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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薄凉前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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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个女人的女儿尝到永不翻身的痛楚!
内心如此矛盾,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俯下,薄唇贴上她满是泪痕的脸颊,吻着她的泪水,想要告诉她不要哭,就算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他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而聂真真在他怀里打了个冷战,身子瑟缩着,细碎的哼着:“不要……叔叔,不要!”
——叔叔!
这两个字电击一样击中韩澈,让他浑然僵住了不能动弹!她叫他叔叔!她竟然叫他叔叔!
他的手钳住她的下颌,眼神仿佛顷刻间苍老许多,看向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女人问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刚才只顾着惩罚她,倒是忘了注意她的反应,以她的反应来说,她应该也不是刚刚才知道的,那么她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和他在一起短暂的时光,凝聚着无数似水流年的缠绵,在她心底化成一个温柔而又感伤的童话。
车窗外暗夜里空旷的世界,他拥着她游刃在这黑夜,背负着血亲的枷锁。
月光在云层里穿梭,让他俊逸的轮廓或明或暗,暗影或深或浅。她抬起手不紧不慢地触在他眉间,她的青春从心疼他的哀愁开始,她没能解得了他的哀愁,却将自己弄得满目疮痍——他恨她,她又怎么可能解得了他的哀愁,这就是症结所在。
在失去光线的场合,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暧昧,他的吻一如往昔的霸道,宣泄着浓烈的欲望,借着手指的力量嵌入她的体内发泄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在聂真真耳边清晰可闻。
她害怕的缩成一团,可结果还是在他怀里。他真是个疯子,现在,竟然还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在你车上,我看见了韩溯和她的照片。”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直到现在,他还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吗?
韩澈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吻依旧细密的落在她脸上:“别哭了,眼泪很苦,一点也不好吃。”
他的话缠绵温情,聂真真却抖得愈发厉害,问到:“你不觉得恶心吗?我是韩溯的女儿!”
恶心?她的意思是觉得他恶心吗?她竟然觉得他恶心?
车子驶进韩家大门,韩澈厉声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到小楼门口。韩澈隐忍着怒火将聂真真拉扯着抱入小楼房中,这个他们缠绵了数月的房中。
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物是人非,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恶心?你觉得我恶心!”韩澈将聂真真扔在床上,喷薄的气息在她脸颊上吞吐着,在说着这话时,悲愤如狂怒的海潮猛烈的冲击着他的心胸。
无比焦躁的俯下脑袋,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她如此柔软如此温暖的颈窝,他一直从这里汲取着能量,即使是在揭开真相的这一刻,他也没有想过要放开她!
他的牙齿啃噬着她柔滑的肌肤,那些让她快乐的曾经,此刻只能带给她深深的罪恶感,他疯了,也要她陪着他一起疯!
“韩澈,我是韩溯的女儿!你知道,你是我叔叔!停下,不要继续了!”
她怨恨地看着他,双手抓紧他的短发,拼命的想要阻止他,力气争不过她,只好胡乱在他肩头、头顶拍打着,韩澈忽而放开她,直视着她,看着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看着她眼里的挣扎和烈焰,聂真真闭上眼,事到如今,她已没有勇气面对他。
她的反抗和怨恨,像烧红的烙铁烙在他心上,这股怒意无从发泄,他只能笑,这是他最擅长的方式,飞扬的唇角藏匿着罪恶的想法。
“那又怎么样?我说你是韩溯的女儿,你就是韩溯的女儿,只要我说不是,你觉得,你会是吗?”
韩澈一脚踏在疯狂的边缘,守候着她给他的温度,逐渐变得贪婪,看她在他身下绽放芳华,他的眼角眉梢都是对她无端生出不舍,狭长的双眸微眯着,不经意间,衍谢出和她在一起的种种——他不会放过她!
聂真真尖叫着抗拒着,韩澈不屑的笑笑,了然的勾唇:“口是心非的丫头!”
“不要……韩澈,贺明宸……”
聂真真的话音未落,完整的话还没说出口,韩澈的脸色已经全变了——愤怒的烈焰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出他的眼眶。
“你怀着我的孩子,却跟别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事!聂真真,你怎么配?怎么配做一个母亲,做我韩澈孩子的母亲!”
既然她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好,他就成全她!
“不要,韩澈……不要!”聂真真含泪闭上眼,绝望的高声尖叫着。
她的手护在小腹上,而他的腿弯曲压在她的手上,朝着她啧啧叹息:“不要……我不过是帮你达成心愿!”
“不要……孩子!”她捂住小腹凄迷的泪眼带着错愕祈求的望向他,而他对着她勾起一抹罪恶的笑意,手指还在她脸上抚摸,膝盖却抬起狠狠撞向她!
“孩子?反正都是孽种!”他狠绝的撕碎了她对他最后一丝祈盼,红色的血液自她两股之间蜿蜒流下。
“啊!”
随着韩澈的这一击,小腹迅速剧烈的痉挛,疼痛如期而至,聂真真手指僵硬的覆在小腹上,额上大颗汗珠沁出肌肤,瞬间浸透了她乌黑柔顺的发丝,她的脸色在他眼中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韩澈……疼!”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可在这一刻,她本能呼叫着的却还是韩澈的名字。
疼啊,韩澈,我真的好疼啊!滚烫的血液从她体内流出,一同带走的还有她的皮肉,这一次……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吧!
她不想要的、不能要的孩子,真的就要离开她了,由它的亲生父亲结束了生命!他说它是孽种,呵呵……是的,这就是他想要做的,到这一刻为止,韩澈所有的怨恨是不是都已经发泄完了?
神志混沌的那一刻,她明白了,怀孕、结婚、背叛,都是他一手计划的,为的不过就是让她在体会了这世上最极致的幸福过后,将她撕得粉碎,看着她像纸片一样碎成片,这就是韩澈的目的……
那么韩澈,你快乐了吗?从此之后,你是不是就只剩下幸福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身上那么痛,小腹紧的像是要炸裂一般,恐怕,这一次凶多吉少,她闭上眼,微笑着接受了这个现实,如果就此死去,好过再醒来面对他。
他死了,他应该更高兴吧!他口中贱人的女儿,在历经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之后,终于要……撒手人寰。
缘起 第079章:罪恶的阴谋
眼皮沉重的闭上,耀眼的光线钻过眼缝刺激的她痛苦的发出一声嘤咛。
她听到有人紧张的问她:“真真……真真,你醒醒!”
是他的声音,颤抖着好像很恐慌,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吓坏了他?韩澈,不要怕,很快,我就不痛了。她想要这么告诉他,可眼前的白芒散退,冰冷阴暗的黑暗笼罩了她,急促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聂真真被韩澈从小楼抱出来时,下身已全是血,浓稠的红色还在韩澈手中继续蔓延。而她没有挣扎,在他怀里失去了知觉,毫无生气的合眼昏睡,他感觉到她身上的热气在一点一点消退,呼吸越来越微弱,而他的胸口却跳动的越来越快,他竟然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难言的痛苦像无数条虫子啃噬着他的心,一种飘渺的幻灭似的悲哀在一瞬间抓紧了他的灵魂,古铜色的脸上透着苍白,嗓子眼如鲠在喉,悲愤灭顶而来……
聂真真被送到了医院,韩澈没有一同去。
昏暗的花园里,他高大颀长的身子矗立在夜风中,颤巍巍的飘荡,身影也在轻微的移动中或长或短。
主楼里一阵骚动,是聂绵卿出来了。他让人通知了她,如果聂真真醒来,想要见的人或许就是聂绵卿了。
聂绵卿衣衫还未穿戴整齐,已向着院中奔跑而来,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韩澈,突然疯了一般朝着他撞过来,双手在他身上死命敲打着,虽然这根本无济于事。
韩澈就那么站立着,对于聂绵卿的举动不做任何回应。
“韩澈,你……你差劲透了,你根本配不上她,真真虽然小,但她却把最好的爱都给了你,虽然她知道……”聂绵卿说不下去了,想起聂真真苦苦的叮嘱她不要告诉韩澈!
聂绵卿跨步要走,韩澈背对着她沉声说到:“我已经知道了,她是韩溯的孩子……是你……养大了韩溯的孩子。”
聂绵卿缓缓转过身子,看着他的背影,猜不透这个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虽然有很多疑问,她此刻却没有心思去问。童墨的孩子,正在生死边缘抗争,她不能就这样让她去见她的父亲!
匆忙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车子扬长而去的尾音像是一曲悲壮的咏叹调,偏仄抑扬。韩澈依旧矗立在原地,阖上眼,眼角湿润的滚下晶莹的泪滴——只那么一滴,咸涩的落入唇角,这么苦,这么苦!
主楼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韩振天拄着拐杖,气喘吁吁的望着韩澈,往日精明的神色消失殆尽,浑浊的双眸透着绵绵不尽的惊痛。
“你,你……畜生!”韩振天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从门内走出,跛着的右脚步履蹒跚,说话的声音也一样踉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儿子,韩澈绝不是现在才知情的!
韩澈拉着聂真真在他面前说要结婚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想到,韩澈异常的举动里暗藏着这样罪恶的阴谋!
终究是他晚了一步,让韩澈先得知了聂真真的身份。他要找的孙女,韩溯的女儿——就是聂真真!
聂真真充满活力开朗的笑容在老人脑海里不断闪过,像早晨绽放的鲜花,那么美,那么新鲜!韩澈是怎么忍心,对自己的侄女下这样的手?
食指指向韩澈,所有的悲愤积聚在胸口,无力的质问韩澈:“她是个孩子,是你大哥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是啊,他是怎么下的了手?韩澈也在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他是怎么下的了手的?只是这个疑问却不能由韩振天来问,如果他是畜生,那么虎毒食子的韩振天更是连禽兽不如!
面色稍稍收敛,精光乍现,盯着韩振天冷冷说到:“为什么下不了手?跟你比,我算的了什么?你不是对自己的儿子都下得了手吗?对儿媳不是一样做尽了各种禽兽不如的事吗?”
“你!”韩振天扬起手却被韩澈一把钳住了。
“想打我?韩振天,你看清楚了,我是韩澈,不是韩溯!你,杀不了我!”韩澈狠狠将韩振天的胳膊朝着空中一甩,韩振天苍老的身躯被掷在地上,软弱无力的发出沉闷的响声,韩澈心头一震,却没有伸手去扶他,冷笑一声转身没入夜色。
韩振天心口一阵巨疼,紧捂着胸口,痛楚的从怀里掏出药瓶,哆嗦着倒出药片塞进嘴里。
他还不能有事,韩溯的女儿已经找到,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毫不知情,没有给过她一丝疼惜,还默许了她同韩澈的婚姻。
沉重的罪孽由他而起,他必须好好的活着,看着她好起来,为她安排好以后的生活。
“溯儿……”胸口的疼痛由于药物的作用正在消退,喃喃的喊着这个名字,想着很多年前韩溯在他面前跪着求他。
——“爸,求你成全我们,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他不能相信这是他一贯儒雅,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大儿子说出来的话。他想要告诉他,他身边陪着他一同跪着的女人,在踏进韩家之前就已经是他的情人,一个人尽可夫的欢场女子,怎么配承受他的爱?
那个女人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的确是我见犹怜,很能蛊惑男人的心,如果她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守好自己的本分,他想他会给她最好的安排。她却竟然对韩溯动了心思?就凭她也配!
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他的儿子,应当配这世上最好的女子!而不是一个被当做礼物在男人之间送来送去的下贱女人!
始料未及,韩溯带着她私奔了!抛下韩家所有的一切,带着她和他们的孩子一同私奔了。韩振天震怒之下,命人不惜一切代价追捕韩溯。他没有想到,这么一声令下,换来的竟然是韩溯车祸身亡的消息!
车祸当场,只有韩溯和那个女人,他们的孩子不知所踪。
在葬礼之后,他暗自派人找寻那个孩子。就在他寻找孩子的过程中,他的妻子童墨得知真相。
她还陷在儿子身亡的噩耗里,承受不了那般残酷的真相——父子为同一个女人相争,最终,父亲竟然逼死了儿子!
和他相濡以沫的妻子,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力道并不大,却疼的像是揭了他一层皮。
看着她哭泣转身离去,他想该让她冷静冷静。他对于除了童墨以外的其他女人都是逢场做戏,对那个女人当然也是。然而韩溯死了,这是他的过失,永远无法弥补的过失!纵使他浑身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
他独自守在书房,不敢面对伤心的妻子。就是那么短暂的胆怯和回避——他便永远的失去了她。
天空发白的时候,小儿子韩澈红着眼冲进了书房,什么话也没说,十七岁的少年举着枪对准了自己父亲。
“韩振天,如果你不能对她好一辈子,那你为什么要娶她?既然骗了她,为什么不骗她一辈子?既然不能爱她一辈子,又为什么要留下我跟着你承受这痛苦?”
韩澈怨恨的眼神,今天他依旧记得很清楚,俊朗少年的纯净眸光从那一天起不复存在——因为,他的母亲,他韩振天的妻子,选择了随韩溯而去!
自此之后,父子形同陌路,他亲眼看着他的儿子韩澈从一个翩翩少年成长为一个比他更加狠绝毒辣的男人。
他想要弥补他,早早就将天墨集团及背后的势力都交到了他手上,韩澈只是勾着唇角,欣然接受了。他还是恭敬的对他保持着父子的礼节,却不愿意同他再多说一句虚寒温暖的话。
韩澈这些年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也意识到他内心的伤口从未愈合,才会使得他在对人对事上毫无人情可言。但那些和他无关的人事,他也并不在乎。
可他没有想到,韩澈的怨念如此之深,到了今天,竟然对韩溯的女儿,他的亲侄女下手!
他已经派人在四处找寻韩溯女儿的下落,花去了那么多人力财力却是音讯全无。
没想到,韩澈就将她放在韩家,让她在他眼前或嗔或笑,怀孕、婚礼,这些美好的假象,只不过是为了要报复他!让他痛苦,这就是韩澈的目的!
胸口的痛楚减轻了,韩振天扶着拐杖往外走,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他等不了,一刻也不想等,他要见到那个孩子,韩溯的孩子!他要确定她不会有事,然后,接她回韩家,给她世上最好的,这些年她所没有享受的,他都想摆在她面前!
小楼房间里,韩澈坐在流理台前,透明的玻璃杯里盛着黄褐色的液体,一杯一杯灌入他的喉腔,冰凉刺激。酒精麻醉的作用这一刻似乎失了效用,台子上空酒瓶歪七扭八的倒了一排,他的脑子却是越来越清醒。
手机在台面上突兀的震动闪烁,韩澈迅速接起:“说!”
电话那头是李欣阳颤抖怯懦的声音:“总裁,太太情况不太好,还在抢救,说是让家属都来一趟,恐怕有要交代的……”
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交代?交代什么?为什么医生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右手一用力,玻璃杯在他手中应声而碎,碎片划破掌心,血液沿着掌心的纹路渗出,甜腥味弥散开来。
缘起 第080章:就此收手吧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急刹车,车子还没有停稳,韩澈便打开车门冲了出来。一眼看见等在门口的小四,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咬牙问到:“人呢?”
“总裁……太太,不太好……”
不太好,不太好!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赤红的瞳仁在复杂的心绪下蜕化成了两个幽暗的深潭,小四看不懂,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不是他亲手造成的吗?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小四低下头,双拳紧握,他不懂为什么总裁固执的要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手术室外的长廊上,聂绵卿焦急的徘徊着,韩振天在长椅上坐着,手中的拐杖在不停地转动,有一下没一下凌乱无节奏。
沉重的脚步在长廊尽头传来,出了电梯,韩澈匆忙的脚步变得犹疑、沉滞。
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红灯刺痛他的双眸,轻抖手腕,手上被玻璃割破的伤口溢出血来,滴滴答答的落在洁白的地板上勾勒出一道斑驳断续的曲线。
冰冷的手术室大门隔开两个世界,她就在那里面!
聂真真那两汪如碧水的双眸在他眼前不停的闪现,添上她精致小巧的五官,还有她唇边那一勾微笑。她喜欢羞涩的仰起脸说着想他,他从不回答,习惯低头吻上她的颈,她身上的香气如同飘逸的缕缕轻纱,一直飘到他心上……
现在,她却在里面承受着他所给予的痛苦!
韩振天回过头来看向韩澈,不发一言的又看向手术室,他已经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聂绵卿没有韩振天这么镇定,举步上前意欲质问韩澈,韩澈的人从身后及时将她拦住了。
“放开她。”韩振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手下挥了挥拐杖。
那些人看看韩振天,又看看韩澈,最终还是放开了聂绵卿。聂绵卿得意的冷笑一声,还未待她有所动作,韩振天先开了口:“都不许吵,不许闹,孩子还在里面抢救,谁敢闹,我头一个毙了他!”
他的眼神掠过韩澈,身上的凛然之气让韩澈有些怔愣,这样果断决绝的父亲,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了。
不过,韩振天显然是误会了,他不是来闹事的,他只想知道真真好不好。但这种想法,不要说韩振天不信,他自己都不信,如果不是他,真真现在就不会躺在里面!
韩澈不置可否在长椅另一端坐下,腕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在逐渐的静默中相对的清晰起来,时间一分一秒滑过,承受着接踵而来的痛楚,浮躁在心底迂旋升腾。伸手覆住脸颊,努力克制着才能阻止手指的抖动。
手术室的门开了,韩振天在聂绵卿的搀扶下迎上前。
护士推着床先走了出来,医生紧跟在其后。韩振天还什么都没问,医生摘下口罩问到:“哪位是她的家属?”
“我是。”
“我是。”
韩振天和聂绵卿同时应了,医生看了两人一眼,说到:“登记的资料上是已婚啊,她的丈夫呢?没有来吗?”
韩振天和聂绵卿脸色一暗,韩澈走了上来,对着医生说到:“我就是,什么问题?”他看向一旁病床上聂真真,她的脸色虽然很白,可是脸上带着氧气面罩,也就是说她已经没事了。
“嗯,这个……不太好说,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虽然生命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她今年才17岁……”医生皱着眉,说话吞吞吐吐。
韩澈没了耐心,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么他这一副样子是想要说些什么?
“你……医生,请你直说。”
“您太太……以后可能不能再怀孕了。”医生说完这话,同情的看了眼韩澈。
“什么?”韩澈惊诧的看向医生,破损的右手握紧了,手心全是血。
一时间,苦涩哀恸如同萧萧烈风凄凄黄沙钻进韩澈胸腔里,痛得他不能顺畅喘息,融入肺纹理,回荡着铮铮和鸣。
护士推着病床从韩澈眼前走过,聂绵卿也跟着去了,长长的走廊上最终就只剩下韩振天、韩澈父子两。
灯光的照射下,地上两人的影子斑驳成最纯粹的黑色,拖成长长的两道,像是在控诉着谁。晚风吹来,空气里能嗅到广玉兰淡淡的香气,嚣张的纯真的,就像是聂真真,她总是那么朝气有活力,有她在身边,世界都绚烂成七彩。而现在,他真的毁了她!
“你现在,满意了。”韩振天对着韩澈,看他低垂着眼帘,他这两个儿子,长的太像,性格却是大相径庭,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却是阴狠毒辣。
韩澈身子绷紧了,面对韩振天的质问,他不能表现出一丝的愧意。勾唇笑到:“满意,很……”
话未说完,脸颊歪向一侧,韩振天对着他,手臂一挥不偏不倚的掴在他的左脸上,手指上的戒指滑过,他的脸颊上现出一道寸长的红色口子。
“你的复仇,到今天为止,从今以后,这个孩子,由我来守护,韩澈,她是你大哥唯一的血脉,收手吧!”
韩振天拖着跛了的右脚缓慢的跺着步子往病房走去,韩澈看着他的背影,右手抬起狠狠的击向墙壁。关节处断裂般剧痛,红色的液体从肌肤里钻出,沿着手背滑行,他的双眼痛得睁不开,痛苦、迷茫、挣扎以及彷徨都融合在这一场执着后的凄伤里。他以为报复后定是从容酣畅,可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却像是落花飘零,落在荒草的丛中,唯剩孤寂。迎着光,他潇潇的轮廓下,痛楚顷刻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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