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跑道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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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这种跑法很伤吗？”
　　“是个隐患，可能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但是长年累月这么跑肯定会让脚踝变得脆弱，等真受伤了一方面不会是小伤，另一方面会很不容易好。”贝伦说，“好多足球运动员不都是这样变成玻璃人的？”
　　“至于之前亚运会的时候没感觉，可能是因为那时候这种负担还没积累到你能感觉出来的地步，也可能是因为你那时候速度没这么快？”贝伦扭头向刘鑫源求证，“是吧刘教练？那场比赛我也看了，好像前半程步速没这么快。”
　　“是。”刘鑫源肯定他的说法。
　　是啊，那时候敏捷才加13。5，现在加36。6啦，当然完全不一样了。
　　陈焕之挠挠头顶，“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每个人的耐受程度都不一样吧，我自己确实是没什么感觉，就刚才那一下而已，都不算是疼，也就是一点不舒服而已，而且也立刻就好了。”反正她有系统可以高速状态切换一次就帮自己治一次。
　　一说完就发现刘鑫源和贝伦两个人都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尤其是刘鑫源，“你不是一直说身体第一，延长运动生命比什么都够本吗？现在不是你宁可不吃饭都不训练的时候了。”
　　贝伦用一种“你们还体罚呢？”的惊奇眼神看了刘鑫源一会儿，他没发现，贝伦也就收回视线，加入说教队伍，“你这样是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为了成绩什么都不顾了吗？”
　　陈焕之笑嘻嘻，“不总是，不过有的时候是得什么都不顾的。”比如经验值超多什么伤都能治好的时候，又安抚刘鑫源，“这种大招我还是到比赛的时候再用怎么样？这样一年最多十几次。”训练中天天用天天修复的，虽然一次只有一万点，她也用不起啊。
　　刘鑫源迟疑了一下，咨询专业人士，“贝大夫，你看呢？”
　　贝伦没好气，“在我看来一次都不该用，不过你们肯定不听我的。”
　　刘鑫源想了想，还真是，既然现在室内赛成绩必须得刷，那就必须得这么干了，只好坦坦荡荡地说，“是，既然小陈说没事。她身体条件特别好，对各种负荷的耐受强度都远超普通人，而且对身体一贯挺爱惜的，我估计真有什么了她自己就不干了，”问陈焕之，“是吧？”
　　陈焕之笑，“是。”
　　晚上陈焕之拿着赛事组委会发的赛道表，挨个上国际田联的网站上查各个选手的个人最好成绩，一边查一边惊叹，“这次人更少诶，有数的几个高手几乎都是德国本地的。”然而德国短跑方面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强手，也就是说，这一把她又很有机会。
　　“欧洲各个国家自己的全国室内赛就陆陆续续开始了，最近参赛的人都会以赛事本地选手为主的——除了你这样不参加全国赛，专门跑出来刷成绩的。”刘鑫源英语不行，也帮不上忙，只是拿着陈焕之已经写好成绩的赛道表看，“年底积分改革，又不是只影响你一个人，肯定还会有年轻人专门出国刷成绩，最好能多积攒几次名次积分，等到积分重算的时候不至于太吃亏。”
　　“对了，你这段时间吃饭注意了吧？”
　　陈焕之面色发苦，“我基本上就以麦当劳为家了。除了在麦当劳吃鸡肉，没有吃过外面任——何一口肉食。”
　　刘鑫源点头，“那就好，不过也不用这么谨慎，欧洲这边污染不严重，鱼也可以吃的。”
　　停了一会儿，忽然说，“对了，我和贝医生从国内过来给你带了点好吃的，绝对的奢侈品。”
　　陈焕之回头看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有星星。
　　刘鑫源失笑，只有这种时候才觉得这确实还是个小孩子，“方便面，贝大夫给你煮去了，一会儿好了他叫你。”
　　陈焕之立刻把电脑一推，“不查了，我先去吃饭了！”走没两步又回头，“不许跟我抢啊，只有我能吃方便面！”
　　刘鑫源非常配合，“没问题，我们俩吃牛排去。”
　　陈焕之泪奔而去。


第57章　57
　　第二天上午在场边准备上场的时候，刘鑫源在旁边不断地叮嘱她，“你这次预赛悠着点，基本上7秒3稍微多一点也没事，决赛应该没问题，到下午再把火力开全了，明白了吗？你以后比赛多着呢，要学会自己找慢慢出状态那种感觉，像你以前那样每一枪都用尽全力，咱们以前实力差就算了，现在有把握进决赛了就不用这样了。”
　　陈焕之笑，“哇，教练，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比赛前有教练跟着说话感觉这么不一样啊。”
　　刘鑫源恼了，“听清我说啥没？”
　　陈焕之连忙认错，“听清了听清了，不过教练咱是来刷成绩不是来刷奖牌的啊，这些国际室内赛都和亚运会级别一样，就算拿了金牌对分数也没什么帮助啊。”
　　“你懂啥。”刘鑫源说，“咱们国家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人拿过百米项目上的世界冠军呢，男女都没有。你以为为啥我和贝大夫来得这么痛快，你那个第三名传到国内咱们队里很重视的。”
　　“哦哦。”陈焕之不明觉厉，但还是忍不住说实话，“就这个也叫世界冠军啊？虽然是国际比赛，但是别的水平高的站就罢了，这一站最种子的就是德国人吉泽拉，她个人最好成绩才7秒18，还是前年的成绩，这就算运气好拿了金牌，吹成世界冠军是不是……太水了点。”
　　刘鑫源瞪她，“不是这么水的站你有机会吗？”
　　也对诶。
　　陈焕之再无异议，点头上场。
　　不过虽然刘鑫源说了第一枪放水就能过，但她其实不太会把握分寸，生怕自己放水放漏了，仍然全力以赴了，只是和以前一样，一路高步频跑法跑到底，跑了个7秒31，仍然是小组第一晋级决赛了。
　　等回到刘鑫源跟前，贝伦给她按摩放松小腿肌肉，刘鑫源在一边说，“你这个对时间的把握还是不行。短跑运动员对自己的状态和成绩必须得有非常准确地估计才行，要不就像你一样总是用力过猛，要不就容易放水放得晋不了级。”
　　陈焕之就知道等自己回国肯定又是一项训练内容加进来了。
　　中午吃饭是在赛事组委会指定的餐厅吃自助，这里的食品肯定是经过WADA检测、保证安全的。
　　陈焕之叉了两大块牛排、好几种香肠到盘子上，刘鑫源又训她，“下午还要比赛，中午怎么能吃这么饱？”
　　陈焕之泪目，“可是我只有比赛的当天才能尽情吃肉啊。”
　　刘鑫源毫不留情，“放回去，吃这么多下午还怎么跑，你稍微补充点碳水就行了。”过了两秒，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段时间没人看着你每天比赛中午都这么吃？！”
　　陈焕之哪敢承认，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之前才出来没多久，没那么想肉的，就是这两天刚开始有特别想吃肉的感觉。”
　　这还差不多。刘鑫源想想她要是每次比赛前中午都吃这么多，下午应该也没法跑了，更别说跑出一次比一次进步的成绩，应该没说谎。
　　不过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在外面不能吃肉也不是个法子啊，这次在外比赛时间还算短了，一共二十多天就能打道回府了。现在眼看着成绩就要刷够，大奖赛除了3月11号的墨尔本，其他都是连着的，要是能再刷到黄金联赛门票，那就是要从四月底一路在外面比赛比到7月底亚锦赛前。
　　她总这样馋肉，一方面对自己身体营养不好，另一方面也影响心情，必然对备战不利啊。
　　沉思的刘鑫源走开的时候也没忘了端走陈焕之满满的盘子。
　　没吃到肉的陈焕之打算在下午把全身的怒火都发泄在赛道上。
　　她以小组第一预赛第三的成绩进入决赛，被安排在了更靠近观众席的第六赛道，当现场解说介绍到她的时候，除了亚洲百米冠军，还着重介绍了她是刚刚结束的巴伦西亚室内赛季军。
　　这真是非常不错的待遇了。陈焕之在莫斯科的第一场比赛，连预赛在本小组都只能排在中游水平，加上预赛观众又少，关于她的介绍都是简简单单一句亚运会百米冠军而已。不过那时候她没有实绩，别人想介绍别的也介绍不出来呢。
　　而这次也许是因为刚在西班牙得过奖牌，被解说员认为是德国运动员的威胁，解说员对她的介绍格外卖力，“……18岁的陈是目前中国国内最好的女子百米选手之一，在刚刚结束的巴伦西亚室内赛决赛上以7秒3的个人最好成绩取得了铜牌，她参加了从今年莫斯科室内赛到现在的全部四场室内比赛，而且成绩呈现稳步提高态势，我想是因为她正在逐渐适应60米赛场。根据国际田联官方资料显示，在莫斯科比赛之前，她只在一年前参加过中国国内的室内锦标赛，应该是对60米比较没有经验的一个选手，而我们的选手吉泽拉个人最好成绩7秒18，上赛季最好成绩则是7秒26，相对于她还是非常有优势的，而且经验丰富，赢面还是很大的。”
　　观众席上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惊叹，随即是相比给其他外国选手的、格外热烈一些的掌声。能在又冷又潮的2月出门来看室内赛的，基本都是田径迷，他们就算对他国选手没什么兴趣，但是也明白一个中国人、一个黄种人出现在这个赛场上是一件稀罕事。
　　陈焕之虽然听不懂德语，不过英语广播员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在室内赛赛场上得到这样高的评价。
　　这就够了，更高的评价、观众们更热烈的掌声，就得用她今天下午的成绩来挣了。
　　“加油啊！”
　　陈焕之听到中文回头，发现观众席的一角居然有个黑发的中年男人，他见陈焕之看过来，更是兴奋地大喊起来，“加油！争取拿个金牌！”
　　比了个“OK”的姿势，陈焕之静下心来，随着发令员的口令声蹲下，略停了一秒就开了快速反应，她以后要参加很多很多比赛，发令员们节奏各有不同，而且有时候发生了抢跑，第二枪的时候发令员还会故意改变节奏，不可能每次都让她像训练中那样把时间卡得极限刚刚好——毕竟她对刘鑫源发令的节奏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但是就在快速反应持续时间刚刚过去的那一刻，发令员的枪响了。
　　陈焕之的起跑一下子就比两边赛道上的人都慢了一点，零点零几秒的差距体现在前十米上不过是半个肩膀的距离，陈焕之刚开始加速就开了高级速度，顿时觉得自己脚下生风，整个步频一下子上去了，虽然仍然保持着半个肩膀的差距，但到了三十米距离，这点差距也已经慢慢缩小了。
　　陈焕之往左边瞥了一眼，第五赛道上就是她这次给自己划定的竞争对手吉泽拉，她的身高比陈焕之略低，整体跑动节奏飞快。
　　一瞥过后技能切换，陈焕之猛地一蹬借着爆发力骤然提升的势头超了过去，然后就进入了自己的节奏，一路领先冲过了终点线。
　　场外的刘鑫源两人在她超过去的瞬间就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
　　“冠军了！这次绝对冠军了！”刘鑫源握紧双拳挥舞着，激动得语无伦次，“世界冠军，第一个世界冠军！”
　　贝伦只知道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陈焕之冲过终点线的背影，跟着刘鑫源一个劲地“嗯嗯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眼看着陈焕之跟其他选手握手拥抱互相祝贺完毕，刘鑫源突然想起来，“国旗呢？”
　　贝伦赶紧从大背包里把国旗掏出来给陈焕之送过去，即使只是一场室内赛，冠军也是有资格披着国旗绕场的。
　　德语解说还在不断地遗憾，“吉泽拉的整体节奏被打乱了，她前半程跑得是很到位的，但是后来陈从后面超越就打乱了她的节奏，她后面跑得就有点失水准了。现在电子计时修正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我目测应该是陈获得了冠军……哦已经出来了，7秒27，恭喜陈，取得了她在60米项目上的第一个冠军并且刷新了个人最好成绩，她才18岁，我想这只是一个开始。”
　　解说话音落下，满场遗憾的唉声和仅限于礼貌的鼓掌声中，只有那个华人观众响亮地高呼着陈焕之名字的声音，无比醒目。
　　等陈焕之披着国旗简单跑了两步回来，刘鑫源还不依不饶，“多绕绕，要给记者们画面。”
　　“又没有国内的记者，外媒顶多给我个小照片吧，”她展示空空如也的身后和众摄影簇拥下的吉泽拉，“你看现在都没人拍我了。”
　　“谁说的，你真得了冠军了央五肯定后面要买这场比赛转播权的，你多往摄像机前面凑凑，让咱们买得值一点。”刘鑫源指着观众席上，“再说你看那儿。”
　　陈焕之一回头，看到观众席上那个华人中年男子正举着一个照相机朝着她疯狂拍拍拍。难得有观众一起分享夺冠时刻，她干脆跑到人家跟前，按照要求摆POSE给他拍，披着国旗的，把国旗放到胸前跟刘鑫源一边一个拉好的，系上国旗跑出超人披风效果的，足足玩了五六分钟才被技术官员提醒该让出比赛区域了。
　　临走前不忘说一声，“大叔先别走，难得碰到自己人，一会儿颁奖仪式结束了我们请你吃饭。”
　　结果这大叔家里开中餐馆的，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请，直接拉到自家餐馆里，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几人围坐侃大山。
　　刘鑫源和贝伦还好，刚从国内出来，只是今天初次夺冠，兴奋得不得了，话痨属性齐齐发作。
　　陈焕之觉得这冠军有点水，并不太在意，不过她出来了半个月了，训练比赛深居简出，难得碰到华人又是自己粉丝——这大叔在饭桌上宣布他正式成为粉丝的——还有专门给她准备的鸡肉炒饭，让她更加兴致勃勃。
　　直到接到央五电话采访的要求。
　

第58章　58
　　“央五的电话采访？”刘鑫源接了电话，以目示意陈焕之。
　　陈焕之连忙捧起自己那一大盘子炒饭躲避他的目光，“我吃饭呢。”
　　每次比赛后当然会有混合区采访、像亚运会那次队里还带着她开了新闻发布会，可是这样特意打电话过来的采访还是第一次，还是因为这么水的一个冠军，在室内这项上比她成绩更好的李雪茹、苏方方都没宣传为世界冠军，现在却要拿这样一个比赛当世界冠军来宣传，这让她有点微妙的羞耻感。
　　刘鑫源捂住手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会儿再吃，饿不着你。”又向中餐馆大叔致歉，“不好意思，老徐，你看你这儿有没有个……”
　　大叔秒懂，“来来到里边来，我孩子书房一直没人。”
　　等两人坐定，大叔出去和贝伦接着吃，刘鑫源不放心陈焕之那张嘴，开了扩音器在旁边听着。
　　记者是熟人，田径的专项记者崔丽娜，她解释说因为国内现在正在开室内全锦赛，因此无法出国跟新闻，只能电话采访，两个人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她就单刀直入了。
　　“恭喜你获得柏林国际室内赛60米冠军，请问你有什么要对全国人民说的吗？”
　　全国人民？
　　陈焕之有点迷惑，以前采访不是这个路数啊，都是“你觉得你今天发挥地怎么样”、“对自己满意吗”、“下一步的目标”之类的，今天的标题有点大啊。
　　不过这也难不倒陈焕之，“想对大家说，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勇于尝试，因为这次得冠军挺偶然的，方方姐和李雪茹前辈的最好成绩都比我好得多，我这次比赛不管从哪方面讲……”水平都和她们参加的没法比。她停了一下，把下半截咽回去。瞪踹她凳子的刘鑫源：什么意思？我哪里说的不好？
　　刘鑫源给她做口型：夸一下。
　　明白了，不许说这个冠军是个水货对吧，即使它真的是。不过人家田径专项记者也是懂行的，大概也不想听她说这些吧。
　　唉，都是套路。
　　“嗯、不管从哪方面讲，其实赛前我希望不大的，因为大家的实力都很雄厚，比如亚军是德国的选手吉泽拉，她非常厉害的，最好成绩7秒18，这个是我暂时还达不到的一个高度。但是今天一部分因为运气吧，另一部分可能因为我准备比较充分，所以今天我赢了。”陈焕之强行总结中心思想升华，“所以请大家勇于尝试，不要自己觉得不可能做到就不尝试了，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
　　陈焕之说完挑眉示意刘鑫源，看，我圆得可还行？
　　接下来的采访就是一些陈焕之驾轻就熟的问题了：你的心路历程、训练和比赛中有什么困难、在欧洲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趣事可以有，陈焕之非常郑重地介绍了自己的第一位实名制粉丝，在德国开中餐馆的徐叔，并说，“我们现在正在跟徐叔吃饭呢，在他家餐馆里，因为我不能吃猪肉牛肉，他还特意给我做了鸡肉炒饭，超级好吃。”
　　因为下一站比赛是在17号的伯明翰，伯明翰现在比柏林还冷，而且还经常下雨，因此刘鑫源决定带她在这里系统训练几天，到16号再出发。
　　晚上回到酒店陈焕之还问，“你让我说那些大话，发回国内不会被人嘲笑吗？”拿个分站室内冠军硬吹自己世界冠军之类的。
　　刘鑫源毫不在意，“不会，你以为这报道发回去几个人详细看啊，也就上上央五的赛事新闻，深夜档重播一下比赛录像。咱们田径在刘飞拿奥运冠军之前，用你的话说一直都是小透明，根本没几个人关心，懂行的人就更少了。何况还是女子项目，天生不引人关注。”
　　陈焕之有点放心又有点郁闷，她想起来采访结束征求徐叔意见能不能把他餐馆名说给记者听的时候，徐叔说那是大好事，给他做广告，说不定要客似云来。
　　刘鑫源和贝伦却在旁边一搭一唱泼冷水，科普了一下陈焕之在国内只在亚运会夺冠后热乎了那么两天的状态。
　　徐叔惊呼不可能，18岁的体育新星，不管搁哪国都应该是明日之星，民众怎么会这么漠不关心？
　　其实德国的青少年体育氛围非常好，不只是足球有先进的青训系统，其他各个项目都有各级联赛，不管媒体还是民众都很关心优秀的和本地的青少年运动员，这一点与国内截然不同。
　　国内除了少数专门的爱好者，绝大部分人只有在四年一次的奥运会时才会关心足篮球以外的其他项目。
　　正如刘鑫源所说，其实刘飞在雅典奥运会之前已经是110米栏这个项目上世界上最好的几个人之一、03年世锦赛还得了季军，这难道就不是人种的突破吗？可是在奥运金牌加身之前，他也不过是个大透明而已。
　　徐叔当时就热心建议他们找个体育经纪公司做推广，这在欧洲属于很成熟的模式了。
　　可是陈焕之想起自己出来参赛的原因之一，那个10年一共200万的卖身契，真是觉得一言难尽——连合同都不敢当面说不签，更别提甩开田管中心自己找经纪公司啦，这不是找事嘛。
　　“讲道理，”陈焕之捧着方便面加餐跟刘鑫源聊天，“就算我要分比赛奖金广告收入给上面好了，这个我也没多大意见，就当领导们风险投资的收益了，但为什么不让我自己聘个经纪人呢？他们谈的那叫个什么合同，我多收点钱田管中心不也能多分点吗？”
　　这个话题刘鑫源是站在田管中心一边的，“让你聘个经纪人，本来要安排你三个月的训练任务，结果你经纪人告诉你有个大单子要占用你一个月时间，不去就没钱拿，去了队里能高兴吗？或者说你选择了训练，但心里不得觉得自己少赚好多钱吗？”
　　陈焕之想了想，“可是我现在就觉得他们妨碍我赚好多钱啊。”
　　“醒醒，做白日梦呢？”刘鑫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以为你是刘飞啊，还好多钱……再说连他都没经纪人呢。”
　　陈焕之有点惊讶，“他这都成名两三年了吧，还没经纪人啊，田管中心把得够紧的……”虽然同在田径队，但刘飞常年在海城基地训练，她也很少见到这位当今最大牌的体育明星，只是回忆一下仅有的几次见面，她也不禁感叹，“真看不出来他那么乖……”
　　洗完小电锅出来的贝伦也加入谈话，“其实我看过关于运动员产权归属的一些PAPER，一般认为体制内运动员属于国家风险投资资产，肖像权和产权都属于国家的，所以严格来讲，聘请经纪人确实需要经过田管中心同意。而且田径方面我不知道，NBA的话，经纪人在体育方面抽成很低，只有4％，但是商业合同要抽20％，你想想你好不容易拍个广告，交完税，然后上交一半，剩下的还得再抽20％，是不是也很心痛？不请经纪人最少把这部分省了。”
　　但陈焕之目睹过十几二十年后体育产业的繁荣，她可不会认可他们的观点，“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一个好的经纪人绝对能帮我赚回更多的20％。”
　　刘鑫源不得不再次提醒她，“醒醒，你现在身价才20万记得吗？”
　　陈焕之捧面呐喊，“为了提高身价！向着更多的冠军冲刺！”
　　于是2月17日伯明翰，陈焕之7秒25再次夺冠。
　　2月20日斯德哥尔摩，陈焕之7秒27位列第七，第一名是在莫斯科室内赛的冠军，来自俄罗斯的波利亚科娃，7秒2。
　　2月22日比利时根特，陈焕之7秒29位列第三，第一名是比利时人蒂姆·格瓦特，夺冠成绩是惊人的7秒12。
　　2月25日雅典，这是陈焕之在欧洲的最后一场室内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