是想起什么,用手示意文嫂,文嫂领悟,从内屋拿出一盒木制的小箱。
“里面有我做的槐花瓣,放着几个月不坏。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你每天喝了它,自会想到我的。”青琐接过,含了泪,身子直直的跪了下来。
“还有,芳菲出嫁那天我不能亲自过去给她梳头盖红头巾了,她的性子也孤僻,没人敢近身,你就帮我做了吧。”
青琐含泪点头,再次拜了夫人,捧着盒子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离开院子时,她再次留恋的望着树荫浓密的紫槐,槐花落英缤纷,比天香楼里的那株更茂盛更灿烂,她的心有一刹那的失落,她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它了。
第十六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2
芳菲独自站在深院之中。
夕阳隐隐落到柳府内,红色的余晖依然挣扎着不愿离开。芳菲惊讶地发现,头顶如同巨窟一般的天空,在黑夜来临之际,不是灰色的,而是失血一样的苍白。
她留恋的看着面前的满院花草,心生悲凉之情。真的是杨柳依依牵愁,畔草青青惹恨,不堪思量。
缓缓步入内室,胸中如塞着棉花一般的不畅。步到东首香梨木的琴桌旁,抚琴吟哦。
深夜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芳菲抚琴至此,悲从中来,往事纷纷在月夜里涌现。小时候被逼着背书弹琴,父亲的自私阴沉,母亲的无奈和伤感,家里人的冷漠眼神,与明雨少之又少却教她魂牵梦萦的见面,还有他的薄清冷淡…一件一件从眼前掠过。往事如烟,不可捉摸,未来又明明暗暗,不知将发生何事。况自己一个弱女子,如花似玉的容貌,也不知何时要在这乱纷纷的尘世中如花一般的凋零。
芳菲脸上的泪珠成串成串的落,抚琴至伤心处,只听那声音凄厉地从耳边掠过,呜咽了一声,便消失在如洗的夜空中。
琴弦已断。
静夜无声。
美人伏琴而泣,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小姐。”青琐的声音。那声音如寒冬腊月中一缕春风拂过,她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看她。
茶色纱帘被掀开,月光泼洒进来,青琐亭亭玉立的影子兀立在门边,衣袂随风飘起,身影飘飘忽忽。
“青琐,救我,你救救我…”芳菲突然跑过去,抓住了青琐的手肘,仿佛溺水的人在即将下沉的时候,蓦的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她再也不肯放手。
“我去找明雨少爷,”青琐帮她出主意,“让他带你走。”
看得出表少爷跟小姐的关系不一般,她提出来,小姐一定很高兴。岂料,刚说出明雨二字,小姐的脸挂了霜似的,阴沉下来。
“不许你提起他!”芳菲的表情很绝然,“我找谁也绝不找他。”
青琐为难的看着小姐,还有一天的时间,该怎么办呢?
夜深了,青琐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夜,她失眠了。
白天她要去阑池见他,她天天盼着,一想起来脸上就会发烧似的烫。还有小姐的事,她必须在一天内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两件事哪件重要?权衡之下当然是小姐重要,可是她又不想与那个人错过。怎么办呢?
夜风送来了断断续续的滴漏声,在小庭深院中,听得格外真切。
或许这是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她不应该放弃的,是不是?小姐的事她明天会想出办法的,也许在早上醒来的一瞬间,也许在她从阑池回来的时候。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青琐一早起来,睡眠浅了些,依然精神抖擞。她仍旧着上湖青色的衣衫,这是大夫人依着她的喜好为她做的。
芳菲眼巴巴的看着她。她向小姐投去阳光般灿烂的笑颜:“小姐这就等青琐回来,会有办法的。”
伺候安顿好小姐,青琐出发了。
第十七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1
初夏景色,飞燕穿柳,池水盈新,已经绿满人间。阑池边,一股股清新的风儿吹拂着,一如荷之出水,不沾尘染。
海棠树下,那抹英挺的身姿早已等候在树荫间,她脚步轻快的向他奔去。
“好早。”她高兴的向他打招呼,带着甜甜的笑。
在她阳光般的笑容下,天濂有一刹那的迷惑。这丫头,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你姐姐好吗?”他还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姐姐?”青琐喃喃,旋即恍然大悟,“她,很好,没事了。”天哪,她差点忘记自己曾经对他撒过谎了。
“这就好。”天濂点点头,“那户人家还来找碴吗?”
青琐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心里暗自担心,这人怎么老是问小姐的事情?再问下去,怕是要露馅了。
天濂还在说:“如果你父亲还不了那笔债务,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青琐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一时不能言语。天濂看了她一眼,也琢磨不出她在想什么,话语停顿了一下。
“公子这么热心,”青琐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我家和你无亲无故的,怎么可以无辜接受你的馈赠?再说还不知道公子的尊姓大名。”
“我姓殷,”天濂想到母后的姓,他也撒了谎。
“我家在京城还算殷实,这点算不了什么。”他随便加了一句。
青琐瞥了他身上质地极为上乘的衣料,不知怎的,一丝失望和惆怅从心底幽幽升起。
“我今天约你是想要你帮个忙。”天濂自顾说道,眼光停留在对岸,“什么时候你把你姐姐叫出来,我想和她见一面。”
天濂是太子,他有自己的骄矜。他不能多说,只要这丫头同意,以后的问题他自己会去解决的。
仿佛等了很长的时间,他转过头去。眼前的丫头低着头沉默着,不停的啃噬着下唇,唇色有了苍白。
“怎么?不愿意?”他微微锁眉,她今天的举止有点异样,这实在不符平时风风火火的脾气。他又猜不出什么原因,只能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会对我姐姐好吗?”良久,她的声音悠悠传来,“你要保证。”
“是的。”他点头。他是认真的,脸上潋了正经。
青琐吁了口气,唇边一味苦涩已经抹去,换了平静的笑意:“好的,我会让你见到她的。”
“什么时候?”他吃了定心丸,进一步问道。
青琐的眼光流连在眼前的蓝天碧水间,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十天后,你在这里等,她会来的。”
是的,小姐会来的。
这个飘逸清朗的男人,这张精致好看的脸,他会是属于小姐的。曾经在他抱着小姐沐着日光趟水而来时,她有过一刹间的感叹,多么天设地造的一对!
那人带着满意绝尘而去,那渐行渐远的人马衬着碧蓝的天幕,仿佛涂染上的一幅彩墨。青琐的眼前逐渐模糊,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过,她只似未觉,双眼依然痴痴的停留在那幅彩墨上,直到那道影子在天幕下消失。
第十七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2
夜色阑珊,华灯初照,月亮如一轮金盘高挂在夜空上。柳府内灯火辉煌,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为第二天的嫁女做准备。
芳菲院里却静阑无声,仿佛外面的人声鼎沸与这里丝毫没有关联。新娘子要早点安歇了,院里的风声一传出,人们也知道这位小姐的性情,早盼着她早点嫁出去,他们图的只是一份热闹而已,小姐的喜怒哀乐与他们无关。
月光透过镂空的雕窗,落在玛瑙榻床上,床上两个瘦俏单薄的身影互相依偎着。
青琐的手中拿着一个雕花木镯,那木镯在月光折射下泛着暗淡的光。
“小姐把这个拿去,交给心印师傅,她自然会收留你的。”
“那你呢?”芳菲的眼中泪光盈盈,“我们这样做很危险的,一旦被发现恐怕连性命也难保。”
“小姐不用害怕。”青琐乐呵呵的,“青琐胆子一向很大,我会想办法出来的。”
“也不知道我俩什么时候再见面?”
“十天后,十天后已时整,小姐就在阑池等我。
第二天卯时还不到,东方刚露鱼肚白,柳府第一次的鞭炮声已经噼里啪啦的响起。柳南天在四夫人的房间里整装束发,一脸喜色。
四夫人懒懒的替他整理着衣着,他们的小儿子柳瑞琦揉着双眼,睡眼惺忪的进来:“爹,娘,孩儿一夜被那些佣人吵死了,还没睡够,还想去睡。”
“好儿子,今日是你姐姐嫁到太子宫的日子,咱们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了。你就忍半天,等送了你姐姐的轿子出去,再回来睡也不迟。”柳南天声音愉悦。
“不行不行,我就要先去睡!”瑞琦撒娇道。
“胡扯!”柳南天低头看他,敛了笑意,喝斥道,“你是我柳家的子孙,这威风你得给我撑着!”
瞥了四夫人一眼:“真让你给娇惯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日子?”
四夫人嘟了嘴,一把拽过儿子,生气道:“你这不识相的小东西,真是气死老娘了,看我不收拾你!”瑞琦委屈得直哭,一时房内哭骂声一片。
柳南天被吵得烦了,正要走出去,男管家赵叔跑过来,在门口叩礼道:“启禀老爷,小姐房里要两个新来的丫鬟过去。”
“好端端的喜娘不要,她们有经验,偏要那些做事毛毛糙糙的…”柳南天自言自语,带了十二分的无奈,“你们就听四夫人派遣吧,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来问我。”说完,就走了出去。
赵叔只好恭立在门边。四夫人眼望着老爷离去的背影,眼光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赵叔,你就把厨房里的小翠和小环叫去吧。”
赵叔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件事,小姐要派青琐去城里的庙里还个愿,可家里的车马轿子都有用场,是不是去外面叫辆马车来?”
第十八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
“这种事情还要跟我说?”四夫人不耐烦了,“你就看着办吧。”
瑞琦在旁边早已停止了哭声,插嘴道:“最好叫辆破车,赶车的又老又丑,索性半路将她劫了去。”
柴房里的小翠和小环一身新衣打扮,跟着赵叔来到文嫂面前。文嫂指挥着下人们忙这忙那,匆匆看了她们一眼,交代道:“小姐脾气不是很好,你们要依顺着她,想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见没有?”
两个小丫头齐声屈膝应诺,文嫂还想说什么,又似无话可说,轻叹口气,挥挥手让她们走了。
两个丫头一起进入芳菲院里,在外面齐整整叫了一声“奴婢过来伺候小姐”,听见里面有人应答,便掀了湘妃帘进去。
内室里的新娘已经打扮齐整,一身凤冠霞帔,背对着她们倚床而坐。旁边的丫鬟一身湖青,眉目相当标致,两人心里都在想:连丫鬟也这么漂亮,那小姐虽没见过,必定是倾国倾城了。
那小姐好象在掉眼泪,旁边的丫鬟好生劝说道:“小姐别太难过了,再哭下去脸上的妆要糊了。”小姐轻轻点头,头上的玉佩丁玲作响。
两人想过去,那边漂亮的丫鬟朝她们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两个丫头只好傻愣着站好。其实除了烧火烧饭,闺室里的活实在没接触过。
一会,外面有佣人在回话:“禀小姐,去庙里的马车叫来了。”
漂亮丫鬟指挥两个傻丫头道:“去把马车叫到院门口,就说是小姐要这样做的。”
马车很快在院门停住,丫鬟提了包东西要走,那边小姐娇弱的说道:“青琐,把我的红头巾盖上吧。”
丫鬟应了声,拿了红头巾,再次看了小姐一眼,缓缓将头巾披盖上了。
宫中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开进了柳家高竣热闹的府中。于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京城市民们好久没有看到如此宏大的仪式了,伴随着五彩缤纷的仪仗队而来的,是清脆悦耳亮丽的鼓乐之声。这饱含华丽色彩的声音穿过大街小巷,在柳府装饰一新的府邸上空飘荡飞翔。
柳南天身着绛色礼服,在府里上上下下的簇拥中,风光无限地出现在阳光下,流淌在四周红色喜气的海洋里。想着从今日起,他就是太子的丈人,皇帝陛下的亲家公了。
这是万世的荣耀。
这是柳家的功业。
柳南天想入非非。这时,赵叔急匆匆前来禀报:“老爷,小姐的贴身丫鬟青琐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柳南天漫不经心的问。
“说是替小姐去庙里还愿,叫了辆外面的车,一直没回来过。这眼下小姐就要上轿了…”
“不是还有其他丫鬟吗?”柳南天不以为然,“这宫里多的是宫娥彩女,小姐自会有人伺候着,咱们随便挑两个有点姿色的便行了。赶快送小姐上轿,误了时辰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怕是担当不起了。”
于是扮演了小姐的青琐在小翠小环的搀扶下,进了等候在院外的喜轿内。轿内暗香流动,她在一阵喜庆的鼓乐声中,举手半揭了头巾,依稀中她感觉喜轿在有节奏的晃动,她甚至可以猜测到轿子已经到了大夫人的院外。
她将头侧向一边,好象闻到了槐树凋零时最后一抹清香,隐隐约约夹杂着人的悲咽声。
她的眼睛湿润了,带着无限的依恋。喜轿在依仗队的簇拥间,在一片礼炮声声中,在路边看热闹的欢呼声下,向太子宫进发。
……(本卷结束) ……
第二卷
第一章 红烟翠雾罩轻盈1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礼炮声。青琐已被晃得头晕目眩,强打起精神,暗自揭了细微的一角看过去,前面一座深宫气派非凡,门前两座白玉狮子张牙舞爪,朱红大门敞开着,甚是威严。
喜轿径直往里走,抬眼看,树木参天,飞檐重叠,鸟来鸟往,如同天堂一般,别是一番景致。
再看前方,华彩竞放处歌舞升平,有无数的美丽舞姬表演着喜庆舞,彩袖飞转之际似风中之灵。沿途还有歌伎精湛的乐工以笙、萧、琴、琵琶、箜篌、胡笳等奏响欢快的宫乐舞曲。前面还有百名身手矫健的戏人献上生动有趣的五方狮子舞。
只听一声尖细的嗓音:“落轿!”喜轿停顿了一下,青琐急忙将帘落整,自己端坐在位置上,拉了拉头上的红盖巾。
轿帘掀起,一把亮光瞬间撒在她的身上。接着,有两双纤细白嫩的手伸进来,青琐胡乱的接住,低着头迈脚而出。
在尖细嗓音的吆喝下,青琐迈过了涂铜的碳火盆,然后在旁人的搀扶下,沿着一条长道向前行走。
上好的青砖铺成的永道,一尘不染。周围花香满地,弦乐拂拂而来,仿佛天音。青琐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另一方天地里行走,手心有了丝丝汗意,脚步愈走愈快。
迈进一座宫楼,只听得人声沸腾,青琐已经难辨东西南北了。赞礼声声起,青琐被人牵引着嗑了一个接着一个,团团乱转。隐约中,她听见皇帝陛下皇后殿下的称谓,心里更加的慌乱。好歹有人在身边扶持着,拜堂仪式并不长,最后引过了偏门,向更深的宫楼走去。
一切都是在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进行,满耳全是嗡嗡的人声,弦乐声。等她彻底清醒过来,人已经在一张雕刻了鸳鸯戏水的楠木缠枝床上坐定,随着有人将房门轻声关闭,外面的鼎沸声顿然消失,青琐忐忑不安的心有一半放了下来。
周围静谧,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用手抚过裙摆的沙沙声。时间漫长的让人窒息,头上的凤冠愈来愈觉沉重,青琐感觉自己的脖子也快压断了。
终是难受得控制不住,随手掀了盖巾,长长的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开始活动一下酸麻的腿脚,双手顺势去卸头上的凤冠。
“小姐,这样不可以的!”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丫头来,两人一齐按住了青琐。
“我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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