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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眉剑出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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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梅朴素的认知观里,体育竞技是和平年代的战争,任何国家都会想方设法取得好成绩。
即便对击剑比赛的规则依然不甚明了,也能看出别人与肖铎存在的巨大差距——像这种具备绝对优势的选手,完全可以通过归化成为法国人,代表法国队出征国际比赛。
他却断然否定了她的想法:“我只是丢失护照,并没有放弃国籍。”
合情合理的解释让人无法反驳,杨梅索性道出心中困惑:“可我从没见你去大使馆申请补发啊。”
男人的肩膀耷拉下来,声音也变得喑哑:“……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当初他在街头流浪,整个人像行尸走肉般无所依从,她也就不好刨根问底,追究对方是何来历;如今话已至此,再遮遮掩掩就难免有些虚伪,杨梅咬牙下定决心,不再让彼此间有所隐瞒。
康复室的大门却被突然推开,保罗气呼呼地站在走廊上:“Time is out(时间到了)!”
“She is leaving(她这就要走了)。”
说完,肖铎扭过头来看着她,视线中有异常明亮的光芒闪烁:“对不起,明天恐怕不能去机场送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杨梅于是说出航班返程的时间。
虚掩着的门扉外,保罗正不耐烦地跺着脚;潮湿阴暗的地下室,空气湿得几乎能够拧出水来;四目相对的两个人,在即将到来的分离中保持沉默。
肖铎忍不住再次叮嘱:“在机场等着我,不见不散。”
她乖乖点头:“嗯,不见不散。”
话音未落,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他将人顺势拥入怀中,带着几分眷恋、几分怜惜,手臂渐渐收紧,恨不能就这样与对方融为一体。
杨梅被巨大的压力包围着,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仿佛自己天生就该属于这个怀抱。
她此时才发现,肖铎一直牵着她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松开;而自己竟然没有排斥,仿佛已经习惯了肌肤相亲的感觉。
上次路灯下的拥抱,已经让人以为暧昧得过了头,如今这般相拥,难道也是因为离别不舍?
离开“圣日耳曼”俱乐部,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拎着大包小包赶往机场,登上班机走进头等舱……
直到波音777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在耳边响起,杨梅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即将启程回国。
头等舱的座位很宽敞,每人一间小小的隔断,可以四肢舒展地平躺下来,还能清楚看到舷窗外的景色。
飞机开始慢慢移动,沿着机场跑道越跑越快,四周景物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向后倒退。
一阵明显的抖动过后,似曾相识的失重感顺着脊背爬升,伴随着胃里的翻腾喧嚣,让她不得不闭上双眼。
然后,深深地沉入黑甜梦乡。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除了几次被空姐叫醒吃饭,杨梅在座位上瘫软如泥,充分享受了往返机票四万块的价值。
飞机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她才跌跌撞撞地起身,勉强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机载广播说帝都最近一直在下雨,窗外的天空中覆盖着死气沉沉的灰色云层,显得格外孤寂凄凉。机舱内的空调明明运转良好,却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整颗心跳动如同垂死挣扎。
这哪里像是要回家?杨梅苦笑,明明感觉比当初背井离乡还要糟糕。
第19章 国字脸
无论以何种标准评价; 赵星河长得都不算丑。
北方男人身材高大; 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俊朗; 藏在金边眼镜后的深色瞳孔亮而通透,有着锐利的眼神和刀锋一样单薄的嘴唇。
对于大部分言情小说来说,这样的形容词配置只属于真·霸道总裁。
帝都机场的接站口旁; 男人双手抄进裤兜; 一身高定西服打底,由内而外散发出商务精英范儿,显得异常引人注目。
洲际航线由大飞机执飞; 乘客也比普通航班多得多,在嘈杂的人群中寻找目标并不容易。
穿着臃肿的羽绒服,杨梅低头耸脑地往外走,像一棵被霜打了的白菜; 与别人的兴奋、激动形成鲜明对比。
发现她后,赵星河的冰山脸立刻有了表情,连忙挥手打招呼:“阿梅!”
女孩的脚步顿了顿; 却假装没有看见他,继续拖着行李往前走; 直到被拦在路中间,方才不得不停下来。
“叔叔在车上等你呢; 闹什么孩子脾气?”
赵星河一把夺过行李,理直气壮地推着人往前走,自顾自地安排道:“赶快回家休整一下; 晚上去梅林小筑吃饭。”
巴黎与帝都有六个小时的时差,头等舱的乘客也难免身心疲惫,他以为自己考虑得很周全。
杨梅却气得原地立正,梗着脖子拒绝挪动步伐:“赵星河,讲点道理行吗?我是人,不是机器!我会独立思考,也会产生想法,就算你视而不见,也不能否定自由意志的存在啊!”
“好的,你有想法,我已经了解了。”他不耐烦地皱皱眉头,“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一字一顿地表明态度,杨梅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抬头看向比自己高得多的男人,满脸不服气的表情。
全程躺卧着飞回国,并没有让她感觉轻松,反倒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像赵星河这种眼高于顶的性格,无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在追求过程中遇到的挫折、遭受的拒绝,都不构成放弃的理由,反而会转化为屡败屡战的动力。
事实证明,妥协和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有用比他更强硬的态度坚持,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拿好主意之后,杨梅表现得愈发决绝,不顾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潮,老僧入定般盘腿而坐,在心中默默鼓励自己坚持立场。
国际航站楼大门口,容貌姣好的一男一女相互对峙,引发越来越多旁观者的注意。
机场里常年迎来送往,见惯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像这样充满戏剧冲突的戏码却不多见,难怪大家都等着看热闹。
赵星河不介意被人围观,却憎恨浪费时间,尤其是为了某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放下行李、脱掉西装外套,将衬衫袖子挽至手肘,居高临下地发出最后通牒:“你走不走?”
“不走!”杨梅头一甩、心一横,“机票差价已经还给你了,我待会儿和爸爸打车回家,今天晚饭谁订的谁自己去吃!”
见对方准备动手,她也不打算吃眼前亏,说完翻身趴在地上,死死抱住机场大厅的顶梁柱。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围观者纷纷鼓掌、叫好,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赵星河身上,期待他采取实际行动。
“去国半年有家不归,是为不忠;让你爸爸久等在车上,是为不孝;公共场合寻衅滋事,是为不仁;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是为不义。”
男人一边说,一边缓步绕到杨梅身后,猛然伸手拽住她的脚踝,厉声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这就来替天行道!”
下一秒,赵星河大步前进,任由杨梅脸朝下在地上拖行,引发围观人群的阵阵惊呼。
“松手!放开我!我要报警!”
男女的身体条件有客观差异,尽管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已经很用力地抱紧柱子,却还是被轻松拖离原来的位置,在平整光洁的地板上滑行。
眼看对方越走越快,准备就这么把自己拖到大厅外面去,杨梅慌了神,大声向周围的人呼救。
然而,旁观者早已将事件理解为情侣吵架,结合赵星河有理有据的解释,还觉得女方太作,活该得到教训,竟连一个出声阻拦的都没有。
去你妈的,杨梅想,有本事拖死我,有本事就这样把我拖到我爸面前,老子今天绝不服这个软!
她相信赵星河有本事,也相信自己不会再让他得逞。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他们就这样或拖或趴地艰难行进,用身体同彼此较劲。
“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拿行李?”
一阵从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舒缓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杨梅艰难地撑起手肘,扭头看向这个叔叔辈的陌生人,却见他比赵星河还高,长手长脚衬出绝佳的身材比例。
此人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非常符合传统审美,可惜两鬓颜色斑白,似乎与实际年龄不符。
赵星河清了清喉咙回答道:“谢谢你,我们待会儿就来拿。”
面对这突然杀出的程咬金,他没有任何慌乱,相反还抓紧了杨梅的脚踝,迫使她继续脸朝下趴在地上。
低沉的男声再度响起:“机场人多手杂,东西丢了不好找,还是我送送你们吧。”
没等赵星河拒绝,“国字脸”转身捡起他们落下的行李,很快又追了过来。他的脚步轻盈而矫健,看上去就像个小年轻,而不是已过不惑的中年人。
有了第三者的加入,气氛变得陡然尴尬,赵星河与杨梅的对峙也无以为继。
被钳制的脚踝自由后,女孩拒绝搀扶,坚持独立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拍掉满身灰尘,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胁迫同行的目的已然达到,赵星河对她的愤怒根本不以为意。
接过行李箱,他不卑不亢地道了声谢,见对方与他们同路,只好继续礼貌攀谈:“您也是从巴黎来的?”
“国字脸”一身休闲打扮,脚上穿着运动鞋,潇洒得就像一个背包客。
听到赵星河的提问,他并未着急作答,而是将目光转向杨梅,别有深意地说:“嗯,去看了一个朋友。”
被那目光盯得毛骨悚然,女孩连忙快步走到前面去,率先离开了国际航站楼的大厅。
“不远万里去看朋友,您对人的这份情谊真是没得说。”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杨梅身上,赵星河没有察觉出异样,而是顺着话茬继续恭维道。
“国字脸”语气颇为无奈地慨叹:“‘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可不慎邪。’年轻人,这句话给我们俩共勉。”
尽管赵星河自诩精英,听闻这种不太常用的文言文还是一头雾水,只好在心里默默记下。
三人同行走过出租车停靠点,“国字脸”停下脚步向他们告别。不远处的停车场里,杨爸爸已经从车里出来,正踮着脚朝航站楼的方向张望。
杨妈妈早年病故后,杨梅与父亲相依为命,那是她在世上的至亲至爱。
原本的满腹牢骚、心有不甘,在遥遥看见老人的身影之后全都化为乌有,杨梅迫不及待地扔下同行者,一路狂奔着朝停车场跑去。
赵星河只好做代表向“国字脸”致意:“大叔,刚才谢谢您了,真的不需要我们送一程?”
“真的不用,我住的地方很偏僻,你们回来会迷路。”
赵星河本想说手机有导航,但他并非真心实意要送对方,纯粹只是讲究礼节而已,因此也没有太过坚持。
“国字脸”上车后,出租车随即启动,赵星河举步离开。
方此时,却见那车窗摇下来,乘客探出半边身子,隔着车轮卷起的烟尘大声招呼:“记住,‘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
那声音过于洪亮,以至于引发不少人的注意,却只有赵星河听清楚了对方在说什么。
将杨梅父女送回家,他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确认下午的行程已经全部取消,这才安安心心地在父母家中睡了个午觉。
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半佛半神仙。
大学毕业后,赵星河就加入AB公司、成为骨干员工,住进了由公司提供的单身公寓。随着职务逐年提升,收入水平也大幅增长,他又没什么花钱的消费,便贷款买了一套市中心大户型。
新房子离办公室近,加班非常方便,只是不能侍奉双亲,让他心存愧疚。
家里那个妹妹没有半点用处,不让父母操心就已经谢天谢地,怎么能够当做人用?
为了迎接杨梅回国,赵星河决定最近都回家来住,反正他高中时的房间还保持原样,只要连上网络,也不会耽误太多工作。
想到这里,男人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用电脑处理几项待办事务。
等待登录的过程中,“国字脸”说的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好像刚才睡觉时也没有放过他的梦境,隐约引发一阵阵头疼。
赵星河打开搜索引擎,凭借记忆输入“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几个字,页面上迅速弹出权威解释。
这句话引自《庄子》,意思是一心想要表达爱意,结果往往适得其反,提醒人们考察爱的对象和条件、注重方式方法,不要把爱变成负担,避免因为爱造成的伤害。
想来对方也是个明眼人,能从那场荒唐中看出他对杨梅的用情之深。
赵星河突然想起一句歌词,就叫做“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而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继续处理工作邮件。
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
那又如何?
只要不被接受,这份爱就没有任何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男主没出场,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出场啦~~~
第20章 老板娘
梅林小筑就在部委大院旁边; 是临街的一处湘菜馆; 由普通的民房改建,做的都是熟人生意。
因为位置方便、口味地道; 大院家属们常常在此聚餐,早在杨梅出国之前,杨、赵两家人就把这儿当成了他们“根据地”。
餐坊外种着一株梅树; 每逢寒冬腊月就会绽放艳红的花朵; 迎着凌冽的寒风放肆妖冶。
据说老板娘正看见这株树,才毅然决定签下长期租约,起早贪黑地经营餐饮生意; 带着一家老小在帝都站稳了脚跟。
杨梅挽着父亲的手走下楼梯,迎面碰到刚买菜回来的老板娘,湖南口音的普通话让人倍感亲切。
“阿梅!大半年不见,真是越长越漂亮。”
老板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长满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们烧几个好菜,记得带爸爸早点过来啊。”
杨爸爸乐得骑驴下坡; 乐呵呵地应承道:“给我备瓶好酒!”
“放心吧,杨处长; 少不了您的那点乐子。”
专注经营多年,梅林小筑已经把所有的客人都变成了朋友; 大家更像是家属院里的街坊邻居,而非做生意的店家顾客。
目送老板娘离开后,父女两才继续朝超市走去——杨梅长久没有回家; 需要添置一些日常用品。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以撒娇的口吻抱怨道:“爸,不是说好今晚不去吃饭吗?”
杨爸爸搓了搓下巴,自知理亏地回答:“我知道你跟星河吵架了,但还有赵叔赵姨和星歌呢,你总不能不见他们吧。”
“谁想跟赵星河吵架?这是原则问题,必须寸土不让!我当然会去见叔叔阿姨,星歌下班后也会来家里玩,两家人完全是正常交往。”
看到女儿一幅宁死不屈的表情,杨爸爸索性耍赖:“刚才已经答应老板娘了,不能自食其言。”
杨梅气得直跺脚:“你可是先答应我的啊,也不能食言!”
“我还答应你赵叔赵姨了呢,人家更排在你前面。”杨爸爸狡黠的眨眨眼睛,“一顿饭而已,星河又不会吃了你。”
她咬牙切齿:“爸爸,你这样卖女求荣是会遭报应的。”
老人家阴谋得逞,愈发开心:“真能把你卖出去,我老杨家就该烧高香啦!”
杨梅被赵星河“霸道”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无法断绝对方的念想,就是因为身边的这帮“猪队友”。包括和她一边的赵星歌,也常常帮倒忙,凭空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真是不提也罢。
在超市采购的过程中,杨氏父女打了一路的嘴巴官司,最终以杨爸爸的全面胜利告终。
五十岁出头的男人就学会倚老卖老,以退为进、偷换概念、装聋作哑……各种套路玩得溜溜的,杨梅只能甘拜下风。
在餐厅见面时,赵家父母待杨梅一如既往地亲切,不停地嘘寒问暖,丝毫没有因为赵星河尴尬。
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看着长大,即便结不成亲家,也是手心里的一块肉,长辈们对此很看得开——不过,如果最终能够修成正果,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迟到的是赵星歌:《竞技周刊》难得抢到个大新闻,编辑部集体加班,临出门就已经来不及了。
等她气喘吁吁地冲进包房,才发现两家人到得非常整齐,自己的闺蜜被夹在正中间,满脸如坐针毡的表情。
见到赵星歌,杨梅立刻两眼放光,大声招呼:“星歌,坐我这边来!”
赵妈妈只好往老公身旁挤了挤,打断了赵爸爸与杨爸爸的行酒令。赵星河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头,对妹妹冷声道:“你又迟到了。”
“加班。”
赵星歌懒得理他,将背包挂在椅背上,转身坐到杨梅旁边,戳戳对方的手肘:“……长胖了呢。”
女孩瞪她一眼,瘪了瘪嘴说:“成天和黄油面粉打交道,瘦得下来才怪。”
“我看你这是心宽体胖,跟饮食没关系。”
杨梅听出对方话里有话,连忙挑起眉,示意她做出解释。
赵星歌于是清了清喉咙,用其他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听我哥说,你在巴黎交了个男朋友?长得帅、个子高、法语好?有爱情滋润嘛,难怪比较容易长胖。”
两人交换眼神,杨梅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连忙故作娇羞地笑出声来,显得异常突兀。
杨爸爸与赵爸爸面面相觑,赵妈妈躬身调整椅子与餐桌的距离,赵星河则忙着清洗餐具,大家都像没听到女孩们的谈话一样,默契地患上了选择性失聪。
方此时,梅林小筑的老板娘推门上菜,打破了满屋子的尴尬气氛。
三位长辈与她拉起家常,说说笑笑的,感觉如释重负。两个女孩被当成空气,所说的话更是无足轻重,包房里的氛围再次变得轻松愉悦。
尽管早就预料到会有此结果,杨梅和赵星歌还是像漏了气的皮球,挫败地瘫倒在椅背上。
“你说他们是不是傻?”赵星歌压低音量,道出心中怀疑。
杨梅叹了口气:“这叫‘大智若愚’。”
赵星歌拍拍她的肩膀,试着安慰彼此:“姜还是老的辣啊。”
女孩表示悔不当初:“怪我,初中的时候就拿足球队长当挡箭牌,搞得现在说什么都没人信了。”
提及往事,赵星歌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谁让你臭不要脸,那小鲜肉明明是我先发现的。”
“我错了。”
“……还有后来那个社团学长。”
“我有罪。”
赵星河生得耳聪目明,坐在妹妹身边,却只能模糊听到两个女孩的对话——无论有没有听到,他都猜到她们聊天的大致内容。
那如刀锋般单薄的嘴唇勾起弧度,心头涌上一丝淡淡地满足感。
这种满足,来自于对日常生活的掌控,对客观事物的了解,对一切运筹帷幄的把握。作为AB公司最年轻的副总,他是一个典型的风险厌恶型投资者:偏好稳定、憎恨意外、从骨子里排斥未知事物,渴望让世界有序运行。
思及此,赵星河主动加入父母与老板娘的谈话,从菜式口味聊到物价上涨,从物价上涨聊到子女教育,最后水到渠成地展开话题:“听说您准备回湖南去?”
老板娘一边催促大家动筷子,一边愁眉苦脸地说:“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小伢后年高考,在帝都报不上名啊。”
长辈们趁机声讨教育制度,赵星河则果断插话:“孩子考学是大事,可这梅林小筑怎么办?”
“我也正发愁呢,房子的租期还没满,交给别人打理又不放心。”
老板娘拖了把椅子坐下来,唉声叹气道:“帝都和湖南的教材都不一样,回去晚了,我怕高三跟不上。”
赵星河于是顺水推舟:“找人续租怎么样?只要房主不反对,您的租期可以转让给下家。”
家属院的房子没有独立产权,所谓“房主”就是杨爸爸、赵家父母任职的部委。像梅林小筑这样有商业价值的铺面,由专门的后勤单位管理,只要能找人搭上线,想办法疏通一下不成问题。
老板娘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但有谁愿意接手呢?”
赵星河以退为进:“老乡、熟人,要来帝都做生意的,都可以考虑啊。”
“哪有那么容易?”老板娘苦笑道,“居民区的门面,人流量有限,一般生意根本做不起来。想赚钱,还是只能走餐饮这条路。”
餐饮业需要起早贪黑,劳动量大、工作辛苦,赚的都是血汗钱。可租房合同剩下的时间不长不短,刚认熟几张面孔、把客源培养起来,又要收拾包袱走人了。
赵星河用手指轻敲桌面,刻意拉长了语调:“听您这么一说,能接手的人……倒也不是没有。”
顺着他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杨梅,却见她正与闺蜜咬耳朵说悄悄话,全然不知桌上的局势,满脸少女般的天真烂漫。
杨爸爸率先摇头否定:“阿梅太不懂事,还没到创业的时候。”
赵星河胸有成竹道:“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过年就是二十六岁。毕业于顶级高校、当过职业经理人,现在又要从世界顶级的西餐学校毕业,是投资人最喜欢的那种创业故事。”
杨梅和赵星歌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全桌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们身上,吓得同时打了个哆嗦。
赵星河鄙视地瞟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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