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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薄凉前夫-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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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狭长的眼睛止不住的弯起、闭合,真的……真TM太好笑了!心像皱在一起的核桃,水分早已风干,只剩下一层干枯的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躯壳,就算她不来这么一招,他怕是也已支持不了多久。
而如今,她雪上加霜,毫不犹豫的狠狠一拳砸下……
韩澈奇怪,原来,他还是会痛的,干裂的缝隙中,竟然还溢出了——红色的血丝?并不汹涌,但却一寸一厘、丝丝入扣!
“你……怎么了?”
他高大颀长的身躯立在那里,脚下的身影却在晃动,仿佛只要有人轻轻碰触,他就会顷刻间分奔离析!
真真害怕极了,她害怕这样的韩澈,感觉好陌生、好遥远,明明看着这么近,她却够不到他的衣角。
“聂真真,太晚了。”
窗外夜色正浓,片片树影像一副泼墨画卷在广阔的庭院里铺展开,偶尔随着微风的摆动发出沙沙声,还以为是出自哪位惊世画家的手笔,竟是如此栩栩如生。
真真觉得,如果这么一放手,可能她和韩澈就真的要分开了!一种巨大的惶恐,支配着她的行为,她上前一步深深扎进他的怀里,猛烈的撞击使得两人的脚步都不由微微踉跄。
她摇着头,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前襟很快就湿透了。
韩澈觉得,一同湿了的还有他的心。
“晚了,我就睡在这里,好不好?我不要离婚,不要走,韩澈……我不要离开你……”
她好像一个任性顽皮的孩子,故意曲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以留在这里,你还是乐乐的母亲,可是……我们的关系,到此……”
韩澈抬起手,差一点就要落在她的肩上——他曾经是多么渴望,做她的肩膀,替她撑起一片天?!
而最终,他的手只是僵硬的垂在身体两侧,十指弯曲又松开。
他在这纠结中明白一件事,他的幸福如同人们所说的掌中的细沙,握紧了沙子会流失,而他放松了,掌心中依旧是空无一物了……
“我不要……不要,这不是真的!”
真真仰起头,费力的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颊,唇瓣猛烈的贴上他的,唇齿相撞,她用她潮热的舌着触碰着他的,感觉到他在躲闪,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是聪明的,妖媚的,在那一刻,她使出浑身解数,务必挽留住她爱着的人。喷薄的情欲带著最鲁莽的冲击将韩澈薄弱的意志几乎摧毁!
“啊……”
那种让人窒息的快感使他发出陶醉地低吟,他呼吸短促,两眼泛红,所有的伪装和防备都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勾引我,你知道不知道?”
混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她含着泪,咧着嘴笑着点头:“我知道,就是要勾引你!你是我的,我不要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韩澈疯了,觉得她的笑是这世上最美的花,罂粟一般美丽,对着他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而他不管不顾,对于她的主动投怀送抱,他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如果这是毒药,那他也甘之如饴,含笑饮下!
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脖子,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她黑如绸缎般的长发,引得她头皮阵阵酥麻。
她在他怀中打了个冷噤,他勾起她的下巴,一低头吻住她,舌尖在她唇瓣上细细勾勒。
“真真,我们跳舞吧,好不好?”
真真尚未明白他的意思,他便似饥渴极了猛兽般侵入她的口腔,邀请着她的与他一同翻搅共舞!
温柔中的刚劲,澎湃中的平缓。 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谁听信了风,以为是离别的歌……”
一阵忧伤悦耳的铃声响起,这是真真的手机铃声,两个人都听见了,却都固执的选择不去理它。
彼此吞吐着对方的气息,纠缠着根本无法分开!
而那铃声,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固执,响了一遍又一遍,大有真真不接,它就会一直响下去的趋势。
真真伸出手来,抵在韩澈胸前,呼吸尚未平稳,脸上泛着红光,情潮不曾退去。
“韩澈,让我接个电话……好吗?”
那铃声犹自固执的响着,韩澈隐忍着咬咬牙点头:“快点!”
真真抿嘴笑了,生怕他变卦,一手掏出手机,一手拉着他。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却让她的眼皮一跳,贺夫人!竟然是贺夫人打来的?那一刻,她没有多想,只想着是不是贺明宸的病情有了变化?
果断的按下接听键:“喂,阿姨?”
电话那头贺夫人显得很激动,声音从手机里穿透,以至于站在一旁的韩澈是听的清清楚楚。
“聂真真,你到底对明宸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还说什么要我们不要找你的麻烦,让你幸福?
还有……乐乐究竟是不是明宸的孩子?
聂真真,做人要有良心,你不能总是过河拆桥!我们明宸为了你,遭了多少罪?!
……”
后面的话,韩澈不忍再听。
贺夫人的状态接近歇斯底里,渐渐骂出一些难听的话来,豪门贵妇高贵优雅的形象消失殆尽,同一般的市井泼妇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韩澈听着,看着真真隐忍的表情,皱了眉别过了脸去。
“……阿姨,您别激动,我马上来找明宸,您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回家里。”
真真匆匆挂了电话,犹豫的看向韩澈。韩澈紧握着她的手,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静静的等着她。
“韩澈,明宸不见了,他好像没有回家,我打个电话给他,确认他平安……”
她说的心虚,也看到韩澈逐渐阴沉下去的脸和瞬间冰冷的双眸。
他的薄唇撕开一道缝隙,咬牙切齿般恨道:“你刚才说过的,你只是接个电话,你不能言而无信!”
“韩澈……明宸他……”
她握着手机慌张的想要解释,却被韩澈果断的打断了!
“聂真真!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是救世主,不能做谁的保护神!贺明宸当年守着你,是因为他喜欢你,他是心甘情愿的,他也得到回报了——陪在你身边,就是他得到的回报!
现在呢?你也要去守着他?为了什么?报恩?
那你要守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还是不知道的多少年?”
他的问话步步紧逼,逼得真真无从回答,哑口无言。
没错,他说的全部都在理,可是……她怎么能做的到,就这样对那么善良的贺明宸从此置之不理?
“我真的,只是……担心他!”
韩澈闭上眼,眼角湿润的、透亮的,他长舒一口气叹道:“……哈……我知道了,你果然,不像我爱着你那样,爱着我!”
他松开她的手,没再看她,转身说到:“你走吧……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曲径 第439章:似是无意间
清晨五六点钟,天已经大亮了。
阳台上的洗衣机发出“滴滴”的响声,提示衣服已经洗好了。聂绵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打开洗衣机晾晒衣服。
客厅里电视机大开着,里面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聂绵卿说,她看新闻不为别的,就是觉得最近新来的这个男播音员长得特别顺眼。她这么一说,真真也就多看了两眼。
嗯,是挺顺眼的,眉目间有些韩澈的影子——不过,对于聂绵卿而言,恐怕就是有着韩溯的影子了吧?
她于是笑笑,每天早上照旧看着聂绵卿准点打开电视,转到这一档新闻栏目。
餐桌上摆好了碗筷,汤碗里盛着一大盆米粥,冒着氤氲的热气,米粒里夹杂着肉沫和菜沫,颜色很是好看,香气也在不大的空间里四溢。
真真此时却并不在家里,她一早就出门了。
她近来有了晨练的习惯,大部分时候都会绕着小区跑上两圈,或是在小区的健身器材区活动活动,如果没什么力气,也会走上那么一小会。
聂绵卿笑着说她:“你也就是三分钟热度,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真真笑笑没说话。
这一次,她让聂绵卿刮目相看了,竟然已坚持了两个星期,这在她以往的历史上来说,算得上是奇迹,聂绵卿都想为此给她发小红花了。
真真今天也照旧去晨练了,她每次晨练的时候都会带着早点回来,然后和聂绵卿一起吃饭。
聂绵卿边晾着衣服边抻着脑袋往楼下看,嘴里嘀咕着:“这丫头,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都快七点了,吃了饭,还得赶着去花店呢!”
这时候的真真,正挤在一群大妈、大爷之间。
真真今天有些失算,吃了几天的素菜包子,今天就特别想吃巷口的贴饼,哪里知道这家贴饼铺子的生意竟然好成这样!
她被人群簇拥着,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换点别的什么吃吃?
人群里却有认识她的人,正是住在她家对门的张阿姨。
这张阿姨,年纪比聂绵卿大,却比聂绵卿打扮的还要时髦,倒是聂绵卿这两年大有洗尽铅华的感觉来。
那位张阿姨,顶着一张施了浓妆的脸对着真真笑着:“真真啊,来买贴饼?人好多的呀,要不要把我这份先给你?”
真真看着,忍不住想,这么热的天,她化了这么浓的妆,妆居然没有花掉,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化妆品?
“不用,没事,我不赶时间的,张阿姨您先吧!”
这话一说完,就见张阿姨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也没再同她客气,点头瘪了瘪嘴说:“那倒也是,阿姨这得赶回去给儿子送早点,我儿子,你还记得吧?俊俊啊……你小的时候,总是跟在他后面叫他俊俊哥啊……”
真真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这位“俊俊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却不好驳了老邻居的面子,只好点头笑到:“记得的,记得的,俊俊哥嘛,那是当然记得的,他还好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俊俊哥?谁知道他是长是方,是扁是圆?
张阿姨仿佛等的就是真真这么一问,顿时显得无比兴奋,简直有点手舞足蹈的样子,拉着真真说:“我们俊俊啊,现在在天墨上班呢,已经做到主管了,不久还要升部门经理……天墨你听说过没?A市最好的企业了……”
真真一听到“天墨”二字,面上就有些不自然。
张阿姨却愈发得意了:“真真啊,你现在在哪里工作?你小的时候,成绩比我们俊俊要好的。很多年没见过你了,你妈说你出国了……国外不好混吧?瞧瞧,你瘦的……回来有些日子了,找到工作没有?”
这一大串话说的,吐沫星子直飞,直逼真真的脸颊。
她算是明白了,这位张阿姨感情是在她这炫耀着寻找心理平衡感来了。“俊俊哥”长得啥样,她是不知道,但是,说起学习,她的确是在少年时代称霸了整个小区!惹得多少家长羡慕嫉妒恨?
这位张阿姨,看到自己多年未曾露面,好容易回来了,却又是整日闲赋在家里,不定把她想的多惨呢吧?
真真想,要不要告诉她,她是宾夕法尼亚博士生毕业呢?还是干脆告诉她,他儿子工作的那个天墨,她占有一大半的股权?
不过,她觉得还是不要同一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阿姨争这口气了,虽然她没少给过她和卿姨冷眼看。
“是吗?那俊俊哥还真是了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工作,闲在家里,帮着我妈妈一起料理花店,打发打发时间。”
真真笑着,被自己那一声“俊俊哥”恶到了。
张阿姨笑笑:“是吗?那也挺好,女孩子,工作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长相要好,要会持家。呵呵……”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真真,真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然,只觉得一股阴风扫遍她的全身,不由得冷汗直冒。
正好这时队伍排到了她,她还不趁机撒欢子就跑?
“阿姨,到我了,那我……”
“好好,你买吧,阿姨先回去了。”
张阿姨晃着她那一身肥硕的肉得瑟的走了,真真回过头面对着贴饼铺的老板,抹着额上的冷汗,冲着老板比了两个指头:“老板,我要两份。”
提溜着热乎乎的贴饼回家,刚一进门口,就听聂绵卿在那里数落她。
“你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一会儿送货的人来了,花店里没个人,今天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真真附和着,把手里的贴饼递到她手上:“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您快吃吧!”
聂绵卿一看手上香喷喷、脆嘣嘣的贴饼,顿时将刚才的一股邪火忘记到了九霄云外,拿来盘子把贴饼装好,又给真真盛了米粥,招呼她赶紧洗手吃饭。
真真听话的走到洗手间洗了手回来坐下,聂绵卿手里拿着贴饼,往她的碗里放,一边还给她夹着各色小菜。
“快吃,这粥好了有一会儿了,虽然是夏天,但你还在吃药,不能吃太凉的东西,这个萝卜泡菜,是前两天刚腌好的,味道很好,我尝了,不酸,正和你的胃口,多吃点。”
真真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热,脑子里有个挥之不去的想法:聂绵卿,她的养母,老了。
以前总是为了哪支口红的颜色更好看而执着纠结的妖艳女子,已成了普通的妇人,终日里也不过是为了简单的一日三餐而奔波,话语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常常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真真,跟妈说说话吧?”
脑子里胡思乱想,聂绵卿却是一筷子敲在她头上喝道:“你倒是快点吃,怎么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呢?”
真真坑着头飞速的趴着碗里的米粥,大块的贴饼往嘴里塞,她尝不出味,好两次梗在喉咙口,黏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聂绵卿先吃好了,已经准备出门,真真在后面说到:“妈,你等等我,我这就好了。”
聂绵卿摇摇头:“你今天不必去,今天是你去医院复查拿药的日子,你怎么给忘了呢?”
真真抬头看看墙上的挂历,今天的日期用红笔划了个圈圈,不是她画的,显然是聂绵卿怕忘了,特意做的记号。如果不是聂绵卿提醒,她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先去,我从医院拿了药直接去店里。”
“行!”
聂绵卿匆匆带上门,这一声应答,是从门缝里飘进来的。
真真笑着摇头坐下,似是无意间拿起餐桌下层今早的报纸,头条上,是关于他的消息。今天的新闻是:天墨总裁或将迎娶贺氏大小姐,破镜重圆不再是童话?
她笑,端着碗,把里面的米粥往脖子里灌。
曲径 第440章:巨昂贵的药
都说医院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真真却不这么觉得。大概是因为她经常出入医院,所以对这股味道早已经习惯了,反正她是闻不出这里的空气和别处有什么不同。
今天邵恒并不上班,给她复诊的医生,是位年轻的医生。开了一大堆化验单,真真都照着要求去做了,等报告花去了很长时间。
也许是邵恒有过交待,再回去请这位医生看报告时,这位医生却没再让她多等,直接越过排队的人,拿了她的报告来看。
“嗯,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看来肾源很好,一点异常情况都没有出现……不过,还是要坚持吃药,上次邵老师开给你的药应该已经吃完了吧?”
真真点点头,她每次复诊的时间,都和药物吃完的时间卡的刚好。
那医生对着电脑敲了一会儿,开出了好几张电子处方,从打印机里吐出来,他拿在手里看了看,递给真真:“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减了一种药。行,去拿药吧,下次也要记得及时来复诊,复诊预约时间我都给你写在病历上了。”
真真接过病历在背包里放好,又把处方收好,跟那医生道了谢,走到门诊划价收费处去交费,准备拿了药就回去。
以往的药一开始是贺明宸拿的,后来住到了韩家,拿药就变成了韩澈的活。所以,这还是真真第一次看到药品的价格。
刚从划价的医生手里接过单子,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该说是吃惊吧?一个疗程的药,竟然接近五位数字?
“医生,对吗?没有错?”
她很是怀疑,脱口就对着窗口里的医生问到。
那医生显得有些不耐烦,随口说到:“对,没错,这药不是你的主治大夫开的吗?看这剂量,也不是头一次吃了,今天才知道价格吗?9987。62,你是刷卡,还是给现金?”
真真脸上一红,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都是等着划价缴费的人,这医生的态度多少有点让她不爽。
“刷卡吧,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真真从包里取出聂绵卿的卡递到窗口里,那医生动作麻利的在POS机上划过,又把密码键盘递到她面前,催促到:“输密码。”
真真输入自己的生日,按下回车键,交了费,那医生把一沓子缴费证明递到她手上,随意指了指取药窗口。
“在西药窗口取药,拿好你的缴费单。下一个。”
真真手里握着缴费单,仔仔细细的一一翻看,每一样药物的名称,单价、剂量、总价都清清楚楚的印在纸上,看来不是医生弄错了,弄错的那个人,一直是她!
她不知道,原来她吃的药,竟然会这么贵。
从西药窗口取回药,真真笑的有些艰难。只是这么几瓶药,却是个天文数字的价格。她的眉间笼上了一层愁云。
她不能不担忧,不能发愁。聂绵卿没有什么钱的,这个她比谁都要清楚。
聂绵卿从来都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加上性子爽朗没有什么心机,钱财也基本上搂不住。
在夜总会上班那会,就没怎么赚到钱,还要供她上学,着实过的艰难,积蓄什么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后来到了韩家,她也没能从韩振天那里捞到半点好处,她在心底还惦念着韩溯,自然把韩振天当成了长辈,又怎么肯收他的钱?
这些年,聂绵卿没了真真的消息,金盆洗手,只靠着一家花店,她又不懂经营,花店的收入也只是够生活,多余的钱是没有的。
自从从韩家出来之后,真真一直也没有工作,一切日常生活来源,靠的都是这家花店。
要说这家花店供应两个人的日常生活,那是足够了,可真真每月一次的复诊和药费……这么个天文数字——真真觉得,她们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她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是瞒不了多久的。洗尽铅华的聂绵卿,变得世俗了,也体现在对钱财的小心翼翼上。
真真拎着药去到花店时,聂绵卿正在替一位客人包装花束。
真真把药放在柜子里,走过去整理还没来得及松开的新鲜的花枝,用清水在上面浇了一圈,花瓣便显得更加娇嫩了。
而后又有不少几位客人走进来,母女俩着实忙碌了好一阵,不知不觉也快到中午。
聂绵卿埋着头拿着计算器计算着一上午的收入,嘴里念着,还不时拿笔在纸上划着。
真真走过去问她:“妈,要不要我帮你算?”
聂绵卿抬起头来看她笑说:“不用,我这点小账目,还需要劳动我们家的博士来算?你的脑子得好好养着,妈指望着你将来做出更多的发明创造呢!”
说完,聂绵卿像是想起了什么,身子弯了下去,真真心里一跳,看着她从柜子里取出了她从医院拿回来的药。
并不是很大的一包,聂绵卿拿在手里一一看过,摇头说:“不对啊,好像少了一种?你看你这孩子,早知道你这么丢三落四,妈应该陪着你一起去的。”
聂绵卿显得很是着急,在椅子上有些坐不住了。,下身子往柜子里不知道又在掏什么。
真真看她把一只皮包拿了出来,心里一惊,阻止问到:“妈,你这是要干什么?”
聂绵卿一边收拾一边说:“你这药不对啊,妈得陪着你再去一趟医院,得找医生把药给补全了!”
真真慌忙拦住她,有些哭笑不得:“妈,不是医生弄错了,我还不至于这么不靠谱,难道还能连自己平日里吃哪几种药都记不得了?医生说了,我的情况控制的很好,可以渐渐减少一两种药。”
她在心里嘀咕,就这么些药,都已经超出了她们现在的经济状况,要是再多一种,她不得当场哭出来?
聂绵卿却松了口气,笑说:“吓了我一跳,医生说情况很好?那就好,那就好,你呀,就得听话,好好吃药,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是最不爱吃药了……对了,发票呢?给我。”
听聂绵卿从喋喋不休转到钱的问题上,真真闭了闭眼,暗自懊恼: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从裤子口袋里取出发票递到聂绵卿手上,想象着聂绵卿看到那个数字时吃惊的样子,觉得一阵难过。
突然就想起,早上那个张阿姨在自己跟前炫耀的样子,倒像是一种预示似的。比起那个什么“俊俊哥”来,她还真是没用的很,这么大的人了,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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