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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太规矩-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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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的样子,还有个人十分惋惜地说:“是啊,我们怎么就没拍下来呢?”
俞维仔细审视着她们每一个,不像是装的,是不是韦舒弄错了?
“等一下。”俞维追上已经走出几步的那几个人,盯着子萱妈妈,一字一顿地说:“你听好了,如果云夕的声誉有任何损毁,你的赔偿一分也不想要了。”
三百零三
刚刚赶过来的韦舒听俞维这么说,惊讶又崇拜地看着他,随后狠狠地瞪着子萱妈妈,看她反应。
“切,你们听听,听听,他威胁我呢。”子萱妈妈很夸张地显出恐惧状,眉眼一会大张一会紧皱,看得韦舒直接想抽她。
其他几个人则不同情状地笑了起来。
“什么人啊!”韦舒翻着白眼嘀咕。身子一震,被俞维拉走了。
“你怎么不要照片呢?”韦舒急得很,半蹲着身子往后拖拽,不肯离去。
“她们根本就没拍照。”俞维回。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们拍的。”韦舒肯定地说。
俞维停下来,看着她:“你确定?那你说是哪一个?”
韦舒看向那几个已经远去的身影,皱眉思索,稍顷,摇摇头,说:“我没看见是谁,但能肯定她们拍了,我听见相机拍照的声音,真的,连拍好几张呢。”
俞维狐疑地看着她,再看看那几个人,说:“我凭感觉,她们没拍,走吧。”
“那是谁拍呢?”韦舒歪着脑袋,陷入思考,突然脑洞大开的样子:“王书敏,一定是她,走,去找她。”
俞维听她这么说,愣了一瞬,赶紧跟了上去。
“王书敏——”还没进办公室,韦舒就大叫着,声音里全是怒气。
也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再叫她大姐了。现在连名带姓地叫着,还挺顺口。
人伴着声音冲进办公室——空的。王书敏不在,一个人也没有。
她越发肯定是王书敏拍了照片,返身看着俞维,要答案的样子。
“她刚才在吗?”俞维问。
“在,在的。”韦舒连连点头。
俞维沉吟半晌说:“也说不准,不急。等等看。”
他话音一落。韦舒就拿出手机,翻起号码来,翻了半天抬头看着他:“我没她号码,你有吗?”
俞维没应,也没给她号码的意思,而是说:“你给她打电话不是等于告诉她你怀疑她了吗?那她还不赶紧把手机里的照片处理得干干净净,难不成等着你去查?”
韦舒想想也是,媚笑着:“还是俞大哥想得周到。”
“一会她回来,你知道怎么做吗?”俞维凑近她问。
韦舒瞪着一双大眼睛。茫然摇头。
俞维正要开口,王书敏回来了,见他俩凑在一起,神秘兮兮的。问:“你们俩干嘛呢?”
俞维折身看着她,气哼哼地说:“我找王老师,不要你的,好了吧。”
王书敏知道他这话是说给韦舒听的,也知道肯定是俞维有求于她,她没答应。于是展出一个讨好欢喜的笑来,看着俞维问:“什么事啊。俞老师?”
“我手机没电了,找她借呢,她居然跟我谈条件,你说过分吧,正好你来了,我不求她了,你借给我吧,打个电话,两分钟就好。”俞维说着话手就伸向她了。
王书敏想也没想就把手机放到他手上,笑着说:“肯定是你惹韦舒妹妹生气了,她才不借,是吧?”
韦舒幽怨地瞪她一眼,“哼”一声一扭身回座位了。
俞维装模作样地拨出一个号码,把手机放到耳边,一接通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啊,回避一下。”
“喂——喂——是老李吗?我俞维啊——”
接着电话人已到了外面,一出门俞维就溜进男厕所里,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翻看手机里的相册,刚点开相册,就跳出柳云夕狼狈不堪,几乎****着上身的照片。
果然是她拍的!可恶!
俞维的脸都气白了,手指一动就要删掉,又顿了下来,思考片刻后出了厕所。
“王书敏。”他径直走向王书敏,把手机递到她眼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书敏瞟一眼照片,不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显出明白他借手机的用意后的愤怒来:“原来你借手机是为了这个,你怎么这样?真是的!”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拍这些照片?”俞维岔开她的话,再次追问,很严肃。
“你每拍一张照片都要想好理由才拍吗?”王书敏反问,居然还噙着笑。
俞维盯她几秒后,猛然拿过她手机,自顾操作起来。王书敏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阻拦,眼里射出冰一样的寒光。
韦舒看着俞维严峻的表情,潇洒的动作,好不痛快,差点鼓起掌来。
不到一分钟,手机回到了王书敏的桌面上,俞维一声不吭地回了座位。
“哼!”王书敏冷笑着,拿起手机摔门而去。
“俞大哥,你好机智,好酷好帅,太崇拜你了!”韦舒跳到他身边,眉飞色舞。
“像这种居心不良的人,就是要这样对付才行,你以后小心点,少跟她接触。”俞维一副长辈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跟她接触,你放心吧,我只接触云夕姐姐。”韦舒俏皮地说。
俞维欣慰又欢喜地笑了,只一瞬神色又凝重起来。
“那几个人怎么就跑过来了呢?还打人,还——真是太过分了,现在这世道,哪还有什么师道尊严,家长和学生都被捧上天了。”俞维的情绪好大。
“就是啊,这种意外谁也不愿意它发生,学校出于人道,给予一定的补偿已经很好了,还要这样不依不饶,难不成要把老师逼死才行?”韦舒同样义愤填膺。
“现在的学生啊,都是瓷器,一碰就碎。那些教育家整天喊着人文人文,却不想学校人文了,老师人文了,社会可不会跟他人文。就等着残酷的社会现实去收拾他们吧!”
“嗯,我们拿他们没办法,社会拿他们有办法。等到进入社会,受不了的委屈也得受,受不了的打击也得受,受不了的歧视也得受,看他们到时找谁去。”韦舒好像即刻就看到他们的惨样似的,好不解气。
“现在已经好几天了,怎么还允许他们到学校来闹?就没公理没人管得了吗?”俞维皱眉沉脸。
韦舒知道他在担心云夕。
虽然平日他一副大大咧咧潇洒又幽默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拿得起也什么都放得下,但是他对云夕的心意始终是锁在眉心藏在心底里的。
三百零四
柳云夕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蜷缩在乔以安的怀里,瑟瑟发抖,眼神空洞茫然。
乔以安一口气把她抱回了宿舍,小心地放到床上,再加一个枕头,让她靠上去,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说:“没事了,没事了。”随后到洗手间放来一盆热水,小心地给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柳云夕跟个雕塑一样,没有动静也没有表情,任乔以安手中的毛巾在面上来回擦拭。
面部收拾好了,他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像妈妈照顾着宝宝那样,柔声说:“来,把衣服换上。”
柳云夕很顺从地由他脱了衣服,又由他给自己穿上衣服。最后一颗纽扣扣上的时候,一滴泪从她眼角滚了下来。
乔以安静静地看着她,慢慢伸手把她搂过来,让她的头紧紧地贴在胸口,手掌轻抚她的后背,柔声说:“没事了,云夕,没事了。”
柳云夕好像这时才恢复意识,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似的,放声抽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嚎啕起来。
乔以安再不说话,只安静地搂着她,感受着她。
薄博的电话突然进来了。
“哥们儿,你还是哥们儿吗?”薄博脾气好大。
乔以安一震,不知他所指何事。但此时也没心情跟他纠缠,说一句“忙着呢”就准备挂电话。
“你挂。你挂啊。”薄博在那边威胁着,“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声不吭,你还是兄弟吗,啊?”
乔以安才明白他说的是子萱自杀这件事,一拍脑袋,对呀,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薄大律师呢?
“你鼻子还真灵。隔这么远都闻到了。不愧是大牌律师啊!”乔以安揶揄过去。
“有点文化行吗?什么鼻子灵,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才俊跟我说这个,你是在真空中吗?”薄博反唇相讥。
也对,现在什么年代?足不出户闻天下的信息爆炸年代啊!
“说,有多大把握。”乔以安言归正传,拍拍怀中的柳云夕,以示安慰。
“晚上六点半到机场接驾,还有五分钟登机。”
听他话音,乔以安眼前就浮现出他一副胜券在握得意洋洋模样。心情大好,正了正身子:“遵命!搁下!”
柳云夕在他怀里隐约听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乔以安话音一落,她便抬起头来。乖巧地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痕。
乔以安再次拥她入怀,柔声说:“云夕,薄博六点半到机场,我们去接他,嗯。”
柳云夕点点头,立即出他怀抱。拢了拢头发,说:“我去梳洗一下,你等我。”
乔以安捧起她的脸,在她额上印上轻轻一吻:“去吧。”
柳云夕进洗手间后,乔以安适才还很欣慰轻松的表情突然就凝重起来。因为他一直惦记着办公室里柳云夕被拍照的事情,如果那些照片突然流出来,又将在光华掀起轩然大波,到时云夕就真的……
乔以安不敢往下想下去,突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舒出来,猛然睁开眼睛,拨出了韦舒的电话。
“乔主任——”韦舒的声音传过来,充满担忧。
“韦舒,云夕没事了,你放心。”他宽慰着,又问:“她们拍照的时候,你看清楚没有,照片会不会——”
“没事了,乔主任,照片是王书敏拍的,已经没事了,俞大哥全删掉了。”韦舒打断他,兴奋地说。
又是王书敏!乔以安不由蹙起了眉头。
“你确定吗?确定她没有备份?”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经他问起,韦舒好像才想到照片可以备份的事情,心里一惊,就想到俞维删照片时王书敏淡定的样子,连忙说:“不确定,不过看王书敏的样子,应该是有备份,而且拍完照后她还出去了一会。”
出去了一会?乔以安眼前立即浮出袁香竹来。
“她一定有备份,一定是去找袁香竹了,你赶快找俞维,看他有没有办法阻止她们,再把照片彻底删干净。”乔以安突然好紧张,又好气愤。
你们俩到底想做什么?乔以安紧握的拳头青筋突起,双唇紧闭。他突然起身,到洗手间门口,轻轻敲了敲,说道:“云夕,你先准备着,等我电话,我出去一下,啊。”
“好。”柳云夕回应,不像往日那么甜脆,乔以安顿了一下,再望一眼那扇门,才开门出去。
他边往教学区赶边电话韦舒,叫她在办公室等自己,最好和俞维一起。
虽然俞维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他的情敌,但是他是真君子是大丈夫,他敬重他,信任他,愿意与他并肩作战,尤其是在云夕的事情上。
人还没到办公室,韦舒电话来了,说俞维在操场等他们。
这次一定不能姑息,拍照事件是最好的契机,就从照片开始,揪住王书敏,连同往日的旧账一起跟她算个清楚。
乔以安没想到,俞维在第一次漏题风波时就怀疑王书敏了,后来经常注意她的行踪,发现她最先和宋小玥交往密切,后来又跟袁香竹打得火热,还有时候她们三个凑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不知密谋什么。
“她的照片一定有备份,袁香竹和宋小玥也应该有。”俞维说得肯定。
“她们到底要做什么?”乔以安既气又恨。
俞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唇边噙着一抹轻视的笑,好像在说,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你到今天还没搞清楚吗?
乔以安很快就发现他这轻视的表情后面的潜台词了,也不跟他计较,身子一侧,面对着他:“你知道什么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俞维轻笑一下,说:“妒忌,都是因为妒忌,因妒生恨。”
乔以安听完并没任何反应,既不反对也不赞同,而是垂下眼睑思考了片刻,说:“说说看,清楚点。”
“对,就是妒忌,每个人都是妒忌。”韦舒马上附和。
“还要我解说吗,乔大主任,哦,不,乔董事长?”俞维那种轻视的表情又出现了。
乔以安和韦舒还来不及惊讶,便发现宋小玥和王书敏往操场来了。
三百零五
一心想做律师的乔以安在自己遇到麻烦时却没想到法律这个武器,反而要千里迢迢的薄博赶过来为他出谋划策。确切地说,也不是他没想到,只是他觉得在这种事情上用法律来解决有些失人道,他于心不忍。不过现在既然薄博已经过来了,那子萱妈妈也日显嚣张疯狂,他也就没什么顾虑了,相信云夕也不会阻拦。
薄博飞机准时到达,不一会他就拖着一个十分精巧的商务箱出现在出口,一看就知道他没打算呆太久,看来他很有把握搞掂子萱妈妈。
“公主好!”一近身,他就冲着柳云夕招呼,满脸欢喜的笑,把乔以安晾在一旁。
乔以安一拳砸到他右肩上:“重色轻友啊,你!”
薄博这才折身面向他,依然笑着:“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重你的色啊,是吧?”随即呵呵一笑,坦荡爽朗。
然后三个人愉悦地上了车,驱车往牛市香格里拉大酒店奔去。
“伯父准备筹措多少钱打发那个女人?”薄博问
“不知道,先前的三十万她不接受。”乔以安问。
“什么?三十万?”薄博惊讶极了,身子都直了起来。
乔以安从后视镜中看他一眼,轻笑一声,问:“依你给多少?”
“三到五万。”薄博想也没想,自信满满。
柳云夕一个激灵,扭头看着他。大呼:“怎么可能?”
“公主。”薄博煞有介事地看着她,“在我薄博这里。万事皆有可能。”说着话还晃了几下脑袋,逗得柳云夕“噗嗤”一下笑了。
乔以安则欣喜又欣慰地笑着,完全相信他的姿态。
“早知道这样,早就该跟她走法律程序了。”柳云夕撇撇嘴,显出厌恶地神色。
乔以安侧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轻点头颅:“嗯。有进步。不是书呆子了。”
柳云夕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说自己什么事就抱着一个“情”字,看待问题处理问题不理性而已。现在在子萱这件事情上,她也算是对这个世道的某些人有了真正的认知,不再那么固执迂腐了,刚才的那句话足以证明这一点,不然,乔以安怎么会夸她呢?
“薄博,梦冉怎么样?”她岔开话题,问起李梦冉来。因为一切都交给薄博了。他们只坐等结果就好,不用操心。
“她呀,好得不能再好了。”薄博言语间既得意又甜宠,“我就是从她那来的。”
听他这么说。柳云夕打心眼里为梦冉高兴,这么多年了,她总算从前男友的阴影里出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有计划吗?”乔以安问。
“结婚?为什么要结婚?要把自己关进一个笼子里?”薄博奇怪地反问。
乔以安心神一晃,误踩了一下刹车,三个人同时向前扑了一下,柳云夕差点撞到前方的玻璃。
“你怎么啦?”薄博又问过来,接着问:“不会是被我雷到了吧?”
刚刚还替梦冉高兴的柳云夕。一颗心一下子沉到了脚底,冰凉凉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当然要结婚,你爱她却不给她婚姻,那是哪门子爱?”乔以安岔开薄博的问题说。
“谁说婚姻才是爱的终极?”薄博反驳,“如果是,那些离婚的案例又该如何解释?”
“那你准备跟梦冉怎么相处?你们不想要一个家,要自己的孩子吗?”柳云夕问。
“要啊,都要,可是一定先要有婚姻才能要这些吗?婚姻不就是个形式吗?难道你们喜欢玩这种形式,两个人煞费苦心地张罗好多个日子,然后请来一大群人,看你们俩在那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玩些莫名其妙的游戏?”
“道不同不相为谋,在这一点上,我们永远达不成共识,就此打住,谁也别想影响谁。“乔以安倒是很淡定。
可柳云夕不淡定,她很不淡定。薄博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思想呢?这不明显是标新立异亵渎传统吗?
“你这么想,那梦冉呢,她接受吗?”
“她当然接受,她必须接受。”薄博好霸道的语气。
不对,薄博要么撒谎,要么根本就不了解梦冉。梦冉在电话里亲口跟她说过,她期待薄博像她求婚,期待薄博给她一个家,期待薄博给她一场盛世婚礼!
“我敢肯定,你这种不婚而家的思想梦冉肯定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她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自大狂兜圈子。
事实上,柳云夕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性~行为,也就是说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一切都照着薄博理想的模式发展,所以他也就没必要向梦冉阐明自己的思想了,当她默认了呗。
听柳云夕这么说,薄博沉默了。他还真不确定也没多大把握梦冉能够接受他的这种思想。不过退回来说,如果梦冉真的不同意,不接受,那他当然也不会端着架子死守这毫无意义的思想观念,大不了就依了她满足她的心愿呗。
“要她真的不接受,那我就给她一个全世界最隆重持续时间最久的婚礼,然后听她对我说‘早知道结婚这么麻烦我就不结了’。”薄博侧头凝思,说得跟真的一样。
乔以安和柳云夕同时笑了,欣慰又赞赏。
刚刚落下的心瞬间就回到了正位,柳云夕现在舒服多了,心里暖暖的满是感动。
“要不这样,到时我们的婚礼一起举行?”薄博又突发奇想了。
乔以安轻笑一声,摇摇头,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这胡说八道。
柳云夕也微笑不语,留他自己去回味醒悟。
“还是赶紧想想明天如何面对那个女人吧。”乔以安笑着说。曾经让他焦头烂额的人,现在说起来竟也这么轻松愉悦了,好像根本就是在八卦别人的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质疑我的工作态度呢?”薄博显然不悦了,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柳云夕依然一副微笑模样,静观这两个大男人斗嘴斗气。
三百零六
薄博显然低估了子萱妈妈。
因为在他跟她交涉了半小时之后,她一个电话就招来了一大批人,全部蹲踞在三楼办公室,叫嚣示威,学生根本没法上课。
薄博当即掏出电话报警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民警们赶到了,以他们干扰教学秩序为由全部驱散,并做出警告,若仍继续闹事,将按照扰乱公共秩序条例规定予以拘留。
“这些人都是碍于面子来充充人气,涨涨威,并不真的想闹,我们要真的强硬起来,依法行事,他们也就像林中鸟雀一样,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薄博对柳云夕说。
果然,那一群人装模作样跳将几下之后,渐渐散了走了,最后就剩子萱妈妈和那几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姐妹还不肯离去,不过已明显没有了最初的气焰,尽管面上还是那么咄咄逼人,但声气明显显出虚空来。
不知哪个突然瞥见柳云夕了,大叫一声朝她扑过来,柳云夕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被薄博一拉,直接送到那扑上来的人面前,说:“你别躲,站到着别动,看她还能把你吃了。”
说也奇怪,本来是气势汹汹扑上来的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因为惯性,差点撞到柳云夕身上时,竟往边上侧过去,引得围观的师生一阵好笑。
这个时候,薄博走到子萱妈妈身边,眼神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子萱妈妈看看刚才那个人。厌恶地皱一下眉,极不情愿地跟上了薄博。
“大姐。我们是法治社会,什么事情都是发之于情止之于法的,你是明白人,从法律的角度上看,您女儿的意外是在家里发生的,光华出于人道给予一定的补偿是必要的。但也不是你想要多少就能得多少的。”薄博说话时。一直紧盯着她。
“可要不是他们组织什么野炊,我女儿也不会被人——就更不会自杀了。”子萱妈妈这会不知是想到了女儿,还是懊恼那么大的一笔补偿金自己没有把握住,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这种意外学生险里已经有明确赔偿了,光华只有抚恤家属的道义,没有承担责任的义务,非要追究点什么责任的话,那也只是在场老师监管不力。与光华无关。而且柳云夕老师也已经被你们惩罚过了,如果那些被人拍去的照片流了出来,她被损的声誉第一责任人就是你们。”薄博不急不燥,耐心地跟她分析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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