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跑道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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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静默了三秒，陈焕之手一指外面，“我先去找我教练，你也……”
　　苏圆圆突然问，“你怎么没去国青队？”
　　陈焕之迷茫了下，“啊？”
　　苏圆圆抿着嘴，“我听说国青队跟江省田联打过招呼的，但你没去。”
　　“哦……因为我们省队想让我再参加半年国内比赛锻炼锻炼。”
　　陈焕之按照她跟刘鑫源提前商量好的供词说。因为她要是直说“我暂时不想去国青队，等把国内高手打败了一遍直接去国家队就行”，这听起来就太狂妄了，一方面还没去先把未来队友们都得罪了，另一方面难免有小心眼的领导们觉得你这么看不上国家队，你以为这里什么地方，干脆不要你了之类的。
　　但是把锅推给领导们就完全没问题，为了让省队出成绩、领导们出政绩，把国家队看好的苗子卡下来留个半年八个月的参加几个比赛多拿几个冠军，物尽其用，这无论在哪个协会都是常有的事，国家队也知道，只要不是特别看好的苗子、或者有特别着急的比赛需要做准备，大家一般也就心照不宣互相给个方便了。
　　当然，江省田联领导们也不是白白背锅的，刘鑫源立下了军令状陈焕之参加的比赛里面成年组保证决赛、争取夺牌，少年、青年组保证冠军，这要真实现了，那确实是江省多年来未有过的好成绩，谁的脸上都有光。
　　苏圆圆皱着眉，本来略微开朗点的小脸上又有了那副“别惹我烦着呢”的样子，“那你是不想参加北京世青赛了。”
　　陈焕之摸摸鼻子，“这个……当然是想参加。”
　　世青赛年龄限制是男19女18，中国符合条件的顶尖女运动员并不太多，但是现在去了国青队，每个项目最多能上三个人，纯论实力她应该能排得进号，但她没有正式大赛的成绩作为保证（中学生运动会不算大赛），又没跟人配合过跑接力，更没练过200米，如果从整体团队的角度来看，似乎不让她上才是理智的选择。但如果她能在6月底报名截止前在国内大赛上取得好成绩——比如冠军或者奖牌什么的，那就又不一样了。
　　但还是那句话，这种事情不好跟别人说，只好继续推锅给领导们，“但是我们江省也是好就没在全国大赛上取得好成绩了，所以……”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你们江省的训练根本不行……”苏圆圆烦躁地打断她又猛然意识到自己交浅言深，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你预赛成绩多少？”
　　“7秒67。”
　　苏圆圆“哦”了一声，又说，“我还以为你不习惯预赛里放水呢，不过应该再多放点，这样状态才能循序渐进提起来。”
　　这就扎心了，但很明显人家不止没恶意，且只有满满的善意，陈焕之只能保持微笑，“我没放水，训练里最好成绩差不多也这样。”
　　苏圆圆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嘟囔了一句“抱歉”就低头想走，陈焕之忍不住拦住她，“那个……冒昧问一下，你一般60米最好成绩大概多少？”
　　苏圆圆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7秒5多。”
　　7秒58、59那样的大家一般会说7秒6以内，7秒5多那一般就是7秒5以内了。
　　陈焕之吃中午饭的时候跟刘鑫源一说，他也挺惊讶，“这真是挺强了，看来她姐姐的前50米天下无敌她最少学了一半了。”
　　陈焕之撅着嘴，“前50米天下无敌也没打破李雪茹纪录呀。”
　　刘鑫源没好气说，“说的当然是同期现役选手了……不过李雪茹也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吧。”又看她一眼，“你好好训练，也能有这个趋势。”
　　陈焕之点头，“我知道啊。”特理所当然的样子，但得意完立马萎在桌子上，“我这回估计是得不了第一了。”
　　“你这是未战先怯，”刘鑫源瞪她一眼，“比赛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训练里能跑7秒5多的比赛时候就一定能跑到？我从没听说过谁能保证这种事情。人的状态都是起起伏伏的，每分每秒都不一样，训练时候的最好成绩那都是一百次里才能有一次的，我还听说有训练时候最好成绩能破世界纪录但是到了退役都没实现的呢，还有那夺冠热门预赛就摔地上淘汰的呢。”
　　陈焕之撑着下巴，打开自己的系统查看刚才预赛得到的15000经验值，萎靡道，“那我应该现在开始盼着比我跑得快的人都犯错？”
　　刘鑫源怒，“你应该盼着自己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陈焕之哽了一下，只好低头，“我知道了教练……我只是有点……”
　　“意外？”
　　“差不多吧，还有点对比赛无能为力的感觉。”
　　刘鑫源点点头，“你现在的感受就是以前你那些对手们的感受，包括咱们队里张莉他们的感受。”他迎着陈焕之惊讶的目光，“这就是面对某方面天赋超过自己，而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比赛的胜负只能寄希望于别人犯错的感觉。你的天赋过人，这大概是第一次有这种体会。”
　　“这只是个开始。你的爆发强度比苏圆圆高，但是她的爆发点比你早、身体的协调性灵活性都比你强，但因为你的主项是100米，所以你还能赢她。但以后你是要走向国际赛场的，你迟早会碰到更强的对手，从各方面都强于你的对手，甚至是……基因层面的差距，我是说黑人选手，你迟早得学会面对自己某方面不如人的现实，最好从现在开始学着适应吧。”
　　陈焕之慢慢摇头，不，她只是……只是暂时的有些沮丧，但她相信，有着系统的自己迟早会翻过身前所有高山，她只是需要时间来成长。可是也正是因此，在成长之前，她就看清了真正的自己不过是个天赋平平的人，比如她的启动速度，那是系统都暂时挽救不了的差距，如果她没有系统，那她这时候应该已经承认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最好的女子百米运动员的事实了——不，应该说没有系统她根本不会选择这条路，她现在还坐在教室里刷题呢。
　　“不，教练，你误会了，我只是暂时的不如人而已，我需要时间，但我迟早会超过每一个人。”陈焕之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是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这是一个身负金手指的人的尊严，她不能想象自己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输给谁。
　　第二轮复赛，陈焕之第一小组四道，以7秒69的成绩结束比赛，得到出场费7万5的经验值，名列复赛第三，而苏圆圆以7秒6的成绩名列复赛第一。
　　另有代表川省参赛的国家队成员元绘云与陈焕之同在第一小组，以7秒68名列复赛第二。
　　“教练，我压力很大呀。”陈焕之决赛前一天训练的时候说，“我可不想最后就得个第三回　去，您觉得元绘云复赛的时候出全力了吗？”
　　刘鑫源反而显得很轻松，对他来说，重要的不是陈焕之一时的成绩，而是长期的提升，这次室内赛意外的暴露出了陈焕之的缺点，又能教会这个一贯心大无比的孩子怎么面对压力，这对她来说，长期是很有好处的，而目前的比赛，从她进决赛的那一刻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得个第三名也算漂漂亮亮了，无所谓。
　　“她和你一个小组，一开始可能没想要出全力，但是你跑得猛，把她速度带起来了，最后应该是发挥了全部实力了。”刘鑫源说完元绘云，又补充说，“包括苏圆圆，我觉得她也差不多了。你别觉得7秒6不是她的极限，她心里也跟你们比着呢，肯定想第一名进决赛，你俩先在第一组跑了两个差不多的成绩出来，这就把她的速度也带起来了。我说过，训练中的成绩那只是训练中，临场能影响发挥的因素太多了，吃的喝的甚至是别人偶尔一句话，心里的一个想法，都有可能影响比赛结果。你训练时候不也经常跑进7秒65以内吗？但这次比赛到现在你都还没能重现过。”
　　陈焕之默数着自己的跨步跳，两组做完并腿一站，“明白啦，我的目标就是决赛跑进7秒65，得不得冠军就得看人苏圆圆摔不摔了。


第29章　29
　　最终大屏幕上陈焕之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时间是“7秒64”，她达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却没有取得预期的成绩。压在她上面的是苏圆圆的7秒55和元绘云的7秒64。是的，她和元绘云的成绩在百分之一秒上都相同，但经过高速录像机比对后，她的精确成绩是7秒647，而元绘云是7秒644。
　　精确到千分之一秒的时候，毫无疑问，是她输了。
　　当大屏幕上最终打出三人排名的时候，刘鑫源也不由得暗暗可惜，反倒是陈焕之从比赛完后一直波澜不惊的样子，当然，情绪也不怎么好。
　　“我早就知道了，跑完那一瞬间就有预感了。”陈焕之郁郁地叹了口气，这样回答刘鑫源的疑问，事实上当她跑完而大屏幕上打出的两人时间相等时，她就立刻拉出系统看，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全国室内田径锦标赛季军，经验值45万。”
　　“不管怎么说，收获还是挺大的。”陈焕之安慰自己也安慰教练，“我们还有好多比赛要参加呢。”
　　如果说2月24日的室内田径锦标赛上，陈焕之的7秒64第三名只是让国内田坛猛然发现了她这颗小幼苗，那随后的几个月中，就是这颗小幼苗在一次次比赛中逐渐成长成为了一颗挺拔醒目的小树。
　　4月5日，全国田径大奖赛第四名，11秒64。
　　4月20日，全国少年（U18）田径锦标赛冠军，11秒58。
　　5月31日，全国田径锦标赛第三名，11秒53。
　　6月5日，全国青年（U20）田径锦标赛冠军，11秒66。
　　然后就是6月27日，全国田径冠军赛。
　　这半年来各种田径比赛上总是碰面，来来回回站在决赛赛道上的都是那么七八个人，陈焕之和她们也都混熟了，热完身了比赛开始前的空档，既是对手也是朋友的几个人也不介意站在场边一起聊聊天。
　　当然了，她们不像陈焕之那么拼，客观环境也不允许她们那么拼，所以没人像陈焕之一样参加了半年内的所有全国田径比赛，有的时候参加这个比赛，有几个人没来，半个月后参加另一个比赛，又有另外几个人没来，但上次没来的人倒是齐了。
　　但认识了这么多人，最和陈焕之投缘的，还是苏方方和苏圆圆姐妹俩。
　　苏方方看起来文静稳重，和她妹妹一样娇小的身材，长相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成熟一些，不像苏圆圆说不高兴就不高兴，陈焕之还曾小心围观过她和国青队的徐指导在赛场上吵架，确实是个脾气暴躁的女孩。但这女孩心直口快，更兼正义感十足，原来不太熟的时候还克制点，这时候混熟了越发有话直说了。比赛刚开幕她见了陈焕之立刻就问，“你怎么又来了？你不累吗？”
　　陈焕之只能微笑，“不累啊。”
　　“你们江省田联也太会物尽其用了吧。”苏圆圆吐槽道，“就算多少年没得过奖牌也不至于这样啊，你这动不动就一次比赛三四天，来回火车又两三天，还有上次5月31号你比完锦标赛你第二天就坐火车去参加青年锦标赛了吧？你还有多少时间训练啊？”
　　“就正常训练啊。”陈焕之为总是无辜背锅的田联领导们默哀一秒，“除了坐火车的时间当休息，平时都就不当是备战比赛了，除了每次决赛当天的时候决赛前只热身不训练，决赛跑完了再补上白天的训练。反正我就一个项目，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当时的苏圆圆就懵了，想象了一下那种生活，再想象了一下这半年来这样训练着的陈焕之的比赛成绩，当场心里只剩一个“服”字，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不是服她训练足够刻苦，谁不刻苦啊，那些训练不刻苦的人再天赋卓越也不可能出现在决赛的赛场上。要是比拼搏程度，苏圆圆自问她们姐妹俩不输给任何人，苏方方现在腿上还带着伤呢。
　　苏圆圆服的是，这样普通人练下来不是受伤就是状态下降，总之不会状态稳定成绩步步提高的训练方式，陈焕之不但坚持下来，而且居然真的能提高成绩。
　　等她回去跟姐姐和黄教练一说这个事，苏方方也感叹，“我还以为我能平平安安地在冠军位置上退役呢，看来她是等不及了。”
　　苏圆圆对着陈焕之的时候不服气，这时候倒也不得不承认姐姐说的话对。
　　她是眼看着陈焕之这半年来一点点地进步着，1月份中学生运动会的时候11秒62就仿佛是她的极限了，但是短短四个多月后的全国田径锦标赛上，她就又跑出了11秒53的成绩，这要是放在高手少一点、选手状态差一点的比赛里，都能争一争冠军了。幸好那次她姐姐和川省的韩英养精蓄锐状态极佳，这才一齐压制住了陈焕之。
　　“真可怕，”苏圆圆小声说，“她怎么能进步这么快呢，好像潜力没有底限一样。”
　　是啊，虽说即将成年的青少年运动员随着生长发育本来就会有一个成绩快速提高的时期，但陈焕之这个提高的时期也来得太早、持续得太长而且进步得太快了。她的进步仿佛是一条平滑的曲线一样，没有波折，除了青年锦标赛连轴转导致成绩下降，之前的比赛都在稳步提高中。
　　这种稳定进步的状态，对运动员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以苏方方为例，她的巅峰时期是在02到03年，02年亚运会时，20岁的苏方方跑出了11秒29，以0。01秒惜败日本选手秋山美智子，03年的亚洲田径锦标赛上她跑出了11秒25的个人最好成绩且夺冠。
　　但即使是在状态最好的那两年间，没有伤病的困扰，她的成绩也是有所起伏的。国内外大大小小的比赛一年七八场是有的，最好的和最差的成绩之间能差出来半秒，而这才是为人所熟悉的正常状态。
　　像陈焕之这样次次比赛稳中有升的状态，再考虑到她半年内七次大赛的比赛频率，其中连续两场大赛连轴转，成绩也只下降0。11秒的波动幅度，可以说是稳定到可怕了。
　　而且不像其他运动员在预赛有所保留，才能在决赛中全力爆发，陈焕之参加的每一场比赛都会全力以赴，不管是预赛还是决赛，她似乎从来不知道放水是什么意思——当然，苏方方肯定不需要她放水，只是没有人会像她那样比赛。
　　今天听妹妹一说，倒是解开了苏方方的疑惑，“怪不得人家每次不管预赛还是决赛都放开了跑，这是拿着比赛当训练呢，谁会在训练中放水啊。”
　　黄教练打断她俩，“老刘这是在瞎搞，以赛代训？想的倒是挺好，他的队员坐火车不累吗？全国天南海北的跑不用适应饮食气候海拔吗？我看这孩子是要糟。”他气哼哼地，“好好的孩子，才17岁，就这样拔苗助长，我看江省田联是穷疯了，不榨干这孩子不甘心。”
　　苏圆圆对江省田联的丧心病狂表示鄙视，但她突然想起，“陈焕之，该不会快打破全国纪录了吧？”
　　苏方方和黄教练都是一愣，苏方方说，“不可能，李雪茹那个记录再过10年也不一定有人能破。”
　　黄教练却想起来了，“对，青少年纪录，我记得女子100米是11秒5左右……”他回头就去开笔记本电脑，“我上网查查。”
　　在赛事组委会安置的另一家酒店里，江省田径队借了这里的会议室正在宣布赛事纪律。
　　这半年的时间，随着陈焕之成绩的进步，赌赢了的刘鑫源也跟着水涨船高，已经从女子短跑队的负责人变成了整个短跑队的负责人，等大家都散了，他留下陈焕之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全国少年组纪录是多少吗？”
　　提起这个刚才开会开得昏昏欲睡的陈焕之就是精神一振，“记得，11秒5啊，我照现在这个势头年底之前肯定能破呢。”
　　是的，全国女子100米纪录是短时间内没希望了，但是她有青少年纪录呀，要不是之前偶然一次刘鑫源提起，她都不知道还有青少年纪录这回事。
　　陈焕之1989年生，今年刚刚17周岁，正好符合少年组（16…17周岁）的年龄要求，所以她的成绩都会被另外计算在全国青少年纪录中。
　　现在的少年组女子100米的全国纪录是1995年全国体校田径比赛上黄月芬创下的11秒5，迄今21年保持金身未破，而陈焕之可以说是最接近这个纪录的人了。
　　虽说只是少年组纪录，并不像全国纪录那样引人瞩目，甚至好多人轻易都想不起来它，但毫无疑问，每个能保持全国纪录20年的都必然是一时豪杰。
　　可黄月芬比李雪茹还小两岁，却比李雪茹还要早退役，可以说整个运动生涯都和李雪茹的巅峰期重合，也全程被李雪茹所压制，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亚军领奖台，现如今，除了她的队友教练和大家提起少年组纪录的时候，甚至已经没什么人会记得她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年底之前必须做出这个成绩来，否则明年你超龄了，就只能去破那个10秒79了。”刘鑫源说。
　　陈焕之沉重地点点头，她也想要尽快开系统新功能啊，完全不想等两三年。
　　“小陈啊，”一直捧着茶杯坐在讲台上面笑眯眯的梁主任开口了，“这半年，你的努力和进步是有目共睹啊，咱们江省田联也是获益良多啊，这点也要感谢你啊。”
　　这点事儿她还是懂的，从新功能的遐思中惊醒的陈焕之连忙谦虚地说，“不不不，多亏了领导们和刘教练信任我，我知道因为我任性要参加这么多比赛，您是承受了很大压力的，真的非常感谢您和各位领导。”
　　这说的倒是实话，梁主任欣慰地点点头，为了陈焕之这点任性他确实有压力，三天两头有人给他打电话，要么是想像以前一样分猪肉，不重要的比赛让其他队员上，要么是好心来提醒他年轻运动员不比成年人，过度疲劳更容易受伤，别一时心急毁了一个好不容易出现的好苗子。
　　熬过了这半年，现在看到努力栽培的明日之星不但成绩足够堵住别人嘴，心里还知道感恩，梁主任是不能更满意了。
　　“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嘛，为年轻运动员提供后勤保障和足够的比赛训练机会，本来就是我们江省田联的宗旨。”梁主任语气十分慈祥，“你下半年有什么打算呀？还想继续参加国内比赛？”他不等陈焕之回答，又接着说，“我看这就没有必要了，年轻人不出去见见世面是不行的，还是应该多参加些国际大赛，才能更好的成长啊。”
　　陈焕之悟了，是国青队又来要人了吧，而且这次田联不打算顶着不让她去了。
　　她这半年参加各种比赛攒了大约350万的经验值，又花了181万5千的经验值把初级冲刺和初级快速反应都升到了50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能再升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满级，另外还花了2万给自己治了两次腿部抽筋，5次大赛的决赛前为了跑出好成绩都给自己来了个消除疲劳又花了5万，现在还剩157万9千多。
　　保障了一次100万的轻伤治疗后还有结余，陈焕之又不想用经验值直接提升属性点，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通过训练提升挺好的，一方面省钱，另一方面让她感觉这身体还是自己的，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所以没有了经验值这个动力，现在确实也没必要一直沉溺在国内比赛中不出去看世界了。
　　“可是……”陈焕之说，“我当时夸下海口要得全国冠军给您和刘教练，这还没实现呢。”
　　“哈哈哈这个不着急，”梁主任笑，“我相信你到了国家队有了更高水平的训练成绩会提高得更快，迟早会为我们江省拿下第一个女子100米的金牌嘛。”
　　陈焕之眉头一跳，“我觉得刘教练水平就很好，我能跟刘教练一起去国家队吗？”
　　“这个……”梁主任迟疑地看着刘鑫源，你小子暗示她的？你想要去国家队？
　　刘鑫源无辜，他确实想去，但最开始陈焕之可就是自己提出要带他去的，他绝对没利用运动员对教练的信任做出任何威胁和暗示哦。
　　陈焕之赶紧恳求梁主任给徐指导带个话，她真的真的很信任自己的刘教练，也真的真的觉得刘教练训练方法科学有效、为人认真负责、对她提升成绩有特别大的帮助。
　　总之怎么肉麻怎么来，听得刘鑫源在一边都怀疑，这是那个跟我日常一怼的丫头片子吗？我在她心里原来形象这么高大上吗？
　　陈焕之也没办法呀，她在省队半年多，虽然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不是在参加比赛就是在参加比赛的路上，但剩下的时间在田径训练馆里进进出出，也是见识了其他正常的教练跟运动员是怎么相处的。
　　比较严肃的就不要说了，基本就是说一不二那种师父类型，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所有理由都是借口、不听不听一律不听。而那些比较和蔼宽松的，也只是在生活上，说到训练也是跟严肃型一样一样的。
　　而刘鑫源其实还属于严肃型，只不过陈焕之用了半年多跟他日常一怼让他习惯了这个不听话的弟子，又用实力和倔强证明她那些奇怪的要求不是在瞎搞，是确实能提高成绩的。
　　比如她强烈要求的多参加比赛，比如为了尽快从起跑中调整姿态、加快速度提升，室内赛后她的训练重点就调整了，不再是爆发力和力量而是神经反应速度和肢体平衡协调能力，体现在属性上就是她现在灵活高达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