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到我怀里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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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朋友，做这些是应该的。”
　　叶苡然恍然，莞尔浅笑。
　　林萱在一旁适时插话。
　　“上次你帮我们打跑那些小混混儿，这次又给我们解了围。看来，你还真是我们……然然的小救星。”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叶苡然眨了眨眼睛，面带促狭。
　　程慕和闻言，垂眸看着叶苡然，耳尖微红，眸中却隐隐含着柔色。
　　“然然，萱萱，你们在这里磨蹭什么呢？快去后台准备准备，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上台了。”
　　一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冲着叶苡然跟林萱催促道。
　　“可是……这些苹果还没洗呢。”
　　林萱看着托盘里沾染着灰尘的苹果，面露为难。
　　“来不及了。”
　　叶苡然凝声说道。
　　“可你待会儿上台演出的时候还要吃呢！”
　　林萱急得差点跺脚。
　　“没事儿。”
　　叶苡然笑了笑。
　　“稍微擦一擦就可以了，反正就只咬一口。这可比上次咱们拍戏的时候吃烂掉的苹果好多了。”
　　程慕和在一旁听到这些，微微皱眉。
　　“我帮你们洗吧。”
　　他出声说道。
　　叶苡然闻言，上下打量他一番。
　　男生长身玉立，手指如玉竹一般，修长白嫩。
　　一看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
　　程慕和似是知道她心里所想，神色微赧，又有些不甘心地开口解释。
　　“洗苹果我还是可以的。”
　　他担心叶苡然不相信，挺直身板，郑重其事地强调了一遍。
　　“我真的可以。”
　　“那就谢谢你啦。”
　　叶苡然没有推诿，把林萱手中的托盘交给他。
　　“喏。”
　　*
　　何懿轩走进洗手间，就看见他家慕哥正窝在洗手池前洗……苹果，有些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慕哥，你这是干嘛呢？”
　　程慕和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洗苹果。”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仔仔细细地洗着，模样格外认真专注。
　　好像手里拿着的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珍稀宝贝。
　　何懿轩走到他身边。
　　“我知道你在洗苹果，我是问，你这苹果打哪儿来的？不会是哪个小姑娘送的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啧啧”两声。
　　“送苹果也不给提前洗好了，还得让你亲自动手，简直差评。”
　　程慕和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洗好最后一个苹果后，他走到干手器前，把手吹干。
　　一转身，就见何懿轩从托盘里拿了一个苹果。
　　何懿轩拿着苹果放在嘴边，张开大口，刚想咬，手里的苹果突然被人夺走。
　　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张着嘴巴盯着程慕和，直到哈喇子快流下来了，才合上嘴巴。
　　“慕哥，你咋突然变得这么小气巴拉的了？”
　　程慕和没说话，端着托盘走出洗手间。
　　“真是奇了怪了！”
　　何懿轩看着对方的背影，不明所以地嘀咕着。
　　程慕和找到后台化妆间，叶苡然他们正打算去幕后，准备上台。
　　他把手中洗好的苹果交给叶苡然。
　　“谢谢你啦。”
　　叶苡然笑着跟他道谢。
　　“不用谢。”
　　程慕和伸手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苹果，对她说。
　　“待会儿你吃这一个。”
　　“嗯？”
　　叶苡然面露不解。
　　“这个我洗过好多遍。”
　　程慕和压低声音，有些不自在地回答。
　　像是一个小孩子，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喜欢的人一样。
　　叶苡然微微一怔，随即唇畔漾起轻浅笑意，点点头。
　　“嗯，我记住了。”
　　旁边有人催促叶苡然，她冲程慕和摆摆手。
　　“我要上台了。”
　　“加油。”
　　程慕和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动作硬邦邦的，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等女孩儿离开，他收回目光，看着呈45度角的手臂，不自在地收回来，插进裤兜。
　　“对了……”
　　叶苡然呼哧呼哧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
　　“这个给你。”
　　她眨巴眨巴眼睛，唇角两粒梨涡若隐若现。
　　“是奖励哦。”
　　程慕和伸手接过来。
　　“这次我真要上台了。”
　　叶苡然又小跑着离开。
　　程慕和手中举着苹果，看着女孩儿的背影，眸中溢满了柔色，唇角无意识地勾起。
　　“慕哥，你是不是便秘啊？怎么去了这么老长时间？”
　　萧天棋见程慕和回来，满脸纳闷儿地问道。
　　程慕和心情好，没有理他，回到座位上坐下。
　　“慕哥，我看你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喜欢这种节目？要不咱们去网吧打游戏吧？”
　　萧天棋也不在意，出声提议道。
　　程慕和终于开口。
　　“再等等。”
　　“等？等什么？”
　　萧天棋一头雾水。
　　他刚想开口询问，就被程慕和手中的苹果转移了注意力。
　　“诶？慕哥，你在哪儿弄的苹果？正好我肚子里的咕咕鸡饿了，给我吃两口吧。”
　　他这般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程慕和眼疾手快，换了另一只手拿着。
　　萧天棋扑了个空，略带幽怨地皱了皱鼻子。
　　“慕哥，你去了一趟洗手间，咋变得这么小气了呢？”
　　何懿轩刚从洗手间回来，恰好听到他这句话，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
　　“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觉得。”
　　程慕和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眼睛凝视着舞台上的某个身影，目光专注而又认真。
　　何懿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道具时，像是发现新大陆，眼睛顿时一亮，随即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儿。
　　“啧！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嘛！”
　　萧天棋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想到什么？”
　　何懿轩把他的肥头大耳拨棱开，目光在程慕和身上来回逡巡一圈，一脸的同情。
　　“慕哥，作为兄弟，我真为你的以后忧心呐！”
　　*
　　演出结束后，回到化妆间卸完妆，叶苡然跟林萱一起回宿舍。
　　“然然，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程慕和有点儿霸道总裁的范儿？”
　　林萱一想到林芊芊吃瘪的样子就一阵舒爽，连带着对原本无感的程慕和也生出几分好感。
　　“什么霸道总裁？”
　　叶苡然闻言失笑。
　　“就这样啊……”
　　林萱跑到叶苡然跟前，模仿着程慕和刚才的样子，绷着那张圆脸，冷声冷气地道。
　　“你威胁她？”
　　她的表演功底不错，倒也学了个八成像。
　　叶苡然被她的样子逗笑。
　　“怎么样？我学得像不像？”
　　林萱把一身的高冷范儿收敛起来，晃着叶苡然胳膊，笑嘻嘻地问道。
　　“嗯，非常像。”
　　叶苡然非常捧场地笑着点头。
　　“唉，我也就只能学点儿皮毛，人家那可是真正的霸道总裁。”
　　叶苡然面带茫然。
　　“你之前不是说他是燕大校霸吗？”
　　怎么又变成霸道总裁了？
　　难道现在的霸总都这么清闲吗？
　　跑去学校当校霸？
　　林萱闻言，睁大眼睛。
　　“我的天！你不会连他是程家二少爷这件事都不知道吧？”
　　“程家二少爷？”
　　叶苡然微微蹙眉，随即摇头。
　　“不知道啊。哪个程家？”
　　“咱们燕市有四大家族，这你应该知道吧？”
　　叶苡然点头。
　　这个她倒是听说过一点。
　　这四大家族分别是程家，梁家，傅家，还有安家。
　　他们跟那些暴发户还有后起新贵不一样，家大业大，至少有数百年的基业，完全就是顶级豪门的代表。
　　“你说他是……”
　　叶苡然也有点儿惊讶。
　　难怪她觉得程慕和身上有种贵族少爷的气质，没想到，人家还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小少爷哎。
　　“为什么是二少？”
　　“因为还有一个程家大少爷啊！”
　　林萱简单粗暴地回答。
　　“不过，这个大少爷是程家董事长上一任夫人生的孩子。”
　　她的性子比较跳脱，话说到一半，又转移到之前的话题。
　　“当时看程慕和那样子，我还以为他会说’你竟敢威胁我的女人’呢。”
　　叶苡然“噗嗤”一声笑了。
　　“这也太霸道总裁了吧？再说，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林萱撇撇嘴。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你拆……”
　　她的话没有说完，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影，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走近了才认出对方。
　　是郑伟，跟她们一个班。
　　郑伟先是看了林萱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后目光落到叶苡然身上。
　　“苡然，我能耽误你一点儿时间吗？有点儿事想跟你说。”
　　“嗯，你说吧。”
　　叶苡然点头，脸上挂着礼貌性的笑容。
　　郑伟面露迟疑，不自在地看了林萱一眼。
　　林萱恍然，冲叶苡然眨巴一下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然然，你们聊，我先回宿舍了。”
　　*
　　“慕哥，咱们不是回学校吗？怎么绕了这么大一个圈，走到人家宿舍区来了？而且还是女生宿舍。”
　　萧天棋跟在程慕和身后，摸着后脑勺，满脸茫然地嘀咕着。
　　程慕和走在前面，一只手插进兜里，另一只手拿着苹果，没有说话。
　　突然，他的目光看到前面站着的两道身影时，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萧天棋低头摸着饿扁了的肚子，一时不察，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慕哥，咋了？”
　　林萱离开后，就只剩下叶苡然跟郑伟两个人。
　　“你想说什么事啊？”
　　叶苡然率先出声。
　　“那个……你国庆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郑伟看着叶苡然，低声问道。
　　叶苡然凝眸想了想，然后摇头。
　　“没什么安排，怎么了？”
　　“这周六是我生日，打算在show　time开个生日派对，希望你能一起去。”
　　郑伟提出邀请。
　　他担心叶苡然会拒绝，又紧接着补充道。
　　“都是我们班上的一些同学，没有外人。”
　　叶苡然笑了笑，点头同意。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
　　郑伟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又找不到话题，尴尬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磕磕巴巴地说。
　　“那个……我先回去了。”
　　等到那两道身影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开，萧天棋才出声嘟囔着。
　　“我看刚刚那小子一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程慕和垂眸盯着手中的苹果，光线有些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何懿轩有点儿能理解他此时的心境，走到程慕和跟前，给他出主意。
　　“慕哥，要不我们把那个小子叫过来，揍上一顿，警告他一下？”
　　萧天棋听得云里雾里，抬起胳膊肘碰了碰何懿轩。
　　“为什么要警告他啊？”
　　“谁让他招惹了别人看上的女人。”
　　何懿轩难得耐着性子回了一句。
　　“别人看上的女人？谁啊？”
　　萧天棋仍是一脸茫然。
　　何懿轩白了他一眼。
　　“我说，你脖子上的这颗球里都装的是些什么？豆腐脑儿吗？”
　　“你才豆腐脑儿，你浑身上下都是豆腐脑儿。”
　　萧天棋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怼完，他才恍然，拖长声音道。
　　“哦……你们说的是苡然妹子啊！”
　　聪明不过两秒钟，脑子里又成了一团浆糊。
　　“那这个’别人’是谁啊？你吗？”
　　他看向直翻白眼的何懿轩，上下扫视一番。
　　何懿轩被他后面那两个字吓着，白眼球差点儿没翻过来，恶声恶气地瞪了萧天棋一下，然后看向程慕和，满脸堆着笑。
　　“慕哥，你放心，就算是我瞎了眼看上胖子这号的，也绝对不会对苡然小学妹生出半点非分之想。”
　　程慕和没有说话，直到女孩儿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口，这才转身离开。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背影看上去透着一丝落寞。
　　萧天棋一头雾水，蹭到何懿轩跟前。
　　“慕哥这是咋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何懿轩看着程慕和的背影，摸着下巴，摇头叹气道。
　　“唉！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
　　话说到一半，瞟了萧天棋一眼，满脸嫌弃。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个豆腐脑儿！”
　　说完，大步追上程慕和。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
　　萧天棋撇撇嘴。
　　“不就是直教人以身相许嘛！哥也是个文化银儿。”
　　*
　　叶苡然回到宿舍，林萱立马迎了上来，朝她挤眉弄眼。
　　“郑伟找你什么事儿啊？”
　　“他说这周六开生日派对，叫我一起去。”
　　叶苡然简单回道。
　　林萱撇撇嘴，老神在在地说。
　　“我觉得，肯定不只是过生日这么简单。”
　　叶苡然笑着开口。
　　“难不成他还想绑架我？”
　　“你怎么这么迟钝？真是白瞎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了。”
　　林萱见她这样，一脸的惋惜。
　　“郑伟明显就是对你有那个意思。”
　　叶苡然微微惊讶。
　　“不能吧？我跟他都没怎么接触。”
　　“那你去吗？”
　　林萱问她。
　　叶苡然面露为难。
　　“我都已经答应人家了，不去会不会不好？”
　　林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唔……出尔反尔是不太好。”
　　随即笑嘻嘻地说道。
　　“其实郑伟挺不错的，不光人长得阳光帅气，还很有才华。然然，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
　　叶苡然笑着摇头。
　　“我又不喜欢人家，干嘛要考虑？我可不想当渣女。”
　　林萱挑眉。
　　“万一人家就想让你渣他呢？”
　　叶苡然失笑。
　　“拜托。人家好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智商还是在线的。况且，咱们这是电影学院，又不是精神病院。”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两眼发直，脑袋发懵。估计他现在正是脑袋发懵的状态。”
　　林萱一本正经地跟叶苡然阐述她的谬论。
　　叶苡然无奈摇头。
　　“那我还是祈祷他早点清醒过来吧。”
　　*
　　周四一过，国庆小长假即将开始。
　　放假前几天，叶苡然就已经把衣物全都洗干净了，这次回家倒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可拿。
　　周五上午。
　　天空灰蒙蒙的，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柏油马路被雨水浸润，湿漉漉的。
　　叶苡然打着雨伞，站在路边打车。
　　或许是因为假期的关系，车上往来的车辆很少。
　　就连手机上的打车软件也都一直没有人接单。
　　一对爷孙匆匆跑来，站在路口等红灯。
　　他们没有打伞，就连雨衣也没穿。
　　小男孩儿穿着短袖短裤，缩在爷爷的怀里，小身子冻得瑟瑟发抖。
　　爷爷穿得也是一身清凉，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小男孩儿，尽量用自己单薄的身体给他遮风挡雨。
　　叶苡然站在旁边，看着手中的雨伞，迟疑了一会儿，快步走过去。
　　“大爷，这把雨伞您拿着吧。”
　　大爷见她身上只有一把伞，连忙拒绝。
　　“姑娘，还是你自己用吧。”
　　叶苡然把伞递到对方面前，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学校。
　　“我已经到学校了。再说小朋友身子弱，淋到雨就不好了。”
　　大爷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把伞接过来，连连道谢，对怀里的小男孩儿说。
　　“来，谢谢小姐姐。”
　　小男孩儿很有礼貌，奶声奶气地重复着。
　　“谢谢小姐姐。”
　　“不客气。”
　　叶苡然想要伸手摸一下对方的小脑袋，发现手指微微带着凉意，又收了回去。
　　绿灯亮起。
　　爷孙两人跟叶苡然道别，朝马路对过走去。
　　叶苡然站在马路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宿舍拿把伞的时候，面前停了一辆重型机车。
　　车身黑白相间，低调中又带着一丝酷炫。
　　机车主人单足立地，支撑着沉重的车身。
　　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跟机车同色系的头盔，整个人狂野而又张扬。


第18章　小祖宗X18
　　那人大长腿一抬；　从机车上下来；　把车停在路边，走到叶苡然跟前。
　　他头上戴着黑白相间的头盔；　材料是碳纤维的，一看就价格不菲。
　　整张脸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隔着护镜；　依稀看出那双桃花眼。
　　眼尾微微上挑，红晕微染。
　　一双瞳孔黑白分明；　犹如在醇厚的酒醴中浸润过一般；　似醉非醉。
　　他抬手把头盔摘下来；　露出那张精致帅气的脸庞。
　　两颊微微泛着一丝酡红。
　　叶苡然认出对方，轻轻笑了笑。
　　“好巧啊。”
　　长长的眼睫上沾着雨珠，随着眼睛的眨动，一闪一闪的。
　　程慕和见她的头发都被雨水打湿了，眉心微皱。
　　拿起手中的头盔；　就要给她戴上。
　　叶苡然微微向后仰去。
　　“干……干嘛？”
　　“给你戴。”
　　程慕和双手拿着头盔；　举在半空中。
　　“别动。”
　　他一边说着；　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头盔给女孩儿戴上。
　　叶苡然怔怔地站在那里；　直到整个脸庞被一片温暖包裹住，她才陡然回神，伸手就要去解帽带。
　　程慕和抬手按住女孩儿的双手，感觉到对方手背上传递过来的淡淡凉意，眉间的褶痕又聚拢起来。
　　“乖乖戴着。”
　　或许是刚才戴头盔的缘故，他的额前有一小撮头发支棱着；　竖在半空中，配着那张严肃认真的俊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帅气中又有一点小呆萌。
　　细密的雨丝轻轻落在男生柔软的短发上，渐渐被打湿，就像一只刚潜了一会儿水浮出水面的小鸭子一样。
　　“还是你戴着吧。”
　　叶苡然隔着护镜看着程慕和，清丽的声音透过头盔传递出来，有些闷闷的。
　　“听话。”
　　程慕和微微弯着腰身，目光跟女孩儿平视，柔声说道。
　　他的双手包裹着女孩儿的，眼神专注而又深邃。
　　“可是……你不觉得，我戴着这个东西，走在大街上，会被人当成怪物围观吗？”
　　叶苡然微微歪着脑袋，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她抬手想要敲一敲脑袋上的头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男生握在掌心里。
　　怪不得她觉得手上没刚才那么冷了。
　　“对……对不起。”
　　程慕和的双手像是被炭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不自在地垂落在身侧。
　　手掌蜷缩成一团，又缓缓松开。再收紧，再松开……如此重复了好几个回合。
　　“没关系。”
　　叶苡然大方地笑了笑。
　　“你要去哪儿？”
　　隔了足足十几秒钟，程慕和才将心头的赧意压下，轻声问道。
　　“回家。”
　　叶苡然回答。
　　“我送你吧？”
　　程慕和柔声询问，眼神里暗含着几许期待。
　　“正好我也要回家。”
　　他担心叶苡然会拒绝，一脸认真地给她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你看，现在下着雨，又正好是假期，很难打到出租车的。”
　　他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叶苡然咬着嘴唇，有些迟疑。
　　“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你？万一我们不顺路……”
　　程慕和见女孩儿态度松动，连忙开口。
　　“不麻烦，顺路。”
　　叶苡然微微惊讶。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程慕和：“……”
　　“……不知道。”
　　半晌过后，才小声说道。
　　叶苡然没说话，勾着嘴唇看他。
　　程慕和大脑极速运转，最后终于冥思苦想出一个蹩脚的理由。
　　“反正燕市就这么大，就算是绕一圈，我骑摩托车也很快就会到家了。”
　　叶苡然见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也不再扭捏，笑着这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程慕和闻声，眸光倏然一亮，原本微微绷紧的俊脸也放松了许多。
　　“不麻烦。”
　　两人走到停在路边的机车前。
　　程慕和见叶苡然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想也不想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女孩儿披上。
　　叶苡然垂眸，看着披在身上的黑色运动服，缓缓看向程慕和。
　　男生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衣料很单薄，根本抵挡不了初秋裹挟着雨水的凉意。
　　“你待会儿还要骑车，还是你穿着吧。”
　　叶苡然要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程慕和双手扣住衣领，将女孩儿包裹在外套里，阻止她的动作。
　　“我不冷。男生火气旺盛，抗冻。”
　　叶苡然记得上次他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
　　她自己本身比较怕冷，所以不太理解他说的抗冻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轻轻覆上男生的胸膛。
　　那里硬邦邦的，肌肉紧致，比她想象中的要结实很多。
　　隔着薄薄的衣料，灼热的温度传递到手心里，有点儿烫手，把她手上的凉意都驱散了。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男生的心跳，一下紧接着一下，渐渐加速。
　　隔着胸腔撞击着她的手心，有种痒痒的，麻麻的感觉。
　　女孩儿的手心触碰到身体的那一刻，程慕和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