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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跑道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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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温也是卡塔尔这次比赛请不来名将的原因,5月的多哈已经进入夏季,中午的最高温度直奔35以上,虽然主办方已经把决赛安排在了晚上,但室外的高温仍然让众选手食欲不振、昏昏欲睡。
  陈焕之跟刘鑫源一起回主办方安排的酒店歇着去了,直到下午6店以后才再次开始热身。
  又干又热的大风吹得陈焕之痛不欲生,其他选手都相应减少或推迟了热身的时间,只有她仗着消除疲劳这个神技,仍然一丝不苟,身上的速干背心都没干过,但她夏天在北京室外训练也是这个效果,倒也不觉得有多辛苦,只是一瓶接一瓶地喝水,免得脱水。
  刘鑫源在一边给她喊着节拍计数,也是汗流浃背,边喊边擦汗,但他擦着擦着突然喊了一声“停!”
  陈焕之莫名其妙地停下,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热呀。”
  “不对,”就算再热,她这汗出得也有点太多了,水也喝得太多了。刘鑫源一把抓过她的手对着秒表掐了二十秒的脉搏,“心跳也有点太快了,得150还多。”
  陈焕之更觉奇怪,“我在热身啊。”当然快了,不快就不对了吧。她随手抹一把头上的汗,习惯性打开系统面板看自己的属性小箭头,却注意到名字后面的几个字:氢氯噻嗪异常。
  氢氯噻嗪是什么?陈焕之突然从自己记忆的角落里挖出了这个词的含义。
  “利尿剂!”
  “对,利尿剂!”刘鑫源也恍然大悟,他一瞪眼,陈焕之赶紧说,“我没有啊。”
  刘鑫源恨铁不成钢,“我当然知道你没吃药,我整天看着你还能不知道吗?我是说你怎么这么蠢被人下药!”
  利尿剂是WADA的S5级禁药,可以加速排出体内水分,对于限制重量的比赛来说可以用来减重,更普遍的作用则是排出体内其他禁药、或稀释禁药来达到逃避药检的目的。同时作为抗高血压药,也有让人心跳加速的副作用。
  刘鑫源说完赶紧往两边看看,这时候场地上也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热身的运动员和他们的教练团队,幸好没有看起来能听懂中文的,他压低声音,“你今天在外边吃东西喝水了?”
  陈焕之赶紧摇头,“我水都是从组委会后勤拿的。”
  许多大牌运动员为了保证绝对安全甚至每次出门比赛都自己带水,一瓶水只要打开了,一旦喝完放下,别管里面还剩多少都不会再喝。而普通的运动员虽然吃喝都由主办方提供,保证自己吃的、喝的不离开自己的视线也是基本法则了。
  刘鑫源想了一会儿,利尿剂这个东西排出体外是很快的,而陈焕之今天除了检录和上厕所的时候再没有离开他视线过,这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的行为,她信誓旦旦水都是从组委会后勤拿的,搞得刘鑫源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真因为天太热?”
  陈焕之看过系统面板当然知道自己是真的中招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去退赛,否则跑完决赛人人验尿她就完了。她按着自己的脉搏,“不对劲,教练,真的不对劲,我都停下来半天了,心跳还没恢复。”
  刘鑫源这才下定决心,“装受伤,我们晚上就飞回去,我去给你报退赛。”他走出去两步又回来,低声说,“把你喝过的水瓶子都收起来。”
  陈焕之一瘸一拐地走到两人刘鑫源本来坐着的地方,她领了没喝的水和喝完的瓶子,七八个堆在一起,但这里只有下午的,上午预赛时候的已经丢掉了。她也只能聊胜于无地把这些瓶子都塞到背包里打算一起背走。
  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碰到克里斯,黑人大概天生更能适应炎热天气,她看起来精神奕奕,一点也没受到这气温的影响,她满面笑容地跟陈焕之打了个招呼,用蹩脚的英语问她,“你怎么了?要走吗?”
  陈焕之突然想起来,预赛前检录区放水的桌子上当时只剩一瓶水,克里斯拿起来看了看又递给她了,当然,那瓶水没有开封,克里斯拿在手里的时间也不超过十秒,否则陈焕之也不会接过来没心没肺地喝,她现在甚至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那瓶水的问题。
  是有人要搞克里斯殃及了她?还是克里斯下的黑手?
  陈焕之苦着脸解释,“我脚扭了。”
  她抿紧了嘴唇,站在原地迟疑了几秒,迟疑得克里斯都开始对她投以异样目光了,她低声说,“你……。”说了一个字又不知道该怎么建议她退赛,
  随着陈焕之成绩的飞快提高,田坛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她服用禁药,她唯一的依仗就是保持自己药检记录的绝对干净,她是绝对不能跟兴奋剂扯上一点关系的,否则对于本来就怀疑她成绩的其他人来说,这药罐子之名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直说“我被下药了你可能也中招了快退赛保平安”万一反而被举报了怎么办?WADA有权利当场对她药检的。
  陈焕之灵机一动,对她开启了观察模式,既然系统能提示她的药物成分异常,想必也能提示克里斯的。而克里斯的名字后面果然显示着一行字:氢氯噻嗪异常,对羟麻黄碱异常。
  “没事,祝你好运。”陈焕之一秒切换礼貌的商务微笑,告别走人。
  对,克里斯也中招了她不是那个下手的人,可是她也一点都不冤枉啊!
  对羟麻黄碱,那可是拟肾上腺素药好吗。


第69章 69
  陈焕之走出比赛区的瞬间就被眼尖的记者们发现了,她现在好歹也是田坛新秀、亚洲百米女王了,又是在卡塔尔这个亚洲国家,同为亚洲人,这里的观众对她夺冠不抱太大希望,但是能看到一个亚洲人站在赛场上与世界顶尖高手同场竞技也是好的。
  “我热身的时候脚扭到了。”
  陈焕之演技拙劣,但她现在情绪饱满简直不用演,只要想一想如果刘鑫源没有发现不对劲,她也凑巧了直到跑完才打开系统看到自己状态,她就后怕的不得了。
  如果真的让WADA查出来尿检阳性,那可以说她前面所有的努力就都付诸流水了。
  就算她年轻,她能抗,出了禁赛期到赛场上还能继续大杀四方,可哪怕杀得田坛暗无天光,别人提起她也只会有“她吃过兴奋剂”这根深蒂固的唯一印象。
  “抱歉,请让一下,”陈焕之低着头往前走,“我现在不想接受采访。”
  这个大家倒是能理解,奔着奖牌来的,却在决赛前热身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弄伤,只能退赛,那确实是够憋屈了。
  陈焕之甚至没敢继续留在赛场——她不知道作为已经退赛的人,万一被临时检查抽到了是不是还必须受检——换了衣服就跟刘鑫源会合,背着自己装了一半水瓶子的大背包回了酒店。
  俩人在回程的车上都没敢说多余的话,回了酒店才关起门来讨论这个事情。
  “你确定没吃多余的东西?”
  陈焕之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我早上在酒店跟您一起吃的,中午在餐厅吃的,而且天太热了我都没吃多少。肯定就是水。”
  于是俩人把喝完的没喝完的瓶子都拿出来对着灯光开始照,照了好几个瓶子陈焕之突然举着其中一个问刘鑫源,“教练你看这个,这里,”她指着瓶盖下方凹陷的地方一个不起眼的小孔,“这是针眼儿吧?”
  刘鑫源也对着瓶子看了下就果断收起来,“就是这个,行了,收拾东西去机场吧,我已经打电话改签了,回去把瓶子里剩下的水找地方查一下。”
  针扎水瓶子下药?这简直是玄幻了。陈焕之百思不得其解,“我拿哪瓶水完全是随机的,虽然克里斯中间递给我一瓶,但那个也没什么标志,不一定是这一瓶。而且我也完全有可能更客气把水让给她喝啊。”
  克里斯给她水的事情刘鑫源已经听她说过了,现在想起来还来气,“所以说你为什么要从别人手里接水!平时的聪明劲儿哪儿去了!”
  “我、我就顺手……”陈焕之百口莫辩,只好沮丧地低下头,“好吧,知道了,以后没开封的也不能从别人手里接了。”
  经此一役,刘鑫源本着小心无大过的原则,连陈焕之带出来的其他没问题水瓶子也一并带走,到了机场才找个洗手间把里面水都倒掉,瓶子扔掉。
  两人回了北京,也没敢大肆宣扬,还是继续假借脚扭了解释退赛原因,只找罗主任单独汇报了这个事儿。
  两人回来的路上已经分析了了一路了,罗主任听完也同意他们的结论,“两种可能,一种是下药者针对所有排她前面有可能夺冠的选手,你中招了。另一种是克里斯的私人恩怨,牵连到你了。”
  陈焕之提问,“所有有可能夺冠的选手?”
  罗主任点头,“今天上午的新闻,克里斯尿检阳性,查出来的就是利尿剂,已经被取消了成绩,禁赛处罚还没出来,金牌由原银牌选手、英国的希尔递补。”
  “不过是她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从你的描述来看,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准你们俩下药难度太大了。除非组委会工作人员里有内应。我倾向于克里斯的私人恩怨引起的误伤,以前有过这种案例,团队里的人因为平日里的矛盾给运动员下药。”
  “调监控就知道了。”陈焕之说,“罗主任,我们要求卡塔尔那边调监控吧。”
  “以什么理由?”罗主任问,“告诉他们你药检阳性?”
  陈焕之张口结舌了几秒钟,罗主任补充,“除非克里斯坚信自己是冤枉的,她倒是有权力要求查B瓶、查现场监控。”
  可是克里斯肯定不会查啊,她虽然这次是不小心中招,可是她本身也不干净啊。对羟麻黄碱,她在亚运会前统一组织的反兴奋剂课上学过,这种药物属于类肾上腺素药,能增强心脏的供血能力,最典型的提高运动成绩的兴奋剂。WADA对血液中的对羟麻黄碱浓度有个规定,超过了就算是服兴奋剂。
  但同时,陈焕之也曾听队医给她科普过,要在75毫升尿液中寻找违禁成分,就好像在5个游泳池的水量中放入一小勺糖,然后再盛起来一瓶查糖分一样难。
  所以有的反兴奋剂实验室技术不过关或检查不仔细就很容易漏检,再加上许多教练都对赛前适当地通过新陈代谢排出多余药物、稀释药物浓度颇有心得,因此体坛上很是有些人心存侥幸、铤而走险。
  以目前所见,已年届28、为保持状态所苦的克里斯显然有重大服药嫌疑,如果她不敢要求查B瓶,那这个嫌疑就落实了。
  不管别人怎么样,被殃及的池鱼陈焕之颇为忿忿不平,“难道就这么算了?”
  罗主任安抚地对她摆摆手,“能就这么算了,就是你最大的幸运了。吃一堑,长一智吧。”
  眼看陈焕之一脸快要气炸的表情,罗主任也颇为同情,是啊,要不是这次不小心中招,以她的成绩,递补金牌的肯定是她啊。
  “这样,这件事到我为止,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小陈,你现在——”罗主任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查一次安心,但是万一查出点什么,那根据规定别管是误服还是什么,禁赛没商量。罗主任当然可以给她开一次后门,来次保密检查,但是这在别人眼里不就成了他包庇陈焕之服药了吗。
  陈焕之说着拉开自己的系统面板,名字后面已经没有任何异样,看来是已经通过新陈代谢排掉了。在此之前她还曾经寄希望于系统能提供帮助,用了消除疲劳,没有用,想用轻伤修复,系统又提示她“当前状态为无损伤,无法使用该功能”。
  “我现在应该没事了,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没事就好,这样,氢氯噻嗪代谢还是比较快的,但我们还是谨慎一点,你先休息两天,不要训练,也不要让运医所的医生给你抽血,等两天后再说。”
  等两人出来,刘鑫源长叹一声,“这次是我失职了,没看住。”
  没看住她还是没看住水啊。陈焕之安慰他,“教练,这次多亏你发现了,否则我真去跑了决赛,就算赛后再装受伤也来不及了,该验的都得验。”
  刘鑫源又叹口气,“以后不能就我们俩出去了,必须得带个队医,哪怕就给看好东西、做个饭都行。”
  “不是说这次是人手不够、抽不出来人?等这事儿过去再要出国比赛,我估计说什么都会给我派人了。
  “哪能一个人都抽不出来呢,还不是……”刘鑫源又叹口气,不说了,“行了,你回去休息两天吧,别训练,这事儿也别跟别人说。”


第70章 70
  陈焕之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有休息过了。
  并不是说国家队的集训这么惨无人道,事实上苏圆圆她们每周都能休息半天或一天半,劳逸结合,给身体休息和自我修复的时间,也比较符合人的生理和心理周期规律,尤其是在赛季前期更是如此,一味地强上苦练,并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但陈焕之很明显不适合这个规律,或者说,她依仗着系统消除疲劳的神技,强迫自己跳出这个规律的桎梏,亚运会前的疯狂集训,在亚运会后依然继续,虽然当时训练强度有所降低,但在不久前,就连强度也再次加了回去。
  陈焕之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来北京快一年了,还没有好好地逛过这个年代的北京,上次出门逛街还是三月份,当时她请了半天假把自己手里的股票都卖了,又去商场给自己买了点衣服日用品什么的。
  陈焕之不喜欢逛街,在她曾经真正年轻的时候,她忙于学习、工作,将逛街视之为浪费时间,出门买东西也是直奔目的地,十分钟买完走人的那种风格,后来出了车祸,她有一阵子时间变得相当多,几乎一辈子都可以这样被浪费掉,但出门逛街对于一个只能依靠轮椅行动的人,显然不是一个方便的娱乐项目。再后来科技发展,在她死前,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必须出门才能买到的东西了。
  晚饭后约上苏圆圆几人逛街、又在酒吧续摊,闹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回来,到了运动员公寓门口几人才开始发愁,要是刷卡进门,今天晚回来的事情不就留下记录了吗?徐指导月底一调记录,肯定要秋后算账呀。
  陈焕之虽然正在放假中,不受门禁束缚,但她觉得好玩,也跟着苏圆圆几人同甘共苦,一起举着手机照亮,寻找公寓围墙上的漏洞。
  苏圆圆还给她解释,“我听高立轩他们说西边有一块墙头上没玻璃渣子,他们每次晚上回来都从那里翻进去。”
  墙头很快找到了,两米一高的围墙看起来也不难。
  苏圆圆个子最小,她助跑了两步猛地起跳,虽然扒住了墙头手臂力量却不够,底下陈焕之元绘云抬着她脚、上边韩英拽着她手才把她给拉上去。
  陈焕之就没这个烦恼了,身高腿长力气大,当然排在最后一个,她轻而易举就爬上了墙头,正要往下跳,突然觉得不对,围墙下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声音。
  她坐在墙上试探地小声叫,“圆圆?韩姐?”
  “你们这别管第二天要训练的、还是脚上有伤的,个个都要爬墙头,看来是训练强度不够、脚也不疼啊。”
  陈焕之吓了一跳,“徐指导?”
  黑暗中猛然出现一束雪白的光,徐指导打开了手电筒晃了晃,看清了陈焕之骑在墙上的造型,“脚扭了也敢跳墙,我看你这脚是不够疼。”
  陈焕之干笑两声,进退两难,心说早知道这样就光明正大刷卡进门了,老大一把年纪了还和年轻人一起被抓到翻墙,实在是有点丢人。
  徐指导有心不叫陈焕之跳墙省得脚伤加重,但是她都爬上去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下来了,只好感叹别管平时多努力稳重,到底还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再成熟也难免要有点年少轻狂。
  “行了,别坐在墙上傻笑了,下来吧,小心点。”等陈焕之跳下来跟苏圆圆她们一起鹌鹑一样地站在一起含胸低头,徐指导又怒,“你们几个,出门就出门,这么晚才回来,明天还想不想训练了?!”
  见连韩英这样的老队员都噤若寒蝉,徐指导又缓和了脸色,毕竟没从她们身上闻到酒味,可见还是有点自制力的,“你们几个,明天中午每人5公里,晚上一人交给我两千字的检查。”
  几人都松了口气,5公里对她们来说真不算事儿,还不如检查有难度呢。
  “陈焕之有伤就别跑了,但看你这么精神,假也不用放了,你去医务室给刘大夫打两天下手吧。”
  陈焕之一张脸鼓成了包子,闷闷地“哦”了一声。
  刘大夫是他们短跑队的首席队医,今年五十多岁,已经快退休了,温和又慈祥,作为整个国家队里少数几个女性队医之一极受女运动员的欢迎,哪怕不是短跑队的,碰上月经、发育等问题也更愿意来找她寻求帮助。而且她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现在只负责治疗头疼脑热、针个灸、拔个罐什么的,更显得慈眉善目了。
  而男队医还得负责给运动员牵拉、按摩、放松肌肉,每晚训练完后,理疗室里时不时传出种种鬼哭狼嚎、痛不欲生之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当然没有刘大夫受欢迎了。
  陈焕之又不是专业人士,没接受过任何医学训练,她想上手也没人敢让她治,医疗室里又一贯干净得苍蝇站着也劈叉,陈焕之想打扫卫生都没活可干。徐指导主要目的还是想找个借口把她圈起来,生怕她去酒吧之类的地方玩嗨了,现在她年纪小,正是长成绩的关键时刻,可不敢放松了,至于人权、劳动保护法什么的,就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陈焕之跟着其他人一起班车到训练局,直接医务室找刘大夫报道,刘大夫笑眯眯地,“我这儿现在也没什么可干的,你就坐一边儿玩会儿吧,一会儿有需要帮忙的再叫你。”
  陈焕之就乖乖地坐一边掏出纸笔开始写检查,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有人匆匆推门而入,“刘大夫,帮个忙吧。”
  陈焕之抬头一看,还是个熟人,她前段时间的辅助训练师许凌,“许哥?刘大夫出去了。”
  许凌也一愣,“你怎么这么快回国了也没人通知我,现在训练不用我辅助了?”
  陈焕之摇摇头,“就回来几天,在源城比个赛就走。我今天是来这儿打下手的。”她解释了一下昨天翻墙被抓的经过。
  许凌也笑,“你们真是胆子大,田径队再有十来天就去泰国比赛了,这时候往外跑,难怪徐指急眼。”又想了想,“刘大夫不在你也行,跟我过来帮个忙。”
  许凌作为专业的辅助训练师,平日里主要呆在跳高队,因为跳高的项目特点,跳高运动员的上下肢力量极不平衡,他们的腿部力量必须非常强大,但同时为了尽量减少体重的束缚、上肢肌肉与之相比往往要弱很多,因此在进行大重量深蹲等需要上肢配合的力量训练时,一般就会由主管教练、队医或者辅助训练师在旁边保护着。
  前段时间是田管中心特地把他调来配合陈焕之训练的,陈焕之出国比赛期间,他还是回跳高队工作。
  今天他想找刘大夫帮忙,是因为跳高女队新来的小姑娘不配合他,他刚站后面护着她扛杠铃深蹲,都没碰着,就把人小姑娘就吓得浑身僵硬肌肉紧张,这样还硬要练非得受伤不行。而他们那儿既没有女队医、而其他人也都被领出去参加赞助商的活动了。所以他才想来找公认的特别能得到小姑娘信任的刘大夫去解释一下,训练保护和牵拉掰腿什么的,真的都可正常了。
  “她这样整得我都有点尴尬了。”许凌叹气。
  陈焕之哈哈大笑,“许哥你也有今天,我还以为在你们心目中我们都跟案板上猪肉、不对,跟人体模型差不多呢。”
  “本来已经几乎把你们当男人看了,结果她让我又想起来我刚进来那时候了。”许凌摇摇头,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惨痛表情。
  其实国家队的队医永远处于人手不足的状态,按说像陈焕之这样的高强度训练、比赛,应该始终有个主管队医单独负责她,全程跟着,但事实上整个短跑队运动员将近二十个,队医才四个,这里面还包括前不久刚从赛艇队调过来的贝伦。
  而国外专业运动俱乐部的队医标配多少个就不说了,光分工就比他们明确得多:有负责理疗按摩的、有负责创伤修复的、有管理体能的、有负责膳食营养的、有治疗各种疾病的。而以田径队为代表的队医队伍里,除了刘大夫体力不济,其他人都是眉毛胡子一把抓,什么都负责,哪里需要哪里搬,个个都会配运动饮料、个个都得晚上在理疗室接待排着队来按摩的运动员、有时候还得客串一把心理医生,相应地他们的专业化程度自然也就没有国外那样高了。
  陈焕之这几个月出去比赛,田管中心给联系的练习场馆有时候本身就属于当地的专业田径俱乐部,让她很是长了一番见识,也是这样才知道国内原来有这么多的不足。
  不过想想这应该都是钱闹的,只好成绩好、就有钱,有了钱自然可以想请多少队医请多少队医,国内没有国外找嘛,就像现在教练似的,现在田径队里光外籍的主管教练就三个了,都是高薪聘请的各国名师。
  去客串了一把知心大姐姐回来,陈焕之顺便用医疗室电脑上网查了查新闻,克里斯药检阳性的事在国内没有泛起一丝水花,这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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